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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20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嚇了我一跳，這才發現有人在一旁圍觀。這個人我還認識，就是上午我剛進班時，瞪我的那個女生。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在學校裡隨便做愛！你們這兩頭低等豬……不，你們連豬都不如，簡直是兩個智人！你們……”
我實在是搞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明星可以公開在直播間被肏，然而我卻不能在這裡做愛。我本想自己的理虧，然而這傢伙越罵越難聽，葉夜似乎不太在意，然而我剛得到了她的第一次，總不能這麼丟面子，於是反駁道:“光說我們，那你呢！”
“我怎麼了？”
我指著她手指間殘存的東西，和雙腿上的水痕說:“我們是做愛了不假，然而你剛才怕是也沒閒著吧？”
“所以呢？”女孩理直氣壯地說，“學校規定，在學校裡自慰時不能打擾到別人，我還特意等你們結束了之後，才來罵你們呢！”
這是什麼狗屁規定？這學校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罵夠了沒？”
女孩兩隻杏眼睜得滴流圓，道:“你還敢不服！”
“做都做了，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再者，你能拿我怎麼樣？想告老師的話，就儘管去吧。”
四個小時後。
我和葉夜被倒吊在教學樓大廳的天花板上。這棟教學樓分兩層，大廳中空，站在二樓走廊的人正好能與我平視，一樓的人則只有剛好穿過大廳時，能抬頭看到我。雖然並不感覺頭暈，然而那傢伙停用了我的手鐲，整整一個下午，我只能望著跟我綁在一起的葉夜嘆氣。
“哥哥，王媛是我們的班長，如果我們違反校規，她有權在上學期間對我們施加任何適當的懲罰。在上學時跟她對著幹，真的很不明智。”
“唉。”我倒吊著雙手抱肩。我很想說，這種事下次你能不能早點告訴我，然而以葉夜的性格，她聽到後會真的感到很自責。出於種種原因，我不想她難受，所以就只有望著她嘆了一下午的氣。下課鈴已經打了許久，學生們都已經陸續離開，王媛怎麼還不來放我們下去？她不會忘了吧？不對，她應該也經歷過基因改造，記性不會這麼差。她不會濫用職權，故意把我們忘在這裡吊一晚上吧？
正在此時，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竟然是中午與我發生爭執的李栗。他被一群看上去很蠢的傢伙圍在中間，手臂揮舞得像是個指揮家。
“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很大度的嘛。蕭淮跟我有過節，有就有嘛，我對同學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
“就是，李哥對兄弟們小氣過嗎？沒有啊。”
“看在同學的份兒上，我沒對她怎麼樣，萬萬沒想到，我的大度，換來的卻是她的變本加厲。在莫霏這個騷貨的教唆下，這個小婊子竟然告訴了姓程的那個老婊子。”
“李哥，你就是心太軟！”
“那個老婊子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你們也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尊師重道的人。她罵我，哪怕她罵錯了，滿嘴噴糞，錯就錯了，她是我老師，罵我是應該的，我受著。”
“太仗義了，真的，就沒得說。”
“萬萬沒想到啊。她竟然拿我，跟曲鵬比。我啊，我是什麼身份，她拿我，跟曲鵬這樣的傢伙，做對比。她還說我，處處不如曲鵬。她這不光是罵了我，還罵我我爸，還罵了我爺爺，罵了我祖宗十八輩。我對她的尊重，換來的卻是讓她騎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換來的是她當著我的面罵我祖宗十八代。我不能再忍了，我再忍下去，我他媽就不配姓李！”
“李哥，您就說怎麼辦吧！”
“我本以為蕭淮最難對付，沒想到她爸媽都是些鼠目寸光的軟蛋，現在她的基因鎖完全掌握在我手裡，倒是不著急對付她。莫霏雖然不是東西，但跟蕭淮關係密切，知道這件事後，必然會加強防範，對付她不能硬來。至於程老師，雖然是老師，可我卻不怕她。”
“那就先弄老程，讓她知道知道李哥姓什麼！”
“不急！先跟她耍耍。我要先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再讓她知道厲害。還有今天中午姓葉的那兩個白痴呢？他們到底什麼底細，查清楚了嗎？”
“女的出場資料和產地都查到了，男的什麼都沒查到，是不是黑市上小作坊生產的盜版智人啊？”
“不管了！兩個智人而已，改天我就把他倆買下來，倒掛在天花板當吊燈！不過這兩個傢伙到處探頭探腦的，要小心別被他們聽去，否則對方有了防備，就不好下手……”
李栗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有點聽不清，就抬頭去看下面發生了什麼，正好看到李栗也抬頭看我，一時之間，我們四目相對，都不知道該向對方說些什麼。
“晚上好。”我率先開口。
“晚上好。”
“晚上好。”
“晚上好。”
見李栗回應我的問好，大廳裡頓時問好聲一片。問完好後，李栗說:“你倆在這兒幹嘛呢？”
“這不是犯錯誤了嗎，被班長罰吊。”
“有點意思啊。你們別的地方哪兒都不弔，吊在這裡。”
“是啊，你說這班長怎麼想的，把人吊起來。真有意思。”
“行，那你們吊著吧，我們先走了。”
“李哥走好，不送了。”
李栗等人就這麼走了，我剛鬆口氣，就見他們又掉頭回來了。
“剛才聽見什麼了？”
“什麼都沒聽見啊。”
“你小子別他媽跟我裝傻，說，都聽見什麼了？”
“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行，玩兒這套是吧。削死你信不信？”
“不信。你有種上來了。”
“給你他媽臉了是不是？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有種，把我放下去；沒種，滾。”
“我肏你媽……”
李栗罵了一會兒，到底也沒把我和葉夜放下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不由得罵道:“他媽知識分子裝他媽的什麼流氓啊。”
李栗剛走，王媛便出現了，她就像是一陣風，我總也聽不到她到來的聲音。她站在二樓走廊，說:“敢得罪李栗，你死定了。看樣子我用不著親自出手收拾你了。”
“這傢伙有那麼可怕嗎？”
“對你而言，你應該怕他。”
“那你呢，你不怕他？不怕的話，就不會特意等到他離開後才出現了。”
王媛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笑。
“對於你這種人而言，你很特別。”
“哪種人？”我一頭霧水，“屌人？”
王媛又笑了，笑得合不攏嘴。
“你要知道，我可以讓你在這裡吊一晚上。”
“胡說，下課後你就沒這個權力了。”
“我可以推脫說自己忘了，而你，擅自逃走，明天懲罰加倍，你就等著在這裡被吊一學期吧。”
“不是吧？”我搖晃著將自己盪到面向葉夜，“她真的有這個權力？”
葉夜點了點頭，我在綜合權衡利弊後，決定人該慫還是要慫。
“班長大人，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吧。”
王媛點開手鐲，將葉夜和我放了下來。雖然被吊了這麼久也沒頭暈，然而能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依舊很棒。我搖晃搖晃腦袋後，問王媛:“班長的權力這麼大嗎？李栗罵了我十五分鐘，都沒敢將我放下來。”
王媛白了我一眼，將我放下後，她似乎又恢復到之前愛莫名其妙生氣的狀態。葉夜有了之前的經驗，及時幫我補充道:“李栗家和王媛家同為傳承者，兩家是世交。雖然兩個人關係不好，在學校裡鮮有交集，但也會彼此默契地不去管對方的事，以免家裡人不好看。”
王媛眯著眼看向葉夜。她的眼很大，因此當她刻意將眼擠成一條縫時，也許她只是本能地做出表情，然而每個人都能很清楚地察覺到她的變化。
“我和李栗關係不好。誰跟你說的。”
葉夜被嚇呆了，語無倫次地說:“我……你們……家裡關係很好，在學校裡卻不怎麼說話……”
葉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乖乖閉上了嘴。王媛露出滿意的表情。王媛將手鐲還給我後就離開了。臨走時，她意味深長地望向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對我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一個奔四的中年人，被一群小學生，在剛上的女生面前，被校園霸凌了。這真是難忘的一天。有一瞬間，我只想坐在大廳裡，迎著斜射的耀眼落日，放空心思什麼都不想。
葉夜乖巧的坐在我身邊，許久，我說:“從理智的角度，我似乎不該隨便參與。但出於人類普遍道德的角度，我似乎應該去提醒一下這些人，小心李栗的報復。不過我們要從誰開始提醒呢？”
“李栗最恨的，肯定是曲鵬，但曲鵬雖然不是傳承者，然而家中幾代都是完美基因，兩人結怨已久，如果李栗能奈何的了曲鵬，一定早就下手了。程老師畢竟是老師，有這層身份在，只要是在學校中，李栗都不敢做的太過分。倒是莫霏，和蕭淮家世類似，又和她是莫逆之交，如今蕭淮已是人為刀俎，她想必也會提前準備。”
“那到底誰最需要先被提醒？”
“莫霏。”
“為什麼？她不是要有準備嗎？”
葉夜聽我這麼問，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也沒有接著問，同意了她的意見。
我們一同離開學校。走出校門前，我發現大部分學生都將自己的手環交還到校門口的一個類似郵筒的設施裡，有的很小心的將它收到盒子裡才放進去，有的則是隨手一拋，也不管碰不碰得壞，隔著還有一段距離便扔了進去。這個手環可以綜合了電腦、移動支付、投影儀等多個電子裝置，鬼知道它還具備什麼功能，我實在捨不得將它交還回去，因此走進校門時，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葉夜看出了我的不捨，拉著我直接走出了校門。
葉夜似乎將全校每個學生的檔案，都背得了如指掌，得益於發達的交通，我們直接來到了莫菲所居住的小區門口。小區的綠化很好，花草樹木交錯，假山影壁層疊，鳥語花香曲徑通幽。聽說莫菲家裡的條件非常差，在學校裡墊底，沒想到小區設計得如此優美，對比我家連個綠植都沒有，讓我懷疑自己到底是這個社會地位最高的人，還是地位最低的。我猜未來對於環保等方面的要求，可能會更加嚴格，但當我看到幾千年前街邊最常見的矮灌木時，我實在沒忍住，想揪下一片葉子，誰料竟然沒揪動。我愣了一下，加大力道，葉子被我撕成兩段，墨綠色外衣下，本該像蘆薈般厚實的果肉，竟然全是機械結構。我嚇了一跳，不小心將半截葉子扔在地上，一個紅色的瓢蟲飛來撿回葉子，又幾隻螞蟻、蜘蛛圍了上來，將它在原來的地方修好。我又捉了只瓢蟲，拆下翅膀，發現它們果然也是機械構造。根據我淺薄的知識，外表在觸感、味道等方面如此巧奪天工天衣無縫，內裡卻是機械結構，並非是技術不夠，而是這些東西不過是些樣子貨，只要看得到的地方沒問題，其他則能省則省。
“莫霏家住幾層？”
“這裡是蕭淮的家。”葉夜開啟我的手環說，“資料顯示放學後莫霏陪她一同回家，暫時沒有任何離開的記錄。”
葉夜帶我連轉了幾個彎，才終於找到入口，蕭淮家住在三層。來到門前，我將拳頭放在門上，卻猶豫再三，沒有直接敲門。雖然我只是來送信的，可這種話該怎麼說出口呢？如果對方的父母在家，豈不是更加尷尬？我將手落在門把上，正在措辭，不料門卻自己開了。
“這……竟然是個自動門？”
葉夜聳肩，事已至此，我也只有硬著頭皮進去。蕭淮家的裝修是暖色調，入門先是衣櫃，走過短廊後的會客廳鋪著地毯，牆壁上掛著各種油畫。蕭淮的父母顯然在門開的剎那便收到了訊息，都笑著迎了出來，母親穿著黑色鑲鑽露背旗袍和魚嘴鞋，父親則是黑色正裝，我被他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在家都穿的這麼正式。
看到我後，蕭淮的母親率先迎了上來。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得益於基因改造技術，看上去與蕭淮更像是姐妹。
“快進，請隨便坐吧，請務必嚐嚐我最拿手的亂燉，這道菜可是遠近聞名，凡是到過的人，沒有不稱讚的呢！”
對方親暱地挽著我的胳膊，安排我坐在桌邊。我受寵若驚，問:“你們知道我要來？”
二人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葉夜離開學校後，便換上了初見時的連體衣，我穿的則依舊是校服。她此時如同我的私人女僕，乖巧地站在我身後，見我不解，在我耳旁低聲說:“蕭淮的父母簽約了公益社會服務，凡是有需要的人，在飯點都可以來到她的家裡用餐。”
“難怪他們會換上了這麼一身正式的衣服等在家裡。”
“他們應該也沒想到今天會有人來，發現你開門才興奮地迎了出來。”
“那他們平時在家就穿正裝嗎？”
“怎麼可能。”
“總不可能是現換的衣服吧？我才剛進門幾秒鐘啊。”
“換衣服……需要很久嗎？”
我笑著搖頭道:“我得多提醒提醒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千年前了，我不能再用我那個時代的常識來思考問題。”
見我和葉夜聊天，蕭淮的母親雙手疊在小腹，兩腳一前一後，與我的距離既不至於太遠又不會讓人誤會在偷聽。就在這幾句話的時間裡，蕭淮的父親已經為我端上了一大盆亂燉、一份米飯與三道精緻的小菜。既然有的吃，那通知莫霏的事情可以適當緩一緩，反正她離開時也要路過我身旁，總不可能直接從窗戶上跳出去飛走吧——應該不會吧？我得抽空問問葉夜。
望著眼前的美食，我不由得食指大動。蕭淮的母親將手指搭在我的肩頭，說:“抱歉，菜的種類少一些，您有什麼想吃的，我立刻給您做。”
“不用，這些就夠了。”
“這道亂燉融合了西伯利亞與歐洲西部兩種亂燉的精髓，不過底料依舊以東北亂燉為主，不知道您吃著是否喜歡？”
我盛了一碗，狼吞虎嚥了起來，味道果然很好，連吃了三碗，這才抹了抹嘴，愧疚地對葉夜說:“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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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在學校裡隨便做愛！你們這兩頭低等豬……不，你們連豬都不如，簡直是兩個智人！你們……”
我實在是搞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明星可以公開在直播間被肏，然而我卻不能在這裡做愛。我本想自己的理虧，然而這傢伙越罵越難聽，葉夜似乎不太在意，然而我剛得到了她的第一次，總不能這麼丟面子，於是反駁道:“光說我們，那你呢！”
“我怎麼了？”
我指著她手指間殘存的東西，和雙腿上的水痕說:“我們是做愛了不假，然而你剛才怕是也沒閒著吧？”
“所以呢？”女孩理直氣壯地說，“學校規定，在學校裡自慰時不能打擾到別人，我還特意等你們結束了之後，才來罵你們呢！”
這是什麼狗屁規定？這學校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罵夠了沒？”
女孩兩隻杏眼睜得滴流圓，道:“你還敢不服！”
“做都做了，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再者，你能拿我怎麼樣？想告老師的話，就儘管去吧。”
四個小時後。
我和葉夜被倒吊在教學樓大廳的天花板上。這棟教學樓分兩層，大廳中空，站在二樓走廊的人正好能與我平視，一樓的人則只有剛好穿過大廳時，能抬頭看到我。雖然並不感覺頭暈，然而那傢伙停用了我的手鐲，整整一個下午，我只能望著跟我綁在一起的葉夜嘆氣。
“哥哥，王媛是我們的班長，如果我們違反校規，她有權在上學期間對我們施加任何適當的懲罰。在上學時跟她對著幹，真的很不明智。”
“唉。”我倒吊著雙手抱肩。我很想說，這種事下次你能不能早點告訴我，然而以葉夜的性格，她聽到後會真的感到很自責。出於種種原因，我不想她難受，所以就只有望著她嘆了一下午的氣。下課鈴已經打了許久，學生們都已經陸續離開，王媛怎麼還不來放我們下去？她不會忘了吧？不對，她應該也經歷過基因改造，記性不會這麼差。她不會濫用職權，故意把我們忘在這裡吊一晚上吧？
正在此時，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竟然是中午與我發生爭執的李栗。他被一群看上去很蠢的傢伙圍在中間，手臂揮舞得像是個指揮家。
“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很大度的嘛。蕭淮跟我有過節，有就有嘛，我對同學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
“就是，李哥對兄弟們小氣過嗎？沒有啊。”
“看在同學的份兒上，我沒對她怎麼樣，萬萬沒想到，我的大度，換來的卻是她的變本加厲。在莫霏這個騷貨的教唆下，這個小婊子竟然告訴了姓程的那個老婊子。”
“李哥，你就是心太軟！”
“那個老婊子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你們也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尊師重道的人。她罵我，哪怕她罵錯了，滿嘴噴糞，錯就錯了，她是我老師，罵我是應該的，我受著。”
“太仗義了，真的，就沒得說。”
“萬萬沒想到啊。她竟然拿我，跟曲鵬比。我啊，我是什麼身份，她拿我，跟曲鵬這樣的傢伙，做對比。她還說我，處處不如曲鵬。她這不光是罵了我，還罵我我爸，還罵了我爺爺，罵了我祖宗十八輩。我對她的尊重，換來的卻是讓她騎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換來的是她當著我的面罵我祖宗十八代。我不能再忍了，我再忍下去，我他媽就不配姓李！”
“李哥，您就說怎麼辦吧！”
“我本以為蕭淮最難對付，沒想到她爸媽都是些鼠目寸光的軟蛋，現在她的基因鎖完全掌握在我手裡，倒是不著急對付她。莫霏雖然不是東西，但跟蕭淮關係密切，知道這件事後，必然會加強防範，對付她不能硬來。至於程老師，雖然是老師，可我卻不怕她。”
“那就先弄老程，讓她知道知道李哥姓什麼！”
“不急！先跟她耍耍。我要先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再讓她知道厲害。還有今天中午姓葉的那兩個白痴呢？他們到底什麼底細，查清楚了嗎？”
“女的出場資料和產地都查到了，男的什麼都沒查到，是不是黑市上小作坊生產的盜版智人啊？”
“不管了！兩個智人而已，改天我就把他倆買下來，倒掛在天花板當吊燈！不過這兩個傢伙到處探頭探腦的，要小心別被他們聽去，否則對方有了防備，就不好下手……”
李栗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有點聽不清，就抬頭去看下面發生了什麼，正好看到李栗也抬頭看我，一時之間，我們四目相對，都不知道該向對方說些什麼。
“晚上好。”我率先開口。
“晚上好。”
“晚上好。”
“晚上好。”
見李栗回應我的問好，大廳裡頓時問好聲一片。問完好後，李栗說:“你倆在這兒幹嘛呢？”
“這不是犯錯誤了嗎，被班長罰吊。”
“有點意思啊。你們別的地方哪兒都不弔，吊在這裡。”
“是啊，你說這班長怎麼想的，把人吊起來。真有意思。”
“行，那你們吊著吧，我們先走了。”
“李哥走好，不送了。”
李栗等人就這麼走了，我剛鬆口氣，就見他們又掉頭回來了。
“剛才聽見什麼了？”
“什麼都沒聽見啊。”
“你小子別他媽跟我裝傻，說，都聽見什麼了？”
“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行，玩兒這套是吧。削死你信不信？”
“不信。你有種上來了。”
“給你他媽臉了是不是？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有種，把我放下去；沒種，滾。”
“我肏你媽……”
李栗罵了一會兒，到底也沒把我和葉夜放下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不由得罵道:“他媽知識分子裝他媽的什麼流氓啊。”
李栗剛走，王媛便出現了，她就像是一陣風，我總也聽不到她到來的聲音。她站在二樓走廊，說:“敢得罪李栗，你死定了。看樣子我用不著親自出手收拾你了。”
“這傢伙有那麼可怕嗎？”
“對你而言，你應該怕他。”
“那你呢，你不怕他？不怕的話，就不會特意等到他離開後才出現了。”
王媛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笑。
“對於你這種人而言，你很特別。”
“哪種人？”我一頭霧水，“屌人？”
王媛又笑了，笑得合不攏嘴。
“你要知道，我可以讓你在這裡吊一晚上。”
“胡說，下課後你就沒這個權力了。”
“我可以推脫說自己忘了，而你，擅自逃走，明天懲罰加倍，你就等著在這裡被吊一學期吧。”
“不是吧？”我搖晃著將自己盪到面向葉夜，“她真的有這個權力？”
葉夜點了點頭，我在綜合權衡利弊後，決定人該慫還是要慫。
“班長大人，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吧。”
王媛點開手鐲，將葉夜和我放了下來。雖然被吊了這麼久也沒頭暈，然而能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依舊很棒。我搖晃搖晃腦袋後，問王媛:“班長的權力這麼大嗎？李栗罵了我十五分鐘，都沒敢將我放下來。”
王媛白了我一眼，將我放下後，她似乎又恢復到之前愛莫名其妙生氣的狀態。葉夜有了之前的經驗，及時幫我補充道:“李栗家和王媛家同為傳承者，兩家是世交。雖然兩個人關係不好，在學校裡鮮有交集，但也會彼此默契地不去管對方的事，以免家裡人不好看。”
王媛眯著眼看向葉夜。她的眼很大，因此當她刻意將眼擠成一條縫時，也許她只是本能地做出表情，然而每個人都能很清楚地察覺到她的變化。
“我和李栗關係不好。誰跟你說的。”
葉夜被嚇呆了，語無倫次地說:“我……你們……家裡關係很好，在學校裡卻不怎麼說話……”
葉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乖乖閉上了嘴。王媛露出滿意的表情。王媛將手鐲還給我後就離開了。臨走時，她意味深長地望向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對我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一個奔四的中年人，被一群小學生，在剛上的女生面前，被校園霸凌了。這真是難忘的一天。有一瞬間，我只想坐在大廳裡，迎著斜射的耀眼落日，放空心思什麼都不想。
葉夜乖巧的坐在我身邊，許久，我說:“從理智的角度，我似乎不該隨便參與。但出於人類普遍道德的角度，我似乎應該去提醒一下這些人，小心李栗的報復。不過我們要從誰開始提醒呢？”
“李栗最恨的，肯定是曲鵬，但曲鵬雖然不是傳承者，然而家中幾代都是完美基因，兩人結怨已久，如果李栗能奈何的了曲鵬，一定早就下手了。程老師畢竟是老師，有這層身份在，只要是在學校中，李栗都不敢做的太過分。倒是莫霏，和蕭淮家世類似，又和她是莫逆之交，如今蕭淮已是人為刀俎，她想必也會提前準備。”
“那到底誰最需要先被提醒？”
“莫霏。”
“為什麼？她不是要有準備嗎？”
葉夜聽我這麼問，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也沒有接著問，同意了她的意見。
我們一同離開學校。走出校門前，我發現大部分學生都將自己的手環交還到校門口的一個類似郵筒的設施裡，有的很小心的將它收到盒子裡才放進去，有的則是隨手一拋，也不管碰不碰得壞，隔著還有一段距離便扔了進去。這個手環可以綜合了電腦、移動支付、投影儀等多個電子裝置，鬼知道它還具備什麼功能，我實在捨不得將它交還回去，因此走進校門時，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葉夜看出了我的不捨，拉著我直接走出了校門。
葉夜似乎將全校每個學生的檔案，都背得了如指掌，得益於發達的交通，我們直接來到了莫菲所居住的小區門口。小區的綠化很好，花草樹木交錯，假山影壁層疊，鳥語花香曲徑通幽。聽說莫菲家裡的條件非常差，在學校裡墊底，沒想到小區設計得如此優美，對比我家連個綠植都沒有，讓我懷疑自己到底是這個社會地位最高的人，還是地位最低的。我猜未來對於環保等方面的要求，可能會更加嚴格，但當我看到幾千年前街邊最常見的矮灌木時，我實在沒忍住，想揪下一片葉子，誰料竟然沒揪動。我愣了一下，加大力道，葉子被我撕成兩段，墨綠色外衣下，本該像蘆薈般厚實的果肉，竟然全是機械結構。我嚇了一跳，不小心將半截葉子扔在地上，一個紅色的瓢蟲飛來撿回葉子，又幾隻螞蟻、蜘蛛圍了上來，將它在原來的地方修好。我又捉了只瓢蟲，拆下翅膀，發現它們果然也是機械構造。根據我淺薄的知識，外表在觸感、味道等方面如此巧奪天工天衣無縫，內裡卻是機械結構，並非是技術不夠，而是這些東西不過是些樣子貨，只要看得到的地方沒問題，其他則能省則省。
“莫霏家住幾層？”
“這裡是蕭淮的家。”葉夜開啟我的手環說，“資料顯示放學後莫霏陪她一同回家，暫時沒有任何離開的記錄。”
葉夜帶我連轉了幾個彎，才終於找到入口，蕭淮家住在三層。來到門前，我將拳頭放在門上，卻猶豫再三，沒有直接敲門。雖然我只是來送信的，可這種話該怎麼說出口呢？如果對方的父母在家，豈不是更加尷尬？我將手落在門把上，正在措辭，不料門卻自己開了。
“這……竟然是個自動門？”
葉夜聳肩，事已至此，我也只有硬著頭皮進去。蕭淮家的裝修是暖色調，入門先是衣櫃，走過短廊後的會客廳鋪著地毯，牆壁上掛著各種油畫。蕭淮的父母顯然在門開的剎那便收到了訊息，都笑著迎了出來，母親穿著黑色鑲鑽露背旗袍和魚嘴鞋，父親則是黑色正裝，我被他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在家都穿的這麼正式。
看到我後，蕭淮的母親率先迎了上來。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得益於基因改造技術，看上去與蕭淮更像是姐妹。
“快進，請隨便坐吧，請務必嚐嚐我最拿手的亂燉，這道菜可是遠近聞名，凡是到過的人，沒有不稱讚的呢！”
對方親暱地挽著我的胳膊，安排我坐在桌邊。我受寵若驚，問:“你們知道我要來？”
二人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葉夜離開學校後，便換上了初見時的連體衣，我穿的則依舊是校服。她此時如同我的私人女僕，乖巧地站在我身後，見我不解，在我耳旁低聲說:“蕭淮的父母簽約了公益社會服務，凡是有需要的人，在飯點都可以來到她的家裡用餐。”
“難怪他們會換上了這麼一身正式的衣服等在家裡。”
“他們應該也沒想到今天會有人來，發現你開門才興奮地迎了出來。”
“那他們平時在家就穿正裝嗎？”
“怎麼可能。”
“總不可能是現換的衣服吧？我才剛進門幾秒鐘啊。”
“換衣服……需要很久嗎？”
我笑著搖頭道:“我得多提醒提醒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千年前了，我不能再用我那個時代的常識來思考問題。”
見我和葉夜聊天，蕭淮的母親雙手疊在小腹，兩腳一前一後，與我的距離既不至於太遠又不會讓人誤會在偷聽。就在這幾句話的時間裡，蕭淮的父親已經為我端上了一大盆亂燉、一份米飯與三道精緻的小菜。既然有的吃，那通知莫霏的事情可以適當緩一緩，反正她離開時也要路過我身旁，總不可能直接從窗戶上跳出去飛走吧——應該不會吧？我得抽空問問葉夜。
望著眼前的美食，我不由得食指大動。蕭淮的母親將手指搭在我的肩頭，說:“抱歉，菜的種類少一些，您有什麼想吃的，我立刻給您做。”
“不用，這些就夠了。”
“這道亂燉融合了西伯利亞與歐洲西部兩種亂燉的精髓，不過底料依舊以東北亂燉為主，不知道您吃著是否喜歡？”
我盛了一碗，狼吞虎嚥了起來，味道果然很好，連吃了三碗，這才抹了抹嘴，愧疚地對葉夜說:“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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