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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23
又轉過頭對床上的甄淖說:“回家住還是繼續讓陳阿姨回去照顧你,自己選一個吧。”
徐毅推了徐淵一下,徐淵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願地對著病床的方向說了句:
“嗯……姐,要不你還是回家住吧,家裡人都挺擔心你的。”
那聲姐叫得彆彆扭扭,徐淵擰著眉,表情難看得要死,說完之後立刻補刀:
“是我爸叫我說的,回不回隨你!”
說完他就出了病房,似乎很不樂意和甄淖呆在一起似的。
甄琴和徐毅又說了些什麼,大約也是勸甄淖回家住,甄琴一直以為甄淖是因為十四歲那年的事才一直和她鬧到現在,那時候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現在也仍舊不覺得。
再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聲音裡依舊充滿蔑視,她說:“如果你還是因為姓孫的臭小子和媽媽鬧脾氣,那我今天就再跟你說一遍。”
“只要你還是我甄琴的女兒,你就別想再跟他聯絡!”
甄淖堵著耳朵也還是聽得到,她沉默以對,就讓他們都去誤會,誤會她是因為孫墨齊才不肯回家。
甄琴見甄淖油鹽不進,氣得再次丟下她走了。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甄淖聽到有兩道腳步聲一起離開,蜷在一起的身體也終於放鬆了下來,一張憋紅的小臉鑽出被子透氣,病房裡的氣味很難聞,過了一會兒,她再次把鼻子埋進被子裡。
她的眼眶溼溼的,卻沒有哭。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從家裡逃出來兩年了,可過去的陰影依舊籠罩著她,她努力地想要擺脫它們,可是努力了這麼久,最後發現收效微乎其微。
看來徐毅的手段確實很高明,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哪怕他已經不再觸控她的身體,可是那些被觸摸出的痕跡,已經深深烙在了她的身體上。
那一定是比燒傷後留下的疤痕還要醜陋千百倍的烙印。
她就這樣睡了過去,鼻子只能呼吸到很少的空氣,很快就憋得滿臉通紅,幾分鐘後,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松明私立高中的校服設計得很合身,穿在徐淵身上像貴族的王子。學校裡的女生都這麼評價他,但是他不知道真正的王子會不會像他一樣。
盯著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窒息泛紅的臉龐發呆。
甚至勃起。
“噁心的傢伙。”
小的時候,甄淖經常這樣罵他,他們還會打架,鬧得水火不容,全家人都以為他們肯定恨透了彼此。
但他們不會知道,徐淵青春期的第一次夢遺,夢到的是他的親姐姐。
第二十五章 姐姐
徐淵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兩個人還沒正式見面前,徐毅總在他面前提起甄淖。
“小淵,以後要好好跟姐姐相處,知道嗎?”
“爸爸,姐姐在哪裡呢?”
徐毅摸著他的小腦袋,笑得兩隻眼睛都看不見,手腕上的表壓在他的耳朵上,壓出一片紅印子。
“姐姐現在在鄉下呢,等爸爸把她接回來,你就能見到她了。”
徐淵撇嘴,“哦,姐姐是個鄉巴佬。”
徐毅不置可否,他推了推眼鏡,說:“姐姐很小的時候就經歷了父母離異,不像你這樣,爸爸媽媽都在身邊,所以你更要對姐姐好一點,你那麼多玩具零食,都要跟姐姐分享,知道嗎?”
徐淵一聽要分享自己的東西,立刻不高興了,他癟著嘴,從眼睛裡眨出幾滴淚:“爸爸,我不要姐姐,姐姐壞,搶我的東西!”
“小淵,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姐姐以後就是除了爸爸媽媽和你最親密的人,她不僅要和你分享食物玩具,就連爸爸媽媽的愛也要分給她一半,你現在就這樣鬧,以後把她接回來,你難道還要和她打起來?”
“我……”
徐毅豎起一根手指,表情嚴肅。
“徐淵,再鬧就不是乖孩子了,爸爸最討厭不聽話的孩子。現在到你自己的房間裡去,明天之前想好要送姐姐什麼禮物,等姐姐回來了你就自己拿給她,知道嗎?”
徐淵不情不願地回了房間,從那天起,他就開始討厭那個名叫“甄淖”的傢伙,因為徐毅的話讓他知道了,一旦這個人回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那一年他六歲,然而一直等到他八歲的時候,甄淖才真正回到甄家。
他準備的滿盒子的毛毛蟲也早就孵化成了蛾子,沒來得及親手交給她。
甄淖回來後,他在家裡的地位似乎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因為害怕惹媽媽不高興,徐淵表面上對甄淖很親近,時常粘著她姐姐姐姐的叫,甄淖和他的反應完全不同。
她會推開他,表情嫌惡地罵讓他離自己遠點。
她大概不怎麼會罵人,每次都是用最兇的表情,說最沒骨氣的話。
“別碰我!我才不是你姐姐,我根本不認識你!”
“徐淵我討厭你!我根本不想做你的姐姐,你和你爸爸都是強盜!這裡是我的家,你們應該滾出去!”
甄淖是真的連演戲都懶得演,剛回家那段時間,她對周圍所有人都表現得很抗拒,媽媽因此很生她的氣——兩個人之間大概發生了什麼,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段時間只有爸爸勉強能近甄淖的身,對所有人豎起尖刺的刺蝟甄淖,只有在面對徐毅的時候,會軟化自己。
那種軟化並不像信任或是依賴,更像是畏懼之後的服從。
每次爸爸走進她的房間,她都會瘋了似的砸東西,或是手舞足蹈地癲笑,然後很快又安靜下來,爸爸讓她坐到鋼琴面前,彈琴靜心。
甄淖的鋼琴彈得很好,她幾乎不看琴譜,就可以流暢地彈完一整首複雜的曲子,那時候她還是長髮,穿著一身漂亮的裙子,頭髮披在肩上,看上去像童話裡的公主。
公主的眼睛很漂亮,但總是沒有神采。
徐淵演了半個月的好弟弟,最後還是暴露了本性——半個月後,甄琴獨自去國外辦畫展,爸爸偶爾也要處理工作,不回家的時候,家裡就只有他們和幾個保姆。
他們打了一架,保姆將他們隔離開,幾個小時後的晚餐時間,他們又打了一架。瓷器碎片和食物殘渣被砸得到處都是,徐淵罵甄淖是瘋子,是壞孩子。
“難怪媽媽不喜歡你,要把你一個人丟到鄉下去,甄淖,你真是我見過最糟糕的人!”
他回國不久,說中文還有一股奇怪的翻譯腔,甄淖聽後只是冷笑,她的頭髮太長了,凌亂地披散在眼前。
“徐淵,你以為乖孩子就會被喜歡嗎?”
她拿著一塊碎玻璃,一步步逼近他,白色的裙襬上沾著紅色的草莓醬——又或者是血,那一刻徐淵真的被嚇到了,畢竟那時他也才八歲。
保姆們攔腰抱起甄淖,從她手裡奪過碎玻璃,甄淖瘋了一樣尖叫,掙扎大哭,她的手掌被劃破了,血珠甩得到處都是。
漸漸的,她的小腿上也淌下一抹血痕,保姆們嚇壞了,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記憶中,那天一直折騰到半夜,最後甄淖也是這樣將自己埋在被子裡,鼻子和眼睛都是紅紅的,睡著了身體也仍在抽搐。
那時候徐淵恨死甄淖了,覺得她的到來讓家裡雞犬不寧,因為她每天都瘋瘋癲癲的,爸爸媽媽分了許多精力在她身上,他恨不得甄淖永遠消失在他眼前。
當時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拉開堵住她呼吸的被子,他看著甄淖緊閉的唇,就是這張嘴曾經惡毒的咒罵他,說他是鳳凰男的兒子。
他不知道鳳凰男是什麼意思,問了爸爸之後,爸爸很坦率地和他解釋了,並且讓他不要在意。
可是他怎麼能不在意,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兒,但是甄淖卻告訴他,他只不過是他爸爸出賣自己的人格和尊嚴換來的一個“結婚”籌碼。
爸爸媽媽確實是未婚先孕,所以甄淖說的話也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將手放在了甄淖的脖子上,他壓住她的脈搏,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地撞他的手心。
他養過一隻小兔子,抱著兔子時候,兔子的心臟也是這樣貼著他的皮膚跳動的。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產生施虐的慾望,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掐下去,甄淖突然翻了個身,她的病服就這樣在他眼前敞開了。
徐淵嚇了一跳,猛地後退一步,他看到甄淖的胸前有兩團奇怪的隆起,被柔軟的被子壓得扁扁的。
那一次,他落荒而逃。
再後來又長大了一些,男孩子身體開始發育的時候,周圍的朋友們已經開始看黃片擼管。
徐淵不知道那些渾身赤裸地抱在一起咿呀咿呀叫的大人有什麼好看的,尤其是看到醜陋的性器官粘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會產生嘔吐的慾望。
直到有一次,他在朋友的平板電腦裡看到一個五官和甄淖神似的女人,那個女人有一對肥美的乳房,和甄淖的完全不一樣,但那一次他竟看到了最後。
那個女人被咬住乳頭,仰起脖子嬌喘的時候,朋友興奮得渾身都在顫抖,他卻一把掀翻他手裡的平板,紅著臉罵了句噁心,然後憤怒地跑到甄淖的房間裡——那時候他們可真大膽,就在甄淖房間的隔壁,爸爸書房的對面看黃片。
他找到甄淖,毫無預兆地和她大吵了一架,甄淖拿起枕頭砸在他臉上,可他嗅著枕頭上屬於甄淖的氣味,再一次面紅耳赤。
十歲的徐淵,雞巴只有兩根手指那麼大,但他居然勃起了。
那之後,他開始偷甄淖的內衣,一直到她離開的那個晚上,他來到甄淖的房間,抱著她的被子和枕頭,用她的內衣包住自己的性器,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自慰。
射出來那一刻,他沒有叫姐姐。
他沒有姐姐。
第二十六章 檔案
甄淖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她實在不喜歡醫院的味道,第二天就出院回了小公寓。
回家後,甄淖把楊琪琪叫出來玩兒,兩個人姿態親暱地躺在床上,楊琪琪劃了劃手機說:
“天氣預報說下週三會下雪,再不去游泳就來不及了,我今天就要去。”
她在用購物軟體挑化妝品,一邊挑一邊問:“我準備挑一些防水化妝品,你有什麼推薦嗎?”
她的話題轉的太快,甄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扭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商品資訊,隨手指了一個牌子。
“她們家的粉底液很好用,塗著去海邊泡鹽水都不會掉,當然最重要的是定妝粉和噴霧,你可以挑這一家。”
看了一眼價格,甄淖又默默把手收了回來,想到甄琴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好像確實太“不務正業”了一點。
每天上課睡覺,下課用手機和楊琪琪一起看衣服和化妝品。楊琪琪從小嬌生慣養,化妝品都是挑最好的,她家裡人似乎也從來不會跟她計較生活費花了多少。
甄淖壓下心裡那點酸泡泡,跑下床開啟巧克力盒拿了一塊白巧泡咖啡,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甄淖手一抖,咖啡就這麼灑在了懷裡的粉色小狗身上。
她看著咖啡液從小狗的眼珠上滑落,好像褐變的血跡,腦海中一閃而過似曾相識的畫面,她甩開那些畫面,抱著玩偶來到房門前。
開啟門一看,是陳阿姨回來了。
“哎喲鬧鬧,怎麼又瘦了?阿姨不在這段時間又沒好好吃飯吧?冰箱裡那些垃圾食品阿姨都給你處理了,晚上想吃什麼?”
“啊?你說泡麵嗎?你已經扔了?可是那些我還想吃,陳阿姨,你把它們丟哪裡去了?”
甄淖繞開陳阿姨往樓下走,陳阿姨跟在後面絮絮叨叨:“嗨喲,你這孩子,幾桶泡麵給你心疼得,放心吧我沒丟!但是你也要少吃,我可聽說泡麵裡的東西毒得很,吃了長不高的!”
甄淖鬆了口氣,站在臺階上仰視陳阿姨:“好吧,我晚上想吃桂花糖藕和鹽酥雞。”
“好嘞,我現在出去買菜,你先回房間天做作業吧。”
陳阿姨下樓走到甄淖身邊,看著她手裡抱著個布娃娃,心說這孩子還小著呢,走哪兒都抱個玩,而且這娃娃長得還怪醜哩。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這娃娃已經很髒了,肚子那一塊兒沾了許多黃褐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跡,於是順便提出幫甄淖洗一下。
甄淖沒有拒絕,將娃娃遞給陳阿姨的時候特意交代了一句:“用洗衣機洗就可以了。如果洗不乾淨也沒關係,畢竟很舊了。”
粉色小狗的眼睛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最後熄滅在洗衣機不斷旋轉的滾筒裡。
另一邊,渠山別院,徐淵抱著彩彈槍和同學們在別墅裡玩游擊戰。
雖說甄琴有專門給他規劃一片區域供他玩遊戲,但他還是更喜歡在家裡鬧,接待客人的二層傢俱不多,但都很適合做掩體,這一回合輪到他扮演警察,需要找出所有的壞人並且用彩彈射中他們才能贏。
為了遊戲的體驗感和真實性,徐淵特意將第二層所有的燈都關閉了,他拿著玩具槍緊貼在牆壁上,屏氣凝神。
別墅裡除了他的朋友們,其餘人都已經被他趕到別的樓層去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徐毅平時辦公的房間,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平時都是鎖起來的,只有徐毅回家辦公的時候才會開啟,而他剛剛接了個電話,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回來。
徐淵將書房的門鎖好,來到辦公桌前隨手翻了翻桌面上的檔案,那是一份“雛鳥計劃”的草案。
徐淵快速掃了一遍,內容大概是市八中預計和松明高中聯合開創一個新的教育計劃班,由八中挑選一些合適的學生送到松明高中進行培育,為了給學生們提供一個競爭渠道,今年的聯辦元宵節晚會就是競選的第一環。
徐淵對這種有錢人的遊戲無感,不過聯辦元宵節晚會的地點在八中禮堂內舉行,他倒有點感興趣,雖說他不能確定甄淖也會參加,但是隻要能進去,就有機會去找她。
他將檔案放回去,又隨便翻了翻抽屜,在裡面找到一本奇怪的筆記本,這種簡陋的活頁本看起來不像是徐毅的東西,他翻開看了幾頁,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這是一本署名楊琪琪的日記,上面的字跡凌亂,內容古怪,與其說是“日記”,倒卻更像某種觀察記錄。
而且楊琪琪這個名字,他覺得很耳熟,他記得好像是甄淖的……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鎖眼轉動的聲音,徐淵警覺起來,迅速將筆記本放了回去,開門的是人徐毅,看到徐淵站在辦公桌前,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小淵,你怎麼在這裡?”
徐淵深吸一口氣,舉起槍瞄準徐毅,“看到你了!”
徐毅擰眉:“什麼?”
砰!
徐淵扣下扳機,一枚藍色的子彈迅速飛向徐毅,徐毅來不及躲避,正中胸口,他有些生氣,剛要開口訓斥徐淵,誰知道他先發制人地埋怨徐毅:
“爸爸你擋著我抓壞人了,快讓我出去,剛才差一點就抓到他了!”
徐毅:“徐淵,你在胡鬧什麼……”
話還沒說完,徐淵已經推開他跑了出去,客廳的立櫃後閃過一道身影,徐淵一邊喊著不許動,一邊拿著槍衝了過去。
徐毅按了按太陽穴,脫下外套進了書房,同時將門反鎖了。
他來到辦公桌前檢查了一下桌上的檔案,和離開的時候一樣的擺放位置,徐淵應該沒動。不過他也不擔心徐淵會看到,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能懂什麼。
想到這裡,徐毅莫名勾起嘴唇笑了,十二三歲,真是花一樣的年紀啊,最漂亮最柔軟,最好控制的年紀。
他撥了撥滑鼠喚醒電腦,桌面彈出一條提示,他點開看了一眼,瞳孔突然放大,表情有些疑惑。
監控畫面被漩渦狀的水流擠壓,畫面很快旋轉起來,電腦裡傳來刺耳的電流聲,隨後閃爍幾下,徹底黑了下去。
徐毅摘下眼鏡湊到電腦面前,將監控錄影往前拖了一段,彼時畫面裡只有甄淖的柔軟的胸部,她和以往一樣抱著玩偶躺在床上發呆。
她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談話的內容聽不清,下一秒她走下床,紅褐色的液體淋了下來,徐毅坐在椅子上,下意識往後移了一步。
直到畫面再次變成旋轉的水流,徐毅突然露出懊惱的神色。
這個甄淖,到底在搞什麼鬼。
徐淵拿起桌上的檔案陷入沉思,雖說一直有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但甄淖到底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總覺得還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猶豫片刻後,他撥通了丁校長的電話,預約了下一次詳談工作的時間。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