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五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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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26

作者:林笑天
2024/06/26

第十五集 飲馬中原



  第一章 參商相會 情真意切



  吳府大門緊閉,裡邊卻是一片歡天喜地。大紅的燈籠,羊絨的毯子,傢俱全部刷了遍新漆,連鍋碗瓢盆茶杯湯勺都換了新的。

  門外的流言紛紛,切齒痛罵,都干擾不到這方小天地的其樂融融,甚至陸菲嫣與顧盼各回宗族,好些天不曾見面,整個吳府都好像少了點什麼,讓人不太習慣。

  世上罵者有之,幸災樂禍等著看笑話的有之,喜氣洋洋的有之,萬分期待的有之,愁眉苦臉的就只有韓鐵衣與陷陣營的將士了。自從在陸府提親被打出大門,整座陷陣營就戰戰兢兢,人人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陸府的大門就像閻王殿,遠比千軍萬馬還要可怕得多。將士們只想躲著韓鐵衣,最好鎮東將軍永遠想不起來陷陣營裡有自己。倒不是他們對吳徵有意見,要是旁的喜事,將士們沒說的,恨不得全營都出門迎親,偏生那是陸菲嫣。

  到時候在陸府門口該咋辦?誰敢跟陸老爺大聲?那可是吳徵的岳父!要是顧盼在場,吳徵喊完了岳父還得喊外公……將士們想到這裡腦袋都抽疼,這叫什麼事情……等吳徵將陸家母女都娶過了門,來陷陣營裡兄弟夥陪他喝個不醉無歸,但是迎親這事情,真的是要命。

  韓鐵衣就更不消說了,自從在陸府捱了頓好打之後氣就沒順過,看誰都不順眼,看哪都覺彆扭。反正去提親已經把人都丟完了,索性送佛送到西,再躲起來,韓鐵衣這個大名也和吳徵娶親納妾的事情脫不了干係。陸府裡裡外外,他當然熟悉得很,這要是攻打這座莊園,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殺光裡面的人,再把陸菲嫣搶出來。問題是別說殺光,就是傷了一個臉上也不好看。韓鐵衣坐在營帳裡痴痴呆呆,愁得眼窩都陷了進去。

  “墨師,勞駕算一卦,我他媽的實在是受不了了。”於右崢惶惶不可終日,這事情他也是絕躲不過去,也不能躲的。

  “你什麼意思?”墨雨新橫了他一眼,左右自己也逃不了,跟於右崢也是半斤八兩。

  “我說,要是大吉之卦,兄弟夥沒說的,只要吳公子能迎娶雙美,咱們也就豁出去了,乾脆主動請纓,準備挨頓好揍也就是了。萬一這個,這個大凶的話,咱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斷腿斷胳膊的,總得提前有個安排,莫要到時候生了什麼變故,兄弟夥全倒了,人還沒接出來……”這貨大體是覺得今番要交代在這裡,索性準備英勇就義。

  “呵。”墨雨新冷笑一聲,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不就是想多帶些弟兄去壯膽嘛,什麼大吉大凶的?吳公子的事情還有大凶一說?”

  “嘖,你甭管我什麼意思。你就說有沒道理吧?”

  “是啊墨師,於頭兒說得有道理啊,成天這麼憋著不是個事情,還是算一卦吧。”

  陷陣營的將士們跟著起鬨。一來是實在憋得慌,二來也是一樣心思—這事情不管落在誰的頭上,哪個不想多去些弟兄,好分攤分攤陸府的棍棒……

  “啊喲,且慢,我倒想起件事情來。”左宗之一拍大腿,現出恍然大悟之色。他雖加入陷陣營不久,但處事伶俐,尤其火燒燕國皇宮立了大功,現下也頗有威望。

  “什麼事情?”

  “墨師,前幾月我們在泗水一帶追隨吳公子,當時他叫陸仙子作菲菲,還記得麼?原來當時吳公子就已料定這一陣若勝了,回來紫陵城必定沸反盈天,已有娶陸仙子之意,才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有道理!若此事不準備公開,吳公子斷然不會漏了嘴……”墨雨新也想了起來。

  “吳公子早就未雨綢繆,那更要算上一卦了!是吉是兇,先心裡有個底也好。墨師,你說是不?”左宗之也勸道。

  “吉又如何?兇又如何?”墨雨新不願洩露天機,再說這種東西玄而又玄,更怕自己佔的不準反倒不美,始終有些猶豫。

  “吳公子不是一時興起,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且小左這話還看不出來?吳公子與陸仙子之間早有情愫,只是礙於禮法不可宣之於口而已。今日為了市井流言才不得不為,又是佳偶天成,有情人終成眷屬,此事就許成不許敗!”於右崢斬釘截鐵地道:“大吉,自然好說。就算是大凶,我沒說的,到時候就拿出跟燕賊拼命的準備與勁頭來,好歹幫公子了卻此事。這麼簡單的理由,夠不夠?”

  “就起一卦吧,有言在先,若是不準,莫要怪我!”墨雨新一想之下,佔個卦詢問天機總比懸著七上八下的強,遂擺開八卦圖,當即袖佔一課。

  “這……”墨雨新看著現出的卦象,整個人都抖了抖,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伸手想把卦象打亂,終究不願自欺欺人。

  “這什麼卦?是吉是兇?”

  “艮為山卦。”墨雨新開始擦汗,支支吾吾道:“不算下下卦,好點,稍微好點……可能……吳公子這樁婚事有變……不過算卦嘛,沒有一定準的……”

  “卦象怎麼說的?別他媽囉囉嗦嗦!”

  “佔婚事的話,艮為山說的是男女感情多受外界干擾,恐有不利,需得男女之間感情堅貞方得始終。”墨雨新邊說邊又細看卦象,伸手撥了撥,又道:“奇怪,這裡怎會這樣?”

  “你別打啞謎!”

  “閉嘴。”墨雨新正全神貫注之時,被打了個岔怒喝一聲,定睛看了許久又道:“我這道行是瞧不清了。總之嘛,這艮卦的尾巴里不知為何出現乾卦之勢,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你們來看,這卦象重山關鎖,你在崇山峻嶺間行走,哪有平地那麼簡單順遂?懂了吧?不過……嗯……不過,你若是武功高強,心志堅定,好像又不算什麼……咦,難怪……難怪……”

  陷陣營將士被他一通經文似的自言自語繞得腦袋發疼,又不敢再打岔,只好似懂非懂地看著墨雨新擺弄他的卦象好半天,才道:“我懂了。”

  見周圍一圈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墨雨新清了清嗓子道:“這卦象不吉,中下之卦,佔婚事剛才我已說過,不過對吳公子不是阻礙。什麼難事見過咱們公子爺縮頭過?難就難在陸仙子那邊。你們想,陸仙子肯在這個時候自毀名節,甘願折辱自己,待吳公子一顆真心傻子都看得出來。問題是陸仙子現在陸府,她總不能當眾忤逆陸老爺?所以這阻礙不是陸仙子,乃是陸老爺。這是個死局,陸老爺是無論如何不能答應此事,否則陸府的顏面何存?能怎麼辦,只得看公子爺一顆真心,旁人使不上勁。這裡,這裡,艮為山不知為何現出乾卦的尾勢,卦象或躍在淵,說的要審時度勢,也就是還有未定之數。向上,則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往下那就潛龍勿用,萬事皆休。”

  將士們面面相覷,雲裡霧裡。於右崢咬了咬牙道:“咱們也是無頭蒼蠅,卦象這麼說,就聽墨師的!既然有轉機,兄弟們還猶豫什麼?吳公子這忙老子是幫定了,豁出去了,還有誰去?”

  “去吧去吧,都去,怕個奶奶的,咱們陷陣營幾時這麼慫過?都去,都去!”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貧僧願去。”

  “沒讓你去地獄,大喜的日子你說點吉利話行不行?”於右崢斥責一聲,忘年僧這個和尚心倒是向著吳府,就是口不擇言,但是轉念一想,道:“苦智大師說的話雖不好聽,道理倒是這麼個道理。我這就去找韓將軍,咱們全營上下任由他差遣!”

  “正是如此!”

  於右崢一路小跑來到中軍帳前,道:“將軍,屬下有事求見。”

  “進來吧。”韓鐵衣悶悶不樂,眼中無神,聞報隨口呼喚,懶洋洋地半躺著換了個姿勢,一瞅於右崢道:“你來幹什麼。”

  “將軍,咱們兄弟夥都商量好了,全營上下都願陪吳公子去迎親。將軍,您就放開了差遣吧!萬一說僵了要動手什麼的,兄弟夥全一力扛了,絕不會害到將軍身上。”

  “嘖,這我都知道……”韓鐵衣嘆了口氣,起身道:“你們都怕這事,但是我若要點人,你們個個都會去,我懂,我都懂。問題在怎麼把陸仙子給迎出來,否則去的人再多,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有個屁用!”

  “那……將軍可有妙策?”

  “當然沒有。”韓鐵衣兩手一攤,道:“陸仙子要肯出來,自己就出來了,這就好辦,吳徵那小子在門口一站,事情就辦成了。可要陸仙子不肯出來呢?我請得動還是你請得動?還是吳徵請得動?就算偷摸摸地溜進去幾個人,能接她幾招?”

  “這……”於右崢面露苦色,道:“誰敢跟陸仙子動手,嫌命長了麼……”

  “這不就是了!陸仙子這一回是自己的麵皮不要了,但是陸家的麵皮她不能順道也扯下來。她只能是兩不相幫,絕對是不會自己出來的。”韓鐵衣一拍手,道:“剩下的那條路就是陸老爺點頭,你說說,誰有辦法?要不你們一個個舉刀弄槍地去,逼他點頭好了……”

  於右崢縮了縮脖子,不消說,韓大將軍麾下千軍萬馬指揮若定,此刻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徹底沒了招。於右崢咬了咬牙,道:“屬下倒有個笨法子。”

  “不就是組成人牆,一路替新郎官捱打,保得新郎官至少不鼻青臉腫給送到陸仙子跟前。然後讓新郎官搶了陸仙子,再替他們挨一路打出了府,大家溜之大吉,一潰千里……還有什麼?”

  “沒了。”

  “我早想過了,哎……”韓鐵衣搖搖頭,道:“也是個辦法吧,總比沒有的好。你去挑些筋骨強健,內功底子好的,這些天專門練個肉盾陣,我再想想辦法,到時候實在沒招兒了,就用這個笨法子吧。哎,真是讓人頭疼……對了,捱揍的記得算我一個,省得到時候我姐姐和妹妹還不滿意,又來找我的麻煩……”

  吳徵可不管他有多艱難,就像自己被困在璃山時韓鐵衣也沒管自己有多危險,自求多福想辦法一樣。每日里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到陸菲嫣和顧盼的小院裡這裡看看,那裡坐坐,越想越是激動。如果周圍沒人,他還要手舞足蹈一番。男人嘛,嘴上不好說出口,真遇上了這樣的好事,那是藏都藏不住的。

  得意興奮了一陣,吳徵拿著抹布擦拭起傢俱來。陸菲嫣與顧盼各歸家族,這些天的衛生都是他親手打掃,好像這樣才能盡一份心意。

  “就知道你在這裡。”欒採晴推開院門,浮誇地扭著腰胯,活像個媒婆指著吳徵道:“看把你念想的,這是嗅一下桌椅上的香氣也好是吧?”

  “是啊,香的很,你聞見沒?”跟欒採晴爭執不是好事,吳徵索性順著話說下去。

  “哼,就知道你最疼她們母女倆。”欒採晴放下手中的包裹,看吳徵繼續擦拭桌椅,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嗔道:“沒見你對我那麼孝順。”

  “難道不該啊?這些日子她們倆在市井裡可是捱了多少罵,都沒人罵你了。說起來你還得謝謝她們。”

  “我稀得那些名聲似的。”欒採晴邊說邊解開包裹取出兩席紅衣,道:“看看,這樣成不成。”

  吳徵眼前一亮,兩件連身的長裙,不像旗袍用光潔的綢緞裁縫,衣料上多做褶皺,正是他構想中的婚紗。欒採晴的衣品之高舉世無雙,裁剪出來比吳徵描述和想象的還要好,不由連聲讚道:“成!真是了不起。”

  “她們倆穿上一定美極了。”欒採晴看著自己的心血,也不由有些羨慕道:“好想看看她們穿這一身的樣子。”

  “你自己穿上也沒差,反正你們都好看。”吳徵將大紅婚紗翻來覆去地看,道:“其實做成純白也很不錯,但是我還是喜歡喜慶些。”

  “女要俏,一身孝,我給我自己做一件白的。”欒採晴也是十分喜愛這樣的款式,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估計回去就要著手置辦。

  “你不怕其他人看了都鬧著要啊?”

  “要是喜歡,就給她們都做一件咯。”欒採晴不以為然地道:“第一件要摸索著來,麻煩些。現在已經明白了,多做些也沒什麼大不了。”

  看她自然而然,十分情願的樣子,吳徵一愕,又會心而笑,頻頻點頭……

  陷陣營裡一團亂麻,吳府上歡天喜地,御書房也是到了深夜還燈火通明。

  張聖傑一遍又一遍地審閱著奏章,反覆思考。盛國開疆拓土,多了好些城池。這些城池除了要調兵遣將據守之外,任命合適的官員前往主政也是重中之重。這裡成了燕盛之爭新的前線,每一個職位都馬虎不得。

  “愛妃,你看如何?”張聖傑細細想定之後,將奏章遞給身後的花含花。

  後宮輕易不可干政,但花含花極具政才,張聖傑私下裡也會多多參考她的意見。國家用人之際,私底下也不避嫌。

  花含花又提筆做了幾處批註,道:“妾身薄見,陛下再參詳看看。”

  “這裡妥當,這裡倒是不必改。”張聖傑定案之後,向大太監道:“你去擬旨,明日早朝上就宣了,嗯,著三日之內交割完畢啟程,剋日到任。”

  大太監急匆匆去了,花含花抿著嘴笑道:“朝中空出這麼些官職,到時候個個都來舉賢薦能,又有得陛下心煩了。”

  “不心煩~不心煩~朕心中已有不少人選!容不得大臣們多嘴。”張聖傑哈哈大笑,似乎甚是自得。

  “啊?”花含花媚目眨了眨,瞬間明白過來,福身道:“陛下英明。”

  “還是愛妃聰明!”張聖傑來回踱步間搓著手,道:“怎麼吳兄的好日子還沒到,可叫人等得心焦。”

  “陛下心急,依臣妾看吳博士更急。”花含花斟了杯茶遞過,輕笑道:“沒有想到陸仙子居然和吳博士私下定情,外人全都矇在鼓裡……臣妾這幾日想到這件事,都不知是好是壞。依倫常萬萬不可,可是崑崙派連遭大難,他們幾位在世上孤苦伶仃,面對諸多艱難,自然而然地就會報團取暖,又好像什麼都說得通。”

  “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情。”張勝傑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回憶著道:“朕在燕國初見陸仙子,她愁容滿面,似乎站立都很艱難。長枝派孟永淑向她挑戰,當時她不敢應戰讓朕十分怪異。現在想起來,當是有什麼隱疾在身。那一日陸仙子的前夫顧不凡袖手旁觀,還有責備陸仙子不敢應戰之意,多虧吳兄挺身而出接了一陣。我內心只贊他膽識過人,好一副鐵打的男兒擔當。今日回想起來,也有憐香惜玉之心在內。朕倒是猜測,當年陸仙子的隱疾吳兄一定知根知底,又不能宣之於口,連顧不凡都不知道,他才主動請纓。當年吳兄武功尚未大成,那一陣險象環生,嘖嘖……陸仙子肯定是明白的,她婚姻不順,之後與吳兄情投意合,才是人之常情。”

  “陛下的猜測合情合理,多半是如此了。”花含花偏頭想了一陣,又忍俊不禁笑道:“就不知道顧姑娘怎生受得了,他們青梅竹馬的……還要女兒做平妻,母親做妾室,也虧他們家想得出來。”

  “就是!嘖,要不,改日讓皇后將倪夫人請進宮中好好地問一問?朕也好想知道……”張聖傑甩了甩頭,將一腔八卦之心甩了出去,道:“吳兄此番心意拳拳,愛妃,明日與皇后商議一下,大喜之日固然有熱鬧好戲,我們也不可袖手旁觀。”

  “遵旨。”

  次日早朝剛開,聖旨就下。足足有兩百多名官員要被調動,朝中與地方郡縣各佔近半。這些調動的官員雖然品級算不得多高,最高也就是州牧,接下來便是各郡太守。但能被調任的官員都是些才幹出眾者,否則怎生去原本燕國的領土上安撫百姓,穩固前線?這些臣子也沒有什麼不願的,畢竟去了之後肯定會辛苦許多,也會危險許多,但立功的機會也大了許多。值此開疆拓土,甚至可以暢想一統天下之際,誰不想多立功勞,裂土封侯呢?

  盛國舊土就此留下許多空位,還多有實職肥缺,著實叫人眼饞。朝會之後,花丞相府上門庭若市,拜訪者絡繹不絕。花丞相也不嫌煩,一一接待,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這些空下的官帽子連花丞相都沒得摻手,都在陛下手裡捏著,誰能上位花丞相也不知道。聽說名額人選陛下心中有數,都已定下了的,關說無用,問也無用,耐心等候即可。

  重要的日子總是讓人等得很煎熬,但也說來就來。吳徵早早躺下等待天明,滿腦子裡雜念紛呈,強運【道理訣】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天還未亮就睜了眼。左右睡不踏實,索性起身!

  焚香沐浴洗漱清爽,披上迎親的喜服穿戴整齊。今日迎親可不比上一回,迎娶倪妙筠時功夫都做在前面的提親,闖過了難關之後迎親順順當當。這次提親嘛,那叫一言難盡,這迎親恐怕費鴻曦當日的親自攔阻都沒有今日之難。

  吳徵心裡七上八下,陸府這些天來肯定也做足了功課,就不知道會不會拼死攔阻。吳徵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多就是死皮賴臉,什麼都受了便是。府中女眷們也都早早起身,看吳徵面如土色,強顏歡笑,一個個地給他揉胸捶臂,好像要去跟人生死對決之前,幫他放鬆筋骨心情似的。

  “怎地前幾日看你吊兒郎當,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臨到頭來怕得像個鵪鶉。”祝雅瞳忍俊不禁,一邊捏著吳徵的胳膊抖甩一邊笑道。

  “近鄉情更怯嘛。”吳徵深深呼吸,道:“我就現在先慫完,出去了就是一條好漢,絕對不露出半點慫的樣子。”

  “別怕別怕,最多你就在陸府前大哭大嚎,有什麼了不得的。我看到時候陸姐姐還坐不坐得住!”韓歸雁忍著滿腹笑意,給吳徵揉著肩道。

  “難說,難說。”陸菲嫣平時向著自己沒得說,但是和陸老爺有衝突,她還好不好意思偏心,那就真說不準,何況她付出的已經夠多……吳徵忽然打了個寒噤道:“我現在還害怕盼兒那邊別出什麼岔子,你們說顧老爺肯不肯……”

  “這……”女眷們面面相覷,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不管了不管了,今天誰敢攔我,逼急了別怪我不客氣。”吳徵起身跳了跳,凌空虛批兩掌,掌風虎虎給自己漲了漲氣勢,道:“早知道乾脆把她們就留在府上,省得還害怕節外生枝。”

  “這麼多流言蜚語哪個不是節外生枝。”倪妙筠笑道:“真有什麼難事,以夫君的本事隨機應變就是了。”

  “不錯!”吳徵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大踏步走去,道:“我去接她們回家!”

  女眷們揮手相送,待吳徵出了府門,互相使了個眼色,祝雅瞳道:“半個時辰,到後門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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