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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2-01
《絕望海島》
第03回：維燻傳媒
回憶起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有點失魂落魄。
本來，我已經約好了明天要去這個「維燻傳媒」在築基的辦公室拜訪李可欣
的，大客戶麼，最後成單前肯定要登門拜訪一下，順便催催款。但當我意識到原
來這一張我生平所未見的鉅額訂單的背後，有一個叫方玫的名字時，我竟然有了
一種莫名的惶恐。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會再一次……見到方玫麼？
我真的要以這種身份去拜訪這個「老同學」？我要和她，不，甚至是和她的
下屬可憐兮兮的哀求說「李小姐，您能不能和你們老總商量商量，您公司的這個
訂單的這個第二天行程裡的電瓶車的9美元，能不能還是提前付給我？我不能老墊
資啊，我小本經營，墊不起啊。」
我……
尷尬、羞恥、沮喪、茫然甚至憤怒，也有對自己青春的悵然回望，我一時都
想逃離築基市，逃回久彌島去。我的鼻子都有點酸漲，我的腦殼嗡嗡的……已經
多年沒有在我生命中墜落過的淚花，苦澀氾濫在我的眼眶。
這麼多年了，我每次都拒絕去想，但是今天我又一次忍不住去想……
如果，如果……如果我父親沒有出事，我父親沒有死，我母親沒有死，我能
正常的唸完書讀完大學，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
我會不會也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
我會不會也有一個溫暖完整的家庭？
我會不會不至於漂流到異國他鄉，靠摸摸一個貧民窟裡買來的小女孩的身體
宣洩我那些卑微的慾望？
我的生活，會不會也有一些歡歌笑語，一些天倫之樂，我會不會已經在築基
有一棟自己的小房子，會不會也有暖色的房間、精緻的傢俱、噴香的米飯和熱騰
騰的湯，會不會也有點光彩、顏色、時尚、精緻和浪漫？
我的妻子，當然不可能有方玫那麼優秀那麼高貴，但是至少，不會是我買春
中遇到的那些妖嬈卻庸俗的女孩吧？
我的妻子，會不會溫柔體貼，人前落落大方，唯美時尚，讓人不可逼視；而
夜深人靜時，才會穿上一套我都沒見過的精緻的時尚蕾絲內衣，輕柔的靠近我，
白生生的玉腿搭在我的大腿上，妖嬈的用乳房乖巧的蹭蹭我，暗示我今晚可以親
熱。而我可以任意的親吻她、撫摸她、抱緊她……玩弄她、姦汙她，糟蹋她，凌
辱她，折磨她。我可以撕碎她的睡衣，用那碎裂的布條綁住她的胳膊，將雞巴狠
狠地塞進她的櫻桃小口，直達她的咽喉深處，讓她哭著求我，求我放過她，也求
我繼續深入她的子宮深處；那是我天然的權力，也是我夜晚的娛樂，那是我平凡
的日常生活，也是我至高的人生巔峰。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腦海裡昏沉沉的，我只是又一次無厘頭的幻想著
二十年前還是大一女生的方玫的臉龐和身體、她迷人的長髮和臀線（其實我完全
不知道今天的方玫是什麼樣子了），趴在我出租房灰濛濛髒兮兮的床鋪上開始手
淫，手淫，手淫……
一直到濃稠汙濁的精液噴射而出，一直到慾望漸次退去，一直到茫然和苦澀
代替了幻想中的場景和香豔。我才清醒過來：
我得活下去。
再尷尬，我明天還是要去的。
對我來說，方玫只是我模糊不清昔年記憶中的一個影子；而這張訂單，卻已
經是我不可或缺的救命稻草。最多，我就躲著點，只和李可欣交涉，別見方玫就
是了。
……
第二天，我真的是儘可能捯飭了一下自己，換了身我所擁有最昂貴的Polo衫，
弄個還算真皮的皮包，把皮鞋擦的亮堂堂，把頭髮梳理整齊還抹了點發蠟，坐築
基地鐵四號線去Hc廣場了。娑娑……那就不帶了，別丟人了，我帶著娑娑冒充我
的女秘書，那是騙騙那種無知的老頭老太的，Hc廣場那是築基的頂級高尚區域，
人家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寒酸的M國妹子是個非法勞工了。
Hc廣場坐落在築基市中心的辦公區，算得上築基的頂級辦公區，在築基也算
是文化地標之一了，我這號人物當然也搞不清這種辦公樓多少錢一平米的，但是
我也大約知道，一個企業賬戶上沒有個把億，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入駐的。
李可欣給我的地址是在Hc廣場B棟18樓，但是我進去才知道，這裡的辦公區是
不能直接上樓的，在前臺大廳必須登記後用一個預約小程式聯絡裡面的企業住戶，
在住戶帶領下，辦理「臨時訪客卡」，刷卡才能進去安檢電梯區。
被彬彬有禮的大堂接待人員擋在門外，我只能一邊給李可欣發訊息，一邊注
冊登記，然後在門口等著李可欣來接我上樓。過了好一會兒，我眼前一花，一陣
迷醉的香氛撲面而來，一個精緻性感的職業套裝女孩，果然從電梯間向我走來了
過來
「您就是……石總吧？」
素白色的精緻西裝裙、高跟鞋，那款式看著就像是那種奢侈品店櫥窗裡的意
思；一頭微微有點波浪的齊肩發，雪白豐潤明顯是自小就精心呵護的那種都市女
孩的臉蛋，細膩的肌膚，精緻的五官，勻稱而纖細的身材，西裝裙下兩條筆挺而
耀目的長腿，西裝領口卻是精心設計，鬆開兩顆紐扣，搭配一條銀白色的項鍊……
還有就是，絲毫不忌諱的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雪白和一道優雅的深邃的美豔
乳溝。
我竟然差點收不住心神；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地方和地方就是不一樣，同樣
是乳溝，那些賣春女哪怕再有規模資本，怎麼穿怎麼露，都只有性慾和情色而已；
但是在這種環境氛圍下，李可欣的這道大大方方就是炫耀出來的雪白乳溝，就好
像是一種藝術品一般優雅自然，彷彿就是在邀請你欣賞，卻又會讓你自慚形穢的
忍不住挪開不禮貌的眼神。
「李小姐啊，幸會幸會。」我連連哈腰，躲閃著自己的眼神，掩飾著自己的
手忙腳亂。
「叫我Echo就好，石總麻煩您啊，還特地跑一趟，您，請跟我來吧……」她
倒是很親切，很和藹，笑眯眯的遞給我臨時訪客卡，帶著我走入了電梯間，一個
優雅的「請」的手勢，絕對不會有半分失禮。這大概就是築基頂級私企白領們的
風格，就是無論對誰，都會禮貌而體面，尊重而溫和；甚至讓人感受不到疏遠和
冷淡。越是感受不到，越是疏遠和冷淡。
我跟著她進了電梯，她也絕對不會讓場面冷下來，一路上，還笑著給我客套
介紹：「啊，我們公司呢，主要是做一些面對跨國公司的電影短片的製作。其實
人不多，就是一個小公司。您見笑了。」
我再沒見識，也聽出她這種聽上去是謙卑的介紹裡的高傲和自詡，連忙恭維
回應：「哪裡哪裡，這我還懂的，您這樣的企業，都是頂級的媒體工作室，又不
是工廠不是，咱不是人多就算大公司的……哈哈。」
在小小的尷尬中，電梯升到了18樓。電梯門開，只有一個碩大無比的玻璃門
面，掛著英文Vxmedia的Logo牆，看起來整個一層都是屬於這個維燻傳媒的；她用
胸牌卡刷卡開門，巨大的玻璃門面自動的分開，兩個精緻靚麗素雅淡妝的前臺小
姐坐在一張一條長的白色烤漆接待臺前，兩人看見李可欣都還特地站了一站，親
切的點頭致意，看起來李可欣在這裡的地位也不低。李可欣帶著我又一次刷卡、
越過第二扇自動隔離門，穿過過道、登記區、休閒區，甚至穿過了一道那種類似
地鐵安檢口的安檢門……我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高檔寫字樓里路過，但是也
多少有點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意思。
李可欣可能也看出我的侷促來了，依舊是保持著她這迷人高階白領本能的禮
貌和親切，搖曳著她那迷人西服領下的乳溝，繼續對我這個外人介紹：
「這邊是我們的創作區，這邊是我們的會客區」
「那邊是我們的咖啡Bar，後面是我們的健身房」
「哦，那邊是我們的寫真區，攝影棚是底樓，但是公司內安排了一個臨時的
寫真區，是方便導演們取一些鏡，今天可能是簽約藝人在試拍寫真，怎麼樣？石
總，要不要看一眼？」
我轉過頭，實在不敢再偷瞄她的乳溝；實話實說，一路忍不住偷看，這小姑
孃的乳房也太美了，那種隆隆的乳型微微顫顫，白皙彷彿連毛孔都沒有的乳肉露
出兩條，明明性感到讓人噴鼻血，但是那份氣質，就是讓你不敢幻想別的；此刻，
我才敢對視一下這個小姑娘一雙桃花迷離眼，微微一笑間真是風情萬種，雖然她
邀請我「看一眼」帶著三分打趣，但是那一刻的笑意，簡直讓我陶醉。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算禮貌合適，只好打哈哈不置可否。
她眯眯笑，看出我其實還是好奇，就帶著我掃了掃卡，向右側過來。
前方這個「寫真區」其實是個大廳，靠牆立著一塊巨大的純黑色背景板，四
周閃吧閃吧各種我也看不懂的燈光、軌道、器械、鏡頭交織，將這純黑色背景板
前打的一片「黑色的明亮」，真的很像我在電視裡看到過的那種時尚大片的攝製
場景。四周亂哄哄一大堆工作人員，男的、女的四處在走動吆喝。
而背景板前，一站、一坐，宮廷瓷器一般精緻的兩個碧人；兩件綠色的中式
旗袍，似乎在拍什麼照片的兩個女孩，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長髮，一樣的旗袍，
一樣的臉龐。映襯在黑色的佈景板前，更顯得明亮奪目。
等等，我似乎哪裡見過啊。
這不就是我以前刷到過的那對網紅雙胞胎麼，叫丁羚和丁嬣的，好像自稱是
築基音樂學院的大一學生，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鋼琴，算是古典音樂，又是靚麗
清純的那種淑女大學生，很有賣點的，當然也不能算頂流網紅，只不過我還挺喜
歡看的。原來，這「叮嚀姐妹」居然就是這家傳媒公司的簽約藝人啊，這世界還
真小。
我當然有自知之明，我只是在直播間裡給這對古典風格的小文藝明星刷過點
禮物，其實連屁都不能算，當然也不會上去打招呼造次。只是跟著李可欣，掩飾
著自己的好奇和心動，快速的從過道邊要透過這片拍攝區。
但是……還真不讓我如願。我就是快步透過，這攝影區裡，還就有了點狀況。
一個留著長髮戴著頂奇怪帽子的導演似的中年男人，在那裡指揮拍攝，似乎
一開始在不滿意的罵罵咧咧啥的，越說越來勁，火氣也越來越大，居然從罵罵咧
咧變成了連珠炮似的發脾氣罵街，對著他身邊一個拿著一臺誇張的大單反的毛衣
女生，越說越響，最後，已經到咆哮的地步了，我連裝聽不見都不行了：
「我這是公司，不是培訓班，Vieny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不要耽誤我的時
間，OK？」
「說了一遍又一遍了，成像效果要跟著Tone調，是跟著我的Tone調，不是你
的，懂嗎？」
「你的時間不值錢，我的時間值錢，OK？藝人的時間值錢，OK？大家的時間
值錢，OK？」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反應慢的，不對，你這不叫反應慢，你就是蠢，蠢，你
懂嗎，我說你蠢，蠢，Stupid，sutpid，do u anderstand？」
我真沒想到這位估計是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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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回：維燻傳媒
回憶起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有點失魂落魄。
本來，我已經約好了明天要去這個「維燻傳媒」在築基的辦公室拜訪李可欣
的，大客戶麼，最後成單前肯定要登門拜訪一下，順便催催款。但當我意識到原
來這一張我生平所未見的鉅額訂單的背後，有一個叫方玫的名字時，我竟然有了
一種莫名的惶恐。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會再一次……見到方玫麼？
我真的要以這種身份去拜訪這個「老同學」？我要和她，不，甚至是和她的
下屬可憐兮兮的哀求說「李小姐，您能不能和你們老總商量商量，您公司的這個
訂單的這個第二天行程裡的電瓶車的9美元，能不能還是提前付給我？我不能老墊
資啊，我小本經營，墊不起啊。」
我……
尷尬、羞恥、沮喪、茫然甚至憤怒，也有對自己青春的悵然回望，我一時都
想逃離築基市，逃回久彌島去。我的鼻子都有點酸漲，我的腦殼嗡嗡的……已經
多年沒有在我生命中墜落過的淚花，苦澀氾濫在我的眼眶。
這麼多年了，我每次都拒絕去想，但是今天我又一次忍不住去想……
如果，如果……如果我父親沒有出事，我父親沒有死，我母親沒有死，我能
正常的唸完書讀完大學，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
我會不會也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
我會不會也有一個溫暖完整的家庭？
我會不會不至於漂流到異國他鄉，靠摸摸一個貧民窟裡買來的小女孩的身體
宣洩我那些卑微的慾望？
我的生活，會不會也有一些歡歌笑語，一些天倫之樂，我會不會已經在築基
有一棟自己的小房子，會不會也有暖色的房間、精緻的傢俱、噴香的米飯和熱騰
騰的湯，會不會也有點光彩、顏色、時尚、精緻和浪漫？
我的妻子，當然不可能有方玫那麼優秀那麼高貴，但是至少，不會是我買春
中遇到的那些妖嬈卻庸俗的女孩吧？
我的妻子，會不會溫柔體貼，人前落落大方，唯美時尚，讓人不可逼視；而
夜深人靜時，才會穿上一套我都沒見過的精緻的時尚蕾絲內衣，輕柔的靠近我，
白生生的玉腿搭在我的大腿上，妖嬈的用乳房乖巧的蹭蹭我，暗示我今晚可以親
熱。而我可以任意的親吻她、撫摸她、抱緊她……玩弄她、姦汙她，糟蹋她，凌
辱她，折磨她。我可以撕碎她的睡衣，用那碎裂的布條綁住她的胳膊，將雞巴狠
狠地塞進她的櫻桃小口，直達她的咽喉深處，讓她哭著求我，求我放過她，也求
我繼續深入她的子宮深處；那是我天然的權力，也是我夜晚的娛樂，那是我平凡
的日常生活，也是我至高的人生巔峰。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腦海裡昏沉沉的，我只是又一次無厘頭的幻想著
二十年前還是大一女生的方玫的臉龐和身體、她迷人的長髮和臀線（其實我完全
不知道今天的方玫是什麼樣子了），趴在我出租房灰濛濛髒兮兮的床鋪上開始手
淫，手淫，手淫……
一直到濃稠汙濁的精液噴射而出，一直到慾望漸次退去，一直到茫然和苦澀
代替了幻想中的場景和香豔。我才清醒過來：
我得活下去。
再尷尬，我明天還是要去的。
對我來說，方玫只是我模糊不清昔年記憶中的一個影子；而這張訂單，卻已
經是我不可或缺的救命稻草。最多，我就躲著點，只和李可欣交涉，別見方玫就
是了。
……
第二天，我真的是儘可能捯飭了一下自己，換了身我所擁有最昂貴的Polo衫，
弄個還算真皮的皮包，把皮鞋擦的亮堂堂，把頭髮梳理整齊還抹了點發蠟，坐築
基地鐵四號線去Hc廣場了。娑娑……那就不帶了，別丟人了，我帶著娑娑冒充我
的女秘書，那是騙騙那種無知的老頭老太的，Hc廣場那是築基的頂級高尚區域，
人家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寒酸的M國妹子是個非法勞工了。
Hc廣場坐落在築基市中心的辦公區，算得上築基的頂級辦公區，在築基也算
是文化地標之一了，我這號人物當然也搞不清這種辦公樓多少錢一平米的，但是
我也大約知道，一個企業賬戶上沒有個把億，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入駐的。
李可欣給我的地址是在Hc廣場B棟18樓，但是我進去才知道，這裡的辦公區是
不能直接上樓的，在前臺大廳必須登記後用一個預約小程式聯絡裡面的企業住戶，
在住戶帶領下，辦理「臨時訪客卡」，刷卡才能進去安檢電梯區。
被彬彬有禮的大堂接待人員擋在門外，我只能一邊給李可欣發訊息，一邊注
冊登記，然後在門口等著李可欣來接我上樓。過了好一會兒，我眼前一花，一陣
迷醉的香氛撲面而來，一個精緻性感的職業套裝女孩，果然從電梯間向我走來了
過來
「您就是……石總吧？」
素白色的精緻西裝裙、高跟鞋，那款式看著就像是那種奢侈品店櫥窗裡的意
思；一頭微微有點波浪的齊肩發，雪白豐潤明顯是自小就精心呵護的那種都市女
孩的臉蛋，細膩的肌膚，精緻的五官，勻稱而纖細的身材，西裝裙下兩條筆挺而
耀目的長腿，西裝領口卻是精心設計，鬆開兩顆紐扣，搭配一條銀白色的項鍊……
還有就是，絲毫不忌諱的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雪白和一道優雅的深邃的美豔
乳溝。
我竟然差點收不住心神；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地方和地方就是不一樣，同樣
是乳溝，那些賣春女哪怕再有規模資本，怎麼穿怎麼露，都只有性慾和情色而已；
但是在這種環境氛圍下，李可欣的這道大大方方就是炫耀出來的雪白乳溝，就好
像是一種藝術品一般優雅自然，彷彿就是在邀請你欣賞，卻又會讓你自慚形穢的
忍不住挪開不禮貌的眼神。
「李小姐啊，幸會幸會。」我連連哈腰，躲閃著自己的眼神，掩飾著自己的
手忙腳亂。
「叫我Echo就好，石總麻煩您啊，還特地跑一趟，您，請跟我來吧……」她
倒是很親切，很和藹，笑眯眯的遞給我臨時訪客卡，帶著我走入了電梯間，一個
優雅的「請」的手勢，絕對不會有半分失禮。這大概就是築基頂級私企白領們的
風格，就是無論對誰，都會禮貌而體面，尊重而溫和；甚至讓人感受不到疏遠和
冷淡。越是感受不到，越是疏遠和冷淡。
我跟著她進了電梯，她也絕對不會讓場面冷下來，一路上，還笑著給我客套
介紹：「啊，我們公司呢，主要是做一些面對跨國公司的電影短片的製作。其實
人不多，就是一個小公司。您見笑了。」
我再沒見識，也聽出她這種聽上去是謙卑的介紹裡的高傲和自詡，連忙恭維
回應：「哪裡哪裡，這我還懂的，您這樣的企業，都是頂級的媒體工作室，又不
是工廠不是，咱不是人多就算大公司的……哈哈。」
在小小的尷尬中，電梯升到了18樓。電梯門開，只有一個碩大無比的玻璃門
面，掛著英文Vxmedia的Logo牆，看起來整個一層都是屬於這個維燻傳媒的；她用
胸牌卡刷卡開門，巨大的玻璃門面自動的分開，兩個精緻靚麗素雅淡妝的前臺小
姐坐在一張一條長的白色烤漆接待臺前，兩人看見李可欣都還特地站了一站，親
切的點頭致意，看起來李可欣在這裡的地位也不低。李可欣帶著我又一次刷卡、
越過第二扇自動隔離門，穿過過道、登記區、休閒區，甚至穿過了一道那種類似
地鐵安檢口的安檢門……我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高檔寫字樓里路過，但是也
多少有點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意思。
李可欣可能也看出我的侷促來了，依舊是保持著她這迷人高階白領本能的禮
貌和親切，搖曳著她那迷人西服領下的乳溝，繼續對我這個外人介紹：
「這邊是我們的創作區，這邊是我們的會客區」
「那邊是我們的咖啡Bar，後面是我們的健身房」
「哦，那邊是我們的寫真區，攝影棚是底樓，但是公司內安排了一個臨時的
寫真區，是方便導演們取一些鏡，今天可能是簽約藝人在試拍寫真，怎麼樣？石
總，要不要看一眼？」
我轉過頭，實在不敢再偷瞄她的乳溝；實話實說，一路忍不住偷看，這小姑
孃的乳房也太美了，那種隆隆的乳型微微顫顫，白皙彷彿連毛孔都沒有的乳肉露
出兩條，明明性感到讓人噴鼻血，但是那份氣質，就是讓你不敢幻想別的；此刻，
我才敢對視一下這個小姑娘一雙桃花迷離眼，微微一笑間真是風情萬種，雖然她
邀請我「看一眼」帶著三分打趣，但是那一刻的笑意，簡直讓我陶醉。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算禮貌合適，只好打哈哈不置可否。
她眯眯笑，看出我其實還是好奇，就帶著我掃了掃卡，向右側過來。
前方這個「寫真區」其實是個大廳，靠牆立著一塊巨大的純黑色背景板，四
周閃吧閃吧各種我也看不懂的燈光、軌道、器械、鏡頭交織，將這純黑色背景板
前打的一片「黑色的明亮」，真的很像我在電視裡看到過的那種時尚大片的攝製
場景。四周亂哄哄一大堆工作人員，男的、女的四處在走動吆喝。
而背景板前，一站、一坐，宮廷瓷器一般精緻的兩個碧人；兩件綠色的中式
旗袍，似乎在拍什麼照片的兩個女孩，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長髮，一樣的旗袍，
一樣的臉龐。映襯在黑色的佈景板前，更顯得明亮奪目。
等等，我似乎哪裡見過啊。
這不就是我以前刷到過的那對網紅雙胞胎麼，叫丁羚和丁嬣的，好像自稱是
築基音樂學院的大一學生，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鋼琴，算是古典音樂，又是靚麗
清純的那種淑女大學生，很有賣點的，當然也不能算頂流網紅，只不過我還挺喜
歡看的。原來，這「叮嚀姐妹」居然就是這家傳媒公司的簽約藝人啊，這世界還
真小。
我當然有自知之明，我只是在直播間裡給這對古典風格的小文藝明星刷過點
禮物，其實連屁都不能算，當然也不會上去打招呼造次。只是跟著李可欣，掩飾
著自己的好奇和心動，快速的從過道邊要透過這片拍攝區。
但是……還真不讓我如願。我就是快步透過，這攝影區裡，還就有了點狀況。
一個留著長髮戴著頂奇怪帽子的導演似的中年男人，在那裡指揮拍攝，似乎
一開始在不滿意的罵罵咧咧啥的，越說越來勁，火氣也越來越大，居然從罵罵咧
咧變成了連珠炮似的發脾氣罵街，對著他身邊一個拿著一臺誇張的大單反的毛衣
女生，越說越響，最後，已經到咆哮的地步了，我連裝聽不見都不行了：
「我這是公司，不是培訓班，Vieny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不要耽誤我的時
間，OK？」
「說了一遍又一遍了，成像效果要跟著Tone調，是跟著我的Tone調，不是你
的，懂嗎？」
「你的時間不值錢，我的時間值錢，OK？藝人的時間值錢，OK？大家的時間
值錢，OK？」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反應慢的，不對，你這不叫反應慢，你就是蠢，蠢，你
懂嗎，我說你蠢，蠢，Stupid，sutpid，do u a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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