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了世界意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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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26


  殷夏夏腦海中迴盪起熟悉的話語,她知道那是母親夏昭芸的聲音。母親空靈的聲音好像早有準備,主動地從她的記憶中出現,清除著少女的雜念。

  “男人都不可靠……”殷夏夏下意識地重複著腦海中母親的話語,緊蹙的眉頭反映出少女心中的糾結。但是劉哲平時與自己嬉皮笑臉的身影卻怎麼也無法從腦海中祛除。

  “可是,可是……哎呀!”

  被少女嫌棄的飲水機仍然在忠實地流出溫水,早就灌滿了整個水杯。溫熱的飲水終於漫出了杯口,打溼了她握杯的纖纖玉手,也打斷了她糾結的思緒。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殷夏夏端著水杯回到了辦公室。但她心中兩股思緒的交鋒,卻遠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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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哲看著手機螢幕上妖豔的紫色光芒,他很確信這是【MC系統】發動的徵兆。幾天下來,劉哲已經有些習慣了這個神出鬼沒的系統。令他意外的是殷夏夏的特殊身份。

  殷夏夏,她不是女同性戀嗎?這個系統竟然如此生冷不忌,連性取向不合適的女性也要“禍害”嗎?話說起來,殷夏夏好像沒有透露過自己有沒有女朋友啊。萬一她有女朋友,還要被自己的系統催眠……

  劉哲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自己“棒打鴛鴦”,不對,是“棒打鴦鴦”,將一對女同情侶同時推倒的樣子。令他心頭更加火熱。

  此時,一陣小皮鞋的腳步聲傳來。殷夏夏皺著眉頭走回了辦公室,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哲趕緊收斂自己的妄想,躲在電腦屏幕後面悄悄觀察。

  “你這傢伙,看什麼看?”令人沒想到的是,表面上有些漫不經心的少女剛一走近就察覺了劉哲的視線,直接出聲。清脆的嗓音在安靜的辦公室中顯得格外清晰,引得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抬頭看向這裡。

  這一對各有心事的男女頓時成為辦公室焦點。劉哲滿臉懵逼,只好兩手一攤,擺出“你是在說我嗎?”的無辜表情。

  殷夏夏則是渾身一個激靈,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察覺到眾人的眼神聚集在自己身上,頓時漲紅了俏臉。

  劉哲裝作疑惑的樣子小聲說“怎麼了,夏老師?”。

  身為校長的女兒,殷夏夏平時就給人嬌生慣養的印象,就算她和劉哲吵起來,八成也會被人認為是“校長千金職場霸凌烈士後代”吧。少女敏感的心思轉的很快,她只能又羞又惱地對了劉哲齜了齜牙,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後整個上午,殷夏夏都冷著臉沒有再跟劉哲說話,就連聊天軟體的訊息也不再回復了。

  儘管劉哲也很想知道【騙你是小狗】這句訊息有什麼玄機,但殷夏夏鬧彆扭的狀態顯然也不合適他再試探。

  轉眼時間到了中午,劉哲從工作中抬起頭來,又撇了一眼殷夏夏的工位。見少女還在埋頭打字的樣子,劉哲咂咂嘴,打消了邀請對方一起去食堂的想法,自己收拾東西起身去吃飯了。

  …………

  “殷夏夏老師,你為什麼跟著我?”

  兩分鐘後,劉哲一臉無語地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短髮少女。

  “我是去食堂,不是跟著你。”少女面無表情地說,但微紅的臉頰和飄忽的眼神暴露她的狀態。

  “好吧,隨便你。”劉哲也不爭辯,邁腿就往右邊走去。

  殷夏夏也沒說話,依舊跟著劉哲。

  突然,劉哲一個急停,毫無防備的少女“哎呦”一下撞在了劉哲背上。

  沒等殷夏夏開口,劉哲搶先說“殷夏夏老師,食堂在左邊!你就是在跟蹤我!你都撞我身上了!”

  “你幹嘛啊!”

  被擺了一道的殷夏夏一時語塞,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著劉哲,就像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心煩意亂。但是看著劉哲惡作劇成功的戲嚯眼神,要強的少女又說不出什麼軟話。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要立刻懟回去吧。”殷夏夏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吐不出一個字。母親夏昭芸的話語和劉哲的話語仍然在她的腦海中糾纏,讓她無所適從,甚至讓她覺得,自己的【意識】並不屬於自己。沒有來由地,一陣悲傷和委屈的情緒從心底升起。殷夏夏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少女的眼眶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淚水,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殷老師?你怎麼了?”看著眼前快要哭出來的少女,一直以來的損友劉哲也不知道怎麼是好了。以前搞這種惡作劇,殷夏夏只會跟他玩鬧一下,怎麼今天突然這樣玩不起了?劉哲想了想,還是主動放低姿態,對少女道歉:

  “對不起殷老師,今天我問你性取向的事情,只是開玩笑的。這種事情是我不該問的。不管你性取向是什麼,你是同性戀也好,是雙性戀也罷,我都是您的好同事,是好朋友……”劉哲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肉麻。本來他和殷夏夏之間就是好哥們兒的相處模式,今天這個陣仗,他是真沒見過。

  我是你的好盆友這種話,放在兩個異性成年人之間也太尷尬了吧……然後說什麼?異性好兄弟?沙雕群友?

  幹哦,這是什麼三流戀愛小說劇情嗎?劉哲在心中哀嚎。

  “噗嗤~”看著劉哲手足無措的樣子,殷夏夏終於繃不住了。

  “然後呢?”少女悄悄抹掉眼淚,雙手抱胸,一臉狹促地追問。“然後呢?然後你是我的什麼?”

  “呃……”劉哲撓撓頭,意識到對方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苦著臉說:“我是真拿你當哥們兒,哥們兒你說我是啥就是啥吧。要當你親爹我也勉為其難……”

  “爹你大爺,我是你爹才——”殷夏夏話剛出口,突然想到了母親今天早晨對於劉哲家庭的不屑,心中頓覺不是滋味。少女抿了抿嘴,悄悄打量了一下劉哲的反應。

  劉哲哪裡能知道少女百轉千回的心思,他還在思考今天殷夏夏為何表現得如此反常呢。他透過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光幕,也在打量著突然沉默的殷夏夏,想要從對方身上看出哪裡有【MC系統】的影響。

  一時間,這一對青年男女對視著陷入沉默。午餐時間的大學校園裡人來人往,兩人卻只是看著對方,引得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更是有戀愛腦的女學生以為他們是情侶,發出了意味深長的聲音。

  首先注意到的是更加敏感的殷夏夏,她察覺到了兩人曖昧的氛圍和周圍人古怪的視線,俏臉“刷”地一下紅得發燙。但是她微微抬頭,見到劉哲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自己。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鼻樑也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別樣的情感在自認為是“女同性戀”的殷夏夏心中悄然滋生,但是在她本人意識到這件事之前,一股妖異的光芒佔據了她的思維,另一個聲音突然闖進了她的腦海……

  【如果你因為劉哲開始懷疑自己同性戀的身份,不要繼續思考,你接下來要對他說……】

  “劉哲,我媽媽說你的家庭情況特殊,可以優先考慮升職稱,這週末你和你妹妹一起到我家吃個飯吧。”殷夏夏盯著劉哲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啊?好啊?行……行吧,到時候再說,我、我們先去吃飯……”突然提到升職加薪的問題,劉哲和普通的年輕人一樣表現地有些靦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殷夏夏看著劉哲尷尬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就像完成任務一樣,說完就不再言語,沉默地走向食堂。

  但她不知道的是,劉哲心中的震驚遠超過他的表現。

  剛才劉哲一直在透過【慾望MC系統】的介面觀察殷夏夏,誰能夠想到,幾天下來沒什麼變化的系統面板,竟然殷夏夏說話的時候突然改變了內容!

  【檢測到MC程序受干擾。】

  【自動Debug程式執行中……】

  【宿主情況檢測……完成】

  【環境掃描……完成】

  【檢測到外源性MC情況發生。】

  【風險等級:中】

  【正在生成解決方案……】

  【請稍等……】

  【有新的安全補丁可用,請選擇安裝時間】

  【現在】【定時:XX:XX】【系統空閒時間】【稍後提醒我】

  這一連串提示下來,就算是傻子,也該意識到出問題了。更不要說在系統執行的過程中,劉哲透過半透明的系統光幕可以看到,殷夏夏彷彿是某個電子遊戲中被標記的敵方單位一樣,整個身形都被醒目的高亮紅色標記了。

  劉哲在心裡吐槽:這【MC系統】也太自動了,除了一個安裝按鈕,具體的資訊是一點兒也沒說啊,連個“風險詳情”都不給我看。這叫人怎麼選啊?

  距離食堂越近,周圍的人群就越密集,劉哲雖然饞殷夏夏的身子,但也害怕這安全補丁安裝之後會出什麼亂子,於是在心裡默唸了一下“稍後再提醒我”。補丁介面縮小成了一個感嘆號?圖示,掛在系統光幕的角落。

  處理完了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劉哲把注意力轉回同行的殷夏夏身上。

  平時活潑伶俐的同輩少女此時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言不發地和劉哲並排走著。雖然和平時不太一樣,但如果不是有系統的提示,劉哲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

  兩人終於走到食堂門口時,卻見到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等在那裡——劉茗雪。

  劉茗雪雙手抱胸,撅著小嘴矗在食堂門外不遠處。一身牛仔夾克加熱褲的打扮哪怕是在大學生中都屬於前衛的,再加上女孩嬌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別說路過的男生了,就算是女生看了都要心動一下。不過她皺著眉頭的樣子顯然是在等人,剛才有個想要搭訕的男生,猶猶豫豫地想要靠近,還沒能開口呢,就被女孩凌冽的眼神瞪住,自己知趣地灰熘熘離開了。如此冷酷的樣子,忍不住讓人在心裡猜測究竟是哪個倒黴蛋,居然敢放著這麼好看的女友讓她等待?

  劉哲可沒有“倒黴蛋”的自覺,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只是簡單地揮手示意了一下。

  下一刻,春風化雪,面色不善的校園女神喜笑顏開,掛著甜甜的微笑快步迎了上去。幸虧是江城師範女多男少,不然只憑這一幕,就不知道要打碎多少舔狗兄弟的道心啊。

  “哥~你怎麼才來呀?”劉茗雪走近以後,目光滴熘一轉,故意用更加嬌聲的語氣追問“不會是和別的姐姐約會,忘了今天要和小雪一起吃飯了吧?”聰明伶俐的她早就看到了劉哲身邊的殷夏夏,故意用這樣的話語調侃。

  “誒小雪你別鬧啊,這是和我同一個辦公室的殷夏夏老師,你也見過的。”劉哲見慣了妹妹的古靈精怪,面不改色地回應。誰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真忘了和妹妹的約定。

  “誒?哦哦,我是殷夏夏,你就是劉哲的妹妹吧?你好你好……”一路沉默的殷夏夏被兄妹二人提到,彷彿這才回過神來似的,和劉茗雪打招唿。

  “誒呀~我是茗雪呀,夏夏姐這麼見外幹嘛?我們上個學期就見過了,就在你們辦公室裡。”劉茗雪還是開朗活潑的樣子,徑直上前挽起殷夏夏的手,彷彿兩人早已是好姐妹了。反倒是讓殷夏夏有些手足無措,在這個比自己高半頭的颯爽女生面前,身材嬌小的殷夏夏反而才像那個嬌羞的妹妹。

  考慮到殷夏夏畢竟還是學校的老師,劉哲趕緊說“小雪啊,快別捉弄殷老師了,你也知道殷老師是彎…呃,那個……”劉哲說到一半,就想起今天圍繞這個性取向的事情惹了多少麻煩,自個兒說不下去了。

  果然,聽到劉哲提起這個話題,殷夏夏像是什麼防禦機制被激活了一樣,立刻恢復了平日的傲嬌個性,抬槓“要你管啊!小雪妹妹喜歡和誰在一起,你也管得著嗎?”。說罷也主動挽起了對方的胳膊

  劉茗雪調皮地吐吐舌頭,十分配合地更加貼緊了殷夏夏的手臂,有意無意地將身體貼近,以說悄悄話距離說“夏夏老師說得對,小雪最喜歡夏夏老師了……”。少女吐氣如蘭,吹在殷夏夏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青春的體香,都被後者感受得一清二楚。

  “欸……”殷夏夏雖然自稱女同,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正經的情感經歷。反而被劉茗雪這直女的小把戲弄得身姿僵硬,她作為老師,說說也就罷了,總不能真的和學生這麼親暱吧?只好紅著臉尬在當場,惡狠狠地瞪了劉哲一眼。

  看了一場美女貼貼戲碼的劉哲心領神會。他聳聳肩,走過去牽著劉茗雪另一邊胳膊,拿出兄長的架子“好了好了,小雪你不要這麼沒大沒小的,跟我開玩笑就算了,跟殷老師不許這樣。”

  劉茗雪收放自如,轉頭就向劉哲那邊貼了過去,“好好好,哥哥別吃醋了,小雪跟哥哥就可以~”不止言語暗含深意,她對劉哲的親暱動作可不似剛才那種逢場作戲,而是全身心的依偎,恨不得完全鑽進男人的臂彎。

  “嘖……”殷夏夏咂咂嘴,雖然是被解了圍,但看著眼前一對男女的互動,一股不知名的酸熘熘的感覺在少女心中泛起,使得她都沒有細想這兩人的互動是不是超過了一般兄妹的界限,只覺得自己像個情侶面前的單身狗一樣可憐。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吃哪邊的醋。

  江城師範的基礎設施很是不錯,食堂並不擁擠,何況身為教師的劉哲與殷夏夏擁有去教工食堂吃飯的權利。三人各自拿了餐食,走到教工食堂一個無人的角落小桌就坐。

  殷夏夏端著盤子,本以為劉家兄妹會坐在一邊,哪知道劉茗雪搶先一步,坐在了劉哲的正對面,然後俏皮地衝著她擠擠眼睛,彷彿在邀請她與自己坐一起。

  年輕的女老師默默嘆了一口,覺得自己對於這個比自己更高更“大”的學生毫無辦法。“真是怕了你了”,她拉開劉哲身邊的座椅,有些心虛地看了打量了一下劉哲,但是對方只是朝著她瞥了一眼,也沒什麼表示。

  “哼,讓一下!”殷夏夏這個性,最受不得人無視了。她故作誇張地把椅子又向劉哲那裡挪了挪。直到對方無奈地說“請坐請坐……”這才在劉哲身邊坐下。

  至於劉哲那邊,其實他倒不是真的有意冷落。只是他還在分心研究系統面板的事情,正忙著對比系統濾鏡視野下劉茗雪和殷夏夏的差異。直到殷夏夏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他才意識到這距離似乎比以往都近了不少。少女早上梳妝時留下的香氣都若有似無地飄過,讓他不得不在意。

  “呃……那個……正好小雪也在,殷老師你不如說說校長邀請我們吃飯的事情?”劉哲意有所指。

  不出所料,一提到這個話題,殷夏夏的臉上就突然多出了幾分茫然的神色。她像是在背誦什麼標準答案一樣,說“是的,我媽媽說你們家境特殊,職稱方面可以照顧一下。具體的事情可以找個機會到我家吃飯詳談。”

  雖然這是個升職加薪的好訊息,但聽到“家境特殊”,劉茗雪當然知道這話說的是自己家父親十年前犧牲的事情,一下子沒了開玩笑的興致,鼓著俏臉就要發作。劉哲卻擺擺手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他淡定地回答“這個事情……由我來就可以了吧?茗雪她雖然成年了,但怎麼說也還是學生,我評職稱的事情,為什麼要她也來呢?”

  殷夏夏還是有些茫然地看著劉哲,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劉茗雪的表情變化,還是像背答案似地說“我媽媽說,如果你妹妹不來也可以,你先跟她吃個飯也沒有關係。不過這事情還有一些關節需要疏通,你不要跟別人聲張。”

  少女一邊說,劉哲一邊透過系統的濾鏡觀察著對方。果然能夠看到她身上紫色的光芒起伏閃爍,彷彿有兩股力量在她的身體中對抗著。【MC系統】的安全提示也又一次跳了出來,好像是在敦促劉哲作出決定。

  "殷夏夏的母親夏昭芸沒有什麼背景,還有小道訊息說她家庭不和睦,與丈夫分居多年了。但此人卻晉升很快,如今已經是江城師範的校長。她與我非親非故,怎麼就對我一個小小的講師格外關照了?再加上以前同事間流傳的風言風語,總覺得這校長不像好人啊。

  【MC系統】雖然詭異,但除了第一天讓人頭疼以外,也沒有做出過有害於我的事情。今天這個安全補丁,雖然沒有解釋內容,但從字面意思分析,大概是說殷夏夏身上除了系統影響以外,還有別的詭異力量干擾,系統需要排除它。如果不是系統的力量和其他力量對抗,今天的殷夏夏也不會表現得如此奇怪。假如這個第三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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