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亂人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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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29

不吃啊!難道打得飯菜都不合胃口?」

  「班長不來,哪敢動筷子啊!」

  「這不是在等我們敬愛的班長嗎?」

  「班長,你看,怎麼吃得這麼素,都不打紅燒肉和排骨啊!」

  我聽到他們這樣說,就知道他們肯定又有貓膩了!他們以前就是這樣,故意 等我來了之後,就都開始演戲,接著你一口我一口的開始套我的話!

  有些問題是我們班上的女生想問,而有些訊息是外班的女生想打探清楚,由 於我不住校,所以他們在被收買之後,打探這種事最好的時機一般是在中午吃飯 休息的時候,還有我放學回家跟他們一起開黑的時候!

  我曲起手指,用指關節叩了叩桌子,大聲說道:

  「行了啊,你們幾個都別擱這演戲了,想問什麼快問,我看情況挑幾個問題 來回答!」

  他們聞言各自互望一眼,臉色尷尬的笑了起來,接著挑了挑眉,七雙眼睛唰 唰的轉了回來看向我,目光如炬,眼神火熱的盯著我。

  我見狀背後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坐在凳子上的屁股連忙挪遠了一點,低 下頭只顧往嘴裡塞著飯,埋頭沉聲說道:

  「你們一個個看著我幹嘛呢?有話就快說!」

  坐在我旁邊,長得精瘦矮小的一個傢伙,名叫彭於科,反正跟彭于晏長得一 點都不像,他首先舉手對我發問道:

  「遊班長,我們就不套話了,你也知道我們有任務在身!所以,我就直接了 當的問了,請問你現在跟我們班上那位剛轉過來的新同學是什麼關係?禁止回答 普通同學,普通同桌這樣的字眼!」

  這現在問問題都這麼單刀直入了嗎?當面直接問詢昕甜跟我的關係,倒是有 點意思!

  我思考了一下,為了避免學校領導和老師找我們倆嚴肅談話,而且也為了以 後跟她相處的時候,能更加自然和諧,不用在同學面前一直演戲,所以,我想了 一會,冷聲說道:

  「現在只是一些方面的興趣比較相投的朋友關係!」

  「好耶,謝謝遊班長,我會如實告知的!」

  他點了點頭回答過後,對另外六個人使了個眼色,便低下腦袋開始吃飯。

  接著坐在我正對面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名叫柴俊衡,是班上的數學委員,我 跟他僅有幾次面緣,他家是本地的土著,不缺錢,問我問題或許是還別人的人情, 他笑著說道:

  「遊班長,請問一下,今天上課發出聲音的那個手機是你的嗎?還是那位劉 昕甜同學的?假如是你的,能否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嗎?」

  說完,他從衣兜裡掏出手機,點出微信介面,對我笑吟吟的說道:

  「遊班長,不會讓你白說,我可以現在掃碼轉五百給你!放心,這是等價交 換,你無須擔心我會食言!」

  坐在他右手邊的那個人,也就是曾經我的同桌,名叫沐落的同學,他此刻聽 到柴潤沛的話,搖了搖頭插嘴說了一句:

  「柴大少,你這樣做,是否太看不起我遊小班了?他回答這種問題,可是從 來都沒收過大家一分錢的!」

  「而且,讓他告知聯絡方式,這種事情又不是沒人做過,現在除了班主任知 道以外,恐怕我們學校無一人知曉!」

  柴俊衡聞言撓了撓頭,慢慢坐了下去,對我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遊班長,以前沒人拜託我幹過這種事,我不清楚這些,不知道你討 厭透露聯絡方式!你不給聯絡方式的話,請問可以回答我,那個手機是誰的嗎?」

  我本來聽到他的問題,想搖頭不搭腔的,但是聽到他後面那句道歉,知道他 也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闊少爺型別。

  我抬頭笑了笑說道:

  「那個手機是劉昕甜的,家裡沒給我買手機!我沒有手機號碼,不好意思!」

  「啊,這樣啊,那好吧!」

  聞言他沮喪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也不知他是受誰之託來問的,估計問了他也不會說,看向第三位,也就是 我的前同桌沐落同學,他見到我目光轉過來,急忙擺了擺手說道:

  「遊班長,並沒有人委託我,我只是單純吃瓜群眾一枚!」

  原來這小子單純在這看戲,搞得我還以為他有問題要問呢,我沒好氣的翻了 個白眼,對他催促道:

  「阿落啊,你吃什麼瓜,是飯不香了嗎?快吃你手上的飯!」

  他聽到我的催促話語,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急忙拿起筷子,夾著碗裡 的菜一臉認真的吃了起來!

  接著,剩下四個人繼續問我問題,其中有兩個問題,我只能一臉沉默,並沒 有去回應,他們也知道這種問題為難人,我不回答也拿我沒啥辦法!

  就這種問題,讓我怎麼回?

  「遊班長,你喜歡女孩子去用腳踩你的臉嗎?用屁股坐你臉上嗎?」

  「遊班長,有幾個女生說想你想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說你介不介意有償服 務,去當共享男友啊?」

  我此時一臉冷漠,身上散發著很不好惹的氣息,內心無言以對,這群傢伙能 不能別盡整這種問題來問我,我真的是!

  雖然我承認戀足控足,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踩我的好嗎?還有,你們誰啊, 問這種問題,是把老子當少爺牛郎了啊!

  幸好問這兩個問題之前,我飯已經吃完了,不然還真不好繼續在他們的嬉笑 聲中繼續吃下去了!

  他們陸陸續續問完我問題之後,就開始了例行公事的吹水環節。

  幾個人慵懶的靠在凳子上,喝著手裡的快樂水,對柴俊衡訝異的說道:

  「柴少,沒想到你今天竟然也來食堂吃飯了!該不會就是為了問我們遊班長 這個問題吧?」

  柴俊衡點頭應道:

  「是的,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嘖嘖,竟然還有請得動你的人,這個女生指定不一般!」

  柴俊衡暼了我一眼,摸了摸鼻尖,乾咳一聲,臉上露出詼諧之色,對那幾個 男生笑著說道:

  「你們怎麼確定一定是女生,而不是男生呢?」

  聞言,桌上的氣氛凝窒了片刻,幾個人面面相覷,都開始捂住嘴,我見到幾 個人的肩膀已經開始搖晃了起來,下一刻,場上爆發出一陣難以遏制的笑聲,在 食堂餐廳裡面迴盪了起來!

  隔壁五六桌還坐著的同學們紛紛轉身看了過來,他們這幾個傢伙像是沒察覺 一樣,見我沒有生氣,只是坐在凳子上,手肘撐桌閉上雙眼,一臉無奈的樣子!

  他們笑得更放肆了,緊接著的便是持續不斷,驚天動地的掌聲!

  還有幾句摻雜在其中,由於畏懼我,只能用手指掐著嗓門眼,死死壓著想要 高昂迸發的聲調,完全變了音色的歡笑聲也紛雜亂飛的傳進了我的耳朵。

  「哈哈哈,不愧是我們雲峰中學的校草,五十二班的小班主任,遊班就是魅 力四射,簡直男女通殺啊!實在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我來說句藏在心底很久的實話吧,假如遊班穿女裝的話,我感覺百分之九 十的女孩子都得黯然失色,所以,有男生喜歡他再正常不過啦!」

  「聽說遊班從入學到至今都沒有接受任何一位女生的告白,不論是班級內譽 為清純妹妹的曾豔,還是五十一班,校內出名的長腿美女邱璟瑤,亦或是我們學 校高三年級兇最大的美豔學姐簡緋墨,他通通都給拒絕了!」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他對許多女生都不假辭色,遊班如今在學校和外 校的女生群體裡面都被譽為我們雲峰的高嶺之花!你們說,他的性取向有沒有可 能是男生呢?」

  「你可別瞎扯了,我可是看過遊班的牛子的,這麼長這麼大的牛子去當攪屎 棍,你說得不噁心,我聽著都噁心了!」

  我聽到這句,睜開眼敲了敲桌子,打斷道:

  「都差不多該停了啊,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我的性取向開玩笑,麻煩不要 在我耳邊再說那些子虛烏有,故意扭曲我性取向的段子!」

  一些人在私下探討我性取向的事情,我也是有耳聞的,只是沒想到借這個話 題,竟有人直接在我面前大肆探討了起來!

  「搜瑞,搜瑞,我一時沒忍住這嘴,我是故意口嗨開玩笑呢!遊班長,實在 對不住,放心,大家都知道你跟咱們說過幾個島國的知名女優片子,你肯定不是 男酮,我們都相信你!」

  「就是,男酮能不能死一死啊,咱們遊班校園獵豔之旅還沒開始呢!這才剛 準備啟程,就被你們在這造謠中傷,我真的是無語子!」

  「你小子說話,能不能別女拳味那麼濃啊?」

  「誰啊,我是小仙男好嗎?」

  「有時真懷疑你們不是初中生,而是一群大學生,怎麼說話都這麼與時俱進 呢?」

  「初中生就不上網衝浪是吧,你這什麼老古董思維啊!」

  我端起餐盤,打斷他們喋喋不休,愈演愈烈的激烈討論,冷聲道:

  「好了,我先走了,還有十五分鐘要開始午睡了!你們別給我遲到,假如我 發現有人趁大家睡著再偷溜進教室,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遊班長,那你今天還坐講臺上監督我們嗎?」

  「不知道,看班主任安排!」

        ———————————————————

  我說完,沒有理會他們這群活寶,將吃完的餐盤放去洗碗池,便出了食堂, 往教學樓頂層的教研中心辦公室走去。

  教研中心在頂層五樓,五樓左邊放置教育器材的倉庫,中間那個是會議室, 校長召開全體教師會議的地方,而最右邊的那個辦公室就是教研中心,我第二節 課寫檢討書的地方,是全校最大的教師公用辦公室!

  溫老師一般上午或者下午沒有課的話,都會來這裡準備教案,或者休憩一下, 所以我要跟她提卸任班長一職,來這裡找她最好不過了!

  在快要上頂層的時候,我站在樓梯道,心中想著先打好腹稿,然後一口氣跟 溫老師說完。

  看了一下週圍,靜靜聆聽了一下,沒聽到附近有人,我醞釀了一下等下說話 的語氣,嘴裡小聲嘀咕道:

  「咳咳」

  「溫老師,因為我今天上午違反課堂紀律,沒有在班級裡面起到好的帶頭作 用,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和栽培,我心裡羞愧難當,且自覺現在能力不足以勝任班 長一職!」

  說完最後這句,我兩條腿站的筆直,四十五度角朝著正前方的空氣,彎下腰 杆鞠躬低沉的說道:

  「請您允許我辭去班長一職,當然,我不當班長之後,我仍會繼續熱心班級 事務,關心班集體,請您放心,我會繼續做好一個五十二班學生的本分!」

  「祝溫老師您身體安康,教學有成!」

  說出這些話,我不由得繼續嘀咕道:

  「好像還沒說對不起,不過需要去說嗎?我記得她跟我們說過,對不起這三 個字不要經常去說,不然這三個字會變得很廉價,到那時就根本不是從內心認識 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去真摯表達心底的歉意,而是單單浮於表面的禮貌客套之語!」

  「是的,人口頭上說的「對不起」在其次,在行為上不再做出對不起別人的 事情,才是真正的道歉!你不要去跟溫老師說對不起,恐怕老師她也不會同意你 卸任班長,遊不求同學!」

  我的背後忽然傳來輕微的細碎腳步聲,接著便傳來幾句帶著幾分說教意味, 透著清冷淡漠音色的女聲,這聲音在今天之前或許會很陌生,但今天上午我就聽 過一次,所以現在還有些熟悉!

  我扶住護欄,轉過身去,見一人穿著跟普通教師一樣的職業西裝,越過拐角, 慢慢往上走動接近,一張冷豔的臉龐隨著抬頭的動作,瞬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淡素的峨眉,清澈的眼神,微微蠕動的櫻桃小嘴,她就是今天上午我險些撞 到的那個女人!

  我有些不解,繼續端詳了一陣子,從來沒見過她,遲疑了一下,奇怪道:

  「你好,請問美女你是?」

  「嗯,個人介紹一下,我是你們溫老師的妹妹,我叫溫喬雅!」

  她淡淡點頭,對我說道。

  這女的看起來也才二十五六,班主任已經四十六了,年紀看起來確實也老了, 這怎麼有一個這麼年輕的妹妹?可能不是親妹妹而是堂妹吧?

  「嗯,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想去找溫老師了!請問她現在在辦公室嗎?」

  我伸出手想要握手打個招呼,她見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伸出手來,我不以 為意,揣回兜裡。

  前世在國外留學,什麼樣的人其實都見得多了!

  把手揣回兜裡,轉身繼續往上走去,剛走了兩步,上到第五層,後方傳來她 不溫不火,聽不出語氣的聲音:

  「你就不用去找溫老師了,她剛回去處理點事,所以今天我呆辦公室,幫她 批改作業!」

  見我轉過身來,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背靠著欄杆,嘴中繼續說道:

  「你那份檢討書寫得還可以,我剛邊走路邊在看,而且你剛剛在樓梯道所說 的話我也都聽進去了!依我對姐姐她的瞭解,她大概不會同意你卸任班長一職的 請求!」

  我一聽她這樣子說話,很明顯是在故意等我上鉤,待價而沽啊!

  我轉過身,慵懶的靠在欄杆上,對她燦爛一笑道:

  「姐姐,你有什麼條件?才能幫我去勸一下溫老師呢!」

  「不愧是浮雲市頂級學院的尖子班班長,就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 單,我要你幫忙滿足我一個條件,而且這個條件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確切的告訴你 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條件?」

  「放心,不會讓你有一分一毫的損失!你到時候可以選擇拒絕!」

  「那你能下午去跟溫老師說這件事,好讓我無事一身輕,直接下崗嗎?嘿嘿。」

  「你滿足了我的條件,我自然會幫忙解決你的事情!而且,你以後在學校假 如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幫忙解決!」

  「好吧!那明天什麼時候再見?」

  「還是中午午睡之前在這集合!」

  「行,拜拜,姐姐再見,多謝你的幫忙!」

  「嗯,再見!」

  說完我見她直直走去了中間的會議室,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還有五分鐘就 到午睡時間了,我還要去監督學生午睡,我轉身迅速下樓回去了教室!

        ——————————————————

  溫喬雅走到會議室門口,從衣兜裡掏出鑰匙開啟門走了進去,她孤身一人, 在這空曠的會議室裡面開始舉目四顧,慢慢逛了一兩圈之後,她從桌旁拉開一張 凳椅坐了下來,瞳孔發散,呆呆的看著會議桌,眼神迷茫,眉頭微蹙。

  忽然這時口袋中的鑰匙嘀嗒一聲給掉到了地上,她像是大夢初醒,直接伸手 彎腰去撿拾鑰匙,在低下腦袋的時候,竟忘記躲閃,直接將額頭重重磕在了桌面 上。

  她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只是覺得手不夠長摸索不到,她慢慢往後 挪動座位,將地上鑰匙好不容易的拾起,揣放回兜裡之後,她手伸出兜,卻從口 袋裡面不小心攜出了一張白色的紙。

  當她看見那張紙上的字,忍不住笑道:

  「見到溫老師就是您,見到我就是你,這孩子可真尊師重道啊!」

  「他可真像以前的那個我啊,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寵辱不驚!」

  她看著手中紙張上面盡是顯眼的尊稱—您,手肘慢慢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落, 橫墊在桌沿,腦袋重重的砸在手背之上,像天鵝垂下了高傲的脖頸,她嘴裡還在 低聲喃喃自語道:

  「希望你能諒解我的行為,遊同學,我本不想把你牽扯進這樁事情,奈何實 在沒有辦法了!」

  「我會盡我所能,讓你事後不被連累!」

  吐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斥著一絲絕望,目光也變得恍惚空洞了起來!

  過了片刻,表情由之前的悲傷麻木慢慢變成了癲狂的笑,看著會議室的天花 板,口中發出瘮人的狂笑聲,透著詭異與悲涼的氣息,眼角出現了晶瑩的淚珠, 眼裡溢滿了悲傷。

  「呵呵~~哈哈哈~」

  「都想操控我的人生是吧,好啊,那就讓我把你們的完美計劃弄成笑柄吧!」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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