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情深】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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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28

她一眼,“瞎說什麼。”

傅臻臻聳聳肩:“我是認真的啊,那時候他一下課就去輔導你的理科,別說我們了,老師都看在眼裡。”

徐靜儀的眼神微微一動,目光順著街道望向遠方,旁邊車流不息,街角的紅綠燈明明暗暗,像是無數個交錯的光點。

她唇角彎了彎,語氣裡帶著一點遙遠的意味:“確實,給我理綜提了一百多分呢。”

她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回憶太過清晰,以至於即使過去了那麼多年,卻依然能精準的勾起某些埋藏在心底的細碎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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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在想你

徐靜儀做了個夢,夢裡她還穿著那套熟悉的校服,手裡握著一支快要寫不出墨的黑色中性筆。桌上攤開的是一道關於天體運動的物理題,複雜的軌跡圖線讓她頭疼。

方泊松站在她的身旁,手指敲了敲她的卷子,聲音不緊不慢,“這裡,角速度的計算方式你忘了?”

她正要開口,教室裡忽然響起傅臻臻的聲音,“徐靜儀,試卷發下來了!” 下一秒,一張數學試卷“啪”的拍在她桌上,碩大的紅筆“56”刺得她心裡一緊,猛地睜開了眼睛。

空氣裡是一片安靜,耳邊只有傅臻臻平穩的呼吸聲。她躺了一會兒,緩緩的坐起身來,順手拿起床頭的手機,螢幕在黑暗中亮起,時間顯示5:42。她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下床,進了浴室。

冷水撲上臉,她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還帶著些剛睡醒的茫然。她甩了甩手上的水,點開手機,才看到昨晚十點,賀湛東發來的訊息:記得早點睡。

徐靜儀愣了一下,昨晚和傅臻臻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忘了回他的訊息。

她想了想,隨手回了個:早上好。

沒想到下一秒,那邊的訊息就彈了過來:怎麼醒這麼早?

她盯著螢幕,沒想好怎麼回時,賀湛東又發來了一張早餐的照片:等下要去工地了。

她回了個好,螢幕上立刻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但訊息遲遲沒有發過來。

徐靜儀等了一會兒,正要鎖屏時,那邊終於發來了一句話——我在想你。

徐靜儀盯著這幾個字,心跳忽然慢了一拍。她怔怔地看了幾秒,指尖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機。

他們分開已經一個星期了,除卻日常聊天,這一刻,她才感覺確實有一點不習慣。

剛在一起時覺得他是那種高冷型,沒想到在一起之後還是挺......反差的。

徐靜儀帶著傅臻臻去了市裡比較有特色的街。這裡既有復古的書店,也有充滿設計感的小店鋪,還有手作藝人當場製作工藝品。街道兩旁是溫暖的木色調建築,空氣裡瀰漫著咖啡香和淡淡的檀香味。

兩人慢悠悠的逛著,偶爾駐足在某個攤位前翻看手作飾品,或者拿起一本裝幀精美的舊書隨意翻閱,後面傅臻臻買了一對手工陶瓷杯。

走到一個賣香薰蠟燭的小攤位時,傅臻臻忽然想起什麼,隨口問道:“對了,你爸媽現在還好吧?”

徐靜儀手裡正拿著一隻琥珀色的蠟燭,聞言微微一頓,隨即點了點頭,語氣輕描淡寫道:“就那樣。”

傅臻臻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只是笑了一下,語氣帶著點釋然:“也好,你現在都工作了,他們就管不到你了。”

徐靜儀低頭把蠟燭放回架子上,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街道上行人不多,她看著遠處暖黃色的燈光,像是陷入了一場短暫的思緒裡。

徐靜儀忽然笑了笑,語氣輕快了些:“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回家的時候,我媽媽還問你呢。”

傅臻臻驚喜道:“真的?那太好了!下次你回去,我一定去你家玩!”

徐靜儀忍不住笑出了聲:“是啊,每次回去,她都要問我你考試多少分。”

傅臻臻哀嚎了一聲,“啊?”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這時,老闆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徐靜儀接起後,那頭直接道:“有個客戶的設計稿要改,能不能儘快處理一下?”

她看了看四周,傅臻臻正興致勃勃地挑選著飾品。

徐靜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我現在在外面,能不能讓同事幫忙改一下?”

“他們都在忙,”老闆語氣含糊,但態度明顯就是希望她立刻處理。

徐靜儀微微蹙眉,正猶豫著該怎麼回答,傅臻臻突然站到她面前,使勁地搖頭,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說著:“不行!”

徐靜儀忍不住笑了一下,低頭想了個措辭,故作無奈道:“我這邊訊號不是很好,手邊也沒電腦……要不,先讓客戶確認其他部分的內容,等我回去後再調整?”

老闆沉默了一瞬,似乎也知道她的態度,勉強答應,“那行吧,你回去之後儘快處理一下。”

電話剛結束通話,傅臻臻就急急忙忙的說道:“都請假了就別管工作了!你老闆連加班費都不給你,你還這樣?”

徐靜儀輕笑著收起手機:“沒辦法。”

傅臻臻瞪了她一眼,叉著腰說道:“工作是做不完的,假期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徐靜儀被她逗笑了,輕輕推了她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說真的,你就沒想過換個工作?”

徐靜儀微微一頓,隨即搖了搖頭:“換工作太頻繁了不好。”

傅臻臻皺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是什麼觀念?你不換怎麼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而且,這個工作除了累,真的對你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嗎?”

徐靜儀沉默了一下,在腦子裡權衡著。

確實,這份工作除了勉強維持生計,幾乎沒有什麼發展空間,但她習慣了安穩,對未知的改變本能的有些抗拒。

傅臻臻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你看你,幹了這麼久,薪資漲了多少?有晉升空間嗎?還是說你老闆給你畫餅,說再熬熬就能升職?”

徐靜儀輕輕嘆了口氣,“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是非常有道理!”傅臻臻語氣堅定,“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徐靜儀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賀湛東的訊息還停留在早上的那句“我在想你”,她心裡莫名有些異樣的情緒翻湧。換工作……真的會更好嗎?

徐靜儀腦子裡忽然閃過某個夜晚的場景,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聊天,他隨口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換個更大的公司?

她當時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我哪有那個能力?”

賀湛東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認真道:“誰都是從零開始的,你能力在這裡,換個環境說不定成長得更快。”

她笑笑,沒有接話,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賀湛東在事業上一直很果斷,做任何決定都不會猶豫,而她……卻總是在權衡、在退縮。

“如果你擔心面試,我可以跟你一起準備。”

現在傅臻臻也在勸她,語氣裡透著不解:“你明明有能力,為什麼這麼不自信?”

她指尖摩挲著衣角,心裡有些動搖。或許,她真的該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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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很在意你

辦公室裡,徐靜儀正坐在電腦前,滑鼠來回點選,調整著圖形與線條。客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你再給我換一版紅色看看效果。”

她輕快地應了一聲,“好喔。”

隨即便複製了一版,迅速調整色調。螢幕上的設計稿在她的操作下變得更加鮮豔起來。

客戶一邊等著,一邊笑著感慨道:“還是你做事情讓人舒服,我上次讓那個人改個東西,他居然說修改要收費,太不近人情了。”

徐靜儀聽到這話,只是笑了一下,沒有接話。她專注的進行最後的調整。幾分鐘後,她對比了一下兩個版本,把新調整的紅色版發給了客戶。

“您看看,這個紅色的感覺怎麼樣?”

客戶滿意的“嘖”了一聲後道:“可以,紅色的好看一些,那就這樣做吧。什麼時候可以去安裝?”

“我得先問一下安裝師傅的安排,確認好時間再給您回覆。”

客戶爽快道:“行,那我等你訊息。”

結束通話電話後,徐靜儀長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這時,薛萊端著一杯熱水走到她面前,一臉八卦的盯著她,“最近怎麼沒看到你男朋友來接你?”

“他有個專案,去外地了。”

薛萊聞言,眼神一亮道:“那你有沒有查崗?”

“查崗?”

“笨!你不查崗你怎麼知道他在外面幹什麼?”

“不用吧?”她低頭看了眼手機,賀湛東早上才發訊息讓她一定要吃早飯,剛剛又發了個專案現場的照片。

薛萊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啊,男人在外面待一個月,你居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要是換成我,早就偷偷查他的行程了!”

徐靜儀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每天都跟我報備行程,早上給我發訊息,中午發午餐,晚上讓我早點睡,微信秒回,影片隨時接,我還怕被反偵查。”

薛萊被她這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來,愣了一下,咂舌道:“……行吧。”

徐靜儀笑了笑繼續忙手裡的活。但等薛萊走後,她還是下意識地點開了微信聊天框,盯著對話方塊裡他上午發來的訊息。

她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忙完了嗎?

訊息剛發出去,手機螢幕就亮了起來:準備吃午飯了?

:還沒呢。

:摸魚是吧,中午準備吃些什麼?

:米線~

:好。

手機剛放下沒幾秒,螢幕又亮了起來。徐靜儀低頭一看,螢幕上顯示著“媽媽”兩個字。

她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拿著手機去了休息間後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靜儀,生日快樂。”

徐靜儀握緊了手機,指尖微微收緊,眼眶竟有一絲髮熱,就連鼻子都有點酸酸的。

她抬頭看著天花板,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嗯,謝謝媽媽。”

那邊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彷彿只是順手想起,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工作忙不忙?”

“還好,公司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但能應付。”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嗯,忙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記得不要給老闆和同事添麻煩,喔對,我剛剛給你轉了個紅包,晚上出去吃頓好的。”

“嗯……好。”她低聲應著,嗓音有些發澀。

果然,還是記不住她的生日,只是習慣性的在某個時間節點例行問候,像完成任務一樣。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讓自己聽起來輕鬆些:“謝謝媽,我下班就去吃。”

“嗯。”她媽媽頓了一下,語氣平靜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嗯。”

結束通話電話後,徐靜儀握著手機怔了幾秒,指腹緩緩滑過螢幕上那個紅包,最終還是點了收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回到了工位上。

晚上的辦公樓寂靜而空蕩,只有樓道里偶爾閃爍的指示燈。徐靜儀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螢幕上有幾條未讀訊息,其中一條是賀湛東的。

訊息是一個多小時前發來的,她居然沒有看到。幾乎是同一時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

“還沒忙完?”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一點無奈。

“嗯……客戶還有個方案沒定,我得等他確認。”她輕輕嘆了口氣,“等會兒就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打個車。”賀湛東叮囑道:“那先不打擾你工作了。”

她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繼續盯著電腦上的檔案調整細節。等客戶確認完畢,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十七了,整個辦公室只剩她一個人。

她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心裡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朋友和賀湛東都提到的換工作的事情。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沒想過。可總覺得換工作不穩定,去更大的公司真的適合自己嗎?

走出辦公樓,偶爾有路燈投下溫暖的光暈,映照著夜晚的城市。她正往外走,身旁突然傳來兩聲喇叭聲。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不遠處,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探出頭來。

“靜儀!”

是餘立成。

她愣了一下,隨即禮貌的喊了一聲:“餘總。”

餘立成朝她招了招手,笑著說道:“這麼晚了,正好順路,我送你一程。”

徐靜儀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了,我走到路口打車就行。”

“別客氣,上車吧,都這麼晚了。”

她頓了頓,想著人家都說了,推辭也不太好。再加上餘立成和賀湛東關係,於是點了點頭,繞到副駕駛座,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穩穩的駛入車流,車廂內播放著一首舒緩的鋼琴曲,夜色透過車窗灑進來,映在徐靜儀有些疲憊的臉上。她靠在座椅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放鬆了不少。

餘立成瞥了她一眼,笑道:“今天加班這麼晚?”

徐靜儀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平淡,“客戶有設計方案沒定下來,確認完才能走。”

“也不是……”徐靜儀頓了頓,目光落在窗外流動的街景上,聲音輕了些,只是有些可惡的客戶總是落到我頭上。

餘立成聽出她語氣裡的疲憊,低笑了一聲道:“剛在這邊開完會,結果一結束就接到湛東的電話,讓我看看你下班了沒有。”

“啊?麻煩餘總了。”

“嗨,別太客氣。”餘立成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語氣裡帶著幾分隨和,“我和湛東認識十幾年了,聽他提起你也不止一次了,你直接叫我成哥就行。”

“好。”

“其實你和我們相處的時候不用那麼拘束,人啊,就要自信大方。”

“嗯......好,只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徐靜儀堆了堆笑解釋道。

“那就不說,湛東他很在意你的,你不用刻意的去迎合什麼。很多東西都可以慢慢學,你跟著他都可以學。”他說完看了一眼後視鏡道:“畢竟路還要慢慢走。”

徐靜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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