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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12
我們約定好在父母面前只能偷偷摸摸地眼神互動，
不能做出過分親暱的舉動。
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客廳，現在來的同學已經不少了，不過多是和
我們要好的同班同學。我剛好發現了老王也在其中，於是順理成章地就坐到了他
的旁邊。
「你靠著我坐幹嘛？不靠你家雨潼坐？」老王冷不丁還小聲調侃我一句，一
點也不分場合，幸好他爸媽現在不在客廳。
「噓…別那麼明顯…在人家家裡呢。」
「你別怕，你老丈人短時間回不來…你丈母孃在樓上備菜呢…說是待會讓我
們燒烤…」
「害，那也不能…」雖然老王這幾個老丈人丈母孃說得我心花怒放，但我還
是謹記跟雨潼的約定，不能在她家胡作非為。
「你家三筒今天穿得真好看…你小子真有福氣！」
「那是當然…」
「你倆在這嘀咕啥呢？」直到黃雨綾此時發話，我才注意到她。她今天也罕
見地弄起了公主編髮，但凌人的盛氣絲毫不因為她綁了個溫婉的公主頭而衰減，
反而在自己家裡這個主場更有那傲嬌味了。
不得不說，黃雨綾也真是個美人胚子，她的身材相較自己的妹妹更加骨感，
在生日這天也不像妹妹這樣穿一身公主風的穿搭，而是選擇了淡藍色針織衫和米
白色牛仔短裙的搭配，顯得格外颯爽。
即使她和妹妹是在同一天出生，但她們的性格容貌區別都不算小，這也是各
自的特色。像我，就喜歡妹妹這種乖巧型的小甜心，像老王，就喜歡姐姐這種酷
颯型的大女主。
「綾姐…有些事不宜透露…」
「有什麼不能透露的啊？」
「再過問就不禮貌啦…」
「喂喂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唄…」
「害，能說出來就不是不宜透露的事啦…」
「你好歹在我家，給東道主一點面子好吧…」
「那我說咯？」
「趕快趕快！」
我和黃雨綾雙口相聲似的的鬥嘴總會讓大家熱衷於吃瓜，黃雨潼也是看著我
們津津有味地微笑著，空氣中充滿歡聲笑語。
「那就是…」我故作神秘，讓他們湊近在一起聽。
「是什麼？」「快說啊…」「等不及了…」
一旁的老王一臉壞笑，他知道我絕對不會把跟他的話複述出來，但他也湊了
上來，十來號人圍著客廳的桌子弓著腰，期待著我接下來的發言。
「別吊著大家啦…」黃雨潼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看得出來她也想知道我和
老王交流的「秘密」。
「那就是…祝黃雨綾黃雨潼生日快樂！」
「切！」「沒意思…」「還以為有瓜吃呢…」眾人顯然被我耍了，乘興而來
敗興而歸。
「噹噹…生日禮物！」我終於從我提著的袋子裡拿出了兩隻毛絨絨的玩偶豬。
送給了姐妹倆。
「哇哦…謝謝！」我的小女友就是人美心善，看到禮物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雖然我送給她的東西很簡單很樸素，但對於她而言似乎很珍貴。
「呀…這次怎麼送一樣的東西啦？」黃雨綾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這下到黃雨綾憋不住，開始講我和黃雨潼的瓜了，眾人也紛紛湊上去聽。
「他去年送了我一盒子餅乾…當時我就想為什麼我有餅乾阿三沒有呢…總不
會是他在暗戀我吧！」
「去你的，我什麼時候暗戀過你？」我還是很自然地懟了回去，感覺懟黃雨
綾已經成為我的習慣了。
「結果他給了阿三一個海螺…她就揣書包裡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摸一下…我
就說你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原來發展得這麼快了…」
「哦…」眾人紛紛起鬨，黃雨潼臉蛋緋紅，但無不透露出一絲緊張，小手抓
住我的衣袖扯了兩扯。
「誒誒誒…這種事以後再說…別被你爸媽發現我們倆了…」我立刻出來打圓
場。
「沒事的…這裡只有我們…我媽媽還在二樓廚房呢…」黃雨綾還是忍不住給
大家分享我和黃雨潼的瓜，身為當事人的我們也只好聽黃雨綾從她的視角講述我
們之間的故事。
「其實孫老師早就知道你們談了，還拉我過去問…。」
「啊？」我和黃雨潼異口同聲地驚歎道，完全不知黃雨綾還知道那麼多不為
人知的秘密。
「再說再說！」「臥槽孫婆…你居然這麼溫柔我哭死…」周圍的同學紛紛感
慨。
「孫老師也帶了我和阿三三年了，也算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她就問我說你有
沒有發現你妹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就裝傻扮懵說沒有啊，高三這段時間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完全不一樣，她說阿三這種性子的女孩子是絕對不會主動參加各種活
動的，但兩次知識競賽她都參與進來了，整個人也變得活潑了不少。」
「她這麼多年的老教師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左佩竹，你太不一樣了！」
「我去…那她還真是神…」我有點兒受寵若驚。
「她說從來沒有一個學生能憑一己之力組織好這種大規模的活動，而且她說
你雖然是好學生，但身上有一股叛逆的味道。她估摸著阿三這種好孩子會迷上你
的。」
「啊…」黃雨潼的臉蛋已經紅透了，她現在急需捂著臉降溫，她沒想到自己
的心思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班主任孫老師看穿，而且就這樣被姐姐公開出來。
「你們之前不是被校警抓過一次嗎，當時你是打電話給你的前班主任救你們
吧。其實孫老師也知道這事，但是一直都沒有戳穿你們，也沒有告訴家長。」
「她就這麼跟我說，說如果你們因為感情這事鬧掰了搞得不思進取，就找你
們談談，但你們感情一直很穩定，所以她也覺得並沒有干涉的必要。」
我心頭一酸，孫老師擔任我班主任的一年半來，我都曲解了她對我的愛護。
她對我確實比其他孩子嚴厲，但她也在暗中呵護我們純真美好的愛情，而並沒有
野蠻地摧毀它。
至於黃雨綾，自然是她最信得過的學生，她這三年班主任生涯中兢兢業業的
好班長，自然能夠從她口中知悉這些秘密。而她慈母一般的細心呵護卻一直被我
們誤解，我們總是抱怨她的管理太嚴厲，卻沒曾想她也把我們當作孩子一般。
生日會前的小小吃瓜分享會基本上是由壽星公黃雨綾一個人主持的，她也說
了很多很有趣的瓜，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只有孫老師這段。
回頭看我們的初中生活的確豐富多彩，只不過我們不常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坐下來好好嘮嘮嗑。而這也是黃雨綾想要請大家來家裡做客的目的，在她去日本
之前能夠和最好的朋友們再見一面。
而黃雨潼呢？她的目的很純粹，就是為了我。
我雖然適應了來她家做客的尷尬，但那種自卑感還是縈繞在我心頭久久揮之
不去，因此我不敢過多地把目光投向如此美麗的她。一來是為了避嫌，免得引起
懷疑；二來是提醒自己，雖然她的心已經屬於我，但要想跟她永遠在一起，還要
經過重重考驗。
樓上傳來了「噠噠噠」的拖鞋聲音，黃雨綾眼珠子一轉，為了保護我和三筒
的戀情不被發現，她讓湊近吃瓜的大家趕快坐好，因為她們的媽媽就要下來了。
大家不自覺被拖鞋聲吸引，目光也朝著樓道看過去，一位面容姣好，丰姿綽
約的美婦人正緩緩端著一個鐵盤緩緩走下樓。身後跟著一位衣著樸素的老婦，她
跟著美婦人的步子，也提著大袋小袋的蔬果，走到了一樓。
「來了這麼多人啊…」美婦人緩緩俯身，把一鐵盤醃好的肉放在樓道口的三
腳架上，隨後便朝我們走了過來，滿臉微笑地朝我們打起招呼。由於在黃雨潼參
加歌手比賽的時候見過，我也知道她就是她們的母親。
她的眉眼真是好看，想必姐妹倆的桃花眼也是遺傳自她，梳著盤發的她仍舊
美豔動人，搭配上一襲古典華麗的墨藍色鳳紋旗袍，哪怕明知她將近四十多歲了，
卻仍舊覺得她正如三十出頭的少婦一樣風韻猶存。而且她的氣質和黃雨綾截然不
同，倒是和我的戀人黃雨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怪不得她身上會有一種讓人自
然而然想要接近的親和力。
「秀姨，把葡萄和車釐子洗一洗，給孩子們吃吧。」她溫柔地招呼身後看起
來像保姆的老婦，一點也沒有女主人居高臨下的架子，這倒是讓我覺得我未來的
「丈母孃」應該是挺好說話的。
「阿姨好！」「阿姨好！」我們紛紛也向她問好，她也禮貌地向我們致意，
隨後便坐在女兒們的旁邊，饒有興致地問起我們的情況。
「你們是不是以後都會去一中啊？」
我們都是尖子班的孩子，大都對自己有一定的自信，所以基本的回答都是
「是」。
「那你們還能繼續和潼妹做同學，這都是很好的緣分啊，要互幫互助啊…」
身為家長的她也非常客氣，不過雖然是套話，但也不難看出她家的家庭氛圍也是
蠻融洽的。作為母親的她沒有架子，想必和子女的關係也不會太差。
保姆把洗好的香印葡萄和車釐子擺到了桌子上，她也招呼著大家不要客氣，
放開了吃，還說接下來會準備燒烤。
說完客氣話，她似乎對我們每個人的身份也有些感興趣。姐妹倆像是會跟媽
媽講學校生活的孩子，所以她便悄聲問女兒們誰是誰，不知道在她們口中話題度
最高的是誰？
「你就是左佩竹啊？」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讓正在品嚐美味車釐子的我驚
出一身冷汗。
臥槽！怎麼閻王點卯第一個就點到我了啊？我的話題度這麼高嗎？
「是啊…阿姨我這麼出名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張皇失措地望
向姐妹倆，卻不敢阿姨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黃雨綾不懷好意的壞笑和黃雨潼小
鹿般驚慌的眼睛。
「聽說是你辦的知識競賽是吧…咱們家綾妹說你真是有能力呢…上次看她帶
著個金盃回家我還問了問她是什麼活動…她說是學生自辦得到老師支援的活動…
就跟我說了你…」她的笑容真是慈祥，漂亮的桃花眼像會說話一般注視著我，真
真是雨潼的母親，舉手投足都一模一樣。
「哎呀，這沒什麼的啦，也不是什麼大才。」我被她誇得有些飄飄然，但卻
還是謙虛地回答道。
「長的還這麼帥，有沒有女同學悄悄喜歡你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
已經和我戀愛了，就像普通的家長調侃年輕人一樣稀鬆平常地問道。
爆！爆！我有些尷尬了，眾人也竊竊私語了起來，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母親身旁的黃雨潼，她嬌羞地撇過頭去，也不敢暴露我們的
秘密。
「不知道啊哈哈哈…」我尷尬地掩飾著，腳趾都快要摳地了，阿姨你能不能
不要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啊…萬一知道我還沒上高中就談戀愛了，物件還是你女兒，
那您對我的態度可不能太好吧。
「媽…你別為難人家了…」還得是黃雨綾替我解圍，我才逃過這劫，不然我
和黃雨潼這倆當事人要被拷打了。
「也確實，現在你們還小，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呢。將來上了大學出了社會
還有很多機會的嘛…」阿姨若有所思地說，我才長吁一口氣。
等到她和其他同學閒聊的時候，我便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是黃雨潼還是怯生
生的，生怕被母親看出她有什麼談戀愛的跡象。她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孩可經不起
追問，估計很快就露餡了。
好在後續阿姨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她告訴我們她先去做燒烤的前置工作，
讓我們先去地下室k歌，或者打打乒乓球，等到她弄好了再上來吃點燒烤，便離開
了。
「不是，你家還有地下室啊？」等到阿姨一走，我立刻湊到黃雨潼身旁，眾
人也一副姨母笑般看著我倆，誰叫黏在一起的我倆最好嗑呢？剛才還差點繃不住
露餡了呢。
「唔…我媽媽也很喜歡唱歌嘛…」她解釋道，眾人跟著黃雨綾下樓了，卻唯
獨我倆磨磨蹭蹭地在後面膩歪。
在下樓梯的樓梯間，我情不自禁地牽起了她的手，她也嬌羞地攥著我的手，
迷離的眼睛深情的跟我對視，那一瞬間感覺就快要摟住彼此，獻出我們彼此的初
吻了。
「雨潼呢？餵你倆啊…」樓下的黃雨綾把她們帶進ktv房後，竟發現少了我倆，
於是返身尋找，卻在樓梯間見到正貼近著的我倆。
霎時間，曖昧的氣氛被不速之客打攪得煙消雲散，她也只好不捨地看了我一
眼，放棄了擁吻彼此。
「我說你們要親要抱的得去個私密點的地方啊…若不是我發現了而是被媽媽
發現了呢？」黃雨綾理直氣壯地勸誡我們，但她說的的確有道理。她們的媽媽看
似開明，但實際上也不希望女兒過早談戀愛，特別是女孩子的家長，對自己女兒
的保護分外敏感。
「倒也是哈…」我打著哈哈，跟著黃雨潼一前一後地穿過乒乓球檯，走進了
地下室的ktv。
「三筒不先唱一首歌？還擱這跟猴子膩歪呢？」我倆一進門，好基友老王便
調侃道，還順手拍了拍我的屁股。誠然黃雨潼是我們班唯一一位校園十大歌手，
還是亞軍，加上這還是她家，所以大家等她先點歌也是正常的。
「你少管…」黃雨潼臉蛋氣鼓鼓的，佯裝對老王生氣，其實她的脾氣好得很，
這也是好朋友之間的玩笑罷了。
「哎呀…你還挺維護你家大聖的嘛…」她的好閨蜜吳欣妍也湊了上來，「快
點歌吧，都等著聽你們合唱呢…」
顯然，大家都抱著吃瓜的心態期待著我們的合唱。黃雨潼羞得臉蛋通紅，猶
豫地看向我，很顯然，她並不是一個很放得開的人。雖然每每有人嗑我倆的糖時，
她總會心中竊喜，但在公眾面前秀恩愛對她來說還是太羞恥了。
「那唱一首？」我一臉溺愛地看著害羞的她。
「唱什麼？我沒想好…你決定吧…」她這種靦腆的性格就註定會讓我出面做
決策，她的內斂和我的外向不得不說是一種合理的互補。
「只對你有感覺？怎麼樣？」
「嗯，好啊…」她鬆開緊緊攥著我衣袖的手，讓我去點一首歌，自己則接過
姐姐遞過來的麥克風。她一直在我的背後深情地注視著我，問我是怎麼發現的？
沒辦法，誰叫我也一刻不停地回頭看呢…
當音樂響起，我們似乎回到了體育中考前她和我在操場上並肩坐著，分享耳
機的時刻。那時的我們也會輕聲哼唱作和，可沒想到今天竟是我們第一次在同學
面前合唱。
「無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針，光是猜測我食慾不振，有點煩人又有點迷人。」
當我的聲音響起，如此讓人錯愕的歌詞讓大家情不自禁地打量起我倆，不知我的
心裡是否也這樣形容黃雨潼。
「不像你…」我之前跟她坦白過。但她只是莞爾一笑，攥著我的手輕輕說道：
「傻瓜，女孩子的心思哪有這麼好猜…」
但熱戀期的我們並沒有很尖銳的矛盾，因此她也並沒有為難我去做過多的猜
測，因此她那句話我也只是一笑置之罷了。
「浪漫沒天分反應夠遲鈍，不夠謹慎花挑錯顏色，但很矛盾喜歡你的笨…」
她的聲音甜美而溫柔，但唱這首歌時卻像是在對我撒嬌一般，讓圍觀的眾人都忍
不住發出了「喲」的一聲驚歎，大家的起鬨都把她弄的不好意思了。
「我笨嗎？哈哈哈哈…」還記得我當時拿著歌詞調侃她，沒想到她居然點了
點頭。
「笨啊…你看我當時喜歡你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你都還發現不了…」
「你不也發現不了我喜歡你嗎？」
「笨蛋…我發現了好吧…」
「那你為啥不說？」
「因為我能憋…」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懷念初
中那段單純而美好的時光，我享受著跟她打情罵俏的每一分每一秒。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別」「眼淚再苦再鹹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太遠」「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唱到合唱的片段，
我倆總會默契地對視一眼，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撒糖，哪怕是我都會覺得尷尬，更
不必說她了。她壓根就不好意思看一眼嗑我倆糖的同學，但跟我坐的距離卻越來
越近，甚至都快貼到一起了。
「玩的再瘋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斂」「馬路再寬再遠只要你牽就很安全」
「我會又乖又黏溫柔體貼絕不敷衍」「我只對你有感覺…」
一曲唱畢，ktv房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簇擁著視線中心的我倆。看到黃雨潼
的小臉蛋徹底紅透，我也趕緊替她解圍：「好啦好啦…大家快點歌吧…」
「沒聽夠，再唱一首！」「對啊，再唱一首…」
雖然黃雨潼很尷尬，緊貼著我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握著我手的手心也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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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出過分親暱的舉動。
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客廳，現在來的同學已經不少了，不過多是和
我們要好的同班同學。我剛好發現了老王也在其中，於是順理成章地就坐到了他
的旁邊。
「你靠著我坐幹嘛？不靠你家雨潼坐？」老王冷不丁還小聲調侃我一句，一
點也不分場合，幸好他爸媽現在不在客廳。
「噓…別那麼明顯…在人家家裡呢。」
「你別怕，你老丈人短時間回不來…你丈母孃在樓上備菜呢…說是待會讓我
們燒烤…」
「害，那也不能…」雖然老王這幾個老丈人丈母孃說得我心花怒放，但我還
是謹記跟雨潼的約定，不能在她家胡作非為。
「你家三筒今天穿得真好看…你小子真有福氣！」
「那是當然…」
「你倆在這嘀咕啥呢？」直到黃雨綾此時發話，我才注意到她。她今天也罕
見地弄起了公主編髮，但凌人的盛氣絲毫不因為她綁了個溫婉的公主頭而衰減，
反而在自己家裡這個主場更有那傲嬌味了。
不得不說，黃雨綾也真是個美人胚子，她的身材相較自己的妹妹更加骨感，
在生日這天也不像妹妹這樣穿一身公主風的穿搭，而是選擇了淡藍色針織衫和米
白色牛仔短裙的搭配，顯得格外颯爽。
即使她和妹妹是在同一天出生，但她們的性格容貌區別都不算小，這也是各
自的特色。像我，就喜歡妹妹這種乖巧型的小甜心，像老王，就喜歡姐姐這種酷
颯型的大女主。
「綾姐…有些事不宜透露…」
「有什麼不能透露的啊？」
「再過問就不禮貌啦…」
「喂喂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唄…」
「害，能說出來就不是不宜透露的事啦…」
「你好歹在我家，給東道主一點面子好吧…」
「那我說咯？」
「趕快趕快！」
我和黃雨綾雙口相聲似的的鬥嘴總會讓大家熱衷於吃瓜，黃雨潼也是看著我
們津津有味地微笑著，空氣中充滿歡聲笑語。
「那就是…」我故作神秘，讓他們湊近在一起聽。
「是什麼？」「快說啊…」「等不及了…」
一旁的老王一臉壞笑，他知道我絕對不會把跟他的話複述出來，但他也湊了
上來，十來號人圍著客廳的桌子弓著腰，期待著我接下來的發言。
「別吊著大家啦…」黃雨潼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看得出來她也想知道我和
老王交流的「秘密」。
「那就是…祝黃雨綾黃雨潼生日快樂！」
「切！」「沒意思…」「還以為有瓜吃呢…」眾人顯然被我耍了，乘興而來
敗興而歸。
「噹噹…生日禮物！」我終於從我提著的袋子裡拿出了兩隻毛絨絨的玩偶豬。
送給了姐妹倆。
「哇哦…謝謝！」我的小女友就是人美心善，看到禮物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雖然我送給她的東西很簡單很樸素，但對於她而言似乎很珍貴。
「呀…這次怎麼送一樣的東西啦？」黃雨綾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這下到黃雨綾憋不住，開始講我和黃雨潼的瓜了，眾人也紛紛湊上去聽。
「他去年送了我一盒子餅乾…當時我就想為什麼我有餅乾阿三沒有呢…總不
會是他在暗戀我吧！」
「去你的，我什麼時候暗戀過你？」我還是很自然地懟了回去，感覺懟黃雨
綾已經成為我的習慣了。
「結果他給了阿三一個海螺…她就揣書包裡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摸一下…我
就說你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原來發展得這麼快了…」
「哦…」眾人紛紛起鬨，黃雨潼臉蛋緋紅，但無不透露出一絲緊張，小手抓
住我的衣袖扯了兩扯。
「誒誒誒…這種事以後再說…別被你爸媽發現我們倆了…」我立刻出來打圓
場。
「沒事的…這裡只有我們…我媽媽還在二樓廚房呢…」黃雨綾還是忍不住給
大家分享我和黃雨潼的瓜，身為當事人的我們也只好聽黃雨綾從她的視角講述我
們之間的故事。
「其實孫老師早就知道你們談了，還拉我過去問…。」
「啊？」我和黃雨潼異口同聲地驚歎道，完全不知黃雨綾還知道那麼多不為
人知的秘密。
「再說再說！」「臥槽孫婆…你居然這麼溫柔我哭死…」周圍的同學紛紛感
慨。
「孫老師也帶了我和阿三三年了，也算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她就問我說你有
沒有發現你妹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就裝傻扮懵說沒有啊，高三這段時間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完全不一樣，她說阿三這種性子的女孩子是絕對不會主動參加各種活
動的，但兩次知識競賽她都參與進來了，整個人也變得活潑了不少。」
「她這麼多年的老教師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左佩竹，你太不一樣了！」
「我去…那她還真是神…」我有點兒受寵若驚。
「她說從來沒有一個學生能憑一己之力組織好這種大規模的活動，而且她說
你雖然是好學生，但身上有一股叛逆的味道。她估摸著阿三這種好孩子會迷上你
的。」
「啊…」黃雨潼的臉蛋已經紅透了，她現在急需捂著臉降溫，她沒想到自己
的心思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班主任孫老師看穿，而且就這樣被姐姐公開出來。
「你們之前不是被校警抓過一次嗎，當時你是打電話給你的前班主任救你們
吧。其實孫老師也知道這事，但是一直都沒有戳穿你們，也沒有告訴家長。」
「她就這麼跟我說，說如果你們因為感情這事鬧掰了搞得不思進取，就找你
們談談，但你們感情一直很穩定，所以她也覺得並沒有干涉的必要。」
我心頭一酸，孫老師擔任我班主任的一年半來，我都曲解了她對我的愛護。
她對我確實比其他孩子嚴厲，但她也在暗中呵護我們純真美好的愛情，而並沒有
野蠻地摧毀它。
至於黃雨綾，自然是她最信得過的學生，她這三年班主任生涯中兢兢業業的
好班長，自然能夠從她口中知悉這些秘密。而她慈母一般的細心呵護卻一直被我
們誤解，我們總是抱怨她的管理太嚴厲，卻沒曾想她也把我們當作孩子一般。
生日會前的小小吃瓜分享會基本上是由壽星公黃雨綾一個人主持的，她也說
了很多很有趣的瓜，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只有孫老師這段。
回頭看我們的初中生活的確豐富多彩，只不過我們不常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坐下來好好嘮嘮嗑。而這也是黃雨綾想要請大家來家裡做客的目的，在她去日本
之前能夠和最好的朋友們再見一面。
而黃雨潼呢？她的目的很純粹，就是為了我。
我雖然適應了來她家做客的尷尬，但那種自卑感還是縈繞在我心頭久久揮之
不去，因此我不敢過多地把目光投向如此美麗的她。一來是為了避嫌，免得引起
懷疑；二來是提醒自己，雖然她的心已經屬於我，但要想跟她永遠在一起，還要
經過重重考驗。
樓上傳來了「噠噠噠」的拖鞋聲音，黃雨綾眼珠子一轉，為了保護我和三筒
的戀情不被發現，她讓湊近吃瓜的大家趕快坐好，因為她們的媽媽就要下來了。
大家不自覺被拖鞋聲吸引，目光也朝著樓道看過去，一位面容姣好，丰姿綽
約的美婦人正緩緩端著一個鐵盤緩緩走下樓。身後跟著一位衣著樸素的老婦，她
跟著美婦人的步子，也提著大袋小袋的蔬果，走到了一樓。
「來了這麼多人啊…」美婦人緩緩俯身，把一鐵盤醃好的肉放在樓道口的三
腳架上，隨後便朝我們走了過來，滿臉微笑地朝我們打起招呼。由於在黃雨潼參
加歌手比賽的時候見過，我也知道她就是她們的母親。
她的眉眼真是好看，想必姐妹倆的桃花眼也是遺傳自她，梳著盤發的她仍舊
美豔動人，搭配上一襲古典華麗的墨藍色鳳紋旗袍，哪怕明知她將近四十多歲了，
卻仍舊覺得她正如三十出頭的少婦一樣風韻猶存。而且她的氣質和黃雨綾截然不
同，倒是和我的戀人黃雨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怪不得她身上會有一種讓人自
然而然想要接近的親和力。
「秀姨，把葡萄和車釐子洗一洗，給孩子們吃吧。」她溫柔地招呼身後看起
來像保姆的老婦，一點也沒有女主人居高臨下的架子，這倒是讓我覺得我未來的
「丈母孃」應該是挺好說話的。
「阿姨好！」「阿姨好！」我們紛紛也向她問好，她也禮貌地向我們致意，
隨後便坐在女兒們的旁邊，饒有興致地問起我們的情況。
「你們是不是以後都會去一中啊？」
我們都是尖子班的孩子，大都對自己有一定的自信，所以基本的回答都是
「是」。
「那你們還能繼續和潼妹做同學，這都是很好的緣分啊，要互幫互助啊…」
身為家長的她也非常客氣，不過雖然是套話，但也不難看出她家的家庭氛圍也是
蠻融洽的。作為母親的她沒有架子，想必和子女的關係也不會太差。
保姆把洗好的香印葡萄和車釐子擺到了桌子上，她也招呼著大家不要客氣，
放開了吃，還說接下來會準備燒烤。
說完客氣話，她似乎對我們每個人的身份也有些感興趣。姐妹倆像是會跟媽
媽講學校生活的孩子，所以她便悄聲問女兒們誰是誰，不知道在她們口中話題度
最高的是誰？
「你就是左佩竹啊？」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讓正在品嚐美味車釐子的我驚
出一身冷汗。
臥槽！怎麼閻王點卯第一個就點到我了啊？我的話題度這麼高嗎？
「是啊…阿姨我這麼出名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張皇失措地望
向姐妹倆，卻不敢阿姨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黃雨綾不懷好意的壞笑和黃雨潼小
鹿般驚慌的眼睛。
「聽說是你辦的知識競賽是吧…咱們家綾妹說你真是有能力呢…上次看她帶
著個金盃回家我還問了問她是什麼活動…她說是學生自辦得到老師支援的活動…
就跟我說了你…」她的笑容真是慈祥，漂亮的桃花眼像會說話一般注視著我，真
真是雨潼的母親，舉手投足都一模一樣。
「哎呀，這沒什麼的啦，也不是什麼大才。」我被她誇得有些飄飄然，但卻
還是謙虛地回答道。
「長的還這麼帥，有沒有女同學悄悄喜歡你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
已經和我戀愛了，就像普通的家長調侃年輕人一樣稀鬆平常地問道。
爆！爆！我有些尷尬了，眾人也竊竊私語了起來，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母親身旁的黃雨潼，她嬌羞地撇過頭去，也不敢暴露我們的
秘密。
「不知道啊哈哈哈…」我尷尬地掩飾著，腳趾都快要摳地了，阿姨你能不能
不要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啊…萬一知道我還沒上高中就談戀愛了，物件還是你女兒，
那您對我的態度可不能太好吧。
「媽…你別為難人家了…」還得是黃雨綾替我解圍，我才逃過這劫，不然我
和黃雨潼這倆當事人要被拷打了。
「也確實，現在你們還小，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呢。將來上了大學出了社會
還有很多機會的嘛…」阿姨若有所思地說，我才長吁一口氣。
等到她和其他同學閒聊的時候，我便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是黃雨潼還是怯生
生的，生怕被母親看出她有什麼談戀愛的跡象。她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孩可經不起
追問，估計很快就露餡了。
好在後續阿姨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她告訴我們她先去做燒烤的前置工作，
讓我們先去地下室k歌，或者打打乒乓球，等到她弄好了再上來吃點燒烤，便離開
了。
「不是，你家還有地下室啊？」等到阿姨一走，我立刻湊到黃雨潼身旁，眾
人也一副姨母笑般看著我倆，誰叫黏在一起的我倆最好嗑呢？剛才還差點繃不住
露餡了呢。
「唔…我媽媽也很喜歡唱歌嘛…」她解釋道，眾人跟著黃雨綾下樓了，卻唯
獨我倆磨磨蹭蹭地在後面膩歪。
在下樓梯的樓梯間，我情不自禁地牽起了她的手，她也嬌羞地攥著我的手，
迷離的眼睛深情的跟我對視，那一瞬間感覺就快要摟住彼此，獻出我們彼此的初
吻了。
「雨潼呢？餵你倆啊…」樓下的黃雨綾把她們帶進ktv房後，竟發現少了我倆，
於是返身尋找，卻在樓梯間見到正貼近著的我倆。
霎時間，曖昧的氣氛被不速之客打攪得煙消雲散，她也只好不捨地看了我一
眼，放棄了擁吻彼此。
「我說你們要親要抱的得去個私密點的地方啊…若不是我發現了而是被媽媽
發現了呢？」黃雨綾理直氣壯地勸誡我們，但她說的的確有道理。她們的媽媽看
似開明，但實際上也不希望女兒過早談戀愛，特別是女孩子的家長，對自己女兒
的保護分外敏感。
「倒也是哈…」我打著哈哈，跟著黃雨潼一前一後地穿過乒乓球檯，走進了
地下室的ktv。
「三筒不先唱一首歌？還擱這跟猴子膩歪呢？」我倆一進門，好基友老王便
調侃道，還順手拍了拍我的屁股。誠然黃雨潼是我們班唯一一位校園十大歌手，
還是亞軍，加上這還是她家，所以大家等她先點歌也是正常的。
「你少管…」黃雨潼臉蛋氣鼓鼓的，佯裝對老王生氣，其實她的脾氣好得很，
這也是好朋友之間的玩笑罷了。
「哎呀…你還挺維護你家大聖的嘛…」她的好閨蜜吳欣妍也湊了上來，「快
點歌吧，都等著聽你們合唱呢…」
顯然，大家都抱著吃瓜的心態期待著我們的合唱。黃雨潼羞得臉蛋通紅，猶
豫地看向我，很顯然，她並不是一個很放得開的人。雖然每每有人嗑我倆的糖時，
她總會心中竊喜，但在公眾面前秀恩愛對她來說還是太羞恥了。
「那唱一首？」我一臉溺愛地看著害羞的她。
「唱什麼？我沒想好…你決定吧…」她這種靦腆的性格就註定會讓我出面做
決策，她的內斂和我的外向不得不說是一種合理的互補。
「只對你有感覺？怎麼樣？」
「嗯，好啊…」她鬆開緊緊攥著我衣袖的手，讓我去點一首歌，自己則接過
姐姐遞過來的麥克風。她一直在我的背後深情地注視著我，問我是怎麼發現的？
沒辦法，誰叫我也一刻不停地回頭看呢…
當音樂響起，我們似乎回到了體育中考前她和我在操場上並肩坐著，分享耳
機的時刻。那時的我們也會輕聲哼唱作和，可沒想到今天竟是我們第一次在同學
面前合唱。
「無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針，光是猜測我食慾不振，有點煩人又有點迷人。」
當我的聲音響起，如此讓人錯愕的歌詞讓大家情不自禁地打量起我倆，不知我的
心裡是否也這樣形容黃雨潼。
「不像你…」我之前跟她坦白過。但她只是莞爾一笑，攥著我的手輕輕說道：
「傻瓜，女孩子的心思哪有這麼好猜…」
但熱戀期的我們並沒有很尖銳的矛盾，因此她也並沒有為難我去做過多的猜
測，因此她那句話我也只是一笑置之罷了。
「浪漫沒天分反應夠遲鈍，不夠謹慎花挑錯顏色，但很矛盾喜歡你的笨…」
她的聲音甜美而溫柔，但唱這首歌時卻像是在對我撒嬌一般，讓圍觀的眾人都忍
不住發出了「喲」的一聲驚歎，大家的起鬨都把她弄的不好意思了。
「我笨嗎？哈哈哈哈…」還記得我當時拿著歌詞調侃她，沒想到她居然點了
點頭。
「笨啊…你看我當時喜歡你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你都還發現不了…」
「你不也發現不了我喜歡你嗎？」
「笨蛋…我發現了好吧…」
「那你為啥不說？」
「因為我能憋…」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懷念初
中那段單純而美好的時光，我享受著跟她打情罵俏的每一分每一秒。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別」「眼淚再苦再鹹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太遠」「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唱到合唱的片段，
我倆總會默契地對視一眼，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撒糖，哪怕是我都會覺得尷尬，更
不必說她了。她壓根就不好意思看一眼嗑我倆糖的同學，但跟我坐的距離卻越來
越近，甚至都快貼到一起了。
「玩的再瘋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斂」「馬路再寬再遠只要你牽就很安全」
「我會又乖又黏溫柔體貼絕不敷衍」「我只對你有感覺…」
一曲唱畢，ktv房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簇擁著視線中心的我倆。看到黃雨潼
的小臉蛋徹底紅透，我也趕緊替她解圍：「好啦好啦…大家快點歌吧…」
「沒聽夠，再唱一首！」「對啊，再唱一首…」
雖然黃雨潼很尷尬，緊貼著我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握著我手的手心也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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