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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04
容淵即位以後,沒見到過洗烷丹,不知宗離是否有提前做過一番的掩飾。
含光看了看她沉靜的樣子,問道:“你對如意珠此物瞭解多少?”
鍾沁兒邊想邊道:“如意珠是鍾離門的至寶,若我沒記錯,此物本是崑崙神木的種子,後又得到了西王母的法力加持。”
含光淡淡地笑道:“洗烷丹屬火,如意珠屬木,這倒讓我想起一件舊事。”
鍾沁兒聞言,略有動容,畢竟含光存世已有上千年,他自然知曉許多她所不知的秘辛。
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你可曾聽過萬年前的那一場天地浩劫?”
“聽說是場天魔大戰?”
含光點頭說道:“那時的魔界以羅剎女茠艼為尊,她術法高深,帶領著數千名精英魔眾,直攻上了天界,一心想要重改天道法則。”
鍾沁兒道:“聽說他們最後還是敗了。”
含光道:“那些魔眾在人界之時本就生靈塗炭,大失人心,後來多方聯手,魔界大敗而歸,元氣大傷,此後再成不了什麼氣候。”
鍾沁兒點了點頭,“訾菰可以算是這萬年之中,唯一像樣的魔尊了。”
含光笑了笑,”各大仙門在萬年前的那場天魔大戰之中出了不少的力,因而天界給當時五大門派各賜了一樣聖物,但是隻有各任掌門才知道是什麼聖物。”
鍾沁兒心頭一跳,重複道:“聖物?”
含光看著她沉思的模樣,說道:“如意珠,洗烷丹,一個木,一個火,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中有什麼關係。”
她揚聲說道:“所以,這兩樣至寶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天界賜予的聖物?”
含光頷首,“五大修仙門派如今還剩下的是無夷宮,蓬萊島,還有一個早已不存在的逍遙谷。”
“你懷疑如意珠的事情也和蘇穆有關?”
鍾沁兒輕蹙眉心,握緊了手中的瓷杯,“為了某種還不知的目的,他接下來會向這三處下手?”
含光神色之中帶了一絲的疑惑,“蘇穆早在七十年前就離開了天山,他應該有很多機會策劃此事,為何如意珠現在才被盜?”
鍾沁兒也十分詫異,“會不會其他門派的至寶也出了什麼紕漏?”
“你不妨讓人去其他二派細細打聽一下。”含光長睫輕揚,黑眸幽深,“不過有一個地方,我們最好親自去一趟。”
鍾沁兒神色微動,“你是說逍遙谷嗎?”
含光的目光漸漸渺遠,“是的,就是那個一千年前,忽然神秘消失的修仙大派,逍遙谷。”
與此同時,煙波湖的船艙之中,在一張木桌之上,歸思晚緩緩地展開了一幅明黃色的帛畫。
她巧笑倩兮,偏頭看著面前沉默的男子,金衩上圓潤的南珠被一縷透進來的陽光,映得璀璨奪目,與她嬌美的笑容相得益彰。
“子期哥哥,這就是逍遙谷的地圖。”
他低了低頭,手指在地圖之上緩緩劃過,聲音輕緩。
“一萬年了,他們等待的時刻還是到來了。”
第五十四章·尋寶
逍遙谷位於南嶺,與十萬大山的密林接壤,群峽間列,峰谷交錯。
作為曾經的南方修仙第一大派,從前也曾經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不知何時起,它漸漸泯於世間。
沒有人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只是在一千年前忽然偌大的逍遙谷變得空無一人,就連相鄰的城池,也慢慢人煙稀少起來。
鍾沁兒與含光在醉風樓休整了數日,便選了一條偏僻的小路,沿著人跡罕至的靈渠南下,前往逍遙谷所在的肅州。
肅州山高水遠,行了半個月才是將近。
此時已是初夏,春花漸謝,霧盡風暖。水道兩邊綠意盎然,風光無限。
只是鍾沁兒好不容易理出了些頭緒,根本無心旖旎的風景,只想著早日到達逍遙谷。
進入肅州的地界,開始察覺到周邊多了不少修道之人,不免更加小心。
入了夜,含光從隔壁過來敲門,鍾沁兒戴著白紗帷帽,前來開門。
她身姿曼妙,此刻在搖曳的燭光之下,白紗如雪,朦朦朧朧,卻是風姿綽約,翩然若仙。
含光看著,卻不由皺起眉頭,“你本意是不讓人發現真實面容,但這樣卻更扎眼了。”
鍾沁兒有些不捨這頂飄逸的帷帽,問道:“那怎麼辦?”
含光邊說便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我剛才打聽了一下這些人的來意,他們都是在在十天前收到風聲,說是逍遙谷月前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地震,從前的地宮有所波動,因而結界有了裂紋。”
他淺飲了一口,感覺到茶香馥郁,又不由低頭看了眼那茶湯。
只見顏色是淺淺的紅,入口回味綿長悠然,與在其他地方喝過的茶,感覺完全不一樣。
鍾沁兒幽幽說道:“這茶是肅州特產,叫女兒香,少女以雙唇採茶,置於胸前,再素手炒茶,茶色又如少女臉龐般紅豔。”
含光想著那香豔的畫面,卻是再也喝不下了,輕蹙眉尖,放下了茶杯,惹來鍾沁兒的抿唇一笑。
她接著他方才的話,又道:“逍遙谷當年便是已擅長結界而出名,就算忽然消失,也沒有幾個人能進入他們的結界,尤其是這封鎖地宮的地底結界。”
含光點頭,“逍遙谷的秘寶都存於地宮之中,結界有了裂紋,就意味著有了機會得到其中的寶物。”
“所以這些人……”鍾沁兒凝眸沉思,緩緩而道。
“沒錯,他們都是前來參加尋寶大會的。”
“尋寶大會?”鍾沁兒思量著,如果各派出動,這樣勢必會遇見認識自己的人。
她輕聲問道:“不知道這些寶物之中,可會有當年天界賜予的聖物?”
“可能性極大。”含光低聲說道:“看來我們得混進這次的尋寶大會。”
鍾沁兒點了點頭,心想,若是蘇穆也有意聖物,說不定也就此會前來。
若他不來,她也可好好研究一下,這逍遙谷中的聖物有何玄機。是否,能夠助她找到洗烷丹的下落。
含光又道:“這次尋寶大會,以無夷宮的少宮主作為主事人,就是與你在相思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歸思晚。”
歸思晚?鍾沁兒心頭一跳,想到了那個嫋嫋婷婷的女子。
剛想到她,念頭不由又轉到了容淵的身上。
離開天山已有數月,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
若是他來了,又會不會與歸思晚在一處敘舊呢?
想到那個持手相望的畫面,她忽然有股說不出的煩悶 ,但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對。
心念一轉,天山事務如此之多,以容淵的掌門身份,恐怕未必會前來。
含光見她低頭沉默,不知她的內心早已是百轉千回。
他的眸光在她的周身流轉了一圈,“你我還是得擬個身份。”
她坐在屋中長凳之上,輕撫帷帽,指尖順著絲滑的白紗一溜而下,輕聲問道:“怎麼做?”
“變易面容本就難以維持,你如今又法力不濟,我們自可用江湖人的法子。”
含光走近一些,自懷裡掏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迎著明黃的燭火,指尖按住她面頰的兩側,一一撫平,替她細細地戴上。
過了半刻,鍾沁兒睜開雙目,攬鏡一照,只見鏡中人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不過雙十年華,姿容平平,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唯有一雙晶瑩澄澈的眼眸還是她的,其他皆已不同。
她略一揚唇,見面具也跟著牽起笑容,十分貼合,不由也心生滿意。
兩人經過一番探討,後面決定借用西南無量山中一個小門派,青雲門的弟子身份。
正好這次尋寶大會,青雲門沒有派弟子前來,兩人便以師兄妹相稱。
逍遙谷背靠十萬大山的密林,谷口正面與慶陽城以一道湍急的燕子峽為分割。
此次的尋寶大會,便以慶陽城作為據點。
第五十五章·再見
往日冷清的慶陽城中,因為大大小小修仙門派的到訪,忽然增了許多的人氣。
當年逍遙谷還在之時,慶陽也是一派繁榮,隨著逍遙谷的湮滅,慶陽跟著也逐漸衰落。
此次尋寶大會的議事點,被選在了慶陽城最大的酒樓無方樓。
說是尋寶,但除了一探隱秘的地宮,四大仙門更想知道的是,逍遙谷在一萬年前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才會導致如此命運。
此前四大仙門也曾派人前往逍遙谷,但均被結界阻攔。
偶爾有能者,靠近結界窺探到一二,也只能看到逍遙谷中的大小殿宇,亭臺樓閣都儲存完好,但是人卻都不見了。
如此蹊蹺的事情,許多年來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往事也被漸漸遺忘。
如今,結界在多年之後有了動靜,逍遙谷的事再次被擺上了檯面。
以尋寶大會聚集各派精英前來,明為尋寶,暗裡卻是探查當年之事,不得不說主事的無夷宮另有一番思量。
鍾沁兒和含光以青雲門弟子的身份做了登記,便住進了距離無方樓一街之隔的,天源客棧。
她和以往一樣,包了最僻靜的一處小院,和含光分住在一前一後兩間套房,中間只隔了一處鋪滿青石板的天井。
剛過傍晚,就有人邀請兩人前去無方樓敘事。
明月如盤,清輝皎潔。
十萬大山密林之中湧來的夜風,挾著些許的涼意,幽幽地吹送著。
這麼多年來去,無方樓難得再度燈火通明,入到大廳,裡面已是烏壓壓地坐了一片人。
鍾沁兒和含光兩人坐在最靠門邊的桌上,正中的高臺燈光如晝,已有一位穿著青色宮裝的無夷宮弟子在上主持事宜。
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無夷宮的弟子收到門房訊息,抬起身來,遙遙為二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畢竟是西南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人群中完全不見波動,只有極少的人回眸,但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含光抬首看了看,小聲地對鍾沁兒說道:“四大仙門的人都在二樓。”
二樓的雅間,一一開啟窗戶,繞著高臺圍了一圈。
第一間窗邊,坐著的是年輕的一男一女,穿著蓬萊島白底紅邊的宮裝。兩人皆是明豔照人,女的嬌美,男的俊朗,舉止親熱,看來是一對道侶。
第二間是神色肅穆的兩位中年男子,面容深沉,舉止拘謹,有著西域特有的高鼻深目,儼然是極西之地來的鐘離派人士。
第三間則是天山派的人,來人也是鍾沁兒認識的南脈弟子鄭元,還有他的小師妹江月。
鍾沁兒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一轉,心裡一想容淵果然是沒來,一時又是歡喜又是惆悵。
這兩種矛盾的思想在她心裡相交著,到底是為何如此,又不願去細想。
她想著,坐在最後一間的應該就是無夷宮的人。
果不其然,她看見歸思晚正坐在一道薄薄的紗簾前面,面如芙蓉,雍容大方。
或許是聽到醉風樓中的那一段軼事,知道她與容淵的淵源頗深,鍾沁兒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再停留,且帶了幾許打量。
歸思晚的髮飾一如往日的簡潔,但今日的髮髻卻比之前的更精美繁複。
就連那身看似簡單的翠色宮裝,也是鑲了細細的銀絲,於昏黃的燈光之下,隱隱散發著熒熒珠光。
她讚許地看著臺上的那位無夷宮弟子,鍾沁兒的目光也跟著飄了過去。
那是個極其年輕的面孔,但雙眉平順,眼神堅毅,看著面容就透出一股沉穩。
鍾沁兒見他落落大方,從容不迫的樣子,也不由在心裡讚歎了一聲。
就在這時,歸思晚眸光流轉,唇角輕揚,忽然身子向後靠向了紗簾,似是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鍾沁兒凝神看去,只見那道薄薄的紗簾之後,透出一道朦朧的影子。
她心頭一跳,有一個人坐在歸思晚身後的紗簾之中。
只見一隻白皙的手,慢慢地地掀起了一角紗簾。
似是有著某種強烈的預感,她的呼吸都彷彿停滯了,看著紗簾緩緩地上移。
那人身著黑衣,袖口收緊,手臂纖長,隱隱可見修長的身形。
紗簾掀起之處,有銀光一閃,那人竟是戴了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半邊面孔。
他清冽又不失銳利的目光在眾人之中掃了一圈,又很快地放下了那角紗簾。
歸思晚依向紗簾,側耳傾聽,紅唇一勾,再度露出了嬌媚的笑容。
鍾沁兒的面色漸漸泛白,那人雖然沒有顯出真容,但她已經認出他來了。
一身黑衣,銀色面具,一如那一年的戎關道。
他是容淵。
他沒有以天山派掌門的身份前來,而是掩飾著自己的身份,坐在了歸思晚的身後。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