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后事錄】06、兄弟嫌隙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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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22

06、兄弟嫌隙釀血光

  鄱陽湖水面上,烏雲低沉,戰船林立,呈一字排開。高聳的桅杆彷如能夠到
天際,穿雲而過。湖面上無風,空氣宛如凝固,劍拔弩張的氣氛同樣讓人透不過
氣來。

  此時的陳友諒已是漢王,執掌六十餘萬大軍。當年屠獅大會後,陳友諒趁亂
逃走,投奔到徐壽輝麾下。雖楊逍已著人告知徐壽輝要對陳友諒多加提防,然徐
壽輝此人生性豁達,喜交江湖豪傑為友,見陳友諒本領非凡,文武雙全,因是對
他很是信任。誰知陳友諒竟狼子野心,伺機殺害了徐壽輝,自稱漢王,公然與明
教義軍作對,此時明教總部已無力制止陳友諒,只能坐視其尊大。

  朱元璋乃曠世梟雄,早已用計逼迫張無忌卸任明教教主,自掌本部兵馬,佔
據金陵,雖仍戴著明教吳王的頭銜,卻早已不再為明教所用。自韓山童戰死後,
張無忌令山童之子韓林兒掌管各路義軍,可韓林兒終歸還是年輕,手段不足,再
加上教內本部也是動盪不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各路義軍分崩離析,卻又無可奈
何。

  陳友諒得罪明教在先,又被丐幫驅逐,後雖投入徐壽輝旗下,也勉強算作是
明教中人了,奈何此人心機深沉,反而殺死徐壽輝,自立為帝,於是明教上下,
無不對他咬牙切齒。他自知若不徹底剷除明教,今後在這世上絕無立錐之地,此
番傾國之力,糾集數十萬之中,來攻洪都,便想一舉之下,先將毗鄰的朱元璋取
下項上人頭。可圍城數月,城不能下,反而等來了朱元璋的救兵,兩下對峙於鄱
陽湖,勢必決一死戰。明教中人不明就裡,不知朱元璋逼迫教主之事,對他死心
塌地,五行旗聞知兩軍對壘,紛紛趕來助戰。

  常遇春見教中的兄弟齊聚,很是高興,對朱元璋道:「殿下,此戰有明教兄
弟相助,定當大破陳友諒!」

  朱元璋醜陋的面容上看不到絲毫表情,看著座船下明教兄弟聲勢頗振,心中
卻並無半點喜慶。他動也不動地看著一面面招展的紅旗在湖面上飄揚成海,凸起
的顴骨和下巴不經意地猙獰了一下,讓他整張黑著的臉都凹了進去。

  這一戰關係到義軍的生死存亡,若是能大破陳友諒,自是好事,可即使張無
忌已經離開中原,明教本部的教眾實力依然不可小覷。如今楊逍暫代教主之位,
從光明頂施發的號令下屬莫不遵從。

  巨木旗的掌旗使聞蒼松正手託著一根比碗口還要粗的桅杆,運轉自如,和銳
金旗的教眾們一起,正在把那根桅杆塗成白色。轉眼間,剛剛塗好的桅杆便立了
起來,讓聞蒼松輕巧地插回原處,對朱元璋道:「壇主,你看怎麼樣?和你的桅
杆顏色一模一樣吧?」

  朱元璋座船的桅杆也是白色,早先有從陳友諒手中俘虜過來的將官透露,漢
軍識得朱元璋座船的白色桅杆,便下軍令,再次交鋒之際,所有戰船一併合擊插
有白色桅杆的船隻,想要擒賊擒王。於是朱元璋便讓手下計程車兵們一起,將所有
的戰船杆子全部塗成了白色。

  「漢軍來襲!」忽然哨船裡有人高喊一聲。

  聞蒼松雙腳一踮,人已如燕子一般拔地而起。他雖在明教中輕功算不得是最
好的,但這一式旱地拔蔥也使得出神入化,轉眼間已掠到了另一艘戰船上,大喊
道:「快,都把桅杆插起來!」

  巨木旗的教眾最是膂力過人,頓時扛起桅杆來,將一根根白杆全都豎立起來,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哪艘是朱元璋的座船,哪艘又是別人的。漢軍的戰船既高且
大,就像漂浮在湖面上的一幢高樓,緩緩推進。朱元璋麾下的船隻相比之下,卻
有些相形見絀,還不及他們的一半高度。這次陳友諒傾巢而來,特意打造了數百
艘樓船,龐然大物一起衝殺過來,宛如一頭頭巨獸正咆哮著向朱元璋的水師碾壓。
陳友諒痛恨張無忌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他的計謀,也視明教中人為仇敵,既然
朱元璋總是與他過不去,他便想一口將他吞了。

  可是巨木旗的教徒們同時將白杆一舉,顯然大出漢軍的意料之外,一時間不
知該打哪一艘才好。趁著這個嫌隙,烈火器的教眾已划著小船逼近,將手中填滿
硫磺的瓦罐不停地朝著漢軍大船上擲去。瓦罐的口子上有蠟封存,留著火絨,當
罐體撞擊漢軍船身,應聲而裂,火絨便將裡面的硫磺引燃,轉眼間便化作了一盆
大火。

  「著火了!快救火!」漢軍在樓船上慌成一團,紛紛跑去救火,哪裡還有人
記得開炮?

  洪水旗、銳金旗的教徒將小船劃到樓船下,一個猛子紛紛扎進水裡,在水下
朝樓船的底部靠近。這洪水旗的教徒最擅水性,能在水下憋氣半炷香的光景,很
快便游到了漢軍的船底,銳金旗取出鑿子錐子,在船底敲了起來。漢軍樓船雖大,
卻也是木頭做的,怎禁得起這般折騰,很快船底便被鑿出了一個個大洞,湖水直
往船艙裡灌去。

  「快跑!船要沉了!」漢軍見船艙進水,紛紛大叫,各自逃命。他們顧不得
等自家的小船靠近,已躍入水中。水下正有洪水旗等著他們,很快便見盪漾的湖
面上泛起一層層血波來。

  站在朱元璋身邊的徐達道:「殿下快看,漢軍敗了!」

  朱元璋卻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兒,轉頭道:「徐達兄弟,從倚天劍屠龍刀
裡取出來的《武穆遺書》何時能借我一閱?」

  徐達一愣,旋即道:「張教主把兵書授於我時,有言在先,閱畢即焚,末將
早已將它丟進火盆裡來!不過兵法所云,我已爛熟於心,殿下若是想看,待此戰
罷了,便寫給殿下!」

  朱元璋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他關心的並不在戰事上,隨口應了一聲道:
「改日吧!」

  漢軍與朱元璋的吳軍鏖戰數個時辰,終究不敵,緩緩退去。在戰前,朱元璋
和徐達已經攔截了陳友諒的歸路,漢軍見無路可去,只得退往鄱陽湖的更深處,
用鐵索連船,結成大陣,宛若一座水上城池,誓與朱元璋死戰到底。

  朱元璋雖與陳友諒並無深仇大恨,只是兩人的屬地相鄰,又都是野心勃勃之
人,遂成水火之勢。今朝陳友諒已成甕中之鱉,朱元璋豈能如此輕易地便放過了
他?下令讓軍士將漢軍的船陣團團圍困起來。陳友諒倚仗船堅炮利,以船身為牆,
每每有吳軍逼近,便讓人開炮射箭,一時之間,朱元璋竟也無法輕易取勝,只得
又陷入僵局。

  朱元璋對徐達道:「天德兄弟,依你之見,該如何破敵?」

  徐達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火燒赤壁之事?如今陳友諒鐵索連陣,只待東風
一起,到時候再讓烈火旗的兄弟上去燒一把火,定可大獲全勝!」

  朱元璋道:「可如今值秋,何來東風?」

  徐達道:「若天意要讓殿下贏得此戰,東風自是會來的!倘天意想讓陳友諒
逃脫,自然也是勉強不得。且先不急,吳軍已經圍住了陳友諒,諒他插翅難飛!」

  朱元璋不以為然:「此番我歷經苦戰,終於把陳友諒逼到了絕路。可難保他
不會有狗急跳牆之舉,萬一他棄船登陸,遁入城中,我便再也奈何不得他了!」

  徐達道:「以陳友諒的性子,最好顏面,斷然不會棄舟的!」

  果不如徐達所料,陳友諒不甘示弱於朱元璋,竟在鄱陽湖上堅守,可是日子
一久,船陣裡糧草不濟,軍心浮動。恰逢此日,東風又起,獵獵的直撲漢軍。這
東風之至,並非徐達神機妙算,只是吳軍困得漢軍日子久了,難保有一日會風向
突變。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大喊一聲:「天助我也!兄弟們,快隨我一道殺將上去,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一身紅色衣衫的烈火旗教徒也跟著齊聲吶喊,划著無數小舟,一起朝漢軍的
船陣殺去,宛若在湖面上燃起了幾道火牆。不多時,陳友諒的大船上已經烈火衝
天,卻因樓船都被鐵索相連,無法斷開,瞬間由一及雙,由雙及四,快速蔓延開
來。

  朱元璋的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彷彿辛然口中「建功立業」四個字讓他受用
無窮。明教教徒雖然眾多,卻魚龍混雜,不似少林、武當這般清心寡慾,無意功
名,他們也是世俗凡人,對榮華富貴應是來者不拒。倘若能將這些人收歸己用,
又何需忌憚教主楊逍和韓林兒那小子呢?

  躲在船艙裡的陳友諒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呼喚副將詢問情況,可他一連喊
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此時,一陣風帶著濃煙衝進船艙,嗆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
知道外頭已經起火,急忙推開船艙的窗子觀看。但見明教五行旗旗眾身著各自服
色,已然衝開了船陣,朝著座船殺來。

  「別跑!都給我頂住!」陳友諒既算計不過張無忌,此番眼看又要落敗於朱
元璋之手,豈能甘心?氣得眼角睜裂,大聲呼喊,可軍中這時已經大亂,數十萬
大軍要麼被烈火活活燒死,要麼縱身落水,葬身魚腹,已如一盤散沙,哪還有人
聽他的號令。

  就在此時,銳金旗使吳勁草已登上了陳友諒的坐船,見他的腦袋探在窗外,
也不多想,取出箭來,搭弓瞄準,嗖的一下射了過去。陳友諒雖然武功不低,可
眼看著自己的大軍分崩離析,也是心慌意亂,待聽得耳邊勁風響起,急忙把頭往
後一縮,可為時已晚,長箭瞬間貫穿了他的頭顱,鮮血四濺。

  陳友諒既死,漢軍更是群龍無首,漢將張定邊攜著陳友諒的幼子陳理喬裝成
尋常士卒,棄了座船,只乘了一艘小艇,逃到岸邊,總算免去了刀刃加身之禍。
這陳理乃是陳友諒的次子,長子名喚陳善兒,也在此戰之中死於陣前,張定邊脫
身之後,擁立陳理為王,後朱元璋兵臨城下,陳理率部出降,被封大明歸德侯,
此是後話。

  鄱陽湖一戰,朱元璋大獲全勝,雖讓陳友諒之子陳理走脫,卻已不再是心腹
之患,料想大江以南,再無人是他敵手,當即率軍回到洪都,大擺慶功宴,款待
將士和明教的兄弟。

  席間,眾人觥籌交錯,不亦樂乎。朱元璋藉著幾分酒性,走到吳勁草跟前行
禮道:「弟子見過吳旗使!」他本是洪水旗旗下的弟子,在明教中地位自是不如
各位掌旗使,因此見到吳勁草和唐洋等人,還是畢恭畢敬。

  吳勁草大笑道:「吳王不必多禮,如今你已經是三軍之主,坐擁數十萬大軍
的統帥了,咱這些江湖莽漢,自是不能與你相提並論。從今往後,你我便再無尊
卑之分,權當以兄弟相稱,如何?」

  朱元璋笑道:「吳兄弟,如此再好不過!」

  兩人一起落座,朱元璋道:「吳兄弟,聽聞你在少林寺拿自己的血讓屠龍刀
重鑄,再見往日神威,我雖未親眼所見,卻也神往得緊。今日見你在鄱陽湖上射
殺奸賊陳友諒,實乃去了我明教一樁心頭大患,如此功績,自當好生嘉賞!倘若
你與銳金旗的兄弟們有意,不如一起留在軍中,共抗韃虜,興復漢室,如何?事
成之後,定然少不了加官晉爵……」說罷,大手一揮,只見幾名士兵端了幾個託
盤上來,在吳勁草面前揭開覆在上頭的紅綢,下面全是一大排沉甸甸的金條。

  吳勁草的目光連看都沒去金條上看一眼,長身而起,憤然道:「朱兄弟,你
這是何意?」

  朱元璋一怔,但旋即又道:「吳兄弟,你誤會了!這加官晉爵之事,自然也
不是我說了算的,還要稟過教主才是。只是如今張教主已攜著故元郡主趙敏遠走
大漠,明教雖有楊左使做主,可勢力已大不如前。倘若教內再次陷入像張教主來
之前那般分裂,兄弟你沒有尺寸軍功,又該如何在群雄之中立足?今日一戰,你
當記首功,雖我許不了你榮華富貴,可這些答謝之禮,還請你手下才是!」

  吳勁草回頭看了看自己銳金旗的兄弟,但見個個眼中放光,盯著那一根根金
條不放,不免也有些動心,只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

  朱元璋又道:「徐達兄弟乃是張教主親授兵法之人,也算是教主傳人,眼下
軍中就屬他最能征慣戰,跟他一起殺敵,也能多殺幾個,且也不壞了教內的規矩,
你說是也不是?」

  吳勁草還是有些猶豫,道:「教主臨走前再三囑託,我等教眾理應克復漢室,
造福黎民,不得貪圖榮華富貴,若我在軍中任職,免不了有負教主之託!」

  朱元璋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你且聽了,妥與不妥再做決定!」

  吳勁草道:「請講!」

  朱元璋道:「我雖非武林中人,卻也聽聞過大名鼎鼎的郭靖大俠和黃蓉女俠
的故事。郭大俠一生無心仕途,卻在國難當頭之際,以布衣客卿的身份協守襄陽,
鞠躬盡瘁,在襄陽城破之日,以身殉國,卻也留下了一世清名,至今猶在江湖中
傳頌。兄弟既有報國安民之心,不妨效仿郭大俠之舉,以布衣之身留在軍中,他
日倘若光復漢土,是去是留,兄弟我不再過問!」

  吳勁草心念一動,想這朱元璋說得也並非全無道理,張教主在時,也總是告
誡大家,但凡是匡扶天下的義舉,不必拘於小節,如今他效仿郭靖以布衣從軍,
既不違背教主不得入仕的囑託,也不辜負了自己的一片雄心壯志。更何況,在他
的身後還有成千上萬的弟子,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他們的前程考慮。想到
這裡,道:「待我與顏垣、聞蒼松、唐洋、辛然幾位兄弟商議!」

  朱元璋知計謀已成,含笑點頭,並不阻擾。

  吳勁草走到另外四名掌旗使的身邊,將剛剛朱元璋對他說的話講了一遍,起
先大家爭執激烈,奈何朱元璋遠遠地坐著,聽不到大家在爭些什麼,後來吳勁草
又說了幾句,卻見每個人都沉默下來。良久,才見五人一起來到朱元璋面前道:
「大家皆是明教的兄弟,自當戮力同心,驅逐蒙古,恢復漢室!」

  算起來鄱陽湖水戰至今已有數年,而今天下既定,蒙古韃子已被驅逐,天下
也從大元改姓大明,朱元璋終於得償所願,穩坐龍廷。想起當年和明教兄弟們的
殊死奮戰,心中不免也感慨萬千,只是兄弟之情又如何能及得上坐擁天下的權力,
閃念之間,面上又恢復了僵硬的表情,彷彿內心從未有過波瀾一般。

  「父皇,」站在朱元璋身邊的一名少年道,「朝廷敕封各大門派的詔書已下,
卻無一門一派領旨。以兒臣之見,此事不如暫緩,對江湖人士好生安撫為妥,他
日定會感念朝廷恩德,傾心來投!」此人年紀雖輕,卻相貌堂堂,口齒清晰,乃
是朱元璋最寵愛的長子朱標。朱標生於亂世,一直在軍中追隨朱元璋,目睹明教
和各大門派前赴後繼,推翻元庭,心中對那些武林人士很是景仰。自大明建朝以
來,一直向朱元璋主張對待江湖人士該以安撫為主。

  朱元璋的面色又是一冷,問道:「那些江湖人原先致力於推翻大元,驅逐韃
虜,朕尚可理解。可而今已是漢人的天下,難道他們還想要推翻大明麼?」

  朱標道:「皇上鴻恩浩蕩,那些江湖人士自然感激不盡,只是他們生在江湖,
長在江湖,想來是無拘無束慣了,不願在朝廷為官,倒也情有可原!」

  朱元璋道:「朕給他們榮華富貴,他們也不要麼?」在他的心中,還有什麼
比權力更能使人嚮往的呢?如他這般的人,自是無法理解江湖人的心思,不免有
些吃驚,可更多的還是憤怒。想自己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皆從自己號
令,又豈能容忍這些逍遙於法外之徒?

  朱標道:「父皇,這隻能說,人各有志,勉強不得!」

  朱元璋一聲冷笑:「人各有志?依朕看來,該是異志吧?」

  朱標嚇得急忙跪倒在地,他是最熟悉朱元璋的人,料想他又要動殺機,便道:
「父皇聖裁,如今天下人人思安,又豈會有心生異志之人?還請父皇寬宏大量,
莫與這些人計較才是!」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問道:「明教那裡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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