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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10
上面解壓不了，上樓去好了。”甘夢晨點好了外賣，帶著趙軒走上了三樓。
三層的最主要部分是一個主臥，一個面積奇大的主臥，分內外隔間的那種。
“你之前直播就是在這做的？”
趙軒看了看這個比自己家客廳還大的臥室外間，感慨還是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不，在裡面，這有點太空曠了。”
甘夢晨聳聳肩：“電腦在裡面。”
所謂“不太空曠”的內間其實也小的有限，其實直播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她所在的房間非常大，只不過因為觀眾不多，所以沒人問起來過。
甘夢晨的臥室並沒有那種少女春閨的感覺，簡單到顯得有些樸素，除了床之外最主要的部分是一張超長的電腦桌，上面放了三個接在一起的螢幕，以及兩臺遊戲主機和一個電視。
床旁邊是兩個大書架和一個置物架，裡面都是手辦，總之這個臥室才充分體現出了她的宅女本質。
“本來其實有個書房的，但是這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必要，我就當雜物間用了，平時都在這裡。”
請趙軒進入臥室的甘夢晨倒也沒表現出什麼羞澀，畢竟都21世紀了，她也不是那種傳統的女人，沒有什麼男人進了自己閨房就如何如何的想法。
再說兩人一起使用那張床估計也就是時間問題。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一臺斷網的電腦，萬一裡面有什麼病毒呢。”
趙軒看了看甘夢晨的電腦，作為她常用的電腦裡面應該有不少東西，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可能會非常麻煩。
“也對。”
甘夢晨說著從櫃子裡取出一臺筆記型電腦，把平板接在上面，然後很快倒出了資料。。‘“等一下，雜物間還有一張椅子，我去拿。”趁著資料轉移的功夫，甘夢晨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趙軒，然後跑出房間，沒過一會便推著一張黑色的人體工學椅回來。
“呼——以前沒覺得這麼重。”甘夢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趙軒拽到身邊坐上去體驗了一下，確實很舒服。
隨著叮的一聲提示音響起，二十個檔案已經都被下載到了電腦裡面。
“那麼我們要怎麼才能知道哪個是我們要找的？”甘夢晨看著這些命名似乎沒有什麼規律的檔案有些頭皮發麻。
“算了，肖霄說她是三個月前接到的委託，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個往前看吧。”趙軒抓了抓頭髮，反正時間足夠。
每個壓縮包的大小差距很大，裡面都有不少檔案，影片和音訊都有，看來這個組織儲存了很多這類資料，這些資料應該是暫時由接手和分配任務的人儲存，檔案中最早的是2016年1月20日，而沒有更早的資料。因此應該是每年集中一次。
甘夢晨點開一個壓縮包，這臺電腦已經有些年頭，壓縮包體積又很大，因此著實需要費些功夫。
這時候甘夢晨的電話響起，她的外賣到了。
這種地方一般是不會有外賣APP的騎手會接單的，實在太遠了，所以她都是訂固定的幾家自己帶配送的店，至於配送費……
對甘大小姐來說，這實在不是一個問題，反正她在家也吃不了幾頓。
甘夢晨起身去取外賣，趙軒就代替了她的位置，這個壓縮包的日期是6月15日，最滿足肖霄所說的日期。
裡面有三段影片和六段音訊，趙軒隨便點開一個音訊聽了一下，發現並不能聽懂。
顯然錄音的裝置本身清晰度一般，這又是電話錄音，趙軒重複聽了幾遍，發現這甚至還不是中文的。
無奈又開啟一個影片，清晰度依然十分抱歉，而且角度彆扭，似乎是由一個隱藏在包裡的攝像機偷拍的。
好在這次音訊質量還不錯，只是二人仍然說的不是中文，聽起來似乎是韓語，或者日語。
這時手裡拿著兩個袋子的甘夢晨回到了臥室：“怎麼了？”
“這倆人說的不是中文，聽不懂。”
趙軒已經按下了暫停鍵，起身接過甘夢晨手上的袋子，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是快餐。
“你就吃這個？”趙軒以為會是什麼大餐。
“不然呢。這地方几乎家家有保姆，壓根沒幾個人點外賣，最近的飯店離著五公里遠，又貴又難吃，只有幾家快餐店還算能看。”甘夢晨輕輕推開趙軒，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這住的時候也有阿姨做飯的，上學之後基本不回來，她就只會來收拾一下房子。”甘夢晨從袋子裡掏出一杯可樂，插上吸管一邊喝一邊按下影片的播放鍵。
“這是韓語啊，竟然是韓國人。”
聽了兩句甘夢晨就聽出了這是韓語。
“完全聽不懂啊，等楊文煜回來吧，讓她找一下有沒有能聽懂的人。”趙軒搖了搖頭拿出一個漢堡，他中午就沒吃飯，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不用，我聽得懂啊。”甘夢晨看了趙軒一眼，繼續聽著裡面的內容。
“你還會這個？”趙軒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想起她好像蠻喜歡某個韓國女團的。
“那當然。跟你說了我很強的。”
“他們開始聊正題了，先是這個……客戶說自己老公有外遇，所以讓他們幹掉那個外遇物件，呃……叫李秉憲……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要繼續聽下去麼？”甘夢晨回頭問道。
“不用了，下一個吧。”
第二個壓縮包裡只有音訊，看來沒有見過面，委託人是個中國人，目標是一個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但是最後沒有談成，因此也不會是趙軒他們要找的人。
二人一個個聽完了6月和更早的所有內容，但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難道她耍我們？”甘夢晨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不對不對，把6月之後的也看一下，剛剛想的有問題，雖然她是6月接到的任務，但是未必是馬上被上傳的。”
“可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錄影時間跟上傳日期都相差不到一週？”
“反正也沒別的選擇了。”趙軒聳聳肩，萬一呢。
調整思路之後很快有了收穫，在7月12日上傳的一個壓縮包中，二人終於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這是一段在車裡拍攝的錄影，車子顯然是客戶的，因為錄影一開始是拍攝者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看角度應該又是一個藏在夾包中的攝像頭，這似乎是他們組織的標準配置。
“annyonghaseyo”影片中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又是韓語？”趙軒已經對這個發音有了印象。
“是，看外面的街景，應該是在明洞？”甘夢晨暫停影片，指了指影片中車窗外的景色。
“明洞？那是哪？”趙軒很驚訝，甘夢晨竟然能透過車窗外並不清晰的景色判斷出具體位置來。
“首爾中區的一條購物街，大概是整個韓國最熱鬧的商業街。”甘夢晨解釋道。
“類似王府井？”
“差不多吧，你知道它在首爾就行了。”
趙軒點點頭示意甘夢晨繼續。
“這個委託人的目標是……宋青，唔，這個中文發音很標準啊。”甘夢晨幾乎是在同聲傳譯，當影片中的委託人說出名字時，幾乎是用標準普通話講出來的。
“宋青？那是宋天的父親，確實已經身亡了，疑點重重的自殺。”
趙軒在旁邊解釋了一下。
“你覺得是他們乾的？”甘夢晨抬頭問道。
“那倒不一定，從肖霄來看這個組織的手法很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槍殺人，擱在東南亞還成，在中國屬於嫌命太長了，宋青那個相比起來精細得多，繼續看吧。”
趙軒說完又一次按下了播放鍵。
委託人掏出了一沓檔案遞給拍攝人，後者翻看了一會遞了回去。
“拍攝的人說這個人的背景很複雜，又是在中國大陸，他們沒辦法接，除非這個人離開中國，才有可能成功。”甘夢晨繼續翻譯，看來跟趙軒想的一樣，他們最終沒有對宋青下手。
“委託人說這個人幾乎從不會離開連海，這個發音也很標準，她中文很不錯呢。”甘夢晨吃著一個蛋撻稱讚道。
“但是這個人的兒子經常在東南亞活動，委託人問他們能不能進行綁架，這次回答是肯定的，但是需要詳細的資訊和行程才行。”
“看來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了，一個身材不錯的韓國女人。”甘夢晨總結道：“可惜這次他們拍攝的角度有問題，委託人一直都只露出上半身。”
“看看其它影片，能不能找到線索吧。”雖然缺少最關鍵的資訊，但至少已經算是取得了初步的進展。
就當二人已經準備關掉播放器開啟另一個影片時，拍攝者彷彿也意識到自己的鏡頭角度問題，特地把包稍稍抬起來了一點，可惜這時對方正好側著頭，由於頭髮遮擋看不到臉。
“所以你是希望我們能綁架這個叫宋青的人，在東南亞？”
“是的，他不一定會去哪裡，只要不在中國大陸就行。”女人說著偏過頭看向拍攝者，鏡頭在這一刻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相貌。
第246章 影片
“我草？”趙軒拿著一塊吮指原味雞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鏡頭中的女人面容姣好，哪怕隔著口罩仍然能看出來是個十足的美女，並且趙軒也相當熟悉。
“你認識？”看著趙軒這副見了鬼的表情，甘夢晨也猜到了趙軒應該認識。或者至少知道鏡頭中的這個女人的身份。
趙軒的嘴唇張了張，巨大的驚愕卻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怎麼了？來喝一口壓壓驚。”見到趙軒半天沒有回答，甘夢晨直接舉起手中的可樂杯，把吸管直接放在趙軒嘴邊，後者下意識含住一吸……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總之二人都沒有提這根吸管之前甘夢晨自己也用過這件事情。
“她叫程瀟，你如果熟悉韓國女團的話，可能聽到過這個名字。”
趙軒嚥下口中的可樂，坐回椅子上看著螢幕說道。
正常來說趙軒是不太可能隔著口罩認出一個人的，但他偏偏見過程瀟幾乎完全一樣的裝扮。
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金石灘那裡發生的一切。
“聽過，最近上過幾次熱搜，而且，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甘夢晨把椅子轉向趙軒的方向，一臉古怪的笑容。
“什麼事？”
“跟校長他們公司，哦，現在也算是我們公司籤合同的那個酷越娛樂，從韓國挖來的幾個人裡面，就有她。”甘夢晨的話也讓趙軒瞬間回憶起自己到底在哪裡看到過酷越娛樂這個名字——帶著趙心楊去探監的時候，其中某一本娛樂雜誌裡說過這件事情。
說話之間甘夢晨掏出手機搜尋了幾張程瀟的照片出來，放在電腦邊上對比了一下，基本完全一致。
“所以……呃，我們這次本來要去看的那個什麼節目錄制，就有……她？”趙軒指了指螢幕上的程瀟，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敢於連點偽裝都不做就來跟人見面，還是談這種事情。但是這份資料到他手裡純屬巧合，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再說這種東西也不太好作假。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所以她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甘夢晨被這狗血的劇情搞得有點傻眼，趙軒跟他講的是很大而化之的內容，並沒有提到過太多具體的人物。
“我之前跟你講過……在我們那金石灘的命案吧？裡面的死者，就是她的一個助理。”
趙軒說話的功夫，甘夢晨已經打開了旁邊自己的電腦，開始飛速翻閱幾個韓語的網頁。
“怪不得……”盯著螢幕的甘夢晨喃喃自語道。
“前段時間她們這個組合人員變動，三個中國成員解約，而且拿到了在韓國來說相當不可思議的條件，還有很多工作人員調整，當時有很多人猜測裡面可能有什麼內幕。”趙軒看不懂韓語，甘夢晨給他簡單翻譯了幾個帖子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猜測交易背後的內幕訊息的，不過大多數人猜測的都是酷越娛樂和SE公司之間的事情，畢竟這個真相實在是過於離奇，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其實這裡有個人已經快要猜中了。”甘夢晨調出另外一個網站，上面有一個人猜測是SE公司被抓住了什麼把柄，所以才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呃……等等，這件事情跟SE的關係是什麼來著？”甘夢晨突然感覺有點暈。
“唔，我大概給你說一下我現在的猜測吧，不過有些內容還沒有證據。”趙軒自己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思路上的閉環。
甘夢晨點點頭，從袋子裡拿出了第二杯可樂，她很喜歡這種飲料機打出來的加冰可樂，含氣量更足，口感很好。以前還因為怕胖有所收斂，自從推出無糖款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的起因，應該是SE跟作為投資方的宋青私下達成了協議，用某個成員交換一個在大陸很有價值的資源。這種事在韓國那邊應該不少，我不知道他們的規則，但程瀟本人並沒有被通知，怎麼想也是不合規矩的。”
“這倒是，一般來說這種交易事先都是確定你情我願之後進行的，畢竟進了這個圈子的哪有不會賣的，走個形式而已，她這個情況可能是因為外國人，又被排擠歧視的因素吧。”甘夢晨對這方面的齷齪事顯然瞭解的更多。
“無論如何，程瀟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知道了這件事，然後或許是自己，也或許跟另外兩個隊友一起開始策劃，找人做掉宋青應該只是個試探，看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對方連這種單子都敢接，那八成是騙定金的，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搞宋天，讓宋青那邊自顧不暇。隨後在我遇到他們的那天晚上，先把她的助理弄暈過去，然後把宋青灌到七八分醉，計劃應該是讓宋青判斷錯誤，強姦那個助理，再用事先準備好的錄影作為籌碼，交換一個比較好的條件。”
趙軒一邊說一邊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時間線。
“所以那個助理的死只是個意外？”甘夢晨聽懂了趙軒的意思。
“沒錯，或許是宋青醉的太厲害了，也或許是那個助理那時候醒過來了，總之她在爭執中失手被殺死了。”
“唔……那這個東西……應該給警察？”甘夢晨看了一眼電腦，眼神里稍稍有點不捨。
“那應該……還是得給的吧。”趙軒也糾結了一下，但這件事跟肖霄畢竟不一樣，後者算是事急從權，但這個事情畢竟發生在連海，而且跟自己關係很大。
說到一半的趙軒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系統給予的模範公民任務，開啟查看了一下之後，發現任務描述並沒有變化。
“不如……我們先去試探一下她好了。”趙軒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先按下來，一方面由於他是編外人員，因此在彭廉給他的授權裡包括相當自由的許可權，另一方面雖然趙軒自己的推斷可以形成閉環，但是考慮到系統的任務一般會無縫跟進，但現在卻毫無表示，似乎說明這個猜想仍然與事實不符。
“那我們明天去上滬？”甘夢晨笑靨如花一臉狡黠地問道。
“這麼急？”趙軒稍感意外，他本以為甘夢晨還會在肖霄身上留戀幾天。
“沒辦法，人家很期待嘛。”甘夢晨瞬間擺出一副故作可憐的樣子，以非常造作的語氣撒嬌道。
“行吧……反正趕早不趕晚。”趙軒被這大小姐搞得一臉無奈，雖然仍然感到身心俱疲，也只好答應下來。：“我把影片發到我手機上儲存下來。”甘夢晨的主動性很高，說話的功夫已經掏出手機連上電腦，開始傳輸影片。她的想法趙軒當然懂得，對於剛剛食髓知味的甘夢晨來說，程瀟簡直是一個完美符合她心中想法的目標，在手上大機率有一個致命把柄的情況下，別說甘夢晨，就連趙軒都有著一樣的想法一一把她弄過來跟肖霄作伴。
不過事情的輕重緩急趙軒倒還分得清，如果對方真的跟案子深度相關，那最後肯定還是要先交給楊文煜處理，至於後面……
那就看甘夢晨的後臺到底有多硬了。
就在二人邊吃邊聊的時候，甘夢晨的手機螢幕亮起，是這座別墅的安保系統。
“有人按門鈴。”甘夢晨拿起手機解鎖看了一眼，上面顯示著門口攝像頭的畫面，正是剛剛回來的楊文煜：“哦，是你的小姐姐。”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趙軒一眼。
趙軒也不會覺得楊文煜下午時候支應的兩句真的能騙過冰雪聰明的甘夢晨，只好回以略帶尷尬的一笑。
“走吧，我已經把門打開了。”甘夢晨收起手機起身準備下樓，過了一會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問道：“那個……影片的事情，要跟她說麼？”
趙軒愣了一下，馬上知道了甘夢晨為何要這樣問一一顯然她想獨佔，或者至少是隻跟趙軒合佔程瀟，但是這個時候由不得大小姐胡來，況且楊文煜也未必不會同意先試探一下：“當然要說，這種事情還是聽一下她怎麼想吧。”
甘夢晨稍顯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但也並沒有出言反對，她也知道這種正事不能亂搞，況且目前在趙軒心中，那個女人的地位明顯更高，她這個時候選擇針鋒相對一定不是好主意。
過了幾分鐘後，楊文煜推門而入走進客廳。
“晚飯吃過了麼？”趙軒看對方一臉疲憊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也沒急著先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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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的最主要部分是一個主臥，一個面積奇大的主臥，分內外隔間的那種。
“你之前直播就是在這做的？”
趙軒看了看這個比自己家客廳還大的臥室外間，感慨還是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不，在裡面，這有點太空曠了。”
甘夢晨聳聳肩：“電腦在裡面。”
所謂“不太空曠”的內間其實也小的有限，其實直播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她所在的房間非常大，只不過因為觀眾不多，所以沒人問起來過。
甘夢晨的臥室並沒有那種少女春閨的感覺，簡單到顯得有些樸素，除了床之外最主要的部分是一張超長的電腦桌，上面放了三個接在一起的螢幕，以及兩臺遊戲主機和一個電視。
床旁邊是兩個大書架和一個置物架，裡面都是手辦，總之這個臥室才充分體現出了她的宅女本質。
“本來其實有個書房的，但是這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必要，我就當雜物間用了，平時都在這裡。”
請趙軒進入臥室的甘夢晨倒也沒表現出什麼羞澀，畢竟都21世紀了，她也不是那種傳統的女人，沒有什麼男人進了自己閨房就如何如何的想法。
再說兩人一起使用那張床估計也就是時間問題。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一臺斷網的電腦，萬一裡面有什麼病毒呢。”
趙軒看了看甘夢晨的電腦，作為她常用的電腦裡面應該有不少東西，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可能會非常麻煩。
“也對。”
甘夢晨說著從櫃子裡取出一臺筆記型電腦，把平板接在上面，然後很快倒出了資料。。‘“等一下，雜物間還有一張椅子，我去拿。”趁著資料轉移的功夫，甘夢晨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趙軒，然後跑出房間，沒過一會便推著一張黑色的人體工學椅回來。
“呼——以前沒覺得這麼重。”甘夢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趙軒拽到身邊坐上去體驗了一下，確實很舒服。
隨著叮的一聲提示音響起，二十個檔案已經都被下載到了電腦裡面。
“那麼我們要怎麼才能知道哪個是我們要找的？”甘夢晨看著這些命名似乎沒有什麼規律的檔案有些頭皮發麻。
“算了，肖霄說她是三個月前接到的委託，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個往前看吧。”趙軒抓了抓頭髮，反正時間足夠。
每個壓縮包的大小差距很大，裡面都有不少檔案，影片和音訊都有，看來這個組織儲存了很多這類資料，這些資料應該是暫時由接手和分配任務的人儲存，檔案中最早的是2016年1月20日，而沒有更早的資料。因此應該是每年集中一次。
甘夢晨點開一個壓縮包，這臺電腦已經有些年頭，壓縮包體積又很大，因此著實需要費些功夫。
這時候甘夢晨的電話響起，她的外賣到了。
這種地方一般是不會有外賣APP的騎手會接單的，實在太遠了，所以她都是訂固定的幾家自己帶配送的店，至於配送費……
對甘大小姐來說，這實在不是一個問題，反正她在家也吃不了幾頓。
甘夢晨起身去取外賣，趙軒就代替了她的位置，這個壓縮包的日期是6月15日，最滿足肖霄所說的日期。
裡面有三段影片和六段音訊，趙軒隨便點開一個音訊聽了一下，發現並不能聽懂。
顯然錄音的裝置本身清晰度一般，這又是電話錄音，趙軒重複聽了幾遍，發現這甚至還不是中文的。
無奈又開啟一個影片，清晰度依然十分抱歉，而且角度彆扭，似乎是由一個隱藏在包裡的攝像機偷拍的。
好在這次音訊質量還不錯，只是二人仍然說的不是中文，聽起來似乎是韓語，或者日語。
這時手裡拿著兩個袋子的甘夢晨回到了臥室：“怎麼了？”
“這倆人說的不是中文，聽不懂。”
趙軒已經按下了暫停鍵，起身接過甘夢晨手上的袋子，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是快餐。
“你就吃這個？”趙軒以為會是什麼大餐。
“不然呢。這地方几乎家家有保姆，壓根沒幾個人點外賣，最近的飯店離著五公里遠，又貴又難吃，只有幾家快餐店還算能看。”甘夢晨輕輕推開趙軒，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這住的時候也有阿姨做飯的，上學之後基本不回來，她就只會來收拾一下房子。”甘夢晨從袋子裡掏出一杯可樂，插上吸管一邊喝一邊按下影片的播放鍵。
“這是韓語啊，竟然是韓國人。”
聽了兩句甘夢晨就聽出了這是韓語。
“完全聽不懂啊，等楊文煜回來吧，讓她找一下有沒有能聽懂的人。”趙軒搖了搖頭拿出一個漢堡，他中午就沒吃飯，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不用，我聽得懂啊。”甘夢晨看了趙軒一眼，繼續聽著裡面的內容。
“你還會這個？”趙軒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想起她好像蠻喜歡某個韓國女團的。
“那當然。跟你說了我很強的。”
“他們開始聊正題了，先是這個……客戶說自己老公有外遇，所以讓他們幹掉那個外遇物件，呃……叫李秉憲……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要繼續聽下去麼？”甘夢晨回頭問道。
“不用了，下一個吧。”
第二個壓縮包裡只有音訊，看來沒有見過面，委託人是個中國人，目標是一個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但是最後沒有談成，因此也不會是趙軒他們要找的人。
二人一個個聽完了6月和更早的所有內容，但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難道她耍我們？”甘夢晨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不對不對，把6月之後的也看一下，剛剛想的有問題，雖然她是6月接到的任務，但是未必是馬上被上傳的。”
“可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錄影時間跟上傳日期都相差不到一週？”
“反正也沒別的選擇了。”趙軒聳聳肩，萬一呢。
調整思路之後很快有了收穫，在7月12日上傳的一個壓縮包中，二人終於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這是一段在車裡拍攝的錄影，車子顯然是客戶的，因為錄影一開始是拍攝者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看角度應該又是一個藏在夾包中的攝像頭，這似乎是他們組織的標準配置。
“annyonghaseyo”影片中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又是韓語？”趙軒已經對這個發音有了印象。
“是，看外面的街景，應該是在明洞？”甘夢晨暫停影片，指了指影片中車窗外的景色。
“明洞？那是哪？”趙軒很驚訝，甘夢晨竟然能透過車窗外並不清晰的景色判斷出具體位置來。
“首爾中區的一條購物街，大概是整個韓國最熱鬧的商業街。”甘夢晨解釋道。
“類似王府井？”
“差不多吧，你知道它在首爾就行了。”
趙軒點點頭示意甘夢晨繼續。
“這個委託人的目標是……宋青，唔，這個中文發音很標準啊。”甘夢晨幾乎是在同聲傳譯，當影片中的委託人說出名字時，幾乎是用標準普通話講出來的。
“宋青？那是宋天的父親，確實已經身亡了，疑點重重的自殺。”
趙軒在旁邊解釋了一下。
“你覺得是他們乾的？”甘夢晨抬頭問道。
“那倒不一定，從肖霄來看這個組織的手法很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槍殺人，擱在東南亞還成，在中國屬於嫌命太長了，宋青那個相比起來精細得多，繼續看吧。”
趙軒說完又一次按下了播放鍵。
委託人掏出了一沓檔案遞給拍攝人，後者翻看了一會遞了回去。
“拍攝的人說這個人的背景很複雜，又是在中國大陸，他們沒辦法接，除非這個人離開中國，才有可能成功。”甘夢晨繼續翻譯，看來跟趙軒想的一樣，他們最終沒有對宋青下手。
“委託人說這個人幾乎從不會離開連海，這個發音也很標準，她中文很不錯呢。”甘夢晨吃著一個蛋撻稱讚道。
“但是這個人的兒子經常在東南亞活動，委託人問他們能不能進行綁架，這次回答是肯定的，但是需要詳細的資訊和行程才行。”
“看來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了，一個身材不錯的韓國女人。”甘夢晨總結道：“可惜這次他們拍攝的角度有問題，委託人一直都只露出上半身。”
“看看其它影片，能不能找到線索吧。”雖然缺少最關鍵的資訊，但至少已經算是取得了初步的進展。
就當二人已經準備關掉播放器開啟另一個影片時，拍攝者彷彿也意識到自己的鏡頭角度問題，特地把包稍稍抬起來了一點，可惜這時對方正好側著頭，由於頭髮遮擋看不到臉。
“所以你是希望我們能綁架這個叫宋青的人，在東南亞？”
“是的，他不一定會去哪裡，只要不在中國大陸就行。”女人說著偏過頭看向拍攝者，鏡頭在這一刻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相貌。
第246章 影片
“我草？”趙軒拿著一塊吮指原味雞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鏡頭中的女人面容姣好，哪怕隔著口罩仍然能看出來是個十足的美女，並且趙軒也相當熟悉。
“你認識？”看著趙軒這副見了鬼的表情，甘夢晨也猜到了趙軒應該認識。或者至少知道鏡頭中的這個女人的身份。
趙軒的嘴唇張了張，巨大的驚愕卻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怎麼了？來喝一口壓壓驚。”見到趙軒半天沒有回答，甘夢晨直接舉起手中的可樂杯，把吸管直接放在趙軒嘴邊，後者下意識含住一吸……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總之二人都沒有提這根吸管之前甘夢晨自己也用過這件事情。
“她叫程瀟，你如果熟悉韓國女團的話，可能聽到過這個名字。”
趙軒嚥下口中的可樂，坐回椅子上看著螢幕說道。
正常來說趙軒是不太可能隔著口罩認出一個人的，但他偏偏見過程瀟幾乎完全一樣的裝扮。
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金石灘那裡發生的一切。
“聽過，最近上過幾次熱搜，而且，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甘夢晨把椅子轉向趙軒的方向，一臉古怪的笑容。
“什麼事？”
“跟校長他們公司，哦，現在也算是我們公司籤合同的那個酷越娛樂，從韓國挖來的幾個人裡面，就有她。”甘夢晨的話也讓趙軒瞬間回憶起自己到底在哪裡看到過酷越娛樂這個名字——帶著趙心楊去探監的時候，其中某一本娛樂雜誌裡說過這件事情。
說話之間甘夢晨掏出手機搜尋了幾張程瀟的照片出來，放在電腦邊上對比了一下，基本完全一致。
“所以……呃，我們這次本來要去看的那個什麼節目錄制，就有……她？”趙軒指了指螢幕上的程瀟，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敢於連點偽裝都不做就來跟人見面，還是談這種事情。但是這份資料到他手裡純屬巧合，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再說這種東西也不太好作假。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所以她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甘夢晨被這狗血的劇情搞得有點傻眼，趙軒跟他講的是很大而化之的內容，並沒有提到過太多具體的人物。
“我之前跟你講過……在我們那金石灘的命案吧？裡面的死者，就是她的一個助理。”
趙軒說話的功夫，甘夢晨已經打開了旁邊自己的電腦，開始飛速翻閱幾個韓語的網頁。
“怪不得……”盯著螢幕的甘夢晨喃喃自語道。
“前段時間她們這個組合人員變動，三個中國成員解約，而且拿到了在韓國來說相當不可思議的條件，還有很多工作人員調整，當時有很多人猜測裡面可能有什麼內幕。”趙軒看不懂韓語，甘夢晨給他簡單翻譯了幾個帖子的內容，基本上都是猜測交易背後的內幕訊息的，不過大多數人猜測的都是酷越娛樂和SE公司之間的事情，畢竟這個真相實在是過於離奇，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其實這裡有個人已經快要猜中了。”甘夢晨調出另外一個網站，上面有一個人猜測是SE公司被抓住了什麼把柄，所以才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呃……等等，這件事情跟SE的關係是什麼來著？”甘夢晨突然感覺有點暈。
“唔，我大概給你說一下我現在的猜測吧，不過有些內容還沒有證據。”趙軒自己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思路上的閉環。
甘夢晨點點頭，從袋子裡拿出了第二杯可樂，她很喜歡這種飲料機打出來的加冰可樂，含氣量更足，口感很好。以前還因為怕胖有所收斂，自從推出無糖款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的起因，應該是SE跟作為投資方的宋青私下達成了協議，用某個成員交換一個在大陸很有價值的資源。這種事在韓國那邊應該不少，我不知道他們的規則，但程瀟本人並沒有被通知，怎麼想也是不合規矩的。”
“這倒是，一般來說這種交易事先都是確定你情我願之後進行的，畢竟進了這個圈子的哪有不會賣的，走個形式而已，她這個情況可能是因為外國人，又被排擠歧視的因素吧。”甘夢晨對這方面的齷齪事顯然瞭解的更多。
“無論如何，程瀟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知道了這件事，然後或許是自己，也或許跟另外兩個隊友一起開始策劃，找人做掉宋青應該只是個試探，看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對方連這種單子都敢接，那八成是騙定金的，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搞宋天，讓宋青那邊自顧不暇。隨後在我遇到他們的那天晚上，先把她的助理弄暈過去，然後把宋青灌到七八分醉，計劃應該是讓宋青判斷錯誤，強姦那個助理，再用事先準備好的錄影作為籌碼，交換一個比較好的條件。”
趙軒一邊說一邊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時間線。
“所以那個助理的死只是個意外？”甘夢晨聽懂了趙軒的意思。
“沒錯，或許是宋青醉的太厲害了，也或許是那個助理那時候醒過來了，總之她在爭執中失手被殺死了。”
“唔……那這個東西……應該給警察？”甘夢晨看了一眼電腦，眼神里稍稍有點不捨。
“那應該……還是得給的吧。”趙軒也糾結了一下，但這件事跟肖霄畢竟不一樣，後者算是事急從權，但這個事情畢竟發生在連海，而且跟自己關係很大。
說到一半的趙軒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系統給予的模範公民任務，開啟查看了一下之後，發現任務描述並沒有變化。
“不如……我們先去試探一下她好了。”趙軒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先按下來，一方面由於他是編外人員，因此在彭廉給他的授權裡包括相當自由的許可權，另一方面雖然趙軒自己的推斷可以形成閉環，但是考慮到系統的任務一般會無縫跟進，但現在卻毫無表示，似乎說明這個猜想仍然與事實不符。
“那我們明天去上滬？”甘夢晨笑靨如花一臉狡黠地問道。
“這麼急？”趙軒稍感意外，他本以為甘夢晨還會在肖霄身上留戀幾天。
“沒辦法，人家很期待嘛。”甘夢晨瞬間擺出一副故作可憐的樣子，以非常造作的語氣撒嬌道。
“行吧……反正趕早不趕晚。”趙軒被這大小姐搞得一臉無奈，雖然仍然感到身心俱疲，也只好答應下來。：“我把影片發到我手機上儲存下來。”甘夢晨的主動性很高，說話的功夫已經掏出手機連上電腦，開始傳輸影片。她的想法趙軒當然懂得，對於剛剛食髓知味的甘夢晨來說，程瀟簡直是一個完美符合她心中想法的目標，在手上大機率有一個致命把柄的情況下，別說甘夢晨，就連趙軒都有著一樣的想法一一把她弄過來跟肖霄作伴。
不過事情的輕重緩急趙軒倒還分得清，如果對方真的跟案子深度相關，那最後肯定還是要先交給楊文煜處理，至於後面……
那就看甘夢晨的後臺到底有多硬了。
就在二人邊吃邊聊的時候，甘夢晨的手機螢幕亮起，是這座別墅的安保系統。
“有人按門鈴。”甘夢晨拿起手機解鎖看了一眼，上面顯示著門口攝像頭的畫面，正是剛剛回來的楊文煜：“哦，是你的小姐姐。”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趙軒一眼。
趙軒也不會覺得楊文煜下午時候支應的兩句真的能騙過冰雪聰明的甘夢晨，只好回以略帶尷尬的一笑。
“走吧，我已經把門打開了。”甘夢晨收起手機起身準備下樓，過了一會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問道：“那個……影片的事情，要跟她說麼？”
趙軒愣了一下，馬上知道了甘夢晨為何要這樣問一一顯然她想獨佔，或者至少是隻跟趙軒合佔程瀟，但是這個時候由不得大小姐胡來，況且楊文煜也未必不會同意先試探一下：“當然要說，這種事情還是聽一下她怎麼想吧。”
甘夢晨稍顯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但也並沒有出言反對，她也知道這種正事不能亂搞，況且目前在趙軒心中，那個女人的地位明顯更高，她這個時候選擇針鋒相對一定不是好主意。
過了幾分鐘後，楊文煜推門而入走進客廳。
“晚飯吃過了麼？”趙軒看對方一臉疲憊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也沒急著先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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