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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18
“這樣啊...”，我想笑笑，卻發現喉嚨一陣乾啞，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還有就是那個收養她的柔道教練，其實那個肺病並不是不能治的，只是治這幾年，陸陸續續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在得知她拿了冠軍後，那個教練就嚥了氣。”
“結果才辦完葬禮，蘭蘭媽就找上來，給了她一大筆錢，便匆匆離開了。”
說到這，丫頭的情緒低落了下去，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哥，你能理解她當時的感受嗎？”
這個光是想一想，就頗為難受。因為家裡沒錢支付醫療費，養育自己堪比親人的人就死在眼前，結果之後才得到一大筆錢...
雖然有些理解了，但這種事，不親身經歷，就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我搖搖頭：“不大清楚呢”
“老實說我也不大清楚，總之只知道很難受...”
有點不知說什麼好，我只好“嗯...”了一聲。
一時間我倆都沒在開口，氣氛沉寂了下去。只剩下細細雨絲綿密的敲打在我們頭頂雨傘的輕微響動。
老實說，之前我雖然有猜過周蘭會是這樣性格的原因，但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時間心裡有種被堵上的感覺。
生活在我們這種父母和睦的家庭裡孩子真的很難想象，自小父母便離開自己的話會是怎麼一種感受。
雖然丫頭只說了一個大概，但從中透露出來的一些傷與痛，就足夠讓人難受了。
“呀...總感覺說了太多，明明都答應蘭蘭絕對不說出去的...”，丫頭突然有些後悔的說道，細小的嗓音打破了雨聲織出來的寂靜。
“放心”，我長長吸了口氣：“我會當做不知道的”
“那哥一定要說話算數”
“嗯，我保證。”
“知道知道”，少女顯然明白我的意思：“蘭蘭的性子我都摸清楚了，有時候真的要好好呵護呢，所以放心吧哥。”
聽我這麼說，妹妹看起來稍微放鬆了些，但還是有些糾結的道：“就算哥這麼說，但總感覺...對不起蘭蘭...”
“那還要我怎麼樣啊，總不能忘掉吧？”
“唔...”，略沉吟了一下，丫頭輕聲說著：“哥，蘭蘭很可憐吧...”
“嗯”，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我點點頭，繼而想到什麼，跟著便道：“但就是這樣，才更不能表現出你是在同情她。”
第九章一起睡（一）
“嗯...”，我微微點一下頭。
關於周蘭的事，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妹妹雖說的簡略，但也足以讓我對她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原來，那個平時冷冰冰的短髮少女，有著這樣的過去...
任幾個念頭在心裡轉動著，一會後，我嘆了口氣。
我發現就算知道了那個短髮少女的事，也並沒有多大的實際作用。
因為，對她的態度突然發生哪怕微弱的改變，周蘭應該也能感覺的到。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心思向來纖細敏感，一點點外界的變動，就忍不住會多想。
所以對她的態度，雖然總覺得不能放著不管，但暫時還是得保持跟之前一樣。
妹妹已經說了這麼多，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有多大意義，於是我便想換個話題。
丫頭顯然也跟我一樣的打算，先開口道：“哥，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
“就在外面逛逛怎麼樣？”
我想了想：“可以，不過不能離家太遠。”
“哦...”，少女乖乖應著，又想起什麼的道：“對了，今晚吃什麼呀？”
“跟之前一樣”
“啊...”，妹妹頗為失望：“明明難得休息的一天...”
丫頭的意思，即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就應該吃頓好的犒勞下自己。
我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那明天吃什麼？”，少女的嗓音中帶著點小期待。
“到時候再說”
“吃醬鴨怎麼樣？還有乾燒蝦球？”
“都說了明天再說”
“不行，現在就要先答應。”
“總得等明天爸媽回來了再決定吧”
“沒事的，爸媽也喜歡吃醬鴨跟蝦球。”
對於這無關緊要的事，我一邊隨口應著，一邊不由的想了些其它東西。
現在我們這個家庭真的很和睦，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又如何捨得將之破壞。但總有一天，我和妹妹的事...
思緒轉到這，我的思維如碰著火一般下意識的縮了回來，不敢繼續想下去。
最後，我在身邊少女不依不饒的聲音中回過神，並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她的請求。
就這麼撐著同一把傘，我倆隨口說著些有的沒的，走的不快不慢的，在二十分鐘後到了家。
一進門，少女就飛快的換鞋跑進屋子裡，等我把她的鞋放在鞋架上擺好，換了拖鞋進屋時，她已把外套和書包丟在沙發上，放好熱水準備洗澡了。
換做平時就算要洗澡也得在吃過飯之後，不過今天下了雨，確實比較冷，早點洗個澡暖和一下也好。所以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將客廳的暖氣開啟，然後走去妹妹房間，將她的貼身衣物和厚實睡袍拿出來放在浴室外面的架子上。
不多時，洗的熱乎乎香噴噴的少女便出來了。
我把飯菜擺好，催促她快點過來吃。今晚依舊是一鍋皮蛋瘦肉粥，配著一些應季的泡菜。
丫頭一邊用毛巾擦著還有些潤溼的柔黑長髮，一邊慢慢的踱步到飯桌邊坐下，然後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粥，咂了咂嘴，像是想起什麼般隨口道：“哥，待會看部電影怎麼樣？”
因為明天不上課，我自然不會反對，所以點了點頭：“隨你”
“哦...”，乖乖應著，飯桌對面的少女又問：“那看什麼呀？”
“你想看什麼啊？”
“唔...還沒想好...”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泡菜：“那就先吃飯”
“嗯”
只是一頓簡單的宵夜，我和妹妹也沒怎麼說話，很快就將之吃完了。
等我收拾了廚房，剛一來到客廳，在沙發上等著的少女像是早已想好了要看什麼，直接便問道：“哥，看午夜兇鈴怎麼樣？”
我有些奇怪：“之前不是看過嗎？”
老實說，這部電影裡的恐怖場景，多少給我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我仍有些心有餘悸。而現在妹妹說還要再看一遍，我內心自然是抗拒的。
“不是之前那個啦”，丫頭解釋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午夜兇鈴的電影一共有三部，上次我和哥看的，只是第一部。”
是...是這樣嗎...
說起來，按照之前看那部午夜兇鈴電影的故事走向來看，出現續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想到這，我的心更提起來了，那後面兩部豈不是更加恐怖...
很有可能...
“這樣啊...”，我儘量自然的提醒道：“那應該很恐怖吧...？”
“嗯，應該是...”
“你不怕啊？”
“怕啊，所、所以才叫哥陪我一起...”
我一時無語，不知該怎麼說好。丫頭能這麼信賴我，確實讓我很感動，可關鍵是，我也會害怕啊...
話說這丫頭上次看完後，不是口口聲聲喊著再也不看了嗎，現在卻又還要看續集...
我有些頭疼：“為什麼要看這個啊？”
少女的小臉一紅：“就是想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嘛，聽說這三部電影是連續的故事呢...”
原來是這樣，我稍微理解了，按妹妹這好奇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可能不去看...
但緊接著，我就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就算這丫頭再好奇，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時候去看吧，要知道現在大晚上的，外面下著雨，又黑又冷...
而且看了之後，多半就睡不著了，說不定還不敢一個人睡...
等等，思緒轉到這裡，一道靈光閃過，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丫頭不會就是想和我一起睡，才提出看這個電影的吧...
看完電影后因為害怕，不敢一個人睡，然後就能名正言順的和我一起睡...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仔細瞧了瞧坐在沙發上的少女，頓時發現她的小臉正莫名的紅著。
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不管怎麼說，今晚這個恐怖電影，可以的話還是儘量躲開的好...
我想了想，有些遲疑的道“那個...丫頭...”
“嗯？”
“改天再看這部電影怎麼樣？”
“為什麼啊...”
“有些困了，想去睡覺。”
聞言，少女不滿的撇撇嘴：“剛才還不困”
我柔聲勸道：“突然就有些困了，抱歉，今晚就一起早點睡了吧。”
丫頭的小臉不知為什麼明顯的紅了起來，然後只聽她垂著眸子小聲道：“那、那好吧...”
這麼幹脆就答應了...
見妹妹這模樣，我有些奇怪，但跟著便反應過來。
我發現眼前的黑髮少女多半是會錯了意...
我說“一起睡”的意思，是時間上的一起，而丫頭好像理解成了空間上的一起...
第十章一起睡（二）
說起來也怪我，話裡本來就有歧義...
可事到如今，也不好改口，如果解釋的話，妹妹明白過來我的本來意思，肯定會覺得相當害羞丟臉。所以，就只能這樣了，總好過看完恐怖電影后，丫頭害怕了再陪她一起睡。
我不動聲色的深吸口氣，點點頭：“那你先回房間吧，我去洗把臉。”
“哦...”，少女紅著小臉乖巧應著，然後起身向她房間去了。
將吸進胸腔裡的空氣徐徐吐出，我也去了衛生間。
來到盥洗臺前，我乾脆用冷水洗了把臉，冰冷的寒意頓時刺進臉部肌膚，使之一陣發痛，看著鏡子前的自己，藉著更清醒了幾分的大腦，我暗暗下了決心。
今晚，一定要忍住。
嗯，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可以的。
但願...
唉...
心情複雜的用毛巾把手擦乾，我來到客廳將電燈和電視全部關掉，屋子裡頓時黑了下來，此時妹妹的臥室裡也是黑的，只有我房間門口才透著暖白的燈光出來。
看來丫頭果然就在我房間裡...
再度深吸口氣，我就好像將要上戰場一樣，心懷忐忑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我進屋時，妹妹已經躺在床裡邊了，身上蓋著的正是她的棉被，而且也是枕在她自己的枕頭上。
見丫頭把她的被子枕頭都拿過來了，我悄悄的鬆了口氣，但與此同時，似乎有一種名為失落的情緒從心底一閃而過。
壓下心裡胡亂的想法，我幾乎是硬著頭皮的走到床邊坐下，然後脫了鞋，讓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的在床上躺下。
“那個...就睡了吧...”，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我儘量自然的道。
“嗯...”
於是我把被子蓋好，接著抬手按滅了燈，房間裡頓時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身邊少女的呼吸聲清晰了許多。知道不會被看見，我也慢慢放鬆下來。
“哥，不脫衣服嗎？”，丫頭突然細聲開口，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我清楚的聽見了。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還穿著貼身的保暖衣，褲子也還沒脫。說起來，剛才還是過於緊張，以至於都沒注意到這點。
想起妹妹一直都知道我習慣裸睡，而且不脫衣服就睡覺的話確實有點奇怪，所以略一猶豫後我儘量如常的應道：“差點就忘記了，現在脫...”
說完，我先是把上衣脫下來，略一磨蹭後，又把褲子脫了下來。好在黑夜裡丫頭看不見，不然還真是會很難為情。
做完這些，我調整了下姿勢：“時間也不早了，睡吧。”
身邊的少女小小應了聲：“嗯...”
接著，房間裡再度安靜下來，只有我和妹妹的呼吸聲若有若無的此起彼伏。隨著吸氣呼氣，比平常敏銳了許多的鼻子也聞到了一股夾雜著洗髮水味道的清香。
真的很好聞啊...
我不知不覺的就沉迷在其中，開始享受起了每一次呼吸。
要是換做之前，這淡淡的香味或許還會讓我心猿意馬，但這次，大概是已經開始習慣，並且此時除了丫頭的呼吸聲外便沒受到其它的刺激，再加上決心使然，所以我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是很難受。
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也不錯...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身邊一直未發聲的少女像是終於忍不住開口，有些擔心的細聲問道：“哥，今晚還難受嗎？”
我當然知道丫頭所說的難受是指哪個方面，所以回道：“要好很多了，放心吧。”
“哦...”，妹妹先是應了一聲，過了好幾個呼吸後，又更小聲的道：“不知為什麼，有點失落呢...”
我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不由有些無語。
這種失落的心態看似比較奇怪，但稍微細想，便會發現再正常不過。
簡單的說，丫頭之所以會覺得失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對我的誘惑沒有之前那樣大了。雖然知道這樣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但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這種心思有時確實難以理解，不過好在我是身邊的少女的哥哥，足夠了解她，所以也有些能理解。說起來，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呢。
“畢竟多少有點習慣了”，我不動聲色的安慰道：“而且最主要是沒有受到什麼刺激啊...”
“哦...”，妹妹的嗓音中帶著一半害羞一半好奇：“那...要什麼程度的刺激才會難受呀...？”
“那要因情況而定”，想到丫頭對於男女之事還是懵懵懂懂的，此時既然說到這了，我索性決定多說兩句：“比如說時間地點物件等，哪怕是同樣一個動作，一個漂亮少女和一個長相普通的少女，對男人的誘惑程度就不同...”
“哦”，身邊的丫頭似懂非懂的應著，又問道：“哥，那我呢？”
感覺臉有些燒，但我還是實話實說的道：“自然...是很大了...”
這句話的意思，即是說妹妹很漂亮對我的誘惑很大，身邊的少女顯然也明白話裡的意思，一時羞聲道：“這樣啊...”
“所以說，丫頭，以後就多多注意吧，算是哥拜託你啦。”
聽我這麼說，妹妹像是頓時重視起來，嗓音中帶了些認真：“那...那哥，我該怎麼做...？”
我想了想：“就像今晚這樣，乖乖的待在被窩裡就好。”
“哦、哦，好...”，丫頭乖巧應著的同時，耳邊還傳來別的動靜，應該是她往被窩裡縮了縮。
本來話題到這裡就該結束的，但不知為何，大概是心有感觸，我沒有多想的道：“其實，就像今晚這樣就很好了，我也很喜歡這樣呢。”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個道理在哪都適用，如果每天晚上都這樣的一起睡覺，指不定哪天就忍耐不住擦槍走火。而且，稍不留神被爸媽發現的話，本來就心虛的自己，又如何能解釋的過去...
聽我這麼說，過了好幾個呼吸，大概是猶豫了一會，身邊的少女才試探般小聲開口道：“那哥，以後每天晚上，都像這樣一起睡好不好啊...”
說到這，似乎是怕我拒絕，丫頭跟著又補了一句：“我保證會穿的嚴嚴實實的，並待在被窩裡不亂動。”
聞言，我怔了一下。
老實說，如果一直都能這樣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我第一時間更多的是考慮到不好的後果。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