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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9
第九章 異能測試
以林將軍和博士為首的一干實驗人員一齊給熟透的吳升上士敬了個軍禮，我跑到一邊去開始嘔吐，冰姐默默的為我撫著背。很快，幾名軍人帶著擔架進來，把吳升上士用一面國旗蓋好，抬了出去。
“這算是什麼試驗？”我問博士。
“吳升上士隸屬於基地特種偵察小隊，是我手下最好的軍人之一。”林將軍沉聲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來做這種明顯是送死的試驗？”
“這是他自願的，如果試驗可以成功，那他就和你一樣，有異能了。”林將軍道。
“這種白痴似的試驗怎麼可能會成功？！”我有些抓狂的道。
“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博士道。
“這，這根本就不是藉口！十萬伏特的電壓，怎麼可能不死！”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有什麼理由說十萬伏特的電壓一定就會電死人呢？”博士平靜的問我。
“這……這……這是常識！常識！是最基本的科學常識！小孩子都知道觸電會死人！你們……你們……”我氣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了。
“科學？這就是你的依據嗎？那我問你，你怎麼用科學解釋你的電系異能？小冰的水系異能？小美的心靈風暴？那個蘿絲的火系異能？狼人的變身？甚至是若雅的掌心雷？在這方面的試驗，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科學！”博士一臉的譏誚。我無語。
沉默了一會兒，我又不甘心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無法解釋，但你們還是不該用軍人的生命來冒險！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在執行任務時犧牲，或是死在戰場上，那是他們份所應當。但為了這麼個幾乎沒有意義的試驗，吳升上士實在是死的不明不白，毫無價值！”
當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我剛進來時，他們都對我視而不見，可現在，我可以感受到，他們眼中對我的尊重。
“不明不白？這樣就算是死的不明不白嗎？他是在試驗中死去的，也就為我們指明瞭，這種方法是錯的！他的死給我們帶來了試驗的結果！這就他的死的價值！”博士道。
“可是，這種事別人也可以做吧？為什麼一定要拿軍人的命來冒險？”博士這麼一說，我的氣又上來了。
“別人？你說的別人是什麼人？死刑犯？”博士問。
我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拿已經判了死刑的罪犯來做試驗，豈不是好的多？
“小劉，”林將軍插口道：“罪犯有罪犯的命運，即使法律給予他們的判決是死刑！他們自有其歸宿，而不是被拉來做這種必死的試驗。我們是軍人，不是劊子手！這事關我們軍人的榮譽和信念，不可動搖！”
我沉默了。
林將軍繼續道：“吳升所在的小隊是我們基地最精英的部隊。半年前，他們被派去執行一項緊急任務。結果情報失誤，對方是幾名異能者。整個小隊共十二名戰士，只有吳升一個人活下來，是他的戰友們用命換下了他。被救醒之後，他的心理就一直有問題，總覺得是他的戰友們都是為他而死，可他卻無法為他們做些什麼。吳升的父母早就病故了，他的戰友們就是他的親人，現在他的親人都死光了，他覺得他活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他一直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和自毀傾向，必須要每天做心理輔導才能堅持活下來。半年來，我們已經給他換了十幾位心理治療師，可他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上個星期，他在心理治療的時候失控，差點兒把治療師當成敵人給殺死。我們都明白，他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林將軍的眼睛有些發紅，聲音越來越低沉，“做為一名軍人，做為他的上級，我對他這種逃避現實，最終被精神負擔壓垮的做法很不滿意，很不齒！可是，做為一個男人，”林將軍頓了一頓，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抽泣，“我可以理解他，也很同情他。”說到這裡，林將軍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博士接著道：“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我去找了他，告訴他有這麼一個試驗正在準備中，希望他能來參加。如果試驗成功了，他就可以獲得異能。我對他許諾，允許他在適當的時候，為他的戰友們報仇。但是，一旦試驗失敗，他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成功的機率極低，幾乎是必死！結果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林將軍用低沉的聲音續道：“對他而言，可以為他的戰友們報仇，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試驗失敗，他死了，他就可以下去見他的戰友們，他可以毫不羞愧的見他們，因為他已經為此而付出了。我也是軍人，這些話他不用說出來，我懂。”
“事實上，每年我們都會有大量精英的特工或是軍人，面對異能者而犧牲。如果真可以找出一條製造異能者的方法，那麼現在有所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博士道，“這也是我們如此重視這個遊戲，重視你的原因。”
想到那位國安局開車送我們的司機，我默默無語。普通人面對異能者是毫無勝算的，這樣的犧牲毫無價值。但是這種毫無價值的犧牲，卻反過來證明了剛剛吳升上士的死的價值。只是無論哪種犧牲，都是一場令人難以忍受的痛。
“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試驗，我們需要異能者！大量的異能者！”林將軍道。
我默默的點頭。
“小劉，我聽小冰說，你可以吸收電能？”博士問。
“是的。”
“那你最多可以承受多少伏特的電壓？”
“不知道，我只試過二百二十伏的民用電壓。”
“什麼感覺？”
“嗯，挺舒服的吧。”我想了想道。周圍的實驗人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妖怪。
“跟我來。”博士轉身向樓裡走去，大家都跟在後面。
進到一個超大的地下室裡，這裡空蕩蕩的，只有最中間有一個極大的金屬籠子，足有兩輛公交車並排那麼大，籠子沒有底，扣在地上。籠子正中間孤零零的放了一張椅子，靠背和座子都是橡膠製成，兩個扶手是金屬的，而且一直通向地下。房間裡有一面牆嵌了一大塊玻璃。
“這個房間是專門為你佈置的，這個椅子的扶手是通電的。一會兒你坐在這個椅子上，把兩隻手放在扶手上。我們就在那個房間裡，”博士指指玻璃，玻璃是雙向的，可以看到對面的房間有一個控制檯，幾張座椅，不過那些座椅和這邊這個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我們在那裡逐漸增加這把椅子左右扶手間的電勢差，觀察你的反應，如果你覺得可以繼續加，就點頭；如果覺得受不了了，只要抬起雙手離開扶手就行了。如果電壓太大被電流吸住而無法擺脫，那就搖頭或是做出激烈點的動作，我們會立刻終止試驗。”
“好吧。”我坐到椅子上，博士帶著其他人到玻璃對面的房間去。
“準備好了嗎？”博士的聲音響起，卻聽不出從哪裡傳出來的。我左看右看什麼都沒看到，只好做罷，乖乖的點頭。
有極細小的能量從扶手進入我的身體，感覺還行。我點頭。
“剛剛那只是二百二十伏的民用電壓，從現在開始要加大了。”博士的聲音說道。
“首先，五百伏！”
扶手的電流增大，我竟然覺得舒適感也有所增強。繼續點頭。
電壓一路攀升，一千伏，五千伏，一萬伏！然後，兩萬、五萬、十萬、二十萬、三十萬……
我只覺得電流在身體裡遊動，舒服的不得了！
“做好準備，一百萬伏。”博士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像是剛飽睡了一場，身體裡舒適無比。
“一百五十萬！”
“二百萬！”
“三百萬！”……
博士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待到電壓上升到一千萬伏的時候，變故突起！
金屬網開始變形，向我彎了下來，電流隨即停止，應該是博士他們關掉了吧。看著張牙舞爪撲向我的變形金屬網，我心臟一陣亂跳。
門被開啟，博士他們出現在門口，我站起身來，身上電弧四散，嚇了所有人一跳，也包括我自己。電弧都被房間內的金屬網引向了地下。我試著動了動，每動一下，恐怖的電弧就會出現在我的周圍。我感到自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無法把這些電弧收起來，只好任由它們外洩，浪廢掉。
眾人都看著變了形的金屬網發呆，有個實驗員想湊近一點觀察，一不留神，被吸了上來。冰姐反應極快，一層冰幕擋在了實驗員和金屬網之間，實驗員倖免一劫。實驗員把他身上的金屬扣帶解下來，“叭”的一聲，金屬扣帶被吸到金屬網上，帶起“噼噼叭叭”一陣電火花。眾人大驚失色，連忙後退。
“大家小心！金屬網已經被磁化了！”博士大聲提醒大家，其實不用他提醒，白痴都能看的出來。幾個身上有金屬物品的實驗員連忙出去把身上的金屬物品拿掉才敢再進來。林將軍帶著幾個人向後靠，站到了門邊上。
一個實驗員推了一臺儀器過來，儀器只有前端伸出的拉桿天線是金屬製成，其餘部分都被用橡膠包裹了起來。實驗員小心翼翼的把金屬天線探進變了形的金屬網眼內，從我身上不斷冒出的電弧登時被吸了一部分過去。
“八百伏！一千伏！一千二百伏！一千三百伏！九百伏！一千伏！……”實驗員不斷報出資料。除了冰姐，所有人的臉都在抽搐。要知道，這只是我控制不好，從身上放出來的零碎電力啊！要是我認真出擊的話……
靠！我都不敢想像了！
林將軍興奮的雙手直搓。
“小劉！”博士咬著牙道，“你集中力量向這裡來一下試試！”他指了指儀器的金屬天線。
我點點頭，慢慢的深呼吸幾次，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向著天線抬起右手，試著集中精力，把全身的電力調集過去。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能量在體內不斷被匯聚，再順著我的意念流向右臂。
“嗡——”我的右臂竟然開始微微響動起來，龐大的能量在手臂上運轉，手臂上竟然亮起了一層白光。不時有電弧逸出，“叭啦叭啦”的響個不停，聲音極大。隨著電流的不斷湧入，我感到手臂開始有漲滿的感覺，上面的白光也越來越亮，亮的耀眼。
“劉星！等一下！”博士大手一揮，“立刻換裝！”帶著林將軍和實驗員們衝了出去。冰姐沒走，皺著眉擔心的看著我。
“姐，別擔心，我現在身上很舒服。”我衝冰姐笑笑，冰姐點點頭。
很快，一群人又進來了，一個個穿的像宇航員似的，頭盔上的玻璃罩反著光，看不出來誰是誰。領頭的一人發出博士的聲音，“可以開始了。”
我心念一動，一道龐大的白光在我和儀器之間亮起。金屬網被瞬間熔化。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嘭！”的一聲，儀器爆開了。兩層護罩突然出現，把爆炸的儀器罩住。儀器的碎片先是撞上裡面的一層水護罩，被減低了速度，然後被外層的冰護罩盡數擋住。
所有除了我和冰姐，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滾成一團。
“你知不知道那個儀器是做什麼用的！”博士爬起來暴跳如雷，嘶聲吼道。
我聳聳肩。
“那是用來測雷電的瞬時電壓的！它的上限是五千萬伏！五千萬！五千萬！”
第十章 兩邊都不加
五千萬伏特電壓！
所有人都彷彿被施加了傳說中的“石化魔法”，或坐或臥或立，進入呆滯狀態。
“S級！絕對是S級！”一個實驗員喃喃道。其它人紛紛響應，“這簡直是發電機嘛！”“什麼發電機！你不見剛剛是充的電嗎？明明就是個蓄電池！”“什麼蓄電池！充的是一千萬伏的，放出來超過五千萬伏！明明就是臺變壓器！”一時間嘰嘰喳喳吵成一片。
S級？冰姐不是說異能等級是從A排到F的嗎？怎麼又冒出來個S級？
“不對！”冰姐忽然皺著眉頭道：“沒有五千萬伏。”周圍人聞言一下子靜了下來。
“沒錯！不一定有五千萬伏。”一個實驗員也回覆了過來，“這臺儀器只能測一秒鐘之內的瞬時電壓，剛剛那一下電擊持續時間超過了五秒鐘！所以儀器才會被擊毀！”
“嗯。”博士也冷靜了下來，他點點頭，沉吟道：“張印，那臺儀器是由你採購的。你算算用五秒鐘時間擊毀它至少需要多少伏電壓？”
那位名叫張印的實驗員沉默了一會兒，道：“那臺儀器的核心是由幾塊高密度絕緣陶瓷充當電阻，只對瞬時電壓有效。持續五秒鐘擊穿它的話，只需要八百萬伏左右的電壓就行了。但是……”張印做了個摸下巴的動作，結果卻摸到了防護服的頭盔上，咳嗽一聲，尷尬道：“能把儀器整個炸開成這樣，需要大約……至少……一千多萬伏電壓吧？”語氣很是猶豫。
“你確定？一千多萬伏？倒底一千多少萬？”博士問。
“只是猜測而已。”張印兩手攤開，“以前沒試過把它電到炸開，不能得出準確資料。”
“沒試過那回頭試一次就知道了。”博士揮揮手說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說過之後，彷彿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失水準，又補充道：“有沒有量程更高的測雷儀？”
“在國內這已經是最頂尖的了。”
“國外呢？”
“國際上量程最高的測電儀可以達到兩億伏特。當然了，也是瞬時電壓。”
“購置一臺！”博士毫不猶豫的道。
“博士，我們今年的費用已經超出預算百分之三十了。”張印伸手敲了敲自己防護服的頭盔道。
“唉，回去又要請那個老傢伙喝酒了。”博士長嘆道。
“博士，這筆錢我們軍方可以出。”林將軍的聲音突然插口道。
“哦？”博士的聲音大感意外。
“不過這個條件嘛……”
“條件我們下去再談，現在繼續測試。”博士打斷了林將軍的話，林將軍也隨即閉口不提。
“小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博士轉過身來問我。
“感覺還行，沒什麼不好的。”我衝著冰姐笑了笑。發了一記大招，卻沒有任何不適感，也許是剛剛充的電太補了吧？不過剛剛讓我頭疼的，動一動就滿身亂蹦的電弧倒是沒了。
“你感覺一下，現在身上還漏電嗎？”
“不漏了。”我活動活動手腳，沒有任何異狀。
“我記得還有一臺測雷儀吧？”博士問張印。
“有，不過這臺量程只有三千萬伏。”
“夠用了，去把它推過來。再帶一臺精密漏電檢測儀。”
“是。”
很快測雷儀就被推了過來，看起來和剛才那個沒什麼不同。那幾個實驗員慌慌張張道：“博士，剛剛那一下引起了一場磁暴！有幾臺電子儀器沒有關閉，現在全壞掉了！還有這棟樓裡所有的電腦也都完了！”
“什麼？”博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抓狂，“損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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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將軍和博士為首的一干實驗人員一齊給熟透的吳升上士敬了個軍禮，我跑到一邊去開始嘔吐，冰姐默默的為我撫著背。很快，幾名軍人帶著擔架進來，把吳升上士用一面國旗蓋好，抬了出去。
“這算是什麼試驗？”我問博士。
“吳升上士隸屬於基地特種偵察小隊，是我手下最好的軍人之一。”林將軍沉聲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來做這種明顯是送死的試驗？”
“這是他自願的，如果試驗可以成功，那他就和你一樣，有異能了。”林將軍道。
“這種白痴似的試驗怎麼可能會成功？！”我有些抓狂的道。
“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博士道。
“這，這根本就不是藉口！十萬伏特的電壓，怎麼可能不死！”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有什麼理由說十萬伏特的電壓一定就會電死人呢？”博士平靜的問我。
“這……這……這是常識！常識！是最基本的科學常識！小孩子都知道觸電會死人！你們……你們……”我氣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了。
“科學？這就是你的依據嗎？那我問你，你怎麼用科學解釋你的電系異能？小冰的水系異能？小美的心靈風暴？那個蘿絲的火系異能？狼人的變身？甚至是若雅的掌心雷？在這方面的試驗，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科學！”博士一臉的譏誚。我無語。
沉默了一會兒，我又不甘心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無法解釋，但你們還是不該用軍人的生命來冒險！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在執行任務時犧牲，或是死在戰場上，那是他們份所應當。但為了這麼個幾乎沒有意義的試驗，吳升上士實在是死的不明不白，毫無價值！”
當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我剛進來時，他們都對我視而不見，可現在，我可以感受到，他們眼中對我的尊重。
“不明不白？這樣就算是死的不明不白嗎？他是在試驗中死去的，也就為我們指明瞭，這種方法是錯的！他的死給我們帶來了試驗的結果！這就他的死的價值！”博士道。
“可是，這種事別人也可以做吧？為什麼一定要拿軍人的命來冒險？”博士這麼一說，我的氣又上來了。
“別人？你說的別人是什麼人？死刑犯？”博士問。
我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拿已經判了死刑的罪犯來做試驗，豈不是好的多？
“小劉，”林將軍插口道：“罪犯有罪犯的命運，即使法律給予他們的判決是死刑！他們自有其歸宿，而不是被拉來做這種必死的試驗。我們是軍人，不是劊子手！這事關我們軍人的榮譽和信念，不可動搖！”
我沉默了。
林將軍繼續道：“吳升所在的小隊是我們基地最精英的部隊。半年前，他們被派去執行一項緊急任務。結果情報失誤，對方是幾名異能者。整個小隊共十二名戰士，只有吳升一個人活下來，是他的戰友們用命換下了他。被救醒之後，他的心理就一直有問題，總覺得是他的戰友們都是為他而死，可他卻無法為他們做些什麼。吳升的父母早就病故了，他的戰友們就是他的親人，現在他的親人都死光了，他覺得他活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他一直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和自毀傾向，必須要每天做心理輔導才能堅持活下來。半年來，我們已經給他換了十幾位心理治療師，可他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上個星期，他在心理治療的時候失控，差點兒把治療師當成敵人給殺死。我們都明白，他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林將軍的眼睛有些發紅，聲音越來越低沉，“做為一名軍人，做為他的上級，我對他這種逃避現實，最終被精神負擔壓垮的做法很不滿意，很不齒！可是，做為一個男人，”林將軍頓了一頓，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抽泣，“我可以理解他，也很同情他。”說到這裡，林將軍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博士接著道：“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我去找了他，告訴他有這麼一個試驗正在準備中，希望他能來參加。如果試驗成功了，他就可以獲得異能。我對他許諾，允許他在適當的時候，為他的戰友們報仇。但是，一旦試驗失敗，他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成功的機率極低，幾乎是必死！結果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林將軍用低沉的聲音續道：“對他而言，可以為他的戰友們報仇，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試驗失敗，他死了，他就可以下去見他的戰友們，他可以毫不羞愧的見他們，因為他已經為此而付出了。我也是軍人，這些話他不用說出來，我懂。”
“事實上，每年我們都會有大量精英的特工或是軍人，面對異能者而犧牲。如果真可以找出一條製造異能者的方法，那麼現在有所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博士道，“這也是我們如此重視這個遊戲，重視你的原因。”
想到那位國安局開車送我們的司機，我默默無語。普通人面對異能者是毫無勝算的，這樣的犧牲毫無價值。但是這種毫無價值的犧牲，卻反過來證明了剛剛吳升上士的死的價值。只是無論哪種犧牲，都是一場令人難以忍受的痛。
“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試驗，我們需要異能者！大量的異能者！”林將軍道。
我默默的點頭。
“小劉，我聽小冰說，你可以吸收電能？”博士問。
“是的。”
“那你最多可以承受多少伏特的電壓？”
“不知道，我只試過二百二十伏的民用電壓。”
“什麼感覺？”
“嗯，挺舒服的吧。”我想了想道。周圍的實驗人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妖怪。
“跟我來。”博士轉身向樓裡走去，大家都跟在後面。
進到一個超大的地下室裡，這裡空蕩蕩的，只有最中間有一個極大的金屬籠子，足有兩輛公交車並排那麼大，籠子沒有底，扣在地上。籠子正中間孤零零的放了一張椅子，靠背和座子都是橡膠製成，兩個扶手是金屬的，而且一直通向地下。房間裡有一面牆嵌了一大塊玻璃。
“這個房間是專門為你佈置的，這個椅子的扶手是通電的。一會兒你坐在這個椅子上，把兩隻手放在扶手上。我們就在那個房間裡，”博士指指玻璃，玻璃是雙向的，可以看到對面的房間有一個控制檯，幾張座椅，不過那些座椅和這邊這個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我們在那裡逐漸增加這把椅子左右扶手間的電勢差，觀察你的反應，如果你覺得可以繼續加，就點頭；如果覺得受不了了，只要抬起雙手離開扶手就行了。如果電壓太大被電流吸住而無法擺脫，那就搖頭或是做出激烈點的動作，我們會立刻終止試驗。”
“好吧。”我坐到椅子上，博士帶著其他人到玻璃對面的房間去。
“準備好了嗎？”博士的聲音響起，卻聽不出從哪裡傳出來的。我左看右看什麼都沒看到，只好做罷，乖乖的點頭。
有極細小的能量從扶手進入我的身體，感覺還行。我點頭。
“剛剛那只是二百二十伏的民用電壓，從現在開始要加大了。”博士的聲音說道。
“首先，五百伏！”
扶手的電流增大，我竟然覺得舒適感也有所增強。繼續點頭。
電壓一路攀升，一千伏，五千伏，一萬伏！然後，兩萬、五萬、十萬、二十萬、三十萬……
我只覺得電流在身體裡遊動，舒服的不得了！
“做好準備，一百萬伏。”博士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像是剛飽睡了一場，身體裡舒適無比。
“一百五十萬！”
“二百萬！”
“三百萬！”……
博士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待到電壓上升到一千萬伏的時候，變故突起！
金屬網開始變形，向我彎了下來，電流隨即停止，應該是博士他們關掉了吧。看著張牙舞爪撲向我的變形金屬網，我心臟一陣亂跳。
門被開啟，博士他們出現在門口，我站起身來，身上電弧四散，嚇了所有人一跳，也包括我自己。電弧都被房間內的金屬網引向了地下。我試著動了動，每動一下，恐怖的電弧就會出現在我的周圍。我感到自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無法把這些電弧收起來，只好任由它們外洩，浪廢掉。
眾人都看著變了形的金屬網發呆，有個實驗員想湊近一點觀察，一不留神，被吸了上來。冰姐反應極快，一層冰幕擋在了實驗員和金屬網之間，實驗員倖免一劫。實驗員把他身上的金屬扣帶解下來，“叭”的一聲，金屬扣帶被吸到金屬網上，帶起“噼噼叭叭”一陣電火花。眾人大驚失色，連忙後退。
“大家小心！金屬網已經被磁化了！”博士大聲提醒大家，其實不用他提醒，白痴都能看的出來。幾個身上有金屬物品的實驗員連忙出去把身上的金屬物品拿掉才敢再進來。林將軍帶著幾個人向後靠，站到了門邊上。
一個實驗員推了一臺儀器過來，儀器只有前端伸出的拉桿天線是金屬製成，其餘部分都被用橡膠包裹了起來。實驗員小心翼翼的把金屬天線探進變了形的金屬網眼內，從我身上不斷冒出的電弧登時被吸了一部分過去。
“八百伏！一千伏！一千二百伏！一千三百伏！九百伏！一千伏！……”實驗員不斷報出資料。除了冰姐，所有人的臉都在抽搐。要知道，這只是我控制不好，從身上放出來的零碎電力啊！要是我認真出擊的話……
靠！我都不敢想像了！
林將軍興奮的雙手直搓。
“小劉！”博士咬著牙道，“你集中力量向這裡來一下試試！”他指了指儀器的金屬天線。
我點點頭，慢慢的深呼吸幾次，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向著天線抬起右手，試著集中精力，把全身的電力調集過去。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能量在體內不斷被匯聚，再順著我的意念流向右臂。
“嗡——”我的右臂竟然開始微微響動起來，龐大的能量在手臂上運轉，手臂上竟然亮起了一層白光。不時有電弧逸出，“叭啦叭啦”的響個不停，聲音極大。隨著電流的不斷湧入，我感到手臂開始有漲滿的感覺，上面的白光也越來越亮，亮的耀眼。
“劉星！等一下！”博士大手一揮，“立刻換裝！”帶著林將軍和實驗員們衝了出去。冰姐沒走，皺著眉擔心的看著我。
“姐，別擔心，我現在身上很舒服。”我衝冰姐笑笑，冰姐點點頭。
很快，一群人又進來了，一個個穿的像宇航員似的，頭盔上的玻璃罩反著光，看不出來誰是誰。領頭的一人發出博士的聲音，“可以開始了。”
我心念一動，一道龐大的白光在我和儀器之間亮起。金屬網被瞬間熔化。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嘭！”的一聲，儀器爆開了。兩層護罩突然出現，把爆炸的儀器罩住。儀器的碎片先是撞上裡面的一層水護罩，被減低了速度，然後被外層的冰護罩盡數擋住。
所有除了我和冰姐，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滾成一團。
“你知不知道那個儀器是做什麼用的！”博士爬起來暴跳如雷，嘶聲吼道。
我聳聳肩。
“那是用來測雷電的瞬時電壓的！它的上限是五千萬伏！五千萬！五千萬！”
第十章 兩邊都不加
五千萬伏特電壓！
所有人都彷彿被施加了傳說中的“石化魔法”，或坐或臥或立，進入呆滯狀態。
“S級！絕對是S級！”一個實驗員喃喃道。其它人紛紛響應，“這簡直是發電機嘛！”“什麼發電機！你不見剛剛是充的電嗎？明明就是個蓄電池！”“什麼蓄電池！充的是一千萬伏的，放出來超過五千萬伏！明明就是臺變壓器！”一時間嘰嘰喳喳吵成一片。
S級？冰姐不是說異能等級是從A排到F的嗎？怎麼又冒出來個S級？
“不對！”冰姐忽然皺著眉頭道：“沒有五千萬伏。”周圍人聞言一下子靜了下來。
“沒錯！不一定有五千萬伏。”一個實驗員也回覆了過來，“這臺儀器只能測一秒鐘之內的瞬時電壓，剛剛那一下電擊持續時間超過了五秒鐘！所以儀器才會被擊毀！”
“嗯。”博士也冷靜了下來，他點點頭，沉吟道：“張印，那臺儀器是由你採購的。你算算用五秒鐘時間擊毀它至少需要多少伏電壓？”
那位名叫張印的實驗員沉默了一會兒，道：“那臺儀器的核心是由幾塊高密度絕緣陶瓷充當電阻，只對瞬時電壓有效。持續五秒鐘擊穿它的話，只需要八百萬伏左右的電壓就行了。但是……”張印做了個摸下巴的動作，結果卻摸到了防護服的頭盔上，咳嗽一聲，尷尬道：“能把儀器整個炸開成這樣，需要大約……至少……一千多萬伏電壓吧？”語氣很是猶豫。
“你確定？一千多萬伏？倒底一千多少萬？”博士問。
“只是猜測而已。”張印兩手攤開，“以前沒試過把它電到炸開，不能得出準確資料。”
“沒試過那回頭試一次就知道了。”博士揮揮手說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說過之後，彷彿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失水準，又補充道：“有沒有量程更高的測雷儀？”
“在國內這已經是最頂尖的了。”
“國外呢？”
“國際上量程最高的測電儀可以達到兩億伏特。當然了，也是瞬時電壓。”
“購置一臺！”博士毫不猶豫的道。
“博士，我們今年的費用已經超出預算百分之三十了。”張印伸手敲了敲自己防護服的頭盔道。
“唉，回去又要請那個老傢伙喝酒了。”博士長嘆道。
“博士，這筆錢我們軍方可以出。”林將軍的聲音突然插口道。
“哦？”博士的聲音大感意外。
“不過這個條件嘛……”
“條件我們下去再談，現在繼續測試。”博士打斷了林將軍的話，林將軍也隨即閉口不提。
“小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博士轉過身來問我。
“感覺還行，沒什麼不好的。”我衝著冰姐笑了笑。發了一記大招，卻沒有任何不適感，也許是剛剛充的電太補了吧？不過剛剛讓我頭疼的，動一動就滿身亂蹦的電弧倒是沒了。
“你感覺一下，現在身上還漏電嗎？”
“不漏了。”我活動活動手腳，沒有任何異狀。
“我記得還有一臺測雷儀吧？”博士問張印。
“有，不過這臺量程只有三千萬伏。”
“夠用了，去把它推過來。再帶一臺精密漏電檢測儀。”
“是。”
很快測雷儀就被推了過來，看起來和剛才那個沒什麼不同。那幾個實驗員慌慌張張道：“博士，剛剛那一下引起了一場磁暴！有幾臺電子儀器沒有關閉，現在全壞掉了！還有這棟樓裡所有的電腦也都完了！”
“什麼？”博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抓狂，“損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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