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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4
綠翠突然鎖著身子,悻了悻,「我才不怕呢!」
「好了,你猜猜我成績怎麼樣!」
綠翠眉梢微微上揚,明亮的眼睛靈動生姿,晶瑩剔透,櫻嘴輕啟,「魁首?」
林子由搖搖頭苦著臉,「那你太看得起我了!」
綠翠聽後稍些沮喪,「那我猜不著了。」
繼而看到林子由伸出三隻修長的手指頭,「文院第三,綜合第四呢?」
綠翠聽聞後忽而一喜,連連拍手,然又扣手慢語,「嗯,還不錯,下次還要
努力呢!」
林子由卻苦掉了下巴,「行,那我下次努力。」
「那就好,反正你趕快講這個好訊息告訴伯父伯母。對了,你今天學到什麼
了?趕緊教教我。」
「這兩日都沒上課,我怎麼教啊?」
綠翠蹙著眉,「啊,可是你給我的書本我都看完了,夜裡都沒事幹了,不行,
你得教我。」
說完,綠翠上前雙手緊緊拉著林子由的衣袖央求著,可兩人卻不知一旁正有
人注視著。
攤前一個婦人掩嘴笑出了聲,「嚴姑娘,你可別只顧林公子了,給我來兩包
豆腐吧!再者這心機吃不了熱豆腐,你可是比我懂的呀!」
反應過來的綠翠羞紅了臉,看到來人竟是鄰里,似有些無地自容。
林子由卻是眼疾手快,迅速包好豆腐,遞於婦人,「抱歉,怠慢了!」
婦人仍是抿著嘴笑,「沒事……」
待婦人懷著耐人尋味的目光離去後,綠翠扭頭嗔道,「都怪你讓我出嗅。」
然後上手推搡著,「你走,我這還忙著呢……」
可是男子絲毫不動,綠翠瑩潤的眸光瞥到男子「不懷好意」,索性將其晾在
一邊,獨自叫賣。
林子由卻又擠到女子身邊,說道,「綠翠,你猜我在監裡認識到誰了。」
女子只顧忙著手裡的話,一邊打去想幫她的男子的手,一邊隨口吐到,「我
哪知道?」
林子由回道,臉色有些自豪,「是戚家的二公子,他可是國子監的風雲人物
呢!」
綠翠聽完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語氣強硬地追問到,「啥風雲人物?是
不是富貴公子哥啊?你說你好不容易進國子監讀書,又有名師大儒授課,伯父伯
母對你多麼期盼?你可別跟那些公子哥廝混,不是一路人,離他們遠點!」
林子由搖頭撫首,顯然綠翠會錯了意,解釋到,「我說你啊,淨瞎操心,要
不你當我娘得了?人家戚恕天本次大比綜合成績第一,我可是難以望其項背!」
綠翠聽到如此渾話,又羞又惱,「誰要當你娘?你再這樣,我就跟蕭伯母說
你欺負我……你給我走,我自己能忙活過來。」
林子由無奈,攤手說道,「今天我可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想好心幫你呢…
…那我……」
「那你去幫我弄些新鮮豆腐來……」綠翠皓齒輕咬薄唇,眼光飄蕩不定,手
足無措地說著。
「好嘞,嚴小姐之命,我林某莫敢不從!」
「……哼,嘴貧。」
忽然,一聲脆亮的話語傳來,「嚴姑娘,我要一兩銀子的豆腐,你快給我包
好,快點快點。」
綠翠還在忙活時,聽到話語似乎已知來人,喜笑顏開相迎,看到一個歡快活
潑的少女,背後站立一個俊逸的男子,女子對著自己豎著一個手指頭,「恬兒姑
娘,你來了,好的,我這就幫你打。」
「咦,戚學長,原來是你,別來無恙。」還莫待嚴綠翠上手,身後的林子由
便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戚恕天也非常詫異,陪著恬兒趕個集市,都能碰些巧事,他也回聲問候,
「好巧,林師弟,恭喜你榜上題名!」
林子由聽到誇讚,樂呵呵地撓著後腦勺,隨即說道,「子由才疏學淺,運氣
傍身,學長你鳳採鸞章,我望塵莫及。」
兩人打趣愜意地交談,讓恬兒,嚴綠翠不約而同地舉目望去。
綠翠自感驚訝,低聲向恬兒問道,「恬兒姑娘,這位公子是?」
恬兒後知後覺,回道,「嚴姑娘,這是我家少爺,哦,原來這位公子也在國
子監修讀,和少爺認識呢!」
綠翠驚得語促,雖然身為一介民女,但對這長安的戚家還是頗有知悉,恬兒
經常光顧,自然是知道她是戚家廣國公府中的丫鬟,等她在瞥向戚恕天時,確實
看起來俊逸不凡,有些風度翩翩,可她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說些什麼。
戚恕天望向攤邊的綠翠,有些不解,於是又向林子由問道,「林師弟,我看
你不像來此採購,為何在此?」
林子由頓時語塞,「啊,這……這,哦對,家母就在附近經營布行,我和嚴
姑娘是同坊鄰里,家父與其父相識,我路過此處,看嚴姑娘孤身一人,便幫她打
理了。」
戚恕天點了點頭,「我看嚴姑娘花紀之齡,卻持立於井巷,拋頭露面,能面
對俗世之擾,恕天衷心地欽佩。」
戚恕天本是敬意,可嚴綠翠聽到後,感覺滿是嘲弄之意,臉色暗了下來,喃
道,「為生計所迫,不像公子您衣食無憂,我們這些小民也只為填飽肚子,那還
管得了其他,去思慮別人怎麼想?」
戚恕天啞口無言,林子由則趕忙走到嚴綠翠身旁,快速道,「綠翠,你曲解
戚學長了,他不是那個意思。」然後又對著戚恕天說道,「學長,綠翠心直口快,
並無他意。」
戚恕天揮手錶示並不在意,賠笑道,「嚴姑娘,是我冒犯了,但的確不是如
你所想的那樣。」
嚴綠翠自覺也有些不妥,但不知為何,也許是身份之間的差距,別人是錦衣
玉食的公侯子弟,而自己只是街邊叫賣的民女,內心莫名地生出一絲自卑,可她
並沒選擇忍卻退讓,即使覺得戚恕天可能是好意,仍並未低下那象徵尊嚴的頭顱。
綠翠快速將豆腐打包,「恬兒姑娘,給,抱歉我今日狀態不佳,準備打烊了,
以後再和你暢談吧。」
待還怵在傻愣的恬兒接過後,戚恕天自覺叨擾,就緊忙拉著恬兒抱著歉意離
去。
「戚學長,你……哎,綠翠我等會再過來。」林子由追趕上去,留下了那個
略顯落寞的孤影。
「學長等等,綠翠那丫頭真的並無他意,你別和她……」
戚恕天駐足回首,笑著說道,「林師弟,如果換作一個尋常人,你站在嚴姑
孃的角度,我說了那些話,你會怎麼想?」
林子由不解,「學長你?」
「著實回答。」
林子由稍加思索後,閉眼說道,「我也會生有怨氣吧。」
「對呢,所以我剛才著實有些妄言,所以該道歉的是我,我走得匆匆,林師
弟,我這誠摯的歉意你就代我轉達一下吧。」
林子由忽然輕輕地背過身去,「學長,那丫頭沒你想得那麼脆弱,她是我見
過最堅強的女子,只是有著她自己固執的偏見。」
「是嗎?那我真的就當局者迷了。」
「救命!救命……」突然幾聲求救聲從三人前方傳來,戚恕天反應過來,迅
捷地閃向前去,林子由也匆匆更上,恬兒則慌亂的落在最後。
聲音正是從「閱盡人間」酒樓旁發出,待戚恕天到達時,看到一箇中年男子
從旁邊的小巷掙扎出來,口中仍喊著「救命!」,男子後邊隨即傳來一陣急促的
腳聲,四名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如幽靈般竄出,手中的利刃泛著寒光,目光冷
冽地盯著那名男子,為首的一人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後,身後三人便瞬間揮刃
向男子砍去。
戚恕天見狀,毫不遲疑,飛出身子,手腳柔韌的一揮一踹,三人應聲倒地,
戚恕天瞬間扶起男子,後撤,與四個黑衣人保持距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了街邊的行人,眾人驚慌失措,紛紛躲避,混亂不堪。
酒樓的伺從們皆嚇破了膽,慌亂地關緊門窗,樓內的秩序混亂不堪,但也不
敢過度聲張,只見有一個酒後微醺的男子似在尋人吶喊,卻被人迅速捂住嘴巴,
便也不敢了。
與此同時,酒樓外,戚恕天接過男子,發現其尚無大礙,長舒一口氣,然後
甩頭凜冽地目視四人,「你們到底是何人,竟目無王法,大昌國都,天子腳下,
竟敢當街行兇!」
四名黑衣人發現狀況似乎有些失衡,竟有人自亂陣腳,為首之人惡狠地哼道,
「三個廢物,一起上吧,將那人殺之滅口,殺完就撤,若是拖到金吾衛來了就沒
機會了。」
說完,四名奮力向戚恕天揮刃,戚恕天苦練多年,一身本領,自是不懼,他
的動作輕盈矯健,但要護衛身後男子,著實有點自顧不暇,漸落下風,赤手空拳
下更顯得捉襟見肘。
戚恕天忽然聽到「二少爺,戚學長時。」奮力掙扎,將身後男子和身上一枚
戚字令牌甩向二人,並喊到,「林師弟,你快帶著此人逃離,恬兒,你拿著令牌
速去傳喚城中金吾衛,快去!」
恬兒望著少爺似乎有生命危險,啼哭出來,但還是撿起令牌,奮力跑去求援。
林子由也是驚嚇不已,但分寸還在,急忙扶起男子,但看清男子面目後,震
驚,「嚴伯父,怎麼是你?」
嚴文義看著來人,用力吼道,「子由,你別管我!你快跑,你快跑啊!」
林子由顫抖著搖搖頭,「不行,嚴伯父,我們一起逃!」
「你快逃,他們目標是我,你父母只剩下你一個孩子了,我算求你了,你別
管我,幫我照顧好綠翠,你滾,你滾吶!」
四名黑衣人聽得金吾衛後,為首之人說道,「我來拖住這個狂小子,你們給
我不顧一切將那人斬草除根,誰擋殺誰。」
說完三人向林子由飛奔而來,戚恕天想要阻攔,缺有心無力,被為首的黑衣
人糾纏住。
兩人難解難分,為首黑衣人說道,「小子,你功夫雖好,卻奈何我人多勢眾。」
戚恕天自是心急,十分擔憂林子由,切齒道,「惡賊,安敢逞口舌之利,我
定要將你們繩之以法。」
「呵呵,口出狂言!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林子由早已跑斷了腿,自己雖在武院學了半年,但也是三腳貓功夫,強身健
體的,知道今日,才明白那日戚恕天是放了多大的水,自己如同雛鳥與蒼鷹爭飛,
可笑至極。
但現在情況緊急之刻,也只好奮力逃跑,拖著嚴文義跑向人群還有些生機。
「小子,多管閒事,這就送你去投胎。」
林子由和嚴文義癱坐在地,林子由眼睛渙散,腦海中閃過父親,母親,素未
謀面的哥哥,以及那個不愛笑,不愛鬧,有些小性子的綠衣女子。
嚴文義使著最後的力氣,在刀刃就要落在之際,將林子由壓在身下。
數息過後,林子由早已神智迷離,嚴文義卻看到三個黑衣人被踹飛在地,身
前站立一個寬厚的背影,耳邊有清脆動聽的仙音。
「你們還好吧,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哥,這些亡命之徒,你小心些。」戚惠
行膽戰心驚地說道。
而躺在地下的二人似乎覺得自己已然來到天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
為他們看到一個仙女,一個不染凡塵的動人女子。
戚恩澤回道,「三妹,你保護好自己,不知道二弟在哪?」
林子由恍然從夢中醒來,「戚學長在前方與另一個黑衣人交手,你們快去幫
他。」
戚惠行聽後急忙追問,「是我二哥戚恕天嗎?他怎麼樣了,你快說啊!」
林子由點了點頭,「他讓我將人帶走,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似乎凶多吉少。」
戚惠行聽完心碎,已無分寸淚眼婆娑看向戚恩澤,「哥,怎麼辦?」
戚恩澤亦是焦急萬分,但又不能離開相助,無聲以對。
倒地的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對著另一人說道,「拼了,必須完成
任務,我倆拖住此人,你去殺了他們,成敗在此一舉。」
三人達成協議,意圖明顯,戚恩澤暗道不好,只好守在三人身前。
這時,黑衣人們後面忽然有一短劍竄出,正中一名黑衣人咽喉,無聲倒下。
「呵呵,這昌國鬧市竟還有些作亂之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慢慢走來,將自己的短劍拿起擦拭,指著另外兩個黑衣人,「你倆,一
起上吧!別浪費我時間。」然後又指向戚恩澤,「出手太重,弄死一個,要不你
幫幫他倆,三個人一起上吧,但是你們關係似乎不是太好啊!」
剩下兩名黑衣人面對此等窘境,已然迴天乏力,只好返回。
而此時的另一邊,伴隨著砰的一聲,兩人盡皆摔倒。
為首的黑衣人顫巍巍地站立起,勢在必得地說道,「好小子,報出汝名,好
讓閻王泉下有知!」
戚恕天全身陣痛,艱難地伏撐著軀體,單手順去嘴角的血跡,說道,「潛身
縮首之輩,蟄伏於陰暗之徒,你還不配。」
黑衣人聽後,眼睛都要擠在一起了,卻忽然雙手攤笑道,「大言不慚,我等
蟄伏於陰暗?難道就你們配活在光亮之中,小子,真實的世界你怎會知道呢!活
在你自己舒適區的蠢貨罷了!」
戚恕天舉目望去,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黑衣人卻沒有正視戚恕天,側目瞥道,「為人賣命這麼多年,如今才知道世
界是多麼荒誕,小子,你說我們活在陰暗之中。是!那又怎樣呢……」
當看到不遠處兩名同伴頹喪而來,為首之人便意識到行動失敗,一陣不甘,
繼而回首看向戚恕天,手中鋼刃滑出,「死之前拉個墊背的,不虧呢!」
「大膽惡賊,豈容你在此肆意妄為,給我拿下。」戚恕天聽到一陣緊促的行
軍聲音,才知道恬兒帶來了金吾衛,這才深深喘了一口氣。
帶領之人是一位年輕的將軍,急忙上前扶起戚恕天,「戚公子,我是左金吾
衛郎將,大理寺少卿王翊,你沒事吧。」
衛隊後面的恬兒臉色發青,一路上小手緊緊扣著令牌,淚珠流盡,正欲上前
卻被戚恕天搖頭拒絕,還以微笑。
這時恬兒看到戚恩澤,戚惠行也朝這邊趕來,急忙踉蹌著跑去。
戚惠行一看到戚恕天生機猶在,這才長舒一口氣,再看到恬兒時,急忙前去
安慰,戚恩澤則是上去檢視二弟,那名陌生男子則是饒有興趣地尾隨在後。
戚恕天氣喘吁吁地說道,「大哥,王將軍,這些黑衣人不惜光天化日之下動
手,必有緣由,儘量活捉審問。」
王翊內心暗自震驚,也默默點頭回應。
為首的黑衣人知道大勢已去,三人眼神示意彷彿傳達著什麼,回過頭看向戚
恕天,「那些真正匍匐在陰暗之中的人往往卻站在日光之下,你懂嗎?戚家小子,
國子監生!」
一旁的戚惠行突然意識到什麼,對著戚恕天喊到,「二哥,他們要自戕,快
阻止他們!」
戚恕天,王翊二人也意識到不對勁,還沒下達命令,那三人已然倒下,沒了
呼吸。」
「大人,這些歹人口中藏毒,已經自盡……」上前檢查的兵士說道。
王翊掩面而嘆,「是我疏忽了。」
戚恕天心有不甘,心中迴響著那個黑衣人說得莫名的話語,但又無可奈何,
回道,「王少卿,多虧你來的及時。」
王翊急忙指著恬兒說道,「我也恰好在附近巡視,是那位小姑娘突然抓住我,
領我來此,戚公子,你要謝就謝她吧。對了,你無大礙吧!」
戚恕天轉頭對著戚惠行,恬兒兩人笑了笑,口中不知嘟囔些什麼,便力竭倒
下。
「恕天!」
「戚公子!」
「二少爺!都怪恬兒來晚了。」
「……」
戚惠行第一個扶起他,對著王翊道,「王少卿,二哥今日應是去不了大理寺
錄口供了,可否讓我將二哥帶回府中療養。」
王翊自然明曉狀況,「戚小姐,這是當然,身體安危重要。」
就在此時,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男子突然拍手戲謔地說道,「這是一場精彩的
鬧劇,這長安果真不凡。看來他們是一夥的,我也算幫你們解決麻煩了,就不要
謝我了,我還有事,就無心觀看了。」
一旁的兵士馬上刀兵相向,「站住,與此案有關人員,均不能離開!」
男子突然面露陰狠,拔出短劍,隨手扔出一個銅牌,「放肆,你們還無權拿
我,給我讓開。」
王翊拿過銅牌,只見其上刻著生動的雄鷹,銳利的鷹目下是個大大的「涼」
字。
王翊思忖片刻後,便示意放行,「我自會稟告聖上,去慕容王爺那拿你。」
男子顯然莫不在乎,輕喝道,「隨你。我看你還是先關心其他人吧。」
「你……」
隨後王翊安撫了附近提心吊膽的行人過客,做好善後工作後,便匆匆向大理
寺趕來,因為他在檢查屍體時,發現在那個為首的黑衣人左胸口處赫然紋著一隻
狂怒的碩鼠,汗滴猶現,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竟是前朝餘孽!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