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說鬼之寒衣】純愛(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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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16

第八章 陶守亮:你失心瘋了麼!

陶守亮幾乎同一時間睜開眼睛。

他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翻下床,卻沒想牽扯到腰腹痠痛的肌肉。要不是平時訓練有素,非得毫無形象地摔倒在床邊。陶守亮趕緊抓住床鋪,發現還在自己的臥室。床鋪已經被他折騰得亂七八糟,但房間裡只有一個人。

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目光瘋狂掃視四周。窗簾在微風中起起伏伏,他昨晚一定忘了關窗戶。牛仔褲和短袖衫躺在臥室一角,他在淋浴前隨手脫掉扔在那裡。洗完澡後也沒有費心穿衣服,甚至連浴巾都沒有裹,稍微擦了擦頭髮就倒到床上。

不……這不可能是夢,他不會接受這一點。

陶守亮當武警多年,遇到過太多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兒,同行被有心人做局下套更是沒少見。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謹慎快速地自測生命體徵。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陶守亮仍然沒有大意,又心平氣和做了一套大腦狀態的檢查。注意力、記憶力、反應速度、語言、視覺、聽覺等等等,他將所學的自測方法全部實施一遍,一切都顯示正常。

然而,回想剛才的夢,那個女人的夢,不僅瘋狂,而且過程裡的細節歷歷在目,他竟然都記得。陶守亮低頭摸了摸身下,肉棒和大腿上沾滿黏膩溫熱的液體,他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理性告訴陶守亮這只是一場夢,然而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又告訴他這不僅僅是一場夢。

首先,他的感覺非常糟糕。光憑這一點就很不尋常,陶守亮不是第一次做夢,可不妨礙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高。無論是正常睡眠,還是打盹休息,他都能做到醒來時神清氣爽。而且,噩夢也好,美夢也罷,他會立刻忘個乾乾淨淨。以前有過很多次還沒睡夠就被叫醒,他也會喊累但不會如此疲憊。而且不光是累,腦子裡全是夢裡那個女人,每一個細節都能清清楚楚銘記在心。這絕對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兒。

陶守亮站起身,左右踱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種解釋是他在疲乏和酒精的狀態下,某個陌生女人闖入陶守亮的屋子。這個解釋連自己都不信,陶守亮早已習慣高強度、高壓力的任務,昨天晚上那點兒啤酒也遠談不上貪杯,更不用說有人能夠闖入他的家門而沒有警覺。

還有一種可能,他被下了某種特定迷藥,產生一系列幻覺。這不是聞所未聞,也親眼見過被下藥的人如何瘋狂和歇斯底里。即使如此,陶守亮也沒聽說睡一覺起來能忽然清醒,還能記得所有細節。

這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陶守亮覺得不可思議。無論醉酒也好,下藥也罷,幹他這行,如果犯如此致命的錯誤,他早死千百回了。所以,單純做了一個夢是最合理的解釋,即使這個夢如此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理性告訴陶守亮,雖然從未經歷過,並不表示不存在。可即使如此,陶守亮還是需要做點兒什麼,排除心中揮之不去的陰謀論。他看看手機裡的時間,凌晨一點零七分。時間還早,上班之前還可以花一些功夫調查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從哪裡開始?陶守亮站起來在房間仔細觀察,再走出臥室,敏銳地觀察房子角角落落,尋找可能被侵入的跡象。他轉了一圈又一圈,沒發現絲毫異常。接下來呢?畫像找人?化驗食物?檢視小區監控錄影?去醫院測試中毒?找法醫提取胯下基因?或者查查夢境入侵是否存在?

「陶守亮,你失心瘋了麼!」他含糊不清唸叨了一句.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

他應該躺回到床上讓自己放鬆下來,夜還深,應該再睡一會兒。然而陶守亮無法說服自己,越來越煩躁不說,職業本能也不允許自己忽視剛才發生的事。那個女人也許不是真的,但她的記憶還在陶守亮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這一點不會弄錯。

陶守亮穿上大衣,決定再到屋外探尋一番。從公寓樓出來,外面漆黑一片,小區裡靜悄悄的,和平常這個點兒一模一樣。陶守亮還是不甘心,又出了小區來到大街上,走走停停,到處觀望。他不確定在看什麼,內心深處也知道自己偏執妄想,只希望吹吹涼風冷靜下來。

陶守亮納悶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鄰居?路人?老同學?舊情人?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陶守亮從沒見過這個夢中女人,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最近分手的女友,或任何前女友,就算是他曾經操過的女人,也沒有一個像這個夢中的女人。陶守亮怎麼能找到她?陶守亮想找到她嗎?如果找到她能怎樣?找不到又能怎樣?

稀奇古怪的問題一個個跳出陶守亮的腦海,沒有一個能起到安心的效果。陶守亮禁不住罵自己犯蠢,不過一個春夢而已,值得如此大驚小怪麼?也許他確實單身太久,只是需要約會……約炮也行。

就在他準備折返回家時,遠處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陶守亮一個激靈,回神循著聲音看過去。一百米開外的馬路上,發生兩車相撞的交通事故。這事兒和他八杆子打不著關係,可陶守亮還是快速挪動腳步靠近。他沒有立刻暴露自己上前詢問,而是在馬路對面的陰影中觀察,並且很快明白形勢。

果然是車禍,前後兩輛車發生碰撞,而且是後面一輛車沒有保持安全距離,導致追尾。前面車輛跳出兩個人,氣沖沖朝後面的車走去。追尾車輛的駕駛座裡已經走出一個女人,焦急地詢問對方是否受傷有事。車禍不僅吸引他來圍觀,很快就有三四行人走到跟前看熱鬧。陶守亮確定這場事故沒有人員傷亡,不再放在心上。正準備離開時,忽然那個女人稍稍側臉,正好被旁邊的路燈照了個清清楚楚。

是她!

陶守亮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心臟差點兒從嗓子裡吐出來,不敢相信真的能夠遇到這個夢中女人。她的黑裙和黑圍巾恰如其分融入黑夜的陰影中,只能從路燈和車燈的照射下,看見早已印刻在腦海中的音容笑貌,若隱若現,虛無得飄在黑暗中。

他折騰了大半夜,雖說是職業本能,多疑作祟,但神志還是清醒地告訴自己保持冷靜。這是一個夢,無論多稀奇古怪,終究只是個夢。現在,他不再那麼確信。陶守亮根本不相信巧合,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透著古怪。她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真的嗎?

所有問題在陶守亮的腦袋裡不停盤旋,幸虧他的工作不是在處理突發狀況,就是在處理突發狀況的路上。陶守亮立刻著手計劃,為下一步行動做安排。他一邊給交警支隊打電話報案,一邊快速檢視現場,確認夢裡的那個女人沒有大礙,兩輛車的損害程度也不是非常嚴重。

陶守亮要和這個女人談談,確保他是對的,並且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在瞭解這個女人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過早暴露自己。很快,夜巡交警趕到現場。據陶守亮瞭解,這類沒有人員傷亡的交通事故,通常都是車主之間私了,連保險公司都不會牽扯進來。

陶守亮的計劃是透過交警拿到這個女人的基本資料,他再做進一步調查。讓他驚訝的是交警直接把前面車輛裡的兩個人塞進警車,連帶著讓那個女人也跟車開到交警支隊。

陶守亮疑雲大起,腦中猶如電光石火般,意識到這起交通事故不簡單,而他的計劃也要立刻進行調整。和交警支隊在工作中經常打交道,現場處理事故的三個警察他認出其中一個孫泰宏。陶守亮不方便干預他們的工作,於是默默跟在車隊後面,來到交警支隊大樓。

等陶守亮到達交警隊時,事故牽涉到的幾個人已經被帶到問案室分別問話,陶守亮走到孫泰宏跟前打招呼。孫警官不意外陶守亮的出現,畢竟是他第一時間報的案子。

「你怎麼有功夫幫我們掃街?」孫泰宏客氣地遞給陶守亮一根菸,問道:「大晚上的,又有任務麼?」

孫泰宏料定某個重要人物來到自己的地盤,要麼路過、要麼見人談事。因為趕時間或者任何其他不能說的原因走夜路,陶守亮在負責這位重要人物的出行安全。陶守亮不露聲色揮揮手,又微微搖頭,無論是否認還是表示不能說,總之這個問題必須搪塞。

陶守亮料定這起車禍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於是大而化之說道:「我剛好碰到,感覺有些蹊蹺,所以給你們打了個電話,過來瞧瞧怎麼回事兒。」

「沒錯,」孫泰宏對陶守亮露出欽佩的目光,說道:「團伙做局敲詐,一個月已經制造了五六十起交通事故,都是對方全責。我們調查了一個星期,正說要收網呢。」

陶守亮暗暗發愣,沒想到這麼巧,逮著個碰瓷的。他報案的目的,不過是需要知道那女人的資訊和今天晚上的行蹤。孫泰宏沒有隱瞞,告訴他這個團伙大概有十來人,大部分都有搶劫、盜竊、吸毒的前科。他們通常在夜間前往城市繁華地區的酒吧或飯店,以代駕身份尋找酒後車主,在行駛途中故意編造理由離開。暗中尾隨的同夥一旦發現車主自行駕駛,便尋找機會故意製造追尾碰撞並實施敲詐勒索。

陶守亮心中泛起疑慮,這個女人一直在泡吧喝酒麼?

「有什麼問題麼?」孫泰宏看到陶守亮的模樣,問道。

陶守亮有些不好意思,孫泰宏既然對他和盤托出,他也最好不要在孫泰宏面前隱瞞,於是說道:「給個方便,我想了解些那個女車主的情況。」

「她牽涉到你的案子了?」孫泰宏奇怪地問,他也不是相信巧合的人。

「沒有,是些私事,所以說讓你給個方便。」陶守亮沒有撒謊,也沒有說出全部實情。

這個女人既然成為受害人,按照程式,記錄筆供、口供哪一步都不能少。孫泰宏想了想,估計是思量將來如何用著陶守亮。他將負責問案的警員叫到跟前,拿到記錄快速掃了一眼,然後遞給陶守亮。他感激地接過資料夾,集中精力將裡面的資訊閱讀記住,再還給孫泰宏。

「我能和她聊聊麼?」陶守亮心裡的疑團只增不減,但面上絲毫不露聲色,安靜問道。

「成,給你二十分鐘,」孫泰宏倒是毫不含糊答應下來,但堅定地說道:「我給你把攝像頭關了,時間長了可不行,人也絕對不能在我這裡有任何閃失!」

第九章 魏寒:對,只有我一個人。

交警問完話,又做了記錄。整個過程對魏寒都很客氣,但也沒有讓她離開。

這是魏寒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被留得越久,心裡越不安。這些警察未免小題大做,酒駕就算是違法行為,逃不過給罰單交罰款。至於修車的損失,和警察更是沒有關係。不是說現在的警察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麼,除非這次交通事故沒那麼簡單。

魏寒在車行工作多年,雖然就是個會計,但耳濡目眩,關於車的事兒聽了可是不少。酒駕是她的錯,但這次追尾撞車可不一定,尤其是司機氣勢洶洶讓她賠錢時,魏寒已經猜到自己被訛。她答應賠錢,並且提議送流血的小夥子去醫院檢查,但司機卻擔心她藉機逃跑,硬是讓她先交錢。魏寒越是講道理,對方態度越是惡劣。不僅如此,還引來了幾個看熱鬧的路人,不僅作證魏寒是全責,還一個勁兒慫恿她給錢私了。

就算血液裡的酒精還沒完全代謝,魏寒已經完全清醒,幾乎肯定對方在碰瓷,暗暗咒罵自己怎麼這麼愚蠢不小心。巧的是,沒過多會兒一輛巡邏交警車路過。魏寒其實傾向於私了,甚至在交警現場詢問時主動認錯。出乎意料的是交警沒有和她多說話,而是直接請她來了交警大隊。魏寒不由自主緊張,從頭到尾都很配合調查,祈禱警察看在她也是受害者的份兒上,將醉酒駕駛的事兒抹去。

這時,房門被再次開啟。一個面色深沉的男人走進來。魏寒抬頭一看,腦袋瓜瞬間轟隆巨響,眼前發黑,驚駭得幾乎暈厥過去。精神與現實之間原本堅固的屏障,在這一刻稀里嘩啦坍塌成廢墟。當他們的目光交匯時,魏寒嚇了個魂飛魄散,差點兒從座位裡摔到地上。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寒去酒吧前翻雲覆雨的人。他是個警察?

哦,天啊,他真的出現了嗎?魏寒埋著頭,想確認卻沒膽子再多看一眼。她只記得這個男人和印象裡的模樣不差一二,而且身材更加挺拔,烏黑的頭髮有一縷垂到腦門,剛好和兩道醒目的眉毛相呼應。不同的是,這次見面,他的周身瀰漫著嚴肅冷峻的氣息,挑動著魏寒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囊。雖然體型並不壯碩,但是給人一種充滿精力,像豹子一樣的感覺。

魏寒不由自主站起來,又惶然意識到她應該假裝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然而,魏寒懷疑剛才震驚的表情早已被這個男人盡收眼底。他倒是非常平靜,有種可能他沒有留下兩人翻雲覆雨的記憶,至少沒有記住她的樣貌。魏寒對此毫無概念,她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從來沒有提過,因為她母親也不知道父親是誰。魏寒暗地裡打鼓,在這裡看到他只是巧合麼?

「你還好?你看上去臉色很蒼白,好像快要暈倒了。」他聲音安靜、沙啞,與魏寒記憶裡那種低沉、強烈的聲音不太一樣。但仍然是同一個人發出的聲音,魏寒在任何地方都能認出。

「我……我就是有些累了,漫長的一天。」魏寒盡力抑制內心的波瀾,恢復些平靜。

男人拉開座位坐在桌子對面,示意魏寒坐下。淺色的眸子掃過魏寒的臉,明顯在仔細端詳她臉上的每一處細節。他清了清喉嚨,自我介紹道:「我叫陶守亮。抱歉,留住你是因為有些問題需要問你。我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但我們必須照章辦事,希望你能理解。」

魏寒失神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男人也在以同樣的專注力審視她。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掠過,魏寒感覺自己沒穿衣服似的。她更加心驚膽戰,結結巴巴說道:「嗯……沒……問題。如果……能幫上忙,我一定盡力……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陶守亮劈頭蓋臉問道。

魏寒的嘴巴大大張開,這是他問的第一個問題?他剛剛真的問了這個問題?而且語氣還是一樣的低沉而親密,根本不像剛才交警的問話。有那麼一瞬間,魏寒彷彿又回到她的書房,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產生幻覺。不,魏寒內心大聲告誡,這個時候不要慌,更不能亂了陣腳。

還有一個可能:這是測試,雖然她早就在車禍現場交代了自己姓甚名誰,剛剛交警又讓她詳細講述整個過程,還拿著她的身份證件比對核實。現在,警察很顯然在用反覆詢問的方式測試她是否說謊。可她不是嫌疑人,根本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會不會是陶守亮來者不善?

「魏寒,」她老實答道。無論哪種可能,除了回答別無他法,這是現實世界。

幾個小時前巫山雲雨,這個男人的連番追問都沒成功,轉個身他就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了兩人之間最糾結的問題。想到這裡,魏寒的臉頰有些發熱,不安地移開視線,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一樣。她偷偷摸了摸漲紅的臉頰,試圖掩飾內心的尷尬。

「你還好嗎,魏寒?」陶守亮意有所指地問道。

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從她喉嚨裡爆發出來。

魏寒剛剛和這個男人進行了一場人生中最火爆的性愛,而現在卻坐在問案室裡接受他的盤問。即使這個男人已經將她渾身摸個通透,肉棒撞進以前男人從未碰觸過的地方。

陶守亮,他的名字叫陶守亮。這個男人是真實的,而且兩人還見了面!又一陣眩暈襲擊大腦,這是驚訝和恐懼結合的結果。陶守亮一定注意到了,他伸出手打算扶穩魏寒,但也許考慮到這麼做沒有必要,他似乎改變主意,手又回到資料夾上。

「抱歉,我……今天……嗯……經歷了這些……太晚了,腦子好像停止運轉,我早應該睡覺休息。但現在……我想我是累了,很疲勞,但又不得不保持清醒。」魏寒斷斷續續說著,不知道自己是否表達清楚,她再次抱歉:「對不起,你還有什麼問題,繼續問吧!」

「目前單身麼?」陶守亮面無表情乾巴巴地問,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樣。

魏寒凝視片刻,希望能看出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卻挫敗地承認她沒有這個能力。

「是的。」魏寒低下頭回道,二十歲以後都在回答這個問題,這是第一次聽到對方用如此直白的問題發問,警察就是有某種特權吧。魏寒內心連連苦笑,她不認為這個問題和撞車事故有關。可是她能怎麼辦?大聲質問這個男人麼?

魏寒可以感覺到陶守亮的目光,但卻沒膽子和他直視。這很容易解釋,她只是一介平民,膽子小而已!魏寒告訴自己沉住氣,這個陶守亮警官沒有理由懷疑她在搗鬼。畢竟,她只是在意識裡和這個男人翻雲覆雨。陶守亮本人可以在任何地方,而且也是睡覺。從男人的角度講,就算真記得什麼,對他來說就是春夢,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能算證據,不至於為難她。

魏寒深吸一口氣,捕捉到這個男人更多的氣息。菸草、冷風、枯葉、酒精,汽油、還有鋼鐵。陶守亮喜歡戶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戶外,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皮膚黝黑。更深一層,還有鮮血和火藥的味道,他吸菸麼?還是和他親近的人吸菸?魏寒說不出來,但知道陶守亮肯定不久前開過槍。對誰開槍?為什麼開槍?魏寒想都不願意去想。

魏寒強打起精神,陶守亮開始問她嚴肅的問題。

是的,她在漢庭酒吧叫的代駕……當時大約晚上一點。

是的,走在路上時,代駕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至少他是如此號稱的。

是的,代駕將車和她撇在路邊,著急離開了。

是的,她知道自己喝了酒,不然也不會找代駕。然而當時的情況,她根本沒想到會有貓膩。自認為二十分鐘車程開慢些可以應付,畢竟深更半夜,路上沒什麼人。

是的,她開了還沒兩分鐘,前方的車子速度很慢,她打算變道加速,沒想到對方也加速變道然後忽然減速,等她反應過來離得太近時,車子已經撞上去。

是的,對方氣勢洶洶,二話不說就要賠錢。

是的,幸虧有巡警路過解圍,她才得以脫身。

魏寒停下來,所有這些她和交警已經說過兩遍。陶守亮走進屋子前也應該知道始末,他要問的絕不單純是這次交通碰瓷事故。換句話說,晚上的巫山雲雨,陶守亮可能記住了她的長相。這麼快就遇到魏寒讓他心生懷疑,逮著機會就要查問徹底。魏寒面頰發燙,被記憶裡陶守亮的火熱身體分了心,甚至沒辦法仔細考慮如何應對即將而來的尷尬問題。

魏寒可以說實話,然後被指控說謊,陶守亮不會相信她的說辭。她的麻煩會滾雪球般越來越大。當然,陶守亮也可以當件小事兒拋擲腦後,這完全看陶守亮的態度。有那麼一瞬,魏寒考慮到施加她的力量,讓陶守亮真這麼做。隨後打消念頭,陶守亮不是普通人,他周圍人也不是普通人,每個人包括他自己,說不定都會注意到他的反常行為。那麼,留在他身上的印記將會保留很長時間,她太容易暴露自己。

陶守亮的胳膊肘撐到桌子上,虎口托住下巴,在臉頰上蹭了蹭。

「你幾點到達的酒吧?」陶守亮問道。

「不太確定,我大約十點多出門,應該是十一點左右到達的酒吧。」魏寒內心不由一凜,小心回道:「你需要多準確?這個應該好查,我的車裡裝了行車記錄儀。」

陶守亮沒有管魏寒的問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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