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逸2】—2 (血親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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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09

 第二章 離別的三年

  冬馬雲紗睜開眼睛後看見自己身處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那是她經常來的醫院。

  她的旁邊是媽媽嫵媚又憔悴的睡臉,一切都像過去她生病那樣熟悉。

  但這一次,她發現哥哥不在自己的身邊。

  明明每一次哥哥都會陪在自己身邊,溫柔地握著自己的手然後趴在旁邊睡著
……她的內心瞬間感到一陣寒意。

  而媽媽此刻也醒了過來,看見她的慘白的臉色和掩不住的失落和孤獨。

  連忙伸手摸著她的手背溫柔說道「雲紗,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媽媽想死你
了……」媽媽的溫柔也不能阻止她的思念,這一次,她有股預感,彷彿要感覺見
不到哥哥了。

  她對著媽媽啜泣道「媽,哥哥呢?他不是答應一直照顧我的嗎?」「嗚嗚
……哥,哥哥他這一次在哪裡,我好想哥哥……」冬馬曜子握著女兒的手不斷顫
抖著,喉嚨發出哽咽的聲音,此刻她最害怕的就是女兒哭著問自己和逸去哪裡。

  媽媽的沉默和顫抖,也讓雲紗本就脆弱的內心愈加疼痛。

  她哭訴著喃喃道「媽媽,你說話啊!哥哥是不是給我買吃的了,現在在來的
路上是嗎?嗚嗚……我要吃布丁,媽媽你讓哥哥給我……」看著女兒這副模樣,
她雖然非常不忍心,但兒子溫柔地話語浮現心頭。

  「媽媽,我愛你,我也愛妹妹,答應我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她只能強行
裝出一副冷淡的模樣「他昨天已經走了,哥哥不是喜歡文學嗎?我聯絡到了一位
國外的文學大師,他對和逸的文字很感興趣,他們一起去倫敦學習了。」「騙人,
媽媽你是騙人的吧!」雲紗此刻有些難以接受地喊道。

  「明明,哥哥不可能願意離開我們的身邊的,更何況還一個人去到那麼遠的
地方。」「說好的一直陪著我,一直照顧我的,哥哥怎麼可能會離開我……嗚嗚
嗚」「媽媽,是不是你趕走哥哥的啊,明明哥哥這麼溫柔,為什麼要趕走他啊
……」抱歉了,和逸,雲紗,這一次,讓媽媽當這個惡人吧。

  她冷淡地對著女兒說道「沒錯,是我讓他走的,因為我知道他也不想離開媽
媽和你這個廢物妹妹……」「我給他請的老師是英國最好的文學家,我希望他能
成才,他能做喜歡的事情,享受著他最喜歡的興趣。」「我也不捨得逸兒,但,
他的人生不能被你囚禁啊,他也是人,也有自己喜歡的權力。」「他喜歡看書,
喜歡文學,雲紗你不是最清楚的嗎?」為了不讓女兒討厭哥哥,她也只能這樣做,
也必須說出這些殘忍的話語。

  「桌子上有些甜粥,餓了你就吃一點,有事情就喊美和阿姨,她會一直陪著
你,我要去工作了……」她隨後背過身去,將眼角的淚水抹去,關於鄉下的兒子,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母親那副冰冷的面容一眼就能看出是拙劣的演技,但她這一次卻看不出來。

  隨著腳步漸行漸遠,雲紗看著母親冷淡地離去,但她的心思仍處在她殘忍的
話語。

  「逸兒最喜歡的興趣,最喜歡的事情是文學……」嗚嗚嗚……哥哥不是說最
喜歡聽我的鋼琴嗎?不是最喜歡一直照顧我和媽媽嗎?

  「但,逸兒他的人生不能被你這個廢物妹妹囚禁啊……」嗚嗚嗚……哥哥,
我知道我是個廢物笨蛋,但我就是忍不住粘著你,我一直都是最喜歡被你照顧了,
難道哥哥你不喜歡照顧我嗎?

  她那些一直以來的妄想,可以一輩子享受哥哥照顧的妄想,可以獨佔哥哥溫
柔的妄想此刻被母親無情的擊碎。

  但事已至此,她最深愛的哥哥已經離開了,連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到。

  她也只能將臉埋在被子裡哭泣著,任由著悲傷肆意瀰漫著。

  「嗚嗚嗚……我討厭你,媽媽,為什麼要讓我們分開啊……明明媽媽更喜歡
哥哥……」「哥哥,嗚嗚嗚……為什麼要離開我,哥哥我好喜歡你,又好討厭你,
這一次為什麼就不能堅決反對媽媽啊……」如果她能想起哥哥說的那一句話:短
暫的離別,是為了更美好的陪伴。

  她或許能不那麼悲傷地度過這些分別的日子。

  但她一直都是那個除了鋼琴一無是處的笨蛋,沒有哥哥陪伴的時候只能想起
和哥哥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回憶裡越美好,離別現實的苦痛對她就越殘酷。

  她心中對媽媽的恨意,對哥哥的愛恨也就越深沉。

  她畢竟只是一個大門不出,只會躲在母親哥哥的襁褓下,那個不喑世事的小
女孩……

  偏僻的春穹鎮,一家由冬馬家贊助的醫院。

  冬馬曜子和管家美和慢慢走進一間病房。

  六月的夕陽暖暖的,並不似盛夏那般熱烈。落日的溫柔灑進房間,安靜地披
在臨窗的少年身上。

  看著那個在餘暉中看書的兒子,她慢慢走到他身邊,從背後輕輕抱著他。

  「媽媽?你怎麼來了,雲紗好點了嗎?」身後傳來的溫暖和安馨的味道讓我
知道,是媽媽來看我了。

  我合上書放在桌子上轉過身去看著媽媽,她的臉上有著些許掩不住的憂鬱。

  媽媽將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輕輕摟著我說道「雲紗好很多了,但是逸兒你,
憔悴了許多,媽媽擔心你……」她伸出手搭在我的下頜,指尖順著這陰柔的線條
滑動,「逸兒,你的臉都瘦了……」聽到妹妹逐漸康復的事情,我露出由衷的微
笑「妹妹沒事就好,媽媽不用擔心我,我每天都有鍛鍊的,也有好好吃飯。」我
伸出手揉平了媽媽那緊蹙的憂鬱眉頭。

  「……」慢慢地,我們都變得沉默,這一切都應該逐漸好轉起來,我和媽媽
都安靜地擁抱著彼此,下一次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時間就在這溫馨的親暱悄然流逝,我也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溫暖時刻。

  但,懷裡媽媽那溫馨且和藹的親暱,在我的鼻息間卻逐漸變成了屬於女人冷
豔的嫵媚味道。

  我連忙鬆開媽媽的懷抱,擠出微笑溫柔說道「媽媽,你快回去吧,現在的妹
妹可離不開你,她現在指定躲在某個角落哭泣呢……」「嗯……那,媽媽回去了,
我讓美和阿姨給你帶了很多書,但是,逸兒你看書也要多注意身體。」她三步一
回頭地離開這個房間,因為她知道。

  家裡的妹妹還好,工作也在東京,她可以工作完回去看看,但遠在幾百公里
外的兒子,卻很難見上一面。

  房間再次恢復我獨自一人的冷清和落日的溫暖餘暉。

  我閉上眼睛,將腦海裡的邪欲強行驅散,那屬於男孩子青春期強烈又變態的
生理慾望。

  即使是母親,太過親暱也會讓我的身體產生情慾,產生那些不可抑的性衝動,
也有部分原因是媽媽實在是太過美豔了。

  過了一會,我終於將身下的淫靡平息,內心再次恢復清明。

  接近母親的妖豔嫵媚產而生的淫慾,我短暫的時間便能徹底驅散。

  但,即便已經數日未見的妹妹,卻始終讓我魂牽夢縈,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

  甚至那些罪孽和邪惡,也隨著時間的沉澱而更為陰森,難以抹去。

  一開始的幾天,我試著從書裡面找到那些飄渺的希望,希望能讓我找到徹底
壓抑住對妹妹邪惡慾望的辦法。

  書裡面也有一些故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是什麼慾望,一味的壓抑只
會遭受更為猛烈的觸底反彈。

  適當的疏導,才是正確的解決方法。

  萬變不離其宗,我也在思考著如何將內心最深處那些對妹妹的罪孽邪惡疏導
出去。

  該怎麼辦啊……

  一個多月後,東京冬馬雲紗停下手中的動作,她依舊堅持著每天10個小時
的練琴時間。

  她答應過哥哥,以後要成為超過母親的鋼琴師。

  「雲紗,你的琴聲……好亂,怎麼越練越回到過去了。」只是,哥哥離開後
的日子,她每一次練琴都沒有得到母親的讚許了。

  沒有哥哥陪伴的孤寂,琴聲也變得煩躁無比,母親的責怪……

  這一切讓雲紗無比苦悶,眼眶又一次不由得紅潤著。

  她看著母親喃喃道「不是都怪你嗎?把哥哥送走,不然……」這一次冬馬曜
子沒有溺愛著她,冷淡道「難道他不在,你連琴都不會彈了?」「你不是要成為
世界上最厲害的鋼琴師嗎?不是說要戰勝媽媽嗎?」「難道你的鋼琴,只是用來
取悅我和你哥哥的工具嗎?」「你這個樣子的鋼琴,連和我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想起過去她那些兒時戲言,冬馬曜子不由得輕笑著。

  「哼,還說自己是天才,還說著靠鋼琴養著逸兒和媽媽,該說你是痴心妄想
還是笨呢。」「果然啊,逸兒去進修文學是對的,不然他的未來就被我這廢物女
兒徹底毀掉了呢……」雖然說著無比殘酷的話來把女兒貶低的一無是處,但這也
是冬馬曜子愛她的方式。

  她知道溫柔地安慰女兒是沒用的,因為這個廢物妹妹,變成只會接受哥哥的
溫柔了。

  既然如此,就惡人就做到底吧,冬馬曜子狠心地微笑著說出那些無比殘忍的
話語。

  「雲紗,你知道嗎?逸兒他已經被你毀了,他本該在學校享受快樂的學習生
活,享受著友誼、青春。」雲紗有些難以置信,一向溫柔的母親居然說出這種話。

  「胡說,胡說的吧,媽媽……嗚嗚,明明哥哥說你是擔心我們在學校被同學
霸凌才讓我們在家學習的。」冬馬曜子上前摸著她的腦袋繼續溫柔說道「雲紗,
你猜一下,是那個智商情商又高,待人真誠、又溫柔帥氣的冬馬和逸會被欺負呢?
」「還是,那個對別人只會擺著臭臉的

        那個連家裡女僕的溫柔招呼都不去理會的

           那個除了彈琴什麼都不知道的

  那個別的男孩一接近,就會感到生理不適的那個做什麼事情都只在乎自己,
對別人心情一無所知的那個只知道對哥哥一直提出無理要求,看不出哥哥勉強自
我來寵溺她的永遠沉溺在哥哥的溺愛,卻不知道哥哥真實想法的笨蛋妹妹——冬
馬雲紗會被欺負啊?」冬馬曜子看著已經被事實震撼到張著嘴巴呆滯的女兒,微
微笑了下,然後將她的腦袋慢慢拉進自己的懷裡說道。

  「本來呢,媽媽是打算讓你在家練琴,再讓老師上門給你補課,讓哥哥去學
校的。」「雲紗,哥哥他啊……媽媽知道他一直都很想很想去上學的」「他很想
交到朋友,能和朋友之間聊著喜歡的事情,彼此說著他們覺得有趣的故事……」
「哥哥喜歡跟媽媽分享那些他看到的有趣故事,你不是也知道嗎?小時候還講故
事哄你睡覺呢,現在的你一聽哥哥說故事,就老是皺著眉頭……」「所以啊,為
了陪著家裡那個笨蛋妹妹啊,逸兒他才沒去上學呢」「雲紗,為了你的幸福,哥
哥已經將身邊的美好剝脫了大半呢」「因為這個笨蛋妹妹,他放棄了交朋友的幸
福,放棄了大部分和外界交流的權力,他成為了和你一樣的對外人不善言語的陰
暗角色了呢……」「他明明也應該會變成一個活潑帥氣的男孩子。」「媽媽之前
也很後悔,居然讓他犧牲自己陪著你練琴。媽媽的愛,大部分都分給了你這個笨
蛋妹妹……」「但,哥哥他從沒對我有過一絲的不滿,因為他對你的溺愛,遠比
媽媽來的更多更多……」「所以啊,這一次,媽媽想讓哥哥能擁有一件除了你之
外的,能讓他幸福的事情……」「媽媽不想讓哥哥徹底毀在你的身上,他遠比你
優秀的多,你的優點也只有鋼琴,僅此而已……」也不管她能否聽懂自己說的話,
冬馬曜子編織著那些殘酷又善意的謊言。

  對不起,雲紗,媽媽第一次對你說謊了。

  冬馬曜子這般抱著歉意對女兒心想到,但她做事從不後悔。

  這都是為了女兒,為了讓她能更多更多獨立一點,不讓她那麼依賴哥哥和這
個失格的,溺愛她到極致的母親。

  而這些善意的謊言交織著殘酷的真相,讓雲紗徹底無從判斷真假。

  只能在母親的懷裡啜泣著喃喃自語。

  「嗚嗚嗚……胡說,怎麼會,哥哥……對不起……」但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是,
冬馬曜子她給女兒的愛,遠比給哥哥的要多得多。

  或許吧,她才是世界上最寵溺雲紗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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