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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8-12
作者：風士
2024/08/12
十九章 心聲
李沈恆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坐回去，畫面上的小貓獲得自由後，也跑開了。
他摸了摸唇，喉結滑動，剛才的吻輕得不留痕跡，但她的小舌舔過時留下的 心癢卻在騷動，這是她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主動親吻他。
眼見她沒心沒肺地玩著遊戲，但耳尖的一抹紅卻出賣了她。他把她轉過來， 面向自己，心裡滿是期待，抑壓著激動的心情問：「剛才是甚麼意思？」
蘇睿本來沒多想，但聽到他會這麼問，馬上體會到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她 小心地看他臉色，見他神情凝重，但沒有一絲不悅。她緊張得嚥了咽口水，把真 心話也嚥下去：「??沒甚麼意思。」
李沈恆嘴唇動了幾下，想說甚麼似的，卻又沒說出來，眼眸垂下，眼神一時 間失去光彩。他避開她的眼神，手緊緊攥住手掣，說：「走吧。」
蘇睿看出他的失望，心也跟著沉下去，她不明白自己為甚麼會這樣。她以為 自己對他只是因性生愛，貪戀他的溫柔，但看著螢幕上的藍色小貓離她越來越遠 ，她心裡有點難過，這是不是表示她比想像更喜歡他？還是隻是不捨他對她的好 ？
兩人各懷心思，整場遊戲也沒怎麼說話，過關後，李沈恆放下手掣，喉嚨好 像被甚麼噎住般難受：「我有事做，下次再玩。」
蘇睿也不好受，剛才無意傷了他，她說不出挽留的話：「嗯。」
他換了衣服，淡淡地說了再見就走了。
「下次見??」蘇睿話都沒說完，門就關上了。
明明剛才還很熱鬧，現在卻只剩她一人，空間大得空蕩，她好像有點習慣他 在身邊。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想了很多，心裡越發苦悶，最後打電話約宋迎 夏晚上喝酒。
李沈恆回家後，也沒心思做事，忽然想起她發文的討論區，便按了進去。大 家對於這種私密事都很積極，已經有快一百個留言，比較前期的她都按了贊，卻 都沒有回覆。
他看了一下，後面網民都歪樓了，討論到炮友會否發展成戀人。
心一動，繼續看下去，一則留言闖進眼裡：「如果他喜歡你，你不需要做甚 麼，他也一樣喜歡你。」
後面有人接著回覆：「如果他不愛你，無論做過多少次，把心捧給他，也只 會是炮友。」
他快速滑過，不是逃避現實，他覺得蘇睿肯定對他有意思，他們也不只是炮 友。這些留言對他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影響。
雖然今天聽到她這麼說，確實是有點難過，但想想他們也是近兩個月才改變 既有關係，這麼短時間要想再進一步，是他太著急了。
理智是這麼想，心裡還是難受。
拿出昨天拍的照片，兩人貼得如此親近，笑起來如此無拘，不像今天只是因 為一句話便破壞了氣氛。
他嘆了一口氣，把照片拿進房間，看了看，沒有合適的位置，便收進抽屜， 等買到合適的相框再處理。
宋迎夏來到酒吧時，蘇睿已經喝了幾杯。坐在蘇睿身旁時，她還要眯著眼盯 著看一陣子才認出她來。
把手袋放在一旁，宋迎夏看著眼前的人，有點無奈：「怎麼喝這麼多？李沈 恆呢？」
蘇睿聽到那三個字，心臟蹬了一下，驅走幾分醉意，隨後又悶了一口酒：「 今天是Girl Talk，所以沒叫他。」
「真難得，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也好，他這個悶葫蘆也不怎麼說話。」宋迎夏 跟著喝了一口。
蘇睿想到，他們三人一起時，他的確不怎麼說話，但單獨相處時，他話都比 較多，最近也笑多了，但這些她不會說出來：「他??算了，你和你男朋友怎樣 ？我媽常常問你們甚麼時候要結婚。」
宋迎夏聽到她的話都笑開了，一隻手搭在她肩膀，晃晃酒杯：「多謝阿姨關 心，我們才畢業幾年，沒賺到一層樓怎麼結。」
經常看宋迎夏和男朋友曬恩愛，蘇睿既祝福又羨慕，即使交往多年，還是一 樣互相呵護，好像愛情在他們身上永不變質：「對呀，現在不結婚也不要緊，反 正也只是一張紙。不過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看到你結婚，那我不結也沒關係 了。」
宋迎夏雖然表面豪放，但對於這些事都很敏感，想到蘇睿分手後已經快六七 年沒交往，現在又說不結婚，宋迎夏皺起眉：「你是不是還在介懷之前那個人？ 」
說的是蘇睿的初戀，蘇睿一聽就知道她想說誰，立即反駁：「沒有，都過去 這麼多年了，我怎會還把那事放在心上。而且他現在都變好多，變油膩了。」她 笑著說，其實每次想起那個人和自己朋友勾搭在一起，就覺得心裡憋著憋著，不 知道是否酒精作用，眼淚都快湧上去眼框。
宋迎夏遞過紙巾：「我就說一句，你就駁了十句，還說不在意，信你個鬼。 」
推開她的手，蘇睿別過臉忍著淚水，不讓她看見：「只是困了才會這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幸福，能夠找到合適的人。」
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宋迎夏也順著她：「睿睿，當初我追那傻子追了多久， 他反應遲鈍就算了，知道後又不告白，如果我不主動出手，他還單著呢！」話語 間雖是抱怨，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起來你反應也挺遲鈍的。」
蘇睿聽得眼淚都憋回去了：「怎麼還扯到我身上。」
「那時候我們一群朋友去玩，裡面幾個男生喜歡你，你都不知道。可能現在 也有那麼合適的一個人，只是你還沒發現。」宋迎夏曖昧地向她眨眼睛。
蘇睿捉著機會，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如果那時候，我和其中一個交往，大 家都是朋友，要是分手不會很尷尬嗎？」
宋迎夏捏了捏她的臉：「傻瓜，你怎麼連交往都要顧別人感受呀，而且哪有 人還未交往就想分手的。」
說完就把雙手搭在她肩膀：「只要喜歡就去吧，要是總是先想好藉口，在行 動前就放棄，連嘗試都沒有的話，在你瞻前顧後的時候就會錯過機會的。」
被她的話感染，蘇睿心裡好像多了些勇氣去坦承自己的想法，她一口悶了一 杯酒，扁著嘴說：「迎夏，我好怕，好怕又會受傷，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人了? ?」
聽到她說出心底話，宋迎夏也感到心酸，拍著她肩膀安慰道：「是他們騙了 你，不是你的錯，你值得更好的，你要踏出那一步去找陪在你身邊的人。」
被她這麼安慰，蘇睿也顧不得這是公共場合，隱忍已久的眼淚一下就出來： 「??還好??還有你和李沈恆??我們三個一定不要分開??」
宋迎夏抱著泣不成聲的她，輕拍她背說道：「絕對不會分開的。」雙手在蘇 睿背後飛快地打字：「李沈恆！快來接人！」
等李沈恆到的時候，宋迎夏和男朋友在蘇睿旁喝酒，見到他在張望便舉高手 ：「這邊！」
李沈恆坐在蘇睿另一側，輕輕撥開凌亂披在臉上的頭髮。誰能想到，這才距 離不歡而散幾個小時，一天都還沒過就再見到她了。看到她兩脥泛紅，睡得小嘴 微張，他皺了皺眉，把帶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不能帶她去你家嗎？怎麼叫 我過來。」
宋迎夏也喝多了，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 喜歡這麼久都不去追，你也是傻子。」
李沈恆沒想到宋迎夏知道自己的心意，一時間有點震驚。宋迎夏還在他臉上 胡鬧，一張臉都快被拍紅了，但想起上一次他喝多了，也是她們兩個女生抬他回 家，李沈恆也就讓她胡鬧。
這時，宋迎夏的男朋友走過來，把她的手收回來握著：「不好意思，她喝醉 了，蘇睿就交給你，我們先回去了。」
李沈恆點了點頭，把蘇睿揹著走向停車場，他放慢腳步，不想驚醒她，想讓 她睡得舒坦。
縱使他步伐穩健，一路上還是有點搖晃，蘇睿迷迷糊糊醒了，睡眼惺忪看著 熟悉的後腦，想了想才認出是李沈恆。
被人揹著的感覺真好，是久違的安穩，讓她回想起小時候被爸爸背過的畫面 。看著天上跟著走的星星，她想對他說謝謝，但實在太困了，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
李沈恆聽到背上的人低喃著甚麼，別過臉想聽清楚，她困得頭往前跌，唇就 恰恰落在他臉頰上。今天的不快一瞬間就消失了，看在她今天主動親了兩下，就 算了吧。
二十章 以後給你做早餐
李沈恆照顧了蘇睿一整晚，衣服也沒換，就守在她床邊，也不知甚麼時候睡 著了。
蘇睿醒來時，拉了拉被子想擋住陽光，怎料被子拉不動，她才發現李沈恆就 枕著被子，睡在床邊，背上只披了一張薄被。
這還是她第一次比他早起，陽光照在他頭上，照出一個柔和的小光圈。那雙 柳葉眼瞌著，看不著裡面的冷淡和失落，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嘴唇，似乎不願 把心事傾吐。
蘇睿輕輕地摸他的頭頂，小光圈被揉散成碎光撒落。
昨晚雖然比平常喝多了，所以情緒有點不穩定和睡意太濃，但事情她都還記 得。既然宋迎夏都叫她不要顧慮太多，那她是否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嘗試？只是現 下她還不清楚李沈恆喜歡自己的原因，她需要更多時間去確認這份喜歡的可靠性 。
難得見他睡得這麼沉，她也不想打擾他，把床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就出去洗 漱做早餐。
為了不輸給他前兩次的早餐，蘇睿想了很久制定餐單，然後出去買早餐。
李沈恆睡來時，見到身上多了一張被子，開心不過幾秒，出去怎麼也看不到 她身影，心又沉下來，以為她還在介懷昨天的事，所以出門避他。
他也不想徐徐圖之，決定要賴在這，等她回來再說。
看時間還早，他拉伸一下全身痠痛的肌肉，洗漱完後便趴回原位作文，要是 她晚上才回來，他也要說是剛醒來。
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他馬上收回電話裝睡。
結果，蘇睿沒進來房間，在外面在知在搗弄甚麼。他怕她突然進來，一直維 持姿勢，本來痠痛的肌肉發作得更厲害了。
本來睡著了也沒那麼痛苦，現在要耐著痠痛裝睡，腳還漸漸麻痺，更是難受 。等了快半小時，聽到外邊聲音不斷，他決定先解決當下的困境。
蘇睿弄了大半小時，早餐快準備好了，桌上有中式西式，有果汁有湯水，每 樣一份，不管甚麼口味都合適。看著桌上煮好的，還有鍋裡還煎著的培根蛋，她 按了計時，便去睡房先叫醒李沈恆。
李沈恆聽到門把被扭動的聲音，慌忙地要趴下來。
「砰」一聲，蘇睿看著倒在地上的李沈恆，有點無語：「??嘈醒你了嗎？ 」
只見他緊皺眉頭，手放在腳踝上：「??嗯??腳有點痛??」
蘇睿匆匆走過去，見腳踝輕微紅腫，看起來不太嚴重：「你別亂動。」然後 出去拿了毛巾包著冰袋敷著，又用電話查處理方法：「??冰敷十五分鐘??休 息一小時後再冰敷??消腫後轉熱敷??」
看到她緊張的樣子，身為傷者的李沈恆反而不太擔心，就坐著聽她嘟嚷。
蘇睿大概知道要怎麼處理後，就站起來：「你別動啊，我去拿牙刷和早餐進 來，知道了嗎？」
李沈恆坐在原地，像乖巧的學生應她：「知道。」
沒想過他這麼快會再來她家過夜，他的牙刷還沒來得收，就放在她的牙刷旁 邊。替他備好洗漱用品，她不放心走到睡房門口瞄他一眼。
李沈恆正百無聊賴，按著冰袋看著門口發呆，就見她鬼鬼祟祟地從門邊探出 頭，如一隻小兔偷偷觀察敵人。
對上眼後，那雙兔眼就瞪大，匆匆縮回去，然後廚房就傳來她刻意弄出的碗 碟碰撞聲。
他勾起嘴角，用空閒的那隻手在電話上打著甚麼。
蘇睿從外邊搬了小茶几進來，他動身想去幫她，奈何他受傷了，動一下都被 她狠狠盯住，他自嘲地說：「弄得像癱瘓一樣。」
她白了他一眼：「有人侍候也不滿意。」轉身去拿早餐和洗漱用品進來，她 力氣小，搬了幾回才把東西全拿進來。
桌上放滿了食物，李沈恆看呆了，剛才一個小時就是在弄這些嗎？他張了張 嘴，又是心痛，又是甜蜜，最後只說了句：「謝謝。」
蘇睿只是好鬥才做這些，也沒想到等來的不是稱讚，而是感謝，一時之間也 不知說甚麼。
「還有，??昨天??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著急去確認她的感情，也不 會不歡而散。
這話聽在蘇睿耳裡變了意思，她連忙說：「我才不是因為你才去喝酒的。」
李沈恆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說，蘇睿看他的反應，覺得自己這是欲蓋彌彰 ，也不多說甚麼，把水杯擋在他臉前：「快漱口！吃飯！」
看到她發紅的耳尖，他笑了笑取下水杯，洗漱一番後，她拿著水盆和洗漱用 品去洗手間處理。
回來後，又拿下他腳上的冰袋，檢查一下，任勞任怨，雖然做起來不熟練， 但不難看出她有用心去照顧他。
蘇睿等不及讓他嚐嚐自己的手藝，便催促他：「看看要吃甚麼。」李沈恆不 太挑食，太多選擇反而眼花撩亂，把她會喜歡吃的剔除掉，重新擺桌一下，就開 吃了。
看到面前的都是自己平常會吃的，蘇睿沒說甚麼，但他對自己的好都記在心 上了。
李沈恆剛喝一口湯潤喉，準備吃點別的，她便問：「湯是剛回來時熬的，怎 麼樣？好喝嗎？」眼神發光，好像在期待他的誇獎。
他看了看湯，湯碗裡還有一整塊玉米和紅蘿蔔，底下還有些南北杏和切半的 紅棗：「挺清甜，好喝。」
她這才滿意地開始吃早餐，之後他每吃一道菜，她都抬起頭看他的反應，他 也配合地給出評價，一頓飯吃得像是食評家一樣。
李沈恆一直都覺得蘇睿爭強好勝，又渴望表揚，沒想到現在連做飯也要和自 己比較。雖然不清楚這是甚麼心理，但看著她被讚賞後，一雙眼睛亮起來，連嘴 角也不知覺地上揚，喜形於色，他又說：「下次還能再吃你做的早餐嗎？」
蘇睿也不知為什麼今天和他想的方向都不一樣，又誤解了他的意思，心裡想 著：要不是一起過夜，怎麼會吃到自己親手做的早餐，覺得他這是在暗示自己， 便不悅地嘟著嘴：「我又不是你的丫鬟，誰要給你做早餐。」
李沈恆不知道怎麼又惹她生氣，看著她白嫩的手，又想到她做這一頓花了多 少時間和心血，確實不該辛苦她為他洗手作羹湯：「那??以後我給你做早餐， 怎樣？」
她向來都不太會應付這種甜言蜜語，別過臉，掩去神色說：「看看還有沒有 機會吧。」然後就把桌上的碗碟都收拾好，拿去清洗。
趁她離開，李沈恆看了看腳踝，其實也沒傷得多嚴重，只是剛扭到那一下比 較痛，冰敷了一陣，已經消了腫。他試著動了動腳，可能是沒傷到韌帶，動了幾 下也不見痛了。
見此，他便站起來要去廚房幫忙，剛起來一陣刺痛從下傳來，他頭冒冷汗， 跌坐在地上。
蘇睿聽到動靜，馬上就衝到房間，見他抱著腳，就知道他沒有聽話：「讓我 看看。」他忍著痛，把腳伸出來，腳踝又腫起來，比剛才看到的還嚴重。
責備地瞪了他一眼，她又出去拿冰袋進來，在他面前用毛巾包好，輕輕貼近 傷處：「不要亂動了。」
她又上網查了一下，都說受傷後兩天內要減少活動，讓傷者休息，她慶幸地 說：「幸好你不用外出工作，不然你這麼一拐一拐的，連出門口都成問題。」
話說完，她才想到一個問題，難道這兩天要讓他留在這養傷？
見她臉色變換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沈恆便說：「其實外出可以叫車 ，一會兒你扶我下去就行了。」
蘇睿皺了皺眉說：「再看看你的傷勢吧，你這樣我也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回 去。」
李沈恆也沒打算放過這個相處的機會，便心安理得地留下來。
本來蘇睿今天要弄學校的報告，但卻發生了這種事，她又不好意思放他一個 人在那無所事事，便把手電拿回房間，在他旁邊做事，怕他無聊又拿了另一臺舊 電腦給他：「這臺已經是中學時在用的，可能反應有點慢。」
看到電腦桌面上有一些他們一起做的報告，還有一個照片的檔案，他問：「 用了這麼久怎麼沒丟？」
「有些資料不想轉來轉去，而且萬一新的壞了也可以用作後備。」她專注地 看著電腦，他也不問下去，開啟雲端，把正在寫的稿子拿出來繼續寫。房間裡是 兩臺電腦交疊著發出的敲打聲。
不知過了多久，蘇睿覺得餓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三點，做起事來時間過飛 快，連午餐也忘了吃。轉頭去看李沈恆，他正斷斷續續地打著字，應該是在修改 文章，似乎也不覺得餓。
「我去煮麵吃，你要嗎？」
「要，謝謝。」他眼睛還盯著螢幕，思緒沒有因為她而被打斷。
他突然這麼客氣，蘇睿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管那麼多就去煮東西吃。
待廚房的水聲傳來，李沈恆才回過神，看了看時間，應該要休息了。他看了 看窗外，又看了看電腦，想到桌面上的照片檔案，心生好奇。
思想掙扎一番後，忍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看。
裡面分了好幾個資料夾，有校運會的，有聖誕派對的，他隨便開啟校運會的 看，全是滿滿的回憶，他快速地看了幾眼，忽然停住了手。
照片上她被一個男生揹著，兩人看向鏡頭，笑得燦爛。
那張臉他怎麼都不會忘的，是她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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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2
十九章 心聲
李沈恆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坐回去，畫面上的小貓獲得自由後，也跑開了。
他摸了摸唇，喉結滑動，剛才的吻輕得不留痕跡，但她的小舌舔過時留下的 心癢卻在騷動，這是她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主動親吻他。
眼見她沒心沒肺地玩著遊戲，但耳尖的一抹紅卻出賣了她。他把她轉過來， 面向自己，心裡滿是期待，抑壓著激動的心情問：「剛才是甚麼意思？」
蘇睿本來沒多想，但聽到他會這麼問，馬上體會到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她 小心地看他臉色，見他神情凝重，但沒有一絲不悅。她緊張得嚥了咽口水，把真 心話也嚥下去：「??沒甚麼意思。」
李沈恆嘴唇動了幾下，想說甚麼似的，卻又沒說出來，眼眸垂下，眼神一時 間失去光彩。他避開她的眼神，手緊緊攥住手掣，說：「走吧。」
蘇睿看出他的失望，心也跟著沉下去，她不明白自己為甚麼會這樣。她以為 自己對他只是因性生愛，貪戀他的溫柔，但看著螢幕上的藍色小貓離她越來越遠 ，她心裡有點難過，這是不是表示她比想像更喜歡他？還是隻是不捨他對她的好 ？
兩人各懷心思，整場遊戲也沒怎麼說話，過關後，李沈恆放下手掣，喉嚨好 像被甚麼噎住般難受：「我有事做，下次再玩。」
蘇睿也不好受，剛才無意傷了他，她說不出挽留的話：「嗯。」
他換了衣服，淡淡地說了再見就走了。
「下次見??」蘇睿話都沒說完，門就關上了。
明明剛才還很熱鬧，現在卻只剩她一人，空間大得空蕩，她好像有點習慣他 在身邊。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想了很多，心裡越發苦悶，最後打電話約宋迎 夏晚上喝酒。
李沈恆回家後，也沒心思做事，忽然想起她發文的討論區，便按了進去。大 家對於這種私密事都很積極，已經有快一百個留言，比較前期的她都按了贊，卻 都沒有回覆。
他看了一下，後面網民都歪樓了，討論到炮友會否發展成戀人。
心一動，繼續看下去，一則留言闖進眼裡：「如果他喜歡你，你不需要做甚 麼，他也一樣喜歡你。」
後面有人接著回覆：「如果他不愛你，無論做過多少次，把心捧給他，也只 會是炮友。」
他快速滑過，不是逃避現實，他覺得蘇睿肯定對他有意思，他們也不只是炮 友。這些留言對他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影響。
雖然今天聽到她這麼說，確實是有點難過，但想想他們也是近兩個月才改變 既有關係，這麼短時間要想再進一步，是他太著急了。
理智是這麼想，心裡還是難受。
拿出昨天拍的照片，兩人貼得如此親近，笑起來如此無拘，不像今天只是因 為一句話便破壞了氣氛。
他嘆了一口氣，把照片拿進房間，看了看，沒有合適的位置，便收進抽屜， 等買到合適的相框再處理。
宋迎夏來到酒吧時，蘇睿已經喝了幾杯。坐在蘇睿身旁時，她還要眯著眼盯 著看一陣子才認出她來。
把手袋放在一旁，宋迎夏看著眼前的人，有點無奈：「怎麼喝這麼多？李沈 恆呢？」
蘇睿聽到那三個字，心臟蹬了一下，驅走幾分醉意，隨後又悶了一口酒：「 今天是Girl Talk，所以沒叫他。」
「真難得，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也好，他這個悶葫蘆也不怎麼說話。」宋迎夏 跟著喝了一口。
蘇睿想到，他們三人一起時，他的確不怎麼說話，但單獨相處時，他話都比 較多，最近也笑多了，但這些她不會說出來：「他??算了，你和你男朋友怎樣 ？我媽常常問你們甚麼時候要結婚。」
宋迎夏聽到她的話都笑開了，一隻手搭在她肩膀，晃晃酒杯：「多謝阿姨關 心，我們才畢業幾年，沒賺到一層樓怎麼結。」
經常看宋迎夏和男朋友曬恩愛，蘇睿既祝福又羨慕，即使交往多年，還是一 樣互相呵護，好像愛情在他們身上永不變質：「對呀，現在不結婚也不要緊，反 正也只是一張紙。不過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看到你結婚，那我不結也沒關係 了。」
宋迎夏雖然表面豪放，但對於這些事都很敏感，想到蘇睿分手後已經快六七 年沒交往，現在又說不結婚，宋迎夏皺起眉：「你是不是還在介懷之前那個人？ 」
說的是蘇睿的初戀，蘇睿一聽就知道她想說誰，立即反駁：「沒有，都過去 這麼多年了，我怎會還把那事放在心上。而且他現在都變好多，變油膩了。」她 笑著說，其實每次想起那個人和自己朋友勾搭在一起，就覺得心裡憋著憋著，不 知道是否酒精作用，眼淚都快湧上去眼框。
宋迎夏遞過紙巾：「我就說一句，你就駁了十句，還說不在意，信你個鬼。 」
推開她的手，蘇睿別過臉忍著淚水，不讓她看見：「只是困了才會這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幸福，能夠找到合適的人。」
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宋迎夏也順著她：「睿睿，當初我追那傻子追了多久， 他反應遲鈍就算了，知道後又不告白，如果我不主動出手，他還單著呢！」話語 間雖是抱怨，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起來你反應也挺遲鈍的。」
蘇睿聽得眼淚都憋回去了：「怎麼還扯到我身上。」
「那時候我們一群朋友去玩，裡面幾個男生喜歡你，你都不知道。可能現在 也有那麼合適的一個人，只是你還沒發現。」宋迎夏曖昧地向她眨眼睛。
蘇睿捉著機會，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如果那時候，我和其中一個交往，大 家都是朋友，要是分手不會很尷尬嗎？」
宋迎夏捏了捏她的臉：「傻瓜，你怎麼連交往都要顧別人感受呀，而且哪有 人還未交往就想分手的。」
說完就把雙手搭在她肩膀：「只要喜歡就去吧，要是總是先想好藉口，在行 動前就放棄，連嘗試都沒有的話，在你瞻前顧後的時候就會錯過機會的。」
被她的話感染，蘇睿心裡好像多了些勇氣去坦承自己的想法，她一口悶了一 杯酒，扁著嘴說：「迎夏，我好怕，好怕又會受傷，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人了? ?」
聽到她說出心底話，宋迎夏也感到心酸，拍著她肩膀安慰道：「是他們騙了 你，不是你的錯，你值得更好的，你要踏出那一步去找陪在你身邊的人。」
被她這麼安慰，蘇睿也顧不得這是公共場合，隱忍已久的眼淚一下就出來： 「??還好??還有你和李沈恆??我們三個一定不要分開??」
宋迎夏抱著泣不成聲的她，輕拍她背說道：「絕對不會分開的。」雙手在蘇 睿背後飛快地打字：「李沈恆！快來接人！」
等李沈恆到的時候，宋迎夏和男朋友在蘇睿旁喝酒，見到他在張望便舉高手 ：「這邊！」
李沈恆坐在蘇睿另一側，輕輕撥開凌亂披在臉上的頭髮。誰能想到，這才距 離不歡而散幾個小時，一天都還沒過就再見到她了。看到她兩脥泛紅，睡得小嘴 微張，他皺了皺眉，把帶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不能帶她去你家嗎？怎麼叫 我過來。」
宋迎夏也喝多了，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 喜歡這麼久都不去追，你也是傻子。」
李沈恆沒想到宋迎夏知道自己的心意，一時間有點震驚。宋迎夏還在他臉上 胡鬧，一張臉都快被拍紅了，但想起上一次他喝多了，也是她們兩個女生抬他回 家，李沈恆也就讓她胡鬧。
這時，宋迎夏的男朋友走過來，把她的手收回來握著：「不好意思，她喝醉 了，蘇睿就交給你，我們先回去了。」
李沈恆點了點頭，把蘇睿揹著走向停車場，他放慢腳步，不想驚醒她，想讓 她睡得舒坦。
縱使他步伐穩健，一路上還是有點搖晃，蘇睿迷迷糊糊醒了，睡眼惺忪看著 熟悉的後腦，想了想才認出是李沈恆。
被人揹著的感覺真好，是久違的安穩，讓她回想起小時候被爸爸背過的畫面 。看著天上跟著走的星星，她想對他說謝謝，但實在太困了，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
李沈恆聽到背上的人低喃著甚麼，別過臉想聽清楚，她困得頭往前跌，唇就 恰恰落在他臉頰上。今天的不快一瞬間就消失了，看在她今天主動親了兩下，就 算了吧。
二十章 以後給你做早餐
李沈恆照顧了蘇睿一整晚，衣服也沒換，就守在她床邊，也不知甚麼時候睡 著了。
蘇睿醒來時，拉了拉被子想擋住陽光，怎料被子拉不動，她才發現李沈恆就 枕著被子，睡在床邊，背上只披了一張薄被。
這還是她第一次比他早起，陽光照在他頭上，照出一個柔和的小光圈。那雙 柳葉眼瞌著，看不著裡面的冷淡和失落，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嘴唇，似乎不願 把心事傾吐。
蘇睿輕輕地摸他的頭頂，小光圈被揉散成碎光撒落。
昨晚雖然比平常喝多了，所以情緒有點不穩定和睡意太濃，但事情她都還記 得。既然宋迎夏都叫她不要顧慮太多，那她是否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嘗試？只是現 下她還不清楚李沈恆喜歡自己的原因，她需要更多時間去確認這份喜歡的可靠性 。
難得見他睡得這麼沉，她也不想打擾他，把床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就出去洗 漱做早餐。
為了不輸給他前兩次的早餐，蘇睿想了很久制定餐單，然後出去買早餐。
李沈恆睡來時，見到身上多了一張被子，開心不過幾秒，出去怎麼也看不到 她身影，心又沉下來，以為她還在介懷昨天的事，所以出門避他。
他也不想徐徐圖之，決定要賴在這，等她回來再說。
看時間還早，他拉伸一下全身痠痛的肌肉，洗漱完後便趴回原位作文，要是 她晚上才回來，他也要說是剛醒來。
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他馬上收回電話裝睡。
結果，蘇睿沒進來房間，在外面在知在搗弄甚麼。他怕她突然進來，一直維 持姿勢，本來痠痛的肌肉發作得更厲害了。
本來睡著了也沒那麼痛苦，現在要耐著痠痛裝睡，腳還漸漸麻痺，更是難受 。等了快半小時，聽到外邊聲音不斷，他決定先解決當下的困境。
蘇睿弄了大半小時，早餐快準備好了，桌上有中式西式，有果汁有湯水，每 樣一份，不管甚麼口味都合適。看著桌上煮好的，還有鍋裡還煎著的培根蛋，她 按了計時，便去睡房先叫醒李沈恆。
李沈恆聽到門把被扭動的聲音，慌忙地要趴下來。
「砰」一聲，蘇睿看著倒在地上的李沈恆，有點無語：「??嘈醒你了嗎？ 」
只見他緊皺眉頭，手放在腳踝上：「??嗯??腳有點痛??」
蘇睿匆匆走過去，見腳踝輕微紅腫，看起來不太嚴重：「你別亂動。」然後 出去拿了毛巾包著冰袋敷著，又用電話查處理方法：「??冰敷十五分鐘??休 息一小時後再冰敷??消腫後轉熱敷??」
看到她緊張的樣子，身為傷者的李沈恆反而不太擔心，就坐著聽她嘟嚷。
蘇睿大概知道要怎麼處理後，就站起來：「你別動啊，我去拿牙刷和早餐進 來，知道了嗎？」
李沈恆坐在原地，像乖巧的學生應她：「知道。」
沒想過他這麼快會再來她家過夜，他的牙刷還沒來得收，就放在她的牙刷旁 邊。替他備好洗漱用品，她不放心走到睡房門口瞄他一眼。
李沈恆正百無聊賴，按著冰袋看著門口發呆，就見她鬼鬼祟祟地從門邊探出 頭，如一隻小兔偷偷觀察敵人。
對上眼後，那雙兔眼就瞪大，匆匆縮回去，然後廚房就傳來她刻意弄出的碗 碟碰撞聲。
他勾起嘴角，用空閒的那隻手在電話上打著甚麼。
蘇睿從外邊搬了小茶几進來，他動身想去幫她，奈何他受傷了，動一下都被 她狠狠盯住，他自嘲地說：「弄得像癱瘓一樣。」
她白了他一眼：「有人侍候也不滿意。」轉身去拿早餐和洗漱用品進來，她 力氣小，搬了幾回才把東西全拿進來。
桌上放滿了食物，李沈恆看呆了，剛才一個小時就是在弄這些嗎？他張了張 嘴，又是心痛，又是甜蜜，最後只說了句：「謝謝。」
蘇睿只是好鬥才做這些，也沒想到等來的不是稱讚，而是感謝，一時之間也 不知說甚麼。
「還有，??昨天??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著急去確認她的感情，也不 會不歡而散。
這話聽在蘇睿耳裡變了意思，她連忙說：「我才不是因為你才去喝酒的。」
李沈恆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說，蘇睿看他的反應，覺得自己這是欲蓋彌彰 ，也不多說甚麼，把水杯擋在他臉前：「快漱口！吃飯！」
看到她發紅的耳尖，他笑了笑取下水杯，洗漱一番後，她拿著水盆和洗漱用 品去洗手間處理。
回來後，又拿下他腳上的冰袋，檢查一下，任勞任怨，雖然做起來不熟練， 但不難看出她有用心去照顧他。
蘇睿等不及讓他嚐嚐自己的手藝，便催促他：「看看要吃甚麼。」李沈恆不 太挑食，太多選擇反而眼花撩亂，把她會喜歡吃的剔除掉，重新擺桌一下，就開 吃了。
看到面前的都是自己平常會吃的，蘇睿沒說甚麼，但他對自己的好都記在心 上了。
李沈恆剛喝一口湯潤喉，準備吃點別的，她便問：「湯是剛回來時熬的，怎 麼樣？好喝嗎？」眼神發光，好像在期待他的誇獎。
他看了看湯，湯碗裡還有一整塊玉米和紅蘿蔔，底下還有些南北杏和切半的 紅棗：「挺清甜，好喝。」
她這才滿意地開始吃早餐，之後他每吃一道菜，她都抬起頭看他的反應，他 也配合地給出評價，一頓飯吃得像是食評家一樣。
李沈恆一直都覺得蘇睿爭強好勝，又渴望表揚，沒想到現在連做飯也要和自 己比較。雖然不清楚這是甚麼心理，但看著她被讚賞後，一雙眼睛亮起來，連嘴 角也不知覺地上揚，喜形於色，他又說：「下次還能再吃你做的早餐嗎？」
蘇睿也不知為什麼今天和他想的方向都不一樣，又誤解了他的意思，心裡想 著：要不是一起過夜，怎麼會吃到自己親手做的早餐，覺得他這是在暗示自己， 便不悅地嘟著嘴：「我又不是你的丫鬟，誰要給你做早餐。」
李沈恆不知道怎麼又惹她生氣，看著她白嫩的手，又想到她做這一頓花了多 少時間和心血，確實不該辛苦她為他洗手作羹湯：「那??以後我給你做早餐， 怎樣？」
她向來都不太會應付這種甜言蜜語，別過臉，掩去神色說：「看看還有沒有 機會吧。」然後就把桌上的碗碟都收拾好，拿去清洗。
趁她離開，李沈恆看了看腳踝，其實也沒傷得多嚴重，只是剛扭到那一下比 較痛，冰敷了一陣，已經消了腫。他試著動了動腳，可能是沒傷到韌帶，動了幾 下也不見痛了。
見此，他便站起來要去廚房幫忙，剛起來一陣刺痛從下傳來，他頭冒冷汗， 跌坐在地上。
蘇睿聽到動靜，馬上就衝到房間，見他抱著腳，就知道他沒有聽話：「讓我 看看。」他忍著痛，把腳伸出來，腳踝又腫起來，比剛才看到的還嚴重。
責備地瞪了他一眼，她又出去拿冰袋進來，在他面前用毛巾包好，輕輕貼近 傷處：「不要亂動了。」
她又上網查了一下，都說受傷後兩天內要減少活動，讓傷者休息，她慶幸地 說：「幸好你不用外出工作，不然你這麼一拐一拐的，連出門口都成問題。」
話說完，她才想到一個問題，難道這兩天要讓他留在這養傷？
見她臉色變換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沈恆便說：「其實外出可以叫車 ，一會兒你扶我下去就行了。」
蘇睿皺了皺眉說：「再看看你的傷勢吧，你這樣我也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回 去。」
李沈恆也沒打算放過這個相處的機會，便心安理得地留下來。
本來蘇睿今天要弄學校的報告，但卻發生了這種事，她又不好意思放他一個 人在那無所事事，便把手電拿回房間，在他旁邊做事，怕他無聊又拿了另一臺舊 電腦給他：「這臺已經是中學時在用的，可能反應有點慢。」
看到電腦桌面上有一些他們一起做的報告，還有一個照片的檔案，他問：「 用了這麼久怎麼沒丟？」
「有些資料不想轉來轉去，而且萬一新的壞了也可以用作後備。」她專注地 看著電腦，他也不問下去，開啟雲端，把正在寫的稿子拿出來繼續寫。房間裡是 兩臺電腦交疊著發出的敲打聲。
不知過了多久，蘇睿覺得餓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三點，做起事來時間過飛 快，連午餐也忘了吃。轉頭去看李沈恆，他正斷斷續續地打著字，應該是在修改 文章，似乎也不覺得餓。
「我去煮麵吃，你要嗎？」
「要，謝謝。」他眼睛還盯著螢幕，思緒沒有因為她而被打斷。
他突然這麼客氣，蘇睿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管那麼多就去煮東西吃。
待廚房的水聲傳來，李沈恆才回過神，看了看時間，應該要休息了。他看了 看窗外，又看了看電腦，想到桌面上的照片檔案，心生好奇。
思想掙扎一番後，忍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看。
裡面分了好幾個資料夾，有校運會的，有聖誕派對的，他隨便開啟校運會的 看，全是滿滿的回憶，他快速地看了幾眼，忽然停住了手。
照片上她被一個男生揹著，兩人看向鏡頭，笑得燦爛。
那張臉他怎麼都不會忘的，是她的初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