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之後宮總管傳(假太監縱橫後宮)】(7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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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28

把師兄的頭巾給扯了下來,師兄也不惱,就任我拿著到處玩耍......”

  “我那時候呢,豆點大的小姑娘,跟在先生的身後,抱著書簡瞎唸叨,還一直說先生吹牛,直到——”

  杜菁的話音戛然而止,淚水好似連珠串不斷從眼角掉落,悲傷的哭腔爆發而出,再也維持不下去鎮定輕鬆的模樣,失聲痛泣:“直到,楚國的大軍踏破了魯國最後的城牆,先生在護著我逃出國的路上被亂箭射死,我那時候被藏在個箕簍裡,捂著嘴流著淚,眼睜睜看著先生微笑著闔目,那花白的鬍子上濺滿了鮮血......”

  聽到這裡,弄玉也不由得為之心疼,柳眉哀蹙地看著眼前的杜菁,想要過去擁抱她,但是自己的雙手雙腳鐐銬都被鎖在了榻旁的銅燈座上,無法移動。

  杜菁卻主動湊了過來,含著淚握住她的雙手,看著眼前的和自己一樣的苦命女子,傾訴道: “後來,我才明白了,妹妹,在這亂世,光有書簡是保護不了我們自己的。我把那些詩文背在身上,手執著一把長劍,路山涉水,獨自流浪,徒步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城池。在某次路過韓魏邊境的管邑之時,我不幸被大批山賊設伏捉住,當時的我兩日未進粒米,精疲力盡,眼看就要被擒,這時候,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牲出現了....”

  說到血衣侯,杜菁銀牙緊咬,好似恨不得一口撕咬下他的皮肉:

  “我本以為這個看上去很可靠的男人,能救自己於險境,但沒想到,那才是自己煉獄的開始.....”言及至此,杜菁已不願再說下去,她眼神里滿滿的悲傷,在寒夜裡好像凝聚成了一股淚水化作的涼風,吹得弄玉也心中悲冷。

  “呵呵,我杜菁此生已是陷於這個惡鬼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菁搖頭自嘲著,接著看向弄玉,問道:“我看弄玉妹妹比我小些,似是才被抓到此處吧,有何苦衷嗎?”

  “嗯,弄玉本是百越人士,家住火雨山莊......” 眼見杜菁如此真誠,弄玉便也將自己母子失散,在紫蘭軒長大後又和孃親幸運相認的身世悉數告知。

  “沒想到,妹妹竟也是個坎坷多悲的可憐人。只是你和孃親好不容易重逢,應當選個平靜的地方好生度日,為何又會涉險,被捉來此地呢?”

  “紫女姐姐於我有再造之恩,而九公子又救了孃親,弄玉已是承了莫大的恩情了。況且姐姐她建立紫蘭軒,本就是為了幫助那些不甘被欺辱、決心掌控自己命運的女子,弄玉也想加入其中,也想出一份力,而潛入皇宮刺探情報,便是我的第一個任務。”

  “不甘受人欺辱,決心掌控自己的命運麼......”

  杜菁不由得默唸了一遍這句話,帶著羨慕苦笑道:“你的這位紫女姐姐,當真是天下罕見的奇女子呀,可惜,我沒能早一點知曉這般妙人的存在,不然,定要見上一面的...呵呵...想我杜菁書劍相伴,走過九州千里,最後,卻被那個該死的畜牲囚禁和折磨,毀掉了所有的未來,只剩下暗無天日的囚牢......”

  “菁姐姐,何必如此呢?現在血衣候已經離開,一時半會絕對回不來,只要我們能夠解開鐐銬,尋得機會離開此地,到時,我帶你去見紫女姐姐,你一定會喜歡紫蘭軒的。”

  “紫蘭軒?”

  “聽你所描述的樣子,那真是個亂世之中,對於我們女子的好去處啊。”杜菁的雙眼有了一點亮光,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打起精神,站起身來,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杜菁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杜菁的雙手雙腳雖也都被鐐銬合在一起,但和弄玉有個不一樣的地方是,她腳上的鐐銬並未被固定在某處,還稍微能站起來行走。杜菁見狀笑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處。”

  “弄玉妹妹,你等著,看我找到鑰匙,為你解開鐐銬。”

  她扭動著身體,艱難站起身來,在屋內四處蹦躂起來。

  “呼,這裡沒有鑰匙,這裡也沒有...”杜菁絲毫不在意自己衣不蔽體,被銬牢的雙腳並在一起努力蹦跳著,“妹妹,你別急,我馬上就能找到了....”

  看著杜菁的面色逐漸從輕鬆、自信變為擔憂、焦躁,而她反倒還在儘量安慰著自己,弄玉的心裡不由生出一股暖意,對這個剛剛認識的姐姐,也增了許多好感。

  “菁姐姐,我覺得,血衣候應該不會留鑰匙在這裡,還是別浪費功夫了吧。”弄玉試圖勸阻杜菁不要再忙活了,畢竟,外面還有層層士兵把守,怎麼可能會留把鑰匙在樓裡呢。

  杜菁聞言,愣了一下,神色也變得低沉,其實她在蹦躂尋找了一會兒之後,心底也有了答案,但是自己不願意承認。她來到弄玉身邊蹲下,滿臉自責地苦笑道:

  “弄玉,姐姐沒用,不能救你出去。”

  “菁姐姐,沒事的,總會有機會的。等血衣候回來解開鐐銬,我們假裝臣服誆騙於他,找到機會,從背後偷襲他不就可以嗎?”

  “妹妹你太天真了,”杜菁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看手腳的鐐銬說道:“論武功,那個畜牲的實力是十分恐怖的,姐姐我遊行數國,還從未見到過內力有他這麼深厚的江湖高手。毫不誇張得說,我很懷疑,你們整個韓國境內,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是他的對手了。”

  “當然,他的內力也不是憑空而來,據我觀察,他似在修煉一種獻祭少女的邪法,從而來獲得那些異常深厚的內力,或許還有幾分減緩容顏衰老的功效。可惜的是,我也不知被他抓來的那些少女,最後下落如何了,只知道,她們基本上進了這幢樓裡都沒有出來過。姐姐我也是僥倖被他看中,那時才沒有被拿去祭練邪功。”

  “不過,現在想來,這也算不上什麼僥倖,還不如被他拿去練功,求個解脫。”杜菁苦笑。

  弄玉聞言,皺眉問道:“照姐姐所言,這閣樓內必有玄機。”

  杜菁則是點了點頭,說道:“此樓確有蹊蹺,但是我來此數次也未曾發現什麼地道機關。而且,平日裡血衣候也並不會來這,似乎只有練功之時才來,所以我也就沒有再深入懷疑。”

  “若要說什麼玄機,倒不如說,我發現了一個能脫困的機會了。”杜菁的目光瞟到了弄玉背後的一件東西,欣喜地說道。她掙扎著起身,蹦跳到一個劍座面前,上面橫置著一把祭祀和裝飾用的禮器銅劍,長近五尺,格外的寬大厚重。

  她伸出被銬牢的雙手握住劍柄,蹭的一聲拔出劍身。

  “妹妹,你看!”杜菁高興地提著手中的劍,來到弄玉面前。

  弄玉此時也是有些高興,自己之前掃視一圈,居然忽略了這把青銅禮劍。沒想到杜菁拿到了劍,卻並非先想著給自己脫困,而是先對著她說道:

  “妹妹,你坐好,我幫你把腳上的鐐銬先劈開。”

  杜菁雖然周身經脈早已被血衣候摧殘殆盡,但是遊行數國曆練出來的力氣實是不小,那被銬住的雙手合力握緊了寬闊長劍,狠狠地對著鐵質的鐐銬劈下。

  “鏗!”

  銅劍的刃鋒瞬間被撞出一個不小的豁口,但鐵鐐銬也被破壞了一半。

  樓外巡邏的護衛自然聽到了這道聲音,正有些疑惑,但又想到侯爺離開前吩咐過,在他回來之前,無論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裡面,況且兩女都被封了內力,又被鐐銬鎖住,就算再怎麼折騰,還能插翅飛了不成?想到這,外面巡邏的護衛們也就懶得去管樓裡傳來的聲音了,就當是困獸之鬥垂死掙扎。

  杜菁見此舉可行,於是接著使勁,抬起沉重的銅劍,朝著弄玉腳上的鐐銬再次劈下。

  “鏗!”終究是鑄造成的銅劍禮器,沒有鐵質的硬度,這下直接被碰撞出了一個更大的豁口;幸好在沉重的劈砸下,那道鐐銬終於是應聲裂成了兩半。

  杜菁注意到劍身上的破壞,心底一沉,但看著眼前的弄玉,心裡還是決定先幫她脫困再說。於是,她並沒有先去弄斷自己腳上鐐銬,而是對準那鎖著弄玉雙手的鐵銬和燈座,再度劈劍。

  “鏗!”

  弄玉雙手雙腳盡皆解脫,便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菁姐姐,我來幫你劈開鐐銬吧。”

  杜菁不露聲色地笑道:“還是我來吧,你被封印了穴道,手上力氣肯定不如我,你在旁邊幫我看著就行。”她撒開雙腿腿彎露出空地,握緊了銅劍對準腳上鐐銬,再次重重地劈了下去。

  “鏗——”

  這次的聲音和之前不同,只見那銅劍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瞬間斷裂成了兩截,頂端長長的那截掉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杜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弄玉則焦急得快要哭出來:“怎麼會這樣,姐姐,你——”

  即使自己心裡很絕望,但她還是儘量安慰起弄玉:“沒事的,這畢竟是一把禮劍,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劈砍很正常。你脫困就行了,別忘了,姐姐我可以蹦著走啊。”

  看著杜菁勉強露出的那副笑容,弄玉只覺得更難受,她不信邪地奪過杜菁手上那剩下的小半截斷劍,用力朝著鐐銬劈砍下去。但失去了沉重寬長的劍身所帶來的重量後,也就是沒了自上而下揮砍的衝擊力度,僅靠那一尺不到的斷刃,無論弄玉如何用力,都難以破開一個微小的缺口,就像是在拿一把匕首試圖劈開整堵石壁,註定無法成功。

  “好了,弄玉...”

  杜菁微笑著,收走了弄玉手上的半截斷劍,勸說道:“我們還是抓緊找一找,看這樓裡有沒有隱藏的機關吧。”弄玉只能不捨地點點頭,看著杜菁並著被銬牢的雙腳站起身來,蹦躂著,開始在屋內陳設的種種物件上一個一個觸控:

  猙獰詭異的蝙蝠銅像,擺放劍架的案桌,臥榻的四周上下,靠牆的一排銅編鐘.......

  兩女足足尋找了一炷香時間,還是沒有任何收穫,就在杜菁快要放棄的時候,弄玉忽然發現了什麼,之前將自己鎖住的銅燈座下方,地面上用燙漆畫出了一個怪異的圓形圖案。

  杜菁湊了過來,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應該是五行藏象陣,畫者用幾類特定的符號來代表五臟,以此對應五行,認識的人很少,要不是先生曾經教過我,我恐怕也認不出來。”

  “這副圖案佈置在這裡,看上去的確很像是裝飾,但如果是機關的話,如何破解呢?”杜菁思索著,低頭默唸起來:“肝屬木,心屬火,脾屬土,肺屬金,腎屬水......”

  弄玉則是起身環視了一週,最終目光定格在了那靠牆的一排編鐘上。

  “菁姐姐,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弄玉高興地笑道:“我曾記得,五行與音律亦有對應吧,如果按照姐姐對五行藏象的解讀,我再轉動對應音調的編鐘,會不會就是機關的解法?”

  聞言杜菁也露出驚喜的眼神,懊惱起來:“我怎麼沒想到呢?《黃帝內經》有載:徵為火音通於心,商為金音通於肺,宮為土音通於脾,角為木音通於肝,羽為水音通於腎.此陣,正好符合此理,妹妹,你照這個順序試試!”

  “好!”

  弄玉熟知音律,自是不會搞錯,很快就上下辨認,各自尋找了對應宮商角徵羽五音的五個編鐘,依序轉動了每個的鐘身,只見燈座下的地面隨即緩緩開啟,露出一處螺旋向下的地道。

  “成了!”

  兩女欣喜的對視一番,當即匆忙裹了些衣物在身上,同行離開。弄玉取走了燈座上的燈盞,先行下去探路,杜菁則是跟著她的步伐,雙手雙腳扒在樓梯上,慢慢扭了下去。

  在黑暗的地道中足足走了有一盞茶時間,終於才探到了底。面前是一扇實心沉重的椆木門,兩女一起使力,才勉強推開了足夠一人過的縫隙。

  穿過大門後,是一個幽深巨大的地底洞穴,也不知通向何處,洞內更是瀰漫著肉眼可見的雪白寒氣,讓布料輕薄的兩女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弄玉舉著燈盞走在前頭,以防可能的危險,時不時駐足等後頭的杜菁追上。兩女就這麼摸著洞穴內壁走著走著,最終來到了一塊丈高見方的冰壁面前,徹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只見那寒冷徹骨的冰壁上懸掛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她的雙手雙足被細絲勒穿,慘白如雪的肌膚上,大片密密麻麻的紅色在不斷翻滾。弄玉將燈盞舉近了一些,這才發現,那居然是無數只猩紅色的蝴蝶詭異地聚集,蠕動依附在少女的胴體上,好似為某種味道所吸引。

  杜菁伸出雙手湊到少女唇前,只感覺到弱如細絲的鼻息,和活屍無異。再低頭一看,只見少女那被勒穿的雙手低垂,暗紅血流蜿蜒而下,緩緩沿著指尖,滴落在了下方的數個小瓶中。

  “弄玉,這是不是你之前說的陶瓶,也就是你潛入宮中的目的?”

  弄玉聞言拿起其中那個裝滿了的陶瓶,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瓶身花紋完全相同,再取了瓶塞,向裡一看,只見瓶中竟然裝滿了血液,全都是自女屍身上一滴滴落下累積而來,她不由得渾身惡寒,沒想到血衣候暗地裡做著如此慘絕人寰的罪行。

  她忽然回憶起起了之前在椒香殿偷聽到的種種話語,這一下,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看來,這就是血衣候為天澤準備的枷鎖,而每月挑選送至坤寧宮的那些女子,原來都是用來......”

  親眼見到這殘忍可怕的一幕,杜菁也不由得咬牙切齒,罵道:“血衣候這個該死的畜牲,除了眼前這個,還不知道他已經殘害了多少個此般妙齡女子!”

  忽然,弄玉留意到女屍雙手的血流好像有一個共同的來源,循著蜿蜒的痕跡一路查去,只見在那無數血色蝴蝶的簇擁之中,一隻手指粗細的熒光蠕蟲,正赫然鑽埋在女屍左胸,不斷鼓動,吸取著什麼......

  “看來,這就是一切恐懼的根源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肯定就是能夠威脅到天澤的那隻蠱母了,只是,此刻貿然將這隻蟲取走,恐怕會引起不好的後果。

  弄玉向杜菁投去詢問的目光,而她也明白了弄玉在擔憂什麼,乾脆地伸手捉出了那隻蠱蟲,然後直接塞進了陶瓶裡,蓋上塞子,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既然這是你捨生冒險都要得到的東西,那還有什麼猶豫的。”

  這邊話音剛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開始在整個冰寒洞穴迴盪起來。只見女屍身上無數密密麻麻的血蝶同時變得躁動起來,此外,還有更多的血蝶從洞穴頂部的黑暗處湧出。

  它們彷彿因那隻蠕蟲被奪而全部暴動了,朝著兩女撲閃過去。

  “不好!”

  弄玉快速揮舞著燈盞抵擋,那些血蝶懼怕火焰,倏地躲閃開來,但下一瞬,又凝聚成浪潮反撲而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弄玉逐漸有些招架不住,手裡燈盞也被血蝶浪潮給撞摔在地。這下暴怒的血蝶攻勢更加兇猛了,看似弱不禁風地飛過,卻能瞬間割破弄玉的肌膚,頃刻間,就已在兩女身上割出了數道傷口。

  它們似乎很喜歡女子身上的血味,攻擊變得更加頻繁了。

  眼看這樣下去不行,如若繼續糾纏,她們兩人遲早會死於此地。她將陶瓶塞進衣服,背起杜菁就要跑,但是弄玉揹著個人,又要遭受撲面而來的無數刮傷,視線內盡是密如浪潮的血蝶一波又一波地湧來,想要逃出去談何容易,她才邁出幾步就無法走動了。

  見此,杜菁轉瞬便已想通了這個困局的要害:自己腳上的鐐銬沒有開啟,只能跳著走,而無論弄玉背不背自己,自己絕對都是她脫離此地最大的拖累;倘若放棄自己這個累贅,弄玉無疑就多了一份生還的可能...

  事已至此,杜菁趴在弄玉的耳邊,無比平靜地說道:

  “妹妹,放我下來。”

  雖不知為何,但弄玉還是聽話地將杜菁放下,小心地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她。杜菁看著這個明明年紀比自己小很多,此刻卻在努力保護他人的少女,不由得笑了笑,從腰間拔出之前下暗道帶上的斷劍,對著弄玉認真地說道:

  “弄玉,你我雖萍水相逢,但能遇見你,算是姐姐三生有幸。我杜菁的命,已經被那個畜牲玷汙了,而你不同,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你還有擔心你的家人和朋友在等候...”

  “既如此,便讓姐姐送你最後一程罷...”

  杜菁一把推開弄玉,露出悽然卻從容的笑意,斷劍一揮,齊根削下了自己的拇指。她咬著牙,忍著痛苦,將削小了的手掌從鐐銬裡抽出,然後用另一隻手將斷下的拇指丟向自己的身後,將一大股兇猛的血蝶吸引了過去。

  “不!菁姐姐!你這是何苦?!”

  弄玉哭泣著,滾爬起來,就要向著杜菁撲過去。

  “別過來!”

  潸潸淚水淌在杜菁臉頰,她勉力撐起失血過多的身子,喝止了弄玉:

  “弄玉,你還不明白嗎?我杜菁,這一輩子,最痛恨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就像那悲哀無奈的水中浮萍,隨波漂泊...

  “雖不知生,今卻知死!何況,還能將我喜愛的妹妹送歸生天...”

  “雖然我們才剛剛認識,但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呀。”

  “所以,不要辜負姐姐的犧牲啊———”

  杜菁艱難地咧開顫抖的嘴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喊著:

  “弄玉!跑啊!!”

  她割開了自己的大腿,無數鮮血噴湧而出,如同綻放出一朵悽豔絢麗的花朵。杜菁面帶微笑,轉頭朝著她們來時的方向縱身跳去,繼而淹沒在了追隨她而去的血蝶之海。

  “菁姐姐——”

  弄玉將嘴唇咬得青白,強忍著眼淚,轉身向著洞穴前方跑去。

  她不敢回頭,她害怕自己一看到杜菁那被無數血蝶噬咬所露出的痛苦神色,就會不顧一切地衝回去救她...她必須出去,必須將懷中的蠱母帶回去,這樣才能不辜負菁姐姐的犧牲!

  跑!不停地跑!

  弄玉拼了命地向前跑著,身後傳來不甘放棄的血蝶呼嘯之聲,它們又在追來了...她不敢放慢一絲一毫的腳步,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支撐著早已力竭的少女,不斷向著地道深處跑去......

  跑!不停地跑!不能死在這裡!

  地道里堆積著枯朽如山的骨殖屍骸,全是被殘害的女子,但弄玉已經無暇為她們駐足傷心,之前被血衣侯喂下的那顆真正的銷春愁,已經開始迅猛發揮藥力,她的腦子逐漸變得昏昏沉沉,視線也變得模糊混亂,只剩下不斷前行的最後意識......

  跑...不停地...跑...

  腳步越來越慢...血蝶也彷彿被越甩越遠了...但弄玉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她爆發出生平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抵抗著那股藥力的影響,不斷向著地道盡頭跑去。

  終於,在地道盡頭出現了一點光亮。那裡好像是出口,還有著嘩啦啦的水聲,但是弄玉已經無法思考,她閉上了雙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縱身躍向了那道光亮......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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