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四集 11-13)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4-04-02

作者:林笑天
2024/04/02

 第十一章 日圖三餐 夜望雙臥

  

  翌日的天光剛剛射出山頭,天氣不陰也不陽。烏雲朵朵,又有幾縷陽光從雲彩的縫隙間射下來,讓夏季的清晨不至於早早的就讓人悶熱難耐。

  本是一場到日上三竿的春夢,吳徵卻早早醒來。

  欒採晴還是慣用了的姿勢,將兩團豪乳貼在他的後背,尋著了依靠一樣分外安心,睡得甚是香甜。

  祝雅瞳則保持著昨夜昏昏沉沉睡去的姿勢,側臥著縮在吳徵懷裡。吳徵的驟醒正因肉棒還在她的後庭裡並未退出。清晨自然的晨勃,洞穴溫熱緊緻,吳徵一下子醒來。他生怕驚醒祝雅瞳,有感的一瞬間便運起道理訣,生生止住肉棒勃起之勢。祝雅瞳居然還在酣睡不已,不知是昨晚心神俱醉已渾然不知外物,還是連月征戰已疲憊不堪,有吳徵守護在旁,這才睡得無比安穩。

  吳徵不忍驚擾了她們,遂閉目養神。過了小半時辰,遠遠傳來三人的腳步聲。這腳步聲由遠及近,按方位正是向著他們棲身小院而來。吳徵皺了皺眉,強忍著起身一探究竟之意,依然不動靜觀其變。腳步聲到了小院門口,兩人的聲音消失不見,似乎在門外等候,另一人則進了大門,隨後也沒再發出聲響。這人有備而來專尋這裡,啞僕應當已見著了他,只是未得祝雅瞳允可不敢入內,這人居然也就在外廳等候。吳徵腦筋一轉,大致猜到來人是誰。

  天塌下來,也不能打擾艱苦了數月的祝雅瞳與欒採晴歇息,吳徵依然不動。這一等居然就是近兩個時辰,其間在廳中等候的人數次離開後又返回。吳徵戒心不斷,但聽周圍除了三兩人急匆匆的腳步聲之外並無異狀,也就不做理會。祝雅瞳從酣睡中悠悠醒轉時,吳徵腰桿輕輕一送,又輕輕一抽,將肉棒抽了出來。

  祝雅瞳雙目一眯,回首白了吳徵一眼,又覺竟然被塞滿了一整夜,著實嬌羞,嗔道:“醒來多久了?”

  “一個半時辰。”吳徵忍俊不禁,卻苦著臉道:“難,太難了。”

  “誰讓你……”祝雅瞳秀眉一蹙,朝前廳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是誰?”

  “不認識,好像不太好對付。”吳徵忽然湊在美婦耳邊道:“我的第一個課題,算不算成了?”

  吳徵初入十二品境界,祝雅瞳為他鞏固修為時,曾給他佈置了件極羞人又極難的課題,吳徵始終沒能做到 。祝雅瞳當時忘情,被乍然提起,拍了拍吳徵的手道:“別打岔,你沒去前面看看是誰?”

  “出不去。我的第一個課題,算不算成了?”吳徵鍥而不捨,不問個明白是斷然不肯罷休。

  “什麼……出不去……哼!”祝雅瞳忸忸怩怩,自己包裹雖緊,吳徵又不是脫不開。分明是愛子心疼自己,卻偏要撿些偏門的理由來羞人。她不敢再說這些,道:“還是先去看看誰來了吧。”

  兩人輕談幾句,欒採晴聞聲幽幽醒轉,她睡眼惺忪,還沒從剛睡醒的朦朧中清明過來,只隱約聽見一聲有人來了,立刻急道:“誰來了?”

  “別慌。”吳徵回頭一看,欒採晴側臥著撐起上身,兩隻豪乳像熟果壓彎了枝頭似的斜掛在胸口,溫香豔玉,美不勝收。吳徵回身將她摟在懷裡道:“來人並無出格之舉,一直在前廳等候,我猜,是譚安德。”

  “要去看一眼。”欒採晴並未因情郎溫暖的懷抱而沉迷,正色道:“事關重大,不可有半分差池。”

  “好,我去看一看。”吳徵心裡暖意洋洋,算是見識了欒採晴在陷陣營裡的一絲不苟。一向懶懶散散的人怎會變成這個模樣,只會因為在意!吳徵心中明白。轉身又在祝雅瞳耳邊留下一句:“我的第一個課題,算不算成了?”

  他起身穿了件長袍,二女也一同起身,祝雅瞳道:“譚安德的眉心上有一顆綠豆大小的肉痣,你一見就認得。”吳徵點頭一笑,使開聽風觀雨飄然躍起,片刻間就消失在屋樑間。

  祝雅瞳裹了件紗衣,回首見欒採晴的目光還追著吳徵消失的方向,嫣然一笑也不多言。欒採晴回過神來,見昨夜同床癲狂的女子此刻嫻靜溫婉,只是一個在腰間纏上絲帶的動作都舒展自然,說不出地大方典雅,不由眯眼撇了撇嘴。

  “幹嘛?”祝雅瞳回眸一笑,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許多,她心下也甚是安慰。

  “在思考人生之理。”欒採晴也套上件絲衣,慢條斯理道:“一個人呢,在人前端莊得鳳峙鸞停,夜來卻在親兒懷抱裡盡情放蕩,不知是怎麼個道理。”

  “去你的。你有什麼不同?”祝雅瞳不敢回答,在鏡子前照了照,只見鏡中佳人云鬢散亂,眉目慵疏,暗覺不妥。

  欒採晴道:“還是去清洗乾淨,梳妝打扮好了再去。善者不來,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

  “正是。”祝雅瞳從善如流,道:“徵兒沒有迴轉,看來是譚安德無疑。讓他多等一等更好,徐州牧……徐州牧!”

  吳徵隱在房梁間從懸窗下望,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前廳踱步。這人穿著便服身材中等,相貌也不出奇,眉心偏右側正如祝雅瞳所言生有一顆肉痣。此刻他雙眉深鎖,心事重重。恰巧院外一名官吏打扮的人急匆匆的進廳,遞上一封奏報。譚安德閱覽之後,順手提起桌上的狼毫回了些字,那官吏接過又匆匆而去。

  早上的腳步聲由此而起,和吳徵猜測的也差不多。譚安德在這裡耐心等候的表現,很對他在祝雅瞳面前的身份。但是他大清早前來,分明又表現得猜中了祝雅瞳的行蹤,還不加半點掩飾,又不是個家臣的本分。吳徵一時猜不透譚安德打的什麼主意,又想祝雅瞳與欒採晴起身後不會那麼快準備妥當,索性就在房樑上多看一看。

  一等又是小半時辰。譚安德時而面沉如水,時而若有所思,時而緩緩搖頭,但每一次神情變化之後都會露出悲憤之意,拳頭還不時地捏緊。吳徵看了多時,見他額頭上的汗水就沒有停過,捏緊的拳頭鬆開後去抹汗水,手臂都在顫抖。

  “這人還沒下決斷,而且……好像很緊張?”吳徵暗思,不由對這位徐州牧看輕了幾分。譚安德面臨的處境不難理解,身為封疆大吏,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置,祝家的身份始終是高懸頭頂的利劍,隨時會叫他擁有的一切灰飛煙滅。在這樣緊要的關頭,怎能不患得患失。

  “徵兒,你也來換身衣服。”

  祝雅瞳的傳音飄至,吳徵跳下房梁,提起大桶的清水兜頭嘩嘩嘩地連著淋了幾桶,這才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祝雅瞳與欒採晴俱已準備停當,但見祝雅瞳一身素白,端莊典雅,欒採晴則是綢緞花衣,雍容高貴。吳徵心裡暗讚一聲她們的美貌,又想要對徐州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要威服逼迫,這身打扮正正好。

  原本按照祝家的規矩,該先由啞僕通報,譚安德做好了準備,祝雅瞳再大駕現身。但是今日譚安德心意難猜,而且說穿了還是有求於他。祝家在燕國早已不復存在,祝雅瞳也沒有心思去擺那個架子,直接就當下走了進去。

  譚安德對祝雅瞳就這樣出來大感意外,錯愕了一下,才下跪道:“屬下譚安德見過家主。”

  “別了,我早不是家主啦,徵兒來。”祝雅瞳衣袖一擺拉起譚安德,笑道:“我的孩兒吳徵,這兩年你該聽過他的名字,祝家現在的主人是他。”

  譚安德定睛看了看吳徵,好像要把這位近年來攪動天下風雲的少年看清楚,拱手道:“見過少主。”

  祝雅瞳眉頭微不可查地一動,祝家的倖存者這一路見了也不算少,不管是否已經叛變,還沒人敢在祝雅瞳面前有半點違逆。吳徵也挑了挑眉毛笑了起來,拱手點頭道:“不必多禮,譚大人好,請坐。”

  “家主當面,屬下不敢坐。”譚安德半弓著腰對著祝雅瞳,又朝送上茶水的啞僕使了個眼色,那啞僕將門閂鎖好,自在大門處把守。

  這樣的態度讓欒採晴都來了興致,譚安德明顯還拿自己當祝家人看待,所以對祝雅瞳畢恭畢敬。但是當面頂撞祝雅瞳,還敢不認吳徵,又不是一個做家臣的樣子,這樣的放肆實在想讓人一探究竟。

  “譚安德,你是什麼意思?”按祝雅瞳從前的脾氣,譚安德此時少說已身受重傷,多則已經斃命。但是今日面對祝家部從,身為家主的吳徵笑呵呵地饒有興致,一言不發,她也不好擅自做主。

  “屬下在徐州經年,盡心盡力打點族中事宜。徐州上上下下,屬下不敢說是鐵板一塊,在各緊要處都安插了人手…………”譚安德述職一般,將這些年的經營說了個大概。

  吳徵看他很是鄭重,要說的話好像已在心裡千錘百煉了無數遍,說得流利又有條理,面面俱在要點,還半分都不囉嗦,暗思這人能當上徐州牧,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有他放肆的資本。

  “屬下聽聞主人在長安城裡殺出重圍,前些日子徐州左近一直有人騷擾運糧船隊,屬下猜到不是家主,就是小主人到了。後來有人通報是個男子身形,屬下知道是小主人在附近,也知道家主遲早會來,所以命心腹每日去查探城外的地道。今日一早,屬下就來此等候。”

  吳徵頻頻點頭,這才是一個州牧應有的樣子和能耐。見祝雅瞳正在看他,吳徵做個鬼臉,兩手一攤,言下之意這譚安德根本不認我,還是你來說的好。

  “你做事一貫很盡心,我都知道了。當年族中扶植你,果然沒有看走眼,是麼?”

  祝雅瞳目光灼灼,神光卻又一閃而沒,譚安德並不敢與她對視,聞言才抬起頭來,朗聲道:“我自幼被祝家收留養在族中,直到十歲追隨家主,那一年,家主才三歲。屬下給家主伴讀六年,外人甚至都不知有屬下這個人。我的一條命是祝家救的,我的一切也都是祝家給的,從我記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什麼叫有恩報恩,也從未有一刻想過背叛祝家。我譚安德,生是祝家的人,死是祝家的鬼,從無怨言。家主若不信,自可親自探查,屬下絕無二話。”

  【離幻魔瞳】固然可以看清譚安德的內心,但若對一名忠心耿耿的下屬施展,無疑將傷了他的心,得不償失。祝雅瞳看向吳徵,請他示下,也再一次表明吳徵的身份。吳徵起身道:“譚先生,我看你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既然來了,不妨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不瞞譚先生說,我們這一趟來得並不容易,想要再安然脫身也不容易,本來就要仰仗譚先生援手。不是說我沒本事脫身,而是隨我而來的這幫人,我都拿他們當手足兄弟看待,若非必要,一個人受傷我都不願。若有譚先生相助,必定可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戰果。”

  “少主,昔年您曾被丘元煥困在伏牛山,屬下聽聞此事,很是佩服。但屬下還是想親眼看一看。”譚安德向吳徵弓了弓身,露出悲憤之意,朝祝雅瞳激動道:“家主,屬下斗膽冒死,今日只想問家主一句話,欒廣江覆滅祝家的時候,無數忠良慘遭屠戮,家主在哪裡?家主究竟置祝家上下萬餘口於何地?”

  一席話像在祝雅瞳胸口擂上一記重錘,令她櫻唇張了張,竟然答不出來。從祝雅瞳離開長安的那一刻起,整個祝家都已被她當做祭品,為了吳徵隨時可以擺上供桌獻祭。但是祝家不都是要害她們母子倆的人,還有對家族忠心耿耿的家臣,祝雅瞳當年又何曾把他們放在心上?

  “當年有很多事,屬下不知。屬下也有妻子兒女,也希望他們延續血脈,更希望能廕庇子孫。家主的心情屬下可以理解,但是……但是……但是家主不該置整個祝家上下不顧,致使整個祝家任人宰割,屬下實在無法釋懷。”

  “原來他一直糾結的是這件事?一早上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敢當著孃的面說出來。”吳徵暗道。祝雅瞳往年所做之事當然讓吳徵爽得不能自已,但是對祝家而言,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也不過分。正如譚安德所言,祝家的覆滅她難辭其咎,就是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當年的事,是我不對。”祝雅瞳露出歉然之意,道:“我的的確確是對不住你們。”

  默了一默,祝雅瞳起身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根本不想做什麼祝家的家主,整個祝家當年都是我手裡握著隨時可以丟擲去的棄子。欒廣江動手是我沒有想到的,呵呵,當年我一心都在徵兒身上,顧不上其他,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祝家對我忠心的人不少,還有好些把自己的前途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這些年有時自己一個人靜下心來,也覺得虧欠你們甚多。你今日怨我,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害怕,有什麼話只管說出來,這句話你總該信的吧?”

  “家主若要我的性命,隨時都可以拿走,家主當然不必騙我。”譚安德有些頹然,道:“屬下只是不知該如何自處。”

  “你若還想留在這裡當徐州牧,我立刻轉身就走,絕沒有二話。但是,徐州我志在必得,咱們再見面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沒有!”譚安德大聲道:“呵!欒楚廷能讓少主在京師重地全身而退,就絕不是平定天下的雄主之材。而且,家主既在,我無論如何絕不會與家主為敵。”

  “那好,若我告訴你,祝家火種尚在,而且生機勃勃,你的心願祝家依然可以助你完成。”祝雅瞳停步側身向譚安德道:“我說這句話,你不免有疑慮,畢竟當年我曾鑄下大錯。但是想現在你不必懷疑我,因為徵兒是祝家的主人,他是我的親骨肉,當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當年如此,現在一樣如此。他不會再棄祝家於不顧,我自然也不會。”

  “屬下懂了。敢問家主要屬下怎麼做?”

  “我還沒說完。你的徐州牧必然當不成了,就算你現在一心為欒楚廷賣命,也免不了被他落井下石。此役過後,你且先跟著我們,多看一看,多想一想,到時候你若還是覺得所託非人,要自謀高就,我也絕不阻攔。”

  “屬下不敢。”

  “沒有敢不敢。”祝雅瞳朝吳徵笑道:“家主您看呢?”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沒意見。譚先生,我多嘴一句,欒公主也在這裡,對欒楚廷的瞭解你一定不如她。你不妨問一問,我娘方才所說徐州牧當不成,這話絕對不是妄言。”

  “屬下知道。少主的陷陣營多奇人異士,能一路轉戰至此,屬下至今都覺不可思議。這話也不必問,欒楚廷粉飾自身,庸主一名。少主在泗上一帶攪亂軍資運輸,他少不得要把罪過都加到我頭上來。”

  “好。譚先生,徐州這裡你經營多年,能拿出來的東西有多少?”

  “徐州兵馬七萬人,屬下心腹控制的有三萬,這部分兵馬可保不出岔子。但是徐州城的糧草軍械已有大量運抵江岸一線,所剩就不多,滿打滿算可支應一月,小主人準備怎麼做?”

  “直接投降獻城不可取,我先想想。”欒採晴閉上媚目。燕國的山川地理,當下的兵力佈局無不在她腦中,手裡憑空多出四萬兵馬,不知道她又準備做出什麼驚人的計劃來。

  “這些先不談,有件事我想先問問譚先生。”吳徵念及一位故人,有些感傷道:“我曾有一位前輩,他不能留後,臨終前對我說越是不能留後,越是倍加眷戀親人。譚先生封疆大吏,你的妻兒不可能都帶在身邊,被留在長安的親眷你準備怎麼辦?不論欒公主定下什麼計策,此役過後,燕國你無論如何呆不下去,他們也必死無疑。”

  “多謝小主人掛念。”譚安德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給吳徵磕了三個頭,道:“屬下早對今日之事做了準備,正妻與孩兒雖留在京師,實是屬下敷衍朝堂所為,隨時可棄。屬下在意的後人早已安置於民間,從不相見,此番事後自當隨小主人一同離去。早聽世間傳言小主人俠義之心,體恤同仁,今日親眼所見,屬下豈能有二心?”

  “快起來吧。以後不必動不動就又拜又跪的,我不喜歡。”吳徵心中也高興,這等人才若能心甘情願地歸順自己,的確是一大助力。

  “我看這樣吧。”欒採晴想好了計策安排,道:“我們如此如此,你能做到麼?”

  譚安德想了一想道:“我心中已有盤算,料想不出三四日必定有結果。韓將軍那裡……”

  “雁兒是我媳婦兒。”祝雅瞳打斷道。

  “主人見諒。少夫人那邊的計劃與屬下的盤算並無衝突,或許還有推波助瀾的作用。屬下倒是擔心少夫人手中可用之兵不多,萬一有什麼損傷,反為不美。”

  “你不必替她操心,政略她可能不如你,但論將略,這點東西她若是做不到,也沒本事帶著陷陣營一路輾轉殺到這裡。”欒採晴夸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幾句話一齣口,更顯得吳府高深莫測。

  譚安德驚詫莫名,又想吳府這些年做下多少驚天動地之事,沒點能耐哪裡辦得到,遂道:“屬下這就去準備……小主人,屬下多個嘴,您在長安能殺得了丘元煥,還能全身而退,天底下已沒有小主人不能取的性命。身居高位者在小主人面前人人自危,待小主人回了江南,可要當心。”

  “譚先生想得倒是長遠。”吳徵苦笑搖頭道:“我也為這事頭疼,罷罷罷,先不管這些,把眼前的事先做了再說。對了,糧草的事情還請譚先生多費點心,軍械倒不是問題,我去辦就是了。”

  “是,屬下告退。”譚安德最愁的其實就是軍械。徐州雖是交通重鎮,同時也是四戰之地,接下來的好一段時日徐州都會成為一座困守的孤城。要守城,最重要的就是軍械,尤其需要羽箭。吳徵居然說軍械不是問題,更讓譚安德感覺這位少主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外面的人,你信得過麼?”欒採晴懶洋洋的,媚目一眯。

  “沒有信得過信不過之說,我理會得。”

  譚安德拱手而退,他帶來的人也活不久了。待他走後,三人轉回後院,欒採晴笑問道:“欸,你怎麼不菩薩心腸了?”

  “譚安德若不動手,我自會去殺人。寧鵬翼留下的遺毒早一日掃清,就早一日好。現在這個世道,哪還容得下我到處慈悲。何況……”吳徵點了點城外道:“一家老小都在這裡。說實話,今日和譚安德會面我對他還是信任的,但是不可不防。”

  “說對了,過一會兒我就去徐州城裡轉一轉。”祝雅瞳取出行囊,將一個個小盒子取出,準備易容裝扮。

  “我去吧,你們在這裡歇著就好。”

  “你?藏匿身形的本事你好過我?”祝雅瞳白了吳徵一眼,向欒採晴道:“晴姐姐,我們一起去。觀察徐州佈陣動向的本事你好過晴姐姐?”

  “嘿,這話就不對。”吳徵眼看祝雅瞳妝成一個經年勞作,風韻不存的村婦,又往衣襟裡填塞棉絮,遮去性感的身材,道:“瞳瞳去看看譚安德有沒耍什麼花招,我陪晴兒上街逛逛看看徐州的兵力佈局,這才萬無一失。”

  “哼。”祝雅瞳唇瓣一翹,雖已妝做皺紋滿面,眼角里一瞬間流露出的風情依然難掩絕色之姿,道:“由你。”

  祝雅瞳妝扮完畢,大踏步而去。勞作的村婦雖無色相,但四肢有力,吳徵不由暗讚一聲扮得真像。他與欒採晴也不化妝,只略遮擋了面容便離開小院。

  徐州城內處處戒嚴,大白天的行人稀少。與欒採晴穿街走巷,吳徵不停挑著眉頭,越走笑意越盛。

  “你笑什麼?”

  “想到譚安德說的盤算。我好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嗯,八九不離十。”吳徵雙目一眯,揚了揚下頜道:“我們去城門看看。朝廷如果來使,都從哪個城門入城?”

  “你的意思是,那個好面子,能耐又沒那麼大的皇帝,會有旨意來?”

  “晴兒慧眼。”吳徵哈哈大笑,道:“泗水一線的軍資運送補給近來被我攪得一塌糊塗,葬天江一線的燕軍此刻開始吃緊。按他的性子和失衡的心態肯定要下旨罪責。難怪譚安德老神在在,聽他的意思沒有雁兒在外頭破壞,他一樣有十足的把握。”

  “有理,我們先去北城探探路。”欒採晴眼珠轉了轉拿定主意,又對吳徵道:“其實,你拿捏人心的本事實在高明得很,怎麼老不肯多下些功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4】【5】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馴養遊戲身不由己的溫柔爸爸給騷女兒的量身定製新婚燕爾我與貓孃的日常生活趙家情事小姨肖玥梅母子禁忌之夜我在大學學驅魔蘇舒的性愛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