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風雨錄】(9-10)

+A -A

地址釋出頁www.quan--er.com(圏--兒拼音,中間兩條槓哦),閱讀記錄功能以修復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4-07-15

如在下出資,由
團練陪同如何。」

  「呃……啊,哈哈哈,鑑山兄所言極是。如今朝廷加稅,裁撤各府縣衙門有
司人員,我這崇禮縣縣衙,著實人手少了些。」

  崇禮縣縣衙,縣令起居後堂內,一個鄉紳模樣的中年男子正與縣令趙彥明交
談著。

  鄉紳便是那李禹親爹,也是李府主事的老爺。聽管家李福回來報信,說自己
大兒子竟然被割掉一隻耳朵,還被綁在村中,當即氣得要領著家僕衝往桃花溝救
人。

  可聽李福講那割掉兒子耳朵之人極為厲害,想是習武之人,思慮一番,還是
上報縣令為好。

  因縣城距桃花溝有二十來里路程,且多為山路。一大早,穿戴好官服,在典
史陪同下,領著一干衙役便出了城?。

  行路不過二里,又與李府所派的團丁匯合。

  縣衙有司人員不過二十五人,可那李家的團丁卻有百來號人。個個扛著長矛,
提著鋼刀,著實把縣令趙彥明嚇了一跳。

  李家不愧是世受皇恩的貴胄後裔,如今雖已式微,卻還是這崇禮縣的土皇帝。
就連他這個縣令也要看人家臉色。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翻山越嶺,終於在午時趕到桃花溝。卻是還未進村,
便被一黑衣少年擋住。

  陳湛飛執劍立馬,橫在石橋之上。身後除了看押李禹的大虎二虎,不見其餘
村民。

  「呃……」

  坐在抬轎上的趙彥明本想斥責,卻見那馬上的黑衣少年容顏俊郎,氣態非凡。
面對石橋一頭的一百多人,毫無懼色。所穿黑衣,所騎紅馬,皆非凡物,想來也
不是這桃花溝的山民。

  趙彥明還未開口,就見一旁隨行的李鑑山從抬轎上蹦起,指著黑衣少年破口
大罵。

  「你這兇徒,膽敢傷我兒子,若不速速將他放來,必饒不了你兄弟三人的性
命。」

  石橋另一頭,被大虎二虎押著的李禹見自己親爹,終於來救他,當即痛苦哀
嚎。

  「爹,快救救我,嗚嗚……我快死了。這幫刁民割我耳朵不說,還將我綁在
豬圈,餓了一夜。爹,快叫人把他們都殺了。哦不,先別殺,我要當著他們的面
上……」

  「啪,啪」

  「哎呦。」

  「你他孃的老實點,再亂叫將你舌頭也割了。」陳大虎啪啪扇了李禹兩巴掌,
直扇得他暈頭轉向。

  「你……呀,來人,給我將他們三人擒住。」李鑑山見對方不過黃毛小兒,
竟當著自個面扇暈自己兒子,頓時怒不可遏。

  幾個團丁舉著長矛,叫嚷著朝陳湛飛刺去。

  「哼。」陳湛飛拔出長劍,瞬息之間,一個側身橫劈,便將幾根長矛齊刷刷
斬斷。接著劍身一挑,那斷掉的矛頭空中一轉,換了個方向,眨眼之間擊中來犯
的團丁。

  「啊。」

  「啊」

  幾個團丁被矛頭擊中,立時撲倒在地。

  不過陳湛非到底減了些力道,留住了他們的性命。

  長劍直指李鑑山,陳湛非道:「你教子無方,如今是想來尋死嗎?」

  「我……」李鑑山面露懼色,「我兒何錯之有,分明是你桃花溝山民抗租鬧
事,出手傷人。」

  「先不言李府漲租之事。就說李禹昨日帶人闖入我家中鬧事,傷我母親,損
我財物,還妄圖擄走我妹,又該當何罪。我割掉他一隻耳朵,已是寬恕。莫非你
這做父親的,還想受子之過?」

  陳湛非又看向穿著官袍的趙彥明,「想必這位就是縣衙的趙老爺吧。正好你
來,我還免了報官。還請大老爺明斷,李禹該當何罪?」

  「呃,閣下所說之事,本官尚未查清,故無從定斷。」趙彥明起身道,「只
是你那兩個弟弟用繩子將他捆住,還動手打人,本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還有,
你既見朝廷命官,為何不下跪。」

  「在下功名在身,自然不必下跪。」陳湛非從懷裡掏出一塊銀色牌子,示在
眾人眼前。

  趙彥明示意之下,典史上前接過令牌,呈現在他面前。

  「大寧荊州府昭平二年鄉試第三名,陳湛飛。」

  趙彥明唸完牌子上的字,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雖然自己是進士出身,功名要
高於他。可按照大寧朝的規矩,莫說是舉人,就算是一般秀才也不用向縣令下跪。
更何況這少年年紀輕輕就考上了舉人,日後前途必是無可限量。

  趙彥明再次端詳少年,只覺此人絕非俗子,有人中龍鳳之姿。

  「我見少俠身手不凡,想來一定有名師教導。還不知閣下出自何門何派。?」
趙彥明問。

  「在下不才,麓靈派掌門,紫陽真人座下六弟子,陳湛飛。」

  「啊……哈哈,原來是陸掌門的親傳弟子,下官久仰。」

  「這,趙老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李鑑山急了,自己兒子還在對面生死
不明。商量好的捉拿刁民,這趙彥明竟然還對那兇徒頗有恭敬之辭。

  舉人功名又如何,他李家就有三個。況且這大寧朝都快完了,舉人又有何用。
還不是落不得一官半職。至於那麓靈派,雖是荊南第一名門正派,可遠在西軍所
踞之境,與崇禮縣還隔著,又有何懼。

  「啊,鑑山兄,我自會為你做主。」趙彥明道,只不過目前情況,須從長計
議。

  在縣令的建議下,陳湛飛將李禹交還給李家。又叫上幾個村民作證人,前往
縣衙,以審理此案。

  待雙方趕到縣衙,已至黃昏時分。趙彥眀將桃花溝村民安排在館驛,擇明日
再審。

  「湛非,唉。」隨同而來的周慧得知自家長子竟有舉人功名,心頭萬分欣喜,
一時不知所言,「阿孃只當你在麓靈派習武,未想還考取了功名,你回家幾次卻
也不說。這……唉,列祖列宗在上,陳家終於出了貴人。」

  崇禮縣館驛,一間上等客房內,母子二人正商討明日公堂審案之事。

  「只不過一舉人而已,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陳湛非淡然一笑,倒了杯溫
茶,推到養母面前,「只不過去年在山中,趁空暇之餘,稟報師父後,約我二師
兄與五師兄前往襄陽遊玩,順手參加會試罷了。」

  周慧一口清茶泯入口中,問道:「你那二師兄與五師兄可也榜上有名?」

  陳湛非點頭:「第一名頭甲是我二師兄,第二名則是我五師兄,湛非不才,
落得第三,還望阿孃見諒。」

  「哎呀,你考中舉人,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阿孃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責
怪你?」

  「阿孃說的是。」陳湛非謙虛道,眼中只有養母那溫柔賢淑的模樣。

  勿論什麼舉人,就是高中狀元,也不及眼前阿孃的身子一分。

  周慧見天色已晚,月上東山,便道:「湛非,時辰不早,你且先去歇息,養
足精神,明日好上堂對證。」

  「無妨。」陳湛非搖頭,道:「我且陪著阿孃,免得奸人所害。這縣城不是
桃花溝,人多手雜。湛非寸步不敢離開。」

  「可是,若叫他人知曉,必會私論。」

  「阿孃儘可寬心,二樓屋子是館驛的上等房,除了你我,並無他人。」陳湛
非笑了笑,眼中絲毫不掩飾對養母濃烈的慾望,「湛非將來可是要取阿孃做妻子,
又何懼他人非議。」

  「你這孩子。」周慧面色羞紅,哪敢多看長子一眼。

  也不怎地,入夜個吧時辰,還月明星稀。不多時,便風勢大作,烏雲蓋集。
城中之人無不緊閉門窗,唯恐大雨傾盆。

  亥時三刻,城西一處破廟。

  狂風大作,沙塵飛卷。腐朽的木門被吹得嘎吱作響。

  「啪嗒。」

  「這是一百兩銀子,只需你今夜將館驛天字二號房內的人殺掉,事成之後,
再補你一百兩。」

  說話之人是一矮個男子,穿著褐色粗衣,卻用黑布裹著臉。

  殘缺的塑像之下,乾草堆中,一道黑影翻了下身子,坐起身背靠塑臺。

  「啊……」

  黑影伸展雙臂,打了個哈欠。接著雷電之光,方見其容貌。

  鬍鬚拉碴,膚色黃黑,面容偏瘦,一雙眸子卻是無意中露著殺氣。看著約摸
二十三四年歲,穿著十分邋遢。

  「我從不殺無名之輩。」邋遢男子撓了撓袒露的胸膛。

  「呃……」

  「不說就快滾,別打擾我睡覺。」

  矮個男人猶豫片刻,說道:「要殺之人名叫陳湛非,桃花溝人。」

  「誰?」邋遢男子眉頭一皺,撓在胸膛上的爪子一頓,一雙目子放出精光,
嚇得矮個蒙面男子身子一顫。

  「陳……陳湛非,年約十九。穿一身黑衣,陪配一柄黑色長劍……」

  「嘭。」邋遢男子稍稍用力,瞬間跳至矮個男子面前,「你……或說你的主
人,知道那陳湛非與我之間的關係,遠勝親朋摯愛,手足兄弟嗎?」

  「啊?」矮個男子嚇出冷汗,哆嗦道,「在下不知,若閣下不願意,我…
…」

  「加錢。」

  「嗯?」

  「我說價錢,出雙倍,我便去殺了他。」邋遢男子轉過身道。

  「哎,好好好,在下一定據實稟報我家主子,事成之後,再補閣下三百兩紋
銀。」

  「好,回去等著罷,明日一早帶著銀子來廟裡領他的人頭。若少了一分一毫,
我可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是是是,我這就回去準備銀子。」

  矮個男子說完,便轉身提腳就跑。

  卻是才跑入荒草叢生的破院,黑黝黝的廟門中飛處一柄泛著寒光的繡春刀,
從後直插矮個男子的心窩。

  「噗呲。」矮個男子雙面圓睜,吐出一口鮮血。

  「轟隆。」天際劃出一道雷電,恰巧照亮他不甘的面孔。

  矮個男子撲倒在地,再無半點生氣。

  邋遢男子緩步走到屍體邊,穿著黑色長靴的腳踩在屍體背上,握著刀柄,拔
出沾著鮮血的刀身。

  「都說了陳湛非與我之間堪比親朋摯愛,手足兄弟,你卻非要我殺他。」邋
遢男子撕下屍體上的衣料擦去繡春刀上的血跡,自言自語道,「四百兩怎麼夠,
起碼得一千兩。」

  轉入廟門,戴上一頂斗笠,邋遢男子提著繡春刀朝館驛走去。

  「好久沒與那小子見過面,既然來了,便去敘敘舊。」

  雷聲再起,只見邋遢男子腰間掛著塊明晃晃的銅牌。

  「大寧錦衣衛北鎮撫司——荊修。」

  是夜,雷電轟鳴,風雨大作。雨水匯流成小河,沿城中街道流淌。城南地勢
最矮,一處低矮密集的草棚早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雨水沖刷,更不見一處完好。

  「嗚嗚,孃親,餓。」

  「老天爺啊,我等背井離鄉,流落此地,為何趕盡殺絕,連這棲身之所也不
留。」

  「嗚嗚,這該如何好。」

  「大家塊往城北走,免得被淹。」

  「哇……阿爹,快起來,你醒醒呀,嗚嗚……」

  ……

  兩百多逃難的流民為免水淹,連夜冒著被官府驅趕的風險朝城北遷去。

  城中一片黑暗,卻唯獨那最豪華的李府內,一間客廳燈火通明。

  李鑑山坐在主位,朝一眾穿著華麗的鄉紳拱手道:「今夜將諸位聚集於寒舍,
想必不用多言。各位已知在下是何用意。」

  「李員外,縣衙的趙老爺何為沒來。」座中一個鄉紳問道。

  「啊,趙老爺身體有佯,還要連夜檢視案子文書,故今夜未至。」李鑑山回
道,又掃了眾人一眼,故作搖頭嘆氣,「不滿各位,我李鑑山亦於三日前收到大
金徵南大軍監軍,納蘭明若的密函。密函說大金徵南大軍不日既攻克襄陽城,屆
時一路南下,敢有違逆天命者,必誅如草木。要我等只可備好錢糧,安順民心,
待大軍而至,剃髮易服。榮華富貴,一如往常。」

  「這……聞言金兵南下,但有不從者,既焚城屠民,片甲不留。如今便要南
下,這如何是好?」

  「是啊,就憑崇禮縣這幾百號團練,不過是螳臂擋車。我等家產俱於此地,
若是不歸順,只怕落得城南那群流民的境況。」

  「哎,就是南逃,又能當幾時。如今大寧朝岌岌可危,各州藩王卻爭皇位,
互相攻伐。民心以失。大金一統天下,是遲早的事。」

  「言之有理。」

  ……

  「好了各位。」李鑑山罷手道,「是做大金的順民,還是為風雨飄搖的大寧
朝盡忠,還請儘快定奪。監軍大人的使者還在城內,若明日拿不出個意見,使者
便要回軍覆命了。」

  見眾鄉紳仍猶豫不決,李鑑山抬手拍了下桌子,屏風外走進兩個家僕,各端
著個紅木盤子。

  李鑑山掀開紅布,只見左邊盤中放著一卷密卷,十來把鋒利的剃刀。右邊盤
中則放著一隻毛筆和一方盛著墨水的硯臺。

  「諸位隨便,願歸順大金者,取一剃刀,作日後剃頭之用。並在這密捲上署
下姓名,按上手印。若心思大寧,亦不強求。」

  李鑑山話必,起身提筆,在密捲上署下姓名,按上手印,最後取了把剃刀。

  眾鄉紳面面相覷,不多時,一個個起身,先後效仿李鑑山之舉。

  「好好好。」片刻後,李鑑山看著密捲上滿滿的名字手印,滿意地點頭。

  「老爺……啊……」

  「噗。」

  李鑑山皺眉不悅,「何事慌張。」

  將將轉身,便見屏風對面噴出一道血影,灑在屏風上。

  「不好,有賊人。」有鄉紳大喊道。

  李鑑山慌忙後退,正想呼喚府中職業的家僕,才一張嘴,便見屏風被人踢飛,
於空中爆裂四散,接著一柄利劍朝他刺來,直插咽喉。

  「喝喝……咳……」

  長劍刺穿咽喉,從後勁穿出,李鑑山再不能語。瞬息之間又被來人拔出利劍,
一劍橫劈,斬下其頭顱。

  「咕嚕咕嚕……」

  人頭滾落在地,雙目圓睜,來人雖黑衣蒙面,李鑑山卻曉得他就是那桃花溝
的陳湛非。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有鄉紳無路可逃,只得跪下求饒。眨眼之間,卻被另一黑衣人手握繡春刀從
左肩斜劈至腋下,斷作兩截血糊糊的肉塊,肚中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陳湛非皺眉撇了一眼,這荊修殺人就殺人,怎還弄得如此噁心。

  二人並不多言,從客廳一路追殺到外廊,不多時就將這群鄉紳殺了個乾淨。

  一番動靜,自然驚擾了李府值夜的家僕。

  荊修握著血淋淋的繡春刀,看著接連趕來的家僕和李家人,問道:「如何,
是走還是一個不留?」

  「轟隆。」又是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

  陳湛非拎著長劍,道:「一個活口都不留。」

  二人各執刀劍,趁著夜色和狂亂交織的雷雨聲,將李府中人不論男女老幼,
皆屠戮殆盡。

  唯荊修掠走一年輕少婦和一中年美婦,預備到廟中享受一番後再殺。

  豎日,雲散風吹。

  崇禮縣北門城頭,不知何時,赫然掛上十來顆人頭。血色凝固,隨風飄蕩。

  又見城門上貼著一張寫滿名字和手印的紙。圍觀眾人細看,才發現竟都是崇
禮縣有頭有臉的鄉紳財主。

  「今我大金天兵將至,荊南各府縣官員,鄉紳只管……」

  有識文斷字者念出紙捲上所書之意,頓時一片譁然。原來這群鄉紳暗中已向
金軍請降。

  「該殺。」

  「呸,奸人。」

  ……

  縣衙後堂,典史與師爺慌忙跑入後堂,縣令寢屋。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嘎吱。」

  門被推開,只見縣令趙彥眀一大早便穿好了官服,卻是面色沉重,步伐緩慢。

  「老爺,李員外滿門被殺,他的和各鄉紳的人頭被懸於北門城頭。」

  「走。」趙彥眀開口,竟不見震驚之色。               


  [ 本章完 ]
【1】【2】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美女大生兼差家教—被國中小屁孩玩弄的工口體驗原神眾女澀澀性開放企業小鎮欲語我的亂倫生涯咬痕錯位-肆意我的現實是戀愛遊戲穿越武俠世界後成為了淫賊開局一座破廟,信徒全靠騙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