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217-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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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8-02

翼翼地來
到練功房的門外。練功房的入口是一道沉重的玄黑大門,被緊緊地關上了。在門
外則再次躺著幾具屍體。

  我繞開屍身,開啟靈覺將耳朵貼了上去,卻什麼都聽不見。我推開一步,讓
譚箐上了法術後,小心翼翼地將門開啟一絲縫隙。

  還未見到裡面的景物,我便聞到一股令人心怡神悅的清雅燃香味。我們好奇
地從門縫往裡瞅,見到寬敞的練功房裡空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零落的蒲團外,別
無他物。

  不,還有其他東西。

  還有三具屍體,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我心一驚,繼續往上看,見到了兩撥人在對峙。其中一撥共有五人,為首的
除了浪裡挑花李天麟,又能是誰?他一身簡練的玄色勁衣,雙手負背,神態輕鬆。
在他身旁的則是花容月貌的凌秋函,臉色有些複雜地望著對面的人。

  李天麟身後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太清道一流高手,「九雷空劍」明空道人。
他長眉長鬚,面龐紅潤,並沒有穿道袍,而是身著不起眼的短褂,表情肅穆地持
劍戒備。

  除了這幾位熟人之外,還有兩個陌生人,左邊那個手按在刀柄上的中年男子
做文士打扮,臉龐消瘦,有些愁眉苦眼的樣子,身上卻散發著若隱若現的殺氣,
不容小覷。右邊那人則其貌不揚但氣質如淵如嶽,表情淡漠,兩手空空,並沒有
佩戴武器。

  這兩人想來便是鳳閣行者,龍頭幫大高手「無影刀」曹華與傳說中的玄蛟衛
右統領了。

  在他們對面則只有三個人,站得稍稍往前的是一個儀容整齊的中年男子,雖
然大口喘氣顯得有些狼狽,但相貌堂堂,氣宇軒昂。而他的衣物有些凌亂,顯然
經歷了一場搏鬥,表情則極為憤恨,雙眼死死地瞪著李天麟與凌秋函,令他的臉
色有些扭曲。另一個麵皮黝黑,濃眉大眼的壯碩男子則全副武裝,身著深色皮甲,
雙手握刀。他臉色慘白,搖搖欲墜,胸腹處印了一個掌印,顯然是經歷了相當慘
烈的戰鬥。

  在兩人身後的則是建寧曾經見到過的寧王。這個攪動了天下風雲的男子衣冠
楚楚,長眉微蹙但鎮定自若,嘴唇微微翕動,似乎在輕聲說著些什麼。

  看來,我們剛好趕上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對決了。那麼……地上的這幾具
屍體,應該都是寧王那方的人。就不知這些人中哪個是寧王的大管家關玉峰,那
個黑臉大漢又是誰。

  饒是有著譚箐的法術遮掩,李天麟也似乎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朗聲道:「進
來吧,你們剛好能見證這最後的一步。」

  聽了這話,我們也沒有刻意隱藏蹤跡,將門徹底開啟,緩步走了進去。

  除了李天麟和寧王之外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往我們望來。曹華按刀輕喝道:
「來者何人?」

  唐禹仁站出一步沉聲道:「玄蛟衛唐禹仁、田道之,崑崙門下薛槿喬、卓文
雁,與花間派長老林嫣然在此。」

  李天麟身後的幾位高手繃緊的神色緩了下來,而寧王身前的那兩人則緊緊地
咬住牙關,臉色陰沉得彷彿可以滴出水來。

  李天麟回首開朗地笑道:「早就等著你們來了。看起來在路上也經歷了一番
惡戰啊,文雁,沒事吧?」

  卓文雁苦笑道:「好叫師叔知道,文雁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這條手
臂可能斷了。」

  「哦?那可不妙。待會兒我為你看看。」李天麟皺了皺眉頭。

  「不過……這終究是值得受的傷。幸不辱命,左護法與胡剛均已伏誅。」卓
文雁頓了頓,揚眉吐氣地添上了後面的這句解釋。

  此話一齣,在場的眾人反應各異。朝廷方的一眾高手都有些驚愕,凌秋函更
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李天麟倒只是稍稍挑眉而已,轉回頭來看向寧王說道,
「姜飛熊,你可聽明白了?你所指望的支援,已被我拜託的這些後輩攔截了。」

  寧王身前那錦衣男子勃然色變,怒斥道:「一派胡言,左護法武功天下絕頂,
連你亦未必是敵手,更有懷化將軍在身旁,不可能被這群小輩擊敗。」

  田道之沉聲說道:「這位莫非是寧王府大總管關玉峰?另一位則是寧王軍中
貼身護衛寧王的尊者?非是一流高手,向來沒有資格仍然站在此地。」

  那錦衣男子稍稍頷首,雖然沒有開口確認,但也默認了田道之的詢問。李天
麟也說道:「道之的猜測不錯,這位雖然沒有明說姓名,但能受我一掌不死,又
使得出這麼驚豔的驚雷刀法,應該是寧王府兩大客卿之一的『雷鳴刀尊』展鵬。
不過我倒是對這神秘的左護法甚是好奇,道之,請繼續。」

  「左護法的武功確實已近天人之境,意念斷神,拳法傾天。若我未曾有幸與
先天宗師打過交道,他當會是我所見識過的最強者。」田道之臉上不無惋惜地說
道,「而且他的傾天拳中蘊含的是沸騰的民意,光明正大,非是小人能所理解、
容納的力量。」

  「但是——便是如此強大的武者,也最終倒在了我們的合力圍攻之下。關總
管,寧王,此時此刻,便是窮途末路了。左護法死了,胡剛也死了,你們真的要
將血流盡麼?」田道之肅穆地對兩人說道。

  關玉峰還欲再爭辯幾句,寧王卻稍稍抬手阻止他,嘆氣道:「既然見過了左
護法的傾天拳,嘗試過他的拳意,那麼除非確實是將他擊敗了,你們不可能來到
這裡。能夠打敗離先天只有半步之距的他,你們確實不同凡響。」

  李天麟也有幾分驚訝地說道:「意念斷神麼?左無忌苦苦尋求了二十年而未
得的境界,青蓮教竟然有人先他一步觸碰到了。若是如此,確實是個卓絕的高手。
可惜,我未能見識一番。」

  寧王俊逸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憂傷:「左護法是個驚才絕豔的武者,但更是
個志同道合的知音。如今與寡人同行的人,又少了一個。也許這便是違逆時代潮
流的代價吧。秋函,你便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才會與朝廷合作的麼?」

  「……也許更多的是認識到你的抱負比我想象中還要難以實現吧。你也許能
贏一時一刻,但僅憑我們這些人,是無法如你所想要的那樣徹底改變天下。」凌
秋函完美無瑕的臉上同樣出現了幾分哀傷與唏噓。

  「外人會對聖軍收攏權力,削去花間派特殊待遇而嚼舌頭,但你不該如此,
這本就是我們所預設的妥協,從一開始這些目的與意圖便沒有對你隱瞞,而你也
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道理。也許寡人敦促你助寡人成就先天的手段過於粗暴
了,不過你我之間本就有著博弈的成分,哪怕有著一定成分的對抗,也在彼此理
解的規則中進行。是什麼變了?」寧王平靜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心中的屏障,令
凌秋函有些不自然地搖了搖頭。

  「你說得對,確實是我先打破了規則。因為我不得不接受了過猶不及的道理。」
凌秋函嘆息道,「曾經我確實相信這份雄心能夠實現,也確實相信你也許能夠帶
領我們走上一條全然不同的道路。但是現在我卻不得不承認,有些野望如果太過
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如果要建立人間仙境的前提是要先將現世變成煉獄的話,
我終究是捨不得讓花間派隨我一起押上那也許會令我們萬劫不復的賭注。」

  「於是便徹底倒戈,將我們作為投誠的籌碼奉上麼?」關玉峰怒目圓瞪,咬
牙道:「好一個首鼠兩端,背信棄義的賤人。」

  寧王卻沒有關玉峰反應這麼猛烈,只是淡淡說道:「患得患失是人之常情,
寡人不怪你舉棋不定。寡人只是有些可惜,哪怕是當初真正認同這份理想的人,
也會因為現世的困難而退卻。這是一種軟弱,秋函,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明白,這
種權衡所換來的也不過是片刻的,虛假的和平。」

  凌秋函平靜地答道:「也許吧。但這種軟弱能夠確保我們門派的存續,也能
讓我保它三十年安穩。我嘗試過為師門篡改命運,也許最終無法成功,但也沒有
讓它隨著這份嘗試滿盤皆輸。再多的,我也只能留給後人去做了。飛熊,你有沒
有想過,也許潛移默化的轉變,才是更適合達成你的理想的方法?」

  寧王長嘆一聲道:「做不到的。神州太大了,當今天下的資訊傳播速度卻太
慢了,而朝廷的控制力卻達到了歷代朝代都做不到的一種巔峰。在這種情況裡想
要散播如此大逆不道的理念,用不了多久便會引起朝廷的注意。何況,沒有真正
做起來的示範,讓世人見到天下武功人人都能學的真切可能性,人們憑什麼為此
買賬?而要做到這一步,除非掌握了足以打退朝廷,甚至取而代之的暴力,否則
一切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我聽著這番話越來越對寧王這份理念感到莫名的熟悉,也因此不由生起了深
深的疑惑,忍不住開口試探道:「寧王,我曾在陷落的濮陽城,在你的大本營建
寧,也在這座地底的青蓮聖城裡親眼見識了你的統治下所追求的東西。森嚴的軍
紀,明確的法度,有條有理的賞罰,還有那幾乎成為了建寧重心的講武堂……這
些成果讓我竟然有點相信,你是真的為了某個崇高的目的掀起戰爭的。」

  「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覺得將武功傳播開來是這麼重要的一件
事?難道你真的認為隨著時代的發展,如果個人的武力始終被朝廷壟斷,會形成
一個獨特的上流階層,讓底層的人民再無翻天之力?真的就僅此而已嗎?而解決
方式真的會是讓所有人都有機會學武這麼簡單麼?」

  「階層是一個好詞。你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寧王目光如炬地看向我,彷彿
發現了什麼珍奇之物似的,「不錯,正是如此。既然想得到這一層,那麼也許你
能夠明白寡人的憂慮。八百年前的魏朝,六百年前的晉朝,大燕之前的齊朝,統
治的長度與官府的掌控力其實與世間武學的進步在逐漸增長。到了如今,其實已
經快到一個臨界點了,一個少數人能夠罔視多數人威脅的極限。」

  寧王明亮的雙眸突然染上了一層陰翳:「只要能夠將世間的高層武學傳承與
習武資源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只要這個掌握武力與權力的『階層』地位無法動憾,
就算王朝衰敗,民不聊生,除非官府內部分裂,那麼憑藉這層次高出太多的暴力,
平凡百姓便是如從前那樣揭竿而起,也無法像過往那樣打破腐敗的朝廷,開創新
氣象。從此之後,世家權貴,官府武林除了錢權之外,還有了更兇險的壓迫之器:
更健康的體魄,更悠長的壽命,與更強大的武力。從此之後,能接觸到上乘武功
者,與無法習武者,將會形成一道天塹。」

  「仙凡之別,或者說,生命本質的分化,將會自然而然地將人分成三六九等,
而下等人將再無翻身之日。你可曾想過當這一天來臨時,會是何等的令人絕望嗎?」

  我沉默了。我雖然已經對寧王的思想與理念另眼相看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
洞察力如此之深刻,想到了連我也只是隱隱約約有些頭緒的核心問題:超凡社會
的自然演化,其終點,或者平衡形態,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哪怕是有著超越空間的超然視角,我也無法預測在這個個人武力能夠從本質
上升華生命的位面,若是在這條道路上繼續進化,會對大燕的社會與人民產生什
麼樣的影響。悲觀地來看,也許寧王的憂慮是對的,一出生便能夠因父母的資質
收益,並且輕易獲得高強武力的人群會自然而然地能夠受到統治階級的招攬,或
者本身就是統治階級的一份子。

  這些人會慷慨地讓泥腿子擁有同樣的機遇和提升渠道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的吧。

  而更可能方向便是血脈將因其傳承的非凡武力而高貴,王侯將相確有其種。
若那是這方天地繼續下去的方向的話,也許有一天仙凡之別將不會是神話故事中
令人有些傷感的設定,而會是成為現實中冰冷而無法跨越的鴻溝。

  許是當局者迷,當我身處這樣一個世界時,並未想過要跳出自己作為其中一
部分的立場來思考。但當我被寧王的話語點通了思緒後,我一下子便想到了這些
可能,並且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些背脊發涼。這樣的世界,確實太殘忍,也太令人
窒息了。而我竟然無法否認,這是個渺茫的未來,不,如果沒有強度相似的其他
道路平衡武功這條路,讓群體的力量無法被少數人扼殺的話,寧王所描述的景象
也許才是最有可能實現的。

  有那麼一瞬間,我竟有些動搖,不知自己幫助朝廷,幫助這個只會按照慣性
全速前往這個未來可能性的龐然巨物,是否是錯誤的選擇。

  便是那些本土生長的夥伴們,聽了這話也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來,顯然從未
考慮過這種角度。梁清漓與唐禹仁深思之餘更是有些色變,他們畢竟與我關係最
近,也與我討論過類似的話題,因此更能夠體會到這種也許會令尋常燕人感到莫
名其妙的思慮。

  顏君泠作為同樣擁有跨時代視角的人,這時也加入了進來:「我明白了。這
關乎到個體與群體之間制衡的關係,與凡人和非凡者之間比身世,比貧富貴賤還
要深刻的鴻溝。從本質上來說,這關乎到『人』與『非人』的定義。我不得不承
認,你不是瘋子,也許更不是野心家,而是看到的,思慮的東西比我們任何人都
深遠。」

  她的神情有些悚然,但是看向寧王的目光卻又有幾分不由自主的敬佩:「所
以你想到的解法便是趁著這新的階層還未完全形成,憑藉蓮開百籽的強大效用推
翻如今的統治階級,再強行把習武的機會推廣到每一州,每一縣,讓凌駕於群體
之上的武力無法被單一的團體壟斷?」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寧王暢快地笑了出來,眼中滿是遇見了同道中人
似的喜悅,「沒想到在這生死危局中,還能遇上能夠理解寡人理念與顧慮的人。
你的預料不錯,但也不止如此。寡人還要創出更完善,沒有缺陷或隱患的蓮開百
籽,與能夠比肩牝牡玄功的內功,讓天下的每一個人只要能夠煉氣,都有機會成
就一流,觸碰先天。」

  「當高強的武功成為了如吃飯喝水般尋常的東西,那它便再也不是統治者的
私有物,再也無法成為束縛眾生的枷鎖,而是會成為點化眾生的福祉,開拓出一
份前所未有的新氣象。」

           第二百一十九章:時代(下)

  李天麟此前一直淡然自若的神情這時也帶上了幾分嚴肅之意:「我想我明白
你的意思了。姜飛熊,我從未認為你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慾卷席天下的妄人,卻也
始終無法揣測你的真實意圖。你真的認為大燕的未來,這方天地的未來,會是個
如此殘酷的地方?這麼一線可能,又是你不惜起兵動亂,赤地千里的原因麼?」

  寧王緩緩搖了搖頭:「李天麟,你或許是過去千年來,屈指可數的最強大的
武者之一。這其中縱然有你個人的天資與機遇,但同樣重要的,也是因為你出生
在這個時代,出身於優越的望族。你站在了這個武學昌盛的時代上最高的浪頭,
才擁有了能夠罔視群體力量的個人勇武,自然無法想象其他的視角。」

  「而如你這般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日後只會越來越多。因為時代的發展,
總會向前看的。若朝廷就這麼和平安穩地繼續存在,五十年後,也許能夠觸碰到
先天之境的人只會多出五個,十個,但是能夠達成一流之境的人,卻會多出一百
個,一千個,而二流更是會像如今的三流一樣,成為任何習武之地都能穩定培育
出的人物。」

  寧王伸出白皙的手掌,緩緩將五指收攏成拳,沉聲道:「在不遠的某天,當
世人尚未意識到的時候,武力階層的形成與迭代便會完成了。而芸芸眾生本就難
以觸及的武道之門,更是會被掌權者徹底掩上,再無一絲縫隙可鑽。這是天下大
勢,是寡人孤注一擲對抗的時代潮流。」

  李天麟皺眉道:「你口口聲聲為了天下百姓而戰,卻已為此已經犧牲了成千
上萬的人命。而如今你們頹勢已現,勝利渺茫,失去了左護法,胡剛,還有你,
更是全無成功的機會。你還是要一意孤行麼?」

  「我唯一的遺憾,便是如此多條性命已因此喪失,而他們其中有許多並無其
他選擇,更沒能知道他們為之犧牲的原因是多麼地崇高,又多麼地與他們每一個
人息息相關。」寧王的神色有些沉痛,而黯然的語調之下卻絲毫沒有動搖,「但
是這都是無可奈何的,無可避免的代價。變革不是溫柔的請求,是暴烈的,血淋
淋的顛覆,非是這等逆亂乾坤的暴動,無法從根本上,從思想上打破千百年來固
有的觀念,推動這個在爾等看來極端而瘋狂的方針。」

  那疑似是右統領的人冷聲道:「你的顧慮也許不無道理,但反應的方法太偏
激,太極端了,寧王。你以為你是世上唯一一個看得見武學在世間散播開來能所
引發的苦果的人麼?左統領也有過你的這種憂慮,因此這些年來一直在默默地推
動燕武院與民間武師的持續合作,玄蛟衛更是在她的統領下,對寒門子弟敞開門
扉。朝廷,武林,世家,民間,均是大燕不可或缺的環節,你所擔心的那種天塹,
不會出現的。」

  寧王淡淡地說道:「平陽是皇室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一個,比寡人那空有壯
志,卻資質平庸的侄子強太多了,她能夠預見到這份禍根,並不令我意外。然而
她畢竟只是個郡主,是玄蛟衛的領袖,而不是億萬人之上的帝王。何況,坐在她
那個位置上,真的有大刀闊斧砍向官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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