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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09
過了杯子。
由於她的動作，趙軒注意到她的身後放著一個提包，上面古馳的logo非常閃亮。
這個包大概要七千多元，他又看了看王瑤身上的其它衣服，外套是香奈兒的，但其餘都是非常普通的款式，甚至高領毛衣上都起了不少毛球，看樣子穿了有一陣子，言談舉止也不像能隨便買這個價位包包和衣服的人。
第315章 再生波瀾
趙軒看了旁邊的夏思衡一眼，這個包或許是他送的。
夏思衡的家境倒是不錯，但應該也沒到能把一萬多隨便花著玩的程度，哪怕他很看重這個女生，更不用說那一件香奈兒的大衣至少是兩三萬的水平。
東北菜館的菜量一般都很大，而且上菜很少一個個上，因此很快六個大盤就擺滿了三人面前的桌子。
“剛剛說到江城，你是江城大學的麼？”王瑤喝了一口飲料，主動開口問道。
“是的，江域大學法律系。”趙軒點點頭。
“哇偶，我有個很喜歡的作家，就是你們學校的誒。”王瑤說到這裡時，雙眼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看來是很喜歡她口中的那個作家。
“哦？我們學校的老師麼？”趙軒這段時間倒是聽說過人文學院不少教授都是外聘的著名文學家。
“不是，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應該是博士，筆名叫俏寒梅。”王瑤說著夾了一口菜放到夏思衡的盤子裡。
“她很喜歡那個作家的，還專門從舊書網淘過兩本人家以前出版的書。”夏思衡嚥下口中有點發燙的食物說道。
“呃……”趙軒聽到這個筆名有點汗顏，聽上去似乎是什麼女性向愛情小說的作者，但聽夏思衡的意思，這個人的作品似乎還出版過，又不像個網路作家。
“漫婷姐真的很厲害嘛，人長得漂亮，學歷又高，最重要的是，她的思想很有深度，我們很多閨蜜都喜歡她的。”
“漫婷姐？”趙軒似乎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嗯，她的真名叫戴漫婷，我們私下都叫她漫婷姐。翟王瑤解釋道。
趙軒撇撇嘴，他實在是不太相信這樣一個聽上去不像正經作家的人能在作品裡面體現什麼思想，實際上很多非常知名的作家都做不到這一點。
一旁的夏思衡看出了趙軒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也露出了一個咯顯尷尬的微笑。然後儘量不著痕跡地岔開了話題。
王瑤的話題到一半被打斷，但也只是白了一眼夏思衡，便繼續跟跟二人聊了起來。
照理來說，從王瑤的穿著打扮上來看，她應該是那種比較小女生的型別，但是從飯桌上的交流中，趙軒卻又能感覺出對方是那種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性格，有點像個假小子。
總之兩個方面給趙軒的感覺相當撕裂，但感官上倒也不算太差。
三人一直吃到快半夜，還是王瑤看了看錶，實在有點遭不住了：“太晚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吧，反正連海和上滬離著不遠，以後聚的機會也多著呢。”
夏思衡和趙軒都看到了王瑤的一臉倦色，也知道時候不早了。
“我送你倆回去吧獅”趙軒從兜裡掏出車鑰匙。
“行。”
夏思衡到前臺結了賬，三人到路對面的停車場找到了趙軒的車。
趙軒和夏思衡分別做到了主副駕，王瑤一個人上了後座。
“唉，高中的時候沒看出來，結果誰他孃的知道你還是個富二代。”夏思衡輕輕拍了一下奧迪A8的車頂感慨道。
“其實那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高考結束之後我才知道這些事。”趙軒只好隨便編了個胡話來應對，反正就是咬死了都是父母以前為了鍛鍊我隱藏的好，別人也沒辦法。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聊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後座的王瑤卻抿著嘴，露出了一個略顯奇怪的笑容。
“你倆家都住哪啊？”趙軒開啟車內導航，雖然跟夏思衡同班三年，他卻並不知道對方的家庭住址。
於是二人分別報出了自己家的小區位置。
“誒？你家是住在這的麼？”夏思衡突然回過頭疑惑地問道，王瑤報出的小區名字他甚至沒聽說過。
“不啊，我今天去我二姨家過夜，我爸媽都出差了。”王瑤把手機遞給夏思衡，上面是她和二姨的聊天記錄。
“唔……”趙軒看了看地圖，王瑤給出的地址跟自己回家順路，而夏思衡家則在另一個方向，所以照理來說應該先送夏思衡，然後再回家的路上把王瑤放下。
但王瑤畢竟是夏思衡的女朋友，趙軒有點不確定跟他孤男寡女的是否合適，所以還是問了一句：“先送你倆誰啊？”
“思衡家應該是在另一個方向吧？”王瑤從座椅中間探過頭來，看著螢幕上的導航地圖。
“唔，那先送我好了，然後你回去的時候順路送她。”夏思衡掃了一眼地圖上的方位說道。
“好。”
既然夏思衡沒意見，那就無所謂了，他隨即發動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把夏思衡送到家之後，車裡便只剩下了趙軒和王瑤兩個人。
二人只是今天才認識，唯一的聯絡就是夏思衡，現在他不在場，趙軒自然也不會主動搭什麼話，但是在快要把王瑤送到地方的時候，她看似帶著些猶豫地開了口：“嗯……趙軒，能麻煩你件事情麼？”
“先說是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趙軒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王瑤微微低著頭，而且戴著一頂帽子，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漫婷姐這個月會在你們學校做個演講，到時候能請你幫忙要個簽名麼？”王瑤稍稍挺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襬，把本來不太顯規模的胸部勒得更緊了一些，塑造出了一段稍顯飽滿的弧度。
“到時候我看看吧，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你要一個。”趙軒沒有給出非常明確的答覆。
“呃，那提前謝謝了，我那裡有一本她的書，你把地址給我，我給你寄過去，可以的話麻煩簽在上面。”王瑤把手中的提包攏在身前，對趙軒說道。
“可以，那你記一下……”考慮到夏思衡的關係，這其實不算是個多麼過分的要求，。無非是花上幾十分鐘時間罷了；即使那天趙軒不在學校，也可以託兩位室友代勞。
“呃……要不我們加個微信，你直接發給我好了，到時候的時間和地址什麼的我也直接發給你。”
趙軒的語速不算快，但是就手機打字來說仍然很難跟上，王瑤嘗試了一下便放棄了。
正好在這時，趙軒也開到了王瑤所說的小區門口，停下車，掏出手機切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隨著滴的一聲，一條好友申請傳送到了趙軒的手機上。
“好了。”趙軒把縮舍的地址輸入到聊天框，然後發了過去，又抬頭補充道：“對了，到時候你記得提前提醒我一下。”
“好的，那到時候再聯絡。”王瑤在收到趙軒的微信訊息之後就已經下了車，此時彎下腰從副駕駛的窗戶處跟趙軒說道，隨後揮了揮手告別了趙軒。
在目送著趙軒的車子拐出這條路之後，王瑤的臉上逐漸盛開了笑容。
“嘀嘀——”這時一輛轎車駛來，停在了她的面前，王瑤看了一眼手機，正是她剛剛葉的滴滴打車，於是整理一下衣服坐上了車。
顯然這裡並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趙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12點，趙谷餘和趙明東自然早已睡下，他迅速好輕手輕腳地洗漱完，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那個王瑤給他的感覺很糟糕，倒不是說初次見面就麻煩他幫忙做什麼，而是在夏思衡下了車之後，對方的表現更接近一種……勾引，而且看用看似不動聲色的手段加了他的微信，言談舉止雖然表現的很好，但仍然很難完全掩蓋住輕浮淺薄。
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夏思衡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但是以二人的關係，他又沒辦法直接勸對方，總不能直接說你女朋友勾引我之類的話。
趙軒帶著這樣有些亂糟糟的思緒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是夏思衡的電話。
“趙軒，你昨晚把王瑤送到哪裡來著？”夏思衡的語氣急促且顫抖，似乎帶著些驚慌。
“呃……就她說的那個小區門口啊，怎麼了？”趙軒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剛過，難怪感覺還有些睜不開眼睛。
“昨晚……昨晚王瑤沒回家。”
夏思衡勉強穩定住自己的語氣，跟趙軒說道。
“嗯？她不是說去她二姨還是誰家住了麼？”趙軒緩緩從床上坐起來，開啟擴音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始穿衣服。看來他這一覺應該就睡到這裡為止了。
“但今天早上警察來找我，他父母早上報了警說她失蹤了，我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們說王瑤的母親是獨生女，根本就沒有二姨。”
夏思衡的話把原本帶著些倦意的趙軒瞬間驚醒了。
他本來以為對方只是個綠茶或者拜金女，但沒想到竟然會出這麼大事。
“唔……你先別急，我把她放下的那個路口還算繁華，所以警方應該能調出監控”
這已經不是趙軒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連海警方的效率總體上還是不錯的，但趙軒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劇情似乎有點像楊文煜曾經說過的系列女性失蹤案。
可是按照她的說法，罪犯已經銷聲匿跡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偏偏這時候又跳出來了？
第316章 拙劣手段
結束通話夏思衡的電話之後，趙軒第一件事便是給楊文煜打去了電話。
然而對方只是昨天下午跟彭廉見了個面，然後就一直呆在酒店，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往公安局跑，這件事自然毫不知情。
不過她倒是確定了，這種手法跟之前那一系列案子非常類似，都是夜裡孤身一人的女性莫名失蹤。
果然在當天下午，趙軒便接到了彭廉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市局。
倒不是說趙軒有什麼嫌疑，路口的監控非常清晰地拍下了王瑤從趙軒車上下來，和後續趙軒一路回家的監控，但作為最後一個確定見到過王瑤的人，例行問話還是要的。
因為被排除了嫌疑，所以還是那個熟悉的會議室。
彭廉看上去比一個多月之前憔悴了不少，顯然這段時間連海要案頻發，加上又要協調康盛集團那邊突然失蹤一個省廳特勤人員的事情，讓已經快50歲的他有些不堪重負了。
簡單的筆錄問詢自然不可能彭廉親自來做，所以這次顯然還有些其它事情。
但趙軒接近萬楚君的事情，甚至還沒開始，而且也只過了一個多月而已，說好的不著急呢？
趙軒對做筆錄已經輕車熟路了，加上情況非常簡單，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不到20分鐘就結束了問詢，然後另外一名稍微年輕的警察離開，只留下趙軒和彭廉在會議室裡。
“我聽文煜說過類似的案子，但對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作案過了？”趙軒也不客氣，自己走到飲水機旁邊，拿個紙杯接了杯水，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哦？她跟你說過這些？”彭廉捋了捋半白的頭髮，似乎被這個話題引出了一些精神。
“對，我有一次在一個教室裡撞破了兩個人對另一個女生圖謀不軌……”趙軒把鍾翼的事情大概給彭廉講了一遍，當然略去了把對方認作女兒還玩了一回鬼父的部分。
楊文煜原則上可以單獨向彭廉彙報情況，但是跟趙軒有關的事她一般都不會說，而是交給趙軒自己決定，所以彭廉還不知道鍾翼的事情。
“嗯……確實，我們對前一陣子那系列案件調查，也查到了江城那邊，這就和你說的情況對上了，不過我們暫時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加強安全教育和布控。”彭廉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
“前一陣子……所以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麼？”趙軒聽出了彭廉的話外之音。
“不一樣，這一次大概只能算是模仿犯罪，手法非常拙劣，留的尾巴很多。”彭廉開啟手中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所以其實是有線索了？”趙軒突然來了興趣。
彭廉握著杯子遲疑了一會，抬起頭先是說道：“這件事要保密，尤其對家屬來說。”
趙軒點了點頭，坐在彭廉對面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一一這顯然是要說些什麼了。
“她從你車上下來之後，上了另外一輛車，我們查過這是一輛網約車，現在已經在找車主了，並且她的手機訊號一直到你到這裡之前的時候才消失，而那是市郊的一個爛尾樓，我們也已經派人去搜了。”彭廉靠回椅背上，身體放鬆下來，這個案子的結局可能不是很好，但破案應該不難。
二人隨後又聊了一會萬楚君的事情，不過因為趙軒沒什麼進展，加上楊文煜傳回來的那段影片又提供了一些新的方向，所以這個話題也很快結束。
趙軒從會議室裡出來，發現夏思衡正一臉焦急地等在旁邊的會客廳裡，他對面還坐著一對中年男女，看上去應該是王瑤的父母。
趙軒走過去坐到夏思衡旁邊，目光掃視過對面的夫婦。
二人的穿著非常普通，甚至有點土氣，男人的指縫裡殘留有一些黑色的痕跡，但手部整體上卻洗的很乾淨，女人看上去有些瑟縮，身材中等，膚色偏黑，二人的神情都透露出明顯的焦慮。
趙軒拍了拍旁邊的夏思衡，後者這才發現了旁邊的趙軒。
“出來一下。”趙軒示意到，然後二人一起來到了會客室門口。
“那是王瑤的父母？”趙軒又越過半敞著的屋門朝裡面看了一眼，向身後的夏思衡問道。
“呃，我看警方的意思應該是。”
夏思衡回答道。
“怎麼，你沒見過他們？”趙軒愣了一下。
夏思衡聽了這個問題反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才在一起一個多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見家長啊？”
趙軒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但他之所以下意識地認為夏思衡見過王瑤父母，t是因為昨晚看到她身上的包和衣服，下意識地覺得是夏思衡送的，但現在看來其實未必，因此又問道：“話說，她昨天拿的包和穿的衣服，是你送的麼？”
“沒啊，不是，你是不是對談戀愛有什麼誤解啊，一個月很短的，怎麼可能送那麼多東西，我就送過幾件化妝品而已。”夏思衡似乎被問的有些煩躁，撓了撓頭回答道。
“呃……”趙軒被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啥，畢竟他一個月時間都夠把女人弄到床上再調教一番了，或許正常談戀愛的節奏不太一樣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
“那你有沒有注意過她的衣服和包？”趙軒拉住本想會去的夏思衡。
對方顯然有些懵，一臉茫然的表情：“啥？”
“我剛才查了一下，她穿的衣服和拿的包，加起來大概4萬塊錢，我還以為是你給她買的。但如果不是的話，你看著感覺她家裡像是能給她那麼多錢的樣子麼？”
趙軒用隱蔽的手勢指了指王瑤的父母。
你可以說這是以貌取人，但事實就是如此，二人明顯都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他們的收入可能不低，但絕對不是香奈兒和古馳的目標客戶。
“怎麼可能，我一個月生活費才3000塊……”夏思衡否定的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重點似乎並不是這個。
很顯然，王瑤能買得起那種價位的東西，必然有其他的經濟來源，而這種來源，大概不是夏思衡喜歡看到的。
實際上王瑤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家庭的情況，如果是平時，他看到王瑤父母的情況之後可能也會有些懷疑，但剛剛他滿心都是對女友的擔心，自然顧不上想這些事情，而趙軒的疑慮則是從昨晚就開始了。
趙軒注意到好友的臉色先是漲紅，然後逐漸變白，再然後彷彿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緩了好長時間之後才用十分不確定的口吻說道：“先……先把她找到吧，這個事情，你告訴警察了麼？”
他的語氣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突然變得有錢，這件事能夠做出的解釋不多。
“我覺得應該你來說，另外，你昨天下車之後，她想方設法的要了我的微信。”趙軒掏出手機，開啟微信把王瑤的賬號給夏思衡看了看。
夏思衡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朝著趙軒擺了擺手：“再說吧，到時候我……我問她一下。”然後便回去找到一個警察，表示自己又想起一些事情要說。
趙軒看著大受打擊的夏思衡，他這也是為了自己的朋友好，長痛不如短痛，本來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趙軒可能會再觀察一下，然後選擇更隱晦的辦法告訴對方，但在看到王瑤的父母之後，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況且這對於她的失蹤案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趙軒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件事不會如彭廉預想的那樣順利結束。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十幾名警察急匆匆地走進了剛剛彭廉所在的那個會議室，然後鎖上了門，顯然是在裡面開會。
不過這根趙軒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晚上又抽空去看了看自家的飯店，經營情況比他預想中要好很多，得益於此，他第一桶金的進度條也已經到了9。4/100，也就是說這差不多一個半月，店裡的淨收入已經超過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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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她的動作，趙軒注意到她的身後放著一個提包，上面古馳的logo非常閃亮。
這個包大概要七千多元，他又看了看王瑤身上的其它衣服，外套是香奈兒的，但其餘都是非常普通的款式，甚至高領毛衣上都起了不少毛球，看樣子穿了有一陣子，言談舉止也不像能隨便買這個價位包包和衣服的人。
第315章 再生波瀾
趙軒看了旁邊的夏思衡一眼，這個包或許是他送的。
夏思衡的家境倒是不錯，但應該也沒到能把一萬多隨便花著玩的程度，哪怕他很看重這個女生，更不用說那一件香奈兒的大衣至少是兩三萬的水平。
東北菜館的菜量一般都很大，而且上菜很少一個個上，因此很快六個大盤就擺滿了三人面前的桌子。
“剛剛說到江城，你是江城大學的麼？”王瑤喝了一口飲料，主動開口問道。
“是的，江域大學法律系。”趙軒點點頭。
“哇偶，我有個很喜歡的作家，就是你們學校的誒。”王瑤說到這裡時，雙眼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看來是很喜歡她口中的那個作家。
“哦？我們學校的老師麼？”趙軒這段時間倒是聽說過人文學院不少教授都是外聘的著名文學家。
“不是，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應該是博士，筆名叫俏寒梅。”王瑤說著夾了一口菜放到夏思衡的盤子裡。
“她很喜歡那個作家的，還專門從舊書網淘過兩本人家以前出版的書。”夏思衡嚥下口中有點發燙的食物說道。
“呃……”趙軒聽到這個筆名有點汗顏，聽上去似乎是什麼女性向愛情小說的作者，但聽夏思衡的意思，這個人的作品似乎還出版過，又不像個網路作家。
“漫婷姐真的很厲害嘛，人長得漂亮，學歷又高，最重要的是，她的思想很有深度，我們很多閨蜜都喜歡她的。”
“漫婷姐？”趙軒似乎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嗯，她的真名叫戴漫婷，我們私下都叫她漫婷姐。翟王瑤解釋道。
趙軒撇撇嘴，他實在是不太相信這樣一個聽上去不像正經作家的人能在作品裡面體現什麼思想，實際上很多非常知名的作家都做不到這一點。
一旁的夏思衡看出了趙軒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也露出了一個咯顯尷尬的微笑。然後儘量不著痕跡地岔開了話題。
王瑤的話題到一半被打斷，但也只是白了一眼夏思衡，便繼續跟跟二人聊了起來。
照理來說，從王瑤的穿著打扮上來看，她應該是那種比較小女生的型別，但是從飯桌上的交流中，趙軒卻又能感覺出對方是那種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性格，有點像個假小子。
總之兩個方面給趙軒的感覺相當撕裂，但感官上倒也不算太差。
三人一直吃到快半夜，還是王瑤看了看錶，實在有點遭不住了：“太晚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吧，反正連海和上滬離著不遠，以後聚的機會也多著呢。”
夏思衡和趙軒都看到了王瑤的一臉倦色，也知道時候不早了。
“我送你倆回去吧獅”趙軒從兜裡掏出車鑰匙。
“行。”
夏思衡到前臺結了賬，三人到路對面的停車場找到了趙軒的車。
趙軒和夏思衡分別做到了主副駕，王瑤一個人上了後座。
“唉，高中的時候沒看出來，結果誰他孃的知道你還是個富二代。”夏思衡輕輕拍了一下奧迪A8的車頂感慨道。
“其實那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高考結束之後我才知道這些事。”趙軒只好隨便編了個胡話來應對，反正就是咬死了都是父母以前為了鍛鍊我隱藏的好，別人也沒辦法。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聊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後座的王瑤卻抿著嘴，露出了一個略顯奇怪的笑容。
“你倆家都住哪啊？”趙軒開啟車內導航，雖然跟夏思衡同班三年，他卻並不知道對方的家庭住址。
於是二人分別報出了自己家的小區位置。
“誒？你家是住在這的麼？”夏思衡突然回過頭疑惑地問道，王瑤報出的小區名字他甚至沒聽說過。
“不啊，我今天去我二姨家過夜，我爸媽都出差了。”王瑤把手機遞給夏思衡，上面是她和二姨的聊天記錄。
“唔……”趙軒看了看地圖，王瑤給出的地址跟自己回家順路，而夏思衡家則在另一個方向，所以照理來說應該先送夏思衡，然後再回家的路上把王瑤放下。
但王瑤畢竟是夏思衡的女朋友，趙軒有點不確定跟他孤男寡女的是否合適，所以還是問了一句：“先送你倆誰啊？”
“思衡家應該是在另一個方向吧？”王瑤從座椅中間探過頭來，看著螢幕上的導航地圖。
“唔，那先送我好了，然後你回去的時候順路送她。”夏思衡掃了一眼地圖上的方位說道。
“好。”
既然夏思衡沒意見，那就無所謂了，他隨即發動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把夏思衡送到家之後，車裡便只剩下了趙軒和王瑤兩個人。
二人只是今天才認識，唯一的聯絡就是夏思衡，現在他不在場，趙軒自然也不會主動搭什麼話，但是在快要把王瑤送到地方的時候，她看似帶著些猶豫地開了口：“嗯……趙軒，能麻煩你件事情麼？”
“先說是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趙軒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王瑤微微低著頭，而且戴著一頂帽子，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漫婷姐這個月會在你們學校做個演講，到時候能請你幫忙要個簽名麼？”王瑤稍稍挺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襬，把本來不太顯規模的胸部勒得更緊了一些，塑造出了一段稍顯飽滿的弧度。
“到時候我看看吧，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你要一個。”趙軒沒有給出非常明確的答覆。
“呃，那提前謝謝了，我那裡有一本她的書，你把地址給我，我給你寄過去，可以的話麻煩簽在上面。”王瑤把手中的提包攏在身前，對趙軒說道。
“可以，那你記一下……”考慮到夏思衡的關係，這其實不算是個多麼過分的要求，。無非是花上幾十分鐘時間罷了；即使那天趙軒不在學校，也可以託兩位室友代勞。
“呃……要不我們加個微信，你直接發給我好了，到時候的時間和地址什麼的我也直接發給你。”
趙軒的語速不算快，但是就手機打字來說仍然很難跟上，王瑤嘗試了一下便放棄了。
正好在這時，趙軒也開到了王瑤所說的小區門口，停下車，掏出手機切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隨著滴的一聲，一條好友申請傳送到了趙軒的手機上。
“好了。”趙軒把縮舍的地址輸入到聊天框，然後發了過去，又抬頭補充道：“對了，到時候你記得提前提醒我一下。”
“好的，那到時候再聯絡。”王瑤在收到趙軒的微信訊息之後就已經下了車，此時彎下腰從副駕駛的窗戶處跟趙軒說道，隨後揮了揮手告別了趙軒。
在目送著趙軒的車子拐出這條路之後，王瑤的臉上逐漸盛開了笑容。
“嘀嘀——”這時一輛轎車駛來，停在了她的面前，王瑤看了一眼手機，正是她剛剛葉的滴滴打車，於是整理一下衣服坐上了車。
顯然這裡並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趙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12點，趙谷餘和趙明東自然早已睡下，他迅速好輕手輕腳地洗漱完，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那個王瑤給他的感覺很糟糕，倒不是說初次見面就麻煩他幫忙做什麼，而是在夏思衡下了車之後，對方的表現更接近一種……勾引，而且看用看似不動聲色的手段加了他的微信，言談舉止雖然表現的很好，但仍然很難完全掩蓋住輕浮淺薄。
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夏思衡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但是以二人的關係，他又沒辦法直接勸對方，總不能直接說你女朋友勾引我之類的話。
趙軒帶著這樣有些亂糟糟的思緒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是夏思衡的電話。
“趙軒，你昨晚把王瑤送到哪裡來著？”夏思衡的語氣急促且顫抖，似乎帶著些驚慌。
“呃……就她說的那個小區門口啊，怎麼了？”趙軒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剛過，難怪感覺還有些睜不開眼睛。
“昨晚……昨晚王瑤沒回家。”
夏思衡勉強穩定住自己的語氣，跟趙軒說道。
“嗯？她不是說去她二姨還是誰家住了麼？”趙軒緩緩從床上坐起來，開啟擴音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始穿衣服。看來他這一覺應該就睡到這裡為止了。
“但今天早上警察來找我，他父母早上報了警說她失蹤了，我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們說王瑤的母親是獨生女，根本就沒有二姨。”
夏思衡的話把原本帶著些倦意的趙軒瞬間驚醒了。
他本來以為對方只是個綠茶或者拜金女，但沒想到竟然會出這麼大事。
“唔……你先別急，我把她放下的那個路口還算繁華，所以警方應該能調出監控”
這已經不是趙軒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連海警方的效率總體上還是不錯的，但趙軒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劇情似乎有點像楊文煜曾經說過的系列女性失蹤案。
可是按照她的說法，罪犯已經銷聲匿跡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偏偏這時候又跳出來了？
第316章 拙劣手段
結束通話夏思衡的電話之後，趙軒第一件事便是給楊文煜打去了電話。
然而對方只是昨天下午跟彭廉見了個面，然後就一直呆在酒店，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往公安局跑，這件事自然毫不知情。
不過她倒是確定了，這種手法跟之前那一系列案子非常類似，都是夜裡孤身一人的女性莫名失蹤。
果然在當天下午，趙軒便接到了彭廉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市局。
倒不是說趙軒有什麼嫌疑，路口的監控非常清晰地拍下了王瑤從趙軒車上下來，和後續趙軒一路回家的監控，但作為最後一個確定見到過王瑤的人，例行問話還是要的。
因為被排除了嫌疑，所以還是那個熟悉的會議室。
彭廉看上去比一個多月之前憔悴了不少，顯然這段時間連海要案頻發，加上又要協調康盛集團那邊突然失蹤一個省廳特勤人員的事情，讓已經快50歲的他有些不堪重負了。
簡單的筆錄問詢自然不可能彭廉親自來做，所以這次顯然還有些其它事情。
但趙軒接近萬楚君的事情，甚至還沒開始，而且也只過了一個多月而已，說好的不著急呢？
趙軒對做筆錄已經輕車熟路了，加上情況非常簡單，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不到20分鐘就結束了問詢，然後另外一名稍微年輕的警察離開，只留下趙軒和彭廉在會議室裡。
“我聽文煜說過類似的案子，但對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作案過了？”趙軒也不客氣，自己走到飲水機旁邊，拿個紙杯接了杯水，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哦？她跟你說過這些？”彭廉捋了捋半白的頭髮，似乎被這個話題引出了一些精神。
“對，我有一次在一個教室裡撞破了兩個人對另一個女生圖謀不軌……”趙軒把鍾翼的事情大概給彭廉講了一遍，當然略去了把對方認作女兒還玩了一回鬼父的部分。
楊文煜原則上可以單獨向彭廉彙報情況，但是跟趙軒有關的事她一般都不會說，而是交給趙軒自己決定，所以彭廉還不知道鍾翼的事情。
“嗯……確實，我們對前一陣子那系列案件調查，也查到了江城那邊，這就和你說的情況對上了，不過我們暫時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加強安全教育和布控。”彭廉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
“前一陣子……所以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麼？”趙軒聽出了彭廉的話外之音。
“不一樣，這一次大概只能算是模仿犯罪，手法非常拙劣，留的尾巴很多。”彭廉開啟手中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所以其實是有線索了？”趙軒突然來了興趣。
彭廉握著杯子遲疑了一會，抬起頭先是說道：“這件事要保密，尤其對家屬來說。”
趙軒點了點頭，坐在彭廉對面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一一這顯然是要說些什麼了。
“她從你車上下來之後，上了另外一輛車，我們查過這是一輛網約車，現在已經在找車主了，並且她的手機訊號一直到你到這裡之前的時候才消失，而那是市郊的一個爛尾樓，我們也已經派人去搜了。”彭廉靠回椅背上，身體放鬆下來，這個案子的結局可能不是很好，但破案應該不難。
二人隨後又聊了一會萬楚君的事情，不過因為趙軒沒什麼進展，加上楊文煜傳回來的那段影片又提供了一些新的方向，所以這個話題也很快結束。
趙軒從會議室裡出來，發現夏思衡正一臉焦急地等在旁邊的會客廳裡，他對面還坐著一對中年男女，看上去應該是王瑤的父母。
趙軒走過去坐到夏思衡旁邊，目光掃視過對面的夫婦。
二人的穿著非常普通，甚至有點土氣，男人的指縫裡殘留有一些黑色的痕跡，但手部整體上卻洗的很乾淨，女人看上去有些瑟縮，身材中等，膚色偏黑，二人的神情都透露出明顯的焦慮。
趙軒拍了拍旁邊的夏思衡，後者這才發現了旁邊的趙軒。
“出來一下。”趙軒示意到，然後二人一起來到了會客室門口。
“那是王瑤的父母？”趙軒又越過半敞著的屋門朝裡面看了一眼，向身後的夏思衡問道。
“呃，我看警方的意思應該是。”
夏思衡回答道。
“怎麼，你沒見過他們？”趙軒愣了一下。
夏思衡聽了這個問題反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才在一起一個多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見家長啊？”
趙軒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但他之所以下意識地認為夏思衡見過王瑤父母，t是因為昨晚看到她身上的包和衣服，下意識地覺得是夏思衡送的，但現在看來其實未必，因此又問道：“話說，她昨天拿的包和穿的衣服，是你送的麼？”
“沒啊，不是，你是不是對談戀愛有什麼誤解啊，一個月很短的，怎麼可能送那麼多東西，我就送過幾件化妝品而已。”夏思衡似乎被問的有些煩躁，撓了撓頭回答道。
“呃……”趙軒被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啥，畢竟他一個月時間都夠把女人弄到床上再調教一番了，或許正常談戀愛的節奏不太一樣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
“那你有沒有注意過她的衣服和包？”趙軒拉住本想會去的夏思衡。
對方顯然有些懵，一臉茫然的表情：“啥？”
“我剛才查了一下，她穿的衣服和拿的包，加起來大概4萬塊錢，我還以為是你給她買的。但如果不是的話，你看著感覺她家裡像是能給她那麼多錢的樣子麼？”
趙軒用隱蔽的手勢指了指王瑤的父母。
你可以說這是以貌取人，但事實就是如此，二人明顯都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他們的收入可能不低，但絕對不是香奈兒和古馳的目標客戶。
“怎麼可能，我一個月生活費才3000塊……”夏思衡否定的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重點似乎並不是這個。
很顯然，王瑤能買得起那種價位的東西，必然有其他的經濟來源，而這種來源，大概不是夏思衡喜歡看到的。
實際上王瑤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家庭的情況，如果是平時，他看到王瑤父母的情況之後可能也會有些懷疑，但剛剛他滿心都是對女友的擔心，自然顧不上想這些事情，而趙軒的疑慮則是從昨晚就開始了。
趙軒注意到好友的臉色先是漲紅，然後逐漸變白，再然後彷彿渾身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緩了好長時間之後才用十分不確定的口吻說道：“先……先把她找到吧，這個事情，你告訴警察了麼？”
他的語氣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突然變得有錢，這件事能夠做出的解釋不多。
“我覺得應該你來說，另外，你昨天下車之後，她想方設法的要了我的微信。”趙軒掏出手機，開啟微信把王瑤的賬號給夏思衡看了看。
夏思衡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朝著趙軒擺了擺手：“再說吧，到時候我……我問她一下。”然後便回去找到一個警察，表示自己又想起一些事情要說。
趙軒看著大受打擊的夏思衡，他這也是為了自己的朋友好，長痛不如短痛，本來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趙軒可能會再觀察一下，然後選擇更隱晦的辦法告訴對方，但在看到王瑤的父母之後，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況且這對於她的失蹤案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趙軒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件事不會如彭廉預想的那樣順利結束。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十幾名警察急匆匆地走進了剛剛彭廉所在的那個會議室，然後鎖上了門，顯然是在裡面開會。
不過這根趙軒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晚上又抽空去看了看自家的飯店，經營情況比他預想中要好很多，得益於此，他第一桶金的進度條也已經到了9。4/100，也就是說這差不多一個半月，店裡的淨收入已經超過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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