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離影】(第一部 風起雲湧)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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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6



  程遙迦察覺到他的目光,玉頰微紅,卻仍坐到床頭。

  嬰兒在她懷中安然吮吸,她輕聲道:「這是依依,要不是你,我和她都……」

  郭靖目光落在孩子粉嫩的小臉上,看著那貪婪吮吸的小嘴,一張一合間,發
出細微的聲響。

  那小手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襟,生怕這來之不易的溫暖會消失。

  他心中一暖,輕聲道:「孩子平安便好。」

  晨光中,她半敞的衣襟,露出一抹晃眼的白膩,卻更襯得她面容清麗。

  一縷青絲垂落頰邊,遮掩不住眼角的淚痕,反添幾分我見猶憐。

  看著這般溫柔婉約的景象,他心中忽生異樣,卻又不敢多想,只輕聲問道:
「陸大哥呢?」

  這一問,卻見她肩頭微微一顫,玉面上浮現出一絲哀傷。

  她低著頭,目光落在吃奶的嬰兒身上,片刻後輕嘆一聲,抬頭望向窗外,似
不忍觸及那段隱痛的記憶。

  一個月前,蒙古鐵騎突襲南宋邊境,戰火燃至太湖邊。

  家園難保,他們倉促舉家遷移,準備投靠陸冠英在江陵的舊友。

  豈料途中突遇劫匪截殺,混亂之中夫妻二人走散。

  陸冠英為掩護妻子和孩子逃生,獨自一人留下斷後。

  程遙迦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耳邊傳來刀劍交擊之聲,卻無力
回頭。

  她帶著幼子一路艱難跋涉,終於到了江陵城,然而昔日陸家的親友早已搬遷
他地,無人知其具體去向。

  偌大的江陵城中,她舉目無依,只能跟隨那些逃難的流民在城中輾轉。

  帶著嬰兒的她無處落腳,靠沿街乞食度日,日復一日,身心俱疲。

  窗外,晨風拂過樹梢,帶來些許涼意。

  程遙迦緩緩收回目光,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痕,聲音低沉:「冠英至今生死未
卜……」

  火光輕跳,映在她的清麗面龐上,那一抹壓抑許久的悲痛,終於在這一刻化
作深深的嘆息。

  郭靖望著她微紅的眼眶,心中暗歎,輕聲安慰道:「陸大哥福大命大,你們
既能歷經波折來到這裡,相信他也必會平安無事。」

  程遙迦勉強露出一抹苦笑,卻未言語。

  她低頭輕撫嬰兒的小臉,那雙曾在絕望中流離的手,此刻正顫抖著,似要將
所有痛苦深埋,唯留一絲期盼在心間。

  郭靖緩緩坐起,試探著活動四肢,心中疑惑愈濃。

  他按住胸口,感受著身體內部的變化,雖然沒有一絲內力,但全身傷痛已消,
動作也自如無礙。

  「我記得當時傷得極重,幾乎筋脈寸斷,怎會這般快就恢復?」他抬眸看向
程遙迦,語氣中滿是困惑,「莫非我已昏迷了一個月?」

  程遙迦搖搖頭,柔聲道:「不過五天而已。」

  「五天?」

  郭靖眉頭深鎖,「怎可能如此?」

  程遙迦輕嘆一聲,低聲道:「那晚你被帶回來時,已幾乎斷氣。漕幫的人請
了許多城中的大夫,皆束手無策。後來來了一個人……」

  「什麼人?」

  「他未露姓名,只說能救你。那晚他獨自一人替你運功療傷,等他離開時,
像是受了重創一般。」

  「竟有此事……」郭靖心中震動,細細感受自己的身體,雖無內力,但確實
已恢復如常。

  他輕聲道:「此人救我性命,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程遙迦緩緩點頭,柔聲道:「不必急,您能平安已是萬幸,養好身子要緊。」

  郭靖掀開被褥,緩緩起身,足底輕觸地面,感到一陣久違的輕鬆。

  他輕輕推開窗,外面的晨風帶著清新的泥土氣息,夾雜著幾絲花草的香味,
令他心中煩悶稍緩。

  「我出去走走。」郭靖回頭對程遙迦道。

  程遙迦輕輕頷首,起身將懷中的嬰兒交給一個侍女,又囑咐幾句,便陪著他
一同步出屋外。

  院落雖不大,卻別有一番靜謐之美。

  青石小徑蜿蜒曲折,周圍是寒冬中依然青翠的松柏,角落裡一片竹林微微搖
曳,竹葉雖被寒霜染得略顯枯黃,仍在晨風中發出輕輕的「沙沙」聲,似低聲訴
說著季節的故事。

  郭靖漫步在小徑上,腳下落葉柔軟,踩上去竟發出些許細碎的聲音。

  冬日的涼意透過他的衣衫,滲入肌骨,但他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思緒卻不覺
更加清醒。

  「遙迦,」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問道,「那位救我的人,是什麼模樣?」

  程遙迦略一沉吟,緩緩道:「那人五十多歲,鬚髮微白,穿著一身素色長袍,
面容清瘦,眼神中帶著一絲睿智和從容。」

  郭靖聽罷,眉頭微蹙,未作答覆,似在心中盤算著什麼。

  程遙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他話很多,而且頗有趣味。

  隨口講起些江湖奇聞或鄉野掌故,常常逗得身邊人忍俊不禁,笑聲不斷。」

  郭靖目光微動,那絲縹緲的猜測漸漸清晰。

  他抬眸看向遠處竹影婆娑,寒風掠過,竹葉沙沙作響,像是那人言笑間帶來
的迴響,在他的記憶中愈加真實。

  兩人沿著蜿蜒小徑緩步而行,竹影搖曳,晨風輕拂,帶來陣陣寒意。

  程遙迦不時側頭看他,見郭靖眉宇間帶著幾分深思,便靜靜陪著他前行。

  穿過一片低矮籬笆,前方豁然開朗,已到前院。

  這裡熱鬧非常,漕幫幫眾三三兩兩地忙碌著,有的搬運竹筐,有的整理器具,
幾名壯漢抬著一桶新汲的水經過,沉重的腳步踩在青石地上,發出鏗鏘聲響。

  一名幫眾瞧見郭靖,忙上前拱手行禮,笑道:「郭大俠醒了?身體可好些?」

  郭靖微微一笑,點頭道:「已無大礙,多謝關心。」

  那人笑著退下,繼續忙碌。

  一路上,不時有幫眾點頭致意,或遠遠打招呼,雖不熱鬧,卻透著幾分暖意。

  「大家對您很是敬重呢。」程遙迦輕聲一笑,眸中泛著溫柔的光芒。

  郭靖搖了搖頭輕聲道:「也沒幫上什麼忙。」

  恰在此時,一名幫眾快步而來,拱手道:」郭大俠,堂主有請。」顯然,他
甦醒的訊息已傳至堂中。

  「知道了。」郭靖輕聲應道。

  程遙迦輕聲道:「我先回後院了。」

  郭靖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絲難言的感觸。

  他收回目光,整了整衣衫,轉身朝大廳走去。

  大廳之中,香案嫋嫋,紅燭搖曳。

  盧成端坐黑檀木椅上,身著錦袍,面容沉穩,正在批閱幫中文書。

  聽得腳步聲響,抬眸望去,但見郭靖大步而入,舉止從容,絲毫看不出重傷
初愈的痕跡。

  「郭大俠!」盧成見是郭靖,連忙起身相迎,臉上既有喜色,又帶敬意,」

  可讓我等好生掛念。」

  郭靖拱手還禮:「有勞堂主費心。這些日子多蒙照拂,郭某感激不盡。」

  他目光落在盧成身上,雖是初次相見,但那正氣凜然的風骨,倒與江湖上傳
聞相符。

  兩人分主客落座,陸續有幫眾送上香茗點心。

  大廳中,燭影搖曳,檀香嫋嫋。

  盧成將這幾日江陵動盪之事,一一道來。

  青松山莊數日前遭官兵突襲查抄,那座表面不起眼的莊院,內裡竟是另一番
景象。

  莊中不但暗設兵器鐵鋪,更有軍械倉儲,糧草堆積如山。

  隨著莊子告破,更大的陰謀浮出水面。

  江陵知縣劉復寬與鄧百川勾結已久,暗中開通水路,為其走私提供便利。

  官府當即將其逮捕,連同數名涉案官員,一併解京候審。

  水寨一戰,鄧百川死於郭靖掌下,其同夥白連生雖被擒,審訊卻毫無進展,
官府對此案始終諱莫如深。

  官府秘而不宣。

  更令人憂心的是,蒙古三傑趁亂逃遁,蹤跡全無,重創郭靖的天魔道人亦如
雲煙消散,不知所蹤。

  大廳寂靜,唯有燭火噼啪輕響。

  兩人對坐,各自端茶淺酌,窗外江水滾滾之聲隱隱入耳,映襯著內心的沉凝。

  良久,郭靖緩緩道:「丐幫一個分舵,縱有三分膽量,也難成這般大局。青
松山莊佈局之大,顯然背後另有主謀。」

  他目光定在跳動的燭火上,神情冷峻。

  盧成輕嘆一聲,放下茶盞,眼中透出幾分無奈。

  此時,兩人皆心知肚明——蒙古虎視眈眈,朝中暗流湧動,這江陵之亂,不
過冰山一角罷了。

  盧成見郭靖神色凝重,微微一笑:「大俠武功蓋世,但遇到這等局勢,憂心
也是常理。

  好在有黃幫主助陣。」

  他語氣一轉,輕聲說道:「青松山莊被破,鄧百川伏誅,江陵多年的毒瘤鏟
除,全賴黃幫主一手「拋磚引玉」。

  不僅打開了局面,更讓我們看清了暗藏的諸多門道。」

  他為郭靖斟滿清茶,茶香嫋嫋升起:「鄧百川雖死,白連生被擒,就算蒙古
三傑逃了,失去根基的他們也難掀風浪。

  雖說水寨一戰大俠身陷險境,但能除去這般禍患,也算值得。」

  盧成稍作停頓,目光沉凝:「那日黃幫主放出三神器的訊息,引得江湖各派
齊聚江鱷幫水寨,看似攪亂局勢,實則步步為營。」

  他放下茶壺,語氣加重:「鄧百川無論出手與否,都是死局。若出手,便暴
露隱情;若不出手,這條賴以生存的水路便會暴露在眾目之下。黃幫主這一步棋,
逼得他們進退兩難。」

  盧成略作停頓,道:」事實證明,鄧百川果然選擇了出手。那日水寨混戰,
大俠親歷其間。鄧百川突然殺入,與各路人馬拼命,想必船上當真有重要物事。」

  「船上究竟裝了什麼?」郭靖眉頭微蹙,似有所思。

  「大俠忘了?那封從鄧百川手中奪來的密函。」

  郭靖神色一凜,想起那封藏在懷中的密函。

  與天魔道人交手時重傷昏迷,衣衫盡碎:「想是那時遺失了。」

  「正是。

  密函從你身上墜落水中。」盧成目光微閃,」尼摩星當時就在附近,很可能
被他拾去。」

  郭靖眼中寒光一閃:「確有這個可能。」

  「能讓鄧百川拼死相爭的密函,絕非尋常文書。」

  郭靖輕叩桌面:「看來密函中藏著更大的秘密。」

  「或許正是揭開這場陰謀的關鍵。」盧成語氣凝重。

  郭靖聽聞此言,神色漸漸凝重。

  眼下的局勢遠比想象中複雜:蓉兒至今下落不明,密函又落入他人之手,其
中牽連實在深不可測。

  想及此處,他不禁為妻子安危暗自擔憂。

  盧成見郭靖面露憂色,輕聲安慰道:「黃幫主向來智計過人,行事滴水不漏,
定然早有安排。

  大俠不必太過憂心。」

  郭靖卻仍是凝神不語。

  良久,他才緩緩問道:「她可曾提及下一步打算?」

  「那日匆匆一別,黃幫主並未明言去向。」

  盧成眉頭微蹙,像是在努力回憶,「不過…她倒是留下了些線索。」

  郭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盧成將那日與文曦會面的經過娓娓道來,最後低聲說道:「黃幫主給文推官
留了一封信,信中只寫了兩個字——「中轉」。」

  聽到這兩個字,郭靖的眼神猛地一亮,彷彿在迷霧中抓住了顯露端倪的線索。

  他低聲呢喃:「中轉……」

  他心念電轉,鄧百川一夥人口走私的手段、路線、規模迅速在腦中拼接成一
幅複雜的網路圖。

  如此龐大的人口走私,絕不可能一路直達北方,必然會有一處安全隱蔽的中
轉之地,既能補給、隱匿,又能迅速換船或改道。

  郭靖抬眼,緩緩說道:「若是要長期運送人口和貨物,沿江陵一路往東而行,
按江水水勢、距離與船速算,最遲也要在鄂州停靠。」他停頓片刻,聲音更顯篤
定,「鄂州地處江河要道,水陸並通。人口走私需要大量的淡水、糧食和船工補
給,若中途沒有停靠驛站,根本無法支撐大規模長途運送。而鄂州,正是江陵至
北方必經之地,也是最適合作為『中轉』之處。」

  盧成抬起頭,斟酌著說道:「想來,文推官也推測到了這一點。因此,那日
江鱷幫水戰一結束,他便沒有耽擱,直接順江而下,前往鄂州。」

  郭靖眉頭微蹙,追問:「後來如何?」

  盧成搖了搖頭,嘆息道:「文推官在鄂州……被羈押了。」

  郭靖心中一沉,緩聲問道:「羈押?」

  盧成神色凝重,緩緩道:「經過多方打探,我們才得知一些內情。」

  他壓低聲音繼續說:「據可靠訊息透露,鄂州府衙以『勾通番邦』的罪名將
文推官扣押。」

  他頓了頓,又道:「我們託人打通了幾處關節,才打聽到更多細節。說是文
推官在鄂州查案期間,行跡可疑,曾私下接觸了一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那些
人……」

  他略一遲疑,「據說與境外勢力有所牽連。鄂州府衙以此為由,懷疑文推官
『暗通外敵』,如今正將他嚴加審訊。」

  郭靖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如炬,「境外勢力……是指蒙古人?」

  盧成點了點頭,「雖未明說,但言語間有所暗示。

  加之文推官此行,確是秘密調查,未曾照會鄂州府衙,被對方以此為藉口,
也並非全無可能。」

  郭靖默然片刻,緩緩問道:「文推官通敵之事……你認為有幾分可信?」

  盧成緩緩搖頭道:「說文推官「勾結外寇」,荒謬至極。我雖與他只有一面
之緣,卻見他行事光明正大,為人剛直。這一點,我是不會看錯的。」

  他語氣轉冷,目光微凝:「只是這罪名……」

  沉吟片刻,又道:「文推官新任不久,不知官場險惡。此番前去鄂州,恐已
觸動了某些人的私利。他們要治他的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說到這裡,盧成面露無奈之色:「此事涉及朝廷命官,按理說我們江湖中人
不便插手。況且官府內部的爭鬥錯綜複雜,就算我們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若貿然介入,只怕反倒會連累文推官。」

  他輕嘆一聲,補充道:「這官場上的明槍暗箭,非我等江湖人士所能應付。」

  郭靖聞言不語,目光漸漸深沉。

  他雖不善言辭,卻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對官場傾軋雖不喜,卻並非無知。

  此刻聽聞文推官的遭遇,心中已隱約察覺到一股暗湧的勢力,正將忠良之士
逼入絕境。

  盧成見郭靖久久不語,臉上浮現一絲沉重之色。

  他略一遲疑,從懷中取出一張略顯皺摺的紙條,緩緩遞到郭靖面前:「這張
紙條,是託鄂州府衙內的獄卒帶出來的。」

  郭靖接過紙條,小心展開,昏暗的燈光下,那熟悉的墨香瀰漫而出。

  他眼神微凝,低聲讀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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