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第38章: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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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6

第38章:驚濤駭浪

  「陛下,太醫也說了呂妃應當無礙了,您看……」

  齊心宮內,守在天子蕭柏身側的近侍小聲提醒,夜已深沉,這齊心宮也算得
上不測之地,倘若再有什麼差池,他這條小命還不知能否安生,

  蕭柏面色陰沉,只一言不發地盯著軟塌上的女人,好半晌才算壓制住心中怒
火,緩緩起身準備回宮,可一瞥見跪在外間的蕭玠,他又覺一陣氣急,若非瞧在
骨肉血親的份上,他還真想一劍斬了這位不孝逆子。

  堂堂皇子,身邊的近侍竟然是武藝高超的殺手,若非呂傾墨離得近,替他挨
了這一刀,此刻恐怕他蕭柏便真成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父皇、父皇,兒臣著實不知那張讓……」見蕭柏起身,跪在地上的蕭玠當
即挪了挪腳,腦袋朝著蕭柏方向不住叩首討饒,可這般模樣在蕭柏看來更是不堪,
想他麓王一脈世襲掌兵,何曾有過如此不學無術之輩,要不是念在他自小長在京
中無人照看……

  「自今日起,不得踏出齊心宮半步,每日傳教習前來講學,每七日一次小考,
若不成,罰抄經文,若再不成,杖刑伺候。」

  天子震怒,四下無論宮娥近侍俱都噤若寒蟬,自開朝以來,何曾有過皇子受
杖刑之先例,可見今日之事蕭柏是動了真怒,任誰也不敢在此時勸阻。

  「陛下……」

  可偏偏此時,一道柔弱之音自珠簾之內響起,蕭柏聞言登時一愣,隨即臉上
一喜,當即便轉身朝著床榻撲去。

  軟塌之上,呂傾墨面色寡白,氣若游絲,一頭長髮散落開來,額頭上還敷著
一條白巾。這本該是病榻之人的虛弱模樣,可不知為何,在此時的蕭柏看來,這
一打扮下的呂傾墨卻較之往日的錦袍宮裝更為動人。

  「跟著玠兒這許多年,她確是受委屈了。」蕭柏心中一嘆,臉上卻已變得肅
穆起來:「今日多虧了你,有什麼話,待病好之後再說,現下還是好好養病吧。」

  「陛下……」然而呂傾墨卻是並未就此罷休,虛弱的手臂自錦被中伸出,仿
佛是在呼喚著什麼。

  「你……」蕭柏眉心一皺,他當然知道呂傾墨要說些什麼,可就算自己再惱
怒,對這孱弱的兒媳他也實在說不出半句重話。

  「陛下,二皇子他年少無知,刺殺之事,絕不會是他的主意……」

  「此事朕已知曉,你還是安心養病吧。」

  聽得天子許諾,呂傾墨的臉上這才有了幾分安定,她緩緩側目,望著珠簾之
外仍舊跪趴著的蕭玠,眼神之中忽的多了幾分迷惘之色。

  「既如此,朕就先回宮了,待明日再來看你。」

  一應事閉,蕭柏這才走出齊心宮的大門,可還未來得及回宮歇息,御書房當
值的近侍便趕來通告:「陛下,姚相和幾位大人自午時便在御書房了,還等著陛
下的。」

  「哎,叫他們都回去吧!」蕭柏此時已然身心俱疲,只想著回宮好生歇息一
番,可還未等那近侍轉身,蕭柏又覺國事體大,若不早些擬定個章程,越拖便越
是不利。

  「誒誒,你等等,」猶豫再三,蕭柏終是喚住了準備回去傳令的近侍,些微
嘆了口氣,這才道:「罷了,還是擺駕御書房把。」

  「另外,叫御膳房給幾位大人準備點夜食。」

           ***  ***  ***

  

  武安城外,討逆大軍營帳。

  呂松抵達之時,營中士卒卻並未如想象中那般歡欣雀躍,呂松一眼掃過,不
少人的身上都已掛了傷,雖無破敗之景,但多少顯得有些士氣低迷。

  「呂將軍,將軍昨夜受了些傷,這會兒不便下床,還請您過去……」親衛話
音未落,呂松便快步向著主帳奔去,只因那親衛口中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
如今貴為太子的蕭琅,若他有個閃失,麓王這一脈的帝位怕是又要再生波瀾。

  掀開帳簾,映入眼簾的卻是幾位討逆軍的參將,呂松目光掠過,總算在眾人
的身影之後瞧見了病榻之上的蕭琅。

  「世……殿下?」呂松上前幾步,也顧不得君臣之禮,只一手奪過蕭琅右臂,
兩根手指輕輕一搭,待感應到蕭琅脈象平緩,這才眉心舒展,放下心來。

  「還是喚我蕭琅吧,」蕭琅淡然一笑,隨即便說起病情:「不過是被滾石砸
了下胳膊,皮外傷罷了,修養兩日便可,軍醫卻非讓我躺著歇息。」

  呂松回道:「雖是外傷,但也不可馬虎,你還是聽軍醫之言,好生靜養吧。」

  「也好,」蕭琅倒是沒有拒絕:「既然你已回來,我也用不著擔心軍中之事
了。」

  說到軍中之事,呂松不由皺起眉頭,他掃了一眼帳中的幾位參將,臉上現出
幾分欲言又止的神色。

  「你是想問昨日戰事吧?」蕭琅自然清楚他的心思:「我把你當兄弟,有什
麼話但問無妨,更何況這討逆大軍本就是你為主我為副,如今你已歸營,自該行
主帥之責。」

  見蕭琅如此豁達,呂松自也不再拘泥:「出京之時,咱們不是說過圍而不攻
嗎?」

  蕭琅還未答話,一旁的參將卻是搶過了話頭:「呂將軍,此事真不能怪殿下。」

  「我軍自駐紮伊始,敵軍便不斷派出小股人馬夜襲滋擾,殿下雖命人嚴加布
防,可來犯之人多是摩尼教的高手,稍有動靜便輕功撤走,擾得大軍苦不堪言……」

  「於是,你就出兵了?」呂松瞥了眼蕭琅,似乎覺著如此簡單的誘餌不該能
瞞過蕭琅。

  蕭琅面露苦笑:「終究還是我小看了對手。」

  「武安城的那位守將名喚怒驚濤,據傳是摩尼教中首席長老,我本只當他仗
著麾下有這一隊武功高強的教眾才敢如此滋擾,當即便尋著他們的動向規律佈下
截殺之局,兵分四路將其逼至武安城南側的一處死地,誰知我等追到之時,那死
地周遭冒出的竟是寧州府的伏兵。」

  「還多虧了殿下機警,才踏入那關隘一步便察覺不對,當即下令撤退,就這
還被滾石砸了下,若是再進幾步,咱們恐怕都回不來嘍。」

  聽得蕭琅與那參將言語,呂松腦中已然有了整場戰局的輪廓,那怒驚濤早有
設計,先是派這小股人馬不斷襲擾,待得蕭琅不耐之時,早先一步算到截殺之地,
一招李代桃僵差點取了蕭琅性命。

  「猶記得平山縣外與此人見過一面,卻想不到竟還有如此算計。」呂松微微
點頭,隨即又在蕭琅肩上輕輕一拍:「殿下也莫要自責,若換作是我,恐怕也得
中計。」

  「敗了便是敗了,倒也不必粉飾太平,你既已歸營,戰局便交給你了。」

  「你倒是看得開,」見蕭琅豁達至此,呂松心中不由得也更加佩服,當即抱
拳道:「殿下放心,來時路上,我已想好了破城之策。」

  ……

  第二日,討逆大軍在圍城半旬後總算吹響了進攻號角,討逆大軍全軍集結,
盡數朝著武安城東門圍去。

  自兩軍對壘以來,討逆大軍還是首次發起攻城之勢,守城一方自然也已做好
充足準備,怒驚濤手持長刀立於城樓,遙望著一路壓近的大軍,面色從容,他雖
是摩尼教隱於暗處的護法長老,可誰能想到,他還是一位熟讀兵書,精研戰法的
將帥之才。

  「呂松,怒某恭候你多時了!」

  怒驚濤長刀一震,聲如洪鐘一般響徹四方,威嚴氣度可見一斑,然則討逆軍
陣中走出一騎,白馬銀槍立於陣前,面對怒驚濤這蘊藏內力的一記獅吼竟無半分
懼色:

  「怒驚濤,可敢出城一戰?」

  怒驚濤聞言一聲狂笑,隨即便吹出一道哨音,而伴著這哨聲響起,武安城門
緩緩開啟,一匹黃驃戰馬自城中飛馳而出,於此同時,怒驚濤亦是縱身躍起,自
那數十丈高的城樓一躍而下,正落在那黃驃戰馬之上。

  「哈哈哈哈,你我皆出綠林,正該用刀劍說話,今日一戰,怒某可是期待已
久。」

  呂松長槍一指,眼中立時現出幾分殺意:「倒要領教摩尼教的高招!」

  二人寒暄作罷,竟是當真縱馬衝殺開來,一個關刀橫掃,一個長槍突刺,戰
馬呼嘯而至,刀槍電光火石,二人武功之高、內力之深,江湖之上俱已難逢對手,
卻不曾想在這沙場戰陣之間也能戰得如此激烈。

  這二人拼殺焦灼,兩軍陣中的一應兵將卻是心思各異,主將陣前單挑向來是
話本小說之中的場景,如今卻被這兩人搬至眼前,雖說這二人皆是出身江湖,武
藝卓絕,可畢竟是身係數萬大軍的統帥,若是陣前有個閃失……

  更何況,呂松漠北襲殺慕容先威名遠揚,怒驚濤前日伏擊蕭琅初現崢嶸,二
人俱有名將之風,如今卻改用這江湖人的方式……

  「咚咚咚咚……」

  區別於將官的多方顧慮,雙方軍士俱是被這二人的高超武藝所震撼,城頭之
上漸漸傳來擂鼓之聲,正應和著怒驚濤的剛猛刀法,長刀揮砍之間,擂鼓震爍,
氣勢更增,呂松持槍橫擋,竟不曾想這一刀剛猛如斯,只聽得「嘶」的一聲慘叫,
呂松戰馬雙腿下陷,整個人竟是被這大刀壓制得喘不過氣來……

  「將軍!」

  討逆軍中幾名副將頓時面色一緊,當即便要衝出營救,可就在幾人吶喊之際,
被長刀壓制的呂松竟是身形一閃,整個人棄了長槍與戰馬就地翻滾,怒驚濤大刀
斬落,長槍斷裂,戰馬坍塌,可正當所有人以為他得勝之時,忽的身下一斜,竟
是呂松側翻之時抽出長劍,一劍橫掃,竟是將那黃驃戰馬的前腿斬翻當場。

  「籲!」

  怒驚濤不愧大將之風,即便戰馬失衡亦能靠著高超馬術控住身形,但戰馬前
蹄已沒,怒驚濤自也不便再騎,當下雙手持刀凌空躍起,再度朝著呂松生撲而來。

  「好!」

  「好!」

  「好!」

  見得呂松化險為夷,甚至一劍斬落怒驚濤的坐騎,討逆軍中立時響起一陣歡
呼,從軍之人本就有豪勇,見主帥如此神威,一時間自也士氣高昂起來。

  二人俱已落得馬下,可拼殺之意絲毫未減,怒驚濤關刀威猛,步戰更顯刀法
路數,一招一式內勁無窮,刀影閃爍,呂松每每躲避之時便有數道刀痕印於塵土
之上,而呂松劍法自然勝過槍法許多,他本就隨那邋遢老翁修習劍法,後又經苦
兒之口融入不少念隱門的劍意,漠北之行劍氣又有精進,若是再遇上惡鬼無常和
色骷髏這兩位摩尼護法,呂松也有了一戰之力。

  但怒驚濤貴為摩尼教護法之首,除了武藝卓絕外,更有著遠勝旁人的對陣經
驗,他先以關刀身長之優勢搶得先機,幾番砍殺下來將呂松逼退數步,可呂松劍
意通明已甄化境,待他劍氣凝聚之時,怒驚濤已然覺察出幾絲危險,復又轉攻為
守,化去呂松數道殺招,而後更是蓄力一擊,趁著將呂松逼退之時從容後撤,撫
須輕笑道:「一年不見,竟想不到你已精進至此」

  呂松見他停手,心中隱約猜到幾分怒驚濤的避戰之意,當即笑道:「怎麼,
怒將軍這是要逃回城中嗎?」

  怒驚濤絲毫不見羞惱之色,從容應道:「今日一戰,倒也算酣暢,不過兩軍
對壘,終究不能以比武定論,怒某很是期待,威震漠北的烏魂該是何等風貌?」

  「哼,恐怕你是見不到了!」呂松知他心虛避戰,自不打算放任他就此離去,
當即持劍搶攻而來,而怒驚濤聞言卻也不再顧及許多,拖起長刀便朝城門奔逃,
二人一追一跑,轉瞬便已到了武安城門之下。

  「松哥兒小心!」

  討逆軍陣中李順心思最慎,見呂松追逐之下以近敵城,當即心生警覺出言提
醒,然而他話音未落,一路奔逃的怒驚濤卻是突然回頭,發出一聲近似猛虎的嘶
吼,而順著他這嘶吼之音,城頭赫然現出一排弓弩手,吼聲一起,亂箭齊發。

  呂松身形迅捷,普通箭矢自不能傷他分毫,可此時怒驚濤反身殺來,亂箭威
懾配上他這長刀剛猛,腹背受敵的呂松已然避無可避,竟是被這一刀擊飛數尺,
重摔落地。

  「受死!」見呂松受傷倒地,怒驚濤毫不猶豫拖刀反撲,可他腳步剛至近前,
那倒地不起的呂松突然飛身躍起,戰袍一甩,數十道飛刀匕首揮舞而出,竟是直
逼怒驚濤面門而來。

  「呀!」

  怒驚濤雖是長刀揮舞及時,可面對呂松這一招「滿天飛羽」的暗器功夫亦是
招架不及,一記飛刀刺入左臂,直疼得他當即慘叫出聲。好在怒驚濤也非泛泛之
輩,見呂松並未受傷,當即便知自己再無勝算,乘著城頭亂箭威懾,怒驚濤悶哼
一聲,靠著右臂單提長刃,快步向著城中逃竄。

  這一回,呂松不再追殺,只望著怒驚濤遠遁的身形微微凝視,待得張先李順
等人拍馬近前時,呂松這才渾身一鬆,一口熱血自口中噴湧而出。

  ……

  「你也是,昨日還笑話我冒進,今日便跟人玩起了單挑,還勇追窮寇,險些
出事。」

  主帳之中,手上還綁著白斤的蕭琅聞訊而來,見呂松傷無大礙,這才有暇與
他開起了玩笑。

  呂松背靠床榻,臉色雖有些蒼白,可眼神之中卻依舊散發著精銳光芒:「你
放心吧,怒驚濤刀法雖厲,可也很難傷我,我不過是藉著機會強受他一刀鋒芒,
好換取我這暗器出手的機會,今日他受我一刀,至少得修養半月。」

  「原來如此,」蕭琅雖也猜到幾分,但如今聽他親口說出當即更為欽佩:
「要說這暗器飛刀之術,據傳當年煙波樓中有一女子便善於此道,北明末年,那
女子還用此術襲殺過當時的匈奴王庭,倒與你襲殺慕容先有幾分相似,如今想來,
到不知你與此女……」

  「此事我亦不解,可家師雲遊在外,我也不便打聽,或許家師與煙波樓有所
淵源吧。」

  蕭琅聞言微微一笑,又道:「我這幾年一直有個猜疑。」

  「什麼猜疑?」

  「煙波樓中人或許就隱匿於世,與那念隱門一樣,一直在洞察著時局百態。」

  呂鬆緩緩搖頭:「煙波樓之事過去已有百年,即便不死,如今也都成了白髮
翁嫗,又如何能……」

  「哈哈,說來也是,」蕭琅哈哈一笑:「不過我倒是覺得你與煙波樓有些緣
分,要不然怎麼這亂世一起,便有你這一位少年英俠橫空出世,甚至還會煙波樓
當年的暗器功夫。」

  「……」

  呂松一陣無言,蕭琅雖是調侃,可語中意味卻也不無道理,他身邊之人,無
論是師傅還是念隱門,亦或是分隔南北的岳家與蘇家,身上均有著當年煙波樓的
印記,難道說,煙波樓人真還活著?

  「報!」

  呂松沉吟之際,門外傳來一聲奏報,蕭琅才一抬頭,便見著如今統領烏魂的
副將薛亮大步走進。

  「松哥兒,確如你所料,人抓到了!」

  「哦?」呂松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當即從床上一躍而起:「可有活口?」

  「有一個,而且,還大有來頭!」

  「走,去看看!」

  二人一唱一和,直把蕭琅說得有些發懵,當即斥道:「你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呂松哈哈一笑,這才解釋起來:「怒驚濤不是庸才,今日一戰,他自然不會
拘泥於單挑取勝,他麾下不是有一支武藝高強的武林人嗎,他自然要趁此機會殺
入我營中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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