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離影】(第一部 風起雲湧)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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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24

  文曦微微挑眉,心中雖有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獨自入內。

  進得廳來,但覺一股凜然之氣迎面襲來,令人不自覺精神一振。廳內燈火通
明,燭影搖曳,映照出主座上那人的威嚴身影。

  只見廳上首位端坐著一名中年蒙古男子,華服玉帶,氣度雍容。此人相貌堂
堂,顴骨略高,眼眸不大卻炯炯有神,正全神貫注地研讀一本古舊書冊,雙眉微
蹙,時而頷首,時而輕嘆,對文曦的到來似渾然不覺。

  「妙哉!」中年人忽然輕拍書頁,自語道,「若以此法佈陣,確能以少勝多。
難怪宋軍水師能屢挫我軍。若早得此書,何至於洞庭折兵?」

  說話間,他這才抬頭注意到門口佇立的文曦,目光微動,隨手將書冊合攏,
置於案側的典籍堆中。那動作看似隨意,卻極為謹慎。

  中年人端坐堂上,目光如電,上下打量著文曦。文曦雖處危境,卻神色淡然,
不卑不亢地迎上那審視的目光。二人一坐一立,一言不發,廳內氣氛頓時凝重起
來。

  中年人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文大人,久聞大名,今日得見,
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如遠方滾過的悶雷,不疾不徐,字字清晰。

  文曦略一拱手,神色如常:「在下不過一個罪官,何談『大名』之說?閣下
是?」

  中年人未曾直接回答,而是抬手示意落座。待文曦坐下,侍從呈上一杯清茶。

  「聽聞文大人在江陵查案,不畏權貴,端的是一身正氣。」

  文曦不動聲色,端起茶盞,輕輕拂去浮沫,道:「為大宋盡職,秉公執法,
乃分內之事,不值一提。」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語氣似笑非笑:「文推官被冠以『通敵『之罪,
可知是何人所為?」

  文曦抬眸,淡然道:「不過是擋了某些人的去路。」

  中年人輕輕嗤笑了一聲,目光微微一凝,隨即緩緩道:「去路?」

  他手指輕叩桌案,似隨意,又似別有深意。

  「文大人,可知,你現在身處何地?」

  文曦心頭微沉,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蒙古的勢力,已如暗夜藤蔓,
悄然盤根錯節,伸入南宋腹地。

  「文大人可曾想過,若非蒙哥大汗命隕襄陽,此地早已易幟,天下格局也將
改寫。不止這座榷場,鄂州全境,乃至長江以北,皆不會再有大宋的旗號。」

  中年人語氣悠然,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大勢已成,唯獨臨門一腳未踏。
可惜天命難測,一場變故,讓大宋苟延至今,困獸猶鬥。」

  他緩緩前傾,聲音低沉有力:「天下風雲變幻,去留不過一念之間。我蒙古
鐵騎所向披靡,終有一日踏遍中原。文大人,明者當順勢而行,又何必執守一個
註定覆亡的王朝?」

  文曦聞言,靜靜凝思,目光落在茶盞上漂浮的茶葉。

  「自古興亡更迭,強國盛衰,皆有其時。當年唐太宗曾言『以銅為鏡,可正
衣冠;以史為鏡,可知興替』。歷朝歷代,無不如此。」

  文曦目光坦然地與對方相對:「文某雖位卑職小,然為人處世,當有所守。
宋雖危難,卻是吾之家國。若為一己之利而背信棄義,即使富貴榮華,又有何顏
面示於後人?」

  「況且,王爺口中所謂的大勢,恐怕並非鐵板一塊。否則,以蒙古鐵騎之威,
蒙哥大汗何以命喪襄陽城下?」

  中年人手中信箋微晃,目光如水般平靜地打量著文曦,嘴角漸漸浮現一抹深
意的微笑。

  「文大人一語道破天機,倒讓本王頗感意外。」他的聲音低沉而從容,「既
知本王身份,卻仍敢直言不諱,當真是難得的骨氣。」

  文曦拱手一禮,不卑不亢:「王爺舉止不凡,言談間透露的膽略與見識,世
間能有此等氣度者,非忽必烈王爺莫屬。」

  他稍稍沉吟,眉頭微蹙:「只是有一事不解。蒙哥大汗駕崩,北方必有變數。
此時王爺不急於回師整頓勢力,卻在南方逗留,是何用意?」

  忽必烈聞言,將手中信箋輕置於案几之上,指尖緩緩拂過那熟悉的字跡,目
光微沉。

  「文大人,可曾聽聞『三神器』之說?」

  文曦微微一怔,隨即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語氣淡然:「此等江湖傳言,多是
市井茶肆之談,不足為信。王爺身居高位,統率千軍萬馬,又何必在意這等虛幻
之物?」

  忽必烈搖頭輕笑,道:「尋常傳言,本王自然不會輕信。但事關那人,不得
不信。」

  話音剛落,廳堂後方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

  「法輪已轉,聖器降臨;三相既啟,萬法歸一。」

  文曦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披金紅相間袈裟的高大僧人緩步而入。此人面容
威嚴肅穆,雙目如閃電般銳利深邃,額頭寬廣,鼻樑高挺,步履間自有一股不怒
自威的氣勢。

  金輪法王行至忽必烈身後,雙手當胸結金剛印,微微頷首,聲如洪鐘:

  「密教之源,源於金剛持。昔日蓮花生大士入藏,於雪山深處見一瑜伽士苦
修多年卻無所得。大士慈悲,告曰:『眾生被無明業力所縛,輪迴不息,若能明
心見性,契入本初,即可脫離苦海。』」

  「瑜伽士不解其意,大士遂指雪域聖山,啟示道:『雪域有三大持明王,見
眾生迷途,特留一大密藏。得此密藏者,可證大圓滿境界,一生成就金剛不壞身。』


  金輪法王雙眼微閉,繼而睜開:

  「此三大密藏,藏於三界之內,待有緣者取之。今三藏出世,天地震動,密
法大興。誰能獲此三藏,誰便能主宰輪迴,超脫生死。」

  他聲音如大梵天王之音,低沉而有穿透力,似能直抵靈魂深處。

  忽必烈目光幽深,緩緩道:「策反我軍主力重騎,令襄陽一役功敗垂成,蒙
哥大汗折戟沙場。」

  他抬眸望向案几上的信箋,語氣徐緩而意味深長:「若說世間諸事皆有因果,
她與本王之間,恐怕早有定數。如此奇女,本王倒想親眼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就在此時,窗外隱約傳來一陣騷動。文曦側目望去,只見火光閃動,映亮了
夜色中的廊簷。

  忽必烈神色未變,淡然道:「看來,文大人的故人來尋你了。」

  話音剛落,一名黑衣護衛匆匆進入廳內,俯身在忽必烈耳畔低語幾句。忽必
烈微微頷首,示意他退下,隨後將目光轉向文曦。

  「文大人,時局動盪,前路未卜。本王欽佩你的才智與氣節,若願相助,必
不負你。」忽必烈語氣沉穩,言辭中透著誠意。

  文曦微微一拱手,神色平靜而堅定:「王爺厚愛,文某心懷感激。然家國有
恩,不敢背離。寧負虛名,不負本心。」

  忽必烈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遺憾與讚許,緩緩道:「榷場之內,
有本王庇護,無人敢犯。但出了此門,生死由命,本王不會為你保駕護航。文大
人,慎重考慮。」

  文曦起身,神態坦然,語氣依舊從容:「王爺大才,自有定奪。文某縱然身
陷囹圄,卻知忠義所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忽必烈凝視片刻,微微頷首,似是讚賞文曦的氣節,未再多言。

  文曦恭敬拱手告辭,轉身離去。

  榷場東側,一處隱蔽的拐角處,程英神色凝重地靠在牆邊,目光不斷掃向遠
處。她身形隱在陰影中,若有人經過,絕難發現她的存在。

  「不知無雙那邊如何?」程英低聲自語,眉頭不由緊蹙。她已在接應點等候
多時,卻不見陸無雙的蹤影。 遠處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守衛的喊聲依稀可聞。
程英微微一笑,她設下的火候剛好。

  正當她考慮是否該換個位置檢視時,牆角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程英警覺地
按住腰間長劍,待看清來人,才鬆了口氣。

  陸無雙身形輕盈地閃到她身邊,身後跟著一位身著囚衣、面容清瘦的年輕人。
「表姐,我們來了。」陸無雙聲音輕快,顯然對自己的表現頗為滿意。

  「文大人,幸會。」程英向文曦點頭致意,隨即問道:「一路可順利?」

  「出奇地順利。」陸無雙答道,「榷場內守衛雖多,卻無人阻攔。我尋到文
大人時,他已經自行離開了會客廳。」

  文曦向程英拱手一禮:「多謝兩位相救,只是——」

  話未說完,身後忽傳一陣急促腳步聲。三人警覺回首,見一男子匆匆趕來。

  「文大人請留步!」 那人見到文曦,微微鬆了口氣,拱手道:「奉王爺之命,
特來送上一物。」

  程英與陸無雙立刻警惕起來,陸無雙更是悄然摸向腰間匕首。

  文曦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轉向那人問道:「王爺還有何指教?」

  那人從懷中取出一枚精巧玉佩,雙手奉上:「王爺言道:文大人器宇不凡,
難得一見。若有朝一日想通了,可持此物北上尋他。」

  文曦看著那玉佩,通體瑩白,上雕雙龍盤旋之形,一時間有些猶豫。

  程英見狀,輕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文大人不如權且收下。」

  在兩位女俠的注視下,文曦接過玉佩,鄭重收入懷中:「替我謝過王爺美意。」

  那人點頭而笑,行禮後轉身離去。

  程英冷眸掃過四周,毫不猶豫地:「走。」

  三人出得榷場,趁著夜色掩護,沿著幽僻小徑疾行。夜風微涼,林間蟲鳴忽
止,四周靜得詭異。

  行至一處山間岔道,程英忽然抬手示意,耳朵微動,似有所覺。

  「等等!」

  話音未落,前方樹叢一陣晃動,隨即火光大作,數十支火把齊亮,映得夜色
如晝。一隊人馬嚴陣以待,刀槍森然,將去路封得嚴嚴實實。

  「不好!」 程英心頭一沉,悄然退後半步,與陸無雙並肩護住文曦,目光冷
冽,戒備地盯著前方。

  蹄聲踏碎夜色,一人策馬緩緩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三人,神色冷峻,目光
如刃。

  「本官荊湖北路提刑司僉判——雷照,奉憲令緝捕逆黨!」

  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文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文大人,本官已在此等候多時。」

  言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卷公文,抖手展開,朗聲宣道:

  「前江陵府推勘官文曦,勾結外敵、洩露軍機、圖謀不軌,罪狀昭昭,刑部
已有定論!遞解京師途中,竟糾黨劫囚,殺害押綱軍兵,惡行難赦。奉提點刑獄
司憲令——

  拒捕者,許就地格殺!餘犯鎖拏赴行在勘鞫。沿江諸州見牒即發弓手協捕,
毋得稽滯!」

  話音未落,他猛然揮手,厲聲喝道:

  「放箭!」

  箭雨破空而來,帶著凌厲的風聲。程英眼疾手快,玉簫出手,霎時間清嘯聲
中,數十支羽箭應聲折斷,紛紛落地。陸無雙則抽出腰間長劍,劍光如電,迅疾
無倫。她雖一條腿微跛,動作卻絲毫不顯遲緩,反而愈發靈動巧妙。只見她手腕
輕抖,長劍化作一道弧光,將側面射來的數十支羽箭盡數挑落。

  「這些官兵也太不講理了!」陸無雙驚怒道,「竟然二話不說就下殺手!」

  程英凝神戒備,一邊揮動玉簫抵擋不斷襲來的箭矢,一邊冷聲道:「無雙,
你帶文大人走,我來斷後。」

  陸無雙聞言一怔:「表姐,這怎麼行?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文曦也急道:「二位女俠,不必為我招惹禍端,我自行走一遭官府,自有道
理申辯。」

  程英眉頭一皺,語氣堅決:「無雙,別廢話!此地不宜久留,你武功雖高,
但腿腳不便,長途奔襲不如我。帶文大人先走要緊。」

  話音未落,又是一波箭雨襲來。程英身形一晃,玉簫揮舞如風,將箭矢盡數
格開。雷照見狀,已命令部分官兵繞向側面,試圖切斷三人退路。

  陸無雙見形勢危急,知道表姐所言有理,當即一咬牙,拉住文曦的手臂:
「文大人,隨我來!」

  文曦還想說什麼,程英已厲聲道:「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陸無雙不再猶豫,拉著文曦向山林深處疾奔而去。她雖是跛足,速度卻絲毫
不慢,身法靈動,轉瞬間便帶著文曦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

  程英見二人已走,這才全力應對眼前官兵。她玉簫橫握,內力運轉,清亮的
眸子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第二十七章:折芳入幕

  隆冬時節,寒風凜冽,呼嘯著從屋簷下掠過,吹得那銅鈴叮噹作響,聲聲敲
在靜夜裡。

  鄂州城內,呂府高牆深築、飛簷雕樑,院落層疊,盡顯權貴威勢。此刻,一
間書房裡燭火搖曳,牆上所懸《太宗平戎圖》在昏黃光影下更顯金戈鐵馬、肅殺
森然。

  窗前,一名魁梧男子佇立凝思,眉頭微蹙;寒風從窗欞縫隙灌入,拂動他衣
角。

  「每年二十萬銀絹,倒也罷了,只是這『特許榷場』……」

  話音未落,忽而轉身,目光落向屋內。

  呂文德邁步向前,神色凝重,語氣略帶憂慮:「襄陽乃南北咽喉,地位極其
關鍵。若許其設市通商,來日便可借護商之名屯兵駐防。屆時襄陽仿若被掐住咽
喉,進退皆難。」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眼神深沉地看向對面之人:「相爺,忽必烈此舉,恐
不止為商賈之利……」

  對面端坐著的是右相賈似道。身著藏青官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舉止間
盡顯一位久居廟堂的朝中重臣風範。

  賈似道聞言,放下茶盞,微微一笑,神色從容:「仲文(呂文德表字),大
局當有全觀。忽必烈此番北返爭位,漠北龍蛇並起,必然自顧不暇。此際正可讓
我大宋養精蓄銳,休兵積力。那榷場一事,不過是借勢利導,暫時之計罷了。」

  他稍作停頓,又續道:「況且,汗位之爭未定,孰勝孰敗尚難預料。眼下最
緊要的,不是一城一地得失,而是儘快送走那尊瘟神,方為上策!」

  呂文德只得拱手應道:「相爺所言極是。」語畢,眉宇間卻仍存一絲難言憂
色。

  賈似道看在眼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說道:「仲文,你也毋須多慮。
那忽必烈,未必真如傳聞那般英明神武。」

  呂文德微感訝異,抬頭問道:「相爺此言何意?」

  賈似道負手踱步,目光閃過一絲深意:「密議中,此人曾向本相探問一事。」

  呂文德心中一凜,低聲問:「何事?」

  賈似道唇角微揚,神色間帶著幾分譏誚,不疾不徐吐出三個字:「三神器。」

  呂文德面色微變,神情愈發凝重。

  賈似道見狀,語帶嘲諷:「三神器,不過是江湖傳聞、無稽之談。『得三神
器得天下』的說法,更是荒誕可笑。」

  他說罷,負手踱步,眼底閃過一抹輕蔑,「忽必烈素來推崇漢家典章,對中
原文化深有研究,倒也不奇怪。只是堂堂蒙古王爺,身居高位,竟也沉迷這等江
湖野談,實為不智。」

  言至此處,他驀然駐足,回眸看向呂文德,眉頭微挑:「仲文,你莫非也信
這般傳言?」

  呂文德聞言神色一滯,隨即苦笑搖頭:「相爺明鑑,下官豈會信這無根之說?」

  賈似道目光如炬,似將呂文德的心思盡收眼底。

  他瞥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輕拂衣袖,淡淡道:「時候不早,本相便先行告
辭。」

  「江陵之事,你務必儘快處置,若讓臨安御史臺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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