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鵰續】 (9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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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8-31

目依舊炯炯有神,深邃而犀利。

  兩人走不多久,停在某個岔路口,龐達順著喬二所指望去,見十數顆蔥鬱的
樹木包裹中,正有一幢小樓。

  那小樓下寬上窄,二層簷頂鋪著青瓦,牆刷朱漆,窗貼藤紙,一看便知修繕
的極好。

  儒生再觀察片刻,發覺喬二所言不假,周遭盡是鋪面貨倉,值此黎明,當真
沒有一間亮著燭火。

  他放下心,摸出兩錠大銀,拋給猥瑣虞侯道:「此處甚合某心……不過某無
意強取豪奪,這些便算租金,過些時日,小樓再交還於你。」

  「走吧,隨某迎接天使。」說罷,他轉身就走,喬二本欲接些奉承話,見狀
連忙跟上。

  此處距東門不遠,兩人穿過幾條街,只半刻鐘,便到了城門附近。

  介時天已大亮,襄陽眾文武紛紛到來,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寒暄客套,另有
一營披甲的精銳士卒,列陣以作儀仗。

  再過片刻,呂文德與郭靖聯袂而至,互相見禮畢,帶領文官武將恭候天使。

  北俠不喜這等場面,可既開口答應,倒也別無二話,等候時面沉如水。

  靜待半個多時辰,官道上才有動靜,先是煙塵滾滾,後有十數騎護衛著一輛
馬車,急急向西駛來,不一陣,趕至東門百米外。

  呂文德眼見此景,親熱的牽起郭靖,率襄陽文武前去迎接。

  那輛馬車停下時,隨行的騎手散開,從中鑽出個宦官打扮的男子,已過五旬,
保養的極好,像個彌勒佛般白白胖胖的。

  「臣,京西北路制置使,兼知襄陽府事呂文德,叩見天使,戰時官員不得離
城,有失遠迎還請天使恕罪。」

  相隔老遠,呂文德便叩拜於地,襄陽所屬諸文官與他一般;十多位武將因甲
胄在身,無法施以全禮,皆躬身抱拳,北俠立在當中,倒不顯眼。

  「咱家知曉規矩,呂制置,文武官員全來了?」那宦官乾笑幾聲,緩步上前,
一邊打量眾人一邊發問。

  呂文德聞言爬起身,拍拍塵土,拱手道:「回稟天使,現下襄陽文武俱在。」

  說罷,側身相請,又笑道:「範都知一路勞頓,呂某已備好居所,請隨我進
城歇息。」

  「嘿,呂制……應是呂經略使了,咱替官家辦事,便不是嬌貴之人,況且現
下正值國戰,且免去繁文縟節,諸位聽宣!」

  那姓範的宦官話畢,呂文德先驚後喜,又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玉軸錦綢,展開
道:「朕膺昊天之眷命,制曰:京西北路制置使,兼知襄陽府事呂文德,經文緯
武,守禦盡責,晉天章閣學士、通奉大夫、升京西兩路經略安撫使……」

  隨那宦官尖著嗓子念旨,眾人又像先前或跪或躬,可聽得一陣,皆露疑惑之
色,更有甚者一臉怒意。

  原來除呂文德外,唯有龐達被賜同進士出身、朝奉郎、判襄陽府司錄參軍事,
其餘諸文武只是勉勵一番,賞俸半年,至於底層的小吏士卒,更連酒肉都無。

  「幾番獲勝,全無賞賜,朝廷當真吝嗇……」

  「定是有奸妄矇蔽官家,哼!俺們浴血拼殺,他們卻在東邊享福……」

  「這還打甚鳥仗,只怕兒郎們要鬧翻天去……」

  文官們雖有涵養,不敢當著天使的面發作,卻個個腹誹連篇;軍中戰將則盡
是暴烈性子,早在那低聲抱怨,當中尤以韓如虎、刑殺才為最。

  而在他們前面,郭靖粗眉緊皺,暗覺賞罰不公,如願獲賜恩科的龐達卻臉色
平靜,似早就猜到朝廷會如此行事。

  「這……範都知……」

  「還有義士郭靖之妻郭黃氏,賢良淑德,忠貞守節,封青陽縣君……咦,青
陽縣君不在此處?呂經略使,你前番沒收到邸報?」怎料臨近末尾,那位範都知
竟又補上一句,話音未落,襄陽文武立即噤聲,齊齊轉頭看向北俠。

  呂文德先前亦存疑惑,本欲替下屬交涉,問個明白,聽罷一時啞口無言。

  而老宦官宣完旨,回望一圈,見並無女子在場,不禁疑惑發問。

  「內子近日身體抱恙,在家修養。」

  值此當口,郭靖上前拱手示意,隨即退在一旁,再無言語。範都知轉頭而視,
打量他時,先奇後黯道:「你便是……郭義士?模樣……倒算魁梧……」

  有宋一朝,辭受皇恩者數不勝數,且多被坊間傳為美談,是以現下黃蓉未至,
範都知倒沒多想。

  只是作為皇帝身邊的親信,今日初見傳聞中的猛士後,暗覺北俠相貌淳樸,
像是個中年農夫,心中不免失望。

  受封者未至,老宦官雖不介意,身旁卻有人譏諷道:「哼!甚麼身體抱恙,
現下文武皆來迎接朝廷使節,一個鄉野愚婦卻不到場!範大監,這郭黃氏有蔑視
官家之嫌!」

  此話一齣,呂、郭、龐等人勃然變色,一眾武將更橫眉怒目,齊齊瞪向發聲
者。

  卻見那人身著綠色朝服,年逾三十,面相陰鷲,尤其一對眼睛如鷹視狼顧,
射出嚚猾狠戾的光芒。

  「這位同僚想必是初次出京,呵呵,年輕氣盛啊……範都知,不知另外兩位
是?」呂文德老於世故,趕忙拉住郭靖暗中安撫,同時不接此人的話茬,看向範
都知身後兩個雄壯漢子。

  那文官經他一通連消帶打,氣得悶哼一聲,雖不敢再出言造次,卻臉帶倨傲
立在原地。

  「這位乃是汪御史,此番前來,專為清點糧秣,校檢軍功。」

  範都知久居宮中,亦是圓滑之人,說明那文官的來意,又側身讓出二位武臣,
著重介紹道:「至於這兩位,皆是實職的帶御器械,一個乃禁軍第一高手,傅遠
傅教師,此行為率隊副使,另一位喚作董照,亦勇武過人,他們前來襄陽,一是
護衛車架,二來還要親臨戰陣,替官家巡視諸營。」

  所謂帶御器械,乃宋帝親隨宿衛,早前亦稱御帶,不比御前諸班值的花架子,
是從數十萬禁軍中擢拔而出,除榮職外,定員不滿十人,皆能徒手格殺虎熊。

  據江湖傳言,當年東邪之徒曲靈風,便是因入竊皇宮,被這些禁中高手緝捕,
最後與一位姓石的御帶同歸於盡。

  待宦官話畢,眾人再不管甚麼汪御史,全打量起那兩位武官來,一時議論紛
紛,就連郭靖也因牛家村之事,定睛朝他們看去。

  而那傅遠與董照見狀,不卑不亢拱手行禮,面向北俠時,流露出幾分亢奮與
熱切。

  另一旁,呂文德對他倆倒不甚在意,只感姓汪的御史來者不善,正心中計較,
忽聽範都知招呼道:「經略使,借一步說話……」

  他正有此意,當即陪宦官走出幾步,耳聽道:「朝堂之事,想必呂公有所耳
聞,咱便不提了。官家命咱一路急行,卻是有口諭問你,呂經略使,敢問戰事何
時能結束?今年各地皆有旱災,朝廷實在入不敷出……」

  「這……韃子近日已聚兵江北,足有數萬……想來大戰迫在眉睫。」

  呂文德詫異於災情竟嚴重到聖意垂詢,不敢託大,如實道:「具體如何交戰,
尚未定奪,還需午後眾將軍議,想來應以穩守為主。」

  「呂經略使,咱家並非要指手畫腳,只是襄陽亦有數萬軍隊,且前番還大獲
全勝,今次為何不主動出擊?」

  那宦官對戰事一知半解,因肩負皇命,竟督促他出兵道:「若韃子拖著不來,
難不成襄陽一直空耗糧草?還請呂公替官家分憂,儘早敗敵。」

  「大監不知,韃騎銳不可擋,陸上對壘乃尋死之道,水戰則為我軍優勢,怎
能棄長取短?」

  呂文德聽罷一驚,趕忙出言勸阻,解釋道:「如今敵強我弱,呂某牢牢守住
襄陽,不讓韃子踏足南岸,才是替官家分憂。」

  「唉,呂經略使,咱家知你勞苦功高,就給你透個底,前番大捷近年未有,
首級雖點檢無誤,可賑災恁費錢,宰執們……朝中只盼能速敗韃子……」

  範都知雖未堅持,卻旁敲側擊幾句,隨即又臉帶神秘道:「不瞞呂公,那位
汪御史乃是公相門生,專來徹查軍中貪腐……」

  話到此處,他頓了頓,聲若蚊吶道:「咱家言盡於此,呂公可派人早些安排,
莫要到時鬧得不痛快,咱家不好交差……」

  「襄陽久歷戰火,若非將士用命,早已淪陷,誰敢剋扣他們的糧餉?軍中所
有收支,皆經龐參軍校檢,昨日呂某方才審看,並無一分差錯!」

  呂文德正色作答,說到後來,也悄聲道:「不過大監提點之情,呂某銘記於
心,稍後自有特產相送。」

  他與郭黃夫婦相交多年,知女俠不喜拋頭露面,因此面對朝廷使節,便將她
原先整備輜重等事隱去。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範都知聞言轉頭相視,見不遠處的龐達滿臉憔悴,
生得卻極為儒雅,暗地裡讚道:「官家慧眼識金,倒真是個有才的,比那甚麼郭
靖要強上許多……」

  呂、範兩個言語之際,有不少人想奉承皇帝親衛,上前與副使傅遠及董照見
禮,其中多為文官及吏員。

  至於韓如虎等將領,雖得見傳聞中的帶御器械,卻因邊禁之爭,只在好奇打
量。

  而龐達趁此時機,來到郭靖身旁,寬慰道:「郭大俠,你乃襄陽庭柱,勿需
與那等小人一般見識。」

  「先生當知郭某性子,只牽掛戰事,對了,尚未恭喜先生獲賜恩科……怎地
先生如此憔悴?」

  北俠轉頭答話,不想見他形如枯槁,急道:「可是近日來太過勞累?且等晚
間,再讓內子送去些食材補品。」

  「卻是連夜失眠,無妨的……」中年儒生聽罷臉現慚色,思量片刻,欲言又
止道:「郭大俠……龐某想問詢一事,倘若局勢有變,攬得良機,你可敢不畏險
阻,深入敵境交戰?」

  「只要能擊退韃虜,保襄陽百姓平安,某縱使歿於江北,又有何不可!」

  北俠木訥不假,有關戰事卻極為敏銳,沉聲出言後問道:「莫非……先生已
想出破敵之策?還請快快講來。」

  「此間人多耳雜,非是詳解之處,且等午後軍議再說不遲,到時……還要請
夫人參詳一二……」龐達眼中一喜,低聲示意他莫急,郭靖性子沉穩,聞言不再
開口相詢。

  另一邊,呂文德與宦官密話完畢,轉回車前,命銳卒當先開路,率文官武將
奉迎天使入城。

  襄陽百姓一早得到訊息,盡來圍觀,城門處人聲鼎沸,街巷中擁擠不堪。

  為示朝廷親民,範都知棄車步行,襄陽官員皆默默陪同,只有那汪御史來回
張望,顯得極不安分。

  而某座酒肆的二樓,一個不起眼的漢子似得到訊號,在圍欄上掛起數朵金花,
殊不知下面的街邊,正蹲著兩個乞兒。

  且說襄陽文武各有值守,將天使送至府衙便盡皆散去,呂文德則在後堂設宴,
留郭、龐兩人,與範都知一行接風洗塵。

  北俠本欲去巡營,可新晉的經略安撫使哪肯放他走,半請半拽著入了座,心
中好不煩悶。

  席間多談趣雅,不論國事,呂文德長袖善舞,自不必多說;郭靖不願多言,
只在悶頭吃喝,範都知看在眼中,更增幾分不喜;而龐達因談吐文雅,舉止得體,
與老宦官聊在一處時,每多歡笑;至於汪御史則偶爾插話,暗戳戳譏諷北俠夫婦,
萬幸被呂、龐二人用言語帶過。

  不想剛剛酒過二巡,菜餚還未上盡時,忽有一郭府侍衛來報,與郭靖耳語幾
句,就見他「騰」的起身,直言子女遠遊歸來,要告罪請辭,隨後不顧範都知臉
色難看,急急出衙而去。

  北俠離去後,席間氣氛驟降三度,幾人相對無言,略顯尷尬。

  汪御史終於尋得機會,把著酒杯,不陰不陽道:「中貴人,其妻拒不領旨,
其又無故離席,這一家人當真不把朝廷放在……」

  「大監有所不知,郭大俠的子女前往秦陝刺探軍情,如今歸來,料想必有所
獲,因此不得不急。」

  怎料他說到一半,龐達搶過話頭,起身拱手道:「呂公、大監,也請恕某告
退,前去旁聽一番,好作謀劃。」

  汪御史出言被他打斷,竟渾不生氣,神色略顯驚疑,一對眼珠轉個不停;呂
文德則頗為默契,頷首同意後,在一旁連連幫腔,盡說郭、龐二人的好話;至於
範都知聽罷,心中不快稍褪,亦對龐達愈加看重,熟絡道:「龐參軍心繫國朝安
危,咱家怎能攔著?戰事為重,郎君自去便是。」

  不比方才北俠離去,中年儒生走時,老宦官竟親自送至堂外,呂文德見狀只
得陪在一旁。

  待他走後,汪御史也請辭告退,出得府衙,喚過幾個御前班值,不知前往何
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黃蓉一早去了丐幫分堂,此刻亦得護衛通報,因
耶律齊在旁相陪,便與女婿一同歸家。

  美婦雖氣於子女不顧大局,助楊過之妻出逃,卻更牽掛兩人的安危,尤其對
奪了她身子卻不知情的青年,股股思戀幾乎無法抑制;只是即將見面之際,她又
惴惴難安,唯恐兩人離別一月,那混小子就變了、改了,再不像原先一樣痴迷自
己、糾纏自己……

  如此作想下,她似新婚燕爾般激動忐忑,不知不覺,竟提起真氣趕路,險將
女婿甩得沒影。

  無移時,趕到家門前,正遇到同樣急急而回的丈夫,美婦這才收斂情緒。

  而耶律齊穩重通達,知郭黃夫婦皆是心焦,與岳父簡略見禮,便陪他們進入
府中。

  三人邁足疾行,趕至大堂外,見幾個丫鬟來回忙碌,或端菜撤碟,或斟茶倒
水;而兩個蓬頭垢面之人圍桌而坐,正捧碗狂吃,那狼吞虎嚥的模樣,也不知餓
了幾日;還有一位愁眉不展的獨臂僧人,似有甚難解之事,在堂中來回渡步。

  瞧見那高個的邋遢身影時,美婦一對星眸便移不開了,情不自禁慾柔聲呼喚,
卻聽丈夫怒吼道:「取藤條來!兩個逆子叛女,竟還有臉吃喝?給我跪下!」

  那倆蓬頭垢面的正是周陽兄妹,發覺爹爹到來,彷彿老鼠見貓一般,立時扔
下碗箸,跑到堂外跪地,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郭靖吼完,已有丫鬟將藤條取來,他持在手上,就要去執行家法。

  「爹爹,一切過錯皆在我,與襄兒無關,要打只打我罷。」荒唐子眼疾手快,
將妹妹護在身後,小東邪也頗為仗義,朝前擠著想一同承擔。

  北俠作勢欲打,可見子女模樣邋遢可憐,一時下不去手,咬著牙道:「兩個
小畜生好大的膽子!殊不知你們孃親為了龍女俠千里取藥……龍女俠呢?怎地只
你們回來了!」

  「龍姐姐她……尚在江北,孃親……」周陽本要作答,可看到十餘步外正盯
著自己的黃蓉,鼻間一酸,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霎時,荒唐青年熱淚盈眶,飽藏了思念、委屈,還有他一路來無法宣洩的
悲痛。

  只這一眼,激得美婦神蕩魂搖,憐愛湧心,剛要開口去勸丈夫,怎料又有一
人來到堂外。

  看清來者後,她神情驀然一變,緊接著,呈現在荒唐子眼簾的女俠,已變作
冷眼霜眉,略帶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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