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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17
珹將刀遞給江曼凝,事發後她由於害怕被滅口,最後連夜離開,就再也沒回過潮州城。”
“證言可靠嗎,你是怎麼找到她的?”趙局問。
“是她找到的我,兩年前在東南亞緝毒時,意外被當地的新聞記者拍到了臉部,證人當時已經舉家搬遷到了菲律賓,後來透過電視新聞看到我,便寫了封信敘述當年的所見,信件發到我們局,只是署名是我的名字,信中提到江曼凝生前待她不錯。”
趙局聽後,若有所思。
喬哲接著補充:“事實上是,江曼凝當時海洛因毒癮發作,找謝民資要毒品,謝民資便打了電話叫人把江曼凝拖走,而來人就是沈珹,沈珹並沒有進屋,江曼凝看到沈珹後,便出來向沈珹乞求海洛因,然後沈珹將刀子遞給江曼凝,江曼凝便拿著兇器回屋內殺了謝民資,當年偵案組猜測是沈珹用毒品對江曼凝進行引誘,最終兩人達成交易,證人敘述的過程和偵案組的推測基本吻合。您也是知道的,海洛因毒癮發作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趙局將資料合上,問:“你是為什麼堅信這件事一定是沈珹從中教唆的?你不是偵案組的人,兇殺案也不歸你負責,這些細節不是你一開始就能掌握的,一定還有別的疑點,說說你的看法。”
“謝民資死後,沈珹成為最大的受益者,可當時他只是個謝民資身邊的一個馬仔,如果他親手除掉謝民資上位,那一定不能服眾,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掌握著一些東西。謝民資死後,我們並沒有完全查封他的窩點,有一半的毒品都不知所蹤,我懷疑是被沈珹侵吞了,他作為當時謝民資身邊最信任的馬仔之一,完全有能力做到這點,所以其餘幫會的人才不得不為他馬首是瞻,因此懷疑謝民資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
趙局聽後有些生氣:“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喬哲想說早點說沒證據,突然座機上的電話響了。
趙局撇了喬哲一眼,拿起電話,“喂?”
“什麼?人跑了?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他給跑了?”趙局怒吼道。
喬哲皺眉,有種不詳的預感。
趙局接著回覆自己馬上去現場,然後掛了電話。
只見他拿起桌子上的警帽,頭也不回地說:“沈珹逃了,還打死了兩個看守的人!”
喬哲跟上去,臉色難看。
到達現場,在關押犯人的監獄門口,兩具屍體倒在血泊中。
喬哲上前檢視兩名死去警員的傷勢,二人的死因皆是源於心臟的致命一槍。
看著這兩具熱乎的屍體,喬哲臉色難看至極,他發現屍體不遠處還有幾滴散落的血液,開口問:“還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一邊的警衛員報告道:“另外一名受傷的警員正在被送往醫院。”
“傷在哪兒了?”喬哲問。
“潘隊右胸口中了一槍,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昏迷在地。”
趙局開口介紹:“潘修為是負責移交罪犯的隊長。”
喬哲聽後,眉頭緊皺,“沈珹是怎麼逃走的?”
那警員回:“沈珹搶了其中一個警衛員的配槍,開槍行兇後從側門逃走,有人在警局外接應他,林隊已經第一時間開車去追了。”
趙局憤怒的揉一把滿是皺紋的臉,命令道:“我去跟各區警局聯絡,請求支援,絕對不能讓他給跑了!就是搜遍全城,也得給我找出來!”
“還有,沈珹的抓捕工作再次任命你為組長,上面要是問責,我給你頂著!”趙局對喬哲說。
“是,局長。”
喬哲離開現場,走向監控室。
掏出手機,裡面有幾個林毅打來的未接來電,點選螢幕回撥過去。
“沈珹跑了。”林毅先開口。
“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四環處四道十字叉路口處跟丟了,與沈珹接應的是一輛黑色無牌商務車,在這個路口處突然湧出多個黑色商務車,我們抓到幾個司機,說是郊外一個汽車廠的人讓他們開過來的,我現在正掉頭準備去汽車廠。”
“派別人去,現在去估計人也已經早跑了,你先去醫院看潘修為。”
林毅停頓了一下,“他不是在急救嗎?你懷疑他有嫌疑?”
“三年前我在緬甸和沈珹交過手,你知道他的槍法多準嗎,在近距離情況下他能達到百發百中,絕不可能留下活口。”
監控人員開啟監控影片展示給喬哲,影片中,沈珹的雙手被拷在身前,兩名警衛在他兩邊,潘修為站在右側警衛後方,就在潘修為將一串鑰匙遞給右側的警衛時,沈珹突然轉身搶過這名轉身警衛腰部的配槍,先是射中身邊的兩個警衛,最後在潘修為掏出槍指著他時,他開向射中了他的右胸。
喬哲伸手擰了擰眉心,開口對林毅道:“透過監控來看確實是沈珹打傷了他們三個,但你看來接應的車輛,無論是車速還是接應地點,太完美了。”
“你懷疑有人幫沈珹內外接應?”
“不是懷疑,一定是。”
喬哲繼續分析:“從首港回來前,趙局就告訴我,上層決定禁止我參與起訴過程,理由很可笑,說是有人舉報我和沈珹有個人恩怨。”
林毅遲疑了下:“所以你覺得上面的人也被……”
第十章 暴露
晚六點,太陽還未全部落下,晚霞的餘暉灑在整座城市中,像是給城市渡了層金光。
夏燁在車內正襟危坐,晚霞被貼黑色膜的車窗過濾,照不進來一星半點,她用餘光打量著車內兩人,一個是在駕駛座的位置,一個坐在自己對面,臉色晦暗不明。
“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夏小姐。”那人將手機遞過來。
“沒用的,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周圍幾個大媽盯上了,我父母跟這裡的人都很熟悉,明天出來買東西,肯定會有人告訴他們,而且小區的這些大媽您也是知道的吧,晚上跳個廣場舞,一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兒全小區都能知道,而且這附近都是監控,我爸媽如果擔心,查完監控肯定會報警,你們也不想節外生枝吧?”
對方聽後,明顯頓了一下。
前面司機瞟了眼左視鏡,看到一旁路邊的幾個大媽正邊聊天,邊盯著自己的車子,他開口道:“生哥,外面確實有幾個大媽在盯著我們……”
“放你一個人上去,是不可能的。”何明生說。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上樓。”夏燁心想,先拖延時間試試吧。
何明生開啟車門下車,周圍三三兩兩的老年人,有下象棋的,有打牌的,其中幾個中年婦女正狐疑地盯著自己,這讓何明生想起近年來,xx大媽舉報事件,有不少吸毒的人都是這幫中年人舉報的,心中第一次對這個群體產生了敬畏,多活十幾二十年的人,觀察力不是一般的準。
夏燁下車帶著何明生進入小區,此時倒也平靜了下來,既然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暫時就是安全的。
何明生看著遠處巡邏來的保安車,低聲叮囑:“夏小姐最好心口如一。”
突然不知是誰的手機鈴聲響起。
何明生從兜中掏出手機,是夏燁的。
夏燁看了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是未知來電,她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他劃過綠色鍵,電話接通,他示意夏燁說話。
“喂,哪位?”夏燁問。
“是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你現在沒事吧,還在生氣嗎?”
夏燁突然提高聲調,狀若發火:“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我當然生氣,我要帶著Elake離家出走,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那邊只一秒,便接上話茬:“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我之前的工作辦砸了,過幾天再去找你。”
夏燁生氣的吼道:“你最好趕緊把那點破事弄完,害的我現在也跟著一起受牽連,你乾脆自己辭職吧,不要等著被沈經理炒啊!”說完氣憤的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扔回何明生手中。
何明生聽的雲裡霧裡,尷尬地接了手機,收進兜中。
夏燁的話吸引了周圍行人的目光,對面駛來的保安車也好奇的望過來。
何明生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威脅地看著夏燁。
“看什麼看,沒見過情侶吵架啊?”夏燁撂下一句話,離開原地。
眾人悻悻的移開目光,收了看熱鬧的心思。
何明生跟在後面,突然覺得放她上去是個錯誤的決定,直覺告訴他夏燁並不會那麼安分守己。
倆人並肩走進大樓。
在電梯裡,夏燁輕咳一聲,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對不起……”
何明生沒想到她會開口道歉,下意識問道:“男朋友嗎?”
“什麼?”
“剛剛是男朋友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同…同事,還不是……”夏燁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語塞。
“沒事,我理解,我就隨便問問。”何明生打斷她的話。
電梯兩邊的牆壁是鏡子,上方的白熾燈管亮得有些刺眼,夏燁此時終於有機會好好觀察這人,頭戴黑色鴨舌帽,雙手插進兜中,面無表情,眼神藏了起來,有些讓人難以琢磨。
夏燁抬眼看了看右上角的監控,心中嘆氣,照不到他的臉,全被鴨舌帽擋住了。
電梯鈴響起,夏燁率先走出電梯,在前面帶路。
桑沛琴開啟門,看到女兒身後跟了個男人,個頭不算高挑,目測也有一米七五,面容清瘦,看著就像是個老實人。
“哎喲,剛剛還跟你嘮叨找男朋友的事情,你這就帶回來了!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就不能提前通知爸媽一聲嗎,快進來吧,菜馬上就上齊了。”
鴨舌帽下的何明生僵住,錯愕地看向夏燁,好像在問:不是說打聲招呼就走嗎?
夏燁小聲嘀咕:“那就吃了飯再走吧……”
“你……”
桑沛琴見兩人嘀嘀咕咕,又返回喊道:“還站著幹嘛,快進來啊!”
何明生換上副笑臉:“阿姨好。”然後隨著夏燁走進客廳,不經意間打量著房內,房內裝橫風格並不新穎,大部分傢俱以木色為主,客廳一面落地窗面朝西方,此時剛好能看到落日。
何明生跟著走了進來,夏燁幫他拉開餐椅,示意他坐,何明生有些受寵若驚,心底告訴自己要保持警惕。
就在桑沛琴和夏志範端菜間,何明生在桌旁警告夏燁:“你最好別耍花招。”
“知道了。”夏燁低眉順眼。
四人在餐桌落了座,夏父拿出珍藏很久的白酒,問:“小夥子,喝點酒嗎?”
夏燁抬手去攔父親:“不行,他晚上還得開車呢。”
桑沛琴在旁邊拉著夏燁坐下,訓斥:“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沒問你,開不了,叫代駕不就行了。”
夏燁臉冷了下來,又有些難為地看著一邊的何明生。
“可以。”何明生看著夏燁母親突然莫名其妙的嚴厲,就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夏燁見他答應下來,有些出乎意料。
夏志範倒完酒問:“叫什麼啊?來的這麼突然,小燁也沒跟我們提過。”
“您叫我小何就行。”
夏燁埋頭吃飯,思考怎麼脫身,同時留意著何明生的話,姓何?
“做什麼工作的啊?”桑沛琴問。
“我跟小燁是一個公司的,只是不在一個部門。”
“家裡是做什麼的呀?”
“我祖籍在寧城,因為家裡沒什麼人了,也有好些年沒回去了。”
“哎喲,那一個人一定吃了不少苦。”
聊天間,何明生已經兩杯下肚,不得不獨自應付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過了會兒桑沛琴又問:“那現在住哪裡啊?離東湖遠嗎?”打探的意味明顯。
東湖是夏燁家所住片區的名字,夏燁快速的巴拉兩口嘴中的飯,聽到這兒突然打斷:“媽!好好吃飯行嗎?”
“怎麼跟長輩說話呢,吃你的飯!這麼沒禮貌?”
夏燁將筷子放到桌上:“我吃飽了。”
“你才吃幾口啊,就飽了,一回家就這副德行,在家裡可不慣你這臭毛病。”
夏志範開口圓場:“夏燁,別惹你媽生氣,哪能這麼跟你媽說話。”
桑沛琴搭腔道:“還不都是你慣的,每次訓她都是你攔著。”
夏燁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起身:“我手機拉在水果店了,我下去拿一下。”
何明生隨後起身說:“我陪她一起去。”
“買個水果都能把手機給丟了,帶腦子出門了嗎你?水果沒買回來,手機還丟了。”桑沛琴見她又找藉口,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
夏燁有些踉蹌的推門出去,臉色慘白,她多想歇斯底里的衝進去向她質問:我到底欠你什麼?可每每都是理智佔了上風,她知道和她爭吵是不會有結果的……進了電梯,何明生站在一側,情況發展成這樣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從剛剛那一圈接觸下來,就能想象到她從小到大成長的家庭環境,忍不住心生同情。
夏燁抬頭望向何明生,眼角含著淚水,態度真誠的對他說“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剛剛謝謝你。”
何明生搖搖頭,表示沒關係,不知是否應該安慰她一下,不經意間將戒備心降到了最低。
電梯開啟,仍是夏燁走在前面,剛出電梯何明生兜中的手機響起,這次是他自己的。
何明生的接通電話後,臉色逐漸陰沉起來,:“開到地下室。”他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夏燁緩緩將手中的刀片露出,鋒利的刀尖在瓷磚的反射下,閃閃發亮。
剛剛緩和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何明生將目光移到夏燁的臉色,神情輕蔑,好似洞穿了她的心思。
看到他的眼神夏燁猜到事情可能敗露了,她不再猶豫,揮手攻擊。
還未觸及何明生,夏燁的手腕就被擒住,動彈不得,何明生看著她拳內指縫的刀片,猛然施力。
夏燁痛呼,鬆開了手,刀片落地,響起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警車聲在遠處響起,看來剛開進小區,何明生毫不猶豫的將夏燁的雙手反剪,推至一旁的樓道中。
夏燁心中後悔,早該想到他肯定也是練過的,怎麼會那麼容易的手,不應該激怒他的。
夏燁的臉被按在在牆壁上,何明生從後面拿手銬銬住她。
空蕩蕩的樓道沒有一個人,夏燁不知道外面的警察是否知道自己所在的樓層,更不敢保證如果呼叫受否會有人聽見。
何明生扣完手銬,被牆壁上的廣告吸引了注意力,上面印著東湖公寓二手房,重點是上面的英文:Elake!有些很熟悉,腦海中回想了一下,頓時心中瞭然。
外面響起腳步聲,就在夏燁張口正要呼救時,被何明生推至牆角,捂住了嘴。
何明生將她抵在牆角,一隻腿在她的雙腿間禁錮著她,一隻手按在她的臉上,他伸出另外一隻手的放在自己的唇部,做出一個‘噓…’的嘴型,然後他撕下那牆上的廣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問:“你之前說要帶Elake走? Elake是誰,寵物嗎?”
East lake——Elake——東湖公寓!
夏燁驚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陰森森的假笑,心中有些發毛。
幾分鐘前的那通電話,一聲慌張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生哥,差佬來了。”
被淚水洗過的雙眼,明亮又動人,何明生知道了,差佬是她叫的。
第十一章 注射
喬哲和林毅通完電話後,本打算去審問楊若煙,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天邊的雲彩火紅一片,這讓喬哲突然想起一個人,她應該早已經到達潮州城,可遲遲沒有給自己回電話,想到這兒,喬哲心中不安起來,理智告訴他,她也許只是在生上午的氣,現在時間緊迫,盤算著還是回頭再聯絡她吧。
喬哲快步走向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到半路發現自己已經心神不寧了,完全沒辦法將這件事拋擲腦後,最終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電話接通,夏燁搶先說了一串沒頭沒尾的話,直到那句沈經理才讓他醍醐灌頂,是沈珹!
結束通話電話後,喬哲掉頭跑向警局,途中回憶夏燁話中的重點:危險——Elake——離家出走——牽連——沈經理。
喬哲一把推開資訊科技組辦公室的門,將手機放到吳苑傑桌前:“幫我定位這個號碼!”
資訊組的人在辦公桌前面面相覷,看著喬哲著急的樣子,心中疑惑什麼事兒能把他急成這樣,門都忘記敲了,平時的高冷哪去了。
資訊組組長吳苑傑抬眼看了眼喬哲,才低頭看向桌子上的手機,邊將號碼輸進電腦邊說:“誰的號碼?你不去追沈珹嗎?”
“沈珹叫人綁了人質,這是人質的手機號。”
吳苑傑劈里啪啦快速的敲擊鍵盤,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
在吳苑傑搜查間,喬哲將手機拿走撥出電話,下達命令:“郭隊,現在立刻調兩隊人去東湖公寓,守住前後大門,沈珹的人在那兒綁架了一個女孩兒,二十五歲,身高一米六九,長髮至肩膀下方十釐米左右,長相……”喬哲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憋了一秒又說:“很漂亮。”
掛掉電話,喬哲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看我幹什麼?今天工作量太少了嗎?”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劈里啪啦的鍵盤聲。
“查到了,東湖公寓,九棟二號樓,大致位置在七層到十層之間。”
“帶上你的電腦,跟我走一趟。”說完喬哲便奪門而出。
吳苑傑手忙腳亂的拿起旁邊的筆記本,一路跑著跟了過去。
喬哲跑向停車場,啟動越野車,待吳苑傑上車後,倒擋,油門,又迅速剎車,周圍想起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
車子還未停穩,喬哲便再次換擋,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子迅速以最大的馬力衝了出去。
“我還沒系安全帶哥——”吳苑傑話未說完,便被車子的速度嚇得閉了嘴。
“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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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言可靠嗎,你是怎麼找到她的?”趙局問。
“是她找到的我,兩年前在東南亞緝毒時,意外被當地的新聞記者拍到了臉部,證人當時已經舉家搬遷到了菲律賓,後來透過電視新聞看到我,便寫了封信敘述當年的所見,信件發到我們局,只是署名是我的名字,信中提到江曼凝生前待她不錯。”
趙局聽後,若有所思。
喬哲接著補充:“事實上是,江曼凝當時海洛因毒癮發作,找謝民資要毒品,謝民資便打了電話叫人把江曼凝拖走,而來人就是沈珹,沈珹並沒有進屋,江曼凝看到沈珹後,便出來向沈珹乞求海洛因,然後沈珹將刀子遞給江曼凝,江曼凝便拿著兇器回屋內殺了謝民資,當年偵案組猜測是沈珹用毒品對江曼凝進行引誘,最終兩人達成交易,證人敘述的過程和偵案組的推測基本吻合。您也是知道的,海洛因毒癮發作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趙局將資料合上,問:“你是為什麼堅信這件事一定是沈珹從中教唆的?你不是偵案組的人,兇殺案也不歸你負責,這些細節不是你一開始就能掌握的,一定還有別的疑點,說說你的看法。”
“謝民資死後,沈珹成為最大的受益者,可當時他只是個謝民資身邊的一個馬仔,如果他親手除掉謝民資上位,那一定不能服眾,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掌握著一些東西。謝民資死後,我們並沒有完全查封他的窩點,有一半的毒品都不知所蹤,我懷疑是被沈珹侵吞了,他作為當時謝民資身邊最信任的馬仔之一,完全有能力做到這點,所以其餘幫會的人才不得不為他馬首是瞻,因此懷疑謝民資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
趙局聽後有些生氣:“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喬哲想說早點說沒證據,突然座機上的電話響了。
趙局撇了喬哲一眼,拿起電話,“喂?”
“什麼?人跑了?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他給跑了?”趙局怒吼道。
喬哲皺眉,有種不詳的預感。
趙局接著回覆自己馬上去現場,然後掛了電話。
只見他拿起桌子上的警帽,頭也不回地說:“沈珹逃了,還打死了兩個看守的人!”
喬哲跟上去,臉色難看。
到達現場,在關押犯人的監獄門口,兩具屍體倒在血泊中。
喬哲上前檢視兩名死去警員的傷勢,二人的死因皆是源於心臟的致命一槍。
看著這兩具熱乎的屍體,喬哲臉色難看至極,他發現屍體不遠處還有幾滴散落的血液,開口問:“還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一邊的警衛員報告道:“另外一名受傷的警員正在被送往醫院。”
“傷在哪兒了?”喬哲問。
“潘隊右胸口中了一槍,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昏迷在地。”
趙局開口介紹:“潘修為是負責移交罪犯的隊長。”
喬哲聽後,眉頭緊皺,“沈珹是怎麼逃走的?”
那警員回:“沈珹搶了其中一個警衛員的配槍,開槍行兇後從側門逃走,有人在警局外接應他,林隊已經第一時間開車去追了。”
趙局憤怒的揉一把滿是皺紋的臉,命令道:“我去跟各區警局聯絡,請求支援,絕對不能讓他給跑了!就是搜遍全城,也得給我找出來!”
“還有,沈珹的抓捕工作再次任命你為組長,上面要是問責,我給你頂著!”趙局對喬哲說。
“是,局長。”
喬哲離開現場,走向監控室。
掏出手機,裡面有幾個林毅打來的未接來電,點選螢幕回撥過去。
“沈珹跑了。”林毅先開口。
“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四環處四道十字叉路口處跟丟了,與沈珹接應的是一輛黑色無牌商務車,在這個路口處突然湧出多個黑色商務車,我們抓到幾個司機,說是郊外一個汽車廠的人讓他們開過來的,我現在正掉頭準備去汽車廠。”
“派別人去,現在去估計人也已經早跑了,你先去醫院看潘修為。”
林毅停頓了一下,“他不是在急救嗎?你懷疑他有嫌疑?”
“三年前我在緬甸和沈珹交過手,你知道他的槍法多準嗎,在近距離情況下他能達到百發百中,絕不可能留下活口。”
監控人員開啟監控影片展示給喬哲,影片中,沈珹的雙手被拷在身前,兩名警衛在他兩邊,潘修為站在右側警衛後方,就在潘修為將一串鑰匙遞給右側的警衛時,沈珹突然轉身搶過這名轉身警衛腰部的配槍,先是射中身邊的兩個警衛,最後在潘修為掏出槍指著他時,他開向射中了他的右胸。
喬哲伸手擰了擰眉心,開口對林毅道:“透過監控來看確實是沈珹打傷了他們三個,但你看來接應的車輛,無論是車速還是接應地點,太完美了。”
“你懷疑有人幫沈珹內外接應?”
“不是懷疑,一定是。”
喬哲繼續分析:“從首港回來前,趙局就告訴我,上層決定禁止我參與起訴過程,理由很可笑,說是有人舉報我和沈珹有個人恩怨。”
林毅遲疑了下:“所以你覺得上面的人也被……”
第十章 暴露
晚六點,太陽還未全部落下,晚霞的餘暉灑在整座城市中,像是給城市渡了層金光。
夏燁在車內正襟危坐,晚霞被貼黑色膜的車窗過濾,照不進來一星半點,她用餘光打量著車內兩人,一個是在駕駛座的位置,一個坐在自己對面,臉色晦暗不明。
“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夏小姐。”那人將手機遞過來。
“沒用的,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周圍幾個大媽盯上了,我父母跟這裡的人都很熟悉,明天出來買東西,肯定會有人告訴他們,而且小區的這些大媽您也是知道的吧,晚上跳個廣場舞,一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兒全小區都能知道,而且這附近都是監控,我爸媽如果擔心,查完監控肯定會報警,你們也不想節外生枝吧?”
對方聽後,明顯頓了一下。
前面司機瞟了眼左視鏡,看到一旁路邊的幾個大媽正邊聊天,邊盯著自己的車子,他開口道:“生哥,外面確實有幾個大媽在盯著我們……”
“放你一個人上去,是不可能的。”何明生說。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上樓。”夏燁心想,先拖延時間試試吧。
何明生開啟車門下車,周圍三三兩兩的老年人,有下象棋的,有打牌的,其中幾個中年婦女正狐疑地盯著自己,這讓何明生想起近年來,xx大媽舉報事件,有不少吸毒的人都是這幫中年人舉報的,心中第一次對這個群體產生了敬畏,多活十幾二十年的人,觀察力不是一般的準。
夏燁下車帶著何明生進入小區,此時倒也平靜了下來,既然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暫時就是安全的。
何明生看著遠處巡邏來的保安車,低聲叮囑:“夏小姐最好心口如一。”
突然不知是誰的手機鈴聲響起。
何明生從兜中掏出手機,是夏燁的。
夏燁看了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是未知來電,她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他劃過綠色鍵,電話接通,他示意夏燁說話。
“喂,哪位?”夏燁問。
“是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你現在沒事吧,還在生氣嗎?”
夏燁突然提高聲調,狀若發火:“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我當然生氣,我要帶著Elake離家出走,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那邊只一秒,便接上話茬:“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我之前的工作辦砸了,過幾天再去找你。”
夏燁生氣的吼道:“你最好趕緊把那點破事弄完,害的我現在也跟著一起受牽連,你乾脆自己辭職吧,不要等著被沈經理炒啊!”說完氣憤的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扔回何明生手中。
何明生聽的雲裡霧裡,尷尬地接了手機,收進兜中。
夏燁的話吸引了周圍行人的目光,對面駛來的保安車也好奇的望過來。
何明生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威脅地看著夏燁。
“看什麼看,沒見過情侶吵架啊?”夏燁撂下一句話,離開原地。
眾人悻悻的移開目光,收了看熱鬧的心思。
何明生跟在後面,突然覺得放她上去是個錯誤的決定,直覺告訴他夏燁並不會那麼安分守己。
倆人並肩走進大樓。
在電梯裡,夏燁輕咳一聲,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對不起……”
何明生沒想到她會開口道歉,下意識問道:“男朋友嗎?”
“什麼?”
“剛剛是男朋友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同…同事,還不是……”夏燁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語塞。
“沒事,我理解,我就隨便問問。”何明生打斷她的話。
電梯兩邊的牆壁是鏡子,上方的白熾燈管亮得有些刺眼,夏燁此時終於有機會好好觀察這人,頭戴黑色鴨舌帽,雙手插進兜中,面無表情,眼神藏了起來,有些讓人難以琢磨。
夏燁抬眼看了看右上角的監控,心中嘆氣,照不到他的臉,全被鴨舌帽擋住了。
電梯鈴響起,夏燁率先走出電梯,在前面帶路。
桑沛琴開啟門,看到女兒身後跟了個男人,個頭不算高挑,目測也有一米七五,面容清瘦,看著就像是個老實人。
“哎喲,剛剛還跟你嘮叨找男朋友的事情,你這就帶回來了!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就不能提前通知爸媽一聲嗎,快進來吧,菜馬上就上齊了。”
鴨舌帽下的何明生僵住,錯愕地看向夏燁,好像在問:不是說打聲招呼就走嗎?
夏燁小聲嘀咕:“那就吃了飯再走吧……”
“你……”
桑沛琴見兩人嘀嘀咕咕,又返回喊道:“還站著幹嘛,快進來啊!”
何明生換上副笑臉:“阿姨好。”然後隨著夏燁走進客廳,不經意間打量著房內,房內裝橫風格並不新穎,大部分傢俱以木色為主,客廳一面落地窗面朝西方,此時剛好能看到落日。
何明生跟著走了進來,夏燁幫他拉開餐椅,示意他坐,何明生有些受寵若驚,心底告訴自己要保持警惕。
就在桑沛琴和夏志範端菜間,何明生在桌旁警告夏燁:“你最好別耍花招。”
“知道了。”夏燁低眉順眼。
四人在餐桌落了座,夏父拿出珍藏很久的白酒,問:“小夥子,喝點酒嗎?”
夏燁抬手去攔父親:“不行,他晚上還得開車呢。”
桑沛琴在旁邊拉著夏燁坐下,訓斥:“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沒問你,開不了,叫代駕不就行了。”
夏燁臉冷了下來,又有些難為地看著一邊的何明生。
“可以。”何明生看著夏燁母親突然莫名其妙的嚴厲,就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夏燁見他答應下來,有些出乎意料。
夏志範倒完酒問:“叫什麼啊?來的這麼突然,小燁也沒跟我們提過。”
“您叫我小何就行。”
夏燁埋頭吃飯,思考怎麼脫身,同時留意著何明生的話,姓何?
“做什麼工作的啊?”桑沛琴問。
“我跟小燁是一個公司的,只是不在一個部門。”
“家裡是做什麼的呀?”
“我祖籍在寧城,因為家裡沒什麼人了,也有好些年沒回去了。”
“哎喲,那一個人一定吃了不少苦。”
聊天間,何明生已經兩杯下肚,不得不獨自應付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過了會兒桑沛琴又問:“那現在住哪裡啊?離東湖遠嗎?”打探的意味明顯。
東湖是夏燁家所住片區的名字,夏燁快速的巴拉兩口嘴中的飯,聽到這兒突然打斷:“媽!好好吃飯行嗎?”
“怎麼跟長輩說話呢,吃你的飯!這麼沒禮貌?”
夏燁將筷子放到桌上:“我吃飽了。”
“你才吃幾口啊,就飽了,一回家就這副德行,在家裡可不慣你這臭毛病。”
夏志範開口圓場:“夏燁,別惹你媽生氣,哪能這麼跟你媽說話。”
桑沛琴搭腔道:“還不都是你慣的,每次訓她都是你攔著。”
夏燁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起身:“我手機拉在水果店了,我下去拿一下。”
何明生隨後起身說:“我陪她一起去。”
“買個水果都能把手機給丟了,帶腦子出門了嗎你?水果沒買回來,手機還丟了。”桑沛琴見她又找藉口,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
夏燁有些踉蹌的推門出去,臉色慘白,她多想歇斯底里的衝進去向她質問:我到底欠你什麼?可每每都是理智佔了上風,她知道和她爭吵是不會有結果的……進了電梯,何明生站在一側,情況發展成這樣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從剛剛那一圈接觸下來,就能想象到她從小到大成長的家庭環境,忍不住心生同情。
夏燁抬頭望向何明生,眼角含著淚水,態度真誠的對他說“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剛剛謝謝你。”
何明生搖搖頭,表示沒關係,不知是否應該安慰她一下,不經意間將戒備心降到了最低。
電梯開啟,仍是夏燁走在前面,剛出電梯何明生兜中的手機響起,這次是他自己的。
何明生的接通電話後,臉色逐漸陰沉起來,:“開到地下室。”他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夏燁緩緩將手中的刀片露出,鋒利的刀尖在瓷磚的反射下,閃閃發亮。
剛剛緩和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何明生將目光移到夏燁的臉色,神情輕蔑,好似洞穿了她的心思。
看到他的眼神夏燁猜到事情可能敗露了,她不再猶豫,揮手攻擊。
還未觸及何明生,夏燁的手腕就被擒住,動彈不得,何明生看著她拳內指縫的刀片,猛然施力。
夏燁痛呼,鬆開了手,刀片落地,響起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警車聲在遠處響起,看來剛開進小區,何明生毫不猶豫的將夏燁的雙手反剪,推至一旁的樓道中。
夏燁心中後悔,早該想到他肯定也是練過的,怎麼會那麼容易的手,不應該激怒他的。
夏燁的臉被按在在牆壁上,何明生從後面拿手銬銬住她。
空蕩蕩的樓道沒有一個人,夏燁不知道外面的警察是否知道自己所在的樓層,更不敢保證如果呼叫受否會有人聽見。
何明生扣完手銬,被牆壁上的廣告吸引了注意力,上面印著東湖公寓二手房,重點是上面的英文:Elake!有些很熟悉,腦海中回想了一下,頓時心中瞭然。
外面響起腳步聲,就在夏燁張口正要呼救時,被何明生推至牆角,捂住了嘴。
何明生將她抵在牆角,一隻腿在她的雙腿間禁錮著她,一隻手按在她的臉上,他伸出另外一隻手的放在自己的唇部,做出一個‘噓…’的嘴型,然後他撕下那牆上的廣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問:“你之前說要帶Elake走? Elake是誰,寵物嗎?”
East lake——Elake——東湖公寓!
夏燁驚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陰森森的假笑,心中有些發毛。
幾分鐘前的那通電話,一聲慌張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生哥,差佬來了。”
被淚水洗過的雙眼,明亮又動人,何明生知道了,差佬是她叫的。
第十一章 注射
喬哲和林毅通完電話後,本打算去審問楊若煙,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天邊的雲彩火紅一片,這讓喬哲突然想起一個人,她應該早已經到達潮州城,可遲遲沒有給自己回電話,想到這兒,喬哲心中不安起來,理智告訴他,她也許只是在生上午的氣,現在時間緊迫,盤算著還是回頭再聯絡她吧。
喬哲快步走向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到半路發現自己已經心神不寧了,完全沒辦法將這件事拋擲腦後,最終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電話接通,夏燁搶先說了一串沒頭沒尾的話,直到那句沈經理才讓他醍醐灌頂,是沈珹!
結束通話電話後,喬哲掉頭跑向警局,途中回憶夏燁話中的重點:危險——Elake——離家出走——牽連——沈經理。
喬哲一把推開資訊科技組辦公室的門,將手機放到吳苑傑桌前:“幫我定位這個號碼!”
資訊組的人在辦公桌前面面相覷,看著喬哲著急的樣子,心中疑惑什麼事兒能把他急成這樣,門都忘記敲了,平時的高冷哪去了。
資訊組組長吳苑傑抬眼看了眼喬哲,才低頭看向桌子上的手機,邊將號碼輸進電腦邊說:“誰的號碼?你不去追沈珹嗎?”
“沈珹叫人綁了人質,這是人質的手機號。”
吳苑傑劈里啪啦快速的敲擊鍵盤,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
在吳苑傑搜查間,喬哲將手機拿走撥出電話,下達命令:“郭隊,現在立刻調兩隊人去東湖公寓,守住前後大門,沈珹的人在那兒綁架了一個女孩兒,二十五歲,身高一米六九,長髮至肩膀下方十釐米左右,長相……”喬哲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憋了一秒又說:“很漂亮。”
掛掉電話,喬哲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看我幹什麼?今天工作量太少了嗎?”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劈里啪啦的鍵盤聲。
“查到了,東湖公寓,九棟二號樓,大致位置在七層到十層之間。”
“帶上你的電腦,跟我走一趟。”說完喬哲便奪門而出。
吳苑傑手忙腳亂的拿起旁邊的筆記本,一路跑著跟了過去。
喬哲跑向停車場,啟動越野車,待吳苑傑上車後,倒擋,油門,又迅速剎車,周圍想起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
車子還未停穩,喬哲便再次換擋,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子迅速以最大的馬力衝了出去。
“我還沒系安全帶哥——”吳苑傑話未說完,便被車子的速度嚇得閉了嘴。
“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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