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邊的修路人】(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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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24

作者:jellyranger
2024/02/24

 (18)

  暫京早期的物質匱乏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吃肉對我們而言自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每個人所擁有的肉食配給極少,只有每到新年與年中的紀念日,每位居民可以領取一份大額肉食配給作為禮物。肉食的種類則可以自選。

  景敏私下和我說過,她和景言每年都會選擇豬蹄肉——那在我看來實在過於肥膩難以下口的東西,卻是她們的最愛。而且,我也很難把景敏那副消瘦的小身板和肥大的豬蹄聯絡到一起。

  除夕的前一天,「拿騷灣」要召開每年的最後一次見面會。那日散會之後不久,景言照舊最後一個離場。葉釗忽然說有事要和她私下商談。於是我便和其他人先行一步。

  這時景敏卻叫住了我:「喂,要不我們先等一會吧。」於是我們兩個便留在門外等候,不多久,就聽到裡面二人吵了起來。

  我在門外沒法聽清他們在吵什麼,而且爭吵並未持續太久,很快葉釗就一臉懊惱地走出來。我和他對視一眼,然後目送他離去,之後卻沒見景言出來。

  我和景敏回到會議室,景言正趴在桌上,閉目嘆氣。

  「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跟葉釗鬧得不愉快。」

  「他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景言頓了一下,「我們走吧。」我知道景言不想說的事,沒法強迫她說出來,便暫時作罷了。

  除夕當晚,我兌換了些牛肉乾,離開時正看見景言、景敏走進來,過了一會,她們忽然和管理員爭論起來……

  「嘿,我們的這份多了兩隻,你們拿回去。」

  「啊?這是……」

  「什麼也別說了,」景言打斷管理員的話頭,「多的我一概不要。」最終,景言和景敏都只各自拿了兩隻滷豬蹄。

  (19)

  「煙火表演就要開始了,你們不去老水塔上佔個位置嗎?」「那裡人太多了,我不想和人搶,」景言說,「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看就好了,反正煙火總會上天的,不管你站高站低,都沒什麼區別。」景敏也表示同意。我聽完便也打消了去佔位置的念頭,和她們一起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景言忽然又問:「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打擾你們了嗎?」

  「那倒不是,我倒無所謂,只是問問。」

  「我……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地方可去。」「那隨你便吧。」

  於是我們三人開始等待中心廣場上的煙火。距離零點還有大約一小時,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我並不討厭這種氛圍,至少這可以暫時讓我忘掉許多不愉快的事,無論苦痛的過去還是未知的將來。

  但顯然,景敏並不是個能耐住性子的人,沒多久她便叫道:「喂,怎麼你們都不說話了?突然安靜下來很嚇人的!」

  黑暗之中,我聽見景言笑了一聲,接著道:「那你想說什麼?」「隨便說點什麼都好,總之別這麼一聲不吭的。哦對了,我有點冷了……」說著,景敏越過她姐姐,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小半個身子縮排我的棉襖裡。

  「呵……」景言對此顯然想點評些什麼,可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嘿,那你呢?」景敏轉過頭來問我,「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隨便問我姐幾句話也好。」

  「那好吧,」我想了想,說,「那我就隨便問問吧,比如你們為什麼會選擇加入拿騷灣?」

  景敏立刻搶答說:「啊,拿騷灣的故事我也不怎麼了解,我只是看姐姐加入了,覺得好玩就跟著一起去了。但我想姐姐應該有更重要的理由吧?」我們兩個都看向景言,景言仍是抬頭看天,過了一會才不緊不慢地對我說:

  「要不你先猜猜?我想看看你對我有多瞭解。」「呃,要我猜嗎?那我猜猜……我想你一定不是為了好玩才加入的,而且你也不像是個追求色情娛樂的人。我此前讀過你的作品,感覺你似乎有著更深遠的追求。」

  「哦,比如說?」她聽了之後忽然來了興趣。

  「比如在你的筆下,女主角總是那麼的聰明、強大、自信、主動,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甚至在肉戲中,也總是成為玩弄與戲耍男性的一方……除了你之外,從沒有人像這樣去寫過色情小說。而你發表的文論,又總是試圖從色情角度卻解析歷史與人心,去發掘色情在其他領域的價值……雖然我說不太全,但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景言聽了便大笑了起來:「哈,你可太會說話了。但很可惜——無意冒犯,你說的每個字都是在放屁。」

  「啊?」

  「色情僅僅就是色情,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若是想把色情高尚化、想在色情中探索所謂的崇高,那不過是痴心妄想、痴人說夢罷了。」「那……你究竟是為什麼?」

  「我?說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說不清我為什麼要去蹈色情創作這攤渾水,或許我就像是一隻追著汽車跑的小狗,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追,但一跑起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沉浸其中。不過,我至少清楚自己當下的追求是什麼。」「是什麼?」

  正當我還想繼續追問下去時,天上亮起一束強光,是煙花升起來了,隨後的爆破聲打破了寂靜的氛圍。我看著天上燃起的彩色火光,卻沒有心思去欣賞,也不知道景言是否還在看。我能感受到她那時便在思考或忍受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表演終幕,火光淡去,夜色如初,萬籟俱寂。我急著將剛才的話題進行下去,卻不料景敏卻先開口叫道:「姐姐快說啊,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也一直都不知道。」

  「夢想嗎?倒也說不上——你們覺得,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外面?難說。或許人類文明已經滅亡了,或許和魔族的戰爭還在繼續。但我想至少不會比這裡和平。」

  「但我卻相信,人類還沒有滅亡。我們總有一天會和外面聯絡,總有棧道會重新修復,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而我想去裂谷的另一邊看看。」那是我第一次從景言的語氣中聽出難以抑制的狂喜。

  「是啊,或許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回應道。

  忽然坐在我懷裡的景敏拉了拉我的襯衣:「幫我拿個豬蹄過來,我餓了……」

  (20)

  拿騷灣的運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除了月刊製作和分發,還要面對學校不定期的反淫穢搜查工作,每一環都需要耗費大家的無數心力。誠然,拿騷灣的存在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學校中幾乎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景言和幾代前輩留下的運營機制,始終保持它與外部保持著安全隔離。加之景言本人向來親力親為,又從不脫下她的面具,拿騷灣的保密性已堪稱密不透風。只不過,偶爾還是會面臨些小插曲。

  新年之後的新學期,我和景言在校園內的自助茶鋪接待了一位情報員。那時景言稱她得知某人有學生會內部的訊息,要求和她詳談。我問她親自去見是否存在風險,她則告訴我儘可放心。

  然而,當我們一見面後,我便吃了一驚。來的那人就是學生會副會長。他和景言十分自然地打了聲招呼,隨後景言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的身份。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他充分向我們彙報了學生會現已知曉的情報,以及學校高層下達的指令。從他們二人流暢的交流中足以看出,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直到他向景言傾倒出所有情報,我本人還像是矇在鼓裡。

  「看來這次形勢比上次要危急啊。嘿,你今晚得來幫忙了,我們的基地又要搬遷了,現在那裡可囤著一百多份稿件和三百本成書呢。」「我說,你的眼線是副會長?」

  「啊?什麼眼線?他是我們的正式社員啊,而且已經連續發表了一年的作品。」「真的嗎?是哪部?」

  「那部叫《淑女沉淪》的……在讀者中人氣還挺高的一部作品。」「哦,那個啊?我有印象。寫一個女孩子被流氓調教成性奴,卻還不得不在男友面前作出一副清純的樣子。」

  「是啊,上次我跟他聊的時候,他透露說女主角的原型是他的暗戀物件……嗯……算了,還是不說了。」

  「畢竟我們無權干涉別人的性癖。」

  「說得好,你有當下一任拿騷灣船長的潛質。」「哈,過獎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做反掃蕩準備了?」「不急,」景言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她將面具上拉一點,再將茶杯邊沿湊到嘴邊,仍是沒讓我看到她的真面目),「後面還有一位客人呢。」我正要問那人是誰,沒想到那人已經火急火燎地跑到桌邊坐下了。這次看到來者時我比上一次更加震驚了——這是學生會的正會長。

  作為現任會長,我自然是早就看到過她的照片。她是個長相秀氣、氣質文靜的女生,此時卻喘著粗氣,說話斷斷續續又急不可耐。直到景言幫她倒了一杯涼茶,她才終於能好好說話。

  「你們快準備一下,馬上就要開始檢查了……」之後的幾分鐘裡,她把此前副會長已經提供過的資訊再一次做了彙報,景言只是默默聽著,什麼也沒有說。彙報結束後,她向我們鞠了一躬,匆忙離開了。

  「所以說,學生會的正副會長全是我們的成員?」「不,這次不是,正會長小姐只是我們的訂閱讀者,後來暗中聯絡了而已。」「哈,這樣一來,他們十年八年都查不到拿騷灣……當然,唯一麻煩的就是情報要聽兩次。」

  「不,還不止兩次,」景言說,「昨天晚上我就已經從學生會的普通成員那裡打聽到了訊息,而且不止一個人……唉,鬼知道學生會有多少不是我們的人……」

  「這……這倒是有趣的很。」

  「還有更有趣的。」

  「什麼?」

  「會長小姐最喜歡的那部作品,講的是一個女孩子被流氓調教成性奴,卻還不得不在男友面前作出一副清純的樣子——她說她覺得那個女孩子和她自己很像,每次讀到那部作品都會有一種奇妙的體驗。」

  「哦?難道就是——」

  「對,沒錯。但可惜的是,目前作者和這位忠實讀者彼此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嗯,那我就祝他們幸福吧。」

  我倆端起茶杯,碰了一下,把殘留的冷茶一飲而盡。

  那天之後,景言把和學生會的情報對接工作交給了我。



  (21)

  拿騷灣幾乎伴隨了我的整個大學生涯,當然,最初我本以為這段有趣的經歷會隨著我的畢業而成為塵封的往事。然而,時代的轉折點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的,就連拿騷灣這個「下流組織」的命運都要在時代洪流中跌宕起伏。

  就在那一年,暫京成功提煉了第一批稀土元素,而擱置多年的資訊化發展計劃也在隨後重見天日。很難想象當年我們在那樣短暫的時間裡恢復了通訊器與網際網路,巨大的通訊塔於24小時間不斷向外傳送人類的密文廣播,期盼有朝一日能收到迴音。歎為觀止的科技回彈再度喚起了人類的信心,那時我們都相信文明將會迎來恢復的一天。

  通訊技術從恢復到普及,僅僅只花費了數月時間,很快,各式各樣的網站開始建立,其中也包括我們的拿騷灣官網。

  那時我已經畢業一年,景言已畢業兩年,校園中的拿騷灣早已經交付他人,後來者沒有景言那般好的身手和膽量,無法再像曾經那樣冒著風險攀登宿舍遞送月刊,拿騷灣的工作再度轉入隱蔽。但景言那個幽靈的身影依然是迴盪於校園中的傳說,經久不衰。在網路技術恢復後,新任的拿騷灣社長便立刻提出建立拿騷灣的官網。景言以及其他同屆的拿騷灣成員也都被邀請回了學校參加這場秘密會議。

  而景言,在眾望所歸之下,再一次被交付拿騷灣的管理權,網站的搭建工作則由葛橋負責。只不過,在網站的組建構想上,葉釗提出了與景言截然不同的意見。

  景言希望延續拿騷灣曾經的傳統:創造、分享與交流。她要將以往與未來的投稿作品收錄在網站中,進行無償分享。而葉釗認為拿騷灣可以藉助網站進行營利。

  「景言,時代在變化,而且總在變化,」葉釗說,「有些東西你得放下。」「時代如何是時代的事,但拿騷灣就是拿騷灣。」「從過去到現在,你總是這麼固執。我想不通,大家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連收穫一點回報你都不允許?」

  我看出景言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她沒有回答這一問題。

  兩人的針鋒相對很快使會議變得不愉快,不過在最後的投票環節中,景言的規劃得到了多數同意。拿騷灣的初步構建基本成型。

  至於我,我對於色情創作的熱情已經隨著畢業而逐漸消退。只是出於對朋友的信任與支援,我將票投給了景言。景敏也同樣如此。會後我悄悄問景言她為什麼不同意葉釗的想法,她說:「因為髒」。

  兩週之後,拿騷灣官網正式上線。新老成員花費了大量工夫,將曾經的投稿作品進行收錄、整理、上傳。隨著註冊人數的增多,各種各樣的驚喜也隨之而來。

  除了色情小說與文論外,許多來自戰前時代的影像與圖片也慢慢累積起來。直到那時我們才意識到潛藏於民間的「寶藏」是有多麼豐富。一位網友曾聲稱他偷藏了多達三千部色情影片的光碟,即使當年魔族追兵近在咫尺,他也沒有拋下這些「珍貴文物」,只可惜因為路途顛簸,還是有不少被遺失或損毀了。如今,那些令人血脈噴張的影片已經被轉錄為電子版並存放在了拿騷灣的官網上,當我和景敏一同品鑑這些文化遺產時,都震驚於曾經那些色情工作者對光與影的把控、對美和性的描繪,以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情節設計。

  當然,上千部作品中免不了有許多濫竽充數之作。景敏對色情片好壞的評價方式十分簡單明瞭:我胯下勃起與否是檢驗色情作品好壞的唯一標準。按照這一標準,我們在兩個月內共挑選出三十二部好片和二十一部爛片。不過這種評價倒是無關緊要,建成網站的拿騷灣本著相容幷包的原則,絕不拋棄任何一部作品,即使我在畢業之後寫下過一些連我自己都覺得慚愧的爛作,景言也毫不在意地為我進行了收錄。

  這是一個屬於人類發展的黃金時代,也是屬於色情發展的黃金時代。

  (22)

  就在拿騷灣網站建立的半年以前,我和景敏舉行了婚禮——這件事簡直順理成章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那天我們倆只不過恰好挨坐在一起,我隨口說了一句「我們結婚吧」,她也隨口回了一句「好啊」,第二天便領著我去登記了……當然,有限的條件下自然辦不了什麼盛大的儀式,我們僅僅只是登記了婚姻關係,並在景言的見證下簡單說完了誓詞。當時景敏問姐姐是否要去見一面爺爺,景言拒絕了。

  「這是你自己的事,不必再問他。何況,他老人家可忙得很。」而奇怪的是,直到那天,我依然沒有看到過景言的真面容。我問她能否摘下面具讓我看看,畢竟從此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但她仍是拒絕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臉,下面那張才是面具。」

  那時景言參與了棧道重建的工程之中,常年駐於裂谷邊緣,已不再住原來的房間了。因此那棟屋子自然成為了我和景敏的婚房。

  奇怪的是,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看遍了她的裸體,她也很快就看過了我的,甚至連彼此的私處都觸碰過好幾次——然而,就在正式洞房的那天,我們竟然臉紅了。

  當我推開景敏的房門時,她就像是受驚的小貓縮在牆角,不時抬起眼眸瞟向我。我見狀反而不敢過去。我們兩個就在房間的對角線兩端僵持不下,還是景敏先站累了,自己一聲不吭坐回了床上,才讓這場冷戰告一段落。

  我坐到她身邊,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雖然我們畢業之後依然同居著,每天彼此都能見面,但那一瞬間我依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她一樣,因為她整個人和以前相比完全判若兩人,那種無所畏懼、大大咧咧、率性而為的感覺絲毫不見蹤影,反而從頭到腳都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少女的羞恥感。原本我以為她會等我一進門就把我撲倒,然後隨心所欲地在我身上搞起「創作實踐」,但她卻只是在靜靜地等。

  「我說……」

  「呀!」我剛一開口,她便大叫一聲。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怪,我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有點怕……」我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害怕,但當我聽到她的話時,我竟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而且自己也開始害怕起來了。

  「那個……我們寫的那種小說裡,這種情況一般是怎麼樣的?」「呃……」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迄今為止看過的色情作品,然後打了個寒顫,「你確定要我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了?說說嘛,我覺得現在很需要找點理論參考啊!」「和結婚相關的嘛,一般在書裡這種情況……都是新郎被人灌醉或者被綁起來,然後其他人就在新郎旁邊把新娘……」

  「喂,難道我們就沒有寫過一點正常的東西嗎?」「沒有。你知道的,正常的東西可不在拿騷灣,你也清楚這裡的讀者想看的是什麼……」

  景敏嚶嚀一聲,把頭埋進了枕頭裡,嘟囔道:「我不管了,你來弄吧……」「你確定?」

  「隨你便了!」

  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我已經能透過她纖薄的內衣看到她的肌膚——真的很奇怪,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對她的裸體太過熟悉,已不會再有什麼非分之想。可在這種氛圍下,她的身體竟對我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人類的繁衍本能開始牽引我的動作。

  我的手靠向她,想要觸碰她的胸部。

  可就在碰到的那一剎那,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用笑中帶顫的聲音叫道:

  「不行不行,好癢……」

  這股笑聲,一下把我的慾望打退一半。

  她的腦袋從枕頭下面縮出來,上面掛著一張笑到近乎扭曲的臉,那種表情一下子就把我熟悉的那個景敏帶了回來,並讓我剩餘的一半慾望也灰飛煙滅了。

  等到她笑夠了,房間裡又是一片尷尬的寂靜。我們兩人都驚異於一場正常的性行為竟是如此艱難,自然也不免感慨於生命能繁衍至今的偉大奇蹟。我提議這種事可以留到以後再找時間做,但景敏的倔脾氣倒是被勾出來了。她在家裡搜刮出了現存的所有色情小說紙稿,發誓要從中找出一條最合適的指導理論。我陪著她一篇一篇地重讀著,但那些情節對於我們而言,要麼是太過離奇,要麼是太過殘忍。

  「這個不行,這個也不行……天哪,這寫的都是什麼東西啊,這樣的姿勢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好麼?以前我為什麼看這種東西會有滋有味的?」結果,那天晚上我們到最後也沒辦成。後來拿騷灣網站建成的時候,景敏便在色情交流專區釋出了一篇文章,名為《反對本本主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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