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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29
作者：Glasya
2024/07/28
第261章 程瀟的回信
甘夢晨也八卦的差不多了，聽到趙軒的問題坐起身正色道：“你不問我差點忘了，程瀟給我回訊息了。”
“哦？”趙軒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收到訊息之後，還在江城的三人都已經回覆表示會盡快趕來，而尚未得手的程瀟顯然更加能夠吸引他的興趣。
“裝傻唄，問我們有什麼事。”甘夢晨回答道。
“呵，還是不行，真要裝傻就應該根本不管，回覆我們就說明心裡有鬼。”趙軒笑了笑，如果對方真的篤定沒有留下證據，對那張紙條無動於衷，二人反倒難辦。
“然後你準備怎麼辦？”甘夢晨說著把程瀟回覆的電子郵件找出來放在了桌上。
“影片先捂著，我把音訊截出來發給她一份，她現在已經慌了，嚇一嚇還會漏更多破綻。”趙軒說著又拿起手機，準備在上面提取音訊。
二人手中的底牌自然不能隨便給出去，但是用一份錄音嚇嚇她問題不大。
“別急著發過去，先讓她慌上一陣子，最好是半夜再發。”提取音訊不用花太長時間，趙軒把檔案發給了甘夢晨一份，給程瀟留下的自然是一個不需要身份認證的境外郵箱。
在這個心理博弈過程中，二人已經佔據絕對主動。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去了。”甘夢晨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高個子美女露出的慵懶神情讓趙軒看的有些發呆。
“眼睛都直了，走了！”甘夢晨看著趙軒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伸手在趙軒眼前晃了晃。
趙軒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抱住面前的少女，又是一個持續數分鐘的長吻。
“好了，就這樣了。”甘夢晨按住了趙軒探向她腰帶的手，一個扭身從趙軒懷中鑽出來：“後面的事情嘛，還不是時候。”
趙軒和甘夢晨打情罵俏往宿舍走的時候，另一邊正在上海酒店裡的程瀟卻是坐立難安。
在化妝盒中發現那張紙條後，她整整一天時間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好在這個綜藝的內容實在沒什麼難度，吳宣儀臨時頂上C位之後倒也不至於影響拍攝進度。
兩名隊友自然把程瀟這兩天半以來的異常看在眼裡，今天錄製結束之後來到程瀟的房間來關切地詢問了一番，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支應了過去，幾分鐘前才剛剛離開。
送走兩名隊友的程瀟直接癱坐在床上，旁邊桌子上的外賣只吃了幾口便被放下沒再動過。經過一天多的糾結她還是給對方回了一封郵件，但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回信。
根據節目安排，第二天沒有錄製，因此她得以靠在床頭慢慢回憶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
雖然在韓國出道，但她並不喜歡那裡的環境，市場小不說，經紀公司也是極為強勢，平時的一言一行，甚至與外界聯絡都要受到控制，如果只是這樣倒還能忍，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完全由公司安排的幕後交易。
既然從事了這一行，對於那身體換資源的事情自然是接受的，但韓國的情況卻是，公司會在偶像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你賣掉，然後換來並不一定屬於你的資源。
這種命運很快降臨到了程瀟身上。
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在透過自己的助理暗中得知這件事之後，便開始著手反抗，不過程瀟也絕非什麼善男信女，那個告訴她這件事情的助理很快被選做了計劃中的犧牲品。
她沒用多大功夫就打聽到了交易的另一方是誰，-個叫宋青的中國老闆。
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她甚至一度想過要放棄整個計劃，順從公司安排，因為跟韓國比起來，國內的發展環境實在是太好了。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她就被現實打了臉一一交易來的資源大機率不會給到她本人，而是隊裡其他的韓國隊友。
這當然是不可能接受的，早已熟悉韓國公司作風的程瀟根本沒有過跟公司商量的想法，而是直接在原計劃中增加了一個部分，也就是找人對付宋青的兒子宋天，算是一道保險，加上一些發洩。
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先假裝順從，在聚餐時把宋青灌醉，然後找理由跑掉，調換助理每天都要吃的藥，在對方回去之後把她迷暈並換上跟自己相似的衣服，當已經嚴重醉酒的宋青過來之後，攝像機就會記錄下來她強姦女助理的場面，用這個錄影、孫泰俊的通話錄音加上在東南亞被仙人跳的宋天同時要挾公司和宋青兩邊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個看上去不算嚴謹的計劃執行起來其實沒什麼阻礙，一直到醉醺醺地宋青進來，開始對躺在床上的助理動手動腳為止，都完全符合之前的預計，不過當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了。
女助理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外面，她和宋青一同被當做嫌疑人，她之前在房間門口和房間內佈置了總共三臺攝像機，但房間裡面和對準房門口的兩臺卻不翼而飛，讓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脫罪證據……
這樣能拿來威脅宋青的東西就少了很多，仙人跳宋天的事情也不再需要什麼後續；好在警方沒什麼決定性證據，而且這件事引發了輿論的大量關注，她手裡的東西也足夠跟公司講出一個不錯的條件，只是回國以後沒了資源支援，很多事情都要重新開始。
在完成這些事情之後，宋天那裡的仙人跳佈局反倒沒了意義，她也就把尾款付給了對方。後面的事情則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很顯然，她自己或者對方在某一個環節出了岔子，總之現在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
對於程瀟來說，當務之急是確認這個給自己留下紙條的人到底知道多少細節，是否足以對自己產生致命的威脅。
她在腦中一遍遍回放著這半年以來的事情，想要確認可能是哪裡出的紕漏，但每次回想，那個女助理的面容都會在她的腦海中更加清晰，讓她痛苦不堪。
根據經紀公司的要求，助理／經紀人等職位是絕對不能粉上自己服務的藝人偶像的，不過實際上只要隱藏的夠好就不會出問題，而那個助理正是她的一個韓國粉絲，在整個策劃過程中，幾乎所有公司那邊的資訊都是她暗中通知的程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偶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擋箭牌。
當然原本的計劃中，這名助理最多也就是失身於宋青，並且還會獲得一大筆賠償，但那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晚上過後，她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程瀟每天都在做噩夢，主要內容便是女助理的怨魂來找她索命，好不容易熬了過去，以為可以回國開啟事業新篇章的時候，新的噩夢卻也如期而來。
“啊一一快滾啊！”程瀟狠狠拽住自己的頭髮，瘋狂地甩頭，希望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從腦海中甩出去。
此時一陣門鈴聲突然驚醒了她，伴隨著的是門外傳來的聲音：“瀟瀟？你怎麼了？”
“需要去醫院嗎？瀟瀟？”
隊友的聲音強迫程瀟冷靜下來，她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後下床開門，吳宣儀和孟關岐二人一臉關切地站在門外。
“剛剛我們兩個想過來再看看你，結果到門口就聽到你在尖叫。”
二人走進房間，吳宣儀反手關上門，孟美岐則上前一步抓住程瀟的手腕。
“沒事沒事，不舒服嘛所以剛剛睡得早，結果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程瀟坐回床上，拍著胸口回答道，一對惹眼的巨乳幾乎要掙脫睡衣的舒服爆衣而出，隨著她的動作而顫顫巍巍。
這對純天然的大奶是程瀟的吸粉利器，哪怕是她的兩名隊友也對此相當羨慕。
“什麼噩夢啊，叫的那麼慘，嚇死我們了。”吳宣儀也坐到了程瀟旁邊，心性比較跳脫的孟美岐則已經伸出成豬手朝程瀟的領口探去，被後者一巴掌開啟才算罷休。
雖然程瀟的演技一塌糊塗，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爆發出了驚人的潛能，騙過了身邊的兩名隊友。
然而這噩夢本來就是她急中生智編出來的胡話，哪還能編出具體的細節來，只好簡單地搪塞一下：“細節哪還能記得請，就只記著好像在被一個什麼怪物追，馬上就要追上了，然後你們的門鈴就響了。”
噩夢嘛，人的大腦有保護機制，記不住也正常，做過噩夢的人都有類似的體驗，因此旁邊的二人也沒在意，倒是吳宣儀彷彿想起了什麼，說道：“要不，找個解夢的去看一看？”
韓國基本上是世界上最迷信的國家之一，在韓國長期練習的三人也不可避免的收到了這方面的影響，其中以吳宣儀為最。
程瀟一方面不太信這個，另一方面她自己知道剛剛連覺都沒睡哪來的噩夢，都是編出來的，連忙搖搖頭：“別別別，噩夢而已，以前又不是沒做過，再說咱們現在正是回國的關鍵時期；這種事情萬一被有心人爆出來，難免對形象有影響。”
第262章 再次接觸
吳宣儀輕嘆了口氣，也知道程瀟說的是對的，又坐了一小會便起身告別，而孟美岐卻沒有跟著一起離開，仍然坐在程瀟身邊。
“怎麼了，美岐？”看著身邊欲言又止的隊友，程瀟摸了摸她的頭髮問道。
雖然跟程瀟一年出生，但盂美岐要晚上三個月，是三人中年齡最小的，加上性格問題，一直被吳宣儀和程瀟二人當妹妹照顧，當然也因此成為公司以前運作的受害者，很多黑料都堆在她的身上，導致她一度名聲不佳。心理壓力也很大。
二人又坐在一起說了點悄悄話，送走孟美岐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
經過兩名隊友這麼一打斷，程瀟這兩天高度緊繃的精神反倒放鬆了一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去。
“叮咚——”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間，被她夾在胸前深邃的溝壑中的手機突然發出了清脆的提示音一一那是她給郵箱設定的特殊提示音，一旦響起就說明對方回覆了郵件。
剛剛才有一點睡意的程瀟頓時清醒，從胸前抽出手機飛快地點開了郵箱。
收件箱裡面只有一封郵件，程瀟幾乎是顫抖著手指點開。
“程小姐，很高興收到你的回覆，我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作為誠意，就先公開一部分吧，相信您應該非常熟悉。”
程瀟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地突突跳了兩下，然後點開了郵件的附件，裡面是一份MP3音訊檔案。
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點開了那個檔案。
剛開始是幾秒鐘的沉默，隨後便是一段她異常熟悉的韓語對話，那正是她當時在車裡跟前來交易的人之間的對話。
對話並不長，趙軒是從中截取了內容含量最豐富的幾分鐘發過來的，當音訊播放完的時候，程瀟仍然處在呆滯中，手機掉到了被子上都完全沒發現。
她現在只感覺雙手雙腳冰涼，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安慰自己，這個用一張紙條威脅自己的人可能手中只有一些照片或者遠處拍攝的影片，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方大機率只是個運氣不錯的狗仔，不會很難對付。
然而這段錄音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讓她頓時感覺如墜冰窖。
只不過她仍然拿不準這段錄音的來源。
自己找的那個組織自爆來威脅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這東西是從他們手裡流出來的。另一方面，她做這種事當然不可能開自己的車，因此袒當天臨時找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也有可能是狗仔或者租車公司裡的人在車裡面放了錄音機，從而留下了這些內容。
按照她在韓國那邊接受的培訓，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找公司處理，但這種事情公司也不可能保得住她。況且現在這個公司跟她們籤的本來也是短期合同，屬於雙方都處在試探階段，這麼大的醜聞爆出來怕不是直接毀滅自己的職業生涯。
思緒萬千之下，她還是決定繼續試探一下。
“你想要什麼？”程瀟回了這樣一封郵件，然後在大腦一片混亂中直到天矇矇亮才勉強睡去。
她並沒能安睡太長時間，便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電話是吳宣儀打過來叫她起床的，今天是綜藝攝製的休息日，但是根據她們的合同，三人還必須進行一場戶外直播。
擱在平時這種直播倒也輕鬆，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門逛街順便掛個直播就行了，但今天，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程瀟是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不過作為經歷過韓國那種地獄環境的偶像，程瀟還是強迫自己起床穿衣，在半夢半醒中拖沓了快一個小時，才在餐廳裡跟兩名隊友匯合。
“瀟瀟你……這……”雖然已經打了很厚的粉底，但是那一臉憔悴疲憊的樣子還是震驚了昊宣儀和孟美岐二人。
“昨晚沒睡好，不過吃過藥今天已經沒事了。”程瀟理了理頭髮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們今天要播多長時間啊？”
“四個小時呢，唉j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工作日誒，真的會有人看嘛……”孟美岐把一條腿以非常不雅的姿勢放在身邊的程瀟身上，靠在椅背上抱怨道。
“沒辦法，剛回國，粉絲基礎還不牢，只能這樣了，希望能快點遇到個好點的節目吧。”程瀟把隊友的美腿從自己身上拍下去，抓緊時間吃了幾口早飯，便匆匆跟著隊友一同離開酒店。
既然要直播，自然不好做公共交通，助理早就給三人租好了車，平臺則依舊是熊貓。
完成了考察的梁西安早就已經回到公司進行短影片APP上架試用前的最後完善，這一次直播跟傳統的戶外直播沒什麼兩樣，人氣也跟上次差不多不溫不火，真實人數大概幾千，隨著時間緩慢增長。
大部分觀眾都是三人的粉絲，很容易便發現一直躲在吳宣儀身後的程瀟狀態有點不對。
孟美岐在身後捅了魂不守含的程瀟一下，後者這才注意到直播間裡全都是詢問她狀況的彈幕。
“謝謝親們的關心，我前兩天不小心感冒了所以沒睡好，昨天感冒好了想要補個覺；結果一大早就被她們兩個拉出來逛街了。”程瀟裝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直播是公司要求的任務這自然不可能跟觀眾們說，所以直播間的說明是三人趁休息逛街，順便和粉絲聊天，她的回答在這個背景下顯得沒什麼不正常，而彈幕要麼是三人粉絲，要麼是熊貓找的拖，也只當她們三個姐妹情深開玩笑，紛紛表示理解和關心。
三人趁著這個功夫又狠狠宣傳了一波這次的綜藝節目，但是在她們和所有觀眾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坐在車裡的一男一女正盯著這邊，自然是翹課趕來的趙軒和甘夢晨。
此刻兩人正坐在甘夢晨早上才取回來的RS7裡面，緊盯著街對面正在直播中的程瀟三人的一舉一動。
甘夢晨已經瞭解到，因為是直播，所以經紀公司派來的助理不會時刻跟著他們，以及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直播會有一個比較長時間的中段。
很快，一封郵件再次發到了程瀟的郵箱裡，約她在上午的直播結束後馬上到附近的某個飯店見面。
在之前的幾輪交流中，雖然兩方還沒有見過面，但是程瀟已經幾乎被趙軒和甘夢晨逼入了絕境，現在距離直播結束只剩下半個小時，她幾乎沒有什麼思考的時間。
程瀟趁著隊友在前面說話的功夫低頭查了一下郵件裡提到的那家餐館，是一家高階的日料餐廳，位於外灘附近相當繁華的地段，並且現在光天化日，怎麼看也不想是會有危險的樣子。
而且，雖然郵件中沒有明說，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很足，如果她不去的話，後果恐怕非常嚴重。
看了看仍然毫不知情的兩個隊友，程瀟咬了咬牙做出決定。
好不容易熬到了直播結束，程瀟隨便找了個理由跟兩名隊友分開，獨自走向了郵件中寫出的那家餐廳。
極度疲憊又神經高度緊張的程瀟已經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每走幾步就要回頭確認一下是否有人跟著自己，為此還撞上了幾個匆匆趕路的行人，加上她對這附近實在不熟，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找到飯店的位置。
深吸了幾口氣，程瀟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您好，是程瀟小姐麼？”她剛剛進門，就有一名女服務員迎了上來，並且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這讓本就有些疑神疑鬼的程瀟嚇了一廚匕。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程瀟的聲音相當尖厲，已經有些變形，此時她帶著一副墨鏡，還用一條紗巾包住了大部分面部，哪怕是她的粉絲都未必能一眼認出來，而這個女服務員卻幾乎沒有遲疑。
一瞬間程瀟想到了很多特工電影的橋段，比如這個服務員會不會就是發郵件威脅。自己的人之類。
然而對方很平淡地給出了回答：“沒什麼，剛剛7號包間的女士說會有一個穿著淡藍色上衣和黑色褲子、戴紅框太陽眼鏡，並且身材很好的女士過來，還告訴了我您的名字。”
這回答不僅沒讓程瀟鬆一口氣，反而讓她更加緊張一一服務員提到的這個女人精確描述出了她今天的穿著，要知道她的太陽眼鏡在直播中從沒有出現過，因此在剛剛她從直播現場趕過來的路上，對方必然在暗中監視她。
實際上在路上暗中盯著她的是趙軒，而一直在包間裡等著的則是甘夢晨，佈下一個這樣的局非常簡單，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給程瀟一個已經被完全看穿、完全無力反抗的暗示。
從程瀟走進包間時微微顫抖的身體和幾乎呆滯的眼神看，甘夢晨覺得自己和趙軒之前一系列恐嚇行為，似乎有點做得過頭了。
“你……是誰？”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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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程瀟的回信
甘夢晨也八卦的差不多了，聽到趙軒的問題坐起身正色道：“你不問我差點忘了，程瀟給我回訊息了。”
“哦？”趙軒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收到訊息之後，還在江城的三人都已經回覆表示會盡快趕來，而尚未得手的程瀟顯然更加能夠吸引他的興趣。
“裝傻唄，問我們有什麼事。”甘夢晨回答道。
“呵，還是不行，真要裝傻就應該根本不管，回覆我們就說明心裡有鬼。”趙軒笑了笑，如果對方真的篤定沒有留下證據，對那張紙條無動於衷，二人反倒難辦。
“然後你準備怎麼辦？”甘夢晨說著把程瀟回覆的電子郵件找出來放在了桌上。
“影片先捂著，我把音訊截出來發給她一份，她現在已經慌了，嚇一嚇還會漏更多破綻。”趙軒說著又拿起手機，準備在上面提取音訊。
二人手中的底牌自然不能隨便給出去，但是用一份錄音嚇嚇她問題不大。
“別急著發過去，先讓她慌上一陣子，最好是半夜再發。”提取音訊不用花太長時間，趙軒把檔案發給了甘夢晨一份，給程瀟留下的自然是一個不需要身份認證的境外郵箱。
在這個心理博弈過程中，二人已經佔據絕對主動。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去了。”甘夢晨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高個子美女露出的慵懶神情讓趙軒看的有些發呆。
“眼睛都直了，走了！”甘夢晨看著趙軒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伸手在趙軒眼前晃了晃。
趙軒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抱住面前的少女，又是一個持續數分鐘的長吻。
“好了，就這樣了。”甘夢晨按住了趙軒探向她腰帶的手，一個扭身從趙軒懷中鑽出來：“後面的事情嘛，還不是時候。”
趙軒和甘夢晨打情罵俏往宿舍走的時候，另一邊正在上海酒店裡的程瀟卻是坐立難安。
在化妝盒中發現那張紙條後，她整整一天時間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好在這個綜藝的內容實在沒什麼難度，吳宣儀臨時頂上C位之後倒也不至於影響拍攝進度。
兩名隊友自然把程瀟這兩天半以來的異常看在眼裡，今天錄製結束之後來到程瀟的房間來關切地詢問了一番，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支應了過去，幾分鐘前才剛剛離開。
送走兩名隊友的程瀟直接癱坐在床上，旁邊桌子上的外賣只吃了幾口便被放下沒再動過。經過一天多的糾結她還是給對方回了一封郵件，但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回信。
根據節目安排，第二天沒有錄製，因此她得以靠在床頭慢慢回憶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
雖然在韓國出道，但她並不喜歡那裡的環境，市場小不說，經紀公司也是極為強勢，平時的一言一行，甚至與外界聯絡都要受到控制，如果只是這樣倒還能忍，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完全由公司安排的幕後交易。
既然從事了這一行，對於那身體換資源的事情自然是接受的，但韓國的情況卻是，公司會在偶像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你賣掉，然後換來並不一定屬於你的資源。
這種命運很快降臨到了程瀟身上。
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在透過自己的助理暗中得知這件事之後，便開始著手反抗，不過程瀟也絕非什麼善男信女，那個告訴她這件事情的助理很快被選做了計劃中的犧牲品。
她沒用多大功夫就打聽到了交易的另一方是誰，-個叫宋青的中國老闆。
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她甚至一度想過要放棄整個計劃，順從公司安排，因為跟韓國比起來，國內的發展環境實在是太好了。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她就被現實打了臉一一交易來的資源大機率不會給到她本人，而是隊裡其他的韓國隊友。
這當然是不可能接受的，早已熟悉韓國公司作風的程瀟根本沒有過跟公司商量的想法，而是直接在原計劃中增加了一個部分，也就是找人對付宋青的兒子宋天，算是一道保險，加上一些發洩。
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先假裝順從，在聚餐時把宋青灌醉，然後找理由跑掉，調換助理每天都要吃的藥，在對方回去之後把她迷暈並換上跟自己相似的衣服，當已經嚴重醉酒的宋青過來之後，攝像機就會記錄下來她強姦女助理的場面，用這個錄影、孫泰俊的通話錄音加上在東南亞被仙人跳的宋天同時要挾公司和宋青兩邊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個看上去不算嚴謹的計劃執行起來其實沒什麼阻礙，一直到醉醺醺地宋青進來，開始對躺在床上的助理動手動腳為止，都完全符合之前的預計，不過當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了。
女助理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外面，她和宋青一同被當做嫌疑人，她之前在房間門口和房間內佈置了總共三臺攝像機，但房間裡面和對準房門口的兩臺卻不翼而飛，讓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脫罪證據……
這樣能拿來威脅宋青的東西就少了很多，仙人跳宋天的事情也不再需要什麼後續；好在警方沒什麼決定性證據，而且這件事引發了輿論的大量關注，她手裡的東西也足夠跟公司講出一個不錯的條件，只是回國以後沒了資源支援，很多事情都要重新開始。
在完成這些事情之後，宋天那裡的仙人跳佈局反倒沒了意義，她也就把尾款付給了對方。後面的事情則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很顯然，她自己或者對方在某一個環節出了岔子，總之現在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
對於程瀟來說，當務之急是確認這個給自己留下紙條的人到底知道多少細節，是否足以對自己產生致命的威脅。
她在腦中一遍遍回放著這半年以來的事情，想要確認可能是哪裡出的紕漏，但每次回想，那個女助理的面容都會在她的腦海中更加清晰，讓她痛苦不堪。
根據經紀公司的要求，助理／經紀人等職位是絕對不能粉上自己服務的藝人偶像的，不過實際上只要隱藏的夠好就不會出問題，而那個助理正是她的一個韓國粉絲，在整個策劃過程中，幾乎所有公司那邊的資訊都是她暗中通知的程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偶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擋箭牌。
當然原本的計劃中，這名助理最多也就是失身於宋青，並且還會獲得一大筆賠償，但那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晚上過後，她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程瀟每天都在做噩夢，主要內容便是女助理的怨魂來找她索命，好不容易熬了過去，以為可以回國開啟事業新篇章的時候，新的噩夢卻也如期而來。
“啊一一快滾啊！”程瀟狠狠拽住自己的頭髮，瘋狂地甩頭，希望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從腦海中甩出去。
此時一陣門鈴聲突然驚醒了她，伴隨著的是門外傳來的聲音：“瀟瀟？你怎麼了？”
“需要去醫院嗎？瀟瀟？”
隊友的聲音強迫程瀟冷靜下來，她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後下床開門，吳宣儀和孟關岐二人一臉關切地站在門外。
“剛剛我們兩個想過來再看看你，結果到門口就聽到你在尖叫。”
二人走進房間，吳宣儀反手關上門，孟美岐則上前一步抓住程瀟的手腕。
“沒事沒事，不舒服嘛所以剛剛睡得早，結果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程瀟坐回床上，拍著胸口回答道，一對惹眼的巨乳幾乎要掙脫睡衣的舒服爆衣而出，隨著她的動作而顫顫巍巍。
這對純天然的大奶是程瀟的吸粉利器，哪怕是她的兩名隊友也對此相當羨慕。
“什麼噩夢啊，叫的那麼慘，嚇死我們了。”吳宣儀也坐到了程瀟旁邊，心性比較跳脫的孟美岐則已經伸出成豬手朝程瀟的領口探去，被後者一巴掌開啟才算罷休。
雖然程瀟的演技一塌糊塗，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爆發出了驚人的潛能，騙過了身邊的兩名隊友。
然而這噩夢本來就是她急中生智編出來的胡話，哪還能編出具體的細節來，只好簡單地搪塞一下：“細節哪還能記得請，就只記著好像在被一個什麼怪物追，馬上就要追上了，然後你們的門鈴就響了。”
噩夢嘛，人的大腦有保護機制，記不住也正常，做過噩夢的人都有類似的體驗，因此旁邊的二人也沒在意，倒是吳宣儀彷彿想起了什麼，說道：“要不，找個解夢的去看一看？”
韓國基本上是世界上最迷信的國家之一，在韓國長期練習的三人也不可避免的收到了這方面的影響，其中以吳宣儀為最。
程瀟一方面不太信這個，另一方面她自己知道剛剛連覺都沒睡哪來的噩夢，都是編出來的，連忙搖搖頭：“別別別，噩夢而已，以前又不是沒做過，再說咱們現在正是回國的關鍵時期；這種事情萬一被有心人爆出來，難免對形象有影響。”
第262章 再次接觸
吳宣儀輕嘆了口氣，也知道程瀟說的是對的，又坐了一小會便起身告別，而孟美岐卻沒有跟著一起離開，仍然坐在程瀟身邊。
“怎麼了，美岐？”看著身邊欲言又止的隊友，程瀟摸了摸她的頭髮問道。
雖然跟程瀟一年出生，但盂美岐要晚上三個月，是三人中年齡最小的，加上性格問題，一直被吳宣儀和程瀟二人當妹妹照顧，當然也因此成為公司以前運作的受害者，很多黑料都堆在她的身上，導致她一度名聲不佳。心理壓力也很大。
二人又坐在一起說了點悄悄話，送走孟美岐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
經過兩名隊友這麼一打斷，程瀟這兩天高度緊繃的精神反倒放鬆了一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去。
“叮咚——”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間，被她夾在胸前深邃的溝壑中的手機突然發出了清脆的提示音一一那是她給郵箱設定的特殊提示音，一旦響起就說明對方回覆了郵件。
剛剛才有一點睡意的程瀟頓時清醒，從胸前抽出手機飛快地點開了郵箱。
收件箱裡面只有一封郵件，程瀟幾乎是顫抖著手指點開。
“程小姐，很高興收到你的回覆，我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作為誠意，就先公開一部分吧，相信您應該非常熟悉。”
程瀟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地突突跳了兩下，然後點開了郵件的附件，裡面是一份MP3音訊檔案。
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點開了那個檔案。
剛開始是幾秒鐘的沉默，隨後便是一段她異常熟悉的韓語對話，那正是她當時在車裡跟前來交易的人之間的對話。
對話並不長，趙軒是從中截取了內容含量最豐富的幾分鐘發過來的，當音訊播放完的時候，程瀟仍然處在呆滯中，手機掉到了被子上都完全沒發現。
她現在只感覺雙手雙腳冰涼，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安慰自己，這個用一張紙條威脅自己的人可能手中只有一些照片或者遠處拍攝的影片，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方大機率只是個運氣不錯的狗仔，不會很難對付。
然而這段錄音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讓她頓時感覺如墜冰窖。
只不過她仍然拿不準這段錄音的來源。
自己找的那個組織自爆來威脅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這東西是從他們手裡流出來的。另一方面，她做這種事當然不可能開自己的車，因此袒當天臨時找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也有可能是狗仔或者租車公司裡的人在車裡面放了錄音機，從而留下了這些內容。
按照她在韓國那邊接受的培訓，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找公司處理，但這種事情公司也不可能保得住她。況且現在這個公司跟她們籤的本來也是短期合同，屬於雙方都處在試探階段，這麼大的醜聞爆出來怕不是直接毀滅自己的職業生涯。
思緒萬千之下，她還是決定繼續試探一下。
“你想要什麼？”程瀟回了這樣一封郵件，然後在大腦一片混亂中直到天矇矇亮才勉強睡去。
她並沒能安睡太長時間，便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電話是吳宣儀打過來叫她起床的，今天是綜藝攝製的休息日，但是根據她們的合同，三人還必須進行一場戶外直播。
擱在平時這種直播倒也輕鬆，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門逛街順便掛個直播就行了，但今天，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程瀟是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不過作為經歷過韓國那種地獄環境的偶像，程瀟還是強迫自己起床穿衣，在半夢半醒中拖沓了快一個小時，才在餐廳裡跟兩名隊友匯合。
“瀟瀟你……這……”雖然已經打了很厚的粉底，但是那一臉憔悴疲憊的樣子還是震驚了昊宣儀和孟美岐二人。
“昨晚沒睡好，不過吃過藥今天已經沒事了。”程瀟理了理頭髮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們今天要播多長時間啊？”
“四個小時呢，唉j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工作日誒，真的會有人看嘛……”孟美岐把一條腿以非常不雅的姿勢放在身邊的程瀟身上，靠在椅背上抱怨道。
“沒辦法，剛回國，粉絲基礎還不牢，只能這樣了，希望能快點遇到個好點的節目吧。”程瀟把隊友的美腿從自己身上拍下去，抓緊時間吃了幾口早飯，便匆匆跟著隊友一同離開酒店。
既然要直播，自然不好做公共交通，助理早就給三人租好了車，平臺則依舊是熊貓。
完成了考察的梁西安早就已經回到公司進行短影片APP上架試用前的最後完善，這一次直播跟傳統的戶外直播沒什麼兩樣，人氣也跟上次差不多不溫不火，真實人數大概幾千，隨著時間緩慢增長。
大部分觀眾都是三人的粉絲，很容易便發現一直躲在吳宣儀身後的程瀟狀態有點不對。
孟美岐在身後捅了魂不守含的程瀟一下，後者這才注意到直播間裡全都是詢問她狀況的彈幕。
“謝謝親們的關心，我前兩天不小心感冒了所以沒睡好，昨天感冒好了想要補個覺；結果一大早就被她們兩個拉出來逛街了。”程瀟裝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直播是公司要求的任務這自然不可能跟觀眾們說，所以直播間的說明是三人趁休息逛街，順便和粉絲聊天，她的回答在這個背景下顯得沒什麼不正常，而彈幕要麼是三人粉絲，要麼是熊貓找的拖，也只當她們三個姐妹情深開玩笑，紛紛表示理解和關心。
三人趁著這個功夫又狠狠宣傳了一波這次的綜藝節目，但是在她們和所有觀眾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坐在車裡的一男一女正盯著這邊，自然是翹課趕來的趙軒和甘夢晨。
此刻兩人正坐在甘夢晨早上才取回來的RS7裡面，緊盯著街對面正在直播中的程瀟三人的一舉一動。
甘夢晨已經瞭解到，因為是直播，所以經紀公司派來的助理不會時刻跟著他們，以及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直播會有一個比較長時間的中段。
很快，一封郵件再次發到了程瀟的郵箱裡，約她在上午的直播結束後馬上到附近的某個飯店見面。
在之前的幾輪交流中，雖然兩方還沒有見過面，但是程瀟已經幾乎被趙軒和甘夢晨逼入了絕境，現在距離直播結束只剩下半個小時，她幾乎沒有什麼思考的時間。
程瀟趁著隊友在前面說話的功夫低頭查了一下郵件裡提到的那家餐館，是一家高階的日料餐廳，位於外灘附近相當繁華的地段，並且現在光天化日，怎麼看也不想是會有危險的樣子。
而且，雖然郵件中沒有明說，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很足，如果她不去的話，後果恐怕非常嚴重。
看了看仍然毫不知情的兩個隊友，程瀟咬了咬牙做出決定。
好不容易熬到了直播結束，程瀟隨便找了個理由跟兩名隊友分開，獨自走向了郵件中寫出的那家餐廳。
極度疲憊又神經高度緊張的程瀟已經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每走幾步就要回頭確認一下是否有人跟著自己，為此還撞上了幾個匆匆趕路的行人，加上她對這附近實在不熟，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找到飯店的位置。
深吸了幾口氣，程瀟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您好，是程瀟小姐麼？”她剛剛進門，就有一名女服務員迎了上來，並且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這讓本就有些疑神疑鬼的程瀟嚇了一廚匕。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程瀟的聲音相當尖厲，已經有些變形，此時她帶著一副墨鏡，還用一條紗巾包住了大部分面部，哪怕是她的粉絲都未必能一眼認出來，而這個女服務員卻幾乎沒有遲疑。
一瞬間程瀟想到了很多特工電影的橋段，比如這個服務員會不會就是發郵件威脅。自己的人之類。
然而對方很平淡地給出了回答：“沒什麼，剛剛7號包間的女士說會有一個穿著淡藍色上衣和黑色褲子、戴紅框太陽眼鏡，並且身材很好的女士過來，還告訴了我您的名字。”
這回答不僅沒讓程瀟鬆一口氣，反而讓她更加緊張一一服務員提到的這個女人精確描述出了她今天的穿著，要知道她的太陽眼鏡在直播中從沒有出現過，因此在剛剛她從直播現場趕過來的路上，對方必然在暗中監視她。
實際上在路上暗中盯著她的是趙軒，而一直在包間裡等著的則是甘夢晨，佈下一個這樣的局非常簡單，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給程瀟一個已經被完全看穿、完全無力反抗的暗示。
從程瀟走進包間時微微顫抖的身體和幾乎呆滯的眼神看，甘夢晨覺得自己和趙軒之前一系列恐嚇行為，似乎有點做得過頭了。
“你……是誰？”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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