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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3
第二章鬱夫人
不要——
方源猛地睜開眼，眼眶盛著水光，瞳孔深處還殘留著悔恨、悲痛……
眼前晴空萬里，白雲悠悠，耳旁是僱工勞作的聲響。
是夢啊，方源起伏的情緒緩緩平復，他重新躺下，搖椅吱呀呀的晃動著。
與媽媽分別有一年之久了吧，方源的眼中升起的愁緒遲遲無法消散。只是為
什麼會做這個夢，他搖頭失笑。
他的確幹過夢中的事，那也確是他第一次手淫，以至於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只不過並沒有後面媽媽推門撞破的一幕罷了。那自然也不會因此分別。
方源和母親分別是在那之後的一年，也就是他高二的時候。
同樣是寒假，因為方源放假在家，沈沛儀沒法在家裡拍影片了，便去外面酒
店拍。
在家還好些，但出門，又是酒店，方源難免多想，雖然相信媽媽不會做那種
事，但他還是趁著媽媽一次出門尾隨了上去。
跟著來到酒店，看見媽媽輕車熟路的進了一間房間，他便開了間房間在隔壁。
他一直注意隔壁的動靜，沒聽見隔壁傳出什麼不好的聲音，直到關注的某音
號更新，他便徹底放心了。
方源等著媽媽出門，跟在戴著口罩、帽子的媽媽身後往家的方向走，途經一
處沿著小河修的木製載道。
大冷天的，沒什麼人來這河邊。由於沒有遮掩，方源只能拉開距離遠遠跟在
後面。
原本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在此時卻出了意外。
在媽媽經過某處時，方源看見一旁的綠化帶灌叢一動，竟然猛地冒出一道人
影。
那道人影顯然早有準備，手中拿著毛巾狀的某物直撲媽媽面門。
方源見狀，來不及多想就向前面的突發處跑。
那歹徒身形高大，又是突然襲擊，方源只看見媽媽試圖開啟挎著的小包，便
被歹徒禁錮住，接著被毛巾蓋住面孔，掙扎了幾下沒了意識。
已經靠近的方源帶著奔過來的慣性一腳猛踹，哪知那歹徒時刻關注著周圍情
況，早已看見了方源的靠近。
那人輕輕扭身，雖然還是被踢到了一點，但受力不大，他趁機抓住了方源的
腳，接著猛地提著他的腳往一旁撞，方源痛得一時分不清方向。但他知道情況緊
急，媽媽的安危全靠自己了。
方源看到了一旁媽媽掉落的挎包，他記得剛才媽媽是要拿什麼東西來著，應
該是可以防身的，心思急轉間方源一把拿過包，躲過歹徒的攻擊。
方源緊盯著眼前包裹嚴實的中年男子，提防的同時手伸進包裡摸索。
那是一把水果刀，方源緊握住刀柄，冷冽鋒利的刀刃潛藏在包中。
趁著歹徒又是一腿踢來，方源沒法躲過硬接了一鞭，但同時歹徒已經貼近，
他猛地拔出包中的刀，刀刃劃過弧線直逼對方面孔，那是歹徒唯一穿戴單薄的地
方，只有一個口罩。
「啊——」
方源聽見了一聲哀嚎，刀刃上已經掛上血跡，還不少。
那人怨恨的看著方源，又看了眼癱坐在欄杆旁的女人，面露不甘。
方源本以為那人劫色不成打算逃走，卻見他踉蹌了一下癱倒在地，眼神變得
驚恐，他後知後覺摸向脖子處，伴隨著那裡處越發黯淡溼潤的毛衣領。
原來剛才方源那一刀不僅劃中了對方面孔，還斜向下划進了那人脖頸。
明白過來的方源第一時間不是恐慌，剛才的遭遇帶來的腎上腺素還讓他保持
在一個亢奮的狀態。
他先是來到了沈沛儀身旁，看了看媽媽的狀態，放心了些，這才看向還有些
動靜的陌生男子。
這時候，方源感覺胸口上方莫名發熱，他低頭才發現自己衣領處濺上了血液，
那裡有垂著紅繩，方源拉住繩子拽了上來，是一枚暗紅色的玉石質地吊墜。
正是這吊墜在發熱，其上似乎沾上了繩子浸過來的血跡。
吊墜越來越熱，暗淡的色彩逐漸嫣紅，一縷縷鮮血從中年男子那飛來沒入玉
石中。
那男人徹底沒了動靜，而這顆珠子卻越來越亮，風壓漸起，直到一個漆黑空
洞以珠子為中心展開。
一股巨大吸引力傳來，方源下意識抓住一旁殘破的木圍欄，就看見媽媽已經
掉入黑洞中，方源見狀，手同樣一鬆……
大致就是這樣，等再次睜眼時，方源就出選這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還處在古代，但又有很大差別，最明顯的便是能夠修行，御劍飛行
什麼的不再是傳說。
然而……
這一切與他無關，想到這方源從搖椅上起身。
他如今只是個平頭百姓，一年時間，機緣巧合如今過得衣食無憂，但遠稱不
上富貴，哪怕拿出所有積蓄也交不起拜入宗門的費用，那是一個天價。
因此修行一途與他終歸是過於遙遠，如今方源已不再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
找到母親。
但這又談何容易，甚至於他連母親是否來的是此方世界也不知情。
院落裡操作器具的婦人們看著方源唉聲嘆氣，不知這位年紀輕輕的東家在憂
愁著什麼，不過她們倒也習慣了。
「方哥，方哥！」方源繞著院落踱步間，前堂方向傳來輕鈴呼聲，一位少女
急匆匆跑進了院子。
少女名叫李瑤，十六七歲的年齡，相貌還算清秀。
「怎麼了？」方源拋開雜緒，出言問道。
「方哥，鬱香閣來人了」李瑤看著方源睜大了眼睛，肉眼可見的欣喜，「說
是有筆很大的合作！」
很大的合作？方源點點頭，也就跟著李瑤去往前堂，只是心中稍有疑惑。
他的生意就是設計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服裝款式提供給青樓，說白了就是賣賣
情趣服裝，如今他早已和天江城高檔的幾家青樓有了穩定的供貨關係，至於那些
低檔些的窯子也會定期採購一次然後就會用很久。
當然，偶爾也有些私人來購買。
可以說天江城他能做的生意都做了，哪還有其他大生意。
難道鬱香閣要新開幾家青樓？還是說其他城市的需求？
來到前堂店鋪的一處獨立小屋，李瑤主動為方源拉開簾子，等方源進去後，
自個留在外面繼續看鋪子去了。
方源進入小屋，便看見了鬱香閣的來人，不是先前來往的那老鴇。
來者是一位美豔的婦人，身姿豐腴，將衣物撐得玲瓏浮凸，眉眼帶著媚意，
只是輕抿茶水便讓人升起一股火熱。
更為方源驚訝的是對方的衣著，那是一款旗袍樣式的服裝，底擺觸及腳踝，
開叉卻露出半截白花花大腿，那正是方源製作的一款服飾。
這個世界雖不如他原本世界的古代保守，但女子勉強露出膝蓋上一點點程度
也算是極為大膽開放的人了，這樣的一年多以來方源也就見過一掌之數，當然青
樓除外。
但這件服裝就被眼前這美婦毫無避諱的穿了出來，甚至臉上也看不出一點怯
意，動作隨意，開放程度和那些KTV 或者女網紅中最暴露的那群人不遑多讓。
更何況眼前婦人容貌絕麗，感覺也就母親能與之比較，方源想著這些，面上
卻不敢怠慢。
眼前的美婦著裝輕浮，眉眼魅惑，但方源還從這之下看到了從容和漠然，必
然不簡單，這個世界一些家族也是掌握著修行之法的，還是小心為上。
「在下便是情緣坊的掌櫃，姓方，不知夫人如何稱呼？」方源拉開桌子另一
側的椅子坐下。
美婦悠悠放下茶具，神情慵懶隨意，淺笑道：「鬱。」
「原來是鬱夫人。」方源想起鬱香閣的背後似乎就是鬱家。
鬱家是天江城內有名的大戶人家，產業無數，而且聽聞是女子當家。
「不知鬱夫人所謂合作是為何事？」
「方掌櫃倒是年輕有為，做的衣服，我也很喜歡。」鬱霜頓了頓，眯了眯眼
睛，「只是呢，這般好的衣服其他家也有，一想到其他人都有就難受得緊呢，所
以啊妾身想請方掌櫃只為我鬱香閣供貨，如何。」
言辭雖是婉轉抱怨，但方源從中感覺到了對方的勢在必得。
明白了鬱家來意，躊躇片刻，方源想了想措辭道：「夫人能看得上在下的些
許巧計，是在下榮幸，只是夫人的提議在下不敢答應，那王、林、張幾大家都不
是鄙人能得罪的。」
這也並非完全推脫之意，對那幾大家族而言這點影響只是小損失，但方源他
自己在他們眼中也只是再微小不得的人物，到時不滿，揮揮手他可就在城裡混不
下去了，甚至暴屍哪處巷子裡。
這般一比，只供貨一家而少賺的銀子確實是無關緊要的事。
「也是呢……」
鬱夫人柳眉微蹙，似乎明白了他的難處，方源神色稍松，就聽鬱夫人繼續道：
「不過方掌櫃是覺得妾身便能得罪了麼。」
鬱霜似笑非笑的望著方源，媚意依舊，方源卻直感冷意，不知何時自己已然
渾身不能動彈。
這必然是修士手段，方源明白對方展現如此手段，自然不可能還能有商談餘
地，心中苦笑，這鬱夫人看起來隨意，但與其他大族的強勢也沒什麼不同。
「既然夫人如此看得上這些衣物，我答應夫人以後只為鬱香閣提供。」
形勢比人強，方源只能應付了眼前的事之後在考慮其他問題了。
似是很滿意方源的識相，鬱霜取消了對方源的禁錮，白皙玉手輕輕一招，一
點紫色光暈出現，徑直沒入方源身體。
「妾身也不是什麼強取豪奪的人，方掌櫃還未婚配吧，正好與我家女兒年紀
相仿，結為夫妻便也是我鬱家的人了，其他幾家也不會為難你。」
方源心思還放在剛才沒入身體的光暈上，不知那又是什麼手段，聽見鬱夫人
的話更是不知對方想做什麼。
自己這情趣服裝可不值得對方付出一位女兒的代價。他甚至腦補出了原世界
繼母虐待原配女兒，招攬上不得檯面的贅婿噁心繼女的種種離譜小說劇情。或者
是位醜女也說不定。
「夫人這……」
「明日你就來我鬱家一趟吧」不理會方源同意與否，鬱霜交疊的雙腿輕輕一
抬，開衩的裙袍下春光大露。
方源忽地感覺一股劇痛從身體裡傳來，不用多想他便知道是剛才進入身體的
東西在作祟，這是對方的威脅。
時間很短，痛感消失時，布簾輕輕飄動，已不見鬱夫人身影。
方源癱坐在椅子上，他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做些什麼，剛才他也算親眼看
見了修士的手段，而這不過冰山一角。
「方哥方哥！」布簾浮動，探出一張清秀的面孔，「生意談得如何？」
李瑤見鬱夫人已經離開一會，但方源遲遲沒出來就過來看看，結果就看見方
源生無可戀的靠在木椅上。
是生意沒談攏吧，李瑤只能想到這個可能，她擔憂的來到方源身旁，纖細的
手掌貼上方源肩頭輕輕揉捏起來。
「沒談攏就算了，方哥那麼厲害，沒了這家還有下一家嘛。」
在李瑤心中，方源僅僅是一年就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地步，不可謂不厲害。
「哎——」幽幽嘆了口氣，方源沒解釋什麼。
李瑤是方源來這個世界第一個交談的人，也是因為對方的幫助，方源才不至
於一來便流落街頭。
如今方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在遇見他以前，李瑤一家不過連為她母親
看病的藥錢都拿不出，自然幫不上忙，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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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方源猛地睜開眼，眼眶盛著水光，瞳孔深處還殘留著悔恨、悲痛……
眼前晴空萬里，白雲悠悠，耳旁是僱工勞作的聲響。
是夢啊，方源起伏的情緒緩緩平復，他重新躺下，搖椅吱呀呀的晃動著。
與媽媽分別有一年之久了吧，方源的眼中升起的愁緒遲遲無法消散。只是為
什麼會做這個夢，他搖頭失笑。
他的確幹過夢中的事，那也確是他第一次手淫，以至於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只不過並沒有後面媽媽推門撞破的一幕罷了。那自然也不會因此分別。
方源和母親分別是在那之後的一年，也就是他高二的時候。
同樣是寒假，因為方源放假在家，沈沛儀沒法在家裡拍影片了，便去外面酒
店拍。
在家還好些，但出門，又是酒店，方源難免多想，雖然相信媽媽不會做那種
事，但他還是趁著媽媽一次出門尾隨了上去。
跟著來到酒店，看見媽媽輕車熟路的進了一間房間，他便開了間房間在隔壁。
他一直注意隔壁的動靜，沒聽見隔壁傳出什麼不好的聲音，直到關注的某音
號更新，他便徹底放心了。
方源等著媽媽出門，跟在戴著口罩、帽子的媽媽身後往家的方向走，途經一
處沿著小河修的木製載道。
大冷天的，沒什麼人來這河邊。由於沒有遮掩，方源只能拉開距離遠遠跟在
後面。
原本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在此時卻出了意外。
在媽媽經過某處時，方源看見一旁的綠化帶灌叢一動，竟然猛地冒出一道人
影。
那道人影顯然早有準備，手中拿著毛巾狀的某物直撲媽媽面門。
方源見狀，來不及多想就向前面的突發處跑。
那歹徒身形高大，又是突然襲擊，方源只看見媽媽試圖開啟挎著的小包，便
被歹徒禁錮住，接著被毛巾蓋住面孔，掙扎了幾下沒了意識。
已經靠近的方源帶著奔過來的慣性一腳猛踹，哪知那歹徒時刻關注著周圍情
況，早已看見了方源的靠近。
那人輕輕扭身，雖然還是被踢到了一點，但受力不大，他趁機抓住了方源的
腳，接著猛地提著他的腳往一旁撞，方源痛得一時分不清方向。但他知道情況緊
急，媽媽的安危全靠自己了。
方源看到了一旁媽媽掉落的挎包，他記得剛才媽媽是要拿什麼東西來著，應
該是可以防身的，心思急轉間方源一把拿過包，躲過歹徒的攻擊。
方源緊盯著眼前包裹嚴實的中年男子，提防的同時手伸進包裡摸索。
那是一把水果刀，方源緊握住刀柄，冷冽鋒利的刀刃潛藏在包中。
趁著歹徒又是一腿踢來，方源沒法躲過硬接了一鞭，但同時歹徒已經貼近，
他猛地拔出包中的刀，刀刃劃過弧線直逼對方面孔，那是歹徒唯一穿戴單薄的地
方，只有一個口罩。
「啊——」
方源聽見了一聲哀嚎，刀刃上已經掛上血跡，還不少。
那人怨恨的看著方源，又看了眼癱坐在欄杆旁的女人，面露不甘。
方源本以為那人劫色不成打算逃走，卻見他踉蹌了一下癱倒在地，眼神變得
驚恐，他後知後覺摸向脖子處，伴隨著那裡處越發黯淡溼潤的毛衣領。
原來剛才方源那一刀不僅劃中了對方面孔，還斜向下划進了那人脖頸。
明白過來的方源第一時間不是恐慌，剛才的遭遇帶來的腎上腺素還讓他保持
在一個亢奮的狀態。
他先是來到了沈沛儀身旁，看了看媽媽的狀態，放心了些，這才看向還有些
動靜的陌生男子。
這時候，方源感覺胸口上方莫名發熱，他低頭才發現自己衣領處濺上了血液，
那裡有垂著紅繩，方源拉住繩子拽了上來，是一枚暗紅色的玉石質地吊墜。
正是這吊墜在發熱，其上似乎沾上了繩子浸過來的血跡。
吊墜越來越熱，暗淡的色彩逐漸嫣紅，一縷縷鮮血從中年男子那飛來沒入玉
石中。
那男人徹底沒了動靜，而這顆珠子卻越來越亮，風壓漸起，直到一個漆黑空
洞以珠子為中心展開。
一股巨大吸引力傳來，方源下意識抓住一旁殘破的木圍欄，就看見媽媽已經
掉入黑洞中，方源見狀，手同樣一鬆……
大致就是這樣，等再次睜眼時，方源就出選這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還處在古代，但又有很大差別，最明顯的便是能夠修行，御劍飛行
什麼的不再是傳說。
然而……
這一切與他無關，想到這方源從搖椅上起身。
他如今只是個平頭百姓，一年時間，機緣巧合如今過得衣食無憂，但遠稱不
上富貴，哪怕拿出所有積蓄也交不起拜入宗門的費用，那是一個天價。
因此修行一途與他終歸是過於遙遠，如今方源已不再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
找到母親。
但這又談何容易，甚至於他連母親是否來的是此方世界也不知情。
院落裡操作器具的婦人們看著方源唉聲嘆氣，不知這位年紀輕輕的東家在憂
愁著什麼，不過她們倒也習慣了。
「方哥，方哥！」方源繞著院落踱步間，前堂方向傳來輕鈴呼聲，一位少女
急匆匆跑進了院子。
少女名叫李瑤，十六七歲的年齡，相貌還算清秀。
「怎麼了？」方源拋開雜緒，出言問道。
「方哥，鬱香閣來人了」李瑤看著方源睜大了眼睛，肉眼可見的欣喜，「說
是有筆很大的合作！」
很大的合作？方源點點頭，也就跟著李瑤去往前堂，只是心中稍有疑惑。
他的生意就是設計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服裝款式提供給青樓，說白了就是賣賣
情趣服裝，如今他早已和天江城高檔的幾家青樓有了穩定的供貨關係，至於那些
低檔些的窯子也會定期採購一次然後就會用很久。
當然，偶爾也有些私人來購買。
可以說天江城他能做的生意都做了，哪還有其他大生意。
難道鬱香閣要新開幾家青樓？還是說其他城市的需求？
來到前堂店鋪的一處獨立小屋，李瑤主動為方源拉開簾子，等方源進去後，
自個留在外面繼續看鋪子去了。
方源進入小屋，便看見了鬱香閣的來人，不是先前來往的那老鴇。
來者是一位美豔的婦人，身姿豐腴，將衣物撐得玲瓏浮凸，眉眼帶著媚意，
只是輕抿茶水便讓人升起一股火熱。
更為方源驚訝的是對方的衣著，那是一款旗袍樣式的服裝，底擺觸及腳踝，
開叉卻露出半截白花花大腿，那正是方源製作的一款服飾。
這個世界雖不如他原本世界的古代保守，但女子勉強露出膝蓋上一點點程度
也算是極為大膽開放的人了，這樣的一年多以來方源也就見過一掌之數，當然青
樓除外。
但這件服裝就被眼前這美婦毫無避諱的穿了出來，甚至臉上也看不出一點怯
意，動作隨意，開放程度和那些KTV 或者女網紅中最暴露的那群人不遑多讓。
更何況眼前婦人容貌絕麗，感覺也就母親能與之比較，方源想著這些，面上
卻不敢怠慢。
眼前的美婦著裝輕浮，眉眼魅惑，但方源還從這之下看到了從容和漠然，必
然不簡單，這個世界一些家族也是掌握著修行之法的，還是小心為上。
「在下便是情緣坊的掌櫃，姓方，不知夫人如何稱呼？」方源拉開桌子另一
側的椅子坐下。
美婦悠悠放下茶具，神情慵懶隨意，淺笑道：「鬱。」
「原來是鬱夫人。」方源想起鬱香閣的背後似乎就是鬱家。
鬱家是天江城內有名的大戶人家，產業無數，而且聽聞是女子當家。
「不知鬱夫人所謂合作是為何事？」
「方掌櫃倒是年輕有為，做的衣服，我也很喜歡。」鬱霜頓了頓，眯了眯眼
睛，「只是呢，這般好的衣服其他家也有，一想到其他人都有就難受得緊呢，所
以啊妾身想請方掌櫃只為我鬱香閣供貨，如何。」
言辭雖是婉轉抱怨，但方源從中感覺到了對方的勢在必得。
明白了鬱家來意，躊躇片刻，方源想了想措辭道：「夫人能看得上在下的些
許巧計，是在下榮幸，只是夫人的提議在下不敢答應，那王、林、張幾大家都不
是鄙人能得罪的。」
這也並非完全推脫之意，對那幾大家族而言這點影響只是小損失，但方源他
自己在他們眼中也只是再微小不得的人物，到時不滿，揮揮手他可就在城裡混不
下去了，甚至暴屍哪處巷子裡。
這般一比，只供貨一家而少賺的銀子確實是無關緊要的事。
「也是呢……」
鬱夫人柳眉微蹙，似乎明白了他的難處，方源神色稍松，就聽鬱夫人繼續道：
「不過方掌櫃是覺得妾身便能得罪了麼。」
鬱霜似笑非笑的望著方源，媚意依舊，方源卻直感冷意，不知何時自己已然
渾身不能動彈。
這必然是修士手段，方源明白對方展現如此手段，自然不可能還能有商談餘
地，心中苦笑，這鬱夫人看起來隨意，但與其他大族的強勢也沒什麼不同。
「既然夫人如此看得上這些衣物，我答應夫人以後只為鬱香閣提供。」
形勢比人強，方源只能應付了眼前的事之後在考慮其他問題了。
似是很滿意方源的識相，鬱霜取消了對方源的禁錮，白皙玉手輕輕一招，一
點紫色光暈出現，徑直沒入方源身體。
「妾身也不是什麼強取豪奪的人，方掌櫃還未婚配吧，正好與我家女兒年紀
相仿，結為夫妻便也是我鬱家的人了，其他幾家也不會為難你。」
方源心思還放在剛才沒入身體的光暈上，不知那又是什麼手段，聽見鬱夫人
的話更是不知對方想做什麼。
自己這情趣服裝可不值得對方付出一位女兒的代價。他甚至腦補出了原世界
繼母虐待原配女兒，招攬上不得檯面的贅婿噁心繼女的種種離譜小說劇情。或者
是位醜女也說不定。
「夫人這……」
「明日你就來我鬱家一趟吧」不理會方源同意與否，鬱霜交疊的雙腿輕輕一
抬，開衩的裙袍下春光大露。
方源忽地感覺一股劇痛從身體裡傳來，不用多想他便知道是剛才進入身體的
東西在作祟，這是對方的威脅。
時間很短，痛感消失時，布簾輕輕飄動，已不見鬱夫人身影。
方源癱坐在椅子上，他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做些什麼，剛才他也算親眼看
見了修士的手段，而這不過冰山一角。
「方哥方哥！」布簾浮動，探出一張清秀的面孔，「生意談得如何？」
李瑤見鬱夫人已經離開一會，但方源遲遲沒出來就過來看看，結果就看見方
源生無可戀的靠在木椅上。
是生意沒談攏吧，李瑤只能想到這個可能，她擔憂的來到方源身旁，纖細的
手掌貼上方源肩頭輕輕揉捏起來。
「沒談攏就算了，方哥那麼厲害，沒了這家還有下一家嘛。」
在李瑤心中，方源僅僅是一年就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地步，不可謂不厲害。
「哎——」幽幽嘆了口氣，方源沒解釋什麼。
李瑤是方源來這個世界第一個交談的人，也是因為對方的幫助，方源才不至
於一來便流落街頭。
如今方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在遇見他以前，李瑤一家不過連為她母親
看病的藥錢都拿不出，自然幫不上忙，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