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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08
“所以……你到底是誰……”
我盯著那雙星星眼，認真問道。
『嗯，讓我想想，你可以叫我緋光，這是我的，嗯……藝名～或者直接點，叫我……慾望。』“……”
『要不你還是叫我緋光吧！』
什麼東西？
『好啦好啦，解釋起來太麻煩，不如等回去以後我在跟你說』“……”
什麼都沒有探查到……
『別看了，此時我的本體並不在這，還在被封印著呢』封印……本體……什麼東西……你到底在說什麼？
『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我說了，回去再說』
騷話怪人，不，慾望一邊說（叫緋光！），一邊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懷錶，而且還隨意的拿著鏈子轉了起來。
『要知道，你現在可是還在第六紀呢，距離‘現在’大概，嗯……一兩百年吧。』那個是……希裡的懷錶？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已經可以回去了。』
我果然回到了過去……
『回到現代，到達真正的塔頂，才是你現在需要做的』回去……
『怎麼，難道你不想回去？』
“我想回！當然想回！”毫不猶豫的回道，“已經一年了……我已經一年沒有見到薇薇安她們……而且菲娜她們還在等著我救……但是，但是！”“塔妮婭！！”
“塔妮婭為什麼會是淫魔王？！我為什麼會穿越到這裡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唉，你真的好吵，其實你自己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你那是什麼表情？行吧行吧，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哎～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剛剛誕生……第一紀剛剛開始，我們叫它混沌紀元……』周圍的背景兀然的黑了下來，隨著欲……緋光的講解，變成一副混沌好似天地初開的場景。
“你這傢伙……這種時候你搞什麼過場動畫！！我對那些根本沒興趣！我只想見到我的塔妮婭！！她……她說不定還在塔外等著我……”『好吧好吧，那我就直說了。』
緋光一副敗給你了的樣子，然後語速忽然加快。
『她在外面等了你兩個月，然後就走了，回到了賽倫弗因，糾結了一批魅魔密謀，然後一直等女皇黛維死掉扶植了一個奧賽雷斯的傀儡開始攝政，隨後數百年裡慢慢發展勢力最後幾乎統治了大半個大陸，還重新建立了淫魔界。然後就被教會一波帶走了，連個渣都沒剩下。』“……”
『……』
“這就，完了？”
『完了啊，之後的還要我說嗎？』
“……”
『那行吧，再之後你穿越到了被毀滅的淫魔界，被這樣那樣，然後……』“我想問的不是這些！”
『……』
“塔妮婭，為什麼會是淫魔王？她怎麼會變成淫魔王？”『因為你。』
“？”
『是的，就是因為你。』
『因為你講了太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
『自第五紀混亂紀元以來，人類重新在這片近乎被玩壞的土地上一點一點重新開拓，一點一點繁衍生息，哪怕已經經過了上千年，但性格依舊非常淳樸。』『普通人相信著那些有特殊力量的王血皇族，而這些皇族也努力保護著平民不受野獸和異族侵害。偶爾出現的一些想要統治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白痴，也會被很快消滅。』『世界，維持著平衡。』
『就像你說的。因為魔力，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的非常慢。』『沒有意外的話這種狀態還會持續到下一個千年，或者下下一個千年，一直保持著這樣，你眼中的劍與魔法，魔幻中世紀的狀態。』『雖然在你看來可能生產力並不發達，一些思想和行為也過於原始和落後。但大部分凡人都是這樣樸實地活著的。也許已經有了少量的腐敗，戰爭和壓迫。但這都是正常的，遠遠不到需要發生變化的程度。』“……”
『然後你來了。』
“……”
『你講了太多不應該出現在現在，甚至是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要知道這些對這個世界的人那可是降維打擊。』『偏偏還讓一隻迄今為止最聰明最有天賦最有行動力的魅魔全盤接收了～呵呵。』“怎麼，可能……”
『你知道第六紀元被大陸上人們叫做什麼紀元嗎？』“……”
『墮落紀元。』
“……”
『笑死我了，混亂紀元好不容易結束，沒過上多少和平日子，結果就等來了一個墮落紀元，實在是太搞笑了。哦對了，原本這個紀元應該被叫做復甦紀元或者黃金紀元什麼的呢～呵呵～』“……不，不可能，塔妮婭……塔妮婭她又傻又甜……”『拜託，那只是在你面前罷了。相信我，你永遠不知道你又傻又甜的塔妮婭都做了些什麼牛逼的事情。』『仔細想想吧，你的塔妮婭死了三十年了，但到現在依舊沒有凡人敢提起她的名諱，只是叫她，淫魔王。』“……”
“你，我，我記得淫魔王不是被女皇所生的嗎？怎麼會……”『是的啊，雖然有點說來話長，但那個女皇生了只魅魔你感到很意外嗎？』我沉默了一下，吐出三個字。
“……不意外。”
『所以一切就很合理了不是嗎？』
“……”
『她玩的可比你花到哪去了，別說獸交了，什麼懷孕產卵貫通寄生都早就玩膩了……』
『啊，你有興趣？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玩～』我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不受她話語的影響。
“那為什麼只有塔妮婭會出現這種事情我這一路上做了這麼多改變歷史的事！為什麼只有這個……”『還記得你吊死那個伯爵時說的話嗎？』
“哪一句？”
『我不來殺，以後也會有別人來殺他。』
“這……”
『所以明白了嗎？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
『而結果是註定的。』
“……”
『你穿越到過去，遇見你的塔妮婭，直到淫魔界的毀滅，這些都是註定的……』“不，不對。”
我打斷她的話。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伯爵必定會被殺，所以我殺掉他就沒有關係’這麼簡單。這其中會造成的影響太多了！”“我不止殺了伯爵，還順便打殘了一支國王軍，因為國王失去了軍隊，間接使整個王國大小貴族陷入權利內亂，甚至有可能被外族入侵。還有我這一路上做的這麼多事，這些都遠遠沒有‘殺掉一個肯定會被殺死的人’這麼簡單。”“所以，所以為什麼只有塔妮婭！？”
『你親眼看到了嗎？』
“什麼？”
『那個王國陷入內亂你親眼看到了嗎？』
“沒……”
『對啊，你並沒有看到，那隻不過是你的推測，你覺得正常情況下會發生這樣的事，但實際上呢？』『出些意外不是很正常？比如國王其實有很多軍隊，或者有人出來停止戰爭，維持脆弱的和平，這些都可以啊。』“可是……”
『唉，都說了，這些不重要，一個沒有王血的小國甚至都無法在歷史上留存太久，滅亡出現太平常不過了，你這麼在意它幹嘛？我再說一遍，因為結果是註定的，那麼過程怎麼樣都無所謂。』“我……”
『我就直接說了吧。』
『你的穿越本身，就是為了能夠遇見塔妮婭，就是為了能完成這段旅途，而現在，你的任務結束了。』“什麼？！那我這一路爬塔……”
『就是為了穿越。』
“那菲娜她們……”
『都是為了讓你達成穿越的工具人，為了讓你有個理由來到塔裡。』“那希裡的懷錶！”
『不重要，可以是約翰的時鐘，也可以是張三的勞力士，只是有一個能讓你達成穿越的象徵條件，至於怎麼穿的，不重要。』“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緋光淡淡微笑地看著我，等待我下一話出口。
“在你眼裡，大家的犧牲都算什麼啊！”
『嗯，你猜～』
然後，玩味的回答道。
最終，我無力地坐倒在地上。
而那笑嘻嘻的聲音繼續開口。
『還有什麼想問的～』
“……”
『……』
“……”
“……難道就不能。”
『救不了，死定了，放棄吧。』
“……”
『怎麼救？』
“什麼？”
『我問你啊，你打算怎麼救？』
“我，我……我去跟塔妮婭說小心教會……”
『傻孩子，還沒明白嗎？』
『如果你救了塔妮婭，那麼就不會有淫魔界，沒有淫魔界，那麼你就不會遇到薇薇安，不遇到薇薇安，你自然就不會到達今天這一步，教會根本就看不上你。』『不止是教會，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建立在，‘塔妮婭已經死亡’這個既定事實上。』『你想拯救她，那麼你呢？』
“我，我不信……如果……”
『先不說你根本就沒有改變世界線的能力！』
『就算有！』
『這條，拯救塔妮婭的世界線，正被你自己踩在腳底下！一旦改變，你的老婆，你的女兒，包括你自己！哪怕是教會！還有現今的歷史！這裡一切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現在，你要怎麼改變？告訴我？嗯？』
“……”
【主人……】
『嗯，這種時候你應該說句臺詞，人家準備了好久……』『這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
『咯咯咯咯，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那麼熱衷於用梗了，真的太好玩了～』『但是你能不能多給點反應？又是省略號？』
“……”
『之前跟著你在你家裡看的，老實說，那幾天過得還挺充實呢～』“……”
『本來你呆一天就該走的，但人家心軟，讓你呆了整整一個星期，怎麼樣，是不是該感謝我一下～』“……”
『別老是省略號啊，你不說話光我一人說多沒意思。』“省略號……你是指我沉默？”
『你說是就是吧……』
『好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
『既然沒有的話……』
“……那麼你呢？”我突然開口說道。
『嗯？』
“那麼你呢？說了這麼多，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但是你竟然沒有參與？你做這麼多到底有什麼目的？”『嗯……我想，找個人帶我出去玩。』
『咯咯咯，這個理由夠嗎？』
“……”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人家可是在這座塔裡從第二紀一直待到了第七紀啊喂，明明之前有一次出去的機會結果還失敗了，想找個人帶我出去玩這個理由哪裡過分了？』“那為什麼是我？！”
『說什麼呢？你可是穿越者啊！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好玩的人了嗎？不然你再給我找一個比你更有意思的人出來？那我就放過你。』“……”
『還有問題嗎～』
“……”
『沒有的話，那就把手伸出來。』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檢測到未知新硬體，是否安裝？ 是／否】
【警告：該硬體沒有安全證書，安裝可能造成未知風險，是否繼續安裝？ 是／否】瞬間瞪大眼睛抬頭。
只見緋光還是那副淡淡微笑的表情。
『你沒有選擇，不是嗎？』
沉默了片刻。
我緩緩閉上眼，選擇了是。
【正在安裝新硬體，請稍候……】
此時，我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沉重。
『誒，手指，手指。』
“……”
『手指啊，快點兒～』
“……”
我有點無語的將指尖和她的指尖對上。
『嘻嘻嘻嘻，怎麼樣？是不是還挺像的？』
『嗯……好像有點近了，誒要不你再站遠一點？』我不想理她，而同時，我的系統也出現了新的提示音。
【新硬體安裝完成】
【系統即將自動更新……】
什麼更新？
系統提示將我一驚，趕緊將手指縮回來，緋光見我不陪她玩，還有點悶悶不樂。
【系統即將自動更新，更新完成前，請不要切斷電源或者進行其他操作，本次更新預計完成時間，２４０ｄ９ｈ２１ｍ……】２４０ｄ？半年多開什麼……
【系統更新完成】
誒？
我愣了一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了，然後開始點點點。
屬性欄，狀態列，等等全部都出來了。
……太久沒有見到這東西，一時之間我竟有點感動。
但是，更新了什麼？好像沒什麼變化？
“報時。”
【現在報時：主物質界，薩羅大陸時間，第六紀，墮落紀元，開拓歷一六六三年，爐火月，一十三日，上午十一點五十二分】真的在第六紀……
『哎呀哎呀～等了這麼久，終於是搞定了。』
“……”
沉默了片刻，我重新看向眼前這傢伙。
“你……”
『幹嘛說了別這副眼神。』
“……”
『哎哎，放心啦～人家又不是什麼邪神，不會害你的啊，讓你爽都來不及呢～』“……”
『好了，這下事情都處理完了，終於是可以回去了，想必你也等不及了吧？』嘴唇張開半晌，最後還是默默閉上了。
我，還能回答不是嗎？
『那麼～抓緊我的手。』
手被緊緊的握住了……
我豁然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我的一切，就這麼被安排好了嗎？
只是，此時此刻……
好像說什麼都沒意義了……
咔嚓，咔嚓……
金色的懷錶，開始了轉動。
那耀眼的光芒蔓延開來，時間彷彿變得凝滯，我開始感覺到世間的一切都漸漸遠去。
也許是一瞬，又好似永遠。
『那咱們這就走了，回到你原本的時間線去。別擔心了，不是學復活術了麼，回去以後動作快點應該還能把菲娜她們拉起來……』“我……”
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
一種難明的失落，和孤寂於胸腔迴盪。
這一路，冒險，戰鬥，旅行……無數記憶在心中閃回……我穿越到這個時代這麼長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然後……就這樣當做旅遊一樣，就這麼回去了？
開什麼玩笑……
“不……”
『嗯？』
“我想，再試一試。”
……
約好的……我們約好的……
我說了很多遍我不會放開她的手……
我會帶她一起走。
我們……一起回家……
……
“我……我要去再見她一面。”
『誒～那菲娜她們呢？不管啦？』
“……沒有不管，我只是……去一趟就回來……”『啊可是，人家這邊可都啟動了，你確定要半路下車？這隻破錶可支撐不了你再一次穿越了。』“我相信這點小事情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喂，你想清楚，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如果你……』“我想的很清楚。”
『……』
“……”
緋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哪怕回去以後你會後悔？』
“……”
『??????你是有什麼大病嗎？！一直說說說要回去的是你，啊，現在終於要回去了，你又不想回了？你不回我怎麼辦！再等下一個紀元還是下下個紀元？你真當穿越者這種東西滿大街都是是吧！』“你知道，塔妮婭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什麼話！』
“她說，我也覺得……”
我也覺得……
【……】
『……』
“……”
『唉，算了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金色的光芒停下了。
“你……”
『為什麼不阻止你？』
“……”
『仔細想想，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呵，再說了，命運這種事，是註定的，你改變不了。』『而且說了也沒用。』祂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你們人類啊，就是這種生物。越是不讓你去，就越要去。我要是阻止你了，你還會覺得我是在騙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所以，去吧，想去就去。』
『反正我說了，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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