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備胎女友就可以】(第六卷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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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1

  第六卷

  第9話 我不要緊的

  我在東山三十六峰開始染上紅色的京都,漫步在飄蕩著金木犀香氣的小徑上。

  木屐聲在一望無際的秋色天空中迴盪著。

  「感覺怎麼樣?」

  福田這麼問,我回答「感覺非常好」。

  「逛動物園也挺開心的。」

  我跟福田就讀的是一所男性比例很高,有許多獨特學生的大學。既然獨特的學生很多,就意味著即使我穿著簡便和服和高木屐在校園裡走動,也不會有人覺得很稀奇。而我們就住在擠滿這所大學學生的貧窮公寓──山女莊裡。

  上週,住在這間公寓的三年級生拜託我協助他做研究,於是我跟他一起前往了各地的動物園觀察猴子跟猩猩,並記錄了群體中首領的行動以及每個個體擔任的職責。

  「逛動物園的時候學長說了各式各樣的故事,像是名古屋動物園裡的猩猩很帥,或是有動物園的猩猩因為親屬太多導致交配很困難之類的。非常有趣呢。」

  我和福田聊著這些內容,遠野笑眯眯地聆聽著。

  我們三人正朝著車站走去。

  遠野和福田身上有股溫柔的氛圍,跟他們待在一起總讓人覺得很放鬆。

  「我也想去動物園呢。」

  遠野說道。

  「跟去不就好了?」

  福田這麼回答。

  「畢竟據說觀察猴子人手愈多愈好。」

  「我也這麼想,所以邀了遠野。」

  我開了口。

  「但是她在聽到要幫忙研究之後,說了句『困難的事就交給你了!』之後就逃走了。」

  「哎呀?你在說什麼呢?」

  遠野依舊笑眯眯的。

  「那些毛絨絨的小毛球肯定非常可愛吧。」

  看來她似乎裝作沒聽到那些對自己不利的內容。

  觀察猴子非常簡單。大多數都是記錄哪隻猴子把食物分給哪隻猴子,以及它們互相梳毛的次數之類的內容。

  遠野做事很專注,所以我想她絕對能做好。不過,她的確有可能因為猴子很可愛而太過興奮,導致漏看了許多事情。

  「桐島努力地在做埃裡希風格的事。」

  「沒錯。我也漸漸開始瞭解把他人的喜悅當成自己的喜悅的重要性了。」

  德國哲學家埃裡希?佛洛姆在著作《愛的藝術》中講述了愛的本質。

  他認為宣示自己很有魅力或是價值,要求別人愛自己的態度並不是所謂的愛,而只是一種交易行為。

  同時他主張愛是一種付出。

  這種付出並不要求對方的回報,幫助他人並要求對方喜歡上自己並不算是愛情。當然,以美德、義務或耍帥作為出發點的行為也不是愛。

  從透過付出讓他人感到喜悅,並對這件事本身感到高興。

  這才是所謂的愛。

  埃裡希主張愛的本質並非被動地接受他人的愛,而是主動去愛人。

  而且他在作品裡說道,愛並不是不由自主地對命中註定的物件產生感情,而是透過日復一日不斷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

  「桐島很喜歡埃裡希呢。」

  「埃裡希這種想法的優點在於──」

  我說著。

  「能透過努力來愛所有的人,並且認為任何人都能找到真正的愛。」

  埃裡希的說法肯定是正確的吧。

  在為人付出的過程中,我逐漸變得只要看到別人開心的表情,自己也會感到幸福。

  因此,當得知熱衷於製作咖哩的山女莊居民正在尋找罕見香料時,我會跑遍從西邊的嵯峨嵐山到東邊山科附近的所有商店幫他們尋找,並設法拍攝沿著京都街上散步的影片來賺錢。途中要是遇到山女莊居民,我就會單手拿著相機跟對方一起在洛中散步。

  「我很喜歡喔。」

  遠野如此說道。

  「桐島鬱金香。」

  「是埃裡希。」

  「小栞是指你講的話太複雜很麻煩啦。」

  每當我講起理論性質的內容時,宮前總是會捏著我的臉頰說「煩死了」。

  遠野也是一副當耳邊風的樣子。一旦我在兩人獨處時講類似的話,她就會像貓一樣邊說著「是呢~」邊貼在我身邊。等我說完之後再用一副裝傻的模樣說:「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會認真聽我講話的人只有福田。

  「這麼說來,大學校慶的執行委員好像說人手不夠──」

  「嗯,當然。我自願幫忙了。」

  我們的大學會在十一月舉辦校慶,用高中來比喻就是文化祭。不過,到了大學規模將會大上不少。有很多大學會邀請著名的相聲藝人或樂團。

  而我們大學的執行委員每年都會在祭典的最後一天,舉辦由本校學生進行的舞臺表演。今年的專案是和太鼓,但由於一直找不到人,執行委員十分困擾。

  「畢竟我的節奏感已經因為演奏胡弓變好了,和太鼓應該也沒問題。」

  「會變得很忙呢,跟遠野同學相處的時間沒問題嗎?」

  聽福田這麼說,遠野回答著「沒關係的」。

  「見面時間變少的確會有點寂寞,但我也要參加社團。」

  「而且──」遠野繼續說道。

  「我喜歡桐島同學為了別人努力的模樣,所以一點都不在意喔。」

  她這麼說著,像往常一樣打算跟我牽手,但隨即察覺到是在福田同學面前,連忙滿臉通紅地縮回了手。

  「別客氣,儘管牽吧。」

  福田露出溫柔的微笑說著。

  「看到遠野同學跟桐島感情融洽我也會很高興,心裡湧現出一股暖意。從這方面來看,或許我心中也有像是埃裡希的部分也說不定。」

  我們用如同落葉飛舞般的緩慢速度走在路上,不時興奮地看著路上便當店的新選單,或是觀察放在陶器店展示櫥窗的盤子花紋。

  最後我們抵達了車站。

  我們無所事事地站在出口,外面天氣很好,車站前飄蕩著悠閒的氛圍。

  「桐島同學。」

  遠野小聲地說著。

  「一起加油吧。」

  我說著「嗯」並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看似十分柔軟,秋季色彩風格衣服的女孩子走出了車站。

  她出現在京都這個地方的光景讓我感覺有些奇妙。雖然看起來跟這裡非常相配,又有種與現實脫節的感覺。在這個充滿平靜氛圍的地方,她或許有點太可愛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觀感,她確實就在這裡。

  「好久不見了呢。」

  那個女孩朝我們三人舉起了手。

  她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以及在海邊相遇時一模一樣的氛圍。

  是早坂同學。

  見到早坂同學舉起手,福田也有些害羞地紅著臉同樣舉起了手。他對早坂同學抱持著十分純潔的愛慕之情。

  我今天要支援福田。

  事情變成了這樣。

  ◇

  遠野是個善於交際的女孩子。雖然喜歡黏著我,但她不會在別人面前打情罵俏,幾乎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才會跟我撒嬌。但是,今天並非如此。

  首先是我們四人決定去吃午餐,朝店裡走去的時候。

  「要、要上嘍。」

  遠野「嘿!」的一聲挽住了我的手臂。

  「跟桐島同學在一起,每天都很幸福!」

  「BABY,我也是喔。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我一邊這麼說,一邊撫摸著遠野的頭。

  偷偷往後面看一眼,發現福田正擺出一副「這樣沒問題嗎?」的感覺微微地露出苦笑。走在他身旁的早坂同學臉上掛著微笑,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既像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像是裝出來的。

  遠野緊張地等著早坂同學的反應。

  「嗯。」

  早坂同學露出天使般的笑容開口。

  「我也想要交個男朋友了。」

  遠野悄悄地做了個勝利姿勢。雖然有點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這是為了幫助福田的戀情制定的作戰。

  我們在夏天的海邊城鎮遇見了早坂同學。當時遠野和早坂同學交換了聯絡方式,歷經多次交流之後,早坂同學決定來京都玩。

  日期決定之後,我們聚集到住在山女莊的研究生──大道寺學長的房間裡開會,宮前也在場。

  議題當然是該如何幫助福田的戀情。

  想到辦法的人是每天都在研究宇宙的大道寺學長。

  『鄰居草皮的卿卿我我宇宙作戰。』

  大道寺先生表示,當天出遊的人只有我和遠野,再加上福田同學就行了。

  『當天桐島跟遠野就在早坂同學面前親熱,讓她見到你們幸福的模樣。這麼一來會怎麼樣呢?每個人都生活在鄰居家草皮更綠的宇宙裡。換句話說,早坂同學會變得羨慕有男友的人。而到時候,個性溫柔的福田剛好就在她身邊。』

  這就是大道寺學長的策略。

  『真是完美的作戰……』

  遠野聽了之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能說是天才咩……』

  宮前發出讚歎。

  『果然追求學問的人就是不一樣……』

  福田看起來更加敬佩大道寺學長了。

  『不,應該很困難吧。』

  我的意見被無視了。

  接著就這麼到了當天,我們和早坂同學會合,執行鄰居草皮作戰。

  「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很令人害羞……但還挺順利的呢!」

  遠野挽著我的手臂說。

  「是嗎?」

  「就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吧!」

  「真的可以嗎~」

  早坂同學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說著「我也想要交個男朋友了」,那明顯是為了配合我們才做出的反應。

  實際上確實就是這樣。在我們走進預定享用中餐的中華料理店之前,早坂同學小聲地對我說道。

  「我很喜歡遠野同學他們的感覺喔。」

  「難不成你發現了?」

  「那當然啊。就算是我,也已經能看出這方面的事情了。像是福田同學的心意。」

  據說她就是在知情的情況下接受了遠野的邀請。

  「福田同學是個好人,因為桐島同學在就不搭理他很奇怪。況且我也覺得一直都不交男朋友不太好,珍惜際遇是很正常的吧。」

  換句話說,早坂同學的意思是她並不是來跟我見面的。

  「所以桐島同學可以跟遠野同學打情罵俏。不需要有所顧慮,那樣反而比較討厭。畢竟我已經對桐島同學沒有感覺了。」

  我們走進的是一間大學生經常光顧且價格公道,俗稱在地中華料理店的店家。

  「福田同學常來這種店啊。」

  聽早坂同學這麼說,福田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嗯,是桐島介紹的。因為我沒什麼錢,又不知道其他店家……」

  「挺不錯的呢,我一直想來這種店嘗試看看。」

  早坂同學這麼說著朝我看了一眼。她的意思是『我稱讚的是福田同學的品味,不是桐島同學喔』,我點頭表示理解。

  我們找張桌子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福田非常緊張,講話總是結結巴巴的。每當這時候遠野就會伸出援手,讓話題繼續下去。

  「福田很會種花,山女莊前面的花圃非常漂亮,正是因為福田同學很溫柔,花才會長得這麼茂盛喔!」

  說完這句話,遠野露出了靈機一動的表情。

  「說到這個,找男朋友果然還是要找溫柔的人比較好呢~」

  隨後看著早坂同學的臉說出了這種話。

  雖然覺得「喂,這也轉得太硬了吧」,但遠野就是那種在隊伍陷入危機時會強硬地打破僵局的選手。

  「說得也是~溫柔的人不錯呢~」

  早坂同學喝著茶表示贊同,遠野露出一副像是在說「好耶!」的表情。

  「早坂同學不想交男朋友嗎?」

  「我經常覺得要是有個男友就好了呢。」

  「有、有男朋友很不錯喔!」

  遠野說完再次貼了上來,執行鄰居草皮宇宙作戰。

  早坂同學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不僅在一起很開心,內心會莫名地有股暖意,感覺喜歡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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