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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23
“哼!陳嬤嬤,我們……我們走!”
朝似笑非笑的少年嬌哼了一聲,陳青穗主動伸手拉著神情複雜,雙眸恍惚的陳巧快步跑了出去,連門也顧不得關,寬敞室內,再次剩下一人一劍,安靜如初。
少年長哼了口氣,心情愉悅的坐回椅子上,那母女倆表現倒是有趣得緊,只可惜,自己並不常駐於此,否則與她們一起相處,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或許,那古古怪怪的女人也是因為喜歡這種氛圍,才把他們留在身旁吧?
不過……麟漓沐啊……性格作風怎麼和師孃口中的冷麵羅剎那麼不同呢?
“……”
直到陳巧二人徹底離開,一直置若未聞的麟雪才悄悄飛出,隨即照著少年的頭拍了幾下,似是對他方才有些輕薄的行為做出抗議。
“你還不樂意了?讓你坑我,讓你把我硬拽到這裡,該,活該被罵,怎麼沒罵死你。”
罵完,少年有些鄙夷的望了它一眼,伸手從有些耷拉的劍穗上拽了一簇纖毛,輕輕吹在空中,隨後麟雪幽怨又無奈的反應,自顧自躺在木床上,沉定心神,開始觀察自識海中反饋回的景象,暗暗找尋逃跑路線。
“…………”
麟雪有些心疼的看著一地白毛,但氣消後還是輕輕落在少年身上,用靈力籠罩護著,鬱悶歸鬱悶,但自己也算得上這個孩子異父異母的姐姐,長輩度量應當也是要有的,總不能他拔自己一簇毛,自己就要把他從山崖扔下去,這樣不好,有失風範。
同床異夢,劍與少年相擁不久便各自開始沉神修煉,房屋內外,除低沉呼吸與清脆蛙鳴,再無半點動靜,一切都如同十多年前那般相似。
……………………
“青穗,你為何擅自為宗主下決定?”迎著月光慢行山路,思緒複雜的陳巧突然拽住陳青穗,嚴肅質問道。
“哎呀……”陳青穗巧笑嫣然的撥開婦人手指,抬頭望向那已經若隱若現的木屋,臉頰嬌羞已被愉悅與釋懷所取代
“總要,給他點希望和好心情吧,初來乍到,別弄得太正式太壓抑了,麟水門的枷鎖,絕不適合鳥兒般自由的少年。”說完,她又伸手理了理衣角與額間髮絲,笑得愈發燦爛:“況且,我相信,宗主知曉他想法,也會認同,她啊……可比我們更在乎哩。”
“那倒也是。”陳巧笑得皺紋淺現,柳眉微彎,伸手寵溺的在她蔥鼻上捏了幾捏:“你個小妮子,想得倒是挺多,。”
“走吧,我們去和宗主告明此事吧。”
“嗯,走吧。”
山路寂靜,寒風吹拂,靈石照得四周微光幽幽,前方路途空曠平整,隱約可見幾只螢火蟲悄然飛舞,如將要重回雲間的點點星塵,慢長棧道,唯有“母女”雙姝帶著重逢喜悅,相伴朝遠處水門殿位置行去。
?第二十二章:跑路
距放出血眼已過半月,這期間,少年未曾踏出房門半步,安心記錄麟水門巡山規律,陳巧與陳青穗也如先前所言那般,不定時送來飯菜與乾淨衣物,或是端坐室內與其閒聊問候幾句,字句中無不透露著關心與綿柔。
可對於少年而言,麟水門的食物全然不及宗門之中那般豐盛可口,清湯寡水素得難受,衣裳更是白得嚇人,而絕代雙姝對陌生人寵溺也讓其感到困惑與不解,一陣警惕始終縈繞在心間。
不過拋開種種困惑,單論山間小屋的位置與氛圍,那也稱得上寧靜祥和,雖為生地,但偏能讓人愜意安心,哪怕這幾日自己常處於識海中俯仰審視天地,也無需分神擔心其餘人前來叨擾。
“哎……那個女人把我抓來此地,結果到現在都沒來看過一次,這算幾個意思?真是不明白,這些實力已經登峰造極之人想法,喂,麟雪,你覺得你主人所思所想如何?”
喃喃自語幾句,少年扭頭望向身旁靈劍,目光似是詢問,麟雪愣了愣,隨即劍穗一揚,把頭別到旁邊,模樣一問三不知。
這倒是不怪麟雪如此淡漠,實在是這些天,少年像是烏鴉一樣喋喋不休,甚是凡人,一開始它還能有所應答,到後面乾脆懶得理睬。
“哎,不來便不來,最好一直不來,我還樂得自在。”
沒得到回答,少年也不在意,畢竟他也未有打算能從它口中得到答案,待內心微妙失落過後,便開始鋪設與思考逃跑計劃。
經過識海觀察,他發現麟水門在巡山時會有個交接空檔,這段時間守衛相對寬鬆,人也不算多,只要在山腳鬧出點大動靜,再將守在屋裡的靈劍支開,就能借著機會離開這個小木屋。
想到最後,少年挑了挑眉,轉頭望了眼正懸於門外打盹的麟雪,經過幾日相處,此劍以開靈智不假,但並沒有過多的對自己防備,想要支開並不困難。
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失敗,那將無任何逃脫可能,也因此少年格外小心謹慎,又連續觀察將近一週,確認不存在偶然成分所致方才決定,今日便動身。
是夜,月黑風高,厚重烏雲遮蓋住皎白月光,使得山林間一片昏沉,伸手不見五指,行走十分困難,此番窘境,對於他人或是困難,可對於在幼時以練出發達五感的林明而言,則不枉為一大主力,恰似動物換上了保護色那般,為計劃如虎添翼。
“咳咳,麟雪,麟雪!你別睡了,起來起來。”強行壓下內心喜悅,少年從窗臺收回視線,轉頭望向把柄被已被攪擾睡眠,正滿腹狐疑盯著自己的靈劍,輕笑著說道:“我餓了,去給我整點吃的唄。”
“……?”
迷糊中的麟雪以為自己有所聽岔,好半天沒有做出反應,呆呆的盯著少年。
“我餓了,好半天沒吃東西了,睡前不墊墊肚半夜容易餓醒,那到時我可會翻箱倒櫃找吃的,或是直接下山抓靈獸吃,你攔也攔不住那種。”少年貼著靈劍,笑容很是諂媚:“求你了,幫我找點吃點吧。”
“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折騰些什麼花樣?已經一個星期了,你學凡間那些術士熬鷹嗎?”
麟雪左右甩動劍穗,滿臉黑線,竟無奈得直接用意念出聲詢問,畢竟方才陳巧明明有送東西過來,結果卻被他自己退回去了,怎麼這會兒還來鬧吃的?
怕不是在故意折騰人啊。
“啊?”似乎沒預料到麟雪能口吐人言,愣了半晌才繼續開口:“你會說話啊?那你之前怎麼一直不理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自言自語,還有你這聲音挺好聽的,劍靈也是個女子不成?”
“我怕我忍不住罵你,你好吵的。”麟雪輕輕晃了晃,強行讓自己接受下那份對於明兒的無奈,隨即才繼續說道:“你真餓了麼?還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能打什麼鬼主意?麟雪阿姊,麟雪仙子,你就去幫我整點吃的吧,我因貪婪凡塵,所以到現在還沒辟穀,要吃東西墊肚子的。”
“那你剛剛怎麼不要。”面對花言巧語,麟雪接受一半,但還是輕輕在少年頭上拍打幾下,以示不滿:“大半夜的誠心折騰本劍嗎?”
“不敢不敢,求你了,幫我帶點吃的吧。”
“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撇了眼滿眼期待與渴求的少年,麟雪,搖了搖頭浮於空中,劍穗指向木床,示意其乖乖躺好,等著自己回來,隨即便轉身,無精打采朝陳巧住所飛去。
“速去速回,多帶點好吃的!”
林明揮著手臂,直到那抹微微瑩光消失在天地間,他才冷下笑容,自納戒中取出件黑色長袍,披在身上,隨即又取出十來張畫有怪鳥模樣的暗色符籙捏在手中,意識再次潛入識海俯仰,一邊觀察麟雪路線,一面觀察巡山弟子蹤跡。
由是深夜,少年推測,以水門條例而言,夜間除要事急事外,不可疾行,麟雪雖不屬門內弟子,但為宗主佩劍,行為舉止自然也得遵守,以身作則,而從識海內所窺探到的靈力波動變化速度,也恰好證實他的猜測。
從他在陳巧身上所留記號來看,其住所與自己所處方位相距甚遠,單以麟雪目前所行速度想要飛個來回,最起碼也得五六刻時,暫且構不成威脅,接下來,只需要將注意力全集中在巡山弟子上足矣。
時間分秒飛逝,東西兩路巡山弟子路徑漸漸重合,皆指向同地點,林明手指輕輕彈動紙符,全神貫注的觀察二者路線。
「呼……千萬不要失敗,這麼大半夜的,那個女人,應當已經休息了吧?目前最大的變數,就是她了,千萬不能被她察覺,不然可就前功盡棄,不過她將近一月沒有關注自己,想來應該不會。」
心中無聲祈禱,少年慢慢將怨氣注入進邪符中,提前將其啟用,隨即更加沉神探查蹤跡,生怕出現半點意外。
很快,兩股相似的靈力如預料那般在同一處地點交匯,麟雪距離也已抵達最遠處,少年深吸一口氣,靜靜等待交接結束後,手指突然一彈,猛的將符籙彈擲向前方。
邪符一經脫手,頃刻間在空中產出數百團暗紅色血霧,成千上萬血肉模糊,鬼哭狼嚎的鬼鴉與半人高的嗜血妖蝠從其中疾馳而出,哀嚎著以鋪天蓋地架勢朝麟水門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壓去,恰似血霧般遮天蔽日。
本就昏暗的深夜,此刻更是漆黑如墨,目不能視。
少年推門走出,伸手壓低袍帽,轉身最後望了眼令他莫名熟悉愜意的小屋,最後輕嘆一聲,快步朝著先前早已規劃好的路徑行去。
“是二階妖獸鬼鴉!大家注意防守!”
“這麼多二階妖獸,怎麼可能?這種低階妖獸,怎麼會出現在後山裡?難不成,又有奸細潛入到後山裡了嗎,該死,這些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吧!”
“先別管這些,趕緊通知大長老,其餘眾弟子結陣,準備驅邪!”
山腰處,被鬼鴉包圍的巡山弟子方寸大亂,但很快便在唯一一名內門領隊指揮下站好方位,結出陣法與之相抗衡,刀光劍影不斷在空中劃過,照徹漆黑深夜。
鬼鴉與妖蝠雖為低階妖獸,實力不過與人類後期修為相似,卻勝在數量鋪天蓋地,且體內有怪異毒素,修為低者碰到則肌膚潰爛,渾身無力。
“吼!!”
獸海席捲,所到之處怨氣沖天,樹木盡毀,眾巡山弟子除領隊外一時陷入苦戰,無瑕顧及附近是否有人透過,而這也就給了隱去氣息的林明一處可乘之機。
“這就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的區別嗎?對付個妖蝠都那麼費勁兒,那些人怎麼想的,萬一碰上個強的,這個隊伍不是得當替死鬼?”
看著那與為數不多的妖蝠戰得有來有回的內門弟子,藏於暗處的林明暗自慶幸沒有使用高階邪器,剛欲轉身,想了想還是從納戒中取出一旗招魂幡插在地面,隨即咬破指頭,以血肉相祭,的著甜頭的法器眨眼間勾勒出道道怪異紋路,最後竟然在中心生成一顆嘭嘭直跳的心臟。
縷縷暗色幽波以心臟為中心,猶如豬籠草那般,釋放能夠吸引妖獸的血腥氣味,如若那些弟子當真弱到對付不了獸潮,那些妖獸最終也會被招魂幡所吸引,吞噬,不至於擴散至外界。
弱者拔刀向弱者,強者揮刀向強者,他雖為邪修,但也知分寸,與自己有仇有怨之人,他不會放過,但與自己無冤無仇之人,他也不會想著去傷害,更別提還是些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外門弟子,他沒興趣,也沒想法去結怨。
攏了攏衣袍,趁著月色被遮蓋,林明轉身朝著林間深處走出,按照識海內地圖所示,這兒附近有處山崖底部與外界有所連通,且守衛較松,平日除三六九日長老帶隊,其餘唯有那被牽制住的一隊弟子巡視,按理只要到達那,在御劍飛至崖底,便可從後方成功逃離,至於崖底有何物,那到時再見招拆招。
這麼想著,少年加快步伐,順著從識海中拓印下的記憶路線一路深入,可剛行到一半位置,周遭氣氛突發劇變,密林間不斷髮出碰撞時的沉悶聲,聽得人心慌氣短,靈魂像是被兩股力量不斷拉扯。
“這種情況,這種古怪的氣息和壓迫……難不成是某位大能意外隕落在此地,但不知為何怨魂不散,持續與天地靈氣相鬥?麟水門裡,為何會有這種情況?是有哪路前輩,在此地慘遭毒手了嗎?能有這等怨氣……生前該是強到何種程度?”
靈氣與怨氣相互冗雜爭鬥所產生的怪異波動令少年心如被揪緊般難受,連忙停駐腳步,緊皺眉頭打量著周圍環境,與此同時,腰間把柄鬼劍也開始輕微顫慄,像是在與什麼共鳴,。
“嘖……麻煩了,為什麼在識海里,感應不到這份異象?難怪這裡……沒有人來巡山,按那些正道弟子的實力與脈絡根骨,深入此地怕是直接被怨氣蠱惑,或是壓斷脈絡,這樣一來……”
林明看著漆黑一片的前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腰間不停顫慄的鬼劍,頓時面露難色,如果再往前走,保不齊會遇見什麼情況,可要是現在往回走被,抓個現行那下場也不是很好。
畢竟剛才,他已經感覺到有好幾股強悍靈力朝霍亂方向飛去,想來是門裡的長老已經察覺出手了。
「究竟該怎麼辦?進退兩難了,是繼續往前,還是就此打住?算了,還是繼續往前吧。」
腦子思索片刻,少年剛做出決斷,還未動身,旁邊樹林間突然傳出一聲低吼,驚得他瞬間手握劍柄,視線直勾勾望向前方那雙在黑暗中泛著幽幽藍光,不知何時出現的瞳孔。
“這是……護山靈獸?還是……被怨氣感染的妖獸?”
四目相對,林明劍眉漸漸緊顰,步伐緩慢後撤,打算先與其保持距離,可他每後撤一步,那藍眸便跟著前進一步,步伐近乎一致,兩者相距不增反減。
少年被逼得警惕心大起,立馬拔出腰間佩劍,讓怨氣迸發而出,想以此震懾住前方,可當他停住腳步,前方瞳孔也跟著停住,視線直勾勾望著他。
“周圍靈氣太雜太亂,感覺不出是靈獸還是妖獸,該死,這麟水門,怎麼什麼千奇百怪的都有,說好的正道第一宗門呢?”
一人一獸相互僵持片刻,少年深吸了口氣,打算主動出擊,可步伐剛一往前,前方藍色瞳孔卻率先出擊,帶著尖銳嘶吼從暗處朝他疾速衝出,透過朦朧輪廓,能隱約看出是一隻大鳥,但身形遠不及麟漓沐那隻,靈力也無法感知,危險程度難以評估。
強勁寒風隨步伐飛速壓近,少年心中一驚,趕忙舉劍,揮出血色劍光,大鳥見狀立馬展翅,在空中快速揮舞雙翼,蠻橫罡風以肉眼可見之勢形成藍色龍捲,將周圍籠罩在其中。
“嘶……臥槽!這畜生玩真的?該死……既然周圍那麼多怨氣,那隻能拼了。”
龍捲之中風壓寒咧,吹得林明難以睜眼,不過從前已有十多年黑暗期,他對此不懈一顧,五感相通,絕利一源,用師十倍,有時候暫時失去視覺,也未必是壞事。
憑藉煽動翅膀時的聲響,咬牙冷笑了一聲後,猛的將佩劍插入地面,旋即雙掌合十,將體內最後一縷氣牽出體外盡數注入進身前劍中,打算以鬼劍為媒介,調動周圍那詭異莫測的怨氣,來直接汙染龍捲,化為己用。
人體內怨氣想要提純出靈氣很難,但靈氣只要沾染上怨氣,就很容易被同化,而由靈氣產生的風暴,亦是如此。
“颯!!!”
然,還不待少年施展伎倆,大鳥突然似是有所察覺,冷眸一沉,快速揮動雙翅,以如暴雨般密集堅冰主動擊潰龍捲,隨即立馬伸出一隻爪子,抓住愣神的少年騰空而起,朝遠方疾馳而去,少年瞬間現出慌亂,但還是眼明手快的抓起吸收幾分怨氣的鬼劍,準備應戰。
“畜生你是……你是……”
空中,雲霧被颶風吹散,皓月再次顯露溫潤光澤,映照世間萬物,不停掙扎中的少年方才看清巨鳥模樣,竟是與先前將自己抓到此地的冰鳳同種,區別只在於大小與尾巴條數,一隻四尾五階,接近元嬰修為,另一隻則七尾九階,堪比登仙。
也恰在此刻,強勁到幾乎令人難以呼吸的蠻橫危壓隨之降下,漆黑的夜空之中,陣陣嗡鳴震得人心跳加速,呼吸壓抑。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