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第36章:金陵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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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15

第36章:金陵之亂

  河南地界,呂鬆緩步踏上一處小坡,舉目眺望,四周村鎮皆已滿目瘡痍。

  本該一路急行的「烏魂」如今卻已停在了此地,非是呂松故意延誤,實則是
而今南下之路寸步難行。

  便在他們啟程第二日午時,天降驚雷,黑雲之中隱有赤金黑龍咆哮,初時眾
人還只道是氣候反常,然則這「神蹟」過後,便是各地業火四起,民不聊生。

  聞所未聞的天降大火,輕則燃起宅院,鬧出幾條人命,重則禍毀莊田,陷周
遭百姓於絕境,才一兩日光景,各地便冒出四五支叛軍,打著「天子不正,故神
罰之」的名義,一時間竟也鬧出不少動靜。

  他們如今所在之地便正巧遇上這麼一支,是故呂松下令暫緩南下,命薛亮、
張先、李順分三路圍剿,不出半日,便將這股叛軍徹底覆滅。

  「他孃的,這都什麼事兒?那裡頭還有七八歲的小子,家裡爹媽莫名被燒了,
啥也不懂,一頓饅頭便被拉來了,如今落得個『叛軍』名頭,哎……」張先一路
罵咧咧地走來,身後薛亮、李順等人均是滿臉陰鬱,全然不像一副打了勝仗的模
樣。

  呂松順著幾人方向望去,果然見著山坡底下一路被押解的叛軍俘虜,上到六
七十的老翁,下到七八歲的孩童,叛軍卻是烏合之眾,可也正如張先所言,大多
是一群吃不飽飯的可憐人罷了。

  「松哥兒,我瞧著這事兒可不太簡單。」李順顯然比張先想得更深一層:
「這股叛賊大多是附近村子裡的莊稼人,前幾日業火才起,第二日便有人拿著饅
頭和米粥來拉人,這一夥才聚了個兩三千便拿著鋤頭鐮刀去打縣衙,依我看,是
有人早有預謀。」

  呂鬆緩緩點頭:「可有抓到什麼頭目?」

  李順搖頭道:「抓來的人說,才一進城,領頭的幾個便找不著人了,稍有幾
個管事的,也不過是當過幾天山匪。」

  呂松沉吟許久才道:「無論是否預謀,當務之急還是要南下金陵,李順,你
且押送叛賊去河南府衙,便將你所想說與府尹定奪罷,咱們後日午時在渡口匯合。」

  李順領命而去,呂松卻是依舊杵在原地不語,他已不再是那個初出江湖的毛
頭小子,一言一行均是有過考量,雖說是將一切交由河南府尹定奪,但按照大明
律令,這一支連飯都沒吃飽的「叛軍」,怕是絕無活路了。

  他們,本該是安穩過著日子的普通百姓,便為了吃上那一口饅頭一碗稀粥,
便要落得這般下場。

  可笑的是,他前些日子還對苦兒說起過自己的志願,讓天下百姓少受戰亂之
苦。

  冷風拂面,呂松莫名覺著一陣心涼,李順所領的部曲和俘虜們已然消失於視
野,而他們,也該火速行軍,直撲金陵。

  但願,他所行之事,所效之人,不負天下。

           ***  ***  ***

  

  業火異象降臨第二日,金陵憲王府。

  有別於城外的業火肆虐,憲王府內依舊是一副歌舞昇平之景,憲王乃先帝叔
侄一脈,論血脈,倒與如今登基的麓王蕭柏同為一支,但金陵自古乃南方重鎮,
藩王不涉兵權,故而憲王一脈向來也只有權無實,落在金陵當個閒散王爺而已。

  但今日氣氛卻有所不同,雖說是打著五十大壽的名義宴請賓客,可在蘇語凝
的眼中,身居內堂的皆是金陵各系實權人物,金陵府尹鄭鈞,守備太監高懷義,
部將鍾仁皆在此列,就連金陵周邊各鎮的幾位將軍也都請來,這意味便不一般了。

  蘇語凝美目顧盼,美豔絕倫的俏臉上微笑怡人,可即便是她身側最為貼心的
丫鬟月影星辰也都猜不出她的心思,她的目光大抵是投向屋子裡的幾位,憲王蕭
要面色紅潤,顯然是藉著壽宴多飲了幾杯,而其他幾位大人們卻是神色不定,似
乎是在商議著何種大事。

  「王爺,下官才疏學淺,您剛才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說得更明白
些。」突然,府尹鄭鈞自座上站起,毫不避諱屋內屋外人的詫異目光,竟是朝憲
王質問了起來。

  憲王臉色陰晴不定,適才的春風拂面頃刻間煙消雲散。

  守備太監高懷義卻是連聲打起了哈哈:「鄭大人嚴重了,王爺的意思,不過
是為那白山主討要個虛職名頭,如今天災之時,咱們的人手忙不過來,既然白山
主有意幫忙,咱們好歹也要為他安置個名分不是。」

  「虛職?」鄭鈞勃然大怒:「他本就是桂州特許的山主,麾下二十萬山民蠻
勇,更有『虎豹騎』這等神兵在手,若是再予他一個『平南將軍』,掌控江南各
郡兵馬調動,莫不是要讓他做這江南的土皇帝不成?要不,把我這金陵府尹的位
置也予了他如何?」

  「鄭大人,你年事已高,辭官歸隱,倒也未嘗不可。」

  鄭鈞掃了一眼身後嘲諷之人,卻是守備將軍鍾仁麾下的一位督軍,名喚王承,
如此人物竟也在一旁陰惻惻地煽風點火,鄭鈞更為惱怒,當即斥聲道:「老夫退
與不退,自由天子裁決,豈是你等妄加議論,你身位督軍,此刻不去救災救民,
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一旁的鐘仁亦是覺著有些不對,當即也斥道:「王承,退下!」

  然而這小督軍卻是嘴角一斜,全然不將兩位大人的話放在眼裡,只回頭朝著
憲王拱手道:「王爺,休要再與他們多言了,動手吧!」

  聞得此言,場中眾人均是面色一窒,還沒等反應過來,面色陰沉的憲王便已
將手中酒盞摔在地上。

  摔杯為號!

  「嘩啦」一聲脆響,府中一時間腳步稀碎,府門關閉,無論內宅外院,四方
各自湧出一隊甲冑武士,刀槍弓弩加身,一時間便將整座王府圍得水洩不通。

  「嚯,感情王爺是早有準備,這壽宴是假,要起兵才是真呀!」鄭鈞先是一
愣,隨即卻是一臉不屑地譏諷起來,他快步走出大廳,直朝著滿院賓客大笑道:
「憲王,你以為將我等控制在手,金陵便唾手可得了嗎?」

  憲王還未應聲,太監高懷義便已按捺不住地叫囂起來:「鄭鈞,你休要給臉
不要臉,若是從前,我等還敬你這大儒之身,想邀你一道起事,如今『天子不正,
故神罰之』,我等正該奉憲王為主,再興南明基業!」

  「哈哈哈哈,」鄭鈞聞言不怒反笑:「你這閹狗也敢妄議朝政,天子正不正
老夫不敢說,可他憲王算什麼東西,這些年王府在金陵城鬧出的案子還少嗎?怎
麼,如今勾搭上了白崇山,腰桿子硬了?我呸!若真讓爾等成了氣候,江南百姓
還有一日好活?」

  鄭鈞言辭鋒利,場下立時傳來應和之聲:

  「鄭大人說得是,爾等圖謀不軌,必遭天譴!」

  「有本事便把我們都殺了,我倒要看看,他憲王如何堵住這悠悠之口!」

  眾人本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埋伏震懾,如今有鄭鈞的高談議論,一時間倒也反
應過來,憲王的確有造反之心,但他卻不敢胡亂殺人,他本就不佔大義,若是殺
戮之名太重,天下還會有幾人服他。

  「小姐,我們……」月影見著場面越發失控,低頭朝著蘇語凝詢問起來,然
而蘇語凝卻只靜靜地看著場中的大儒鄭鈞,眼神之中略有幾分複雜。

  「不急,且先看看。」

  月影不再多言,只退在蘇語凝身後小心戒備,以她與星辰的實力,要想護住
小姐脫身倒也不難。

  「鄭鈞,你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到得這時,憲王退無可退,即便知道
殺人的後果,但劍已出鞘便再難收回:「來人,將這老匹夫亂刀砍死!」

  鄭鈞仰頭一笑:「逆賊,你當老夫是畏死之人嗎?」隨即便又朝著院中眾人
呼道:「諸位,老夫數日前便已令人上書燕京,想必平叛大軍不日便到,大丈夫
死則死矣,切不可自亂陣腳!」

  「殺!給我殺!」隨著憲王一聲怒吼,數十名刀斧手一擁而上,鄭鈞身側幾
名親信還待抵擋,很快便被亂刀砍作肉泥,一時間慘叫連連,血流如注,待得刀
斧手散開,鄭鈞也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逆賊,你……不得好死!」

  見得鄭鈞慘死,場中頓時鴉雀無聲,蘇語凝亦是微微閉目頗為不忍,這位鄭
府尹乃當世大儒,當朝桃李無數,有他在,憲王不敢反,江南,也不敢亂。

  「走吧!」

  蘇語凝聲色低沉,但她身後的月影卻已早有準備,隨著小姐一聲令下,月影
當即伸手將她抱在懷裡,雙腳一蹬,二人便向著王府高牆飛了出去。

  「蘇家?」廳中憲王見得此景赫然一驚,蘇家在江南頗有威名,可他堂堂藩
王又豈會將這商賈之家放在眼裡:「攔住他們!」

  一眾兵卒衝出院落,直向著高牆之外的主僕二人衝了出去,然而直到那對主
僕消失得不見蹤影,廳中才有人反應過來:「據說這蘇家小姐身邊有一對兒雙胞
女衛,剛才那怎麼才一個?」

  眾人聞言一愣,然而反應終究是遲了半步,只聽得「轟隆」一聲劇響,正廳
屋簷陡然破開,一柄長劍直直落下,目標正是高位之上的憲王。

  「救……救命!」

  憲王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然被嚇得呆愣在了原地,雙腳如有千斤重量挪動不
開,隻眼睜睜地看著那一人一劍朝他襲來。

  廳中仍有幾位未曾離開的護衛,而那小督軍王承也已有了警覺,當即抽出佩
刀便要去救人,然而此時異變再生,一直沉默緘言的鐘仁幾乎同時抽刀,他的目
標,卻是王承。

  「噗嗤」一聲,一刀橫掃,王承人頭落地。

  「噗嗤」一聲,一劍穿腸,憲王氣絕當場。

  「憲王已死,何人還敢放肆!」鍾仁振臂一呼,隨即又揮刀撲向那意圖逃竄
的太監高懷義,同樣的手起刀落,同樣的一刀橫掃,頃刻之間,適才謀逆的三人
便已被當場誅殺。

  見得鍾仁與那女衛如此神勇,院中刀斧手一時間也被嚇破了膽,只聽得「哐
當」幾聲脆響,軍士紛紛丟下兵刃跪倒在地,這支兵馬本就為金陵守備軍馬,受
王承蠱惑才有了這番變故,如今王承伏誅,餘下部曲自然不敢造次。

  「諸位,桂州精騎即刻便到,金陵局勢危機,更需我等團結一心,當下,誰
願與我共同阻敵。」鍾仁控住局面,當即便朝著外間官員豪紳號令起來,如今金
陵府尹已死,守備太監與藩王也已成了叛逆,府中以他官職最大,自然由他發號
施令。

  「我等願追隨將軍!」

  鍾仁豪邁一笑,當即便拖著血刀朝著府外衝去,王府大門一開,映入眼簾的
除了一眾跪倒的叛軍外,更有適才那位蘇家的大小姐。

  「蘇侄女好生厲害啊!」

  見得蘇語凝當面,鍾仁毫不避諱地拱手見禮,他與蘇家本就為世交,前些時
日蘇語凝便與他說起了今日之變故,原本他還有所懷疑,卻沒成想今日之事竟被
她算得分毫不差,當下更為歎服。

  「鍾叔叔,我已命人在桂州方向佈下了幾處暗樁,大抵能阻他兩三個時辰,
我估摸著,你還有一個時辰來整備金陵防務,切莫再耽擱了!」

  鍾仁當即點頭,憲王雖已伏誅,但桂州白崇山仍是大敵,他也不敢怠慢,當
即便領著人馬向著城樓奔了出去。

  待得眾人散去,偌大的王府便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賊窩,叛軍與逆王從屬自
有人來收押,然則那位倒在血泊中的大儒,這會兒卻還沒人照看。

  「小姐,老爺他們已經到了蘇州老宅,說讓我們放心。」

  「小姐,予文予武兩位少爺已經到了!」

  星辰手裡拿著一紙飛鴿傳書走來,隻言片語便將蘇語凝從那片刻恍惚中帶了
回來。「老爺到蘇州了,」便意味著蘇家族人已然撤離,「予文予武到了」,她
也該放手一搏了。

  「星辰,你留在這裡,好生照看鄭大人!」

           ***  ***  ***

  

  第三日夜間,呂松大軍抵達金陵城外時,所見之景已是屍山遍野,血流成河,
血紅腥臭的護城河早已被屍堆填平,可想而知這場戰鬥該是何等慘烈。

  「松哥兒,咱們進城嗎?」

  呂松微微搖頭:「局勢未明,還是緩一些為好,這樣,你們尋個隱蔽處駐紮,
我獨自進城,待摸清虛實後,再行定奪。」

  呂松尋來一套黑衣換上,一個箭步運起輕功便朝著城頭飛了出去,夜色深沉,
值守的兵卒經歷過白日戰火洗禮此刻早已累得打起了哈欠,自不會注意到呂松的
伺機潛入,待躍入城後,呂松又換上一套守備甲冑,這便腳步輕快地向著府尹衙
門行去。

  「蘇侄女,咱們這樣,怕是撐不了兩天啦!」

  府尹衙門如今被守備軍卒團團圍住,鍾仁臨時統領全城兵馬,此地也變成了
他的指揮居所,但除了他麾下一眾參將副將外,在清繳憲王一事中功勞顯著的蘇
家小姐也已成了重要人物,甚至在不少人看來,蘇家小姐的話語地位,已經超過
了鍾仁。

  蘇語凝望著座下沙盤久久不語,顯然還在思忖更好的破敵之策,她所學龐雜,
但大多能自悟成才,然則兵法一道卻不比其他,戰局變幻無常,如今局面也已超
出她的控制。

  「哎,也不知那燕京城的皇帝是怎麼想的,這麼些天,援軍還不到……」一
旁的月影替小姐報起了不平,嘟著嘴小聲咕噥了一句。

  星辰順著接過話頭:「要怪就怪那莫名其妙的天火,從燕京到咱們金陵,這
一路還不知多少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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