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含黛惹雲煙】(第一卷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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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15

人選擇了冷眼旁觀,兩人明爭暗鬥了幾年,皇帝就看了幾年樂子。

  後來李姮萱嫁了人,重新賜了府邸,兩人交集才慢慢變少。婚後某一日,聽說“聚妍環芳”又在馮記賭場放榜了,作為榜上常客的姮萱一時興起,喬裝打扮後悄咪咪混進賭場的一間小茶室裡,卻是聽得隔壁大咧咧的談話。

  “長月公主毫無意外又是十美之首,皇后娘娘卻是落到了第三位,今年這張太傅家的閨女實在是後起之秀啊!”

  “害!這張小姑娘年紀未免太小,哪些混蛋給人投上去的?爺瞧著這些人心思齷齪得很吶...”一人粗著嗓門,卻是有些口無遮攔:“蕭娘娘也是因著嫁給聖上好幾年了,這幫子喜新厭舊的貨才懶得投!要爺說還是蕭娘娘那身段銷魂...”

  “喂!不要命啦....”另外一人立馬低聲提醒。

  李姮萱百無聊賴地小口抿著不甚合味的清茶,聽著這些大老爺們兒東扯西扯。公主殿下高高在上慣了,對這些庸俗聒噪的小民只是嗤之以鼻,總之自己贏過了蕭雯青便是。

  她也不是很在乎這些虛名,但是有那個女人在就例外。

  不虛此行!李姮萱滿意起身,臨走之際卻是聽見隔壁的話題重新扯回自己身上。

  “方才哥哥以嫁人為藉口,我是不認的,長月公主如今不也名花有主?人家照樣豔壓群芳,這便是實力。”

  “得了吧!你小子偏袒得很,說的話做不得數,爺每次都見你把花票全數投給公主一人。”

  “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

  李姮萱眉頭一挑,腳步頓了下來。

  “不怕你不信,悄悄告訴你吧...侯爺當初可是早早被蕭家相看過。”那人接著話頭,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兩人一個是鎮國英雄,一個是巾幗女將,那才叫頂頂般配。後來不知怎的沒成,聽說蕭家老頭還惋惜了很久嘞...要我說啊,侯爺這麼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被個花瓶公主黏上,沒個共同話題不說,還得像供祖宗似的供著,我要是侯爺不得後悔死...”

  ...

  後面的話李姮萱一個字沒聽進去,她風風火火地找到“當事人”面前,照著剛下朝回府的侯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

  柳嘯淵早習慣了她這般說風就是雨,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通,又有些好笑地反問她。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沒事動動腦子,多信點兒你男人。”

  姮萱吐吐舌頭,其實她數落他的時候就已經邊說邊意識到冒失,但她可不認錯。

  “好啊,你覺得我笨是不是!那你走麻溜點兒。”

  面前的小女人仰起雪白的天鵝頸,依舊趾高氣揚。

  柳嘯淵平日裡對她是百依百順,但也是有脾氣的,何況他剛忙碌了一上午。

  見男人當真轉身就走,李姮萱趕忙追上去像個拖油瓶似的掛在他身上,不依不饒地問道:“你快說,我和蕭雯青誰好,要你說十遍。”

  柳嘯淵這下真懷疑這蠢娘們兒是不是有點兒毛病在身上,他都說了,以前甚至都不認識蕭皇后。

  到底是哪個小逼窄汁散佈的謠言,他不受這鳥氣了。

  “你要十遍才肯罷休是吧?”男人含糊不清地問她。

  又一次不知不覺著了道的李姮萱得意地抬頭看他一眼,還以為男人這麼輕易就服了軟。

  眸若點漆,寶石般烏黑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當真是一顧傾城再傾國。

  “當然,本公主說一不二,一遍都不能少。”

  ...

  男人也是說一不二,一遍沒少她的。

  差點下不來床的姮萱惱羞成怒,痛斥男人的同時順帶遷怒於無故受累的蕭雯青。

  後來兩人日漸成熟,往後偶爾碰面,卻是互相避之不及,不知是尷尬於年少輕狂,還是至今仍互存偏見。

  這邊,昕兒已在柳大將軍的舉薦下前往御北軍新兵營報到。

  此事說來話長,那日昕兒出城遇上了淑雲派來城外探查接應的柴彥等人,彼時柳家軍還未趕到,昕兒不肯先行歸家,眾人勸說無果之際卻是意外截下了城中送出的信箋,有那精通北地方言的精銳上前一看,赫然是一紙調兵令,隨後又見到了同步出城的騎兵隊,還有甚麼不明白?

  這可是機會送到了眼前,昕兒當機立斷,率人一路尾隨。

  一來找機會拿下這路騎兵,延緩叛軍進城。

  二來設法摸出叛軍駐地,給援軍制造方便。

  苦了她雖是武功小有成就,馬術卻不精,半日下來大腿磨得又麻又痛,卻是一聲不吭,咬牙堅持了下來。

  柴彥這些人哪裡見過這般以身犯險的花季少女?當真是與眾不同,脾氣又倔得很,一群糙老爺們兒皆是又敬佩又憐惜。

  後來阿古達木一行人入了山腳客棧大行整頓,經驗豐富的柴彥等人望著眼前的蒼翠山巒,當下明瞭。

  摸清了狀況,山腳竹林正是動手的好地方。

  雙方交鋒,大致是單方面的碾壓。這些人即使身在柳家軍都是個中高手,個個身手矯健,對付起那群輕騎兵來遊刃有餘,為首的柴彥身著短衫,粗壯的手臂肌肉暴起,一對雙板斧舞得虎虎生風,力量速度皆是上乘,只見他一路撕開敵人防線,和朔國皇子阿古達木纏鬥在一處,招招勢大力沉,幾斧頭下去差點給人撂翻在地。那阿古達木也非省油的燈,戰鬥經驗同樣豐富,單論力道雖不敵,節節敗退幾息之後,也是被激起了血性,轉而以攻為守,手中長劍靈活變化,劍勢凌厲,武器碰撞聲越發急促。柴彥有雙斧在手,一攻一守亦是應對自如,阿古達木見久攻不下,找準空隙突然起勢,改用劍尖刺其左腕,柴彥卻是果斷鬆開左斧,抽手側身險險躲過穿刺,同時另一隻板斧破空橫劈,大力將劍身拍開,整個人順勢騰空旋轉,返身又照著阿古達木膝蓋關節處回敬一記飛踢,趁對方慌忙跳開之際足下輕挑,掉落在地上的斧頭便歸於原位。

  兩人你來我往,皆是狠招頻出,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這邊戰況出乎意料地焦灼,功夫僅次於柴彥的廖三一腳踹飛一人,揮舞著大刀閃身過來,大喝一聲加入其中。

  以二敵一,且配合默契,阿古達木終是不敵被擒。他也是倒黴,直到被五花大綁還是沒想明白這場匪夷所思的截殺因何而來,又有重任在身,當下是又氣又急,拼命掙扎,柴彥不勝其煩,一記手刀將人劈暈過去。

  昕兒倒是輕輕鬆鬆,她雖果敢卻從不託大,除開入場起手那一套氣勢十足的組合劍技唬得敵人一愣一愣的,打著打著發現原來她是自己人裡最弱的那個,怕拖了大家後腿,卻是不著痕跡地移身至戰場邊緣,專挑軟柿子捏。

  沒過多久,眾人便徹底拿下了這隊輕騎。

  從四方日夜兼程趕來的兩萬餘柳家軍半日後在柳琮山親率下彙集在入山平原。

  終於趕上了...

  遠遠眺望著那道引領千軍萬馬,長刀曳地、黑甲白駒衝鋒在最前端的威武身影,感受著鋪天蓋地的威壓,昕兒懸了幾天的心終於得以放下。

  剛剛醒來的阿古達木眼神只迷濛了一瞬,他震驚無比地看著那個夢魘般的男人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以為自己尚在夢中。

  那天是漫天夕陽紅,昕兒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柳家軍是如何圍剿敵營的。

  原來打仗不僅僅是兵力戰力的比拼,更是指揮策略、方陣變化、要塞攻防、資訊統籌之間的博弈。

  戰後遍地都是破兵碎甲、斷肢殘骸,走幾步還能看見粘連著大塊頭皮的帶血碎髮。

  空氣中到處都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周圍是清點戰場的後勤兵,正在有條不紊地巡查著。

  柳琮山大步走來,俯身將乾嘔完之後抱膝蹲地默默楞神的少女攬入寬闊溫暖的懷中,輕撫她秀髮。

  “可還適應得了?”男人問。

  意外地,少女抬起頭,卻是很快恢復了以往的元氣,眼神不像方才那樣黯淡無光。

  “許叔叔。”她還是習慣這樣叫他。

  “昕兒有些糾結,不知道是害怕多一點還是憧憬多一點。”

  “好閨女,這兩者並不矛盾。”柳琮山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眼裡盡是作為長輩的寵溺:“昕兒前途無量,今晚先睡個好覺罷!你這次可是青州的大英雄呢。”

  昕兒經歷尚少,作為過來人的柳琮山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眼前的少女就是幹這個的料,只要她想,他不介意幫她一把。

  當然,先斬後奏他是萬萬不敢的,他覺得淑雲做的出剛入門就休夫這種事,甚至會很果斷。

  他可不要清福未享就被掃地出門。

  卻說昕兒真正是邁出了無法回頭的一步,淑雲卻三言兩語就在信中應允了下來,有些出乎爺倆的預料。

  在青州與柳家軍分開後,昕兒先是回了一趟榮川,母女倆依依惜別,回想著孃親紅裙飄揚,在芳草萋萋的山坡古道上眺望無言的身影,少女堅定信念,背好行囊一路向北,這一日終於如願抵達軍營,開始了她人生的嶄新篇章。

  為避免引人注目,減少不便,昕兒帶的都是事先備好的男子服飾,烏亮柔順的長髮也像男兒那般綰起,這廂排在隊伍裡,心情激動地仰望著遠處迎風招展的御北軍軍旗。

  此新兵營乃是御北軍旗下,卻暫時和大軍分開,在距邊境尚有兩百餘里的離州中西部安營紮寨。

  如今北地戰事雖緊,也沒讓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卒去湊數。

  從前柳琮山的帶兵風格獨樹一幟,後來聖上也有明確旨意,要珍惜將士性命,不得僅以勝利作為唯一目標,不急功、不嗜戰。

  因此,作為新鮮血液的新兵營即使是在戰事緊迫、急缺人手的時期也沒有立刻被拉去前線,而是嚴加操練、厲兵秣馬 。

  柳家軍如今舉全軍之力清剿國內零零散散的反叛勢力,後續也要火速奔赴北地,暫且沒有拓展新營之規劃,但這御北軍的新兵營卻是計劃與柳家軍一同開往前線的。

  因此昕兒便拿著柳琮山的親筆書信跋山涉水尋到了此處。

  熱火朝天。

  這是昕兒對新兵營的第一印象。

  昕兒算是小小的關係戶,柳琮山上來就給她安排了伍長的職位,差人為她備好了單獨的營帳——雖然大祈律令裡明確規定女子可以參軍,但長久以來這條律令幾乎無關緊要。皇后那般出身將門的算是例外,真正白手起家、應徵入伍的女子鳳毛麟角。就好比現下的新兵營,偌大的軍營裡只有昕兒一名女子,特殊照顧幾乎不可或缺,這是柳琮山早早就考慮到的。

  至於伍長,則是軍隊裡最低的職位,五人成伍,只領四個兵。在柳琮山看來,即便以昕兒初出茅廬的能力不止於此,現下卻是最適合她的。

  既能給她底層的磨鍊,也不至於形單影隻,孤立無援。

  還有一層,卻是有些真實殘酷的意味。

  讓她學會對自己的下屬負責,將他人性命扛負己肩——或許還要面臨失去他們瞬間。

  這是未來的昕兒必須學會面對的。而他只給了她四個兵,暫且算是最小的殘酷。

  戰場不是兒戲。

  昕兒足足做了三日“入職培訓”,直到第三日傍晚收營,才終於見到了同是初入軍營的四個下屬。

  準確來說是三個,有一個據說還在挨罰。

  才剛開始就已經有些頭大了——昕兒如是想。

  這三個“未來小弟”年齡都比她稍大,但也只約莫十六七八歲的樣子,皆是面容樸實的青年。

  顯而易見,這其中亦有柳琮山的手筆。即使是大公無私的柳大將軍也不可能讓自己名義上的寶貝女兒一進軍營便接觸的是摳腳大漢,何況柳琮山是打心底喜歡昕兒,把她當親閨女看待。

  三人皆是有些訝異,起初聽聞“蔣昕兒”之名,幾人是面面相覷過的,但很快便達成一致,這定是家裡取名兒取得特別。

  結果伍長還真是個女兒家——昕兒到底是個大美人胚子,一眼便是能看出些不同來。

  物以稀為貴,除了好奇之外,三人也是有些驕傲的,因為昕兒,他們這一隊算是絕無僅有,與眾不同。

  輪流報完姓名,幾人和昕兒認了個臉熟之後,倒是有些無所適從。

  昕兒提早適應了三日,雖有些莫名的尷尬,到底不至於和他們大眼瞪小眼,也未貿然樹立威信,只挨個詢問了三人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像是閒聊一般,她口齒伶俐,語調又是分外輕柔,到底都是少男少女,很快便熟絡起來。

  昕兒這才將隊伍裡的規矩也一一道來。

  哎,說句話都要再三琢磨,好辛苦!

  這還未打起仗來...

  昕兒暗自腹誹,又在心裡給自己加了把勁。

  掐算著時間,昕兒又去尋那遲遲未到的第四人。

  “雨生哥,我覺得我們的伍長真好,比其他隊伍都好。”長官走後,安安靜靜的營帳內,三個人裡稍矮稍胖,長相頗有些可愛的娃娃臉青年輕聲說了一句。

  “是啊,女子參軍當真令人欽佩。”名為雨生的斯文青年正正經經回道。

  昕兒正在帳外尋那入營沒兩天便捱了罰的“愣頭青”,怕人找不著地兒。

  這“愣頭青”是聽來的名號,昕兒卻自有一杆秤,她這做伍長的連人都沒見著,自然不會輕下定論。

  總歸給小弟出頭,又出手打人是許多人親眼所見,聽聞兩邊打得不可開交,那“愣頭青”護著小弟,被一幫來了沒多久便自稱老兵的兇漢子圍著尚能以一敵十不落下風,倒可以肯定是個練家子。

  是個講義氣的,昕兒想。

  這“愣頭青”還有待考量,那些所謂的老兵,她卻大致猜得出個所以然來。這種人哪哪都有,最喜拉幫結派、欺凌弱小,以往在書院也沒少見。

  “愣頭青”剛來軍營就敢和人老兵幹架...嗯,希望是個好相與的罷。

  昕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想著,不知不覺來到旁人描述的那一圈空地,聚精會神找了半天也沒見著特徵相符的人。

  她又不太敢大聲呼喚,想著低調行事為好。

  “大叔,此處受罰之人誰是單出來的呀?應當是高高壯壯,皮膚略黑,看起來很能打...”昕兒在忽明忽暗的火把光亮下向眼前盤坐著靠在圍欄邊的大鬍子壯漢比劃著。

  “妹子?這兒浪會有妹子...妹子你闊不嫩喊俺大叔嘞,俺麼得楞老...還有噢,剛剛受罰滴就是俺...”那漢子操著奇奇怪怪的口音,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讓昕兒有點想笑,她剛想致歉,卻見那漢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從地上跳將起來,鐵塔一般的威武身軀正正迎著火光,高高隆起的黝黑肌肉染上一抹抹飄忽不定的妖冶赤色,斑斑淤痕若隱若現。

  此情此景,昕兒竟覺出些詭異的誘惑,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了幾分,一向魄力十足的她默默後退了半步。那漢子半蹲下來與少女平視,鬍子下面是一張陽剛又略顯青澀的臉,笑得十分友好:“俺滴親孃嘞,你不會就是俺滴長官吧?”

  昕兒x蘇越 女兒線主角 cool18.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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