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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2
壞境。
旗袍女子優雅的端起茶杯，性感的瓊鼻細細嗅了嗅，這才滿意的淺抿一口，微笑著對肅然而立的人問道：“查清她的底細了嗎？”
她的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婉轉清脆的嗓音，迅速引來在場所有的注意，就連坐在一旁的老者也放下了手裡的平板，恭敬的注視著女子，傾聽她接下來的話。
原本肅立的幾人，聽到問話，個個渾身一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絲不苟的回答道：“調查清楚了，根據周樹人的反饋，我們確認了她就是天府市刑偵支隊的隊長溫妙竹，明裡暗裡調查跟蹤我們的也是她……”
“廢話！”旗袍女子輕啟紅唇，語氣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後便不再多言，鳳眸裡盡是不悅之色。
站在前面的那個男子，聽到上位者的不滿，頓時汗如雨下，堂堂七尺男兒被嚇的兩腿差點痠軟。
老者見狀，趕緊接過話頭，對著站的幾個年輕男子問道：“小姐的意思是問溫妙竹的具體情況，撿有用的重點說！”
年輕男子聽到老者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迅速伸手將額頭的冷汗拭去，理了理思路，對著老者回答道：“楊先生，溫妙竹現年35歲，結婚七年，育有一個女兒，正在上小學一年級，老公是一傢俬企的普通員工。另外，我們還發現她和一個年輕男子有些曖昧關係。”
旗袍女子聽到這裡，終於有了一些興趣，插嘴道：“有沒有溫妙竹的照片，我看看？人名警察也會出軌嗎？”
站在前面的年輕男子聞言，迅速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相簿，恭敬的遞給她。年輕男子全程沒敢多看一眼，遞出手機後，自然的退後站在原定位置。
旗袍女子仔細看著照片裡的溫妙竹，兩人具是國色天香，人間極品，從氣質上來說各有千秋，可能同樣是絕色，自然起了一股對比之心。
當她翻到溫妙竹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照片時，眼裡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當再次看到在昏暗的酒吧裡，她和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緊緊依靠在一起，動作曖昧至極，旗袍女子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說那個曖昧的男子就是她？”
“是的小姐。”
“呵！有意思，那就成全她們吧！只有她性福了，才能更好的融入我們不是嗎？”旗袍女子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完後將手機隨意丟在了茶桌上。
站在前面的男子，聽到上位者莫名其妙的吩咐，有些聽不懂她的一絲，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老者。
“呵呵呵，小姐的安排甚妙，我再補充一句，這件事我們不要插手，交給別人去做，我們站在幕後就可以了，小姐以為如何。”老者略微思考一番後，對著旗袍女子說道。
“嗯，你看著安排吧。”旗袍女子好像對老者很是尊重，不可置否的說完後悠然自得的開始沏茶。
得到旗袍女子同意後，老者將幾人叫到了跟前，開始吩咐他們具體怎麼執行。
第17章：熟悉的身影
和往常一樣，我作為生產辣條的“骨幹”，青兒在一旁給我充當副手的角色。
“啞巴，工業園那邊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給我們明確的答覆！最近辣條的出貨量逐日攀增，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沒有時間去送貨了，光靠我們兩個人根本做不完。”
“是呀，也不知道卡在了哪裡，前一段時間我去過管委會，得到的答案是讓我們耐心等待！”
最近，我也明顯感覺到靠這樣的小作坊很難滿足市場所需，正準備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去管委會諮詢，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能享受上國家的優惠政策，自己大不了掏錢租房子就是。擴大生產機能刻不容緩。
“嗯，你心裡有數就行。”青兒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沒有再囉嗦什麼。
“對了青兒，最近忙，我都沒有顧得上問你，你現在還有沒有在那個夜場上班，畢竟我們送完貨時間都很晚了。”
說起來這一點，我心裡還是特別愧疚的，並沒有在生活上關心過她，我知道青兒的媽媽不僅常年臥病在床，而且弟弟正在上學，這一切的負擔全要靠她一個人承擔。可辣條雖然逐漸步入正軌，但是我們兩個人分到的利潤卻並不是很多。
“早不去了，每天忙著送貨都已經夠累了，還哪有精力去上夜班呀！”青兒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得到青兒的回答，我有些吃驚，她的情況我瞭解，光靠辣條生意所得到的分紅，根本無法支撐起一家子的花銷。我忍不住抬頭看了青兒一眼，果然，她的眉目間閃現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看著青兒削弱的身軀以及臉蛋上所呈現的不肯服輸的堅韌，我內心的柔軟似乎被撥動了一下，在心疼的同時，更多的是憐憫之情作祟，衝動的想要承諾些什麼。
就在這時，還沒有等我組織好語言，青兒的來電鈴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考。
“喂，您好！”青兒看著陌生的來電，猶豫了一瞬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哪個醫院？”
我沒有聽清電話裡說了什麼，只見青兒豁然起身，手裡的辣條袋自然掉落在地上。
青兒驟然拔高的聲音，也將我嚇了一跳，我快速將手裡的活放下，也站起身來，關切的看著她，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夠讓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如此緊張。
“小軒，你彆著急，我馬上過來。”青兒對著電話那頭安慰了一句後，便掛掉了電話。俏臉上肉眼可見的焦急，她顧不得和我打招呼，轉身快步就向門口走去。
“青兒，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看著青兒急匆匆的就想離開，我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青兒聽到我的話，只是揹著我搖了搖手，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頭也沒回的說道：“家裡出了點事，今天我沒有時間了，你一個人去送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陪你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青兒已經拉開了房門，快走變成了跑步衝了出去，回應我的只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看著青兒方寸大失的模樣，我非常擔心，也跟著追了出去，可樓道里早已不見她的身影，只剩下“噠噠噠”遠去的腳步聲。
青兒的突然離開，我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繼續幹活，只能將已經做好的成品裝箱，這點量根本沒有辦法滿足今天市場所需。
我騎上三輪車，拉著少量的產品逐個商店配送，這一天下來，心裡亂糟糟的，總感覺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因為我給青兒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聽。
下午，我比往常更早的回到了家裡，出奇的沒有感覺到半點疲倦，可能是心裡一直在擔心青兒的緣故，我簡單的將客廳衛生收拾了一遍後，坐在沙發上，心緒不安的我又一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可結果是沒有一個打通。
聯想起早上青兒說的醫院，還有安慰電話那頭所叫的人名“小軒”，可以判斷出早上打電話的人就是她的弟弟葉軒，那麼很有可能是青兒的媽媽在醫院。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更加的煩躁，因為我的腦子裡再次出現了媽媽的樣子“媽，您現在又在哪裡呢？有沒有在想我，兒子想您了，嗐！我是真他媽的沒出息！”
信步來到廚房，正當我要燒水泡麵，客廳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我趕緊跑到客廳，抓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青兒打來的，我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沉默著，沒有一句話傳來，只有一陣陣粗重的呼吸。
“青兒？怎麼不說話。到底怎麼了？你要急死我呀！”久久等不到青兒說話，我焦急的打破的這份沉默。
“啞巴，你能來趟醫院嗎？我想請你幫個忙！”青兒的聲音沙啞至極，要不是那句啞巴，我都懷疑和我說話的是不是她。
“我來了再說，哪個醫院？”我不加思索的答應了，自從我們發生關係後，她再也沒有讓我為她做過什麼，唯一的一次幫忙，還讓她失身與我。
“金牛區人民醫院”青兒說完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來不及吃飯，穿了一件外套就往小區外走去。來到銀行把卡里僅剩的六萬塊錢全部取了出來，以備青兒急用。
下午五六點鐘，堵車十分嚴重，儘管我再怎麼心急如焚，司機也沒有絲毫辦法，兜兜轉轉的來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傍晚的住院部燈火通明，院子裡的救護車拉響警報，時進時出，好是熱鬧。匆匆行走的人群，每一個都是神情凝重。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壓抑的氛圍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來到重症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婦人，枯瘦的面容微微凹陷，就連氧氣罩好像都無法貼合她的口鼻，凹進去的眼眶像是兩個旋渦，緊緊的閉合著。花白的頭髮稀稀疏疏，所剩無幾。整個人遠遠看去宛如一具木乃伊。
葉軒趴在母親的身邊，看樣子是睡著了，我的眼睛四處搜尋青兒的身影，可惜並沒有看到她。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正是青兒。
青兒的氣色非常難看，原本水靈的眸子一片紅腫，斑斑淚痕還未完全乾涸，薄薄的嘴唇泛起白皮。
“你來了。”
青兒的嗓音沙啞不堪，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傳進我的耳朵裡震驚異常，這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阿姨怎麼樣了？”看著青兒的模樣，我的心也隨著沉了下來。
“她以前是植物人，可今天早上突然醒了，但……”青兒說道這裡，紅彤彤的眼眶裡再次蓄滿了淚水，微微哽咽著沒能再說下去。
看著青兒我見猶憐，我主動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阿姨一定能夠好起來，你不要太擔心了。”
“不會的，迴光返照你懂不懂。嗚嗚……”青兒沒忍住哭出了聲，我心疼的捏了捏她那削弱的肩膀。
青兒感覺到我的動作，抬手用力抹去眼中的淚水，順手將我的手推開。
“你跟我來，我……我想求你一點事。”青兒泛著淚花，盯著我的眼睛說完後便自顧自的轉身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我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經過樓道的衛生間時，我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洗手檯的位置一閃而逝。當我定下神再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跡。讓我有些懷疑剛才是不是眼花。
第18章：青兒母親過世
發生的小插曲我並沒有往心裡去，走到走廊盡頭，轉角就是安全通道，我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跟著。心裡一直在想，她到底要讓我幫什麼忙呀，還刻意用求這個字眼。
青兒的腳步停下了，這裡是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一股嗆人的煙味在這不大的空間裡瀰漫著，我雖然也是一個老菸民，可是對這股味還是非常反感。
青兒轉過頭，就那麼靜靜的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被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自然的避開她的注視，將身上的包交給她：“這裡面是六萬塊錢，你可能急用，我不著急……”
“用不上了，啞巴，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錢的事，而是……”青兒欲言又止，原本注視著我的眼睛略顯不自然的撇開。
“那是什麼呀？趕緊說，吞吞吐吐的。”我被她提出的幫忙弄得好奇不已，既然和錢沒有關係，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事值得她如此鄭重的拜託。
“啞巴，你……你能不能假裝我的男朋友。”
“啊？”我被她的話徹底搞蒙了，這都啥時候了，還玩什麼過家家。
青兒看著我發矇的表情。臉上忍不住一紅，隨即快速向我解釋道：“我媽今天醒了，可是她隨時都會……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我想讓你假扮男朋友，就是為了她放心，我實在不忍心媽媽難過的樣子。”
聽完青兒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在青兒渴求的注視下，我沒有任何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走吧，去看看我的丈母孃。”看著青兒傷心難過的模樣，我故意開了一句玩笑逗她。
“魏懷遠！你……你不要胡說，我我們只是假裝！”青兒蒼白的臉頰上再次佈滿了羞紅。
我們互相說鬧著，聯袂向病房走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青兒的心情好了許多。就連原本沙啞的嗓音也柔嫩了起來。
病房裡，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鋪面而來，老婦人依然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葉軒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可我突然發覺了不對勁。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鳴叫，我抬頭看去，只見汕頭段綠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一條直線。
我大驚失色，這是心臟失去跳動的聲音呀，青兒並不知道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見我立在原地沒有動彈，還想推著我繼續往裡走。
“青兒，快！快去喊醫生，阿姨不行了。”我猛的回過頭，朝著青兒喊道。
青兒聽到我突然爆發的吼叫，呆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撒丫子就朝病房外跑去“醫生！醫生……”
＊＊＊ ＊＊＊ ＊＊＊
兩天後的清晨，青松殯儀館。
整個天空灰濛濛的，毛毛秋雨下個不停，殯儀館遠離城市，位於郊區的一座不知名山腳下，可能因為下雨的緣故，冰涼的秋雨拍打在人的身上格外刺骨。
悼念廳裡只是簡簡單單的樹立著一個花圈，黑色的橫幅懸掛在靈堂之上，從昨日到今天，沒有一個人前來悼念，所以此刻大廳顯得異常冷清。
葉軒跪在靈堂前重複著燒紙的動作，我扶著青兒靜靜的站在一旁，來送她的母親最後一程。令人壓抑至極的哀樂將我們三人淹沒，詭異的是不管是誰，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連哭聲也沒有。
眼看著火化的時間降至，我忍不住低頭看向了青兒，只見她雙目失神，茫然的盯著前方的靈位，攙扶著她的手臂，我感覺到她顫抖的厲害。
那天在醫院，醫生趕來經過二十分鐘的搶救，最後還是無奈的宣佈人已死亡，讓我們準備後事。
青兒央求我做她的男朋友，以求她母親去世時能夠走得安心，可是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她的母親就已經在睡眠中長辭與世。辦後事的這兩天，除了葉軒偶爾痛哭，青兒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一樣，指哪打哪。
我真怕她憋出病來，開口說道：“青兒，不要憋著了，想哭就哭吧。”
青兒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依舊盯著母親的靈位。
“阿姨走了，你要堅強起來啊，相信阿姨的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著你這樣！還有，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解脫？”青兒輕輕呢喃著，鐵青的嘴唇全是乾裂。
“是呀！阿姨每天躺在床上，整個人雖然有意識卻不能動，整個家裡的擔子全部壓在了你的身上，她何嘗不痛苦啊，現在她解脫了，你卻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阿姨在天有靈，能走得安心嗎？”
“別說了，你別說了。”青兒掙脫我的攙扶，跌跪在了地上，雙手狠狠的握住了心口，一直以來積攢的不堪，多年來的心酸終於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了出來。
青兒空洞的雙眼，淚水不斷的湧出，劃過了她那張蒼白的臉頰。她控制不住對著母親的靈位，大聲沙啞的嘶喊著，把這幾年來所有的心酸委屈都化作那不受控制的哭喊。
葉軒聽到姐姐的哭聲，跪著來到姐姐的面前，將青兒抱住，姐弟倆的眼淚一滴滴砸在光潔的地板上，撕心裂肺的聲音，無休無止。
我的眼睛也不禁溼潤，他們的痛，可能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了，透過這嘶啞不堪的痛哭，可以想象到這些年姐弟倆的艱辛。
我識趣的站在一旁，並沒有上前打擾兩人的發洩，良久過後，二人方才止住哭聲，正當我準備上前扶起青兒的時候，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大廳裡。
第19章：一閃而逝的背影
“媽？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媽媽，也是讓我最意想不到的人。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職業裝，看起來格外肅穆。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禍國殃民般的容貌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硬說挑出瑕疵，那便是臉色很差，看著憔悴不已。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清冷嫻雅，並沒有因為我迎上去而有所改變。
我快步迎了上去，媽媽的出現，讓我激動不已，就像是身處無寂黑暗的我迎來了一束陽光。
“媽，您的頭髮怎麼白了。”當我走近媽媽的身前，才驀然發現，媽媽額前的一縷劉海像是銀絲一般，顯得格外刺眼。我心急擔憂，失聲問道。
媽媽聽到我不合時宜的喊叫，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略顯敷衍的回了一句“待會說”，便目不斜視，邁著優雅的步伐向靈前走去。
我整個人猶如被雷擊中，僵硬在了原地，愣愣的盯著媽媽的背影，腦子裡全是媽媽的白色頭髮。心臟位置不斷抽搐的絞痛，提醒我這不是幻覺。
蘇尋雁走到靈堂前，看著靈位畫像，深深的鞠了三躬，最後一躬定格了許久，放佛這一刻時間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早已起身站在一旁的青兒，偷偷的打量著蘇尋雁，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對我遠遠的投來一道羨慕的眼光。可這一切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媽媽的身上。
許久之後，蘇尋雁緩緩直起了身子，迷人的丹鳳眼裡不知何時瀰漫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畫像後，轉過身子，對著青兒伸出了手，將其還禮的身子扶起。
“我是懷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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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婉轉清脆的嗓音，迅速引來在場所有的注意，就連坐在一旁的老者也放下了手裡的平板，恭敬的注視著女子，傾聽她接下來的話。
原本肅立的幾人，聽到問話，個個渾身一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絲不苟的回答道：“調查清楚了，根據周樹人的反饋，我們確認了她就是天府市刑偵支隊的隊長溫妙竹，明裡暗裡調查跟蹤我們的也是她……”
“廢話！”旗袍女子輕啟紅唇，語氣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後便不再多言，鳳眸裡盡是不悅之色。
站在前面的那個男子，聽到上位者的不滿，頓時汗如雨下，堂堂七尺男兒被嚇的兩腿差點痠軟。
老者見狀，趕緊接過話頭，對著站的幾個年輕男子問道：“小姐的意思是問溫妙竹的具體情況，撿有用的重點說！”
年輕男子聽到老者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迅速伸手將額頭的冷汗拭去，理了理思路，對著老者回答道：“楊先生，溫妙竹現年35歲，結婚七年，育有一個女兒，正在上小學一年級，老公是一傢俬企的普通員工。另外，我們還發現她和一個年輕男子有些曖昧關係。”
旗袍女子聽到這裡，終於有了一些興趣，插嘴道：“有沒有溫妙竹的照片，我看看？人名警察也會出軌嗎？”
站在前面的年輕男子聞言，迅速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相簿，恭敬的遞給她。年輕男子全程沒敢多看一眼，遞出手機後，自然的退後站在原定位置。
旗袍女子仔細看著照片裡的溫妙竹，兩人具是國色天香，人間極品，從氣質上來說各有千秋，可能同樣是絕色，自然起了一股對比之心。
當她翻到溫妙竹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照片時，眼裡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當再次看到在昏暗的酒吧裡，她和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緊緊依靠在一起，動作曖昧至極，旗袍女子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說那個曖昧的男子就是她？”
“是的小姐。”
“呵！有意思，那就成全她們吧！只有她性福了，才能更好的融入我們不是嗎？”旗袍女子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完後將手機隨意丟在了茶桌上。
站在前面的男子，聽到上位者莫名其妙的吩咐，有些聽不懂她的一絲，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老者。
“呵呵呵，小姐的安排甚妙，我再補充一句，這件事我們不要插手，交給別人去做，我們站在幕後就可以了，小姐以為如何。”老者略微思考一番後，對著旗袍女子說道。
“嗯，你看著安排吧。”旗袍女子好像對老者很是尊重，不可置否的說完後悠然自得的開始沏茶。
得到旗袍女子同意後，老者將幾人叫到了跟前，開始吩咐他們具體怎麼執行。
第17章：熟悉的身影
和往常一樣，我作為生產辣條的“骨幹”，青兒在一旁給我充當副手的角色。
“啞巴，工業園那邊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給我們明確的答覆！最近辣條的出貨量逐日攀增，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沒有時間去送貨了，光靠我們兩個人根本做不完。”
“是呀，也不知道卡在了哪裡，前一段時間我去過管委會，得到的答案是讓我們耐心等待！”
最近，我也明顯感覺到靠這樣的小作坊很難滿足市場所需，正準備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去管委會諮詢，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能享受上國家的優惠政策，自己大不了掏錢租房子就是。擴大生產機能刻不容緩。
“嗯，你心裡有數就行。”青兒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沒有再囉嗦什麼。
“對了青兒，最近忙，我都沒有顧得上問你，你現在還有沒有在那個夜場上班，畢竟我們送完貨時間都很晚了。”
說起來這一點，我心裡還是特別愧疚的，並沒有在生活上關心過她，我知道青兒的媽媽不僅常年臥病在床，而且弟弟正在上學，這一切的負擔全要靠她一個人承擔。可辣條雖然逐漸步入正軌，但是我們兩個人分到的利潤卻並不是很多。
“早不去了，每天忙著送貨都已經夠累了，還哪有精力去上夜班呀！”青兒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得到青兒的回答，我有些吃驚，她的情況我瞭解，光靠辣條生意所得到的分紅，根本無法支撐起一家子的花銷。我忍不住抬頭看了青兒一眼，果然，她的眉目間閃現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看著青兒削弱的身軀以及臉蛋上所呈現的不肯服輸的堅韌，我內心的柔軟似乎被撥動了一下，在心疼的同時，更多的是憐憫之情作祟，衝動的想要承諾些什麼。
就在這時，還沒有等我組織好語言，青兒的來電鈴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考。
“喂，您好！”青兒看著陌生的來電，猶豫了一瞬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哪個醫院？”
我沒有聽清電話裡說了什麼，只見青兒豁然起身，手裡的辣條袋自然掉落在地上。
青兒驟然拔高的聲音，也將我嚇了一跳，我快速將手裡的活放下，也站起身來，關切的看著她，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夠讓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如此緊張。
“小軒，你彆著急，我馬上過來。”青兒對著電話那頭安慰了一句後，便掛掉了電話。俏臉上肉眼可見的焦急，她顧不得和我打招呼，轉身快步就向門口走去。
“青兒，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看著青兒急匆匆的就想離開，我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青兒聽到我的話，只是揹著我搖了搖手，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頭也沒回的說道：“家裡出了點事，今天我沒有時間了，你一個人去送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陪你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青兒已經拉開了房門，快走變成了跑步衝了出去，回應我的只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看著青兒方寸大失的模樣，我非常擔心，也跟著追了出去，可樓道里早已不見她的身影，只剩下“噠噠噠”遠去的腳步聲。
青兒的突然離開，我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繼續幹活，只能將已經做好的成品裝箱，這點量根本沒有辦法滿足今天市場所需。
我騎上三輪車，拉著少量的產品逐個商店配送，這一天下來，心裡亂糟糟的，總感覺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因為我給青兒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聽。
下午，我比往常更早的回到了家裡，出奇的沒有感覺到半點疲倦，可能是心裡一直在擔心青兒的緣故，我簡單的將客廳衛生收拾了一遍後，坐在沙發上，心緒不安的我又一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可結果是沒有一個打通。
聯想起早上青兒說的醫院，還有安慰電話那頭所叫的人名“小軒”，可以判斷出早上打電話的人就是她的弟弟葉軒，那麼很有可能是青兒的媽媽在醫院。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更加的煩躁，因為我的腦子裡再次出現了媽媽的樣子“媽，您現在又在哪裡呢？有沒有在想我，兒子想您了，嗐！我是真他媽的沒出息！”
信步來到廚房，正當我要燒水泡麵，客廳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我趕緊跑到客廳，抓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青兒打來的，我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沉默著，沒有一句話傳來，只有一陣陣粗重的呼吸。
“青兒？怎麼不說話。到底怎麼了？你要急死我呀！”久久等不到青兒說話，我焦急的打破的這份沉默。
“啞巴，你能來趟醫院嗎？我想請你幫個忙！”青兒的聲音沙啞至極，要不是那句啞巴，我都懷疑和我說話的是不是她。
“我來了再說，哪個醫院？”我不加思索的答應了，自從我們發生關係後，她再也沒有讓我為她做過什麼，唯一的一次幫忙，還讓她失身與我。
“金牛區人民醫院”青兒說完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來不及吃飯，穿了一件外套就往小區外走去。來到銀行把卡里僅剩的六萬塊錢全部取了出來，以備青兒急用。
下午五六點鐘，堵車十分嚴重，儘管我再怎麼心急如焚，司機也沒有絲毫辦法，兜兜轉轉的來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傍晚的住院部燈火通明，院子裡的救護車拉響警報，時進時出，好是熱鬧。匆匆行走的人群，每一個都是神情凝重。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壓抑的氛圍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來到重症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婦人，枯瘦的面容微微凹陷，就連氧氣罩好像都無法貼合她的口鼻，凹進去的眼眶像是兩個旋渦，緊緊的閉合著。花白的頭髮稀稀疏疏，所剩無幾。整個人遠遠看去宛如一具木乃伊。
葉軒趴在母親的身邊，看樣子是睡著了，我的眼睛四處搜尋青兒的身影，可惜並沒有看到她。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正是青兒。
青兒的氣色非常難看，原本水靈的眸子一片紅腫，斑斑淚痕還未完全乾涸，薄薄的嘴唇泛起白皮。
“你來了。”
青兒的嗓音沙啞不堪，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傳進我的耳朵裡震驚異常，這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阿姨怎麼樣了？”看著青兒的模樣，我的心也隨著沉了下來。
“她以前是植物人，可今天早上突然醒了，但……”青兒說道這裡，紅彤彤的眼眶裡再次蓄滿了淚水，微微哽咽著沒能再說下去。
看著青兒我見猶憐，我主動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阿姨一定能夠好起來，你不要太擔心了。”
“不會的，迴光返照你懂不懂。嗚嗚……”青兒沒忍住哭出了聲，我心疼的捏了捏她那削弱的肩膀。
青兒感覺到我的動作，抬手用力抹去眼中的淚水，順手將我的手推開。
“你跟我來，我……我想求你一點事。”青兒泛著淚花，盯著我的眼睛說完後便自顧自的轉身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我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經過樓道的衛生間時，我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洗手檯的位置一閃而逝。當我定下神再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跡。讓我有些懷疑剛才是不是眼花。
第18章：青兒母親過世
發生的小插曲我並沒有往心裡去，走到走廊盡頭，轉角就是安全通道，我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跟著。心裡一直在想，她到底要讓我幫什麼忙呀，還刻意用求這個字眼。
青兒的腳步停下了，這裡是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一股嗆人的煙味在這不大的空間裡瀰漫著，我雖然也是一個老菸民，可是對這股味還是非常反感。
青兒轉過頭，就那麼靜靜的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被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自然的避開她的注視，將身上的包交給她：“這裡面是六萬塊錢，你可能急用，我不著急……”
“用不上了，啞巴，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錢的事，而是……”青兒欲言又止，原本注視著我的眼睛略顯不自然的撇開。
“那是什麼呀？趕緊說，吞吞吐吐的。”我被她提出的幫忙弄得好奇不已，既然和錢沒有關係，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事值得她如此鄭重的拜託。
“啞巴，你……你能不能假裝我的男朋友。”
“啊？”我被她的話徹底搞蒙了，這都啥時候了，還玩什麼過家家。
青兒看著我發矇的表情。臉上忍不住一紅，隨即快速向我解釋道：“我媽今天醒了，可是她隨時都會……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我想讓你假扮男朋友，就是為了她放心，我實在不忍心媽媽難過的樣子。”
聽完青兒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在青兒渴求的注視下，我沒有任何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走吧，去看看我的丈母孃。”看著青兒傷心難過的模樣，我故意開了一句玩笑逗她。
“魏懷遠！你……你不要胡說，我我們只是假裝！”青兒蒼白的臉頰上再次佈滿了羞紅。
我們互相說鬧著，聯袂向病房走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青兒的心情好了許多。就連原本沙啞的嗓音也柔嫩了起來。
病房裡，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鋪面而來，老婦人依然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葉軒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可我突然發覺了不對勁。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鳴叫，我抬頭看去，只見汕頭段綠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一條直線。
我大驚失色，這是心臟失去跳動的聲音呀，青兒並不知道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見我立在原地沒有動彈，還想推著我繼續往裡走。
“青兒，快！快去喊醫生，阿姨不行了。”我猛的回過頭，朝著青兒喊道。
青兒聽到我突然爆發的吼叫，呆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撒丫子就朝病房外跑去“醫生！醫生……”
＊＊＊ ＊＊＊ ＊＊＊
兩天後的清晨，青松殯儀館。
整個天空灰濛濛的，毛毛秋雨下個不停，殯儀館遠離城市，位於郊區的一座不知名山腳下，可能因為下雨的緣故，冰涼的秋雨拍打在人的身上格外刺骨。
悼念廳裡只是簡簡單單的樹立著一個花圈，黑色的橫幅懸掛在靈堂之上，從昨日到今天，沒有一個人前來悼念，所以此刻大廳顯得異常冷清。
葉軒跪在靈堂前重複著燒紙的動作，我扶著青兒靜靜的站在一旁，來送她的母親最後一程。令人壓抑至極的哀樂將我們三人淹沒，詭異的是不管是誰，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連哭聲也沒有。
眼看著火化的時間降至，我忍不住低頭看向了青兒，只見她雙目失神，茫然的盯著前方的靈位，攙扶著她的手臂，我感覺到她顫抖的厲害。
那天在醫院，醫生趕來經過二十分鐘的搶救，最後還是無奈的宣佈人已死亡，讓我們準備後事。
青兒央求我做她的男朋友，以求她母親去世時能夠走得安心，可是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她的母親就已經在睡眠中長辭與世。辦後事的這兩天，除了葉軒偶爾痛哭，青兒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一樣，指哪打哪。
我真怕她憋出病來，開口說道：“青兒，不要憋著了，想哭就哭吧。”
青兒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依舊盯著母親的靈位。
“阿姨走了，你要堅強起來啊，相信阿姨的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著你這樣！還有，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解脫？”青兒輕輕呢喃著，鐵青的嘴唇全是乾裂。
“是呀！阿姨每天躺在床上，整個人雖然有意識卻不能動，整個家裡的擔子全部壓在了你的身上，她何嘗不痛苦啊，現在她解脫了，你卻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阿姨在天有靈，能走得安心嗎？”
“別說了，你別說了。”青兒掙脫我的攙扶，跌跪在了地上，雙手狠狠的握住了心口，一直以來積攢的不堪，多年來的心酸終於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了出來。
青兒空洞的雙眼，淚水不斷的湧出，劃過了她那張蒼白的臉頰。她控制不住對著母親的靈位，大聲沙啞的嘶喊著，把這幾年來所有的心酸委屈都化作那不受控制的哭喊。
葉軒聽到姐姐的哭聲，跪著來到姐姐的面前，將青兒抱住，姐弟倆的眼淚一滴滴砸在光潔的地板上，撕心裂肺的聲音，無休無止。
我的眼睛也不禁溼潤，他們的痛，可能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了，透過這嘶啞不堪的痛哭，可以想象到這些年姐弟倆的艱辛。
我識趣的站在一旁，並沒有上前打擾兩人的發洩，良久過後，二人方才止住哭聲，正當我準備上前扶起青兒的時候，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大廳裡。
第19章：一閃而逝的背影
“媽？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媽媽，也是讓我最意想不到的人。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職業裝，看起來格外肅穆。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禍國殃民般的容貌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硬說挑出瑕疵，那便是臉色很差，看著憔悴不已。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清冷嫻雅，並沒有因為我迎上去而有所改變。
我快步迎了上去，媽媽的出現，讓我激動不已，就像是身處無寂黑暗的我迎來了一束陽光。
“媽，您的頭髮怎麼白了。”當我走近媽媽的身前，才驀然發現，媽媽額前的一縷劉海像是銀絲一般，顯得格外刺眼。我心急擔憂，失聲問道。
媽媽聽到我不合時宜的喊叫，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略顯敷衍的回了一句“待會說”，便目不斜視，邁著優雅的步伐向靈前走去。
我整個人猶如被雷擊中，僵硬在了原地，愣愣的盯著媽媽的背影，腦子裡全是媽媽的白色頭髮。心臟位置不斷抽搐的絞痛，提醒我這不是幻覺。
蘇尋雁走到靈堂前，看著靈位畫像，深深的鞠了三躬，最後一躬定格了許久，放佛這一刻時間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早已起身站在一旁的青兒，偷偷的打量著蘇尋雁，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對我遠遠的投來一道羨慕的眼光。可這一切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媽媽的身上。
許久之後，蘇尋雁緩緩直起了身子，迷人的丹鳳眼裡不知何時瀰漫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畫像後，轉過身子，對著青兒伸出了手，將其還禮的身子扶起。
“我是懷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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