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月】(6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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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07

  63 My angel.

  也不知江景西是不是給早上的車弄出陰影了,沒開自己的,坐曾晟衍的副駕去了。

  廝悅坐上車後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下午要去哪兒,行程都是他們幾個安排的,“現在要去哪?”

  “附近山上有個寺廟,挺有名,而且那兒風景不錯,帶你去看看。”

  “周騏峪,沒想到你還信佛。”

  在她的認知裡,有這方面信仰的人才會來寺廟,為了求個心安。

  像當初,她也為了廝以年來過。

  “之前不太信,但是遇到你,什麼都想去信一信了。”

  “為什麼?”

  他默然幾秒,緩緩打方向盤。

  “前年你闌尾炎發作的時候,我不在,那天給你打電話,你還記得你說什麼了嗎。”

  廝悅沒忘記這件事,她還記得,就是從這事兒之後她對周騏峪整個人的認知和感覺才開始改變。

  當時屬實找不到人陪,而恰好他又給自己打了電話。

  也是從這件事,江景西才知道了她的存在。

  因為當晚周騏峪就在江景西的局上,那天江景西過生日,叫上他。

  當然,周騏峪也問過廝悅要不要去,她拒絕了。

  名不正言不順,沒必要去。

  周騏峪還能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他喝了酒,格外想她,想給她打電話。

  這麼想著確實也這麼做了,響了好一會兒才接聽,隨之而來的是她的聲音。

  聲若蚊蠅,不細聽根本聽不見,可週騏峪就是聽清了。

  她說,周騏峪,我好難受,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然後周騏峪一聲招呼沒和江景西打就離場,開車時車速也提到最快。

  回到家,一進臥室入目便是她蜷縮在床上的身影,捂著腹部。

  一摸額頭,冷汗津津。

  那一刻周騏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到醫院時,醫生診斷為急性闌尾炎,要立馬手術。

  急性闌尾炎,不算特嚴重,但當時周騏峪滿腦子都是她捂著肚子疼得眼都睜不開的樣子。

  事後還被江景西笑了半天。

  “人就割個闌尾,你也急得守那兒一天一夜。真至於?”

  當時周騏峪是怎麼說的。

  他說:“江景西你不懂,她很怕痛,她痛經那麼嚴重都能忍好久不說。擱外邊寫生,腳打滑差點兒摔湖裡她也沒第一時間和我說,而且她還不會游泳。她這回沒忍住告訴我了,那一定就是她很難受。”

  所以江景西當時就已經斷定周騏峪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廝悅在那件事之前對周騏峪的感覺還很奇妙。

  說男女朋友,不算,炮友更貼切。

  說合租室友,也不到位,他是她房東還能說得上來。

  只記得那天她麻藥勁兒過了,醒之後看見周騏峪趴她床邊,握她手在睡覺的樣子。

  她忽而就覺得,這人其實真挺不賴的。

  闌尾炎不嚴重,但身邊有個對你噓寒問暖的人之後,感冒了打個噴嚏都想跑他那兒委屈一通。

  這是廝悅現在的想法。

  ······

  車只開到半山腰,停在一個平臺上,剩下的路一行人打算步行。

  廝悅今天穿了雙潮牌經典款黑色板鞋,本想踩著鞋後跟,結果臨要下車時老老實實把鞋給穿好了。

  山間空氣好,她下來時就先深呼吸了次。

  她看起來心情格外不錯,邊踢石子邊走,偶爾轉個身對周騏峪笑一笑。

  他們這行人大概是異類,誰不是早早就起來了,只有他們幾個下午了才慢慢悠悠的過來。

  廟外有棵參天大樹,樹枝上掛了許多紅絲帶,隨風在飄。

  上面大約是遊客一筆一畫虔誠寫下的心願。

  廝悅一時興起,也去買了根紅絲帶在上邊寫。

  筆頭抵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在上邊徐徐寫了幾個字。

  掛好之後一轉頭,剛還在她身後的周騏峪不見了。

  問江景西,他也沒看見人。

  她隨即往寺廟裡走,穿過一扇木門,到佛像前,才看到正往功德箱裡塞紙幣的男人。

  “周騏峪你往裡邊塞了多少?”

  “一千,這次就帶了這些現金出門。”

  “邊上不是有二維碼嗎?”她指指旁邊貼著的綠色貼紙。

  “紙幣更有誠意。”

  “為什麼?”廝悅不解。

  “因為我在上邊用鉛筆寫了你名字。”

  “??”

  廝悅忽然覺得周騏峪好傻,平時的聰明勁兒都不見了似的。

  “什麼毛病。”

  “等於是你捐,給你積德了,乖乖。”他還挺理直氣壯,往裡邊放完錢就走。

  ······

  廝悅還是理解不了周騏峪非常人可比的行為。

  被他帶著走出大殿時還頻頻側頭看向他,“我覺得,你倒也不必這樣。”

  “我覺得,至於。”

  說不通了。

  廝悅乾脆不搭理他,越過他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卻發現周騏峪沒跟上來,回頭,他正俯身在紅絲帶上寫字。

  好奇心起,又掉頭往回走,結果剛到他面前,這人直接提起紅絲帶,側身從她邊上過,她一眼都沒瞥著。

  “周騏峪你讓我看兩眼!”

  “不給。”

  “你寫的什麼?”

  他頓了頓,“秘密。”

  周騏峪將絲帶往更高的枝頭系,廝悅想摸都摸不到,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氣得往山下走,周騏峪氣定神閒跟在她後面。

  不多時,廝悅手機響了兩聲,這是微博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她站定在原地點開,是周騏峪。

  他罕見的發了條微博,還配了文字。

  不知道這張照片是他什麼時候拍下的。

  就在山頂。

  廝悅在前邊走,張開雙臂,左手提著包。看不清臉,額前髮絲被風吹得揚起,她微抬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

  看起來灑脫又恣意。

  她T恤背後的圖案與照片裡的動作相得益彰,張開翅膀的六翼天使。

  拍得還挺好看,廝悅想。

  只是周騏峪附上的幾個字母讓她害臊,My angel.

  我的天使。

  64 信仰

  這算是他第一次公開在社交平臺發廝悅的個人照片。

  廝悅回頭,周騏峪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見她轉過頭來,他舉起手中的手機,笑著對她晃了晃。

  很帥。

  她當初不就是被他這副皮囊吸引的嗎。

  廝悅站在原地,對著他,像照片裡那樣張開雙臂。

  周騏峪意會,往前幾步,將她抱了個滿懷。

  “回去吧,嗯?”

  “好。”

  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一聲招呼也不打的回了住處。

  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

  很默契的兩人。

  只是廝悅從周騏峪頻繁摩挲方向盤的動作看出來,他有點兒急了。

  車門開,她被從副駕駛抱下,周騏峪雙手託著她的臀,直往二樓。

  在房門邊便忍不住了,將她抵上門板,如同未經人事的小男生一般,內衣釦子解了兩次解不下,直接伸手拽,半個渾圓彈跳而出。

  廝悅被勒得慌,趴在他肩頭悶笑,“周騏峪你別再廢我一件內衣了。”

  說完後自個兒將手繞到後邊解了,內衣便軟軟的落到地板上。

  他低頭咬上頂端,拉扯,她被癢的叫出聲來。

  周騏峪最愛她這樣子,嬌得像只奶貓,又乖又軟。

  將胸乳那一點捲入口中吮吸,反覆把玩,而後舔舐她的整個渾圓,直至上邊沾滿溼潤。

  把她抱到床尾的沙發那兒,壓上。

  手下拉開她牛仔褲褲頭的拉鍊,手摸上三角布料,她溼了。

  前戲沒有做太足,就著入口的溼潤緩緩挺進。

  她溼得快,周騏峪進入得異常順利。

  慢慢抽動著,一手抓她兩手手腕壓到沙發扶手,緊盯她,不錯過她每一個動情時的樣子。

  身下水聲作響,他抬手抹一把,遞她眼前讓她看,而後又抹到她胸乳上,讓她感受自己體內的溼潤。

  周騏峪這人憋著壞勁就只會往她身上使。

  又一次深頂後,他停下不動了。

  而她快到了,攀著他的肩,睜眼,不解地看他。

  周騏峪捏起她頸間的十字架項鍊晃了晃,“為什麼喜歡這條鏈子?”

  就要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問,就非要一個答案。

  “你為什麼問?”

  她要難受死了,這人還非在緊要關頭吊著她。

  “我送過你很多鏈子,你不喜歡。”

  “我戴的這也是你送的。我服了,周騏峪,你能不能動兩下?”

  廝悅不耐煩了,膝蓋在他腰側反覆蹭。

  周騏峪捏著她後頸,還真抽動兩下,但這對於她來說還不夠。

  “你先回答我。”

  “你先給我。”

  “你先回答。”

  “你先給!”

  ······

  一來一回的對話,搞得廝悅興致都快沒了的時候,他忽而直起身,退開,將她兩條腿架到自己肩頭。

  廝悅覺得周騏峪現在有點兒反常,像是怕被她嫌棄,次次力道足,她的腦袋時不時磕到沙發扶手,半邊身子被撞得往沙發外滑,又被他撈回來繼續。

  再被壓到床上時,廝悅腰痠得受不住,“我不來了,我不要了,你出去。”

  幸好,周騏峪沒想要,只將她抱起到浴室。

  開了花灑,摟著她站好,兩人身上皆被打溼,他低頭,捧起廝悅的臉和她接吻。

  含混著溫熱的水流和他滾燙的氣息。他道:“悅悅,我只是沒安全感。”

  廝悅不懂,就一條鏈子的問題,為什麼會扯到安全感。

  “周騏峪我覺得你比我能作,我兩到底誰才是男朋友。”

  她被花灑噴頭的水衝得睜不開眼,半眯著瞧他。

  周騏峪悶聲笑,輕咬她下巴,“你的事兒,我每次都只能從別人嘴裡知道,這不公平。”

  “可是你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瞭解我。”

  廝悅總算知道他擱這兒鬧什麼情緒了,捏起十字架,“我當時買這個真的只是單純看它好看,也算寄託,可能還帶了點兒信仰情懷。”

  霧氣瀰漫的空間裡,兩人赤裸相對,坦誠相待。

  廝悅都準備好要長篇大論了,結果這人突然開始專心洗澡了,擠了洗髮露在手心幫她搓頭髮。

  認真細緻給她洗好澡穿好衣服,又給她吹頭髮。

  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反倒是廝悅頻繁看他,扭一次頭就被他捏一下後頸。

  直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周騏峪下巴抵在她頭頂,廝悅看不到他的表情。

  “所以你戴了好幾年的原因是什麼?”他問。

  “我念舊啊,不愛換新東西的。”

  “你那些個化妝品,指使我買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他開始換一種方式套她的話。

  “周騏峪我必須得給你科普一下了,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要知道女孩子的化妝品是有使用期限的,你怎麼那麼直男。”

  “我當然知道,乖乖。你想想你哪樣化妝品護膚品不是我買的?而且大部分還是我親自去專櫃挑的,你可從來沒給我列過消費清單,相當於是我在盲選。”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這茬兒?我還以為你找了哪個女孩兒給你出主意挑的。”

  “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而且,沒有別的女孩兒,只有你。”

  她快被帶進圈套裡了。

  果然,廝悅從他懷裡抬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坦誠點直接交代了。”

  上鉤了。

  周騏峪挑挑眉,“坦誠相待,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坦誠。”

  廝悅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個事兒。

  “之前看到這項鍊,第一是因為它挺好看,第二是因為,廝以年是基督教徒。”

  她頓了頓,“當時我家附近有個基督教堂,我哥那會兒總會去那做禮拜,他身上也有一個,不過是木製的。”

  “我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他當時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這樣吧。”

  就是因為沒辦法了,只能寄希望於傳說中的神,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幫他吧。

  周騏峪心裡多少是有底的,能猜到她是因為廝以年,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再提起廝以年,其實廝悅心裡邊已經沒有當初那般感受了。

  大概是因為周騏峪,他為她做的事,讓她漸漸放下心結了。

  “周騏峪,其實你才是我的信仰。”

  廝悅終於說了周騏峪一直以來最想聽的那句話。

  他心滿意足了,抬她下巴,垂頭,雙唇相觸。

  唇齒相依間,他說:“你早就是我的信仰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為了你能躺在我身邊,而我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你。

  ······

  65 迫不及待

  曾晟衍要慪氣死了,怎麼明明是六個人一塊上山的,下來的時候只有他和江景西兩單身狗。

  最氣的是,他剛剛還傻愣愣的拽著江景西,說去求個姻緣籤,結果人江景西直接甩開他胳膊。

  “幹什麼,你是不需要物件還是咋的?我媽都快催婚我了。”

  “巧了,我還真不需要。”

  這狗人不知道揹著他們搞了幾段地下情了,笑賊欠。

  “我有的是人追,你自個兒求去,求百八十個。”

  氣得曾晟衍掉頭就走,說要去找另外四個人。

  結果轉兩圈,天都要黑了,寺廟也要關門了,愣是沒人。

  江景西埋頭,以手擋風,點了根菸。

  “人早不知道跑哪辦事去了,還找?回去了。”

  “我再跟周騏峪和池立森這兩人出來玩,那我就是二百五。”

  “早不知當幾回二百五了你。”

  曾晟衍想起剛江景西說的話,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真有情況?”

  江景西一想到把他微信和電話都拉黑的小女人,頭就疼,按一按太陽穴。

  “有,有著呢。”

  “還有人看得上你?別不是和池立森一樣不當人去泡高中生吧。”

  “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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