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加色版】(71 龍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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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30

格哚佬的領地邊界曲折彎彎,難以計算出精確的面積,但是他們曾經計量過
這頭牯牛從日升到日落所走過的長度:七十二里!一牛之力,定下江山,夜天子
的“龍興之地”!

格哚佬的山寨已經在提溪站住腳,於珺婷和張知府已聯名將此事呈報朝廷,
奏章裡自然是把格哚佬部出山作為朝廷王道遠播、銅仁地方教化有力的一樁大功
績美化了的。

從此,於監州麾下有了四大護法:智囊是文傲、打手是於海龍,這是於監州
身邊的人;而在官府裡被她倚為左右手的,就是戴同知和葉推官。

四人裡面,眾人公認實力最弱的就是葉小天。人們都相信,於監州之所以把
葉小天引為心腹,是看中了他的膽識和謀略。當然,也有不乏惡意的人,猜測葉
小天根本就是於監州的面首!那於監州都是老姑娘了,迄今沒有婚配,也未訂親,
她會不想男人?於是,眾說紛紜。



銅仁全府休沐三天!

知府老爺過壽,各行各業包括衙門就可以放大假,這也只有土司當權的地方
才能實現了。

土司老爺過生日,自己是不用花銷一文的,所有需要的一切都由手下供奉。
知府衙門的側門和後門也都開了,不斷有隸屬於張家的土舍、頭人等趕來送禮,
後院已經堆滿了財物。

側門出入的是銅仁府的官員及其家眷,他們呈上禮物後,便男女分開,男賓
被知客引到二堂院落設下的客廳,女眷則被引到三堂設立的客廳。

這裡並沒有中原那樣的禮教大防,時而就會有女賓到二堂走動,或男賓到三
堂走動。

正門處專門用來迎接具有土司身份的大人物,門前有十六名披紅掛綵的家丁
昂首挺胸地站在那兒,一旦有土司到來,就要鳴鼓示內,可是那架巨鼓從清晨到
現在還未響過一次。

張繹在二堂逛了一圈,忽覺不對勁兒,四下一掃,心頭咯噔一下,馬上返身
趕到前衙。就見門廊下支著一張桌子,桌上鋪了紅布,擺了文房四寶,一個負責
記禮的賬房先生正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打瞌睡。

張繹低頭看了看空無一記的禮簿,不禁有些心頭髮慌:“不會吧?無論怎麼
樣,他們也不會撕破臉皮,連我大哥的生日都不來吧?”

二堂上,吳父和項父熱情地聊了一陣兒,忽然瞥見大堂上擺設的四桌酒席卻
還空無一人。吳父不禁皺起眉頭,對項父低聲道:“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呀,你看!”

項父往堂上一看,也不禁緊張起來:“這什麼意思?連知府大人壽誕,他們
都不來了!”

“噤聲!”吳父趕緊叫他放低聲音,又往四下一看,道:“戴同知也沒來!”

項父道:“拋開他土司身份不談,他還是知府大人的直屬下官,他敢不來應
酬一下?”

項父說著,遊目四顧,忽地看見了葉小天。葉小天坐在廊下靠邊的一張席旁,
東張西望,十分悠閒。項父鬆了口氣:“你瞧,那個姓葉的在那兒坐著呢。如果
他們是商量好了不來,姓葉的斷然也不會露面。他既然來了,戴同知也不會不來。”

葉小天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好生無聊。眼見有些女賓來到二堂,陪著丈夫見些
知交好友,也有一些男賓到三堂去拜見一些本家女性長輩,乾脆也站起來,向三
堂走去。

張家今年在政壇上連連失利,有心藉此機會大大地操辦一番,藉著熱鬧振奮
一下張家的威望和士氣,所以特意提出眾官員士紳要攜帶家眷。葉小天尚未娶妻,
但在他心裡也真沒把哚妮當成一個身份低賤的侍妾,所以今兒把她也帶來了。

如今眼見自己在前邊受到孤立,葉小天有些擔心哚妮,便向三堂趕去。

哚妮頭一回陪著葉小天出席這種活動,受寵若驚,很是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她穿一件高領團花銀綾對襟小襖,下著鳳尾裙,髮髻梳成桃心髻,除了耳下
兩粒明珠,再無飾物。一雙柳眉似彎彎細月,臉上搽著若有若無的淡淡胭脂,溫
婉秀美,狀極嬌妍。

她這般氣質容貌,在滿堂女賓中出類拔萃,甚是引人注目。有人好奇,便問
起她的身份,得知她是葉推官妾室,便有人看她不順眼了。

這些權貴夫人,即便當初很貌美,如今畢竟大多過了中年,結果今天偏偏蹦
出個水靈靈嬌嫩嫩的小婊咂,搶盡她們的風頭,那心裡能是滋味兒麼?再說,她
又是個妾,居然和她們這些夫人同席而坐。更可惡的是,她還是葉小天的女人、
張家的對頭。

酒席還沒開,一桌婦人嗑著瓜子兒閒磨牙,一個婦人便似笑非笑地道:“難
怪呢,一個下賤的妾室,也能登得這大雅之堂。瞧這小模樣兒,準是一肚子的狐
媚手段,會哄男人開心!”

另一個婦人拿手帕輕輕一揮,懶洋洋地道:“也不好說,沒準人家男人更厲
害呢!姐兒愛俏嘛,愛的什麼俏?床上的功夫俏嘛!要不然,能讓於監州那麼青
睞?”

眾婦人惡意地吃吃笑了起來,哚妮挺拔著腰桿兒坐在那裡,聽出她們說的不
是什麼好話,卻還是一副笑不露齒的模樣,只是頰上浮起兩抹難為情的紅暈。

坐在哚妮上首的一個婦人端著茶水,扭著已經滿是贅肉的腰肢揶揄地道:
“回了家啊,可都得看緊嘍。這種小浪蹄子,可千萬別叫她接近你們家男人,要
不然吶……哎喲!”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肘被人撞了一下,一杯茶水都潑在了臉上,登
時尖叫一聲。

葉小天怒氣衝衝地出現在桌旁,哚妮一見,慌忙站起,怯怯地道:“老……
老爺……”

葉小天一把攥起了她的小手,冷冷地掃了一眼滿席婦人,“呸”了一聲,不
屑地罵道:“一群傻屄老孃們兒!”

葉小天罵完便拉著哚妮揚長而去,丟下一群老孃們兒風中凌亂……



葉小天牽著哚妮的手回到前廳,到那桌靠廊角的酒席旁,道:“你坐下!”

哚妮不安地道:“小天哥,對不起,我……我不想給你丟臉的。”

葉小天餘怒未息:“那些臭娘們只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好!別理會她們,你陪
我坐這兒好了!”

外地來的賓客那一席,展凝兒和表哥已經趕到。此時見到葉小天,凝兒頓時
心中一喜。

不過一見葉小天拉著哚妮的手,兩人那副親暱的樣子,展凝兒雖然早知哚妮
是葉小天的女人,可畢竟未見過二人親熱的場面,心中登時泛起一抹酸意,噘起
嘴兒扭過了頭去。

她穿著一身男裝坐在表哥身邊,再加上院中亂哄哄的,葉小天根本沒有看到
她。

這時吉時已到,知客上前高聲宣道:“有請老壽星!”

喜樂齊奏,鑼鼓飛揚,張雨桐攙著穿了百壽圖長袍的張胖子緩緩走出來。

這時候,席中眾賓客突然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一個個面色十分緊張。

張胖子瞧他們驚疑不定的樣子,惱怒地厲聲喝問:“都吵什麼?”

御龍臉色鐵青地緩緩站起,見訊息已在眾賓客中迅速傳開,根本瞞不住了,
沙啞著聲音道:“方才……前頭傳來訊息,說於監州和眾土司乘馬而來,經過府
門……”

聽到這裡,張胖子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他疑聲道:“經過府門?”

御龍額頭冒出了冷汗,微微俯身道:“是!他們經過府門,往……東山去了。”

項父跳起來,怒不可遏地道:“今日知府大人過大壽,他們渾若無事,竟然
跑去遊東山!遊東山也就罷了,還特意乘馬自府前經過,這不是打知府大人的臉
麼?”

真是豬隊友一隻!張知府本就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他又補上這麼一刀。

張知府胸膛起伏,拼命吸氣,卻只是張著嘴巴,一口氣也吸不進去。就見他
怒突著雙目,嘴巴翕張幾下,突然推金山、倒玉柱,轟隆一聲倒了下去。

張雨桐、張繹、御龍、項父、吳父等人,急急搶到張胖子身邊。

葉小天也從長廊角落裡站了起來,默默看著圍攏成一圈的那些人,再看看那
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賀客,最後從視窗把目光投向了正廳內,那裡邊擺了四席
酒,但空無一人。

“這臉打的,真是狠吶!”葉小天暗暗歎了口氣。他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
當於珺婷決心向張家的至尊寶座發起攻擊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退路,只能義無反
顧地走下去,只是……她似乎總能找到最恰當的時機,把她要做的事做到極致。

“爹!爹!你醒醒,爹啊……”這是張雨桐悽惶的聲音。

“快掐人中!快掐人中!”這是御龍的聲音。

葉小天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

葉小天的預感不幸成了事實,張胖子沒有“又暈倒”,這一次他倒下就再也
沒有站起,他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他的生日,從此成為他的忌日了。

有人呆若木雞,有人倉惶離去,有人東奔西走,有人號啕大哭。

喪樂哀婉地響起,還是原班人馬,只不過從《生日歌》變成了《安魂曲》…




混亂中,葉小天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走過去,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啊?你……”

凝兒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幹嘛像見了鬼似的?”

哚妮驚喜地衝上去,握住凝兒的手,道:“凝兒姐姐!”

展凝兒微笑著拍了拍哚妮的手臂。葉小天笑道:“不似像見了鬼,只是乍見
仙子謫凡,有些驚訝!”

凝兒輕哼一聲道:“貧嘴!說得好聽,這麼久不見,也不見你捎個信兒給我。”

葉小天苦起臉道:“忙,實在是忙!知你安好便放了心,提起筆來說些不鹹
不淡的廢話又有何益?”

凝兒嗔道:“你總有道理講。什麼叫不鹹不淡的廢話?女人家就喜歡聽!”

葉小天道:“我是實在人吶,你希望我像戴同知一樣麼?”

話音剛落,背後一聲輕咳,戴崇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葉老弟,背後說人,
不厚道啊!”

戴同知含笑道:“啊!兩位姑娘,一位天真爛漫、一位英氣勃勃,俱非庸脂
俗粉吶!”

哚妮和展凝兒一起扭過頭去,只用眼角餘光鄙視了他一眼。

戴同知泰然自若,對葉小天道:“於監州正與眾土司在東山遊賞,我們一起
過去吧。”

張家的人已經全都去了後宅,商議如何辦理喪事,前面只有幾個知客張羅。
客人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有些與張家關係極親近的,則站在那兒竊竊私語、唉
聲嘆氣。

葉小天見狀,也知道此時不宜再待在這裡,便點點頭,邀上安公子、凝兒一
同出了府衙。

戴同知盛邀安公子同遊東山,而安公子因為身份敏感,自然婉言謝絕。凝兒
見葉小天要去東山,剛剛見面,卻不捨分離,便道:“表哥不去,我去。我不是
安家的人,不用顧忌。”



“張鐸死了?”於珺婷愕然看向前來報信的耳目。

眾土司譁然,他們故意從張府門前招搖而過,就為了削張胖子的臉面、打壓
張家的威望,只是沒想到張胖子這麼不禁氣,居然活活氣死。

張胖子痴肥無比,身體負擔極重,一氣之下,誘發了心肌梗死一類的毛病才
當場喪命。

於珺婷道:“逼張鐸服軟、讓位,倒沒什麼。他這一死,反倒與我等不利了。
貴州各府土司皆有首領,只恐我等咄咄逼人,他們兔死狐悲,會出面干涉,那時
不免弄巧成拙了。”

眾土司聽了不禁議論紛紛,有人贊成“趁你病,要你命”,不管不顧,先逼
張雨桐上表朝廷,主動讓知府位給於監州的;也有贊成不為所動,按原計劃,層
層推進的。

於監州聽得心煩,吩咐道:“都不必說了,你們先回去,壽誕可以不去,葬
禮卻不可不去。先看看他們張傢什麼打算,最好那張雨桐主動服軟,他若執迷不
悟,咱們再見機行事罷!”

眾土司答應後紛紛下山,於珺婷立於山頂小亭之中,眺望遠處知府衙門,心
中思緒不定。

葉小天和戴同知、展凝兒三人登上東山。山上的酒席已經撤去,只有小亭中
於珺婷面前的那張石臺上還擺著一套茶具,另有一盤洗好的甜瓜。於珺婷手託著
香腮,正若有所思。

“監州大人!”戴同知和葉小天同時向她施禮。

“你們來啦!”於珺婷輕輕起身,臉上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展姑娘,我
們又見面了!”

展凝兒拱手道:“於姑娘好!”她看到於珺婷明豔動人,心中醋意頓起,所
以臉色不虞。

於珺婷看到葉小天,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平靜下來。有他呢!只要沒把天
捅個大窟窿,這位教主大人應該就能扛得住吧?不過,不和葉小天建立一種更親
密的關係,如何保證在緊要關頭,葉小天不會棄她而去?

於珺婷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展凝兒的身上,偏偏這個女人來了銅仁,這可是
一個強勁的對手!有她在,豈不是少了許多接近葉小天的機會?

葉小天三人都在石桌旁坐下來,於珺婷幽幽道:“我雖有取代張鐸之心,卻
並不想他死。現如今張鐸暴斃,倒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戴崇華皺起眉頭道:“監州大人怎麼優柔寡斷起來了?我認為,咱們可以趁
張鐸暴斃,立刻發動攻勢,逼張家少爺遜讓知府之位。難道監州大人打算白白放
過這個好機會?”

於珺婷輕輕嘆了口氣:“此事不急。張雨桐不可能尚未料理父親的喪事,便
迫不及待地上書朝廷,請求敕封他,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應對!不管來日如何抉擇,
恐怕一場腥風血雨都在所難免。你倆是於某股肱心腹之人,今後依賴你們的地方
甚多,還望兩位大人竭誠扶助!”

她這話是對葉小天和戴崇華兩個人說的,一雙眸子卻定在葉小天臉上。展凝
兒對於珺婷的眼神異常敏感,那是一種依賴的目光,她絕不會看錯!

一個女人,在最疲憊、最彷徨的時候,最本能地想要依賴的男人會是誰?更
何況於珺婷本是很強勢的女人!她憑什麼會在真情流露的時候,對葉小天表現得
如此依賴?只能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本能!再加上於珺婷年近雙十芳齡,尚未婚配,
他們兩個朝夕相處……

“這個妖女不會看上他了吧?”展凝兒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危機感。

戴同知端著茶,輕輕抿了一口,沉聲道:“我戴家,早就和於家綁在一起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監州大人不必擔心,戴某已是破釜沉舟,絕無猶疑!”

於珺婷向他嫣然一笑,復又把眸波盈盈一轉,投注在葉小天身上。

葉小天知道這是於珺婷要他也表個態。格哚佬部出山,立足提溪,只是葉小
天的第一步,以後他依舊需要於家的鼎力支援,兩家的利益訴求是一致的。

目前的局勢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一旦讓張家翻盤,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
裡,葉小天慨然說道:“於監州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堅定地站在監州
大人一邊!”

於珺婷欣喜地道:“好!你我同心,其利斷金!”這個你我,也可以理解成
她和戴同知、葉小天三個人,但她柔柔的目光只凝注在葉小天一人身上,已然生
起戒心的展凝兒看在眼中就不會那麼想了。

(第七十一章完,請期待第七十二章《美人心計》。)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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