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御女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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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30

第三章:花魁知秋

  簡單付了兩塊低品靈石作為過路費,古蛇夫婦沒有任何意外地通過了城門。
畢竟,現實不是小說,不會遇到非常抽象的惡霸堵門情節。

  看那門口把手的兩位築基壯漢就能看出,城門口守衛森嚴,而且做事情一板
一眼,非常符合規章制度。那兩塊低品靈石算是保護費,五溪城作為大城,自然
有著保護旅客和居民的職責。如果出了問題,官府是要賠償的。

  順利入城後,桃夭就控制著馬車往著城東南角走。她以前在五溪城辦過事情,
所以是知道合歡宗分支怎麼走的。

  沒有過一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一家裝修豪華佔地非常大的建築前。古蛇看
向門牌,念出了上面的字:「滿香樓,額,聽著像吃飯的地方?」

  「就是吃飯的地方,這裡有四分之一的職能是提供吃飯與住宿。我們現在站
在南正門,裡面是用於吃飯的正廳,二三樓則是規格不同的包廂,四五六樓是規
格不同的住宿。」桃夭之前來這裡辦事情,就是白嫖的住宿和伙食。

  古蛇點了點頭,沒有去問她是什麼時候來過的,而是問了剩下四分之三的職
能。

  「剩下四分之三啊,其中四分之一就是所謂的青樓妓院了,一般來說,需要
從北後門進入後庭。青樓也是有分級的,一樓其實是非常正經的歌舞戲劇營生,
二樓開始到五樓就是各個姑娘們接客的地方,六樓則比較特殊是當代花魁所在的
地區。」

  「另外,四分之一,就是孤兒院,滿香樓是收孤兒的,當然也收被父母賣掉
的孩子,就是絕大多數只收女孩,少部分特例才收男孩。這些孩子在中庭東廂西
廂長大,作為滿香樓未來的妓女。不過,滿香樓不做強買強賣的營生,因此買賣
孩童這方面反而口碑不錯。」

  說到這裡,她表情變得有些悲傷:「即便有著修士,但普通人仍舊有大量吃
不飽飯的情況,被迫賣妻棄女……」

  「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的,起碼滿香樓乾的事情也算是救人命了。」古
蛇安慰道,他知道桃夭是在那自己的前世和這裡做對比,經過對比後才發現,那
個沒有任何超凡力量的世界,都能做到基本的吃飽穿暖,但這裡卻非常常見餓殍
「嗯。」桃夭揉了揉臉,讓自己振作了一些,繼續介紹道,「滿香樓最後四分之
一的職能,是情報買賣,只有少部分的人才知道這點。不管是前庭的包廂服務,
還是後庭妓女服務都有涉及情報買賣,就是需要對應的口令才行。」

  滿香樓運營的模式非常繁雜,既有面子也有裡子。以古蛇的目光來評判,他
也挑不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讓他來估計也會這麼搞,順帶在地下搞個賭坊。

  聽完介紹後,古蛇稱讚了一句:「運營挺不錯的,負責人是誰?」

  「唔,我也不知道,距離上次來,感覺也挺久了。」桃夭下意識說道,接著
她又意識到有點不對,補充了一句道,「其實……其實也沒有太久。」

  「我信。」古蛇點頭微笑。

  不出意外地吃了桃夭一個肘擊。

  紅溫桃子冷著臉收起了馬車,就那麼踏入了滿香樓。古蛇無奈聳了聳肩,捂
著自己被肘擊的腹部就快步跟了上去,開始給桃子降溫。

  等到來到滿香樓的前庭櫃檯處,古蛇已經摟住了桃夭的腰肢,安撫好了已經
紅溫的桃子。當然,能哄好也是因為桃子沒有真的生氣。神交的資訊交流,桃子
的年齡已經大概暴露了,大概在60多,對於金丹期而言,其實非常年輕,但對於
凡人而言已經是老婆婆了。

  櫃檯處,迎客的是位打扮秀麗的紅衣少女,她見到古蛇的一瞬間就臉色微微
泛紅,嗯,古蛇就設定來說非常帥,即便沒有什麼特異功能,光靠那張臉就可以
狠狠地吃軟飯。

  當然,她還是非常有職業素養的,見到古蛇摟著的漂亮少女,就收起了自己
所有的小心思,微笑著詢問:「兩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都不是,我找賣花的。」回覆的人是桃夭。

  「?」紅衣少女微微一愣,她下意識說道,「您想要什麼花?」

  「牡丹。」

  「牡丹?!」少女差點壓不住自己的聲音,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
注意到這裡,於是貼身小聲說道,「您帶了手帕嗎?」

  桃夭點頭,取出了一塊有著牡丹刺繡的手牌,簡單展示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紅衣少女微微吸了口氣,她恭敬地說道:「二位,裡邊請。」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當然也不忘了叫了一個正在上菜的少女頂班。

  在少女的指引下,古蛇夫婦走到了一處比較偏的員工通道里面。古蛇傳音給
桃夭:【桃子,都很年輕,16歲左右,而且全都是處女。】

  【很正常,這裡就是單純吃飯的地方,侍者不需要出賣自己身體。】桃夭回
應。

  【這麼幹淨的嗎?】

  【夫君,想什麼呢,先不說來這裡吃飯的人自持身份。另外,這裡是有合歡
宗掛名的產業,敢在這裡鬧事,合歡宗就敢在一個星期內支援這裡,去鬧事的人
家裡,把男的殺了,把女的抓起來調教。】桃夭又簡單講了幾起例子,讓古蛇算
是對合歡宗又有了新的認知。

  小兩口內部語音交流間,他們便來到了一道門前。紅衣少女微微躬身,說道:
「兩位大人,媽媽已經在裡面等待你們了。」

  「嗯,辛苦了。」桃夭平淡地說道,隨後就拉著古蛇的手,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兩人就看到了紅衣少女口中的媽媽。那是一位濃妝豔抹的婦人,她
跪坐在几案邊上,對著桃夭和古蛇叩拜道:「奴家柳箐,見過兩位合歡代行。」

  桃夭微微點頭,道:「免禮便是,柳娘。」

  古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在內心誇讚道【哇,桃子好有威嚴~】

  【……夫君,你就別笑我了。拿了合歡令,就要擺出相應的架子,這不僅是
權力也是責任。】桃夭繼續保持冷臉。

  「奴家謝代行恩准。」柳箐又行了一禮,隨後便在几案上上好茶水,「兩位
大人,準備匆忙,只得有這點茶水。」

  「無妨。」桃夭帶著古蛇坐下,她安慰著說道,「我這次來沒有帶公事,只
是個人的一點私事,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

  聽桃夭這麼解釋,柳箐內心微微鬆了一口氣,剛剛突然接到訊息說來了兩位
持有合歡令的代行,尤其是這兩位代行還不是合歡宗明面上的人物,帶領的侍女
對比過曾經見過的畫像,不是宗門裡任何一位活躍的聖子聖女長老,這著實給她
嚇壞了,還以為宗門要來搞什麼大動作呢。

  「這次主要目的是來要點人,各方面的侍女都要,辦好了的話,我就發信給
宗門,讓她們給你們多傾斜一些資源。」桃夭繼續說道。

  「資源傾斜?」柳箐眼睛頓時一亮,合歡宗雖說財大氣粗,但內部的資源也
不是什麼都給的,像是一些門派功法和上成的丹藥都需要透過業績來拿。

  她們的業績算是中規中矩甚至有點偏下的那一檔,因此這裡的資源傾斜相對
較差,導致了實際上滿香樓絕大多數都是練氣修士,少部分才是築基修士。

  她立馬開口道:「奴家明白了,這就去篩選姑娘們去,請問行走還有什麼附
加要求嗎?」

  「滿香樓的花魁是什麼情況?」

  「您是說知秋嗎?那孩子是奴家原本選定的繼承人,性情溫和,聰明端莊,
而且出身比較清白,是一個已經沒落的修仙世家後裔,為了救自己的父親而賣身
到這裡。」提到花魁,柳箐最開始非常自豪,但回過神來後,她的表情就變得略
微有些緊張,她悄眯眯看了一眼神遊天外的古蛇,小聲說道,「行走,您是想……」

  桃夭看得出柳箐那點小心思,她輕笑著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告訴她,
如果她願意,那麼你就可以直接進入合歡宗,成為一位外門弟子。」

  「什麼?」柳箐被桃夭的話驚住了,合歡宗外門弟子沒有外人想得那麼好進
入,這可不是什麼足夠淫蕩風騷就可以的,這需要憑藉業績與手段。像是柳箐這
種下屬產業的領頭人物,想要成為外門弟子,那麼就需要掌控一座大城一半的灰
色產業。

  更重要的是,行走是沒有這份權力直接招收外門弟子的,只有宗主才有這份
權力,而且需要經過一系列的考核。

  驚訝過後,柳箐的背脊開始逐漸滲出冷汗,她已經意識到兩位行走並不簡單,
起碼得是宗主親傳一類的身份,才能夠有這種權力,這種人物她是沒有辦法反抗
的。

  「我會告訴她的。」她有些無奈,只能苦澀地答應下來。

  柳箐一系列的神情變化,古蛇看在眼裡,默默和桃夭交流了一會兒,知道了
原委。

  【擦,也就是說,你真的有權力任命?只是需要提交考察報告?】

  【對啊,夫君,之前我就說過了,令牌不是白拿的,我有一定責任來考察合
歡宗下屬產業領頭人物,如果合適的話,就可以直接舉薦給宗主。】

  【你有宗主聯絡方式?】

  【有的,我和他書信來往過幾次,推舉過幾個不錯的人。】

  【厲害啊,桃子。】

  【好啦,別誇我了,不然我就繃不住臉了。】

  桃夭繃著臉,打斷了還想說什麼的柳箐,道:「很好,那麼,我們的住宿就
選定在花魁所在的區域了,你也不必送我們,我知道路。」

  「……」柳箐明白她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這事情,有些認命地點了點頭,道,
「奴家明白了,兩位行走且慢走。」

  就此,古蛇和桃夭告別了柳箐。

  在兩人走後,柳箐有些無奈地苦笑,她其實對知秋有別樣的情感,把她當做
自己的女兒看待,那孩子也對自己非常尊重,願意成為花魁吸引權貴。

  本來,她是打算讓知秋保持潔身自好的姿態,拖過規定的10年,讓她從花魁
位置上撤下來,再把自己進入合歡宗的名額給她,舉薦她到合歡宗。

  像她那樣有潛力的孩子,很適合去合歡宗的白蓮一脈。白蓮一脈乃是合歡宗
遠近聞名的招牌,這一脈只招收處女,且是乾乾淨淨沒有被男子玷汙的處女。她
們被以世家嫡女方式教育,有著非常自主的擇偶權力。

  知曉這些的男人,都對白蓮一脈的弟子非常渴慕,這種真正的良配,娶到一
個就完全可以當主母來管理後院,而且因為是世家嫡女的教育方式,本身的教育
觀念也是正常的,可以完美教導日後會誕下的子嗣。

  她猶豫了一會兒,透過合歡宗獨有的傳信方式【紅線】,把那兩位行走的信
息傳給了知秋,並且還說明了如果她不願意,立馬就安排她離開這裡。

  柳箐等待了片刻,便收到了知秋的來信,她非常得到對方想要離開的資訊。

  但知秋只回復了簡單的一句話:【知道了,媽媽】。

  「……」

  這個傻孩子。

  ……

  「果然,她是把那個花魁當孩子看了。」古蛇感嘆著從【紅線】中得到的消
息,桃夭的合歡令有直接查閱【紅線】通訊的功能。

  桃夭微微點頭,她眨了眨眼,問道:「夫君,你覺得她怎麼樣?看得出來,
很孝敬她的養母呢。」

  「你喜歡的話,我是不介意的。」古蛇隨意地說道。

  「別敷衍我啦,夫君,我說的很認真。」

  「想聽實話嗎?」

  「當然。」

  「挺不錯的,適合養著當妾。」古蛇收集過類似的女性,像是這類懂感恩,
為自己所愛之人著想的女人,用柔情來束縛是最好的,當她們愛上了自己後,便
會瘋狂獻上自己的所有。

  他前世的不少變態玩法都是這類女人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在滿香樓歪歪繞繞,古蛇和桃夭就來到了花魁所在的六樓。六樓的裝修毋庸
置疑的貴,看起來樸素而又典雅,但實際上那些樸素的東西全都是名貴的材料。
像是一邊放著的翠竹盆栽,就是價值100上品靈石的靜心竹。像是空氣中流淌著的
香氣,就是由多種安神藥草所萃取而成的香精所化。

  古蛇細細品味著空氣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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