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21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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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15

好,還好他沒有真正到能夠反手間
徹底消除意念精神之力的地步。

  左護法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眼光不錯。」

  卓文雁靠在顏君泠懷裡,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但仍然透過緊緊咬住的牙關
說道:「世間能夠與你相提並論的高手,不會超過兩手之數。便是我師父,堂堂
六大派之首的掌門人,也未必有你的武功境界這麼高。我相信你不只是為了青蓮
教復仇而戰,但你為何會為一個痴心妄想的瘋子掀起刀兵之災,肆虐百年無大亂
的神州大地?寧王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左護法輕輕地將長袍幾處被激烈的戰鬥撕破的布料一把扯下,將肩上,肋下
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擦了幾把,聽到這話後搖頭道:「寧王殿下說過一句話,領
先時代一步的人,是天才。領先時代三步的人,是瘋子。也許在你們這些武林權
貴的眼中,打破朝廷對武力的壟斷,將解鎖生命本質的鑰匙賜予世間的每一個人
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瘋狂。」

  「但是你們又怎會明白一無所有的人能夠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拳中,會是什麼
樣的一種感受?」他握緊了拳頭,便是在面對我們防不勝防的絕招時仍然沉凝冷
漠的神情突然浮現了昂揚的高傲,「唯有寧王殿下,才真正讓我瞭解這是種什麼
樣的豪情,為這種理念而戰,又是何等的榮幸。」

  顏君泠臉色凝重地問道:「連萬人之上的青蓮教左護法也能如此感同身受,
莫非你也出身微末?」

  左護法的面容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沒有誰是生下來便有一身高超的武
功的,天下也沒有任何門派勢力會白白栽培平民百姓。朝廷不會,武林不會,曾
經的聖教,也不會。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時代會因為我們而改變。」

  哪怕符籙的時效在一點點地減少,我也忍不住出聲道:「但是這份改變真的
會是好事麼?左護法,讓天下人都有機會練武做高手,從而獲得個體的解放,縱
然是個崇高的理想,但實際上真的會有那麼好麼?人心這種東西是經不得試探的,
規矩之所以會被遵守,是因為大部分人承受不起踐踏規矩的後果。但是如果每個
人都手中有刀槍,都有凌駕於規矩之上的力量,哪怕這只是種假象,也會讓規矩
被衝擊,會讓已有的秩序被迫洗牌。有朝一日,這會讓全天下都陷入混亂中。對
於普通人來說,秩序和穩定才是最重要的,武功修行是機會,也是混亂的種子,
這真的比和平安穩的日子更好麼?」

  左護法沉默了片刻後,沉聲道:「不嘗試,不改變,便永遠不知道答案。你
終究是站在朝廷,站在肉食者的那方懼怕未知。」

  他伸出手,直直地指向我們道:「我們確實是裹挾了他們,也確實做了許多
不光彩的事,但是對很多人來說,他們從來便沒有過選擇的餘地。這份血也不會
白流的,已有成千上萬的人從聖軍獲得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從今之後,更會
有千千萬萬的人因此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人人有功練,人人都能當高手的理念既然已傳播了出去,哪怕聖軍最終失
敗了,也不會就此消亡。朝廷不會永遠能夠將上乘武功佔為己有,奴役眾生的。
當朝廷對暴力的壟斷不再理所當然,當平頭百姓能夠質問這份不平等時並做出反
應時,天下自然會朝我們所期望方向改變。而這份思潮納入拳法中,便是無敵的
力量。」

  我沉眉對他說道:「我認可你們的理想,但反對你們的手段。也許朝廷的統
治並不夠好,但也還沒有糟糕到掀起反亂還有理的地步。這些犧牲,並不是必要
的。再崇高的理念,也無法為你們所引起的災厄與痛苦開脫。」

  「道不同,不相為謀。」左護法垂下手臂,輕聲道,「我無意為聖軍的行徑
做辯解,縱觀神州千年輪迴,也無外乎成王敗寇。既然你們無法認同聖軍的做法,
那麼,便讓這份理念造就的拳法,對你們說明其中蘊含的力量吧。」

  我與田道之已就位,謹慎地準備再次應對左護法的攻擊。上一次的圍擊雖然
讓他受了傷,但傷不及根本,而我們卻折了正面對抗這個寧王軍大尊者的重要成
員。更棘手的是,田道之的刀再砍幾次就要徹底報廢了,如果要棄刀空手作戰的
話,他對左護法的威脅恐怕會大大降低。

  我不動聲色地向顏君泠看了看,與她交換了個眼神,而她會意的神情告訴我,
她也與我想法一致。我們得把特意為此行準備的壓箱底絕招給用出來,才能從左
護法拳下搏出勝機。

  這場戰鬥開始後,左護法第一次地沒有想著從我們的包圍中突破,而是將全
部的精神與注意力放在將我們徹底打敗上。而這份心態上的些許不同雖然微妙,
卻也足以讓我們的應對更為艱難。

  沒有了卓文雁分散左護法的注意力,我、田道之、和顏君泠面臨的壓力大了
不止一倍。我作為全隊防禦力最高,又是與左護法爭辯得最多的人,吸引了最多
的火力。知道了左護法能夠斷神截意之後,我並沒有再去硬碰硬地格擋他的鐵拳,
而是靠著六甲神符的增幅與異能的牽扯施出一套精巧陰柔的綿手來儘量避其鋒芒,
牽扯他的注意力。

  此前他的拳意含而不發,因此在我們的觀感中一拳一掌都樸實無華,僅僅是
力量速度強得可怕。但是方才那通話說完後,他再出拳時,我們頓時察覺到不同
了。

  左護法五指握緊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天靈蓋直下,滲透了
整條脊椎。

  在我還未意識到這份冷意從何而來時,一切都變了。前一瞬間,我還在青蓮
殿空蕩的內室裡,全神貫注地提防著屈臂準備攻擊的左護法,下一刻我卻被斗轉
星移般傳送到不同的時空中。

  我見到了入伍從軍,練外功練到渾身病根,後半生煎熬難捱的普通士卒,見
到了家無餘糧,身無長物,不得不投身幫派為了明日的晚餐搏命的少年,也見到
了被衛軍欺壓,手無寸鐵只得氣忍聲吞的老農。

  與此同時,我卻也見到了他們身處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神情激昂,揮臂狂吼,
與無數個相似的聲音和意念匯聚在一起。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是從靈魂深處
理解了他們的渴望和心中燃燒的火焰。

  是怒吼,也是質問。

  憑什麼人與人之間生下來便有如此鴻溝?憑什麼朝廷與權貴高高在上地支配
萬民還不夠,還要將能夠延壽健體,長命百歲的武功牢牢把控,將他們鋼鐵般的
統治添上無法打破的枷鎖?無論是文還是武,平頭百姓從來都只能賣身與朝廷或
者賣身與門閥武林。而就這,也是從已有的格局中稍稍施捨下來的殘渣而已。

  別無選擇,再無選擇。

  如果這便是朝廷的道,燕國的理,如果這便是天下過往千年的天意命理,那
麼我們便要翻了這天,打碎了這道理!

  這深不見底的怒火,這沸騰滾燙的不甘,雖然能夠以「恨」來概括,但卻不
是幽冷陰戾的怨毒,而是濃烈且熾熱的義憤,源自被無可違逆的命運與滾滾紅塵
碾壓的深刻痛楚,源自心頭尚未被澆滅的一腔熱血。這份恨意是如此地強烈,如
此地浩大,讓我觸碰到其本質的同一瞬間便被完全淹沒。

  身體剩餘的意識本能地讓我雙臂交叉在前,雙腿往後一蹬,竭力地避開左護
法簡單直接揮出的這一擊的落點。然而左護法這彷彿天地同力的一拳又豈是這麼
好應付的?縱然是避開了力度最盛的那一點,左護法也順勢擰腰探身,從無生有
地彌補了那半尺距離,拳鋒牢牢地印在我的臂甲上,將我整個打飛了出去。

  「哇!」

  我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拳力在身中爆開,簡直跟引發了一顆炸彈似的。要
不是自己在最後一秒做出反應及時後退,避免了被這一拳以十成力道打中,恐怕
隔著臂甲的兩條手臂都要給廢了。饒是如此,我也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全速前進
的火車頭給撞上了一樣,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但比起赤裸的力量碾壓,更可怕的還是左護法那炙熱的拳意,那麼地蠻橫,
那麼地暴烈,卻又沒有任何一絲陰損狠毒之意,恨得蕩氣迴腸,光明正大。

  若不是我在李天麟那兒已經體會過同樣浩蕩的拳意,若不是我早就提防著這
種可能,為自己上了張清心符守住靈臺的清醒,恐怕我已被這拳意壓迫完全擊破
了心神,不被左護法一拳打爆,也得徹底精神破碎,昏迷不醒了。

  我哆哆嗦嗦地掙扎著爬起身來,抹去嘴角和鼻孔流出的血痕,喘息著說道:
「好拳法,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厲害的拳意之一。這便是寧王與你所汲取的,無
敵的力量麼?」

  同樣被擊退的顏君泠與田道之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顏君泠第一次掛彩,而田
道之更是臉色潮紅,似乎已經用上了燃血訣一類的透支性秘術。雖然他沒我整個
人被打飛那麼狼狽,但長刀上也多了幾道裂痕,也許再碰上一招便會完全斷裂了。

  「這是什麼拳法?這份拳意……聞所未聞。」他語氣平靜中透露出幾分無法
掩飾的駭然。

  左護法淡淡說道:「這是寧王殿下為我解惑之後,帶我見識到的力量,源自
人們心中的力量,如今算是第一次使出這招『恨天不公』的全力來。能夠受這一
拳而不死,你們倒也配見識我的傾天拳意。」

  恨天不公,傾天拳。這便是屬於左護法,天下絕頂的拳法麼?果真蘊含著能
夠翻天覆地的霸氣。如果真的能讓他突破我們的埋伏去接應寧王,說不定還真能
令此行的刺殺添上不妙的變數。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使出渾身解數也只是能夠在左護法全力之下多撐幾招
而已。必須要趁我還沒被打殘之前把絕招用出來!

  我深呼吸了幾下,將自己不住顫抖,幾乎要喪失知覺的雙臂穩住,昂首對左
護法說道:「左護法,你是我平生僅見的大高手,這份拳法也堪稱驚豔。但是否
無敵,還在未知之數。接下來你若能受我這一絕招而全身而退,任你宰割。」

  左護法長眉挑起,卻沒有回應,而是再次將雙拳提起,做了個起手式。

  我朝他奔了過去,拋卻了心中剩餘的焦躁與懼怕,全心全意地相信夥伴們會
明白該怎麼做,就如我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一樣。

  我的心境不算堅定不移,有著太多思慮與遲疑。拳法也算不上揮灑自如,從
一開始學習到現在,始終有著太多循規蹈矩的匠氣。

  但是若有一點是我能夠徹底超越凡俗的特質,那便是由生死廝殺中磨礪出來
的勇氣。在我數次需要分生死的搏鬥中,我畏懼過,躊躇過,卻從未退卻,也從
未動搖,而是每一次都戰勝了自己的軟弱,戰鬥到最後一刻。

  如今,在對上至今為止最強大的敵人,我仍然能夠握緊拳頭,將身體的每一
分力量都發揮出來。我將異能領域完全收攏,採取了激進的攻勢使出最熟悉的沾
衣十八跌,朝著左護法的關節,衣物抓去,罔顧他的反擊。

  而田道之也拼命了,他臉皮潮紅,氣血衝面,一刀快似一刀,軌跡時而浮現,
時而隱匿於昏暗的宮室中,像是空中若隱若現的漣漪,觸之即碎。

  面對我和田道之一前一後的夾擊,左護法的動作並不顯得十分快,而是從容
地一一對付。

  他側身將右掌往後橫劈,那翻天覆地,逆轉乾坤的霸烈拳意再現,不僅將田
道之的刀意卷席,這一掌更是精準地落在田道之的刀身上,咔嚓一聲地徹底將這
把百鍊鋼刀打成碎片。而這記傾天拳去勢絲毫不頹,轟開田道之匆匆之下架起的
左臂,化掌為拳直直地打在他胸前,令他整個人像是隻風箏一樣被打飛,落在地
上後劇烈地在咳嗽,卻沒能重新站起。

  我靠著這微小的空隙矮身閃過左護法橫掃的左拳,逼到左護法身前猛地前衝,
欲要將他腰身抱住將他撲倒,靠著擒拿摔技困住他。

  而左護法又豈會讓我這意圖明顯的攻擊湊效?他雙掌下塌,像是崩斷了山峰
的一角似的向我壓來,若我不管不顧地繼續前進,恐怕會被左護法兩掌拍在腦袋
和背脊上,碎顱斷脊。

  但他的注意力始終有三成分散在他處,因為在我斜後方,顏君泠已掄著厚背
長刀帶著雷霆之勢往左護法斬去。她並沒有運起自己的飛針攻擊,而是純粹憑著
自身的真氣與刀法進攻。

  眼看左護法不為所動地準備先將我擊潰再應對她的招數,顏君泠橫斬的刀招
驀地一變,撤開雙手,那柄長刀便劃破長空朝他的臉龐飛去,神奇地在空中調整
了方向讓刀刃向前且越不斷加速,如射出的利箭,若是打中了恐怕能將左護法扎
個透心涼。

  左護法幾成實質的掌風已吹得我頭髮凌亂了,但面對這大型暗器他也不得不
變招,一掌向下,一拳往刀身捶去。

  就在此時,顏君泠雙眸怒瞪,暴喝出聲,吼出了三個陌生之極,幾乎不似人
類能發出的音節。

  她的面容猙獰,青筋浮起,那理應嘹亮的聲音卻並沒有意想中地高亢,反而
低沉粗啞,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鼓動和震盪。

  這落在我耳中僅是讓我心裡感到莫名地不舒服的聲音,卻令左護法再次變了
顏色,露出了鮮明的痛苦之意。

  機不可失,我任由左護法緩了三分的左掌打在背上,被那磅礴的掌力震得七
竅流血,卻也得以抓住他的身子,一手攬腰,一手鎖腿,拼命地往前衝,試圖將
左護法撲倒在地。

  左護法的下盤穩如泰山,但我在三符齊開,異能增幅,又有前衝之勢的助力
之下,猛然爆發竟將他頂後了幾步,失了重心。

  然而此時左護法已反應過來,順勢勾住我的右臂,然後飛出一腳踢在我的大
腿內部,擰腰一翻,嫻熟無比地將我橫摔了出去。左護法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
的應對將我自身前衝的勢頭與他摔打的勁力合在一處,摔得我天翻地覆,七葷八
素,感覺渾身散了架,一時半刻無法起身來。

  但是這番倉促之下的投摔卻讓他背後空門大開,而我天旋地轉的視野中閃過
了一道驚豔的紫芒,將這間暗室照明瞭一瞬,在在閃現的同一剎那便沒入了左護
法的後背。

  閃電箭!譚箐所掌握的元素法術中,速度最快,也是威力除了火系的爆炎之
外最強大的一門攻擊性法術。

  這是我們的殺手鐧,但是準備時間相當長,並且需要將左護法預警的本能完
全壓倒才能確保必中。隱藏在暗處的譚箐是我們的三人組中殺傷力最強的狙擊手,
而狙擊手最重要的,便是耐心。哪怕是有著她通靈的法杖,在此界,她的法力儲
備也只發得出三道閃電箭。今夜為了抵達青蓮殿設下埋伏,她用了諸多低階法術,
如今更是隻能發出兩道,甚至只有一道,這個等級的法術了,是屬於必須精打細
算的戰略資源。

  在我還未來得及眨眼前,又見到一束橙紅色的火光再次照耀出左護法的身形,
與他扭曲而痛苦的臉龐。

  譚箐果真只剩下一道閃電箭了,第二擊只用上了她最熟悉的火焰箭。

  承受了這兩道足以殺死山中巨熊的電擊後,左護法仍沒有就此倒下,而是不
住顫抖地轉過身來,面對終於從柱子後露出身形,舉著法杖,神色凝重的譚箐。

  從我倒在地上的角度,可以看見左護法的後背。青袍被完全燒穿,露出大片
被燒焦的皮膚。這個強度的電力,哪怕只有一擊,應該能讓任何正常人類的心臟
瞬間停止,甚至連肌肉和細胞組織都該被碳化了。他能夠繼續行動,甚至讓我一
度覺得這也許不算是致死的傷害,足以說明這等高手的生命力。

  「這……這是,雷法?」左護法吃痛地捂住了胸口,艱難地說道。

  譚箐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這確實與遭受雷霆和火焰擊打無異。」

  左護法不住變幻的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像是壓下了這份傷勢:「好手段,
咳咳,朝廷竟有此等能人異士任由差遣來阻礙我們,莫非真是天意難違?」

  不遠處倚劍佇立的卓文雁揚聲道:「左護法,你受此重傷,還要再戰非是智
者之舉,不如懸崖勒馬,就此歸降。」

  他皺眉看了卓文雁一眼,又望向撿回長刀,三步之外緊張地戒備著的顏君泠,
最後看了看自己顫抖的右掌,寒聲道:「天意,天意……又如何!」

  他猛地揮出一拳,天崩地裂,顛倒陰陽的霸道拳意再現,隔著一丈的空間都
讓顏君泠痛呼一聲,後退數步。

  然而,打出這拳之後,左護法踉蹌了幾步,冷冽的眸中露出了無限的遺憾,
然後像是一座重如千鈞的石像般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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