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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4
這樣的幻想一直持續到了猩紅堡壘的殿堂裡，他才明白了這代表了什麼。
第五章 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愛
……
「嗯……莉莉絲，你是說，尋找二次元，就是指讓我跟你一塊看動漫？並非
是去找二次元世界？！」
淌過熔岩海，走過血族聚落旁，在千萬惡魔注視下，兩人終於到達了這座古
樸典雅卻又有點壓抑的城堡前。
楚門此刻露出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優雅奢華的堡壘客廳裡，那可以當床的
絲絨沙發，巨大的掛牆投影螢幕，以及一地的包裝零食，他無語地吐槽道。
「當然了，二次元在三次元的世界裡怎麼可能找得到嘛，當然得在動漫裡找
了！你是不是傻了啊？」
莉莉絲說的理所應當，眼中迸發出智慧的光輝，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楚門，
刺的他頭腦發昏，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莫名離譜又很合理的話甚至讓楚門沒辦法反駁。
淦，我算是被這傢伙拉到同一智力水平，又被她以豐富的經驗擊敗了嘛？
他恨不得給想象力豐富的自己來一巴掌，胡思亂想啥呢，自己不應該對這缺
心眼的傢伙抱有什麼期待。
「哼哼，你算是過上好日子了，就前些日子我還只能憋屈地在電腦小螢幕上
看動漫呢，現在都能在這大螢幕上看了！不要太感謝本小姐，去感謝你的人類祖
先吧！嘿嘿。」
莉莉絲洋洋得意道。
……
魚尾裙搖曳著優雅姿態，白髮紅瞳少女大大咧咧地躺在了沙發上，很是慵懶。
「呼~ 終於知道為什麼塞妮婭老是喜歡這樣躺著了，確實舒服呀！楚門你也
來試試看呀！」
莉莉絲像是一隻小貓一樣伸著懶腰，衝楚門招了招手。
楚門自然不敢隨意上這床一樣的沙發，面對一尊準神話生物他的心也還沒那
麼大，哪怕對面表現的再友善也一樣。
看見楚門依舊扭扭捏捏的，莉莉絲哼哼道：「楚門，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嘛？」
注意到對方美眸中閃過的寒光，楚門連忙說道：「當然是了，我親愛的朋友
大人，老奴馬上就來。」
他板著身子，在沙發一側坐下，儘量讓身體繃緊，不去聞身旁少女的淡淡雌
香。
看見楚門終於坐下來了，莉莉絲才樂滋滋笑起來，她可是很想讓自己的新朋
友融入環境的啊。
「滋油骨，拿來滷，你又忘洗蛋~ 」
輕快悠揚的主題曲響起，楚門定睛一看，居然是前世的火過一陣的《神滅之
刃》？
話說你這吸血鬼看這種殺鬼的動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而且你是怎麼在北
美大陸找到中文版的啊？楚門感覺這兩天吐槽的東西已經比前半輩子都要多了
……
此刻，雖然楚門身體仍舊有些僵硬，但精神終於算是放鬆了下來。
事實上，之前他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生怕迎接自己的是地獄裡的油鍋，巖
漿，還有無盡的哀嚎，沒想到這裡還挺不錯的，除了有些昏暗以外，完完全全是
舊史中貴族城堡的樣子，奢華矜貴，華麗典雅。
對此，莉莉絲的解釋是：「我們是惡魔又不是傻子，正經人誰天天看折磨別
人呀，反正我不會。」
劇情緩緩展開，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不由得專注於大螢幕的畫面上，緊張的不
再緊張，聒噪的也不再聒噪。
果然，只有二次元才能消弭種族，陣營的分歧，讓人沉浸在這虛幻的世界裡，
只能說二次元害人不淺……不對，是救人無數。
……
在京都，所有人都能看見高懸於天的浮游宮殿群，就像是神話裡的古天庭一
樣，恢弘而浩瀚。
那並非是單純以法力來維持的，涉及到材料，法則與能量設計，諸多奇蹟合
一，才能讓這舉世奇觀自然地永續維持下去。
而在那浮於中央天闕的琉璃瓦屋簷上，一道修長的身影站立，風姿綽約，儀
態萬千，九天上的罡氣鼓動她的寬袍大袖，凸顯出她豐盈窈窕的身材。
初生的朝陽在她身上劃出分割線，女子就這樣立身在青冥霞光中，俯瞰整個
紫禁京都。
遠山流雲如鬼似神，齊齊敬拜這唯一的帝者。
張清虛在大殿前仰望那道身影，眼神中是敬仰和崇拜，他朗聲道：「首席，
聯邦來電，深淵突襲聖城，擄走了那位新晉聖者，如今主天使徘徊在深淵外，要
直接打進去！」
起初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是極其震驚的，無論是突襲聖城，還是擄走聖
者，亦或是主天使放棄大遠征直奔深淵，都可以說是舉世譁然。
但大殿上的那尊人影只是淡淡說道：「嗯，我已經知曉了，退下吧。」
怎麼會這樣平淡？張清虛極其不解，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首席，被
擄走的那位聖者正是您要我交付法旨的那位，您不擔心嗎？」
不料蘇首席聞言只是輕笑了一聲，轉過身來俯視張清虛，笑道：「擔心？我
還擔心他不被擄走呢……」
張清虛感覺自己越發無法理解首席的意圖了，彷彿已經不是身處同一個世界
的人。
她纖長的指尖繚繞朝霞，輕輕揉搓，問道：「小張，你可知我當初與那小天
使一戰後，說了什麼？」
張清虛拱手應道：「我不知，望首席解答。」
「……我那時說，你若護不住他，便由我來。」
輕柔的聲音飄散在風裡。
……
深淵的構成其實並不複雜，至少比十字教會遍佈全世界的架構簡單多了。
深淵以七宗罪的形式劃分為七大區，色慾，憤怒，傲慢，貪婪，懶惰，嫉妒，
暴食等等，而今的黃銅王座正坐落於色慾區。
它本就是誕生惡魔的大本營，而惡魔向外開疆拓土後，會自然地形成惡魔領
土，其領主一般是傳說級的惡魔。
過去多年裡，教會的勢力不斷被蠶食，大半個聯邦已經落入惡魔們的手中，
外派的傳說層次的惡魔也越來越多。
留在深淵內的只有三個，除卻莉莉絲這個特殊的準神話生物以外，剩下的兩
個分別是羊角大魔與地獄三頭犬。
深淵的體量極其巨大，遠比上方看見的數百公里的裂口還大，底部是一片堪
稱無邊無際的熔岩大海，滾燙灼烈，能焚燒所有靈魂。
「嘩啦啦！！」
就連濃稠的岩漿都在泛起巨浪。
而其上方是無數塊龐大的黑曜石大陸，相互隔開，卻總是以奇奇怪怪的方式
相連，為很多惡魔提供了基本的生存環境，其中也有諸多洞窟，四通八達。
深淵，色慾區，白骨大殿裡，一處奢華尊貴的浴池中。
一道能讓天下所有雄性血脈噴張的雌熟胴體沉浸在玫瑰花海里，溫潤的池水
隱藏住那豐盈軟膩的奶子和肥碩緊緻的蜜桃美臀，光潔小腹收緊，把上下的熟媚
肉團連在一起，絕對是極佳的床上恩物。
她那千嬌百媚的成熟臉龐上帶著滿足，還有戲謔，彷彿在與高天之上的天使
對峙。
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主人，莉莉絲迴歸了，還帶回了那位教會新
晉的聖徒。」
塞妮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半眯著眼睛，像是在享受著這勝利的
時刻。
在浴池邊默默等待的三頭犬娘猶豫了許久，發聲問道：「主人，您之後要去
莉莉絲那邊見見那位聖徒嗎？」
塞妮婭睜開碧綠色美眸，淡淡微笑道：「美酒釀的越是長久，就越是香甜。
不必急於一時，反正天使的珍寶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何時品嚐是我的自由。」
……
聯邦，這充滿血腥和動亂的大地盡頭，一道純白的人影浮沉在紛亂碎雲之中，
眼神冷的像是極北的寒風，掃蕩過下方虛幻又猙獰的深淵。
這綿延數百公里的巨大峽谷沉澱了世間最深沉的惡，她的五感敏銳，能清晰
感應到峽谷深處的絕望哀鳴。
但她此刻卻無法闖進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在其中沉淪。
原因無他，深淵是同她的伊甸園一樣的異空間，身處在虛幻與真實之間，盡
管並非具有完全的幻想屬性，但也能遊離在現實之外一段時間，就連此刻的艾拉
薇兒也無法強行攻入。
因此她此刻只能靜靜等待。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利用自己的伊甸園強行對抗，就如當初神戰時一樣，但
面對著體量巨大，幾乎能與天國半身對標的主深淵，這樣做不過是自殺而已。
艾拉薇兒此刻臉上有著哀傷與焦躁，她不止一次地想到，現在楚門會在深淵
中遭遇多少折磨和屈辱呢？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只能把這種絕望化作怒火！
……
「莉莉絲，你這零食過期數百年了？差點沒給我整吐！」
「那咋了，反正我也不會吃壞肚子……雜魚楚就是沒用！」
「再吃這種過期零食，我就要過期了好吧！」
現在的楚門確實很絕望，不過是因為吃了過期零食的絕望，鬼知道這是莉莉
絲從哪個倒閉多少年的超市裡挖出來的，能保持形狀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距離他被抓入深淵已經過了整整兩天了，逃出去的辦法是一點沒有想到，
反而是楚門和莉莉絲的關係倒是莫名拉進了不少，交流也隨意了許多。
至於原因，簡單又詭異。
那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二天，莉莉絲心血來潮，突然想拉著楚門玩一玩一款在
舊史總經久不衰的格鬥遊戲——巷霸。
「楚門，來玩玩這個！你肯定沒玩過，不過別怕，本小姐會讓著你的！」
莉莉絲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招呼楚門過來。
楚門也不好拒絕，乾脆就拘謹著陪這吸血鬼少女玩了起來。
事實上，楚門的水平並不咋地，最多算是有接觸過這個遊戲，但他倒是也沒
想到，那自信滿滿的莉莉絲居然會菜的離譜，操控的角色三兩下就被楚門撂倒。
「嘿嘿，沒想到楚門你還挺有天賦的嘛，來，下一把我不留手了！」
莉莉絲笑眯眯，很是從容。
然後就是又一次慘淡的失敗，莉莉絲的表情也從起初的從容自信變得尷尬，
又到認真，最後則是氣急敗壞。
「砰~ 」
伴隨著場上角色又一次倒下的瞬間，少女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她的大腦的下丘腦 -垂體 -腎上腺軸被啟用，使心跳加速、血壓升高，同時
引起外周血管收縮。血液迴流心臟受阻，導致血液在臉部血管內積聚，從而造成
臉部充血。
簡而言之，她紅溫了。
「啊！！你你你……你欺負人！」
莉莉絲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人秒殺了，竟然忍不住想嚎啕大哭起來。
「你小學生嘛……玩遊戲輸了還說我欺負你。」
楚門忍不住吐槽道，不過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生怕這血族少女給自己一巴
掌拍成血泥。
不過好在莉莉絲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道：「塞妮婭都誇過我遊戲天
賦很好呢，結果還打不過你，我居然連凡人都打不過，人生毫無意義……嗚嗚~ 」
少女的眼神變得溼漉漉的，像是晨霧裡的小鹿。
塞妮婭一定是敷衍你的吧？楚門只好安慰起來：「咳咳，其實莉莉絲你有很
多厲害的地方的，不必拘泥於遊戲，比如我不會魔法，你的魔法就很厲害啊！」
「沒錯，你不會魔法，還是個凡人雜魚！好了，本小姐決定了，以後就叫你
雜魚楚！雜魚楚！」
莉莉絲恍然，意識到自己具有壓倒性的實力以後，咬牙切齒道，像是要把剛
剛的屈辱用雜魚兩個字狠狠叫回來。
看見莉莉絲終於顯露出了大小姐的真實本性，楚門心裡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
覺，事實上，這兩天他一直有一種壓抑感，並不在於環境，而是感覺莉莉絲像是
戴著一張面具在跟他交流，努力維持優雅溫和的模樣，就像是遵循動漫裡的人設
一樣。
但現在面具被一場遊戲撕開，兩個人反而關係拉進了些許。
……
楚門看著冷著小臉生悶氣的莉莉絲，心裡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小妹。
在穿越之後，楚門不可避免地要在這個無親無故的世界裡獨自生存下去，盡
管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一切，開始覺得前世的猶如一場遙不可及的幻夢，但
他始終沒忘記自己的父母和小妹。
甚至起初剛剛在貧民窟落腳的時候，自己也是念著他們的名字才能捱過一個
一個日夜，在冰冷的床板上沉沉睡去。
穿越並不都是那麼美好，誰也不知道，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又是多麼難熬
……
前世賦閒在家後，就連父母都忍不住會埋怨嘮叨他兩句，而只有小妹會天真
爛漫地對他說：「哥，別難過，我長大了會養你的！我們一起追番吧~ 」
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笑著揉揉小妹的腦袋，跟著她一塊在沙發上看起動漫
來。
而在一起雙排遊戲以後，兩個相親相愛的兄妹又會開始激情互噴，細數剛剛
對方的失誤，雜魚雜魚的叫喊。
而現在，楚門居然在莉莉絲這個傢伙身上看到了她的幻影，實在是讓他有些
哭笑不得。
明明無論是長相，種族甚至是性格都不盡相同，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彷彿自己的小妹就在眼前一樣。
「喂喂，雜魚楚你笑什麼？！是不是還是在嘲笑我？」
莉莉絲嘟著嘴，憤憤不平地看了他一樣。
楚門展顏一笑，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感覺莉莉絲你跟我的小妹有點像啊？」
「哼哼，跟本小姐像，那是你妹妹的榮幸。」
莉莉絲臭屁道，不過又有些在意，沉默了一會後，悶悶問道：「那她是什麼
樣的人啊？」
「嗯……她是我很愛的家人啊……雖然已經永遠離開我了。」
楚門思考了一會，開始絮絮叨叨，像是從記憶的海洋裡挖出塵封已久的寶藏，
回憶的匣子一經開啟就難以關上了。
從幼年時父母打工時的相依相伴，到學校裡的互相扶持與幫助，再到步入青
春期以後的爭吵打鬧，互爆黑料，最後則是小妹細聲的安慰失意的自己，一樁樁
一件件，從他的記憶海洋裡浮起，露出黃金般的本質。
說到最後，楚門鼻頭略微有些酸澀起來，果然自己還是想要回去嘛？
「你別哭了啊，大不了你就把我當你妹妹不就好了？我肯定比她好多了！聰
明又強大，不要太感謝我啊。」
她的家庭觀念淡薄，哪怕跟塞妮婭共同孕育，也不認為她是自己的姐姐，不
過現在看楚門看起來有些傷感，不由得安慰道。
楚門愣了愣，沒想到血族真祖，這位準神話生物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讓他有
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咋的？異父異母還不夠，甚至還是異種族，異國家，異時空的親妹妹？
「怎麼了，難道我還不夠格嗎？」
魚尾裙少女叉著腰，微仰著下巴道。
「當然不是了，只是，莉莉絲你知道妹妹和家人的意義嗎？」
「嗯……這個，知道一點點吧。」
莉莉絲身為天生的神話生物，自然對這種凡人的家庭觀念不理解，雖然動漫
裡有所出現，但她也只能以自己想法來推測，應該無非是個稱呼而已吧。
楚門耐心解釋起來：「如果你當了我妹妹，就意味著我是你哥哥，會保護你
呵護你，把最好的東西給你，幫助你扶持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當然，
這種關係是相互的，大概就是這樣咯。」
「哇，那聽起來不錯嘛！」
莉莉絲紅瞳中彷彿點綴星光，露出兩顆尖細的小虎牙，有點感興趣。
看來還是沒搞懂……楚門笑了笑，說道：「那莉莉絲你喊一句哥來聽聽。」
「總感覺你在佔我便宜……」
莉莉絲秀眉一皺，感覺不太對勁。
「咳咳，那要不這樣，我管你叫姐，你管我叫哥，咱倆各論各的怎麼樣？行
不行啊姐？」
楚門義正言辭，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莉莉絲思索了一會，感覺自己好像也沒吃虧，於是就在楚門的忽悠下，弱弱
地喊了一句：「哥……」
楚門覺得現在自己的表情絕對像是一個看見白毛紅瞳少女喊「歐尼醬」的變
態宅男大叔，惹得莉莉絲哼了一聲，抱胸說道：「我決定了，以後心情好就喊你
哥，心情不好就喊你雜魚楚！嘿嘿……」
莉莉絲對自己的決定非常滿意。
於是，兩個人的關係就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推進了，無論是原因，還是結
果，都讓人意想不到。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