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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25
像是地咚、轉椅子,以及其他許多內容。(注:地咚,日文寫作床ドン,指男女將物件推倒在地,雙手壓在其頭部左右兩側的動作。)
連彼此各戴一邊耳機聽音樂的那種情侶耳機也嘗試過了。
唯獨沒有進行肢體接觸。
橘同學是出了名的討厭被男人碰。每當有人穿過桌間走道時,她都會側過原本就很纖細的身軀避免碰到對方,如果有男老師想將手放上她的肩膀,她就會用自動筆的筆尖制止對方。
不過,當暫時將心動的方法試過一遍,我因為疲勞坐在沙發上休息時,橘同學來到我身邊這麼說了:
「最後來試試肩枕吧。」
所謂的肩枕,是男性將頭枕在女性肩膀上的情境。男性此時示弱向女性撒嬌似乎很受歡迎。
「真的可以嗎?」
「可以喔。」
我調整成淺坐姿,將頭倚靠在橘同學的肩膀上。
我感受著橘同學纖細的身體。雖然想說些風趣的話,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窗外傳來了雨聲,我的內心也變得寧靜。
橘同學忽然用另一側的手摸起我的頭。她的觸控方式既像是在進行觀察,又像是在確認骨骼。
「橘同學?」
我因為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用意,忍不住開口提問。
但緊張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橘同學顯得十分平靜。
「怎麼了?」
橘同學一臉茫然地反問道。
看來她真的只是純粹基於好奇心才這麼做的。
「……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我這麼說著。
「說得也是。」
我們不約而同地分開,社團活動宣告結束。分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社團教室。
在開啟門的時候,我聽見了某種物體倒下的匡當聲。
是一把塑膠傘。
上面殘留著直到剛剛都在的某人的氣息。
「橘同學,你有帶傘嗎?」
我撿起塑膠傘這麼問。
她翻找起自己的書包,過了一陣子之後開口:
「──沒有。」
◇
「傘有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早坂同學朝桌子底下的塑膠傘看了一眼這麼說,那是我一進咖啡廳就立刻還給她的傘。
「你們共用了一把傘吧?」
「嗯。」
不知道為什麼。
跟橘同學之間發生的事,我連一半都沒告訴早坂同學。
只說了一起在雨天的社團教室看書,稍微聊了一下,用了早坂同學放在門前的傘一起回家的事。對壁咚跟肩枕之類的事隻字不提。
我要是跟橘同學感情變好,早坂同學會受傷也說不定。會有這種想法,或許只是我自作多情。
「你們一起撐傘了吧?結果怎麼樣?」
「感覺有點尷尬,一路上我們都刻意避免碰到彼此的肩膀。」
「是嗎……」
「竟然還留了傘,你明明不必這麼做的……」
協助第一順位的物件或許很令人難受也說不定。
早坂同學在KTV的時候曾經這麼說過。
「沒關係啦。畢竟我老是受到桐島同學幫助,這次輪到我來幫你了。」
「話說回來──」早坂同學接著開口。
「桐島同學還在關注橘同學男友的社群帳號嗎?」
「嗯,因為習慣了。」
早坂同學也知道我的這個怪癖,不過並非是我自己告訴她的。
因為,這就是我們交往的契機。
那是發生在距今兩個月前的五月份,我跟早坂同學沒有任何交集的時候。
我的手機掉在車站的月臺上,剛好在附近的早坂同學撿到了它,並還給了我。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見到了顯示著橘同學照片的社群網站畫面。
「桐島同學喜歡橘同學對吧。」
早坂同學這麼說道。
她似乎發現了我的目光總是追尋著橘同學的身影。
「順帶一提,我第二喜歡的人是早坂同學。」
為了掩飾被猜到意中人的害羞,我這麼說著。
「不過,你為什麼要追著我的視線跑呢?」
聽我這麼問,早坂同學的臉頰紅了起來,像是想矇混過關似的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做出回答。
「因為我也喜歡桐島同學。」
接著她豎起兩根手指。
「是第二喜歡的人。」
於是我們就這麼跟彼此的第二順位開始交往。
當我回憶著這些事情時,咖啡店的店員注意到我的杯子空了,非常高雅地看了我一眼。於是我又點了一杯一樣的咖啡。
「暫時別去看橘同學男友的社群帳號比較好喔。」
點完餐後,早坂同學看著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這麼對我說。
「為什麼?」
「因為你要是看到橘同學跟男友打成一片的照片,會很失落吧。」
「我總是因此感到痛苦。」
「這樣對健康不好喔。」
「不過愈是痛苦,我就愈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對橘同學的感情。」
「桐島同學太扭曲了。」
「是啊。」
我邊說邊拿起手機。
「謝謝你,早坂同學。不過我不要緊的。」
因為會看到什麼,我早就心裡有數了。
我打開了社群網站的頁面。
上面是橘同學的男友對她進行壁咚和肘咚時自拍的照片。
『我想體驗心動。』
橘同學是這麼說的。也就是說,她用我來練習,接著跟男友實踐。
想對男友感到心動是很自然的事。
「桐島同學,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反倒還覺得有趣起來了。」
「你邊從嘴角流出咖啡邊這麼說也沒說服力啊。」
早坂同學伸腳戳了戳我的皮鞋。
「我可以說實話嗎?」
「可以啊。」
「我非常喜歡桐島同學因為橘同學而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麼一說,早坂同學也實在很扭曲耶。」
「嗯,就是說啊。雖然我一方面也想支援桐島同學的戀情,但還是會嫉妒橘同學。所以只要桐島同學感到失落,我就會有點高興。」
我有好好支援你第一順位的戀情喔,早坂同學如是說。
「不過啊,在看到這則貼文的時候我稍微有點放心了。畢竟我還能當桐島同學的女朋友嘛。」
「目前我跟橘同學感覺不會有下文啊。」
「沒機會的意思?」
「嗯,橘同學不會對我感到心動。」
「太好了,我這麼想真是抱歉。」
此時早坂同學壓了壓自己的瀏海。
「總覺得我像是個討人厭的女生呢。」
「你維持這樣就行了。」
我們就是這種關係。正因為真的互相喜歡,所以想支援對方戀情的想法,以及不希望對方離開自己的心情是同時存在的。
「比起這個,還是來思考週末的行程吧。」
「嗯。」
這才是我們來這間咖啡廳集合的目的。
我們在寧靜的店裡一邊聽著倒咖啡的聲音,一邊討論週末該怎麼辦。
因為只有週六中午有空,我們約好屆時一起出門。
不過也只到中午為止。
因為早坂同學下午跟第一順位的物件約好要見面。
「桐島同學不覺得討厭嗎?」
「討厭什麼?」
「因為我跟桐島同學玩到一半就跑去另一邊了嘛。」
「沒關係啦,第一順位優先。」
「感覺桐島同學不怎麼嫉妒呢,明明我很嫉妒的說。」
早坂同學說了「這是為什麼呢?」並偏著頭。
「是因為我認識橘同學的緣故嗎?畢竟桐島同學不認識我第一順位的物件嘛。」
「嗯,大概也有這個原因吧。」
畢竟是其他學校的人,所以也沒見過面。
「不過桐島同學也可以稍微表現出一點嫉妒心喔。」
「下次我會露出非常困擾的表情的。」
「嘻嘻,請多指教。」
決定好週末行程之後,我們離開咖啡廳,牽著手踏上歸途。
早坂同學不斷更換牽手的方式,享受著手的觸感。
「我喜歡被桐島同學觸碰。」
「話說回來,你靠太近了。」
「才沒那回事呢,我這樣已經很客氣了。」
「要是不客氣的話?」
「會像這樣。」
這樣與其說是牽手,根本是整個人抱上來了。
「早坂同學,這樣不太好。就算這裡離學校很遠──」
「吶,桐島同學,下次再來我家吧。」
「你有在聽嗎?」
「總覺得多摸一點,我們的感情就會愈來愈好呢。」
「黑猩猩也有透過肢體接觸來停止爭吵的案例就是了……」
「是喔。」
早坂同學眼睛一亮,看來我說了多餘的話。
「那麼我們也來多做點肢體接觸吧。」
任憑早坂同學把臉貼在我身上撒嬌,我拖著她踏上歸途。
夕陽西下,夏夜的氣味傳了過來,使我莫名地心跳加速。或許是因為夏天晚上會舉辦煙火大會或是夏日祭典,使我無意識間期待著會有什麼開心的事發生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我這麼想著。早坂同學無條件地信賴著我。
明知如此,我卻在跟她的對話中說了兩個謊。
一個是不認識早坂同學第一順位物件的事。
其實我不但認識他,而且感情還相當不錯。
另外一個則是──
『橘同學不會對我感到心動。』
當時我是這麼說的。
不過,下雨那天的事情還有後續。
橘同學大概對我動心了。
◇
「橘同學,你有帶傘嗎?」
「──沒有。」
在飄著雨聲的走廊上稍微互看了一會兒之後,我這麼開了口:
「要一起去車站嗎?」
橘同學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們理所當然地共撐塑膠雨傘並肩行走。因為她看起來太過冷靜,使我也開始覺得這個狀況十分自然。
「你不用刻意把傘偏向我這邊。」
橘同學用手指拉起傘的邊緣。
「社長的肩膀都溼了。」
橘同學為了讓傘罩住我們兩個,身體朝中央靠近。
我們每走一步,肩膀就會碰在一起。
她大概真的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吧,所以就算與人這樣肩碰肩也無動於衷。既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也沒想過後續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她現在正帶著興趣,開始學習如何讓自己動心。
畢竟橘同學的感性比我要敏銳得多,一定立刻就能搞懂許多事吧。到了那個時候,她究竟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女孩呢?
「今天我們做了很多嘗試呢。」
「的確呢。像是壁咚跟肘咚,也還有拉領帶。」
「社長你一開始說過,會因為這種事情心動的女孩很好哄。」
「確實是呢。」
身旁的橘同學身上傳來了一股清爽的香氣。
相反地,我渾身都是汗水。因為撐同一把傘使我對此感到在意,於是試著稍微移動身體拉開距離,但橘同學先我一步抓住了我的襯衫袖子。
「會淋溼喔。」
「啊、嗯……」
她像是在叫我不要離開似的,一直維持這個距離感行走著。
不光只是肩膀,我的手臂不時還會碰到橘同學的襯衫袖子,或是拂過她長長的秀髮。這使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而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毫不在意。
到了車站之後,因為回家方向相反,我們在剪票口的地方道了別。
「再見。」
橘同學朝我揮了揮手。她的動作充滿活力,表情也很開朗。
平時不笑的女孩露出笑容著實充滿魅力。
原以為橘同學會直接走進月臺,但她最後卻轉過頭來。
「那個,社長。」
「什麼事?」
橘同學露出靦腆的表情開口說著:
「我或許是個很好哄的女人也說不定。」
◇
「我可是很擔心喔。」
擔任學生會長的牧這麼說著。
午休時間,我在社團教室準備期末考的時候他走了進來。
「擔心桐島你會不會感到沮喪呢。」
「為什麼我會沮喪啊?」
「因為橘她男友的社群帳號啊。」
「啊,那個啊。」
「你意外地挺冷靜的嘛,明明其他人都受到重創了說。」
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人也有在看那個帳號。
橘同學男友上傳的壁咚照片對許多橘同學的粉絲造成了重大打擊,現在校園裡到處都是他們行屍走肉的模樣。
「畢竟都曬出這麼親密的照片了啊。」
「不過那些傢伙內心都很堅強,好像還相信會有希望耶。」
「哪裡有希望啊?」
「橘不是很討厭被男人碰嗎,據說好像連男朋友都沒碰過她喔。」
今天似乎有很多人見到了橘同學的男友在走廊上伸手想叫住她,卻被橘同學華麗地轉身躲掉的光景。
「不過光是男友這個身分,就已經搶先好幾步了吧。」
當我們聊著這種話題時,走廊上傳來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橘同學手上抱著讀書用具,開啟門走了進來。她最近每到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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