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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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11

作者:紀見明
2024/06/11

  56.明日黃花

  “喂,你在畫什麼呢?”

  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那個男生,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真討厭,懶得理他。我低下頭,沒說話。

  “問你話呢!”他不爽,惱怒地搶過我的蠟筆。

  “還給我!”我很生氣,這可是爸爸給我買的!

  “就不!”他洋洋得意,還朝我做鬼臉,搶走了我的畫。

  畫上,一個男人和女孩正在盪鞦韆,周圍一片鳥語花香,最上面是半個太陽,嗯,還沒畫好呢。

  他看了大聲笑:“我們的畫上都是叄個人,只有你的是兩個人,你真的沒有媽媽啊!哈哈哈……”

  我氣得渾身發抖,把他撲倒,朝他臉揍了了他一拳。

  他懵了,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兇狠,反應過來後又也朝我揮拳,然後我們扭打在一起。

  別人都說我身嬌體弱力氣小,可我心裡憋了一股氣,就是要打他。

  周圍的孩子們開始尖叫,吵得我頭疼,腦子嗡嗡的,但拳頭的力氣一點都沒小,他嗷嗷直叫,聒噪死了。

  忽然,一股大力把我倆分開,是老師來了。

  我和那個男孩在老師辦公室裡罰站了一下午,放學後,老師叫來了家長,於是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不就是一幅畫嗎,多大的事啊,小小年紀居然還打人,長大肯定一副潑婦樣!”他媽媽好像很生氣。

  “怎麼說話的你,是你兒子先挑事的,小小年紀嘴巴倒是挺毒,你平時沒少教吧?”爸爸好像更生氣。

  “你家女兒還打人呢,這像個什麼話!”

  “怎麼,女孩就不能打人嗎?難道受了欺負還要忍著不成?”

  “好了好了……”老師只好來勸架,和稀泥水平相當高。

  最後,男孩不情不願地敷衍了句:“對不起。”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說:“我不會原諒你。”

  所有人都看著我,但我就是梗著一口氣,場面陷入沉默。

  爸爸黑了臉,“你們太過分了,把我家孩子氣成這樣!”

  “都道過歉了你還要怎樣?不要得寸進尺!”

  “我女兒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能氣成這樣?”

  “這個……那個……”老師又出來和稀泥。

  我看看快要哭出來的男生,真沒出息,不屑地撇撇嘴。又看到爸爸和那個大媽吵架絲毫不落下風,有些搞笑,嘴角彎了彎。

  索性小孩子力氣也不大,我們沒什麼大礙,但是在回家路上,爸爸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他揹著書包,牽著我,我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緊緊包裹,忽然,我晃了晃兩人緊握的手。

  “不生氣了,爸爸。”我抬頭看著他,說。

  “好。”他僵硬了一會兒,才說。

  回到家,我的頭髮已經被弄亂了,他就給我梳頭。

  “疼嗎?”他問。

  我搖搖頭,問他:“爸爸,媽媽到底在哪兒呢?”

  “嗯……這個啊……”他嘆了口氣,“你快點長大,長大了就能去找媽媽了。”

  “那為什麼媽媽不來找我們呢?”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梳子滑過頭髮的速度加快了些,“估計在外面玩得很開心,你想啊,你去遊樂園玩,是不是也不想回來?”

  “不是,不好玩,你都沒和我坐過……”

  “咳,這不重要。”

  他給我綁好了頭繩,問:“皎皎,你想要媽媽嗎?”

  我想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說:“我不要,要原來的。”

  他一怔,“為什麼?”

  “不為什麼。”

  “原來的……就一定好嗎?”

  “就要原來的。”不然我寧可不要。

  爸爸又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我看著桌子上那張在打鬥中被弄得皺巴巴的畫,上面是一幢房子,旁邊的大樹下,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在盪鞦韆,兩個人笑得開心。

  我看得有些發愣。

  太陽還沒畫好呢……

  但紙張漸漸泛黃、破碎、化為塵埃……

  如同停駐的黑白電影般……

  溫見月驚醒了過來。

  又做夢了。

  一片漆黑的寢室只有室友清淺的呼吸聲,窗外透出零星幾縷光線,空調送來的暖氣讓她頭腦發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明明……

  明明白天已經儘量不讓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了,可深夜來臨時,那個女人的身影還是飄忽到了腦海裡,就連夢中也無孔不入……最近更是連連想起那些陳年舊事,無一例外,都和那個女人有關。

  溫見月翻了個身,恍然想起來今天似乎是聖誕節,昨天就放假了,她送了加藤純和幾個同學隨手買的蘋果,祝他們平平安安,加藤純感動的差點流眼淚,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秋季學期暫告一段落,可她卻開心不起來,整日無精打采。加藤純喊她出去玩,說要報答她,她連忙搖頭,編了七八個理由把過分熱情的加藤糊弄了過去。

  唉,出了校園說不定又會遇見那個女人一家,雖然芝加哥不至於兩室一廳那麼小,可巧合無處不在,人生無處不相逢,要不然她怎麼就正好被頂上了交換生專案,要不然就怎麼正好是芝加哥,要不然怎麼就正好是那一天遇見他們?

  她又翻了個身,幸好這裡的床板夠結實,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

  她想他了。

  可惜他們的時間老是錯開,不僅黑白顛倒,學期假期更是完全對不上。更別說現在是A大的期末,學生和老師個個忙到腳不沾地,估計他現在還在工作呢。

  心裡空空的,像是裝滿沙子的沙袋破了個洞,細沙飄落,紛紛揚揚,滿地狼籍。

  只有他能堵上。

  她向來是沒什麼安全感的,黑夜和寂靜能把心中微末的不安和惶恐無限放大,她甚至想馬上飛回國。

  她怕了,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

  理智告訴她,那個女人已經結婚生子移民國外,如今家庭美滿看來也不打算和自己有過多關聯,可心裡還是發堵,那與生俱來的、流在血液裡的、刻在基因上東西都在提醒她——你僭越了。

  陳鳶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獲得溫見月這輩子都不奢望得到的東西。

  更可笑的是,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一天,溫見月甚至想惡意滿滿地告訴陳鳶——喂,你知道嗎,我和我爸上過床。

  就讓她發瘋吧。

  可大概也只會得到陳鳶一個嫌惡的眼神,再不屑一顧地回她一句——噁心。

  陳鳶生下她,拋棄她,如今過上了幸福美滿的日子,還淡淡地用一句“都過去了”企圖抹掉過去二十年的不管不問。

  她當然恨陳鳶,埋在沼澤地裡的恨如今又被刨了出來,又爛又臭。

  更令她絕望的是,她連報復都沒有辦法,所有的苦澀都由她自己品嚐,她像個小丑一樣獨自起舞,滑稽又可笑。

  可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問她,假如當年陳鳶是一個好母親,你還會擁有現在的一切嗎?

  當然不會。

  她會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平凡地長大,學習、工作、談戀愛、結婚、生子……總之不可能愛上她的親生父親。

  照這樣來說,她應該感謝陳鳶當初一走了之咯?

  黑夜中,她笑出了聲。

  人生啊,如此荒誕。

  57.新年快樂(微h)

  加藤純來芝大兩年了,從沒有參加過華人學生們舉辦的新年晚會,去年好不容易走出社恐交到了一箇中國好朋友,這才知道了他們傳統新年晚會的存在,結果此時此刻這位朋友正心不在焉地玩手機,偶爾看看臺上一群男女激情歌舞,然後繼續看手機。

  燈光炫酷,舞臺明亮,歌聲嘹亮,時不時還有觀眾們的尖叫,氣氛十足,可這位彷彿有道屏障,隔絕了所有的熱鬧。

  “你覺得他們表演的不好嗎?”加藤純問。

  “呃……”溫見月瞄了一眼臺上,“好看,真的好看。”就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好想念和爸爸一起跨年的日子,兩個人窩在沙發上邊看春晚邊吐槽,或者是乾脆拿它當背景音,兩個人在家裡做火鍋……總之幹什麼都比這個強。可惜這裡不過春節,也不放假,過完週末她還得去上課。

  獨在異鄉為異客,當初那股新鮮勁兒過去之後就是日復一日的歸心似箭,現在,她總算明白遊子為何一定要落葉歸根了。

  她又開啟聊天軟體,看著她和溫堯最後的訊息記錄,還是二十個小時之前的,他說他在D市。

  D市,去那裡幹什麼?

  溫見月想了一會兒,估計是那位遠在南方的姑奶奶回來了。往年總是這樣,姑奶奶回去,他們也就回去,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她卻覺得好不自在。

  加藤純看她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問:“你在想什麼?”

  “我想……”溫見月搖搖頭,“我什麼也不想。”

  加藤純撓了撓頭,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都悶悶不樂的,以前還樂意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後來乾脆變成宅女,怎麼拉都拉不出去。所以她到底是怎麼了?想不明白,加藤純更用力地撓頭。

  手機振動,溫見月收到了一條訊息。

  忽然,加藤純感覺她整個人都好像僵住了,只是死死地盯著手機螢幕。

  發生什麼事了?加藤純想問問她,結果下一秒她就衝了出去,加藤純一驚,下意識拉住了她。

  溫見月感覺被人從後面一扯,剛轉過身來就撞到了加藤純懷裡,鼻子磕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沒事吧?”加藤純有些懵。

  溫見月摸了摸鼻子:“沒事。”她這個朋友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力氣太大,骨架也挺寬,真不像個女孩子。

  “我……男朋友來找我了。”

  “哈?”

  溫見月沒空跟她解釋,甩開她的手就跑了。

  加藤純徹底懵了,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直到此時此刻溫見月才活了過來的感覺,真是奇怪。

  會堂裡暖和無比,可室外正狂風大作,寒雪肅肅,她無心去理會這些,心跳驟然加快,滿腦子都是那條九個字的簡短訊息,在她的世界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皎皎,我在你們校門口。”

  溫見月發誓,在她過去十幾年的學生生涯裡絕對沒有像今天這樣用力奔跑過——即使是體測八百米和下課衝食堂,雖然很害怕會摔倒,但是沒關係,她不怕。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怎麼突然會來?他不是說在D市嗎?那姑奶奶呢?為什麼他要過來不提前和自己說呢?莫不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她逆著風雪,穿過傍晚校園裡的明明暗暗,終於,在路邊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即使壓低了帽簷,戴著厚厚的圍巾,穿著幹練的風衣,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或許,他就是天然發著光的,對她的吸引力是致死量,她想。

  像是心有所感,溫堯轉身,也看到了她。

  說不清到底是誰奔向彼此的速度更快,最終他們相擁,兩人之間幾千公里的距離瞬間歸於零。

  他們的心跳同樣劇烈,他們的呼吸同樣不穩,他們有一千句、一萬句相對彼此說的話,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到底,還是用吻這種最直接的方式來宣洩胸腔中四溢的感情。

  這一吻,難捨難分,世界是冷冰冰的,可只有眼前這個人的身體才是溫暖的。兩唇相貼,牙齒輕輕觸碰,舌頭更是糾纏在了一起,抵死纏綿,呼吸之中帶來的熱氣竟然有些醉人。

  他們也不知道抱著對方擁吻了多久,彷彿只是一瞬間,又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直到有人路過時輕咳了一聲,他們這才如夢初醒——這還在學校呢,公共場合,影響不好。

  溫見月看到了那個人,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鼻子紅紅的,頭髮被風吹的亂七八糟,拿著釣魚竿感嘆了句:“哦,青春和愛情,多麼美妙。”

  溫見月只祈禱那不要是某個學院的老教授,不然她得尷尬死。她把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明明一副得意和開心的語氣還要裝作波瀾不驚,溫堯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高興?”

  “別薅了,要禿了。”溫見月拍開他的手,溫堯反捉住她的小手,說:“送你的新年禮物,把我自己打包好送過來,滿意嗎?”

  溫見月噗嗤一笑,“滿意,”語氣又轉了一彎,“你要是把自己洗白白送到我床上,我會更滿意的。”

  沒想到溫堯卻沒有哭笑不得,反而曖昧地在她耳邊說:“真的?”

  溫見月舔了舔嘴唇,想法不言而喻。

  “走,去酒店。”他拉著她的手就朝外走,“不遠,我的行李就放在那兒。”

  溫見月就乖乖地跟著他,此情此景,溫堯忽然有一種自己是不良少年,誘拐學校裡的乖巧好學生去和他開房的錯覺。

  酒店離學校不遠,最妙的是離中國城也不遠,在高樓的視窗遠眺唐人街,一片火紅的熱鬧景色,萬家燈火,寧靜美好。

  剛進了門,溫見月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又吻了上去,溫堯被她推著背靠著牆,心想剛才果然是錯覺,哪有乖巧好學生比不良少年還迫不及待要上床的?

  或許是空調的暖氣開得太足,他們都感受到了相同的熾熱,讓人忍不住褪去外物,讓對方來緩解自己的渴望。

  他們緩緩向大床移動,可惜耐心有限,溫見月直接把他撲倒床上,二話不說開始解他的皮帶。

  那眼神,在溫堯看來,活像個餓了千兒八百年的色中餓鬼,像是妖精見了唐僧肉,也像是狐狸精見了窮書生。

  他想把她壓在身下,可沒想到她先人一步,扒開他的褲子,一把握住了那堅硬滾燙的慾望。

  溫堯看著她,心裡忽然有個念頭明白她要做什麼,可還是很虛偽地問了句:“你幹什麼?”

  “這是回禮。”說完,她便輕輕地含住頂端的蘑菇頭。

  “唔……”

  回禮?噢,他把自己洗白白打包送到她床上的回禮。

  溫見月扶住莖身,心裡想著她無聊時曾看過某個黑色網站上的影片,學著那裡面女人的動作,舌頭緩緩舔舐。舌尖戳戳頂部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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