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91-10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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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20

在她身畔將她吐出的話語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殿中置放著大量的冰鑑,襯得格外涼爽,可不知為何,興許是冰置得多了些,雲卿只覺原本走在宮道上泛起細汗的身子一寸寸冷了下去,到最後擱在一旁軟枕上的指尖都冷得抬不起一絲力道。

  若不在心口還在劇烈跳動著,她真以為……

  舅母與她說,舅舅有意退位將皇位傳予雲璟,而新帝登基朝局不穩,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分神,哪怕露出些許破綻於他都是致命的。

  破綻……

  她於他,真的是破綻麼?

  雲卿在心中問著自己,卻始終得不到答案,甚至連最後如何走出中宮都不得而知,渾渾噩噩的,便好似午時爆裂的日頭要將她吞噬。

  雲卿清楚,且不說別的,光是這番敲打,足以得知舅母這是知道了。

  其實她早早做好了準備,她本以為她是不怕的,可卻想不到這一日來得這樣快,她與他都未曾好好相處一番時日。

  可能她於他真的事累贅罷,至少,在她與他相處的有限時日里,他的心緒波動全因為她,甚至在她面前他再無傳聞那般冷然,更多的是溫情與眷戀。

  好捨不得啊,捨不得他。

  第95章離別

  雲卿不知道她是怎麼出宮的,待到回過神來時她僱的馬車已然停在了雲璟府邸門前。

  站在府前階梯下時,她想,這會兒的日光可真是灼熱。

  府門是閉著的,如上回來時一般,無人看守。雲卿上前扣了一扣,轉瞬間門便被人從內裡開啟,映入眼簾的面龐卻叫她怔愣了一番。

  來人與她點頭致意,隨後側開身子好叫她進府,一路無言,她被他引到雲璟書院前,她這會心如火煎,等到憶起應當致謝時身畔早早沒了身影。

  雲卿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在心底思量著待會兒該如何與他說,可終究無法靜下心來,好容易想出的措辭又叫她推翻。

  罷了,左右也不過是告別,至少她不該在現在拖累他,當他的累贅。

  與上回來不同,他院中不知何止移栽了梨樹,這會兒早不是梨花飄落的季節,上頭孤零零的掛著幾顆小梨子。

  她這會兒提不起興致來,只垂眸看著腳下鋪就的青石小路,緩步往正闔著的書房行去。

  掌心抵上門隔的那一瞬,她再未猶疑,狠下心來將其推開,入目可及的是他坐在几案前,正往桌角旁的瓷香爐裡添香。

  與往日不同,他今日著一席白衣,墨髮無一絲束縛,順垂在他身前。

  雲卿緩了一口氣,順著他的目光迎了上去,只一眼她便瞧出他今日的不同出來,便好似知曉了她會過來,早早在此處候著。

  雲卿跪坐在他几案旁的軟墊上,方落座便去尋他的手,指尖穿過他的指腹與他十指交握,緊緊的。

  而後,她傾身,覆上了雲璟的唇瓣,少有的主動。

  她另一手環住了他脖頸處,愈發的深入,身子緊貼著他的,感受著衣衫覆蓋之下他心口的跳動。

  雲璟十足的耐心,任由她吻,只一手虛虛攏住她的腰身防止她跌下去,鼻腔之中,他身畔湧入的伽楠香愈發甘涼,涼得她眼眶有些發酸。

  些許澀意的液體順著兩人交纏的往裡深入,舌腔之中都泛著澀,終於,雲卿徹底忍不住了,放開了他被她蹂躪得不成樣的唇瓣,這回她幾乎不敢望雲璟,朝一旁偏過頭去,抬手以衣袖擦拭著止不住的眼淚。

  倏忽間,眼瞼下方覆上了一抹微涼,輕緩的力道幫著她拭去了那處殘留的淚痕。

  這個動作叫雲卿好容易止住的淚珠再度不受控的往外湧,她幾近崩潰的撲向雲璟,將臉埋在他懷中,聲音亂得不成調,顯得愈發悶了。

  “好捨不得你。”

  她能感覺到雲璟在她後背輕撫的手頓了一頓,隨後他聽見他道:“不若卿卿留在我府中一宿?”

  他是知道的,她肯定。

  便是在她身畔他不知安了多少個探子,更莫說皇宮之中,怕不是她前一腳邁出中宮,下一瞬她與舅母交談的話便撰寫送至他案前。

  可他為什麼隻字不提?

  雲卿伏在他懷中許久,竟將心底的疑惑自個兒解了開來。

  他在等她,等她如何說,他在乎她的意願,只要她點個頭他便可不顧一切的將她護在身畔,永生永世相依。

  可她呢,她不該如此貪心,知曉他心中有她足夠了,誠如舅母所說,現下她不該留在他身側,有她在他便始終存有一個顧忌,一個死穴,一個叫他無法形成銅牆鐵壁的存在。

  她是他的軟肋。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一再下垂,現如今三伏天裡,她竟覺如墜冰湖,冷得再無知覺。

  “雲璟。”她喚他。

  “嗯。”他應她。

  “撤了罷,將我身邊明處暗處的護衛全數撤了,不會有事的。”

  等待她的是無盡點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身畔瓷香爐中的燃香都好似燃燒殆盡她才聽見他一句低沉得不行的答覆,“好。”

  雲卿還是伏在他懷中,把玩著他腰際配飾著的彎月,指尖有意無意去觸碰底下墜著的穗子,那是初見時她換上的。

  本來哭啞的嗓音好似恢復了些,雲卿一壁把玩著那枚彎月一壁軟聲細語說著:“我縫了些安神所用的荷包,墜於榻前好叫你安眠,平素政事再多也得顧忌身子,院正的叮囑要聽。”

  雲卿斷續說了好久,似是要將她與他相識以來的話說盡。

  最後,雲卿瞌上眼,面上神情帶了眷戀,唇瓣之中吐出的字眼卷攜著濃濃的不捨:“雲璟,南下的煙花真美,好想再與你一同賞上一番。”

  第96章祈願

  記憶回籠,清殿之中已然靜默了好些時,雲璟所執燃香緩緩沒落,香灰隨之散落在他的衣袍之上。

  將熄之時,她見他啟唇:“迄今為止,娶她仍是我畢生所願。”

  清淡的語聲裡帶著期冀和祈求,一語畢,燃香徹底沒落,最後的星點火光暗淡下來。

  雲璟執著香尾拜了三拜後才抬眼望向殿中供放著的金尊佛身,唇瓣無聲微動。

  雲卿在那處清殿之中立了好久,瞧著雲璟跪立在蒲團上許久,無比凝望著正前方的金尊佛像,似是將心中的祈願再度無聲唸了一回又一回。

  佛祖會聽見他心中所想麼?

  雲卿不知,但她希望佛祖能聽見,哪怕能實現他心中所想的萬分之一也好。

  她在隱蔽處站了許久,直至小腿肚子發麻才回過神來,再度抬眼望向清殿正中時再無那道挺拔的身軀,殿門也是緊閉著的,只餘下滿殿的悠悠濃香。

  雲卿撐著牆壁滑坐下去,殿外日頭大,殿內卻並未被照耀到一處,以瓷石鋪就的殿地冰冷得嚇人,她埋首在膝頭,便這麼坐了許久。

  回到膳堂時,李嬸正與先前引路的小沙彌說著什麼,瞧見她進來立時止了話語,快步過來牽住了她的手,急切道:“嬸子許久未見到你,憂心得不行。”

  李嬸上下打量了雲卿一番,見她並無什麼不妥這才問道:“荷包可尋到了。”

  雲卿點了點頭,軟聲道:“尋到了,午時將至,李嬸與我現下回轉可好?”

  李嬸點了點頭,挽住了她的臂彎處,兩人將要一同跨出膳堂時傳來小沙彌的呼喚聲:“兩位施主留步!”

  雲卿側身看去,小沙彌快步走到她們二人身前,做了一禮,“二位施主來此祈拜,小僧一時竟未曾告知,罪過罪過。這祈仁寺中有一古樹,每至這般時節,以紅綢書上祈願,最是靈驗。”

  雲卿默了一默,緩聲問道,“敢問這古樹在寺中何處,小師父若是空閒可否為我二人引路一番。”

  於是,三人一同往古樹那處行去,莫約走了一盞茶才將將顯露樹形。

  古樹極大,在萬物凋敝的冬日也只是枝葉泛作金黃,如小沙彌所說,許是這般時節正是對著這棵傳聞靈驗的古樹祈願的好時節,樹梢上掛滿了紅綢,以金墨書願,日光照到這處,很是好看。

  她問過李嬸有何願望,可李嬸搖了搖頭,對她道:“嬸子只願年年都是好時節,再無其他願望。”

  雲卿只得作罷,到一旁擱置紅綢的木條上取下一根,展開後行至擺放筆墨的矮案前站定,以鎮紙壓實紅綢,取了毫筆一筆一劃書寫著祈願。

  一根紅綢被金墨佔得滿實,她拿起紅綢兩端輕緩擺弄著,待道墨跡幹了個徹底才細細端詳起來。

  【願他 得償所願】

  雲卿小心捧著那段紅綢,復又行至古樹下,尋了一根紅綢系得不算多的樹梢,踮起腳尖將帶著她祈願的紅綢繫了上去。

  她又查看了一番,確保紅綢不會掉落下來後雙手合十,瞌上眼眸,對著面前的古樹將祈願無聲復說一次。

  希望佛祖能夠聽到她的祈願。

  她在心底訴說著,一語畢,手上倏然纏上了一絲柔潤的觸感,與她所掛上去的紅綢一般無二。

  雲卿忙垂眸望去,一根紅綢恰好纏在了她的手腕處,許是祈願之人寫得誠懇認真,金墨滲透了紅綢,隱隱顯出字跡來。

  猶疑半晌,雲卿將那根紅綢展露開來,字跡順勢落入眼中,是極為熟悉的,要她忘不了的。

  紅綢所書:

  【迄今為止,娶他仍是我畢生所願】

  【雲璟二十有一生辰願】

  第97章得償

  雲卿一愣,捏著紅綢兩側的指尖忍不住顫慄起來,幾乎算不上有何重量的紅綢此刻逾重千斤。

  許是她在此站得久了些,一旁侯著的李嫂與小沙彌走過來,還未來得及開口李嫂瞥見了她手中所執的紅綢,頗有些疑惑的問她,“我先前見你將自個的紅綢繫了上去,那這是?”

  雲卿一時未語,旁側的小沙彌卻突然激動起來。

  “這!這!這!”

  李嬸雖不知小沙彌為何突然如此,卻還是問,“小師父這是?”

  小沙彌低聲唸了一聲佛號,壓緩了激動的心緒將緣由徐徐道來:“據小僧所聞,在古樹下接到別人的祈願,這位女施主是第二位!”

  李嬸懂了小沙彌的意思,連忙追問,“所以卿妹子這是天大的機緣?”

  “出家人不打誑語,只是……天機不可洩露。”

  小沙彌再未多語,對著雲卿作了一禮後匆忙離去,餘下二人站在古樹下。

  雲卿咬著下唇強行止住了不住翻湧的將要將她吞滅的思緒,動作極為緩慢的將那根紅綢疊了起來,一如捧了珍寶般的小心翼翼。

  紅綢被折作兩指寬,雲卿將其攥在手中,死死的,用盡了力道。

  她在這處緩了好些時候,李嬸咋一旁陪同著,她不知雲卿怎麼了,但她能感覺到素來笑意言言的卿妹子情緒不對,那雙她看著極為順心的眉眼都耷拉下來。

  她死死攥著那根紅綢,唇瓣也被咬得泛白,面上幾乎瞧不出血色。

  耗費了好些時候,直至雲卿緩過神來二人才一同離開了圍圈那顆古樹的清院中。

  午時已過,也再不好往膳堂用齋飯,雲卿打算著下山回到自個小院中去,祈仁寺在這個時節難得一見的清幽景色也留不住她。

  她心底亂得厲害,日夜積攢的思念將要壓制不住了,偏僻側殿中的那一面,要她忍不住的想要邁步去見他,去擁抱他。

  而那個衝動,在見到紅綢字跡的那一瞬,衝至頂峰。

  可是不行,至少此時不行。

  她不能……不能毀約。

  不同於先前登階的困難,下山之路極為暢快,上山花了大半個時辰,而下山不過小半。

  二人登上馬車的同時,祈仁寺,一處隱僻的休憩小室中。

  玄衣男子手邊擱著一杯清茶,一旁的香爐泛著甘涼的迦南香,與他對坐之人著僧袍,瞧著慈眉善目。

  “今日……我瞧見她了。”

  “阿彌陀佛,陛下先前所求貧僧不便解答,只能大致堪破天機,所念之人定會得償所願。”

  雲璟在桌几上敲擊的指節微頓,清淡的面上浮現一抹倦色,靜默半晌後,他道:“多謝主持。”

  若是佛祖能許她得償所願,那他的心願擱置在一旁也無所謂,待佛祖幾時憶起,於他助上一份力便可。

  她能夠心願得償,那他的……緩上一緩也無事。

  雲璟緩步出了小室,早早候在一旁的羽青靠近,隨後低聲道:“郡主她去了後山。”

  “知道了。”

  羽青停住了腳步,他知道,主子想一個人去那處,年年來此,歲歲如常。

  古樹與去歲無異,只是樹梢上繫著的紅綢增了好些。

  雲璟走近,抬眼瞧著被陣陣寒風吹得紅綢紛飛的樹梢,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她今日著狐裘,他瞧著格外好看,可她好似不止清減了一點,他好容易養得圓潤些的面龐再度迴轉。

  羽青說她來過此處,大抵是來此祈拜的罷,南下游玩時她曾與他說過這處靈驗,加之今日主持也說過,她定會心願得償。

  他不信佛,但為了雲卿,信一信也無妨,權當……助她得償所願。

  第98章煙花

  車軲輪轉,一連折騰大半日再度回到小院之中,推門而入,雲卿聞見了飯菜香,應是梨枝採買迴轉了。

  果不其然,雲卿方坐定便見梨枝端著食盤抵門而入。

  梨枝生得一張笑顏,這會兒見了她更是高興,將食盒放置在桌几上後道:“小姐,這兩日梨枝尋得一趣事?”

  雲卿手肘撐在桌几邊沿,順著她的話頭問:“是何事呢?”

  梨枝湊近了些,近乎附在她耳畔,“梨枝聽聞今日城中有煙火盛會,是從西域請來製作的,應當是好看的!”

  雲卿愣了愣,下意識問,“何時?在何地?”

  “三日後,護城河畔。”

  ·

  猶疑幾番雲卿到底還是進城了,她……她想看看煙花。

  清早便動身,好在小院離著護城河不算太遠,莫約一個時辰便到了。

  雲卿託梨枝尋了一個靠近護城河畔的雅間,而後往那處雅間的窗沿處一坐便是一整日。

  日暮西垂夜色沉暗下來,許是這回的煙花真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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