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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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6

會是真的吧,你家破產,爸媽跑了,連住的房子都被查封了。”

“……”

時穗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

因為大多是實話。

從她的反應中,林母窺出真相,輕哼了聲:“那你可得早作打算。小澤現在年紀小,玩心重,說不定哪天就膩了。你不一樣,你玩不起,不如趁年輕找個有錢的,老也罷,醜也罷,至少不會缺你的。”

時穗一直知道林母不喜歡她,但她不知道,有這麼的瞧不起,這麼尖酸刻薄。

她屈辱,深吸一口氣,“您放心,談戀愛到現在,我沒花過你兒子一分錢。”

林母挑眉,“誰知道呢。”

“……”

時穗終於明白,林母叫她過來,不是示好,是羞辱,是驅逐。她沒必要再在這裡受辱,轉身就走。

這次遊輪的航線是短途,當晚就會返回港口,但距離宴會結束的時間還早,沒法上岸。

時穗拿著林青澤離開前給她的房卡,想去安靜的房間等待。她沿著走廊往裡走,查詢房號,迎面遇上一個腦袋包著紗布的肥胖男人。

嚇得她臉色煞白的停下腳步。

“死娘們兒你在這呢,真是讓我好找。”那在會所被喊做張總的男人快步朝她走來,滿臉的凶神惡煞。

時穗還沒反應過來,挽在腦後的長髮就被他狠厲抓住,力道大得扯得她感覺頭皮都跟著張下來。

“放開我……”

她雙手繞到腦後去護自己頭髮,抬腳凌亂地踢他,就被對方一把拎起領口,狠狠推到旁邊的牆上。

“啊……”

時穗脊骨重重撞在牆面,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喉口湧上一股血腥的鐵鏽味。

見她蜷縮著身子不掙扎了,男人羞辱地拍打她的臉,罵得下流:“上次讓你跑了,等會兒老子幹得你滿地爬。”

“呸……”

時穗吐出嘴裡的血沫,全噴在對方臉上。

男人揚手就要扇她嘴巴,被拐角響起的皮鞋走路聲音打斷,正在清晰的逼近。

時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大聲喊:“救命……”

聲音的主人在她急切的呼救聲中顯露全貌。

他還是同樣的打扮,工整繫到領口第一顆釦子的黑襯衫,喉骨凸起,帶出他凌厲硬朗的下頜線條。

最戾稠有壓迫感的,是他那雙在光下映出琥珀色的長眸,睨著她時,明明寡淡,卻足以定生死。

讓時穗瞬間噤聲,嚥著嘴裡的血味,不知還要不要繼續呼救,低垂下眼。

就聽明明還算少年年紀的談宿,嗓音帶著一股抑沉的威懾力:“張固峰,你不長記性啊。”

他尾音聽著又低又輕,也不大正經,甚至還像有笑的氣音,偏偏沒人會覺得他在開玩笑。

尤其張固峰,被震得心頭一緊。

他臉上有被晚輩冒犯的難堪、尷尬,更多的,是不敢撕破臉的諂媚:“她是少總什麼人?這麼維護。”

時穗的呼吸都跟著屏住。她害怕,怕談宿口鋒一轉,把她推向深淵。

走廊啞靜,少年向來偏冷的聲線在此刻聽來更甚擊玉般冰涼:“問這麼多,是覺得死人能保守秘密嗎。”



(十一)崩壞



無聲的風暴在走廊席捲,好像初秋的雨打蔫了無數花蕾,強勢地浸潤著時穗的心,讓她在恐懼和渴望之間掙扎。

她希望談宿救她一命,又怕他以此要挾,迫她步步深陷。

沉默中,被臊得臉色極其難看的張固峰只好作罷,還賠笑:“少總真會開玩笑,我只是關心一句,沒想到冒犯了。”

談宿半勾著嘴角,笑意未達眼底。

他的無視,讓張固峰奉承的笑僵在臉上,一點一點龜裂,鬆開了握著時穗的手,努力給自己找著臺階:“您先忙,我還有事。”

從始至終,談宿都沒理他。

聽著愈發遠去的腳步聲,時穗才有從惡魔手中逃脫的實感,先揉揉被捏紅的手臂,才去摸感覺要被拽掉的頭皮,疼得眉心久久未能舒展。

她在逃避,不想和談宿說感謝。甚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只要他敢得寸進尺欺負她,她會把心裡想好的髒話都罵出去。

當第二重腳步聲響起,時穗眼睫重重一顫。她餘光注視到,談宿的身影已經轉身而去。

他竟然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像真的從這路過,只為了到裡面的房間休息。

疑惑和輕鬆在靜謐走廊中交融,時穗深呼吸,不願多想,快步走進林青澤開好的房間。

夜漸漸深了,海面被清皎的月光照得波光粼粼,像是透亮,散發著浪漫的詩情。

時穗在房間裡待得鬱悶,到甲板上透氣。林青澤就是這時候過來的,兩頰粉紅,眼底浮得溼潤的醉意,直奔她而來。

“穗穗……”

他笑得明朗,伸手抱住她的腰。

曾經做過無數次的舉動在這天顯得格外生澀,讓時穗如坐針氈,反手不動聲色地推開,“危險,你站穩。”

手中落空,林青澤臉上的笑意未減,又去攬她的肩,湊近在她臉上蹭了蹭,聲音低得繾綣:“怎麼了?現在連抱一下都不許。”

“……”

時穗心裡亂得厲害,自己家裡的事,林母今日的態度,都讓她需要重新考慮她和林青澤的關係。

之前,她不知道家裡除了談宿還有其他債主,會自私的想對林青澤隱瞞。但現在不行了,她若撒謊,容易被太多人拆穿。

尤其林母,是威力最強勁的炸彈,隨時都能引爆。

“青澤,我……”

努力想好的分手說詞被滾燙的唇堵住。

林青澤一手摟她的腰,一手撫著她後腦,用力地朝自己身子壓來,親得深又重,像是發洩酒精帶來的燥熱,也像壓抑多日的思念在此刻爆發,無需多言,通通交融在這個綿長的吻裡。

偏偏時穗很侷促,沒有享受,雙手撐在他肩上,想推又推不動,還牽扯到剛剛撞痛的背骨,蹙眉哼了一聲。

蔚藍的波濤拍打船身,捲起層層白浪,零星一點的聲音都在這無盡寬廣的蔚藍宇宙中被襯得高高躍起,重重落下。

樓上一層的甲板旁,黑衣束緊的少年欣賞著腳下的深邃海域,聽波濤洶湧的海浪聲,目光慵懶俯下,被兩道親密相纏的身影吸引。

他旁邊的男生也看到,笑著說:“真巧。”

談宿沒有應聲,那雙長眸是純粹的黑,與海面對稱,見不著底,也像外頭漫長無垠的夜,危險和吸引力交織,暗湧著極端。

林青澤喝多了,親起人來沒個節制,時穗心理受折磨,也怕被上來的客人看到,用力推開緊緊抱著她的男人。

“行了……”

她轉身擦嘴,心虛得環顧四周,猝不及防地瞥到樓上的半抹身影,輪廓模糊,已經融於夜色之中。

很像一個人。

時穗霎時沒心情在這和林青澤卿卿我我,深吸一口氣,轉頭想把分手的話說清楚。就見他席地而坐,抬手敲打著後腦,不時嘖聲:“好暈啊……”

“……”

他這副醉酒模樣,商量不了正經事,時穗只能把分手的決定往後推遲,扶他進房間休息。

凌晨,這座豪華遊輪才返回港灣。

時穗沒等林青澤,打車回酒店,路上有點暈車,腦子暈暈沉沉的。她躺到床上,心裡壓著多重大山。

爸媽和哥哥現在還安全嗎?談宿閉口不提的五千萬,她要怎麼面對?最緊迫的是陳叔叔今日提起的兩千萬,期限只有三天。

名下的房子現在被查封,等待它的就是拍賣。她手裡沒有資產,也沒有能借這麼多錢的朋友。

想著想著,時穗頭疼得厲害,最後是怎麼睡著的已經記不清。只知道被電話鈴聲吵醒時,後腦暈沉,渾身綿軟著沒勁兒。

她眼睛乾澀,眯著取來手機。

剛接聽就是林青澤的吼聲:“你他媽在哪呢?”

時穗被兇得發懵,緩了兩秒,疑惑著接話:“在酒店,怎麼了?”

“在酒店陪男人嗎?”林青澤冷笑,“時穗我真是沒看清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碰你一下你哪次不是對我凶神惡煞的,現在揹著我出去做外圍,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那一秒鐘,她感覺自己被凌遲,意識越來越清明,深度感受體內五臟六腑一併擰動的痛意,連呼吸都澀得讓人直想掉眼淚。

“你能別這麼說我嗎。”

她聲音特別輕,眼睛紅得厲害。

原以為男人只是一剎動氣失控,沒想到,他接下來的發洩更尖銳:“家裡破產你可以和我說啊,沒錢了就出去賣,你把我當什麼?”

“我沒有!”

時穗大聲呵斥他,“林青澤你現在別站在上帝視角批判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我……”

“所以你在會所陪客的照片是假的?”

林青澤凜聲打斷她,“還是說你家沒破產?”

“……”

時穗瞬間癟了氣。

是真的。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一片死寂。

許久,林青澤笑了聲,字字像磨鋒利的刀子,刺嚮往日最親密的愛人,“要不是我媽告訴我這些,我還被你矇在鼓裡。”

時穗眼珠轉動,心中瞭然。她最擔心的債主沒有出來拆她的臺,讓她幾近身敗名裂的,是一直不喜歡她的林母。

明明她已經答應會和林青澤分手,對方一個長輩,不需要做這麼狠的。

“時穗。”

林青澤喊她名字再也沒有旖旎的味道,只剩鄙夷:“你他媽真髒,幸虧老子沒碰過你。”

電話無聲結束通話,時穗的心沉沉墜入黑暗。眼前的是屈辱的地獄,沒人能做她救命稻草。



(十二)真的去賣



酒店房間的窗簾細如薄紗,外面有風吹來,帶著上面的花紋輕盈飄動,映到人臉上,透出朦朧柔和的光影。

偏偏時穗的表情一點不輕鬆,她耳邊迴圈迴響著林青澤的辱罵,難聽,又精準地刺傷她。因為她真的快走投無路,做上這門生意。

談宿就是她第一位客人。

夜晚,霓虹璀璨的街道連成海浪,繁華絢爛,完全割裂出獨屬於不夜城的夢幻空間,滿是風情。

時穗來到之前差點出事的會所,咬緊牙關進去找人。她記得那個經理的長相,對方也記得她,遠遠看見,就走了過來。只是走近了,他對稱呼有些謹慎。

時穗率先開口:“他在嗎?”

他是誰,經理一清二楚。

上次,大家都以為時穗只是用身體過來還債的小姐,沒想到,局勢一變,她能被少總一眼看上,飛上枝頭。如今再見面,他多少給些客氣:“在樓上,我去問一下。”

時穗面上從容,實則心裡緊張又害怕,素白著臉點點頭:“謝謝。”

隨即,經理派人帶她到安靜的房間等,他親自上樓找談宿,詢問對方願不願意見她。

滿室闃寂,時穗端坐在沙發上,心臟劇烈跳動,如在耳邊擂鼓,讓她侷促得開始摳手。兩隻掌心遍佈凌亂的月牙痕,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開。

經理搖搖頭,“少總很忙,沒時間見你。”

時穗騰地一下站起,雙手緊握成拳,不受控制生出的情緒,竟然是被拒絕的恥感。她想當然的以為,談宿強迫了她,只要她回頭找他,就是一條出路。

沒想到,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

她的臉紅了白,白了又紅,想說什麼,又不知還能說什麼。

手機螢幕乍亮,時間已經0:20。

明亮的街道混合著汽車尾氣味,時穗已經聞了好久,都沒見談宿的車從會所的停車場出來。她不確定,他今晚會不會在這休息。

心裡壓著事兒,她一點不困,雙眼緊盯旁邊唯一的出口,漸漸迎風流淚。她不過抬手擦臉的工夫,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就緩緩駛入她視野。

時穗起身跑了過去。

司機剛過停車場外的閘口,就見迎面撲過來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嚇得他急忙踩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隨之整個車廂都跟著一晃。

後排闔眼休息的少年不耐蹙眉,緩緩睜眼。

司機一張臉煞白,連忙道歉解釋:“前面突然跑過來一個人……”

談宿眼底浮著輕淡酒氣,目光隨意地瞥到窗外,就見那個身形單薄的女人展開雙臂,公然攔起他的座駕。

他幽幽看著,語氣寡淡:“撞她。”

司機霎時渾身冷汗,掌心扶著方向盤都快不穩,神情猶豫又為難:“少總,她……”

“聽不懂人話?”

談宿眼底立即籠罩一層暗色,在後視鏡中與司機目光對撞,冷沉而危險。

司機喉頭緊張地滾動,囫圇擦著掌心的汗,重新握緊方向盤。他心裡害怕,自作主張地先鳴了聲笛,才踩上油門。

霎時,效能絕佳的車子引擎聲轟鳴,擋在前面的時穗被嚇得心臟激烈跳動,雙腿不受控地發軟。本來就被車燈照得視力恍惚,隱約見車子加速駛來,她尖叫著躲開。

“停車。”

談宿輕聲發話。

司機像是得到免死金牌,踩死剎車。

時穗心慌還未緩解,就硬著頭皮去追車。她拍了拍車窗,談宿才降下玻璃。

裡面沒開燈,時穗只能藉著路邊射進去的光線看到他線條清晰的下頜,一如她記憶中的冷厲、高傲,在暗色中都藏不起睥睨的姿態。

“我……”

她緊緊扶著車窗,像是怕他走了,提前想好的說詞艱難地吐出:“我有事……找你。”

聞言,談宿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眸子黑沉,被窗外流轉的光染出幾分輕佻,“想上車?”

時穗屈辱地點了下頭。

就聽車裡人輕飄飄地說:“沒有你座位。”

這是赤裸裸地刁難,時穗柔和的霧眉緊蹙,還得跟著裝傻,小聲道,“我可以給你開車。”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談宿輕呵了聲,震得人心頭髮緊,“給我開車?你哪位?”

“……”

羞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勒緊了她。

她卻要堅持著,不能走。

夜色沉釅,夏風涼爽,拂起女人裙子邊角,連帶她垂落胸前的長髮,像藤蔓,一縷縷的與周圍空氣糾纏,香氣氤氳湧入昏暗的車廂。

談宿今天喝了酒,嗓音比平時散漫,尾音總不自覺的上揚:“真想上來?”

時穗再次點頭。

下一秒,車門從裡面推開,靠近她這邊車窗坐著的男人絲毫沒有挪位的意思,聲音很輕,卻帶著抑沉的掌控力:“爬過去。”

“……”

時穗下意識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對方大概也尷尬,微垂著眼,一點不敢往後排看。

沉默在兩人中瘋狂蔓延,偏談宿耐心不多,就要關門。

“等等。”

時穗再次扣住車窗,心裡在較勁兒,細窄的指骨用力到泛白,凸起明顯的骨感。

等待中,談宿垂落的目光像是羽毛,很輕,偏叫人無法忽視,心絃侷促地收緊。

容不得猶豫,時穗拉開車門,纖細的聲線像是被蒙上溫柔霧氣,很軟:“我爬過去。”

談宿嘴角半勾,神情帶著一絲慵懶。

爬過去這個行為最折磨的不是她的自尊心,而是實操起來的困難。時穗忍著難堪的臉熱,俯身撐在兩個座位之間的中央扶手上,不想碰到談宿的身體。

可她低估了這個動作的難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要想坐到裡面的座位,她必須先跪在他腿上,才能一點點爬進去。

時穗只猶豫了兩秒,就抬左腿,貼著他緊實的大腿壓下去,而後是右腿。當整具身體的重量都擔在他腿上時,她耳根紅透,齒息都不受控地變熱。

她深吸一口氣,欲繼續,目光就不經意地看到前面的後視鏡,屈辱的姿勢一覽無遺,好像她在對談宿搖尾求寵。

這個時候她才有實感,林青澤罵她的話正在被寫實。她確實出來賣了,還找上了老客戶。

現在就希望,老闆能大方點。

腿上的女人走神了太久,談宿抬手搭在她後腰,沿著圓翹的臀線用力往下壓,嗓音低低纏上來:“不要把屁股抬這麼高。”

時穗惶然看向他。

距離太近了,她聞到他齒間的酒氣,和與之前比,多了的漫不經心的腔調:“騷過頭了會嚇到我司機。”

他總是輕而易舉,就把她自尊碾碎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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