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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09
“身為女僕接主人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是身為女僕的職責所在。”
“可……可是……”
“不行的哦主人。”貝法打斷了指揮官還想爭論下去的話，義正言辭的對指揮官批評：“如果女僕不能為主人做點事，那貝法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嘟嘟……”
“……”貝法單方面掛掉電話後，指揮官的精神像是被抽空，眼睛裡流露出無限自責與痛苦。
“混蛋這不是，我為什麼要說今晚就回來呢？這要是不回去，以貝爾法斯特的性格可就要等到第二天自己回來為止，就算現在回去，她也依然會在港區門口等我……”
半晌，指揮官仰天長嘆，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臉上。
“真是個罪孽深重的人啊……”
臨走前，指揮官將可麗餅做好後放進微波爐，設定成第二天的六點五十分由機器人拿出後放到餐桌上，同時自己的小紙條也會在可麗餅旁，這樣莉蒂斯就知道自己已經先去“上班”了。
老遠處指揮官就看到打扮成女僕模樣的人靜靜地站在大門口旁，不用說，那肯定就是貝法了。
看著貝法為了接自己的到來一直等待到深夜，指揮官心裡此刻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裡，臉都沒了還怎麼見人呢？”
“喲……貝法……晚……晚上好……”指揮官有些磕巴地向貝法打著招呼。
“歡迎回來主人，貝爾法斯特恭候多時了，回宿舍睡覺吧？”
貝法表現的越是平凡，指揮官心裡越是覺得愧對貝法，生硬的應聲之後，便被貝法牽著手往宿舍走去。
“主人不用在意那麼多的，身為艦娘，睡覺休息的存在，也只是為了和人類一樣而顯得不那麼奇怪，儘管會感覺到疲憊，但也是感覺而已。”
為了不讓指揮官繼續自責下去，貝法向他說起艦孃的設定起來。
“貝爾法斯特，你放假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次可是命令，不允許反駁哦。”
面對主人語氣中略帶不容反駁的“命令”，貝法會心一笑，並不做聲，她知道這是主人在擔心自己，默默地拉著指揮官往宿舍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的指揮官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莉蒂斯突然性情大變，又不是真傻，平時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弄得如此陌生。
就好像從來沒認識一樣，敷衍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就算是上司對她不好，也從未生氣這麼久，以她及時行樂的性格，怎麼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這麼久？
該說是不可思議麼？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了，明天好好跟她坦白一下吧，或許不開心的一切就結束了呢？
“主人……那個……”
“嗯？”
指揮官正埋頭在辦公桌上工作著，黛朵試探性的向他詢問著。
“我……那個……唔……”一想到要將那種話直接說出口，黛朵心跳愈發強烈，話剛到嗓子眼，那股莫名的害羞感硬生生將話堵在喉嚨口。
“那個……主人今天也要去人類世界不住在港區休息嗎？”
“嗯……是的。”儘管黛朵的疑問有些突兀，不過指揮官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那！主人港區房間的衛生情況……還好嗎？”
“誒？”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自己好像除了晚上才會睡在宿舍以外就很少去哪裡。“那個房間或許是有點髒了，雖然自己基本不會在哪裡留下點垃圾什麼的，灰塵總是有問多了吧？”
略作思考後，指揮官得出了心中的結論：“黛朵是想幫我打掃房間衛生嗎？”
“啊？嗯對對，黛朵是有想幫主人打掃一下房間的衛生呢，不……不知道主人答不答應呢？”
面對主人投來的目光，黛朵有些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生怕自己內心的想法被主人知道，否則的話就沒有驚喜的意義了。
“呃……當然可以了，就是又要麻煩黛朵幫我這個懶鬼指揮官打掃一下房間了，哎呀，有手有腳的，還要別人幫忙打掃衛生，太不好意思了。”
“沒有沒有！黛朵覺得能幫上主人的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那……黛朵明天……現在就去打掃一下吧？”
“可以啊，那就辛苦黛朵了。”
得到允許之後，黛朵飛奔而出，走廊上狂奔的她甚至差點摔倒，慌不擇路的她一路狂奔至樹林中才停下來喘氣。
“哈……哈……呼……”
“所以我為什麼又沒說出口啊！”黛朵有些懊惱的一拳打在樹上。
“我會不會太不爭氣了，明明是這麼好的機會……明明是貝法給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浪費了！”
黛朵不甘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總不能現在回去表白吧？現在都已經答應幫主人打掃衛生了……
話又說回來，主人在人類世界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的呢？好像基本沒有向任何一個艦娘提起過吧？也就只有經常往返港區、皇家、白鷹、鐵血的聖路易斯稍微瞭解一些。
不行，我……要不我偷偷跟著主人到人類世界去？這樣的話驚喜可能更大一點吧？貝法說表白也是需要驚喜的，就好像是送禮物一樣，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企圖，所以要表現的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再突然表白。
這個方法黛朵也疑問過，貝法又沒有談過戀愛，怎麼確保說的就會成功呢？
貝法“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我從港區內一本戀愛寶典上看到的，那上面啊，記載了很多關於愛情的知識呢，用上面的方法準沒錯。
現在回想，港區內沒有一個艦娘談過戀愛，這戀愛寶典又絕無可能從人類世界過來，一個連愛情都不知道的艦娘寫的關於感情方面的問題，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唔……”黛朵小聲嘀咕了幾下，隨即又信心滿滿地打掃衛生，不相信書上，那還有哪可以去相信呢？
談到驚喜，不如就悄悄藏在主人車裡，這樣不就成了嗎？
簡直完美！信心十足的黛朵看了看掛鐘，距離主人即將去人類世界還有半個小時，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呢！
“嘔！唔……”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黛朵藏在後備箱裡不住的乾嘔著，胃裡翻江倒海，大腦已經快被搖晃成了漿糊，眼冒金星的她拼命壓制著自己的聲音。
好在那點奇怪的聲音被髮動機的轟鳴蓋了過去。
“不行……意識要……消失了……”
倍受暈車煎熬的黛朵在苦苦掙扎半小時後昏了過去，而指揮官的車子也不過是才開出去四十分鐘而已。
……
“莉蒂斯！莉蒂斯？”
指揮官匆忙將車挺好便推開大門，卻發現自己給莉蒂斯做的早餐一口都沒有動過，難道是到現在都沒起床？
不可能，指揮官瞥了一眼門口的鞋架，上面的黑色高跟鞋已經不見了，那是他給莉蒂斯買的生日禮物，怎麼可能會記不住呢？
或許是今天加班吧？以前也偶爾有過一兩次的加班出現，說不準今天趕巧了不是？
想是如此，指揮官卻依舊坐不住，內心焦慮的他駕車趕往莉蒂斯的公司去詢問。
“哼！”
還是那熟悉的“鼻孔看人”特技的保安，不過今天可不是來跟他尬笑的：“您好，請問莉蒂……公司有在加班嗎？”
“哼！”
“……”
有沒有加班都不說啊！太欠揍了吧你！指揮官看著保安依舊用鼻孔對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轉念一想，一個保安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加班呢？況且那也不是他能過問的事情。
“誒？又是你，今天又來找莉蒂斯了？”
身後又是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驚喜的他轉過頭，還真是莉蒂斯的同事！
“對對，我是來找她的，怎麼？她還沒下班嗎？”似乎是見著大救星一樣，差點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表示感謝了，幸虧自己沒那麼輕浮，只是那半空中的手有些不太好解釋。
“咯咯咯……你啊，就那麼在乎她啊？很遺憾，她早就走了呢。”
女人老早就看出他們倆肯定關係不一般，為了繼續看指揮官那拙劣而又滑稽的表演，故意沒有戳穿他的演技。
“什麼都沒有，請不要在意謝……謝……既然她不在的話，那我先去找她了再見！”差點舌頭打結連謝謝都不會說的指揮官扯開車門一腳飛了出去。
可是，若大的皇家，指揮官又要從何找起呢？而且他也不知道莉蒂斯愛去哪，會去哪，人際關係如何，說不準去和朋友一起去玩了？
天色有如潑墨般，不過才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快要完全黑下來。大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指揮官也不得不開啟近光燈尋找著莉蒂斯的身影。
連續聚精會神尋找莉蒂斯的指揮官也開始疲倦起來，半垂著窗簾的眼皮逐漸蓋住雙眼，大腦也開始有些昏沉，無奈之下只好選擇了回公寓。
路燈閃爍著微弱昏黃的亮光支撐著深邃的道路，臨近公寓的街道上行走時，指揮官微微側目，隱約發覺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有人被綁架了，那個嬌柔的身影被碩大體型的輪廓緊緊抱在懷裡。
為了確認事實，指揮官悄悄熄火停靠在路邊，靜靜觀察著兩人的動靜。
只見得身影魁梧的人捧著對方的脖子，深情地吻在對方的嘴唇上，不過瘦小的身影似乎沒有接過吻，兩人的動作還略顯生疏。
什麼嘛！原來只是一對情侶，沒臉見人的指揮官將方才降下的車窗關了起來，臨近完全關閉之際默默地合攏手掌祝福著兩位情侶。
餘光掃過昏黃路燈下的激情戀人，猛然見那個女人腳上穿著的黑色高跟鞋吸引力指揮官的注意力。
那是他買給莉蒂斯的高跟鞋！怎麼會？難道？！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有股被人死死盯著的不安分感，側目望去，卻發現對面路邊上停著一輛白色轎車，裡面有個人影正對著他們的方向。
“莉蒂斯，你知道那邊的車是誰的嗎？”
還沉浸在熱吻之中的莉蒂斯不慌不忙地抹了抹嘴，順著男人說的方向看去，黑暗中莉蒂斯對上了指揮官那驚訝的雙眼。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到。
“那是和我一起合租的室友呢，你不記得了嗎？我和你說過我有個很蠢很笨的室友，那是他的車子。”
“哦，原來是你的室友啊，呵呵，他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嗯，從來沒有過。”，在這方面可以說是零經驗。”
“哈哈哈……”布吉特的笑聲裡充滿著刺耳的鄙夷感：“看來是單身久了，不知道該怎麼追求女孩子而觀摩自己的室友是如何做的嗎？”
“……或許是的，學習一下好找女朋友？”
布吉特也算是笑夠了，轉身低頭輕聲問到：“話說我這麼開你室友的玩笑，他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放心好了，在我印象中他就沒發過火，再說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可能就發火了呢？你都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是這個理，怪我不好隨意貶低他人。”布吉特剛露出一臉“抱歉”的模樣，懷裡的莉蒂斯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這美好時光都打亂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再約你？”
布吉特欣然接受了她的請求，臨行前還想送莉蒂斯回家，卻被以“短暫的分別只是為了明天更好相見”而拒絕了。
等告別布吉特後回頭看向街邊時，那輛白色車子早已經消失了。
方才毫不掩飾自己嘲笑之意的布吉特不可能沒有被他聽進去，是該好好回去跟他解釋一下了。
公寓裡漆黑一片，莉蒂斯從包裡摸出鑰匙輕輕扭開了大門，剛踏入室內，一股寒冷之意從腳底升起。
她隨手將走廊裡的燈開啟，預想中指揮官衝上來質問她的情景並沒有出現，這讓莉蒂斯感到十分意外。
聯想到早上並沒有將可麗餅吃掉，況且飯菜的香味也不同以往，空氣中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作響，莉蒂斯挪進了餐廳裡。
那黑色的深夜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一顆火星炸亮了寂靜，同時刺鼻而難聞的煙味不停鑽進鼻孔。
莉蒂斯伸手扇走周圍的煙霧之後，隨即坐在了指揮官的對面，輕聲開口到：“餓了麼？快吃吧，飯都冷了哦？”
為了讓指揮官打起精神來，莉蒂斯故意“啊嗚”一聲撕咬著乾硬冰冷的可麗餅。
他怎會不知道莉蒂斯只是逢場作戲罷了，向來不吃冰冷食物的她如今卻將乾硬的可麗餅吃的津津有味？
咀嚼生菜的“嘎吱”聲莫名讓人煩躁，莉蒂斯偷偷抬眼撇向沉默不語的指揮官，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吸啜著手中的眼，沒過多久抽完並重新點燃一根。
曾經幾何時莉蒂斯一句：我不能接受有人在我面前吸菸而戒菸四年了，如今因為這事又再次“吧嗒吧嗒”地一根根抽著。
討厭是討厭別人吸菸，可布吉特在我面前從容地摸出根眼抽時自己可是沒有上去制止？難道我真的討厭嗎？不，我只是看不慣一個認識的人抽而已，布吉特他……不一樣……
屋子裡已經被蒙上厚厚的煙霧，而他依舊弓著背抽著手裡的煙。
一向沒有見過指揮官這樣的莉蒂斯也算是頭一回見了，從一回到這個屋子她還在擔心是否會被指揮官大罵一番，或者說歇斯底里地怒吼。
這一切的平靜讓莉蒂斯非常意外，轉念一想指揮官，從認識的那天就沒有對她發過火，所以他並不會對自己發火？
然而哪裡是會不會的問題，指揮官從未對任何人發火過，一個一直平靜對待事件的他，怎會知道如何對別人發脾氣呢？
從見到兩人在路燈下接吻的那一刻，指揮官心頭一陣絞痛，像是被手一把捏住的壓力感，怒火不斷從心中湧起。
可從不遷怒他人和對人發火的他眼下卻不知道怎麼做，難道是坐在車上大吼一聲：“狗男女”？還是說上前抓住兩人的衣領破口大罵？
他不知道，不知道這一切究竟該如何是好，最終只是無力地捶打在雙腿上長嘆一聲，開車先行回到公寓了。
無言的沉默依然持續著，莉蒂斯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碟，她想找點什麼話題談談，比如誇他“今天的可麗餅怎麼這麼好吃？”
“手藝比以前更加進步了呢！”
想必他會和以前被誇的時候一樣高興地跟個小孩一樣吧？
話堵在喉嚨口，始終說不出來，思來索去，她開口問到：“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吧？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剛說完的莉蒂斯還慶幸於自己找到了話匣子，空氣中也不至於這麼尷尬，但很快她便後悔了。
她……和他租在一個房子裡四年，不知他喜歡吃什麼東西。
“你……”
像是八十歲老頭子沙啞的聲音從指揮官喉嚨裡傳來：“和他是什麼關係？”
雖然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莉蒂斯依舊一字一句地說到。
“男女朋友關係”
“……”
先前抽了那麼多煙使得指揮官的喉嚨乾裂的不許，他盡力刺激著口腔壁分泌出更多口腔粘膜嚥下以潤滑沙啞地喉嚨。
“為什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什麼叫做到這個地步？他向我表白，難道我就不能答應他的愛嗎？”預料到指揮官話中的怒火，莉蒂斯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話甚至接近怒吼一樣說了出來。
只是屋內的黑暗遮掩住了她的面龐，唯有聲音在屋內迴響著。
“那當初你跟我約定的又算是什麼？”
“約定？”
聽著莉蒂斯滿是疑惑的語氣，一時間指揮官竟然想著跟她好好解釋那個約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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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
“不行的哦主人。”貝法打斷了指揮官還想爭論下去的話，義正言辭的對指揮官批評：“如果女僕不能為主人做點事，那貝法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嘟嘟……”
“……”貝法單方面掛掉電話後，指揮官的精神像是被抽空，眼睛裡流露出無限自責與痛苦。
“混蛋這不是，我為什麼要說今晚就回來呢？這要是不回去，以貝爾法斯特的性格可就要等到第二天自己回來為止，就算現在回去，她也依然會在港區門口等我……”
半晌，指揮官仰天長嘆，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臉上。
“真是個罪孽深重的人啊……”
臨走前，指揮官將可麗餅做好後放進微波爐，設定成第二天的六點五十分由機器人拿出後放到餐桌上，同時自己的小紙條也會在可麗餅旁，這樣莉蒂斯就知道自己已經先去“上班”了。
老遠處指揮官就看到打扮成女僕模樣的人靜靜地站在大門口旁，不用說，那肯定就是貝法了。
看著貝法為了接自己的到來一直等待到深夜，指揮官心裡此刻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裡，臉都沒了還怎麼見人呢？”
“喲……貝法……晚……晚上好……”指揮官有些磕巴地向貝法打著招呼。
“歡迎回來主人，貝爾法斯特恭候多時了，回宿舍睡覺吧？”
貝法表現的越是平凡，指揮官心裡越是覺得愧對貝法，生硬的應聲之後，便被貝法牽著手往宿舍走去。
“主人不用在意那麼多的，身為艦娘，睡覺休息的存在，也只是為了和人類一樣而顯得不那麼奇怪，儘管會感覺到疲憊，但也是感覺而已。”
為了不讓指揮官繼續自責下去，貝法向他說起艦孃的設定起來。
“貝爾法斯特，你放假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次可是命令，不允許反駁哦。”
面對主人語氣中略帶不容反駁的“命令”，貝法會心一笑，並不做聲，她知道這是主人在擔心自己，默默地拉著指揮官往宿舍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的指揮官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莉蒂斯突然性情大變，又不是真傻，平時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弄得如此陌生。
就好像從來沒認識一樣，敷衍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就算是上司對她不好，也從未生氣這麼久，以她及時行樂的性格，怎麼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這麼久？
該說是不可思議麼？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了，明天好好跟她坦白一下吧，或許不開心的一切就結束了呢？
“主人……那個……”
“嗯？”
指揮官正埋頭在辦公桌上工作著，黛朵試探性的向他詢問著。
“我……那個……唔……”一想到要將那種話直接說出口，黛朵心跳愈發強烈，話剛到嗓子眼，那股莫名的害羞感硬生生將話堵在喉嚨口。
“那個……主人今天也要去人類世界不住在港區休息嗎？”
“嗯……是的。”儘管黛朵的疑問有些突兀，不過指揮官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那！主人港區房間的衛生情況……還好嗎？”
“誒？”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自己好像除了晚上才會睡在宿舍以外就很少去哪裡。“那個房間或許是有點髒了，雖然自己基本不會在哪裡留下點垃圾什麼的，灰塵總是有問多了吧？”
略作思考後，指揮官得出了心中的結論：“黛朵是想幫我打掃房間衛生嗎？”
“啊？嗯對對，黛朵是有想幫主人打掃一下房間的衛生呢，不……不知道主人答不答應呢？”
面對主人投來的目光，黛朵有些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生怕自己內心的想法被主人知道，否則的話就沒有驚喜的意義了。
“呃……當然可以了，就是又要麻煩黛朵幫我這個懶鬼指揮官打掃一下房間了，哎呀，有手有腳的，還要別人幫忙打掃衛生，太不好意思了。”
“沒有沒有！黛朵覺得能幫上主人的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那……黛朵明天……現在就去打掃一下吧？”
“可以啊，那就辛苦黛朵了。”
得到允許之後，黛朵飛奔而出，走廊上狂奔的她甚至差點摔倒，慌不擇路的她一路狂奔至樹林中才停下來喘氣。
“哈……哈……呼……”
“所以我為什麼又沒說出口啊！”黛朵有些懊惱的一拳打在樹上。
“我會不會太不爭氣了，明明是這麼好的機會……明明是貝法給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浪費了！”
黛朵不甘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總不能現在回去表白吧？現在都已經答應幫主人打掃衛生了……
話又說回來，主人在人類世界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的呢？好像基本沒有向任何一個艦娘提起過吧？也就只有經常往返港區、皇家、白鷹、鐵血的聖路易斯稍微瞭解一些。
不行，我……要不我偷偷跟著主人到人類世界去？這樣的話驚喜可能更大一點吧？貝法說表白也是需要驚喜的，就好像是送禮物一樣，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企圖，所以要表現的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再突然表白。
這個方法黛朵也疑問過，貝法又沒有談過戀愛，怎麼確保說的就會成功呢？
貝法“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我從港區內一本戀愛寶典上看到的，那上面啊，記載了很多關於愛情的知識呢，用上面的方法準沒錯。
現在回想，港區內沒有一個艦娘談過戀愛，這戀愛寶典又絕無可能從人類世界過來，一個連愛情都不知道的艦娘寫的關於感情方面的問題，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唔……”黛朵小聲嘀咕了幾下，隨即又信心滿滿地打掃衛生，不相信書上，那還有哪可以去相信呢？
談到驚喜，不如就悄悄藏在主人車裡，這樣不就成了嗎？
簡直完美！信心十足的黛朵看了看掛鐘，距離主人即將去人類世界還有半個小時，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呢！
“嘔！唔……”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黛朵藏在後備箱裡不住的乾嘔著，胃裡翻江倒海，大腦已經快被搖晃成了漿糊，眼冒金星的她拼命壓制著自己的聲音。
好在那點奇怪的聲音被髮動機的轟鳴蓋了過去。
“不行……意識要……消失了……”
倍受暈車煎熬的黛朵在苦苦掙扎半小時後昏了過去，而指揮官的車子也不過是才開出去四十分鐘而已。
……
“莉蒂斯！莉蒂斯？”
指揮官匆忙將車挺好便推開大門，卻發現自己給莉蒂斯做的早餐一口都沒有動過，難道是到現在都沒起床？
不可能，指揮官瞥了一眼門口的鞋架，上面的黑色高跟鞋已經不見了，那是他給莉蒂斯買的生日禮物，怎麼可能會記不住呢？
或許是今天加班吧？以前也偶爾有過一兩次的加班出現，說不準今天趕巧了不是？
想是如此，指揮官卻依舊坐不住，內心焦慮的他駕車趕往莉蒂斯的公司去詢問。
“哼！”
還是那熟悉的“鼻孔看人”特技的保安，不過今天可不是來跟他尬笑的：“您好，請問莉蒂……公司有在加班嗎？”
“哼！”
“……”
有沒有加班都不說啊！太欠揍了吧你！指揮官看著保安依舊用鼻孔對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轉念一想，一個保安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加班呢？況且那也不是他能過問的事情。
“誒？又是你，今天又來找莉蒂斯了？”
身後又是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驚喜的他轉過頭，還真是莉蒂斯的同事！
“對對，我是來找她的，怎麼？她還沒下班嗎？”似乎是見著大救星一樣，差點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表示感謝了，幸虧自己沒那麼輕浮，只是那半空中的手有些不太好解釋。
“咯咯咯……你啊，就那麼在乎她啊？很遺憾，她早就走了呢。”
女人老早就看出他們倆肯定關係不一般，為了繼續看指揮官那拙劣而又滑稽的表演，故意沒有戳穿他的演技。
“什麼都沒有，請不要在意謝……謝……既然她不在的話，那我先去找她了再見！”差點舌頭打結連謝謝都不會說的指揮官扯開車門一腳飛了出去。
可是，若大的皇家，指揮官又要從何找起呢？而且他也不知道莉蒂斯愛去哪，會去哪，人際關係如何，說不準去和朋友一起去玩了？
天色有如潑墨般，不過才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快要完全黑下來。大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指揮官也不得不開啟近光燈尋找著莉蒂斯的身影。
連續聚精會神尋找莉蒂斯的指揮官也開始疲倦起來，半垂著窗簾的眼皮逐漸蓋住雙眼，大腦也開始有些昏沉，無奈之下只好選擇了回公寓。
路燈閃爍著微弱昏黃的亮光支撐著深邃的道路，臨近公寓的街道上行走時，指揮官微微側目，隱約發覺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有人被綁架了，那個嬌柔的身影被碩大體型的輪廓緊緊抱在懷裡。
為了確認事實，指揮官悄悄熄火停靠在路邊，靜靜觀察著兩人的動靜。
只見得身影魁梧的人捧著對方的脖子，深情地吻在對方的嘴唇上，不過瘦小的身影似乎沒有接過吻，兩人的動作還略顯生疏。
什麼嘛！原來只是一對情侶，沒臉見人的指揮官將方才降下的車窗關了起來，臨近完全關閉之際默默地合攏手掌祝福著兩位情侶。
餘光掃過昏黃路燈下的激情戀人，猛然見那個女人腳上穿著的黑色高跟鞋吸引力指揮官的注意力。
那是他買給莉蒂斯的高跟鞋！怎麼會？難道？！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有股被人死死盯著的不安分感，側目望去，卻發現對面路邊上停著一輛白色轎車，裡面有個人影正對著他們的方向。
“莉蒂斯，你知道那邊的車是誰的嗎？”
還沉浸在熱吻之中的莉蒂斯不慌不忙地抹了抹嘴，順著男人說的方向看去，黑暗中莉蒂斯對上了指揮官那驚訝的雙眼。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到。
“那是和我一起合租的室友呢，你不記得了嗎？我和你說過我有個很蠢很笨的室友，那是他的車子。”
“哦，原來是你的室友啊，呵呵，他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嗯，從來沒有過。”，在這方面可以說是零經驗。”
“哈哈哈……”布吉特的笑聲裡充滿著刺耳的鄙夷感：“看來是單身久了，不知道該怎麼追求女孩子而觀摩自己的室友是如何做的嗎？”
“……或許是的，學習一下好找女朋友？”
布吉特也算是笑夠了，轉身低頭輕聲問到：“話說我這麼開你室友的玩笑，他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放心好了，在我印象中他就沒發過火，再說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可能就發火了呢？你都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是這個理，怪我不好隨意貶低他人。”布吉特剛露出一臉“抱歉”的模樣，懷裡的莉蒂斯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這美好時光都打亂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再約你？”
布吉特欣然接受了她的請求，臨行前還想送莉蒂斯回家，卻被以“短暫的分別只是為了明天更好相見”而拒絕了。
等告別布吉特後回頭看向街邊時，那輛白色車子早已經消失了。
方才毫不掩飾自己嘲笑之意的布吉特不可能沒有被他聽進去，是該好好回去跟他解釋一下了。
公寓裡漆黑一片，莉蒂斯從包裡摸出鑰匙輕輕扭開了大門，剛踏入室內，一股寒冷之意從腳底升起。
她隨手將走廊裡的燈開啟，預想中指揮官衝上來質問她的情景並沒有出現，這讓莉蒂斯感到十分意外。
聯想到早上並沒有將可麗餅吃掉，況且飯菜的香味也不同以往，空氣中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作響，莉蒂斯挪進了餐廳裡。
那黑色的深夜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一顆火星炸亮了寂靜，同時刺鼻而難聞的煙味不停鑽進鼻孔。
莉蒂斯伸手扇走周圍的煙霧之後，隨即坐在了指揮官的對面，輕聲開口到：“餓了麼？快吃吧，飯都冷了哦？”
為了讓指揮官打起精神來，莉蒂斯故意“啊嗚”一聲撕咬著乾硬冰冷的可麗餅。
他怎會不知道莉蒂斯只是逢場作戲罷了，向來不吃冰冷食物的她如今卻將乾硬的可麗餅吃的津津有味？
咀嚼生菜的“嘎吱”聲莫名讓人煩躁，莉蒂斯偷偷抬眼撇向沉默不語的指揮官，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吸啜著手中的眼，沒過多久抽完並重新點燃一根。
曾經幾何時莉蒂斯一句：我不能接受有人在我面前吸菸而戒菸四年了，如今因為這事又再次“吧嗒吧嗒”地一根根抽著。
討厭是討厭別人吸菸，可布吉特在我面前從容地摸出根眼抽時自己可是沒有上去制止？難道我真的討厭嗎？不，我只是看不慣一個認識的人抽而已，布吉特他……不一樣……
屋子裡已經被蒙上厚厚的煙霧，而他依舊弓著背抽著手裡的煙。
一向沒有見過指揮官這樣的莉蒂斯也算是頭一回見了，從一回到這個屋子她還在擔心是否會被指揮官大罵一番，或者說歇斯底里地怒吼。
這一切的平靜讓莉蒂斯非常意外，轉念一想指揮官，從認識的那天就沒有對她發過火，所以他並不會對自己發火？
然而哪裡是會不會的問題，指揮官從未對任何人發火過，一個一直平靜對待事件的他，怎會知道如何對別人發脾氣呢？
從見到兩人在路燈下接吻的那一刻，指揮官心頭一陣絞痛，像是被手一把捏住的壓力感，怒火不斷從心中湧起。
可從不遷怒他人和對人發火的他眼下卻不知道怎麼做，難道是坐在車上大吼一聲：“狗男女”？還是說上前抓住兩人的衣領破口大罵？
他不知道，不知道這一切究竟該如何是好，最終只是無力地捶打在雙腿上長嘆一聲，開車先行回到公寓了。
無言的沉默依然持續著，莉蒂斯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碟，她想找點什麼話題談談，比如誇他“今天的可麗餅怎麼這麼好吃？”
“手藝比以前更加進步了呢！”
想必他會和以前被誇的時候一樣高興地跟個小孩一樣吧？
話堵在喉嚨口，始終說不出來，思來索去，她開口問到：“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吧？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剛說完的莉蒂斯還慶幸於自己找到了話匣子，空氣中也不至於這麼尷尬，但很快她便後悔了。
她……和他租在一個房子裡四年，不知他喜歡吃什麼東西。
“你……”
像是八十歲老頭子沙啞的聲音從指揮官喉嚨裡傳來：“和他是什麼關係？”
雖然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莉蒂斯依舊一字一句地說到。
“男女朋友關係”
“……”
先前抽了那麼多煙使得指揮官的喉嚨乾裂的不許，他盡力刺激著口腔壁分泌出更多口腔粘膜嚥下以潤滑沙啞地喉嚨。
“為什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什麼叫做到這個地步？他向我表白，難道我就不能答應他的愛嗎？”預料到指揮官話中的怒火，莉蒂斯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話甚至接近怒吼一樣說了出來。
只是屋內的黑暗遮掩住了她的面龐，唯有聲音在屋內迴響著。
“那當初你跟我約定的又算是什麼？”
“約定？”
聽著莉蒂斯滿是疑惑的語氣，一時間指揮官竟然想著跟她好好解釋那個約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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