【末日的盡頭是垃圾場】(7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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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01

  雖說是包紮用藥之後身體會好一些,可一旦行走傷口依然會撕裂,包紮傷口用的布巾上又有血浸了出來。

  對於草藥駱殷多少也瞭解,畢竟凌雲之境是最大的生化資源出口國,藥物產量在全世界都是第一。多數的藥物成份中含有草藥,但那也是大量提純後才能進入使用,沒加以提純的植物它的藥效也不會顯著,客觀來看,不顯著不代表沒有用,像剛才小女孩給她上的藥,讓她的傷口確實要好了一些。這也是為什麼駱殷內心會選擇相信這個小女孩,跟她去尋找那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茶。

  這一路路程約有三小時,對於健康的人來說走下來也會有些疲乏,更別說駱殷現在一身的傷,但她畢竟是一個公爵,成為公爵的過程可比這路程更加的艱辛,她有著足夠堅強的意志,即使古力也為這個受傷的大姐姐感到擔心,實際證明擔心是多餘的,三個小時不多不少的時間,駱殷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這塊草地看起來倒是和之前路上的風景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綠綠的草上或紅或黃的花。

  “到了,應該是在這裡。”古力指著平原上的一塊巨大的石頭,在草原上能座標記的大多也是這些東西了。

  到達目的地之後她也準備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周圍倒滿是花朵,駱殷隨手摘下了支,尋問道:“是哪種花?”

  古力也蹲在了地方,她扒開草叢四處看看,這裡的花是很多,卻沒有之前見到的那一種。

  “到底有沒有?”駱殷撿起一個石仔朝著古力扔去。

  “你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麼?”又一個石仔被駱殷扔了過去。

  古力氣乎乎的撿了一個更大的還擊,不過被駱殷躲開了,古力辯解道:“真是在這裡,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我和哥哥還摘了兩朵帶了回去。”

  “既然帶回去了,為什麼你又不知道這花到底有沒有用呢?”駱殷問道,之前對於這花的效果,小女孩子可沒有給出確定的回覆。

  古力被這樣一問,反而沉默了起來。

  駱殷又撿了個石頭,這可比剛才兩個要大得多,古力見她的樣子又是要扔自己,這次倒不客氣的瞪了回來。

  “小女孩,這眼神倒是不錯。”駱殷跟前已經很久沒人這樣放肆了:“如果我能活著,我就帶你回千秋城。”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古力用力踢了一腳跟前的草,她又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解釋:“哥哥掉下山崖了,花也跟著他去了。”

  “可憐的姑娘。”駱殷喝了口水,口氣裡絲毫聽不見同情的意思。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這個位置到底對不對吧。”駱殷已經感覺到血從肩膀又流到了手上,她沒時間在這耗著。

  “一定是這裡!”古力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那最好把花找到給我。”駱殷搖晃著手裡的水袋提醒著二人的契約。

  帕米爾高原的孩子都是倔強的雄鷹,駱殷越是這樣古力越是不服,加上這小孩子也還不到十二歲,心裡沒有那些世俗的想法,並不覺得自己救了駱殷所以駱殷欠著自己,只是一片赤誠之心,要把好事做到底。

  “找就找!”古力一路小跑就跳上了草原上的那塊巨石,妄想著站得高些,目光所及也能更多。

  駱殷也深知自己的處境,之前在村子裡遇了雪崩,被崩塌的積雪送到了未知的山角,這一役已經讓自己受了內傷,沒有裝置她也沒法聯絡到自己的夥伴,唯有一路順水向東而行,這樣勢必會遇見村莊,誰知人沒看見,卻遇見了狼群,帶著傷的駱殷又是一場苦戰,總算暫時把命保住了。所以現在有任何一絲機會,駱殷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性命,畢竟……她從一個平民窟的孩子走到公爵這個位置,失去了太多太多。

  駱殷強迫自己這破身子動起來,她跪在地上開始翻找著離自己較近的那些花,讓駱殷失望的是草原上的花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一朵看起來有什麼特別之處,她還是隨手抓起一朵就塞進了嘴裡,那澀口的味道隨著被嚼爛的花瓣不斷的往嘴裡四散。駱殷已經沒有吐出去的力氣了,便生生的將這些花瓣吞進了嘴裡。

  她並沒有放棄,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翻找著。

  “豹……豹子!”古力朝著駱殷大聲叫道:“那裡有一隻豹子!”

  駱殷也一樣抬起了頭,她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自己可沒力氣再戰了。

  “豹子……在哪裡?”血已經將駱殷的袖口浸溼,可能豹子過來之前她就要失血而亡了。

  “你前面!”古力站在巨石上,她清楚的看到就在駱殷的正前方,一隻豹子正朝著這邊前進,這草原的獵人十分謹慎,她都不知道這豹子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周圍的。

  駱殷絕望的搖了搖腦袋,她身上早已沒了武器,而這塊土地上最多的就是石頭,她屈身撿起身邊最大的那一塊,她知道完全沒有勝算,但這十幾年來在地獄裡的訓練讓她從來不會感到害怕,就算是死亡,那也得是戰死,即使對手是一隻來自草原的畜生。

  “你快跑啊!”古力焦急叫著。

  “只要懦夫才會逃跑。”駱殷握緊拳頭,作好了迎戰的準備。

  獵豹走出草叢,朝著駱殷的方向越來越近,這個草原的王者虎視眈眈的看著凌雲之境的王者,一人一獸就這樣對峙著,誰都沒有後退一步。

  “來啊!來咬我啊!”駱殷咆哮道,她將手裡的石頭朝著那畜生扔去,獵豹輕輕一躍就躲開了去。駱殷的樣子實在不像要與獵豹決戰,倒有點自尋死路的意思。

  “小貓咪,你不是想吃我嗎?快過來呀!”駱殷揮舞著雙手繼續她的挑釁。

  獵豹依然很鎮定,它只是朝著駱殷的方向而來,卻沒有衝刺而上的意思,如果說駱殷無心戀戰,那這豹子也無心而戰。

  果然獵豹完全沒有將駱殷放在眼裡,只是從駱殷身邊路過時低鳴了一聲,竟然就這樣從駱殷身邊走了過去,它前進的步伐異常的緩慢,駱殷發現這個潛在的敵人好像並不健康,她轉過身看向那大貓咪,果然獵豹的後腿上有兩道深深的傷痕,已經能見著白骨了。

  “原來也是個要死了的傢伙。”駱殷沮喪的笑了起來,她感覺到自己太累了,剛才的對峙已經讓她變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知道你和我……到底誰先死。”駱殷再次坐在了地上,她目送著那隻獵豹,卻好像目送著自己。

  但那隻獵豹卻沒有走遠,它在附近的溪流邊停了下來了,還埋起了頭在開始吃起了地面上的草,這時這隻獵豹真是像極了一個小貓咪,毫無殺傷力,還吃起了素。

  “它在吃花!它在吃花!”

  如果說駱殷的視角什麼都看不到,那古力的位置卻把那獵豹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這豹子正伏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的吃著地上的花簇。

  “花?”駱殷反應了過來:“花在它那裡?”

  “對,就是我哥哥採到的那個花!”古力也興奮的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她跑到駱殷的身邊,一把將自己的水袋搶了回來,古力接著道:“我沒有騙你,長生天作證。”

  “小傢伙……”駱殷看著一臉興奮的小女孩,她對古力說道:“扶我起來,我們過去看看。”

  “可……”對於獵豹古力還有些害怕。

  “它要吃也先吃跑不動的我,放心過去吧。”駱殷安慰道。

  古力聽話的將駱殷扶了起來,雖然拿回了自己的水袋,但還是沒有見到這花的真身,駱殷也沒有把這花吃下,自然也見不著效果,她也好奇著那是否就是她之前尋找的東西。

  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獵豹的附近,獵豹回頭看了二人一眼,但並沒有將兩個人類放進眼裡,它繼續自己療著傷。古力在溪邊的草叢翻動著,這裡還有著別的植物,要從眾多花類中甄別出想要的那一朵也需要一點時間。

  古力找的很認真,她一朵朵的辨識著,終於在一個小坑旁看到了那神奇的花,這花有一個明顯的特徵,就是花的底部並不是一個植物,而是一隻僵硬了的小蟲,就像是它寄生於蟲子的身體,又借這軀體為養料而盛開的一樣。

  “找到了!”古力回過頭朝著溪流邊的駱殷叫道,但轉過身卻不見駱殷的身影。

  “你在哪?大姐姐!”古力四處張望著,駱殷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了那小溪,古力趕忙將那朵花摘了下來,朝著駱殷的方向跑去。

  “你別亂跑啊!”古力道。

  “你說的花……可是這個?”

  原來駱殷也在草叢裡看到了這個奇怪的植物,駱殷拿起花問向古力,但在她的臉上好像對這個植物沒有任何的驚奇,反而更加的鎮定了。

  古力定眼一看,駱殷手上的花與自己找到的那朵長得很相似,但是花瓣的顏色更加鮮豔,彷彿在陽光都映出了五彩的光亮。又細細看去,古力的身體打起了一陣冷顫,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那花下面的昆蟲還活著,那噁心的畫面古力一輩子也忘記不掉,花從昆蟲的大腦的位置長了出來,大腦的裡面已經空了,但昆蟲的腳還在擺動著,向是在前進一樣。

  “是這個……”古力感覺自己都不確定這兩朵花是不是同一個物種,她又對駱殷說道:“不然你吃我這朵吧。”

  對於古力的建議駱殷並沒有聽進耳朵裡,眼前的這花她再熟悉不過了,這半年來她放棄了對外的戰爭,放棄了追逐功勳的機會,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尋找這花的下落裡——狂花,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要不先吃吧,你的血流了好多。”古力看著有目光癲狂的駱殷,有些發悚。

  “好。”駱殷毫不猶豫的將這花吃進了肚子裡,連著下面還沒有死的蟲子,她又將手伸向古力,駱殷輕鬆的笑了笑:“現在,把你的花也給我吧。”

  第80章駱殷

  見古力沒有上前的意思,駱殷再次勾勾手指:“花,給我。”

  古力有些遲疑,剛才駱殷吃下的那一朵花著實有些駭人,她之前以為那昆蟲或許是這種花的根莖,大自然千奇百怪,昆蟲和植物們也有它們特別的偽裝,看駱殷吃下的那朵,古力才知道並不是這樣,原來這些花真的依靠吞噬昆蟲的軀體活著。這驚悚的畫面不由讓女孩聯想到她掉到山崖下的哥哥,會不會這可憎的花朵已經在他的頭上盛開。

  “小女孩,在想什麼呢?”駱殷用力站了起來,或許是心理原因,她覺得現在好多了。

  “沒……沒什麼。”古力強迫自己停下心裡恐懼的幻想,她對駱殷說道:“你不是已經吃了嗎?為什麼還要一朵。”

  “我得拿一朵走。”駱殷很誠實,她確實要拿一朵回去覆命。

  “可……”古力看著手上的花,它真的極其漂亮,花瓣上有著五彩的色澤,這一點就比其它的花特別許多,古力接著說道:“可我覺得它有些不祥。”

  “你這迷信的小女孩,這都是因為你覺得你哥哥拿著它掉下了山崖。”駱殷不想和小女孩磨蹭了,她一把將古力手上的花搶過,對古力說道:“現在,帶我回你們村裡。”

  駱殷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在古力看來那笑容甚至有些陰鷙。駱殷是個漂亮的姑娘,特別是她那一雙眼睛,雖然是見不著底的黑色的,但也清澈明亮,現在卻是渾濁了起來。

  “你……你還好吧?”面對這樣的駱殷,古力小心的問道。

  “我覺得自己,非常好。”

  ……

  駱殷從浴池裡冒出了頭,她很久沒有在溫熱的水裡泡過了,之前的記憶裡好像都是在那個冰冷的器皿之中,駱殷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只是落十三的決定讓她有些失望,這本是個極好的機會,同樣的身體,落十三完全有能力自己去處理問題,她選擇的卻是逃避。

  駱殷的手指輕輕敲打浴池的一則,既然落十三放棄了選擇的機會,那她要辦的事情還很多。雖然已時隔八十一年,在她的心裡的疑問還需要一一解開。

  自從吃了那朵花之後,她身上的反應不僅僅是傷口的迅速癒合,她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這朵花還有什麼樣的能力,駱殷不知道,至少這八十年來她絲毫沒有老去的跡象,這可能是冷凍技術的作用,卻並不排除有花的作用在內,這花究竟還有著多少的秘密,才讓當時的總統能對自己痛下殺手。

  駱殷從浴池裡出來,這種洗浴讓她的精神倍增,既然紫牙會實力不錯,她自然是想借力追查那些秘密,否則她又怎麼會饒過把血弄在她臉上的李衡呢?

  推開浴室門,她嘴角一揚。看著坐在房間裡的蘇霧雪駱殷拍拍手掌,讚賞的說道:“不愧是我女朋友,這就從李衡手裡逃出來了。”

  “不是你女朋友。”霧雪一臉冷漠,她拿起床上的毛毯朝著駱殷扔去:“麻煩你穿點東西。”

  接過毛毯,駱殷慢悠悠的裹在身上:“又不是沒見過,何必害羞。”

  不提還好,一提霧雪果然害羞了,駱殷這話倒是雙重意思,她不僅見過駱殷的身體,同樣的駱殷也見過她的。

  “還是說正事吧。”霧雪站起來走到駱殷身前,她打量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你是哪國的公爵。”

  駱殷反而坐了下去,她靠在沙發上支著下巴,倒是另樣風情,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是凌雲之境的子民。”

  “凌雲之境的公爵不姓駱。”霧雪自然也有備而來,她查遍了所有的資訊,都沒有找到駱殷兩個字。

  “現在的那位的確不姓駱。”駱殷道。

  “那你究竟是誰?!”霧雪說道,拳頭都不由的握緊。在這個故事裡沒有誰比她更加的難過,她的愛人時而是戀人,時而卻是敵人,明明觸手可及的物件,又像是見不到底的湖水,即便是想要跟隨,也無能為力。

  “駱殷。”

  霧雪背上一涼,之前的答案從來不是這樣的名字。

  “十三呢?”霧雪道。

  “暫時的消失了。”駱殷聳聳肩:“或許哪天我高興了也會放她出來。”

  “你!”霧雪本想動手,但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火氣,對她來說面前這個人就是一個迷,她必須認清一件事,如果不解開這個迷,她與十三之間就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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