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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3-23
第三十三章 紅衣落盡渚蓮愁
“你先別急,冷靜下來。”寧敏幽勸慰道,“我等會兒回去打探訊息,你先安心等著。皇上這會兒還沒去,只是有這個想法在,興許皇上會聽從太后和皇后的勸誡,歇了這個心思呢?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安撫好慕華淑,寧敏幽又趕忙往回趕。
烈日灼灼,寧敏幽一路邊走邊跑,臉蛋都熱得通紅,“等會兒你去找人打探訊息,慕姐姐那也派人看著,就派憐冬1去吧,她比較機靈,讓她守在重華宮附近,攔住一切可疑的宮人,尤其是眼生的或者是儀昭容宮中的人。”
敬嬤嬤此時也分不出心思去顧及寧敏幽此刻的儀態,倆人都急匆匆地趕回聽簫館。
此時此刻,宮中宛如一口熱鍋,所有處在皇宮中的人都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每個人都很焦急,焦急地四處打探,焦急地傳遞資訊,焦急地安排事宜,但頂頭的主子沒個定論,餘下的人只能懸著心捏著汗等。
往常寧敏幽回宮第一件事便要沐浴淨身,此刻渾身黏膩也顧不上叫水,將敬嬤嬤和憐冬派出去後,對其餘宮人約束幾句,便坐回榻上,手中磋磨著杯盞,心中一團亂麻,她竭力控制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現在還不是慌亂的時候,必須要想想皇上如果不在宮中,如何能在後宮中保全慕華淑。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換作是她,她也會選在這個時候趁亂下手。可是,敵在暗,我在明。皇上賑災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幾個月,對方會在什麼時機下手、如何下手全然不知,怎麼樣才能保全她母子二人平安?
御書房外暗中聚集了一雙雙眼睛,時刻緊盯著,生怕錯過絲毫動向,但守在殿外的人眼觀鼻,鼻觀心,垂首靜候,如若一具具石雕。
等了許久,太后和皇后先後扶著人出來,面上看不出神情。直至皇上下旨,命惇親王監國,眾人才知曉皇上真的準備親自去昌河賑災。頓時,朝野震動,前朝後宮心思各異。
敢於上諫的文官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地,但皇上的心意已定,任何人勸諫都不起作用。
傍晚時分,皇后宣各宮嬪妃覲見。
品階略高的端坐上方,品階低的全站在後方。連久病不露面的賢妃都到場了。
在酷熱的暑天,賢妃卻穿得厚實,瘦弱的身子掩在素色衣裙之下,更顯得衣裙寬大,頭上的釵環也不是時興的樣式,為人很是低調,若不是坐在前方,很難想象她就是賢妃。寧敏幽等新入宮的妃嬪都沒見過賢妃,有好奇不懂事的妃嬪盯著她瞧了好久,也不見她惱,更不見她擺什麼架子。只是偶爾低咳幾聲,確實像是重病在身的樣子。
皇后身著正紅色宮服端坐副首,正首坐著太后,此刻正閉目禮佛。
皇后環視一週,待眾人皆垂首安靜下來,才開口說話,“想必各位妹妹都知道了,皇上即將啟程前往災區賑災,此次昌河水患,沿河諸地皆不能倖免於難,災民數以萬計。自皇上繼位以來,修繕河堤,修改河道,傾力解救百姓不受水患之苦。可不想,天不遂人願,昌河水患重演,皇上夙夜心忡,憂百姓之生計。本宮與諸位妹妹雖是女流之輩,亦要為皇上分憂,為社稷分憂。從今日起,除重華宮和長壽殿外,其餘各宮節儉開支,為災民籌款。另外,皇上不在宮中時,宮中諸事皆有本宮掌管,各宮需得約束下人,安分守己,惹是生非者,不論是誰,一律押送暴室處置。都聽明白了嗎?”
皇后有意施威,臉上厲色盡顯,待聽到令她滿意的回答才收了渾身氣勢,神色放緩,轉頭看向慕華淑,“慕婕妤就搬到長壽殿偏殿去住,太后娘娘已經命人收拾妥當了。”
慕華淑有意推辭,沒等皇后勸解,倒是太后止了手中捻佛珠的動作,先開口道:“哀家也是為了皇嗣著想。”
太后俯視著眾嬪妃,太后已然年老,卻威勢不減。眾人皆垂首,不敢與她的眼神對上,“後宮諸事皆有皇后在,哀家既沒心思也沒力氣去管,但若有人妄想趁皇上不在宮中,起了腌臢心思,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就別怪哀家心狠手辣。”
“進了宮,身後站著的就是自家母族,行事之前,要好好想想家中父母兄弟能不能承擔你做事的後果。你們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一季花開一季花落,御花園裡沒有四季都開的花,也沒有四季都不開的花。宮中有普天之下最精通花藝的花匠,即便是枯萎的樹枝,在花匠的靜心照顧下,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花香四溢。”
一番敲打結束,眾人心思各異。太后的暗示眾人不是聽不懂,只是,無心者不用聽,有心者聽不聽得進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焦嬌有心想找寧敏幽說說話,卻被慕華淑不動聲色地攔下,眼下風聲鶴唳,還是小心為上。四人眼神交匯,互相安撫,才扶著婢女的手回了各自寢殿。
晚風習習,卻撫不平眾人心中的躁動,沒人有心思在此刻享受涼爽的晚風。誰知道,接下來的時日會發生什麼?皇上去賑災是隱患重重,後宮也是一樣。
最讓人擔心的便是慕華淑了,還有半月就要臨盆,這期間若是有人“不下心”發生點什麼事,那就是一屍兩命的事了。但好在有太后親自看著,寧敏幽只能期望沒有人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生事了,不然,慕華淑一齣事,太后連帶著靖國公府都要出事。
這個時候,寧敏幽無法規勸自己不要多想,只是越想越心驚,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連晚飯也是沒用幾口就命人撤下去了。
是夜,偌大的皇宮鴉默雀靜,往來巡查的侍衛、守夜的太監宮女皆閉口不言,只安靜做好分內的事。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三十四章 蕊寒香冷蝶難來
皇上自出了京城,便沒了訊息,這已經是第十一日了。前朝為此吵得不可開交,一派擔心皇上安危,主張派人去找,另一派說皇上自有安排,貿然行事可能會打亂皇上佈局。這可把身負監國重任的惇親王架在火上烤,不找可能會被懷疑有不軌之心,找——可能會打亂皇上謀劃,那皇上回來還不扒了他的皮?惇親王一籌莫展,索性每日在朝堂上和稀泥,看著兩派人士爭執。
但這樣的煩惱沒多久就被更大的煩惱替代了,京中竟有人趁機鬧起來了。起初是因為米鋪抬價,百姓雖然不滿,但是價格漲幅不高,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接受了,接著不知道從哪傳出的流言,說皇上遭遇不測,要起戰亂,一時之間都開始哄搶米糧油鹽,等京兆府尹趕去的時候已經有人重傷致死了。聽說現場十分混亂,京兆府尹喊破了嗓子也沒能阻止,最後還是羽林軍趕到,才平息了這場混亂。
京中尚且如此,遑論其他州府,惇親王為此焦頭爛額。
相較於前朝,後宮中卻一反常態,嬪妃相處看起來竟比往日更加和睦。平日裡去未央宮請安,大多數嬪妃恨不得轉身就走,如今卻是總要拉著皇后話起家常,連繡什麼花樣都要請其他嬪妃共同商議出個主意。不到快用午飯的時辰絕不走,得虧皇后是個有耐心的。
眼看慕華淑即將臨盆,接生的穩婆和奶孃早早就備下了。這些時日寧敏幽沒少往長壽殿跑,少則一趟,多則三四趟。連太后都嫌她煩了,令她一日只許來一次。於是寧敏幽每日用過午飯就去長壽殿,待到晚膳時間再走,太后簡直對她沒了脾氣。
這期間,寧敏幽暗中讓敬嬤嬤檢視慕華淑用的香料器具,皆沒發現什麼異常,比慕華淑這個要當孃的都緊張。慕華淑一開始還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後來就隨她去了。
直到慕華淑臨盆,寧敏幽在長壽殿偏殿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慕華淑的痛呼聲中聽到嬰兒響亮的啼哭,才真正放下心來。
穩婆興高采烈地前來報喜,慕華淑生了個小皇子。太后上了年紀,熬不住,早早地便睡了,留了福嬤嬤照看。只有皇后和寧敏幽守在這,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訊息。皇后倦意一掃而空,接連說了三聲“好”,命璟雯打賞穩婆。之後便扶著璟雯回宮歇息了。
寧敏幽見穩婆只說小皇子如何如何,急切地問道:“慕婕妤可還好?”
“回懿婕妤的話,慕婕妤昏睡過去了。”穩婆見寧敏幽臉色一變,急忙安慰道,“婕妤不必擔憂,女人生產就是這樣的,明日醒了便好。”
寧敏幽皺眉不悅,轉頭看向敬嬤嬤,見她也認同地點頭,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想進去看看慕華淑,也被攔下,說是產房不吉利。寧敏幽無奈,只好回去休息,明日再來。
翌日,太后一早便得知慕華淑誕下皇子,連忙要召見。孩子生得健壯,兩條小腿蹬個不停,哭聲也格外響亮,太后高興地合不攏嘴,心中幾番琢磨,便賜了小字——元熹,希望這個孩子能給前去賑災的皇上帶來好運。
一時之間,來長壽殿為慕華淑慶賀的人絡繹不絕,太后以慕華淑剛生產完,需要靜養為由,將人都攔在殿外。送過來的賀禮也是經過幾名太醫的查驗才送進去。
也真是巧了,沒過幾日,皇上出現在粟州的訊息就傳來了。原來皇上並沒有直接去災區,隨皇上去的人馬分為兩撥,一隊人馬暗中潛入災區探查,另一隊隨皇上繞道先去了粟州調集賑災用的糧草。粟州素來就有“天下糧倉”之美稱,皇上出現在那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據說昌河水患反覆的根源在於處事的官員,若是個清官,昌河百姓才能免受水患之苦,只可惜,這次上任的官員是個大貪官,不僅搜刮民脂民膏,還夥同當地鄉紳將朝廷派去整修河堤水道的銀錢都瓜分了。去年和前年都相安無事,還多虧上一任官員是個能幹事的,也正因如此,這位貪到極點的蠹蟲繼續放任,直到昌河決堤,良田被淹,房屋被沖垮,那位大人還在家飲酒作樂,醉生夢死。
一番行徑惹得皇上震怒,聽說是直接就被押入大牢,等待賑災結束再行清算。時至今日,已有不少貪汙腐敗的官員落馬,換上來的是一批能幹事實的好官,賑災事宜很快就順利解決。百姓無不拍手稱讚,磕頭高喊“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然而突如其來的瘟疫卻打破了歡慶祥和的局面。拜那位蠹蟲所賜,災情早期屍體全都胡亂堆放,沒有進行焚燒處理,現下疫情突發,皇上只好下令封城。為做表率,皇上暫緩回京事宜,留在粟州。
奈何前朝大臣都急得跳腳,卻也知曉,為了安撫數以萬計的百姓,皇上留守粟州才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眾人只能祈求皇上有上天庇佑,能夠龍體康健,不受邪毒侵擾。
宮中太醫全都被召集回來,駐守太醫院找藥方,連翰林院的學士都被拉著翻看史書典籍,期盼找到前人留下的藥方參照一二。
瘟疫來得迅猛,儘管應對及時,但周邊城池亦有殃及。又過十日,連京城周邊都出現感染瘟疫的人了。
儘管京中早早就開始用蒼朮、艾葉等物薰煙,但還是鬧得人心惶惶。宮門早已封鎖,只餘一扇小門運輸食材和夜香。
太醫院根據古方制了闢瘟囊,都先緊著長壽殿送去,再給其餘妃嬪送去。後來皇后下令,命太醫院將闢瘟囊的方子抄寫一份張貼到皇榜上去,供城中百姓使用,又命太醫院加緊製作一批藥囊供各宮宮人取用。誰知皇后一片好心,又引得城中百姓哄搶藥材,差點造成死傷,惇親王無奈命羽林軍派人駐守於藥鋪前。
第三十五章 雨荒深院菊
但最後城中藥材耗盡,也不夠全城百姓使用。經前朝商議決定派出兩支羽林軍小隊,一隊前往粟州,將藥方交給皇上;另一隊則去購買藥材,並與周圍州府公開藥方。
“公公,求您行行好,幫我把這些銀兩帶出宮吧。我可以再給您加錢。”一名宮女苦苦哀求道。
“不是咱家不幫你,如今全城戒嚴,你這銀兩就咱家幫你送出宮,也送不出城門啊!”公公將被她拽在手裡的衣袖扯出。
“不是說有羽林軍出城採買藥材嗎?公公您神通廣大,一定有法子幫我的。求求您了,公公。我再給您加一倍的價錢。”小宮女被推開也不放棄,直接跪倒在地,膝行幾步,緊緊抓著內侍的衣袍不放。
內侍耷拉著眼,即使多加一倍銀兩也不為所動,“實話跟你說了吧,現在這關頭有的是人要求咱家幫忙,但能帶出去的位置有限,自然是誰出的價錢高,誰就有機會。你這點錢……”
“若是平時,咱家能幫你,自然是幫的,但現在嘛……價錢已經漲出幾十倍了。”內侍踹了幾腳,也沒將腿抽出來,直接惱怒,將人推開,壓根都沒正眼瞧那些碎銀。
“公公,求求您了,誰不知道羽林軍將領是您乾兒……”
話音未落,小宮女的嘴就被堵住了,內侍目露兇光,“小丫頭的嘴最好還是嚴一點,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在宮裡這麼久了還沒學會嗎?就憑這點銀兩,還指望咱家幫你?跟你說了不送就是不送,你若再糾纏下去……”
“宮中多得是不明不白的冤魂,明白了嗎?”內侍惡狠狠地威脅道。
小宮女不斷磕頭哀求著,額頭一片血跡。賢妃已經不忍再看了,扶著貼身服侍的宮女,逐漸走遠,“宮闈之中竟……咳咳……這般放肆!”
一旁的侍女不斷為她順著氣,虛弱的樣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宮中向來如此,娘娘何必為這些奴才動氣。”扶著她的宮女勸解道。
“罷了,本宮人微言輕,這些事自有皇后娘娘傷神。”賢妃一邊說著,一邊咳嗽,一句話要說上半天才能說完。
“娘娘哪裡的話,這後宮中,除了皇后娘娘就數您最尊貴了。各宮嬪妃都是將您放心底裡尊著敬著,只是娘娘誦經唸佛,不將這些凡塵俗事放在眼裡罷了。”宮女哄人的功夫很是熟稔。
這話聽得賢妃心裡熨帖,面色也舒緩了許多,“只是可憐那丫頭一片孝心了,想送點銀兩回家去,磕破頭了……咳咳,也不見貪財的老刁奴鬆口。”
賢妃說了一長串的話,咳嗽愈發不停,一手捂著胸口,靠在宮女身上緩半天才好。
“奴婢知曉娘娘心善,可您也得多心疼些自個兒身子啊!太醫剛說您身子有所好轉,得安心靜養才能痊癒得更快。您若是放心不下,奴婢替您走一遭便是。”綠晴一手扶著賢妃,一手幫她順著氣。
“罷了,交給你這急性子還不將事情攪得天翻地覆?叫綠枝去罷。”
“是,奴婢回去就交代綠枝去辦。日頭太烈,奴婢扶您回去?”
賢妃所住的萬福殿乃是由前朝寵妃的住所——棲鳳閣改繕而來,可謂是冬暖夏涼,且離皇上的紫宸殿不遠,是皇后娘娘特地為賢妃挑選的好住處。
賢妃不喜奢華,院中栽種的綠植花卉都是些尋常品種,殿內擺設也很簡單,除了幾個符合品階的瓷瓶便沒有了。屋內最亮眼的便是用來隔開暖閣和正殿的屏風,色彩瑰麗,繡工精緻,就連宮中最好的繡娘見到也得嘆一聲自愧不如。
潛邸時的老人都知道賢妃一手繡工天下無雙,當初修繕萬福殿時,皇后也是特意囑咐工匠將偏殿改成繡房。只是賢妃身體不好,繡幾針就得歇歇,現下已經很少動手了,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身邊的丫頭繡,偶爾指點幾句。
賢妃剛回來,就有人通報儀昭容來了,賢妃捂嘴低聲咳嗽幾聲,面色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只搖搖頭推拒說不見。
“儀昭容最近怎麼了,怎麼總來咱們萬福殿?之前也不見她來拜訪娘娘。”綠晴奇怪道。
“就推說本宮身子不適,已經服藥睡下了就是。態度恭敬點。”賢妃不放心地叮囑道。
“謹聽娘娘教誨~”綠晴拿腔拿調地拖長尾音,隨後正色道,“娘娘您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瞧著綠晴轉身出去打發儀昭容,賢妃也順勢收回視線。
……
瘟疫遠比預想中的猛烈,即便全京城的人都佩戴上了闢瘟囊,但京中仍然是很快就有了第一個感染者。接著便有第二、第三個,直至宮內也出現了感染者。
宮內第一個感染的是負責每日食材運輸的小太監。雖然皇后早有準備,發現有人感染後,立馬就將人關進早就準備好的空屋子裡,闔宮上下也用三角布巾蒙蓋住口鼻,但是慕華淑母子還是不幸中招。
現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將長壽殿都封守,但是考慮到太后,只能先將太后遷出再封守。皇后私心裡是不想自己去跟太后說這事的,這時候若是有寧敏幽在,有她勸說太后,總會比她這個不順眼的皇后說來得好。
說曹操曹操到。
“懿婕妤這是?”皇后見到來人,眉尾一挑,語焉不詳地問道。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眼下瘟疫蔓延,不應該閉門不出嗎?而且她是近日接觸慕華淑最多,最有可能感染瘟疫的妃嬪,這時候出來亂跑不是添亂嗎?還是……真如她心中所想?
皇后越想越覺得寧敏幽猜中了她的心思,不然沒有理由現在出現在這。她越發覺得寧敏幽的想法她猜不透了。
寧敏幽戴著面巾,遠遠就站定,朝皇后行大禮,提高音量說道:“嬪妾近日頻繁進出長壽殿,未免驚擾娘娘鳳體,請娘娘恕罪。”
接著繼續說道:“嬪妾知曉娘娘現下所憂之事,特地前來為娘娘分憂。”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