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戀】(171-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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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3-14

作者:愛夜夜夜夜
2024/03/14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原諒



  已是晚間的市區四處渲染霓虹,浮華而喧囂。

  我跟媽媽一前一後,至於拉著她的手,也已經在剛剛的對峙中鬆開了,我覺得自己要是不放,她能跟我一直強著。

  「媽媽,昨天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

  「您能不能原諒我啊。」

  「就原諒這一次。」

  「別生氣了好不好?」

  「您理我一下好嗎?」

  「您要去哪啊?」

  「現在都這麼晚了,要不咱倆先去吃晚飯吧。」

  「……」

  我就這麼吵了她一路,結果她依舊是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一直到停車場,見她開門上車,我這時才忽的想起昨天吃晚飯時曾偉傑給她打的電話,立馬焦急的坐上副駕駛,問道,「您現在是要去跟那個曾偉傑吃飯?」

  她不理我。

  「您真要去啊?」

  「媽媽?」

  她還是不理,只是默默的啟動汽車。

  我有些急了,「您生我氣歸生我氣,去跟那人吃飯做什麼?」

  媽媽似是被我吵的煩了,她將汽車熄火,清冷的眸光轉向我,就緊緊的盯著我,即便還是那一成不變的表情,但很顯然是生氣。

  我慫了下,「……咳,我只是跟你提意見……」

  媽媽仍舊沒有回我,只是這會她居然解開束縛住身體的安全帶,我以為她是要下車,剛想開口問,沒成想嘴張到一半,卻見她居然附身湊了過來,我表情一呆,眼睜睜看著她那張冷豔精緻的臉蛋越挨越近,我不清楚她要做什麼,可心跳卻控制不住的微微加快,而且隨著她幾乎是要貼到面前,我甚至都已經聞到了她身上馥郁的體香,惹得臉莫名感覺有點燙,然而還不等我亂七八糟的念頭多起,她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反倒是伸手打開了我副駕駛的門,就又重新坐會,眼眸則單淡的看著我,意思彷彿很明顯了。

  心裡的某些幻想破滅,我弱弱的將車門重新帶上。

  「我不說話了行不?」

  「……」

  汽車在喧囂城市中穿行,最後停在了一處裝飾奢華的餐廳門口,雖然很不爽媽媽真的趕來跟那人赴約,但我也無可奈何,只能想著到時候能搞破壞就搞破壞好了,便跟在她後面,一起走進大廳。

  大廳佈置很顯空曠奢華,每一處都有鏤空的木製擋板隔開,空餘的地方擺著各式盆栽,書籍,這會晚間吃飯的人並不少,但卻很安靜,典雅,感覺這都不像是吃飯的地方,似乎真的是男女約會選擇的地點,一想到這,我心裡的滋味更別說了。

  見她走去一處角落的二人位坐下,我估計她對面那位置是給那人留的,心裡憤憤不平的直接就坐了過去,媽媽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並沒說什麼,我這會心有怨氣,也沉著臉不看她了,等到服務員過來詢問點餐,她今晚才第一次開了口,卻是隻點了一人份的食品。

  服務員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額,這位先生要……」

  「跟她一樣。」

  「好的,二位請稍等。」

  服務員說完就離開了,媽媽也並沒管我,而是隨手拿起木架上的書,就起身去了旁邊座位。

  我很是不舒服,也跟著坐了過去,當然這會她不搭理我,我也不找她說話,就乾坐著,只是過了會,我卻還沒見到那人來,心裡略感納悶,按理說,他現在也算是在追求媽媽,既然約好了,不提前到就算了,怎麼可能敢遲到這麼久。

  我心裡的疑惑並沒持續多久,媽媽那邊就響起了電話聲,本來我還以為是那人打來的,不成想在旁邊偷聽的我卻聽見了外公的聲音。

  「在哪呢?」

  「吃飯。」

  「小曾跟我說這些天約你吃飯,你都不肯來?」

  外公的這句話讓我表情一愣,心想著昨晚媽媽不是答應了嗎?

  我疑惑的把目光轉向媽媽,卻見她依舊很平淡的回應,「沒空。」

  「下了班也沒空?」

  「加班。」

  「哼。」

  外公冷哼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媽媽聽著手機傳出的忙音,並沒表示什麼,只是跟著放下手機,繼續低頭看書。

  我愣愣的聽著兩人不長的聊天,卻是沒想到媽媽居然沒答應那人,心裡一瞬間止不住的狂喜,不過我很快又疑惑了,既然沒答應,為什麼昨晚小姨問她的時候卻又承認了?

  很快,一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

  媽媽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為了……報復我昨天給她甩臉色?氣氣我?

  想到這,我心底莫名湧起一股異樣。

  「媽媽,您沒答應那人啊?」

  雖然她還是不肯理我,但我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舒快,這會也不在悶著,開始笑呵呵的找話題。

  「這家店環境真不錯啊。」

  「您是不是經常來啊?」

  媽媽看都沒看我一眼,起身又坐回去了原位。

  我只得又閉上嘴,默不作聲的又跟過去,當然她並不管我這種行為,只是把我當空氣給無視掉了。

  忍不住偷偷撇了她一眼,此刻她低著臉認真看著書,頰邊微遮著黑亮的長髮,朦朧感讓那張清冷側顏看起來說不出的嬌豔,而且我這會仔細的偷看,不經意還注意到她眼袋有些重,使得嬌嫩白皙的肌膚點上一抹瑕疵,顯出淡淡的疲態,按理說她這些天工作並不是很忙,不至於沒時間休息養神,難不成是昨晚因為我的事,沒有睡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但還是有點心疼的。

  「您昨晚沒休息好啊?」

  「昨天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的,別生氣不理我了可以不?」

  媽媽這會終於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不想聽見你說話,你先別說話可以嗎?」

  「……」

  我只得閉上嘴,好在這會點的餐也已經上來了,默默把東西吃完,就乾等著她。

  想了想,我又拿起手機,開啟跟她的聊天框,打字把昨天的事解釋了便。

  「昨天我是聽奶奶說,我是你跟爺爺…反正就是我誤會了,不該亂聽她胡說的。」

  我是覺得把這種本很私密的事情拿檯面上說有些不太好,而且感覺說自己因為這種事生她氣,也有些怪怪的,但這並沒辦法,總得解釋原因的,不然她肯定會一直這樣不理人。

  訊息發出後,媽媽放桌上的手機也來信亮了屏,我見她視線看向了螢幕,忙又發信息認錯。

  「能不能原諒我這次,以後再也不會亂聽人隨便胡說就信了。」

  然而資訊發出,仍然沒能得到反饋,她移開目光,自顧吃飯,一直到她吃完,付錢的時候,她也只付了自己一個人的,這似乎是,還沒原諒我……

  當然車還是讓我坐的,並沒有回醫院,而是開回了家,不過我現在回不回醫院也無所謂,而且今晚還沒獲取她的諒解,我可不想就這麼灰熘熘的走。

  只是到家後,媽媽還是把我無視掉了,下車進了別墅,留我一個人在門口。

  我只得在後邊跟著,雖然有半個多月沒回來,但屋裡佈置還是那樣沒什麼變化,就是空曠的別墅裡沒人,顯得很是冷清。

  剛進客廳,就聽見媽媽已經上樓的聲音。

  我知道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尋求她的原諒了,一時也沒繼續跟著她上樓,心裡琢磨著美國那邊這會應該白天了,就先在客廳跟馨姨打去了影片。

  影片接通後,可見那邊天色還並不是大亮,所以馨姨這會還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但她卻顯得很高興,趴在被窩裡跟我分享起了昨晚落地的見聞。

  我跟她樂呵呵的聊了半天,沒忍住把自己又跟媽媽鬧矛盾的事說了,當然沒敢告訴具體原因,只是說她現在很生氣。

  馨姨好笑道,「慕姐能生你什麼氣,你在她面前服個軟,道個歉就好了啦。」

  「要是道歉也沒用呢?」

  「那你到底你怎麼惹慕姐生氣的,道歉都沒用啊。」

  我有些尷尬道,「就是我誤會她了,給她甩了臉色,然後就這樣了。」

  馨姨義憤填膺的白了我一眼,「那慕姐生氣不是很正常嗎。」

  我也沒法反駁,「所以怎麼讓她原諒我啊。」

  「放心好啦,慕姐哪裡會真的生你氣,你把誤會說開,自然就沒事了。」

  我鬱悶道,「我已經解釋過了啊,還是不理我。」

  馨姨表情有些小無語,「小宇,可是你先誤會的別人,惹了別人生氣,哪有一解釋就原諒你啊,就算是我,原諒你了也不可能立馬放下臉來跟你和好啊,更別說是慕姐了。」

  馨姨這一番話讓我原先鬱悶的心情瞬間豁達,我是真沒想到這一點,也確實,自己昨晚那麼對她,要是今天隨便解釋解釋她就原諒,搭理自己,反倒不正常了。

  「所以嘛,你就先纏她兩天就好了,沒什麼事的,慕姐又不可能真的生氣不理你。」

  「……」

  又陪著馨姨聊了小半時辰,我才心情大好的上樓,客廳燈開著,沒見著人,現在天冷了,媽媽自然也不會在陽臺吹夜風,我正懷疑著她是不是回臥室了,目光又往書房瞄了眼,透過門縫見到燈開著,我知道她肯定在裡面,就熱水準備給她泡杯熱茶送過去討好討好,不過還沒等我來得及將熱茶端過去,媽媽卻已經開門出來了。

  她此刻已經洗過澡換上了那身黑色睡裙,長髮披肩,玉頸纖白,V領的胸前微露白膩,只是溝壑卻被深藏,只能看見將睡裙頂起高聳的弧線判斷出其中的飽滿圓潤。

  媽媽出門來自然看見了我,當然並沒多看兩眼就移開視線,準備從我身側走過,我忙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水,攔在路中間,殷勤的遞給她,「媽媽,剛給您泡的茶。」

  她並沒有接,繞開了我。

  我只得放下茶杯,跟上她,見她往主臥方向走,我又忙開口道,「要不一起出去散散步,現在也還早是吧。」

  她沒有理我,來到門前,伸手推開房門,便往裡走,我厚著臉皮想要跟進去,結果她這時腳步卻停住了,身子卡在門邊,抬眸淡淡的看著我。

  我見狀只能停下腳步,乾笑道,「您準備休息了嗎?」

  沒有回話,只有應聲關上的房門,她這明擺著不讓我進的架勢,我也只能無奈退到客廳癱上沙發。

  結果不多時,她居然又出來了,換上了厚實的大衣,棉靴。

  我看著她從面前緩步走過,揣手下樓,表情微愣,反應過來後忙不迭起身跟上。

  今晚並沒有多大的冷風,只有地上還殘留有一層厚實的積雪未消,走在被腳印踩出的雪路上,媽媽在前頭,仍然沒有搭理我,但我心情卻是大好,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一小步。

  因為今天週末,所以這會出來散步的人並不少,基本都是情侶或者夫妻,自然也少不了玩雪的小孩,嬉皮歡笑。

  以前飄著花燈的人工湖已經結上了冰,就是冰層不厚,也不能站上面行走,只有三兩個無聊的小孩撿著湖邊石子砸冰,不過聽著冰層破碎髮出的脆響還是挺減壓的。

  「今天好像都不是很冷了誒。」

  我隨口找著話題,當然並不會有回應,不過我也樂在其中,反正就不停的說話吵她,不多時,我看見不遠處寬闊的草地上有不少男女小孩聚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不由得又開口建議媽媽道,「要不咱們也堆雪人玩玩?」

  她往那處看了眼,

  「不堆雪人也可以打打雪仗嘛。」

  見她還是沒有理我,我想了想,彎腰從雪地裡捧起一團雪,揉成小球,往她衣服上扔了過去。

  力度並不大,但有東西砸身上肯定是有感覺的,媽媽停下腳步,眸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我砸的衣服,大概是看見了上邊還殘留著的點點白雪,她又把清冷的眸光轉向我,接著默不作聲的蹲下了身,我以為她這是準備抓一把雪砸回來了,立馬樂呵呵的後退準備躲,不成想她並不是要砸我,反而在認真的捧雪滾圓球,似乎是準備……堆雪人?

  我疑惑的靠了過去,看著她邊給凍紅的雙手哈氣邊滾著圓球,也蹲下身捧起雪幫她完善雪球上不完整的凹槽,還不忘建議道,「媽媽你不能這麼滾,這雪不厚,容易地上的髒雪,得慢慢的把雪這樣敷上去。」

  我給她示範著,媽媽蹲在身側撇了我一眼,也沒說話,就給雙手哈著氣,靜靜的看著我一點點的把雪球抹的又大又圓,結果就在我滿臉笑容的給她展示自己雪人底座完成的時候,她卻伸手抱起了大雪球,在我震驚的目光中站起身,將我親手堆好的雪球,砸在了我的腦袋上,瞬間雪花四濺。

  ……

  浴室。

  直到淋上了滾燙的熱水,我才感覺身體屬於自己了。

  我屬實是沒想到,媽媽居然這麼小氣,那大雪球砸下來根本沒留情面,不過雖然是捱了凍,但自己心裡卻挺高興的,她肯小心眼的報復回來,其實已經說明不是很生自己氣了。

  洗完澡,穿上睡衣出來,我並沒有上床睡覺,抱起床上的被褥,就出門往旁邊主臥走。

  敲了兩下門,並沒動靜,我也知道敲門她肯定不會理我,所以我直接就擰開把手推門進去。

  撲面而來的就是臥室瀰漫的陣陣清香,很好聞,我抱著厚實的被褥往床邊探頭望了眼,就見媽媽靠在床頭軟枕,捧著書在看,發現我推門進來,才抬眸看了過來。

  我面不改色的將房門關上,「那個…媽媽,我房間空調壞了,有點冷,今晚要不讓我跟您擠擠?」

  空調當然是沒有壞,我只是找個跟她親近的藉口,而且我覺得她也不會這麼閒去確認我房間空調是好是壞。

  媽媽看著我,並沒有說話,不過我既然都敢明目張膽的過來,自然也不怕她這會的眼神凝視,乾脆直接無視掉,走近床邊,就把被褥扔在了她床上,床鋪足夠的大,兩床被褥隨便都能放下,也並不存在人擠人的現象,所以我覺得媽媽應該也不會太排斥。

  只是她這會被她一直盯著看,我心裡逐漸還是有些發毛,眼神開始亂飄,這時才發現,她床頭斜上方,那原先掛著她跟父親婚紗照的地方,居然換成了另一張大相框,而裡面的相片,還是上回去遊樂園玩,在摩天輪下拍的那張合照,我說那天拍完後她怎麼問我要照片,沒想到是為了列印成了大相片掛上面。

  心裡一時只覺得有股暖流湧過,忍不住開口道,「媽媽,你還把我們上次拍的照片列印成大相片了啊?」

  媽媽順著我的目光往斜上方看去,她那個角度自然看不見,所以她很快又收了回來,沒說話,也沒在盯著我,反倒是繼續看起了手上的書。

  我美滋滋的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合適,心滿意足的暗自點頭,收回視線後,卻發現床頭櫃上那副以前對著床頭的小相框這會居然是倒在上邊的,心裡疑惑一瞬,不過很快我就懷疑不會是她昨晚故意扣倒的吧?

  偷偷瞄了依舊平靜看書的媽媽,我覺得是會她那種性格做的出的事。

  我不動聲色的把相框扶起來,重新放正,這動作又惹得媽媽眸光投來,我裝作若無其事道,「這個相框倒了。」

  見她眸光又打在了我臉上,似乎是在警告著我什麼,我沒法,只得把扶正的相框重新放倒,「倒著就倒著吧,您什麼時候有空,再幫它放正也行。」

  媽媽見狀,這才又收回目光,只是在我坐上她床的時候,她又又看了過來。

  我當沒看見,脫掉鞋就爬上床,鑽進自己的被窩,「好冷啊,還是您房間暖和。」

  見她還盯著我,我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我感覺我都要感冒了。」

  「您不休息嗎?」

  「還生氣呢?」

  「我都跟您解釋了啊…」

  「您總不能把我一個病號扔出去吧?」

  最後的賣慘也沒能獲得回應,我頓時覺得今晚懸了,她這模樣似乎又是要跟自己強了。

  我對此很是無奈,只是就在我都是打算今晚下床出去的時候,媽媽卻收回了視線,合上書,躺進了被褥,「關燈。」

  「啊?好好。」

  這突然聽到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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