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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5
落的樹葉子，心情一直在
忽冷忽熱之中，稍晚開始有種說不清的溫燒感，無力而又無所適從。
聽說癌症晚期的人，最初的症狀就是這種完全沒有來由的低燒不退。
有時也在想，這樣死了或許會更好一些吧。
對我來說，這短短的個把月時間所有的一切已天翻地覆的改變。而我自己卻
從頭到尾就沒下定決心處理這件事…………
就像那些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樣，忍受著痛苦，不想死卻又沒有生的希望。
天黑得很早。
下班的時候，外面已經近乎全黑了。
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同事已經都走光了。獨自一人穿過全是電腦
桌的椅子大廳，有種走在迷宮裡的感覺。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掏出來看，是張崇發來的一張圖，是夜裡火車站的
照片，它已經在火車站了？
這就是所謂的連夜買站票跑路了嗎……
它走了？
我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這逼是害怕？？？怯懦？
站在黑暗的走廊上，外面的雨很細，走廊玻璃上盡是那些雨劃出的痕跡像被
沙紙打磨過一樣。
突然覺得很可笑，這些日子我甚至借錢給它，想著出讓利益來讓它趕緊滾，
它卻一直耐著不走。
而結果現在居然，跑了？
被嚇走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件事。或是說，這種結果更向是一個諷刺……
……
晚上蘇琳回來的很晚，我一直坐在書房裡，心情不好也不想跟媽媽聊天的時
候，我就這樣坐在孤獨的房間裡。
聽到媽媽開門的聲音。
聽到蘇琳在大聲說，「好大好大的雨啊。」她似乎很高興。
媽媽，「哎呀，快進來，傻孩子沒有帶傘嗎？」
「在後備廂，我以為沒多大的事就直接跑回來了。」
「快把頭上的水擦一下，別感冒了。」
……
晚上跟蘇琳在床上，我有種說不出的心態，故意用手試探她，暗示我想作。
被她拒絕了。
結婚之後除了月經的時間，我想作，她幾乎從來沒有拒絕我。雖然她有很多
保守的習慣。但在這方面就算很晚，她也會努力滿足我。
這可能是她第一次正面拒絕我。
「明天吧，今天……」她在黑暗中聲音有點微弱，「我覺得身體不乾淨。」
「不乾淨？」我在黑暗中問她，她鼻息熟悉又陌生的可怕。
「嗯，只是有點不舒服，我擔心是大姨媽來了。」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她的大姨媽其實剛過去沒多久。
她補充說，「最近月經有點亂，我怕不乾淨……」
她擋著說，「挺髒的。」
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就像她覺得自己說挺髒的那種莫名的感覺……
……
第二天有假，
媽媽要蘇琳陪她一起去逛街。我因為有假，所以被媽媽要求開車陪她們。
下過雨，街道上滿是某種繁殖能力強盛的樹木的綠色種子，它們嵌在那些水
泥地磚的縫隙裡，使街道像被這些綠線切割了一樣。
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九點多的時候，媽媽的同學也來了。
帶著孩子，是個看起來年紀挺大的孫姓女士。穿著碎花的老年襯衣和喇叭褲，
臉看起來最少比我媽大一輪。如果不是媽媽說是她們是同學，我完全不敢相信這
跟我媽是同齡人。
可能是帶著孩子吧，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
她孫子是個只在頭頂留出一個桃尖型頭髮的四歲小男孩，穿著紅色的短袖唐
裝和紅短褲，白嫩嫩的很好看，像《西遊記》裡的紅孩兒。
我不知道媽媽是不是故意作給我看的。對那個孩子好得過分。幾乎只要是能
抱著，她就一直去抱著那個孩子。
我知道她一直在暗示我跟蘇琳早點要個孩子，但是又不直說。是不是在這種
事情上，故意演給我看…
有點苦笑。
蘇琳很喜歡孩子，這時更是主動的跟她換著抱那個孩子。我懷疑這小朋友是
不是有點早熟，他非常喜歡趴在蘇琳的胸上。
中午因為孩子要去幼兒園。所以吃完午飯，我立即開車送阿姨和那孩子一起
去幼園兒。
「就是星火路。」
「好。」蘇琳拿手機準備導航。那孩子非要坐在蘇琳身上，所以這時在副駕
上胡亂的動我車前的那些玩具造型，讓我有點頭痛。
那孫阿姨坐後排往前趴著說，「不用導，不用導。那個地方導航容易出錯。
你先開到星火路，我跟你說從哪裡走。」
「行吧。」
這幼兒園的名字讓我多少有點熟悉感。
只是車按照那阿姨的指導開到的時候，一切卻有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我能
確定的是，我肯定沒來過這裡的。四周的環境和街景卻又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像某種前世的記憶。
那幼兒園外面的是個純金屬大門。
正是上學的時間。很多家長在帶孩子往這裡來。那幼兒園的園長是個四十多
歲的戴眼鏡的女人，她帶著幾名女老師在大門口接著孩子。
各種笑容滿面的，然後把一個哭啼的小孩子跟擊鼓傳花一樣弄到園裡去。
孫阿姨先下去的。只是她想從前車門把孫子從蘇琳身上抱走時，那孩子卻各
種哭鬧起來，不肯下車。
蘇琳一直哄那孩子，溫柔的各種跟他講道理。那孩子就是死賴著不肯下車。
最後沒辦法還是她抱下去的。
我覺得這孩子絕對就是在搞事情。四歲的孩子，已經是中班或是大班了，並
不是那種完全沒上過幼兒園的孩子。
賴著死活不肯上學，完全就是故意的。但這是別人家孩子，我不好多說什麼。
蘇琳又護得很緊，抱著跟在對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樣，又是拍又是商量著哄，
完全沒用。
那園長很快就過來了，有孩子不肯進園應該是她們常常會遇到的事情。
我鬆了口氣，這些老師對付孩子是有一套的，應該能很快把這個小麻煩給弄
走的。
「蘇警官。」那園長跟蘇琳居然很熟的樣子。
我看她的表情猜測蘇琳應該在這邊執勤過（估計這園長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是
臨時呼叫）。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蘇琳抱著孩子跟那孩子的奶奶，與那園長說了一大通之
後。最後那園長居然同意讓我們進去陪孩子？
我有點無語，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按原計劃把孩子丟幼兒園，大人去逛街嗎？
但這個結果卻讓老媽似乎覺得很有面子，一臉的開心的跟著她們進去了。
下午的第一節課鐘響的時候。原本應該在逛街的我們卻在那幼兒園的一間空
的兒童活動室裡陪孩子玩。
這是個地板完全由卡通泡沫板構成的房間。
媽媽幾乎全程在跟那孩子一起，生平作事要求極嚴格的她，居然趴在卡通泡
沫地板上讓那孩子騎著她當馬來回來爬著玩。
她這天穿著白色的裙子，可能是覺得脖子有點露在外面了，還特別戴了條白
色的紗巾。
那裙子原本比較寬鬆，大抵是顯不出身材。但這樣趴在地上，多少有點夾住
了。所以顯得臀部非常明顯的圓。她卻完全不管。
由那孩子騎著喊，「駕、駕！」
就算表演給我看，也不至於作到這個程度吧。
我從小是真沒受過這種待遇。
蘇琳也跟著一起鬨著那孩子，身邊的人似乎都在圍著那小東西圍圈。
我貌似成了一個完全不需要存在的人一樣，坐在活動室一旁門邊的地板上。
這樣過了大約十幾分鍾，蘇琳爬過來小聲問我，「老公是不是口渴了，我去
拿水給你喝。」
我正要說什麼。
那紅孩兒忽然跑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姐姐陪我玩，姐姐陪我玩。」
這小傢伙已經四歲了，我覺得他很會看人的臉色，知道自己奶奶在旁邊我們
不好發火。
他，「那裡面好玩，我們在那裡面玩吧。我不喜歡這邊人太多了。」
「好。」蘇琳衝我笑笑說，「老公先坐一下哈。」
她每一次在外面遇到跟人有矛盾。處理事情似乎氣場總是很大。這時卻跟變
了個人一樣。
旁邊那位孫阿姨坐在地上正跟媽媽聊著天。我不好說什麼不同意的話。
這孩子接著把我旁邊的房間推開說，「裡面有很很多好玩的。」
我跟他們後面進去的。
那是個內室，窗戶可能為了安全弄得很高，房間的一邊堆滿了玩具。因為沒
有開燈室內有點暗。
我忽然有股莫名的眼熟感。
這很像張崇之前發的那個影片中的那間活動室。陡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而且，那房間一邊的那張椅子？
【待續】
[ 本章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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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冷忽熱之中，稍晚開始有種說不清的溫燒感，無力而又無所適從。
聽說癌症晚期的人，最初的症狀就是這種完全沒有來由的低燒不退。
有時也在想，這樣死了或許會更好一些吧。
對我來說，這短短的個把月時間所有的一切已天翻地覆的改變。而我自己卻
從頭到尾就沒下定決心處理這件事…………
就像那些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樣，忍受著痛苦，不想死卻又沒有生的希望。
天黑得很早。
下班的時候，外面已經近乎全黑了。
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同事已經都走光了。獨自一人穿過全是電腦
桌的椅子大廳，有種走在迷宮裡的感覺。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掏出來看，是張崇發來的一張圖，是夜裡火車站的
照片，它已經在火車站了？
這就是所謂的連夜買站票跑路了嗎……
它走了？
我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這逼是害怕？？？怯懦？
站在黑暗的走廊上，外面的雨很細，走廊玻璃上盡是那些雨劃出的痕跡像被
沙紙打磨過一樣。
突然覺得很可笑，這些日子我甚至借錢給它，想著出讓利益來讓它趕緊滾，
它卻一直耐著不走。
而結果現在居然，跑了？
被嚇走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件事。或是說，這種結果更向是一個諷刺……
……
晚上蘇琳回來的很晚，我一直坐在書房裡，心情不好也不想跟媽媽聊天的時
候，我就這樣坐在孤獨的房間裡。
聽到媽媽開門的聲音。
聽到蘇琳在大聲說，「好大好大的雨啊。」她似乎很高興。
媽媽，「哎呀，快進來，傻孩子沒有帶傘嗎？」
「在後備廂，我以為沒多大的事就直接跑回來了。」
「快把頭上的水擦一下，別感冒了。」
……
晚上跟蘇琳在床上，我有種說不出的心態，故意用手試探她，暗示我想作。
被她拒絕了。
結婚之後除了月經的時間，我想作，她幾乎從來沒有拒絕我。雖然她有很多
保守的習慣。但在這方面就算很晚，她也會努力滿足我。
這可能是她第一次正面拒絕我。
「明天吧，今天……」她在黑暗中聲音有點微弱，「我覺得身體不乾淨。」
「不乾淨？」我在黑暗中問她，她鼻息熟悉又陌生的可怕。
「嗯，只是有點不舒服，我擔心是大姨媽來了。」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她的大姨媽其實剛過去沒多久。
她補充說，「最近月經有點亂，我怕不乾淨……」
她擋著說，「挺髒的。」
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就像她覺得自己說挺髒的那種莫名的感覺……
……
第二天有假，
媽媽要蘇琳陪她一起去逛街。我因為有假，所以被媽媽要求開車陪她們。
下過雨，街道上滿是某種繁殖能力強盛的樹木的綠色種子，它們嵌在那些水
泥地磚的縫隙裡，使街道像被這些綠線切割了一樣。
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九點多的時候，媽媽的同學也來了。
帶著孩子，是個看起來年紀挺大的孫姓女士。穿著碎花的老年襯衣和喇叭褲，
臉看起來最少比我媽大一輪。如果不是媽媽說是她們是同學，我完全不敢相信這
跟我媽是同齡人。
可能是帶著孩子吧，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
她孫子是個只在頭頂留出一個桃尖型頭髮的四歲小男孩，穿著紅色的短袖唐
裝和紅短褲，白嫩嫩的很好看，像《西遊記》裡的紅孩兒。
我不知道媽媽是不是故意作給我看的。對那個孩子好得過分。幾乎只要是能
抱著，她就一直去抱著那個孩子。
我知道她一直在暗示我跟蘇琳早點要個孩子，但是又不直說。是不是在這種
事情上，故意演給我看…
有點苦笑。
蘇琳很喜歡孩子，這時更是主動的跟她換著抱那個孩子。我懷疑這小朋友是
不是有點早熟，他非常喜歡趴在蘇琳的胸上。
中午因為孩子要去幼兒園。所以吃完午飯，我立即開車送阿姨和那孩子一起
去幼園兒。
「就是星火路。」
「好。」蘇琳拿手機準備導航。那孩子非要坐在蘇琳身上，所以這時在副駕
上胡亂的動我車前的那些玩具造型，讓我有點頭痛。
那孫阿姨坐後排往前趴著說，「不用導，不用導。那個地方導航容易出錯。
你先開到星火路，我跟你說從哪裡走。」
「行吧。」
這幼兒園的名字讓我多少有點熟悉感。
只是車按照那阿姨的指導開到的時候，一切卻有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我能
確定的是，我肯定沒來過這裡的。四周的環境和街景卻又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像某種前世的記憶。
那幼兒園外面的是個純金屬大門。
正是上學的時間。很多家長在帶孩子往這裡來。那幼兒園的園長是個四十多
歲的戴眼鏡的女人，她帶著幾名女老師在大門口接著孩子。
各種笑容滿面的，然後把一個哭啼的小孩子跟擊鼓傳花一樣弄到園裡去。
孫阿姨先下去的。只是她想從前車門把孫子從蘇琳身上抱走時，那孩子卻各
種哭鬧起來，不肯下車。
蘇琳一直哄那孩子，溫柔的各種跟他講道理。那孩子就是死賴著不肯下車。
最後沒辦法還是她抱下去的。
我覺得這孩子絕對就是在搞事情。四歲的孩子，已經是中班或是大班了，並
不是那種完全沒上過幼兒園的孩子。
賴著死活不肯上學，完全就是故意的。但這是別人家孩子，我不好多說什麼。
蘇琳又護得很緊，抱著跟在對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樣，又是拍又是商量著哄，
完全沒用。
那園長很快就過來了，有孩子不肯進園應該是她們常常會遇到的事情。
我鬆了口氣，這些老師對付孩子是有一套的，應該能很快把這個小麻煩給弄
走的。
「蘇警官。」那園長跟蘇琳居然很熟的樣子。
我看她的表情猜測蘇琳應該在這邊執勤過（估計這園長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是
臨時呼叫）。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蘇琳抱著孩子跟那孩子的奶奶，與那園長說了一大通之
後。最後那園長居然同意讓我們進去陪孩子？
我有點無語，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按原計劃把孩子丟幼兒園，大人去逛街嗎？
但這個結果卻讓老媽似乎覺得很有面子，一臉的開心的跟著她們進去了。
下午的第一節課鐘響的時候。原本應該在逛街的我們卻在那幼兒園的一間空
的兒童活動室裡陪孩子玩。
這是個地板完全由卡通泡沫板構成的房間。
媽媽幾乎全程在跟那孩子一起，生平作事要求極嚴格的她，居然趴在卡通泡
沫地板上讓那孩子騎著她當馬來回來爬著玩。
她這天穿著白色的裙子，可能是覺得脖子有點露在外面了，還特別戴了條白
色的紗巾。
那裙子原本比較寬鬆，大抵是顯不出身材。但這樣趴在地上，多少有點夾住
了。所以顯得臀部非常明顯的圓。她卻完全不管。
由那孩子騎著喊，「駕、駕！」
就算表演給我看，也不至於作到這個程度吧。
我從小是真沒受過這種待遇。
蘇琳也跟著一起鬨著那孩子，身邊的人似乎都在圍著那小東西圍圈。
我貌似成了一個完全不需要存在的人一樣，坐在活動室一旁門邊的地板上。
這樣過了大約十幾分鍾，蘇琳爬過來小聲問我，「老公是不是口渴了，我去
拿水給你喝。」
我正要說什麼。
那紅孩兒忽然跑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姐姐陪我玩，姐姐陪我玩。」
這小傢伙已經四歲了，我覺得他很會看人的臉色，知道自己奶奶在旁邊我們
不好發火。
他，「那裡面好玩，我們在那裡面玩吧。我不喜歡這邊人太多了。」
「好。」蘇琳衝我笑笑說，「老公先坐一下哈。」
她每一次在外面遇到跟人有矛盾。處理事情似乎氣場總是很大。這時卻跟變
了個人一樣。
旁邊那位孫阿姨坐在地上正跟媽媽聊著天。我不好說什麼不同意的話。
這孩子接著把我旁邊的房間推開說，「裡面有很很多好玩的。」
我跟他們後面進去的。
那是個內室，窗戶可能為了安全弄得很高，房間的一邊堆滿了玩具。因為沒
有開燈室內有點暗。
我忽然有股莫名的眼熟感。
這很像張崇之前發的那個影片中的那間活動室。陡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而且，那房間一邊的那張椅子？
【待續】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